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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样?
温书接着道:“主子虽有第一公子的美誉,似乎是活在金汤里的人物,可是外人又哪里知道主子的苦楚?陛下虽爱极了他,可近些年里,陛下圣体愈发不行,好多事情似乎都记不住了。皇后娘娘……她偏爱太子殿下,人人皆知。主子在宫里活得实在太累,才会对自己施以流离之策。如今,主子能遇上你,才变得有些盼头,每日每夜里,连笑都变得多了!”
温书红着眼眶,求道:“秦小姐,温书是个下人,可这些时日里,温书看得出来,您并没把我当做猪狗不如的下人。那么,请容许温书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
秦卿听着他的诉说,当真是没想到一代风流公子,竟还有这般境遇。闻听温书的诉求,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怎么救?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扁鹊再世?”
温书忙道:“不,你就是救我家主子的观音菩萨,主子受伤昏迷,嘴里念着的都是您!”
果然是说了胡话的。
慢着,暮回雪不是重病不治吗?思绪忽回到书房外窃听的一刻,老管家的一席话。
秦卿凛下眉目,忽地一股寒气,泠然问温书:“受伤?你家主子是遭人暗算了?”
温书闻言,捂着嘴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有情况!秦卿双手抱胸,死盯着对面小伙子。
温书低头想了半晌,才稍稍抬起眼来,一见秦卿的眼神立时又垂了下去,“具体的我哪里知道去,只是公子什么都不肯说,秦小姐可以自己去问他,没准他会告诉你呢!”
车身一顿,温书不再多说,又怕秦卿再问,忙伸手拉起帘子,道:“秦小姐,到了,下车吧。”
帘子一开,清晨里的一束阳光立时穿帘而入,透过轻雾里,散着淡淡的金黄,满是神秘。
这马车直接进了园子,停在厅堂正前面的青石路上。
秦卿被温书领着往内室里去,一路上碰到些丫鬟小厮,竟也就将她当做新来的丫头而已,稍稍看上一眼也没多在意。
辞园内假山流水红花绿叶,布置清雅,简单中见着不平凡,游廊与爬山廊贯穿全园的外围廊道,曲折变化,一直到暮回雪的主卧室才豁然开朗。
那是环水而建的楼榭,水光之中,亭亭而立,雅逸翩然,倒是像极了暮回雪此人。
“主子就在里面,秦小姐进去吧。”温书停在门外,躬身请她进去。
柔光下,那扇门里倒是显得漆黑一片,秦卿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害怕进去,害怕看见那张柔和而美好的双眸,藏着深深地失落。
她的脑子忽地闪过一丝懊恼,也许相爷爹爹说的对,如今对他的关心,便是在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秦卿收了收披风,忽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是不进去了。”
温书不解,惊愕道:“秦小姐?你……”
忽地里面一阵闷声的咳嗽声,只听里面传来一暗哑地声音,“是卿儿吗?”在温书哀怨恳求无奈逼迫的眼神下,秦卿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一进屋子,便有刺鼻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饶是久经训练的秦卿还是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缓步往里头走,脱下披风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正好瞧见稍稍坐起红着双眸盯着自己的暮回雪。
许是因为病着,回雪的脸仍旧是苍白,往昔点了红漆般的唇也无血色,只是那双眸子,忽地一亮。
“你来了。”他声线暗哑,像是从胸腔里冒出来的声音。
秦卿浅浅一笑,沉了口气,上前站在他身前,道:“怎的这般不小心,病得这般重?”
暮回雪眸子一黯,不禁又伸出紧握手帕的手捂住嘴咳嗽了好久,才苦笑道:“许是前几日落下的病根,休息休息便也无碍……”
只是他话未说完,秦卿便一步上前,掀开掩在他身前的被子。
“卿儿!……咳咳……咳咳……”暮回雪惊愕之极,想要阻拦奈何又惹得一阵咳嗽。
只见他白色绸缎亵衣裹身,许是因为他几番激烈的咳嗽,腰间那块雪衣竟是渗出血色来。
果真是受伤了……
“受了伤竟然什么都不说,你难道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你可是堂堂皇子,这天子脚下竟还能出这档子事儿?你竟还对外声称病重,你傻吗?”秦卿气急败坏,真是个书呆子么,只是礼义仁信,却不知护自己周全。
暮回雪脸色依旧,竟还带着软软的笑意,似乎是在叫她别生气般唤她:“卿儿……”
他心底里生出丝丝密密地柔意,天底下有人敬他,有人羡他,有人怒他,有人恨他。却总没有一个人能这般劈头盖脸的骂他,他竟也心生欢喜。
秦卿却欢喜不起来,她冷着脸,坐在他的床前,又为他细心盖好被子,“你可知道害你的人是谁?”
暮回雪一怔,又复躺了回去,不再遮掩,反笑道:“害我?只是容不下我罢了。”
“容不下你你就受着?”秦卿看着他病态的容颜,不免心疼起来,当初意气风发的翩翩佳公子,如今竟成这般光景?
见他不说话,秦卿还是软下阵来,道:“他没那个气度,容不下了。可你若能教他容得下你,便是你的本事。你若没这个本事,还怎么护你在乎的人周全?”
她不顾暮回雪深邃的眸光,兀自吩咐门外的温书先上些米粥,给他垫垫肚子。临了又吩咐道,“两份,我也还没吃呢。”
温书翘首瞧了眼主子,倒真心好转了许多,总算是露出些笑意来,诶了一声便去准备早餐。
秦卿饿了一夜,吃相总是有些不雅,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才温婉起来,喂给暮回雪吃。
她递一口,他便听话地吃一口。这淡而无味的小米粥,竟是这般好吃得紧。他想着她那一番话,脑子里千丝百绪,直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那些眸光,秦卿自然都瞧在眼底。只是她不动声色,兀自尽量将他照顾得服服帖帖,等过了会才吩咐人去熬药,又亲自端来喂他喝下。
见他紧皱眉头咽下苦口药汁,秦卿微微一笑,便戏法似的拿出一颗莲蓉递与他,笑道:“苦口良药,我早已见识到这中药的苦味,就知道你害怕。”
暮回雪苦着脸,疑惑着看着她手里的圆圆物件,“这是?”
“糖啊,可甜了。这是我上次在街上发现的,方才叫温书买去的,以后你吃完了药,再吃一颗糖就不觉得苦了。”秦卿笑道。
早在前世,她每每接受任务时,在敌我双方间逗留迷惑时,总会寻些这些甜味的东西,吃在嘴里,好像自己的生活并不是那么苦一般。
暮回雪迟疑地接过,看了半天才含在嘴里。等到糖化开,里面莲蓉融化而出,满嘴溢着甜香。他才缓缓一笑,似乎眼角都洋溢出丝丝甜味来。
秦卿伸手为他掩好被子,方要收回的手却忽地被暮回雪握在手心里。顿时手背被他冰凉的手包裹着,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还是任由他握着,也不收回手去。
他目光柔软,几欲将她的容颜溺在心上,开口仍旧沙哑,“卿儿,你说的没错,容得下我那是他有气度,能被他容得下那是我的本事。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坐以待毙,只是此次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如今父皇病了,我不能贸然。”
秦卿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暮回雪似是松了一口气,眸子有些轻软,又道:“其实我是记得我的母妃,小的时候她也会喂我吃药,可是……这么些年里,竟再没有人这般对我了。当年母妃夺尽后宫千宠,想必正因此才遭到皇后的嫉恨,她对我苛刻而狠绝,可我竟一点也不怪她。不过是个深宫里的可怜人罢了……”
“回雪。”受伤的人最易变得柔情,才会毫无防备地说出一切,这一直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秦卿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这般风流入骨的男子,原不是不知人间清苦,不食孤独寂寞的。
“直到我遇见你,还记得那天你在双福记里头的一番话,这一生孤苦寂寞,若是当真能寻着一个托付真心的人,即便最终依然孤身一人抑或为此终命,那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他忽地望向她,瞳孔里映着她美丽无方的容颜,忽道:“卿儿,答应我,别嫁给他,别成为那深宫里的棋子……”
日光已然铺展在床前,几近晌午。被他握着的手已经麻痹起来,秦卿轻轻抽出手来,见他已然入睡,便悄悄起身,为他置好被褥,才缓缓出了门来。
温书仍旧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了,方要上前询问,却见秦卿伸出食指在嘴前嘘了一声,便也识时务的不再说话。随着秦卿离开水榭,等走到回廊时才亟不可待道:“公子怎么样了?”
“吃了点粥,药全喝了,只是……”秦卿眉头一皱,“那伤口仍旧流着血,等他醒了你再瞅瞅,看需不需要再上了点药,刚才我想上药来着,他竟还害羞,偏不让我弄!”
温书一滞,像他们家那位极品卫道的公子爷,怎么可能让你一介女流为他上药?
见温书瞪着个大眼瞅着自己,秦卿也不在乎,凑近前问道:“你家主子不说,你倒说说,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温书一愣,脸沉了下去,如实道:“我真的不知道。主子昨天病就没好透,昨晚上仍旧拖着身体前去东宫赴宴。一直到晚间落了雨,我心想着主子还没回来,便往宫里头去,没成想半路上遇见返回的马车,车夫却道主子没坐车自己提早出了宫的。当时我们那叫一个着急,寻思着赶紧回去派人出去找,没成想回到辞园,主子竟昏倒在门口,浑身湿透,地上淌的全是血,当时我都吓得半死!”
虽是现在提起,温书已然难掩激动,双手都不住的颤抖。
秦卿眉头一皱,“辞园大门口,不大可能是在门口遭人暗算,难道他是被人送回来的?”
“这我就不知了。”
望着真心不知所谓的温书,秦卿脑子里忽地跑出来一幅画面,正是昨晚上闯进自己闺房的君翊寒,那时他浑身湿透,衣服上还沾了血……
只是,那把剑无心的剑……
这些事情全似稻草似的杂乱无章,她竟是毫无头绪,不知就理。
秦卿狠一咬牙,暮回雪受伤明摆着就是暮澜修使得幺蛾子,自己的脑子里怎么全是君翊寒那个混蛋!
狠狠将那个混蛋撇除,暂时搁置在脑子最不常用的地方,不去想他。
忽地,温书想起什么,终是上前轻声道:“秦小姐,方才我在外守着,其实都听见了。”
秦卿转眸,这水榭,隔音效果也太差了点吧。
只听温书又道:“主子从来都是无争无欲无求,只是小姐你方才那番话,要他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也得有那本事……是不是在提醒着主子什么,亦或者是在给他什么暗示?”
暗示?
秦卿撇眉,连温书都听得出来,不信聪敏如他暮回雪不明白。
无争无欲无求?若是有求有欲,还会不会不争呢?
秦卿唇边忽地一丝笑意,在那绝美容颜上绽放了一丝难以言明的妖冶的美丽。可一旁注视的温书,却着实地升起一股寒气。
脑子了盘旋一个决定,那抹清寒而凛冽的俊颜浮现在脑海里。
娘的!秦卿狠狠咬着唇瓣,方才那个被自己冷藏在脑海深处的混蛋怎么又出来了!
夏日渐末,一场雨至一场凉气。一夜新雨过后,沧都城里,一派清新自然的味道,连街上的行人都轻松许多。
秦卿却满腹心事,踱步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忽地转过街角,抬头便瞧见那方茂盛的相思树。新雨之后,相思树竟是越发璀璨,绿得如同宝石的叶子在渐渐露出的日光下,如同夺目的钻石般闪烁着。秦卿眯着眼瞧了半晌,忽地一阵风,钻石光芒一闪,刺得她眼底一阵疼。
似乎不由她自主地,渐渐踱步到那相思树下,细细地瞧着这看尽人间多情事的苍木。它便静静地竖立在此,看尽来往的有情人无情人多情人,没有多言没有别语。一半满是明媚日光,一半却是黯淡阴影。
月老祠前仍旧人流不息,依旧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门口那个摆着摊为人算命的老先生依旧还在,墙根旁那茶肆依旧还在忙碌着,善男信女也还抱着希望进出与月老祠间。一切都似乎未曾改变。
可是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许是一夜的大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昨夜打斗流血的痕迹。秦卿甚至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到这里来。
难道她还期盼着,能在这里见到他一面吗?那个能够为她放弃一切,不顾江湖道义的剑客。她心底竟是有一丝后悔,她甚至在想,若是她不顾一切来这里赴约,他会不会就不会死……
那一夜,真的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让她后悔不已……
剑无心的心,暮回雪的伤,还有那天杀的君翊寒,竟然恬不知耻地在杀了剑无心之后夺了她的身子!
一股难以言明的痛流在她的心尖上,她疼得都伸手捂着心口,忽地心底一惊——这根本就不是痛,而是恨!
秦卿大口呼吸着,抬首间正见祠前那位算命老先生正捋着小胡子,探首盯着她,目光炯炯。
命?她的命还真是奇特着呢!
正想着,秦卿便苦笑一声,提步走近,想要向他打听一下这里昨夜的情况。
那算命先生见她走近,笑意洋洋,“姑娘……”
“慢着,别说我面相奇特,要给我算上一卦。”秦卿挥了挥手,直接否决道:“姑娘我只信自己,不信命。”
“哦?”算命先生双目冒着别样的光芒,颇是有些惊讶,捋着胡子低头一笑,才道:“那姑娘有何指教?”
秦卿望了眼门外相思树的方向,道:“您老一直在这里摆摊?”
“是,赚些喝酒的钱。”算命先生点头笑道。
“晚上什么时候收工?”秦卿又道。
那算命的深深瞅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向着茶肆那里正忙着的小二哥,对秦卿道:“姑娘要问的事情,还是去问问那小二哥吧。”
秦卿一怔,都说算命是在唬人,可眼前这个怎么瞅都似知道些什么的。
她从怀里抹了锭银子,啪地一声放在算命的案桌上,“知道什么,说吧,姑娘我时间紧呢!”
算命的一笑,伸手将银子拿起揣进自己怀里去了,才干笑道:“老朽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每日只要算上三个人,得了三两银子便打烊去买酒吃。所以晚上有什么事儿我可还真不知道。只是那茶肆的小二哥天天都守到很晚才打烊,今日一早便瞅他面色如腊似是没有睡好,可见昨夜里又熬到很晚,所以,老朽这才叫你去问问他!”
秦卿闻言,眉毛一翘,勾唇冷笑道:“好个老朽夫,敢骗我银子!”
“姑娘这话说的,是你出了银子让我知道什么说什么,我也如实告知了啊!”
“算了,没空和你耗着!”秦卿泄了气,真是老奸巨猾,正赶上她急着回府又急于了解实情的时候。她抬眼瞅瞅茶肆的那小儿,正连连打着哈欠煮着茶,“今儿个本姑娘放你一马,不过你得记着,这银子我可不是白给你,日后你有还我的一天。”
算命老先生一拂桌上的纸笔,笑道:“得嘞,姑娘日后有何吩咐,老朽自当奉陪,只是姑娘你这银子可叫老朽买好几天的好酒喝了,所以这些日子,姑娘还是别来寻老朽了。”言罢,他便也不顾自己的摊位,收拾了纸笔,就拂袖离开。
秦卿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便瞧他一溜烟钻进熙攘的人群中,再也不见踪迹。敢情这老东西真是个油滑头?溜都能溜这么快!
秦卿无奈,只好往茶肆那去。只见那小儿哥一阵接着一阵的哈欠,确实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盯着一双熊猫眼,煮着茶水。只是那水都已经烧开了,也不见他上前置茶。
茶棚里头好些人,有的是纯粹喝茶,有的人便是行步累了喝上一杯,还有的人似乎无所事事,仅仅喝茶而已。秦卿观察一番,这才坐了下来,离着小二哥最近,视野又正好是面向相思树那里的方向。
“小二!这茶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啊!啊!”身后终是有人等不及了,渴极了叫唤道。
那小二被这么一叫唤,一个激灵顿时清醒到天灵盖上。一睁眼就瞧见烧开了的水漫了出来,滋滋地冒着声响。他赶紧上前启开盖子,却又被烫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拿个布隔热,这么一惊一烫,确是十分清醒起来。
小二哥为客人置了茶,见秦卿一人坐在那里,忙上前询问道:“姑娘喝茶?”
“恩。”秦卿淡淡答道。
那小二便吆喝了一声:“好嘞。”
秦卿警惕一般张望了一下四周,趁着小二哥为自己置茶的时候,无意一般的问道:“你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水开了都不知道?”
“哎,别提了,昨夜里稀里糊涂在这铺子里就睡着了,下着雨呢,可累坏了,还好身板结识,没病着!嘿嘿!”
“睡着了?你夜里几时关门,这么累不早些休息?”秦卿端起茶杯,漫不经心一般喝着茶边问道。
那小二哥倒好了茶水,抬眼正瞧见秦卿明丽的脸庞,不禁舌头打结,只是知道干笑着不说话。半晌才知道挠挠头,红着脸道:“昨夜里也不早……也不晚,只是正好碰上要喝茶的客人,就没打烊,谁知客人没喝上,我倒自己睡着了……”
“哦?”秦卿一副似乎奇怪地表情。忽地身后人杯盏落桌地声音,隔桌的两个人不安地骚动起来。
秦卿不着痕迹地扭过头,发现穿着蓝衫马褂的那二人茶水没动,反倒侧耳听着自己与小二说话!
她眼珠一转,心底里一丝笑意,唇边也漾出弧度来,“小二哥,昨晚上你在这里可曾瞧见那相思树底有什么人?”
小二哥经她这么一问,摸着脑袋看了眼那方相思树,认真地想着,最后一拍脑袋道:“是了,是有一个男人,孤零零地坐在树底下,前天就等在那了,不过今儿早上就没瞧见他了。”
不等秦卿再问,那小二似是打开话匣子,又接着道:“不过这月老祠啊,经常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