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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闲适生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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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好心好意相送,石远却没有接受,他还是如数给了银钱,一分优惠没要,才让苏碧提着灯走了。

    苏碧倒觉得没什么,她不好意思占人便宜。殊不知石远心里盘算的是:怎么能让妻子接受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抽了,几次没登陆后台成功o(╯□╰)o。

 第六十章 噩耗

    正月十五一过;年就正式过完了。天气渐渐还暖;人们也重新开始投入忙碌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年初好日子多;喜事是一桩接一桩。

    先是芊芊与夫家正式交换庚帖;商定婚期;后来又有石远的上司嫁女儿;再有就是桂花的婚事了。苏碧忙得脚不沾地,要帮芊芊置嫁妆;没办法;陈寡妇的女红太差;教不了女儿……她还要忙着把手头那件绣活做完,免得赶不及芊芊的婚礼;天天捻针看线,她觉得眼睛都花了。

    到了二月中旬;不少人趁着闲暇出外踏青。苏碧手头上的事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她开始折腾自家的院子,往光秃秃的地面种花弄草。

    因没种过地,她便没有买种子,怕发不了芽,直接买了好养活的花种回来,松土种下。石远赶回来陪苏碧过生日的时候,院里已经是一片青葱了,可惜大多数花种还未到开花的时候,不然也是一景。

    苏碧的生辰过得简单,不过是煮了碗长寿面,多做了几个荤菜,就她和石远两个人庆祝而已。在这年头,除了富裕人家在孩子周岁要举行周岁礼之外,女子笄礼,男子冠礼也多有简化,一般只在自家举行。如想大宴宾客过生辰,就要有长寿的本事才行了,一般而言,年方五十方能开始做寿大肆庆祝。

    早春时节,江南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

    苏碧喝了米粥,把厨房收拾了,打算回屋里练字看书,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心烦,静不下心。那次和芊芊说笑说到后来,还气急恼了,好在只是小口角,第二天芊芊就忘了。

    提笔没写几个字,苏碧就听见大门被敲得直响,她皱了皱眉裹紧身上的衣服,呵斥住对着大门叫得正欢的旺财,思索大清早又下着雨,谁会这时候上门?

    “谁呀?”苏碧问。

    听见问话,那急急的敲门声总算停了,只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碧丫,是我,快开门,我有急事。”

    门外站得竟然是二富!苏碧见他一脸焦急,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搭在脸上,腿肚子上都是污泥,很是狼狈。她连忙招呼:“二富叔快进屋坐,我给你打盆热水让你擦擦,下雨天你怎么也不打把伞?”

    二富摆了摆手,苏碧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会儿他也没多想,直接抓过苏碧的手臂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口中急道:“碧丫别说这些寒暄话了,快快锁了门和我回荷花镇去吧,你杨二叔的牛车就在巷口等着呢。”

    苏碧见二富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她心里一咯噔,反抓住二富的手,问道:“二富叔,是不是……是不是……我爹出什么事了?”

    二富脸上都是水珠儿,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他抹了一把脸,叹道:“到底是父女连心,我也不瞒你,你爹……怕是不行了,我是来接你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苏碧喃喃:“最后一面。”反复念叨了几次,她好像才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脸刷的就白了,她用力抓着二富,“我们马上走。”

    “碧丫,你还没锁门呢。”二富看她慌得不成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此时芊芊正巧经过,她见门前的场景,一愣,走上前来,目光盯着苏碧抓住二富衣角的手,迟疑地问道:“碧姐姐,这男人是谁呀?”

    旺财也不甘示弱,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对着二富直吠,让他吓唬女主人!

    苏碧如梦初醒,她勉强挤了个笑出来,答非所问道:“芊芊,我娘家出了点事,你帮我照看旺财几日。”

    瞅着苏碧连家常衣裳都没换,锁了门就和那男人匆匆走了,芊芊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到底是什么事?她还没见过碧姐姐这么张皇失措呢。

    “哎呦,石家的小媳妇守不住了?大清早的竟然跟个野男人跑了。”一声嗤笑传来,只见那日被苏碧挤兑过的碎嘴婆娘,捂着嘴笑得阴阳怪气。

    “不知道别瞎嚷嚷,碧姐姐只不过是娘家有事罢了。”芊芊翻了个白眼,走过碎嘴婆娘身边的时候还不屑的哼了一声,才牵着旺财回自己家了。

    这小丫头片子!跟她那妖里妖气的娘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碎嘴婆娘恼了,她搅了搅手中的帕子,眼光一瞟石家紧闭的大门,似乎想到了什么,方转怒为喜,皮笑肉不笑地提脚走了,日后咱走着瞧。

    苏碧一行人赶到苏家的时候,该来的人都来了。苏凝伏在苏青竹床边,哭得正伤心,宋子期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脸肃穆。

    “爹,妹妹回来了。你……睁眼看看。”苏凝哽咽道,床上的苏青竹面如枯槁,瘦得脱了形,已是进气多出气少,明显的弥留状态了。

    苏碧上前一步,也和姐姐一样,伏到在床边,她简直不敢置信,离上次见面才短短不过月余,父亲竟然就油尽灯枯了。

    看清父亲的样子,苏碧眼圈一红,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回家来看看,连父亲病情加重都不知晓,她抖着声音轻道:“爹,我是碧儿,我在这呢,你听见了吗?”

    “我去……陪你们娘了,你们……要……好好过。”苏青竹眼皮微动,吃力的吐字。他坚持到现在,也不过是等着两个女儿,如今等到了,终觉心愿已了,呼吸渐渐不可闻,含笑而逝了。

    “爹~!”

    这一刻,苏碧悲痛莫名,哭得不能自抑。苏凝却觉得天塌地陷,她生平第一次声嘶力竭的喊出声来,要不是身后宋子期扶着她,她就要瘫倒在地了。

    苏凝是苏青竹的第一个孩子,自小便得了他大半的宠爱。在她心目中,父亲永远是她最坚实的靠山,即使他后来病重,要靠自己照料一切,这一点,也未动摇半分。遇见再困难的窘境,只要想到父亲,她就能淡定从容以对。但是现在,苦苦支撑的父亲,终于,离开她远去了。

    姐妹两个哭得伤心,宋子期亦不忍,等苏凝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他理了理心绪,面露哀戚的出来送老大夫。

    凌晨的时候,大妹首先察觉苏青竹的不适,她找来苏凝,又马不停蹄的跑去找老大夫,苏凝本还抱持一番希望,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妹妹,她是想都不敢想父亲会在今天死去。没想到殷切等来的老大夫一把脉,只叹息一声,干脆的让他们准备后事。

    原来苏青竹病入膏肓,在过年前就已不太好了,但那时他尚能走动,自己吩咐了大妹请了大夫,并没有惊动两个女儿。

    老大夫为他看病多年,对他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直言相告,他好生吃药,在床上细心调养,或可再支持一年。

    苏青竹不怕死,他只怕自己这一倒,又要累得两个女儿担心,她们刚刚嫁出去,应该好好呆在婆家过日子,而不是为自己奔波。他沉默半响,问老大夫有没有那种,吃了能短期让他精神焕发的药物,至少让女儿回娘家的时候,不要见到他卧床不起的情形。

    药物是有,但这样的药自然也是有代价的,短期的精神焕发之后,将会彻底的掏空身子,一年寿命也不可能再有。

    老大夫本不肯用这种药,但被苏青竹哀求一阵,感叹他一片慈父心肠,到底给他开了方子。

    那边,狗子站在母亲身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看着一屋子悲切的人,他抬头问:“娘,先生的病又不好了吗?为什么凝姐姐和碧姐姐哭得那么伤心?我把我的糖分给她们吃吧,让她们不要哭了。”

    二富喝道:“这个时候,你少胡闹,安静呆着。”

    “佑安年纪小,不懂这些,你吼他做什么?”二富媳妇埋怨过丈夫,才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对他说,“你先生睡着了,你两个姐姐在送他呢。”

    “哦。”狗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什么是死,死了就是一睡不起了,但先生总是咳嗽,很难受的样子,他能睡了不是很好吗?睡着了就再也不用难受了。

    这生离死别,最是摧人心肝。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张婆子也是知天命的岁数了,她擦了擦眼角,对儿媳妇说道:“你带佑安回去换身衣服,从今儿开始,也让他和苏家两个闺女一起守灵。”

    “娘,这是不是不合规矩?”二富迟疑,村里都是子孙守夜,哪有邻居家的孩子帮着守夜的。

    “是啊,娘~佑安还小,守夜可不是一两天,他哪受得住啊?”二富媳妇拉了拉怀里的孩子,劝道。

    张婆子不是老糊涂,她严肃地说:“苏先生只有两个女儿,也没个儿子为他送终。他教佑安不少时日,束脩一分没收咱们的。就让狗子这个学生充当他的后辈,他的身后事,我们不能干看着,连个为他摔盆送终的人都没有。”苏家一家逃难至此,亲族俱无,找个族侄代替都找不到。女儿女婿是不能摔盆的,但是无人摔盆意为不得善终,尤其是在乡野间,对此更是看重。

    二富被他娘说得又羞又愧,也不再言语,默许此事。二富媳妇不敢忤逆婆婆和丈夫,只得拉了狗子回家换衣服。这会夜里气温不高,她怕儿子因此着凉,素衣里头给他穿得厚实,一圈下来,显得有几分臃肿。张婆子看了看孙子的衣着,蠕动了下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苏凝对张婆子此举十分感激,不住的谢了又谢。时至深夜,苏家一灯如豆,狗子打了个小哈欠,眼皮耷拉下来。苏凝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他:“佑安觉得困了,就眯一会吧。”

    “不行,不能睡呢,要守着先生。”狗子忙摇头。

    “好孩子。”苏碧摸了摸他的头发,称赞他道。

    苏凝看了看妹妹脸色十分差,她劝苏碧去休息会。苏碧不愿意,反劝苏凝去休息。两姐妹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起守到了天亮。

    苏碧起身的时候,她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苏凝花容失色,父亲刚出了事,妹妹再有什么不对,她怎么受得了。

    开始大家安慰苏凝,说苏碧只是身子弱,守了一夜累了睡着了而已。但后来见不管怎么喊,苏碧就是不醒,他们也急了。

 第六十一章 难过

    草长莺飞三月天;田边新生的草芽嫩绿喜人。斜风细雨中;一行人却无心欣赏这幅美景;步履匆忙。二富扶着老大夫;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昨个刚送人回去。今天一早,却又将人接了过来;而且因没借到牛车;还累得老大夫走了一段泥泞的乡间小路。

    到了地方;老大夫很有职业素养,没喘口气就要去看苏碧;他凝神把了脉,半响后;他道:“碧丫头需要好生调养才是,她已有一月多的身孕……”

    苏凝双目红肿,面色也不好,老大夫索性也替她看了看,他劝道:“你爹不再经受病痛折磨,他去的安心,你也该节哀才是。”

    在送走老大夫一会儿之后,苏碧终于醒了,苏凝忙吩咐大妹把温在灶上的米粥端来,这还是她亲手熬制的。因为老大夫说,孕时能不吃药最好就不要吃,他没也给苏碧开方子,连诊金也未收,给苏青竹上了一炷清香后,摆摆手自己走了。

    一天滴米未进,苏碧早饿过了头,再加上出了父亲的事情,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尤其看到碗内竟然是熬得粘稠的燕窝粥!她更吃不下去了,爹才刚去,按理说,她们应该只进些清粥果腹罢了。

    苏凝把她有孕的事情一说,苏碧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她傻傻的张着嘴,食不知味的把一碗粥喝完了。

    然后苏凝不放心,还是让她躺下再休息会。苏碧本以为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枕,她迷迷糊糊就又睡了过去,她太疲惫了。苏凝守在床边,见妹妹睡实了,才给她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灵堂已大概布置妥当,就连棺木也运来了,摆在堂屋正中。寿衣实在来不及现做,遂只得买了现成的。乡间并不会停灵太久,过了七天就会择吉日出殡。苏青竹的墓地是早就定好了的,就在梅娘坟墓旁边。

    这两天多亏了宋子期忙前忙后,方能这么快处理完一众事宜。就连苏碧刚吃的燕窝,也是他让青山跑回宋家取来的。

    “有劳夫君了。”苏凝见丈夫风尘仆仆的模样,敛眉淡淡道。

    “你我既是夫妻,我所做的都是应该的。”宋子期见苏凝不似昨天泪流不止,面上神情清淡,似乎情绪已经平稳。他松了口气,“岳丈之事,凝儿也不要过于悲伤,料想所有的父母,都望着子女安康……”

    “子期差人去通知妹夫了吗?”苏凝侧过脸,望向父亲的牌位,并没有听进丈夫的话,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要赶不及父亲下葬。”

    宋子期一愣,他抱歉的笑了笑,道:“是我疏忽了,这就让青山前去。”

    “恩。”苏凝微微颔首,依旧没有看他。

    宋子期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自两人成亲,苏凝就对他细心有加,把他照顾得十分周到。这两日他连连奔波,没睡好没吃好,嘴唇都因缺水而起皮了,但苏凝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没有过问他一句。他虽然知道她是因为刚丧父的缘故,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落差。

    宋子期失落地问:“凝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造化弄人啊,生与死世人有谁能琢磨?爹爹昨日刚去,今日妹妹就有了消息。如果,早一点知道就好了。”爹,你要当外祖父了,你高不高兴?我知你在给我和妹妹抄写书籍的时候,各有一套幼童启蒙书籍,你定也是想过,抱孙子的事情吧?

    苏凝跪倒在灵前,默默烧着纸钱,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谁也没有看见。

    过了头七之后,村里的老者挑了个吉日吉时送苏青竹下葬,事情尘埃落定,苏家再无外人前来登门吊唁。苏凝和苏碧关紧了门户,打算在娘家为父守孝,深居简出,直至住满三个月。

    石远倒觉得无所谓,得知苏碧有孕之后,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家中,不如跟着她姐姐住,还有人照料。宋子期却有些不虞,因为苏凝没和他提过此事,就径自做了决定。

    一般而言,除赘婿这类的女婿需要为岳父守孝之外,正常婚嫁类的守过七天就不需要再守。可宋子期心疼妻子,他已暗自打算,虽明面上,他不能和妻子一样戴孝,但回了宋家,他也穿素净的衣服,和苏凝一同吃寡淡的饮食。

    可是妻子不声不响的举动,却生生泼了他一桶冷水,他只能落寞的独自回家了。

    苏凝以往的伶俐似乎不见了,她好像没有察觉到丈夫的不快,送走了人就若无其事继续和妹妹说话。

    “姐姐,姐夫他……好像有些不高兴。”苏碧怀孕之后,却敏感了许多,“要不你还是先回宋家去吧,这里,有我和大妹呢。”

    苏凝浑不在意的淡淡笑了笑,她倚着桂花树,环顾从小长大的地方,一砖一瓦都无比熟悉,即使是闭着眼睛走,她也不会磕着碰着。

    尤其是这几日入夜之后,她常常梦见幼时的场景,那时桂花树还没有这么高,篱笆院墙上盛开着红色的牵牛花,小小的自己被爹牵着,踮起脚尖看被娘抱在怀中的妹妹,她好像歪头说了什么,逗得爹娘俱笑了。

    “姐姐?”苏碧小心翼翼的开口,她看见苏凝脸上茫然的笑意,心下不安。

    “碧儿啊。”

    “恩?”

    “爹也去了,待我们各自回了婆家,这个屋子就要空了吧?”苏凝无限怅然,低低道,“我真是,舍不得。”

    “大姑娘,你们都走了,还有我呢!我会守着屋子的。”大妹急急的插了进来,苏青竹猝然长逝,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一直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照顾好老爷。后来又见两个姑娘这么伤心,她就更难受了,这一段时间,她躲在角落,都没敢往两人身边靠近,就怕看到责备的目光。

    苏凝自然不会对大妹有偏见,她早就知道了苏青竹的情况,这厢听见大妹的保证,她摇了摇头,果断道:“怎么能让你一个小丫头守着屋子?”

    “我可以的,我从小就有力气,不比男人差呢。”大妹也有一层忧虑,她知道她被买来的用处就是照料老爷,现在老爷没了,她又去何去何从?她怕苏凝转手又把她卖了。

    “这屋子我会托付给二富叔照看,至于你,到时候跟着碧儿去西来镇吧,我本就不放心她常常一人在家,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了身孕。”苏凝轻柔的语气,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大妹焦急的情绪散了,她低着头,嗫嚅道:“那我去灶上守着去了,二姑娘的补汤应该快好了。”

    苏凝皱眉,她有些瞧不上大妹唯唯诺诺的样子。以前也算教了大妹好些日子,现在看来,怎么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不是吧?姐姐你又给我炖了汤?”那边苏碧哀嚎,她真是怕了那汤汤水水了。以前未点明有孕的时候,她没什么明显的征兆,后来又有苏青竹的事情,她一直恹恹的。现在身体稳定下来,她就开始有妊娠反应了。

    这几日她是一点胃口也无,纯粹是为了孩子强逼着自己在吃东西,奈何吃下去之后,吐得反而更多。后来苏凝发现唯有清汤她能进少许,就天天变着法给她炖汤了。

    再好喝的东西也经不住天天喝啊,是以苏碧一听见又要喝汤,不由满心不愿。

    “二姑娘别怕,今个这汤,是大姑娘熬了好久熬好的,闻着可香了,等会盛起来的时候,我把上面的一层浮油给你舀了,剩下的汤就一点都不腻了,你肯定能喝进去的。”大妹认真的说,说完为了增加可信度,还使劲的点了点头。

    大妹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虽然憨了点,但在在妹妹的小家,她只要人够勤快就行了,太伶俐了反而不好。苏凝想到这,也不去思考大妹的问题,转而看向苏碧,数落起她来:“姐姐也不是胡乱给你进补,你年纪小又是头胎,不把身子养好了,到时生产是要受大罪的。”

    “恩,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喝干净的。”苏碧不情愿的应承下来,她总觉得自从父亲死后,姐姐就有一点奇怪,但具体是哪里奇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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