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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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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息,歇脚的歇脚。

    暮青淋了雨,巫瑾极怕她受寒,给了她一颗驱寒除湿的丸药服下,月杀便坐到暮青背后为她运功调息。

    藤泽等人一到桥下便被封了穴道,他的目光一直定在暮青身上,有一件事是他不敢深思的,那便是木兆吉乃大安县县祭,掌一县政事,他是怎么被人调了包的?现今又在何处?

    驼背老者等人也在打量暮青,梅姑之言,众人稍稍深思便琢磨出味儿来,不由打量着暮青的面庞,心中好奇。先代圣女和无为先生的后人这些年都身在何处、是何身份?此番乔装改扮闯入天选大阵又是为何而来?

    暮青在四面八方的目光里一言不发泰然自若,只管闭目养神,静待天亮。

    *

    天蒙蒙亮时,风停雨歇,古道上生了大雾。

    清晨时分,大雾茫茫,举目望去如见云涛。

    “来了!”飞桥下,不知谁吭了个声,话音落下许久,才听见官道北面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杂乱急迫,踉踉跄跄的,梅姑伸出一掌,知会暮青来者只有五人。

    暮青盘膝坐着,未发指令。

    五人奔上飞桥,其中四人身穿黑衣,两人在前,两人踞后,押着中间一名青袍公子。快到桥顶时,只听噗通一声,一人跪倒在石阶上,口吐黑血,肩头埋着支毒箭。同伴闻声望来,黑老鬼道:“箭毒已攻入心脉,他活不了了,我们进城!”

    其余二人点头,即刻弃下那人,拽住青袍公子便往桥下奔去。

    桥下,众人望向暮青,焦急不解——这位少主人在桥下坐了一夜,不就是要等黑老鬼出阵?如今人来了,他怎么倒不动手了?

    连梅姑都以为暮青想在此劫杀黑老鬼,救下景少宗,再扮作黑老鬼等人进城,实未想到她会放人过桥。

    谁也不知暮青作何打算,只听见须臾间,黑老鬼等人已下了飞桥,掠过护城河,往城中去了。

    城中屋塌地陷,遍地杂草,荒芜之象笼于雾中,萧瑟肃杀。

    蓦地,黑风破雾,数十人将黑老鬼四人团团围住,人在雾中,黑影似虚似实,杀气却自八方而来。

    黑老鬼急忙抛出令牌,高声道:“在下黑老鬼,奉神殿差遣,幸不辱命,现求见神官大人!”

    令牌将大雾扑出个洞来,一只手将令牌接住,那手上戴着手甲,五指利如鹰爪。

    此人是个头目,看过令牌之后,不言不语,只用那鹰爪般的手指朝黑老鬼勾了勾,随后转身就走。

    数十道黑影随之退入大雾之中,眼看着便要失去踪影,黑老鬼道声跟上便追入了雾中,几个急纵后才又看见了那些黑影。那些黑影在雾中若实若虚,看似脚步不快,却始终难以跟近,黑老鬼尾随在后,心中正忐忑着,忽觉有风荡来。

    那风起于低处,拂着靴面而来,黑老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见靴前一洼雨水泛起了水波。那水波似梭如箭,倏地向脚下刺来!

    黑老鬼暗嘶一口凉气,连出声示警都来不及,他飞身急避的一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黑老鬼人在半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属下的靴子上扎着数根银白细长的飞针,针是平着扎进去的,怕是把脚趾都给刺穿了,他那属下蹬蹬蹬的连退数步,而他落地时循着杀机的来处睃去,只见一件黑披风在雾中扬起,披风之下,乱针破雾而出!

    黑老鬼骇然叫道:“他们不是神官大人的人!”

    话音未落,那脚趾受伤的黑衣人已被飞针刺瞎双目,仰头惨叫之时,一根长针刺入喉咙,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人双目淌血倒地而亡。

    后头一人揪住景少宗便退,数十道黑影如荒城中盘踞的黑鸦,凌空掠来,杀机四起!

    黑老鬼暗怪自己大意,蛊人虽听命于神殿,但神殿中除了神官大人,圣女也权柄颇重,鬼军之中自然有效忠于她的人,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一进城就撞上了圣女的人!

    黑老鬼抽刀应战,刀风破开大雾,只见四周遍是残宅,他灵机一动,从同伴手中揪来景少宗,一面拿景少宗抵挡杀招,一面横刀劈向四面的屋宅!

    一声巨响传出,一座残阁轰然倒塌,腐木四射,飞雨漫天,响声惊动了驻扎在城中的大军。

    “什么人?!”大军闻声而来。

    “在下黑老鬼!奉神官大人差遣,已生擒景少宗!求见神官大人!求见神官大人!”黑老鬼冲着铁蹄声传来的方向高喊,他心知来人未必一定是神官的人,这一喊是在赌命,要么生,要么死。

    只听铁蹄声愈急,马上之人喝道:“快!救人!”

    黑老鬼昨夜闯阵,而今负伤在身,已是筋疲力乏,听闻话音顿时松了口长气。

    却不料,这口气刚松,远处倏地传来一声惨叫!

    战马长嘶,铁蹄扑散了大雾,一名将领从马背上洒血坠下,大军顿时大乱!

    刀箭声传来,大军未到便生了内乱,两方人马当街杀了起来。

    杀声传出城外,暮青在桥下起了身,说道:“嗯,现在可以进城了。”

    *

    姬瑶挑开帐帘走了出来,见长老们已登上祭坛举目远眺,望着杀声的来处,面色肃穆。

    杀声起于城北,北边正是月牙山之所在,藤泽入阵晚,今日还出不来,那就必是黑白老鬼得手了!

    姬瑶瞥了眼东西大帐,两座大帐里静悄悄的,爹娘坐镇其中,都没有出来。

    没有亲信入帐奏报,没有奴官执令而出,他们都只是在等待结果。

    姬瑶讥嘲地冷笑一声,唤来奴官吩咐道:“悄悄点几队精锐去城北,不必理会黑白老鬼,但必须要把景少宗活着带来祭坛!倘若有失,你就不用回来了。”

    奴官领命,即刻去了。

    姬瑶看着奴官的身影没入了雾色里,转身进帐入座,望着杀声的来处,等。

    这一等,等到日出雾散、晷影居中,等到杀声渐盛渐近,等到在大帐中闻见了血腥气,姬瑶起了身。

    风里有掠空之声传来。

    姬瑶疾步而出,仰头看去,见长空远处扑来一道黑影,似伤了羽翅的鸟雀般洒血坠下,扑在帐前的旗杆下,一口黑血溅脏了她的锦靴。

    姬瑶的面色冷若寒霜,盯着脚下之人,眸中迸出杀意——这人是她派出去的奴官。

    奴官印堂青黑,身中剧毒,认出眼前的靴子,奋力地仰起头来禀奏道:“禀……殿下,幸不……辱……命!”

    禀罢,奴官气绝身亡,姬瑶的眼底焕发出光彩,猛地仰头望向长空。

    又见一道黑影踉跄着坠下,黑老鬼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手中提着一人,身上插着三刀,冲着大帐中喊道:“神官大人何在?黑老鬼前来复命!”

    黑老鬼嗓音粗哑,神态癫狂,像极了杀红了眼的疯子。

    殿前侍卫拔刀亮剑,弓弩手满弦而待,刀箭如林如海,杀意凛冽。

    姬长廷自东大帐中行出,目光先落在黑老鬼手中提着的那人身上。那人一身泥血,腿上插着支断箭,血流不止,但仍活着。

    那人正是景少宗。

    姬长廷展颜一笑,呼唤左右,“快为黑老先生医伤!”

    话音落下,姬长廷将手一伸,大风平地而起,墨袖飞扬,旌旗拔地,人海倒伏!

    黑老鬼一惊,身上插着的三把长刀猛地被大风撕扯而出,鲜血泼溅,腥气四涌!他眼前一黑,脚步踉跄,手不觉一松,景少宗登时乘风而去,“自投”入姬长廷的手中!

    断箭逼出,鲜血直涌,姬长廷挟着景少宗一路洒血上了祭坛,祭坛上的八位长老纷纷后退,半数长老退下祭坛,往西大帐方向退去。

    姬长廷立在祭坛上,看向了西大帐。

    帐中有一女子缓缓行出,时值正午,春日当空,女子望向祭坛,眸波淡若秋水,崖风拂起月裙红裳,叫人恍惚间如觉日月斗转,青天白日,得见月下神女。

    “离儿,一切都结束了。”姬长廷见到圣女景离,神情略有恍惚,语气近乎平静。

    圣女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姬长廷。

    姬长廷迎着那目光,不无疼惜地道:“你我夫妻一场,你放开手中的一切,我绝不会伤你。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你我争了二十年,可以没有成王败寇,但恩恩怨怨总要有个了结。”

    圣女仍旧一言不发,目光平静无波,却足以刺痛姬长廷。

    “放下吧,你我不会永居高位,今日把一切都交给后生,我们就永居神殿,亦或去这世间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再不理政事纷扰,可好?”姬长廷近乎恳求地道。

    圣女终于笑了,那笑淡漠疏离,隔着半座祭坛,却似远隔千山。她望着千丈崖石,声音空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真耳熟啊……这话在哪儿听过呢?好像二十多年前,有个女子对你说过,你竟然还记得她。可我早就不记得了……”

    姬长廷微微蹙眉,眸底生出痛意——那女子是她景离,可那夜他没能放下,她绝然离去,从那以后,世间再无他所熟悉的那个青梅竹马的离儿。

    “我这一生经历过两个丈夫,经历过忍辱求全、杀人夺政、幼子生离、生女成仇、励精图谋、翻云覆雨,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是我接受不了的。接受不了的人是你,长廷,你我之间早就不会再有闲云野鹤,只有成王败寇。”圣女摇着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这笑比那平静的目光更刺痛姬长廷,他道:“你不是放不下这一切,你是放不下瑾儿。你觉得亏欠他太多,他为质二十年,而今失踪了,你想补偿他,把世间人人想要的无上权势给他……无妨,只要你今日放手,我陪你找瑾儿,助他登上南图皇位!到时,南图皇帝是你的儿子,图鄂圣女是你的女儿,儿女各掌一国之政,你乃两国国母,岂不羡煞世人?”

    “羡煞世人?”圣女笑出声来,无关喜悲,只是笑道,“儿女皆是人中龙凤,听来的确打动人,我若在瑶儿那般年纪里听见此话,只怕真会心动。可是,我已经不年轻了。”

    “好!你心不动,事到如今,依旧要做铁石,与我玉石俱焚。”姬长廷痛心疾首,自嘲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抉择吧,你的侄儿在我手中,你是要用束手就擒换他的性命,还是要我杀了他,咱们在此刀兵相见,不死不休?”

    姬瑶上了祭坛,站在父亲身旁,一同与母亲对峙。她知道,父亲手中握着的并不是景少宗的性命,而是母亲与景家之谋。景家要复大图国业,做那千古之臣,母亲更要把的大图的帝位和复国大帝的美名给她的儿子,今日她若顾及景少宗,那么失去大权之后,大厦倾覆,依附于她的人将会被尽数诛杀,到时南图的景氏一族失去了在鄂族的权势,会立刻遭左相一党扑咬,下场可想而知,而巫瑾也别想坐上南图皇位。可若不顾及景少宗……

    “你不会杀他的。”姬瑶尚在思忖,圣女便开了口,“你会以他为筹码策反他爹,老宗主病重,景家如今是我堂兄在主事,他博学多才,以诗文著称于世,校书编史他是把好手,当官主事他就是个半吊子。他膝下只有少宗一子,少宗敏悟沉稳,他视若爱子,你若拿少宗的性命要挟他,再以你的雄辩之才稍加鼓动瑾儿失踪之说,我那兄长十有**会反我。同宗倒戈,南图的景家必受重创,瑾儿夺位的可能微乎其微。长廷,你让我抉择,其实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无论我怎么选,结果都是一样的。”

    姬长廷闻言默然良久,终未否认,淡淡地笑叹道:“还是你我最心意相通。”

    圣女自嘲地笑道:“说来,这也算是我种下的因吧。当年,我图谋权势,最先拿娘家试刀,独揽景家大权,夺了我那兄长的主事机会,把他逼成了一个胸无主见的文人,成日寄情于诗文杂记。他心中对我有怨,你是知道的,而今他代宗主,你终于等到了机会。”

    姬长廷道:“离儿,你我走到今日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与你相争非我所愿,但我为了瑶儿,正如同你为了瑾儿。”

    圣女听闻此话,目光终于冷了下来,“你若真为瑶儿着想,就不该让她继任圣女。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你难道想让女儿再尝一遍?”

    “今时不同当年,有你我在,凭南图那些个皇子,还没本事叫瑶儿受苦遭难。你不想让瑶儿继任,难道存的不是断神殿宗嗣、复大图国业之心?存的不是将苦心图谋的一切都传给你儿子的心?”

    “姬长廷!我为何要断神殿基业,瑶儿年少无知,不知当年旧事,你难道不知?!”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恨我,冲着我来便是,何故牵累女儿?她亦是你的骨血,自幼立志,你为一己私怨而断其志,何忍?!”

    “徒有雄心伟志又有何用?你是她爹,你劝了她多少年,她可曾与我亲近过?她连在我面前做做戏、哄我教她的忍劲儿都没有,只凭杀伐果敢,她充其量能当一把上阵杀敌的刀,想当那用刀之人,你瞧她是那块料吗?!”

    大战当前,两军已杀到了祭坛外,神官和圣女竟吵起了嘴。圣女戟指姬瑶,一番看法着实与姬长廷不谋而合。姬长廷被戳中忧思要害,当下怔了怔神儿,而姬瑶也因父母当年的恩怨而疑、因娘亲的批评而怒。

    就在这父女二人同生杂绪的须臾间,圣女那戟指女儿的掌心下忽然射出一根飞针!

    即便母女不睦,姬瑶也从未想过母亲忍心对她痛下杀手,她怔在祭坛上,这一刻竟似空有一身武艺,全不知该作何反应,眼看着要死于针下,身旁忽然逼来一道掌风!

    姬长廷情急之下出掌,不觉间松开了景少宗,一阵邪风趁势卷来,景少宗登时被卷下了祭坛!

    姬长廷猛地抬眼,圣女景隔空收回飞针,景长老飞身去接景少宗,姬长廷疾电般出手劫人,两股真力凌空绞杀之际,他往圣女身后瞥了一眼。

    那一眼,目光含威含厉,如山如雷,圣女身后忽然间现出一抹刀光!

    圣女觉知杀机,转身看清那长老,一惊之际,刀光已在腹前!

    千钧一发,命在旦夕,西大帐前忽然人仰马翻!一人迎着乱箭掠入弓弩阵中,凌空抓住一支羽箭朝那刀掷去!

    铿!

    刀箭相撞之声被乱箭声所吞,火星儿被圣女的裙袖扫灭,刀被击偏的一瞬,她抬指便射!木长老旋身急避,飞针擦着他的胡须钉入了西大帐的柱骨上,他蹬柱而起,便要逃往祭坛,一支羽箭凌空掷来,圣女抬袖一送,那箭噗的扎进木长老的后脊,将他活生生钉在了柱身上!

    两名长老匆忙将圣女护在身后,景长老将景少宗救下,圣女望向弓弩营外,圣令伴着真力放出,“住手!”

    羽箭渐疏,那人飞身踏弩,折往营外,乱箭过身而不入,一番来去竟毫发无伤!

    “来者何人?”圣女望向营外,那里立着四五十人,皆作神殿鬼军打扮,但她知道,来者绝非神殿之人,神殿卫使的身上可没有刀箭不入的宝甲,也绝不会奉两个下级侍卫为主。

    那两个下级侍卫被拱卫在人群中央,其中一人负手行出,面对山海般的弓弩阵,步伐不慌不乱,到了阵前将黑披风上的风貌一摘。

    “……大安县县祭,木兆吉?”圣女露出诧异之色,她并未见过木兆吉,但凡是入阵待选之人,神殿皆有其画像。

    “……木兆吉?!”祭坛上,姬瑶看了父亲姬长廷一眼,父女二人一同瞥了眼那被钉在西大帐柱子上的木长老,心头蒙上一团迷雾。木家暗中倒戈,故而选了一个纨绔子弟入阵,即便木兆吉在州试上的一番言行有异于传闻,但他入阵方才两日,怎可能出现在此处?

    这时,木兆吉道:“圣女殿下不妨看看,何人来了。”

    说罢,他负手转身,望向来处。

    人群里走出个下级侍卫来,他的身量比木兆吉高出大半个头,步伐颇缓,衣袂上舒卷的火焰纹仿佛纷飞的战火、泼洒的热血,他踏着血火而来,隔着箭山弩海,遥遥地望着西大帐前的女子。

    他缓缓地摘下风帽,风帽之下是一张貌不惊人的面孔,圣女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目光却难以从那双眼眸上移开。

    那眸皎若明月,蒙着层泪,叫她想起遥远的洛都,想起年轻时最美的那段日子。

    圣女怔怔地凝望着那双眼眸,一时间竟忘了身处何地,只见那人抬起手来,缓缓地揭下了一张面具,对她说道:“娘,一别二十一个寒暑,孩儿回来了。”

    “……”圣女摇了摇头,似乎难以相信,却忽然大步奔向阵外!

    她忘了自己身怀绝学,纵身掠出卫阵远比跑要快,她只是奋力地拨开碍事的侍卫、冰冷的弓弩,脚步踉跄,一意向前,风从耳畔拂过,送来的都是那思念经年的名字。

    瑾儿!

    瑾儿!

    她的孩儿!

    “娘!”巫瑾撩起衣袍,双膝一屈,重重地跪了下来。

    圣女扑到巫瑾面前,一把将他拥住,放声痛哭,“瑾儿!我苦命的孩儿!我们母子此生竟还能相见……还能相见……”

    祭坛远处,杀声渐歇,天地间静得只有哭声。

    任谁都想不到,在神殿内斗、不死不休的这一日,祭坛之下会出现母子重逢的一幕。那是南图三皇子巫瑾,在大兴为质整整二十年的巫瑾,奉诏回国却失踪于南图国境的巫瑾,他怎么会出现在图鄂,出现在这废都的古祭坛下?

    这一刻,谁都一头雾水,就连见惯了风云诡秘的神官姬长廷都仿佛被施了定身之术,生生地定在了祭坛上。

    所有人都呆怔地看着那对抱头痛哭的母子,不知多久过后,又将呆怔的目光移到了母子身后的那人身上。

    所有人都在思忖:大安县县祭木兆吉怎会与圣女之子一同前来?护送巫瑾回国的人不是英睿皇后和她的神甲军吗?巫瑾到了,英睿皇后在何处?

    梅姑盯着暮青的背影,自圣谷林中初见至今,许多她无暇多思的事情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上心头,渐起惊涛骇浪之势:小姐当年被发落到了汴州古水县为奴,少主人是个女子,汴州古水县人士,去过盛京,能到图鄂,有破阵之奇智、闯阵之果敢,一队封穴不住、刀箭不入的侍卫尊她为主子,她身边还跟着南图三皇子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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