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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绑人就绑人!”暮青没有解释,绑人之意坚定。
季延见此,更加确信此事是司马敬指使手下人所为,于是招呼了盛京府衙的捕快便带人出了巷子。
郑广齐道:“都督怀疑司马公子是凶手,要审只怕此地不合适,还是回盛京府衙升堂比较妥当。”
“好。”暮青竟然一口答应了,破天荒的客气了起来,“那就有劳府尹大人先回府中准备升堂之事吧。”
她原本想在这巷子里当着百姓的面洗清江北水师的嫌疑,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郑广齐受宠若惊,面前陈着具开膛破肚的女尸,他也挤出了笑来,只是有些难看,“应该的,盛京城里发了案子,断案拿凶原就是本官的职责,倒是有劳都督了。”
这案子如若不是涉及江北水师,他才不会让这活阎王来审。
暮青像是看不出郑广齐的心思,只管提要求,“这件案子性质恶劣,为了安抚民心,我希望郑大人开堂公审此案。”
郑广齐笑道:“都督所言有理。”
公不公审都无妨,只要让他先走,把这事儿急告刑曹尚书林大人就好。
“那就请郑大人回府准备吧。”
“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此话说罢,郑广齐带着人便走了,只留下了阻着百姓维持秩序的那些衙差。
季延走了,郑广齐走了,元修带走了元钰,尚未回来,暮青身边只剩下步惜欢和巫瑾。步惜欢走近她,贴在她耳畔低声说话,看起来就像是在禀事,“他这一走,必是向林府和司马府报信去了。”
“怕的是他不报信。”暮青望向郑广齐没进人群里的背影,“此案得热闹,不热闹审不了。”
此话意味深长,步惜欢瞧了暮青一眼,她却没多言,蹲去女尸身旁便开始收拾后事。
暮青把女尸的胃部缝合起来,重新缝进体内,随后缝合了她身上的切口,为她重新穿上衣衫,连袖口也重新用红绳扎了起来,诸事复原完毕,乍一看跟刚刚从牌坊上解下来时一样。
暮青跟步惜欢要了条帕子,包了那些从女尸胃里取出的食物残渣,将一切证据妥善放进了工具箱里,脱下验尸的外衫、口罩和手套,起身道:“走!去盛京府衙!”
她提着那工具箱,两名衙差把女尸用草席一裹,抬着跟着暮青身后,巷子里挤满的百姓见暮青要走,自觉让出条路来。但当暮青走出巷子,往盛京府衙走去时,百姓们却没散,依旧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吆喝。
“走走走,看断案去!”
------题外话------
猜猜真凶是哪个!
……
话说,最近娃吃辅食,看见别的娘亲天天给娃变着花样做吃的,我表示深感惭愧并受到了激励,于是网购了卡通模具一套,超市买回来了小面板、小面杖、小臼子以及儿童碗盘勺子一份,打算给娃做紫薯饼、南瓜饼、卡通饼干,以及各种可爱到爆的小点心。
今天,各种东西齐备,我娘笑眯眯等着我给娃做吃的,我才想起一件事来——紫薯饼、南瓜饼、卡通饼干,以及各种可爱到爆的小点心,怎!么!做?
人生真是充满了各种忧桑……
第一百五十五章 疑点之一()
盛京府衙里今日公审,观审的百姓挤满了长街,只有少数人能看见堂上的情形,其余的人却不肯离去,不停地向前头的人打听着堂审的情形。
荷花巷的牌坊底下吊了具女尸,英睿都督亲自验尸,怀疑凶手是外城守尉司马家的嫡长子。司马家一门权贵,司马大人是相爷的亲信,司马夫人的兄长是刑曹尚书,权贵犯案,盛京府衙向来不敢审,今儿却不敢不审。
疑凶是江北水师的兵,英睿都督非查出凶手不可,而江北水师刚把骁骑营给揍了,今儿又杠上了士族权贵,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司马敬昨夜果然是宿在外城的宅子里,他昨日傍晚是偷偷溜进城来的,今儿一早本该出城回庄子上,临走之前,小厮急报,说春娘吊死在了荷花巷口的牌坊底下。他派小厮再去打听时,巷子口已挤满了人,小厮进不去,只好在后头打听消息,他便在宅子里等消息,但等着等着,竟把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的人等来了。
司马敬被绑来堂上时,嘴里塞着块帕子,那帕子熏着浓香,呛人口鼻,一闻就是女子之物。司马敬两眼发红,不知是被熏的还是恼的,他扭开衙差,华袍都在身上晃了晃。
此人瘦得皮包骨,脸白眼青,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郑广齐高坐堂上,两班衙役在列,元修和巫瑾坐于堂下左首,暮青坐于堂下右首,步惜欢在她身后,水师特训营的兵们列于堂外。
司马敬看见暮青,眼神如狂,冲着她一通唔唔怒语,却因绑着手堵着嘴,听不清楚他的话。
季延躲司马敬躲得远远的,活像怕沾上花柳病,只拿眼神示意衙差把他嘴上的帕子给拔了。
帕子一拔,司马敬便怒问郑广齐:“郑大人此举何意?杀春娘的凶手就在你府衙的大堂上坐着,你不绑不审,派人来绑本公子?”
司马敬说几句话就喘,可见身子亏得厉害。
郑广齐笑而不答,瞄了暮青一眼。
“我让他绑你来的。”暮青没让郑广齐背黑锅。
司马敬却气得险些晕过去,怒问郑广齐:“本公子倒不知盛京府的上峰何时变成江北水师了,还是盛京府尹换了人?郑大人听此人之言将本公子绑来,想过如何跟刑曹尚书大人交代吗?”
郑广齐已派人去刑曹报信了,自然不怕尚书林孟降罪,听闻此言大皱眉头,司马敬问他为何听别人之命行事,自己还不是拿他舅舅压他?谁都没把他这盛京府尹当回事,天底下最难当的官儿就是在皇城任府官,权贵太多,谁也得罪不得。
这苦水倒不得,司马敬也不听,质问罢郑广齐,便对暮青道:“你还有脸把我绑来?分明是贼喊捉贼!昨夜杏春园是你们包的,谁知你们哪一个看春娘貌美就对她生了歹心?”
“传杏春园的班主。”暮青不废话,直接传人来,待班主进了堂上,问道,“昨夜春娘出了园子后,可曾回来过?”
“没有。”班主跪答,不敢看司马敬。
暮青道:“昨夜我三更时分离开了杏春园,春娘用了晚饭后就去了你那里,她一夜没回杏春园,早晨就被人发现吊死在了荷花巷里的牌坊下,你说谁的嫌疑大?我昨夜包了杏春园的场子,我的人随时都能出入杏春园,若有人对春娘起了色心,到园子里找她就是。可她一夜未归,我的人即便等也等不回来她,何处杀人去?”
司马敬嗤笑一声,“兴许是你的人在屋里等不回来春娘,回客栈时却正巧撞见春娘回来,想起你们包了场子,春娘还深夜出园子,一怒之下就杀了她呢?”
“哦。”暮青点点头,看起来觉得此言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昨夜你与春娘私会之后,让她回了杏春园?”
“自然!”
“好!那我倒有个疑惑了,春娘死了,轿夫呢?”
这件案子的疑点之一就是没有轿夫!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春娘深夜往返于杏春园和司马敬的宅子之间,不可能不乘车轿,可死的人只有她,她今早到了荷花巷里时,郑广齐却没跟她说过杏春园里的轿夫也失踪或是被杀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无人报案!
为何会无人报案?
如果轿夫是杏春园里的人,春娘死了,轿夫也没回来,班主不可能只字不提轿夫。他没报案,很可能是杏春园里的轿夫没失踪,死的人只有春娘。
这听起来不合常理,但分析起来只有这一个可能,至于为何会如此,暮青就得问班主了。
“你说过,昨夜是你派人送春娘去找司马敬的,送她的轿夫呢?”
“轿夫回来了!”班主道,“他们送春娘到了司马公子府上之后就被遣回来了。”
“传!”暮青扬声道,衙差闻言出了大堂,片刻后就带回来两个壮年男子,待两人跪下,暮青问道,“昨夜是你们送春娘到了司马敬府上的?”
“回都督,正是。”两人道。
“何时回来的?”
“送春娘到了司马公子府上后,小的二人就回来了。”
“为何回来了?昨夜下着雨,难道你们只管把春娘送去,不管接她回来?”
“是司马公子的长随命小的们回来的,他说公子与春娘久未相见,这一夜要春娘好好伺候,命小的们莫在宅子里打扰,只管回园子里,一早再来接人,没成想……”那答话的轿夫偷偷瞄了眼司马敬,忙又低下了头。
司马敬听得出那轿夫想说什么——没成想,还没来接春娘,春娘就死了。
郑广齐和季延原都不信是司马敬杀了春娘,听到此时,倒觉得他的嫌疑真的很大了。
“把那狗奴才找来!”司马敬气虚地咳了两声,看样子竟不知此事。
那长随很快就被带了来,那长随一见司马敬还被绑着就呼喝道:“郑大人,我们公子是何人你心里清楚,由得你绑?还不快……”
话未说完,司马敬便踹了那长随一脚,他身子虚,这一脚本想踹心口窝子,却只踹在了长随腹部。那长随捂着肚子哎呦一叫,慌忙跪下,问:“公子,小的……”
“你个狗奴才!你把杏春园的轿夫遣回去了,本公子怎不知?春娘昨夜是如何回的杏春园?”
“公子饶命!”那长随一副心惊胆寒的模样,“小的也是为公子着想,想着公子与春娘久未相见,想让她多伺候您一些时辰。杏春园里的轿夫都是些粗汉,小的怕他们扰了您的兴致就让他们回去了。后来,春娘从您屋里出来时,说您已经睡了,小的就更不敢吵您了,于是派了咱们府里的车夫将人给送了回去。”
“你个自作主张的狗奴才!”司马敬从未被人绑过,因他而死的丫头不少,可他从未被人当成凶手抓到盛京府衙里审过,今日乍受此辱,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在了下人身上,“那奴才呢?”
“小的见您被人给绑了,便派他驾着马车回府给老夫人报信儿了。”
司马敬一听,心里才生出喜意,祖母要来了!
那长随见司马敬的脸色好看了些,又跋扈了起来,昂首对郑广齐道:“郑大人,我们老夫人和林大人怕是一会儿就到,你还不赶紧为我们公子松绑?”
司马敬却又抬脚踹上了他,他跪在地上,这一脚正踹在心窝子上,他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却不敢再发一言。
“谁说本公子要松绑了?”司马敬恶狠狠一笑,“有本事把本公子绑来就得有胆量一直绑着本公子!我倒要看看,祖母和舅舅来了,郑大人如何交代!”
郑广齐不怕林孟,但还真怕司马家的老夫人,可世上之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马敬话音刚落,府衙门口便传来百姓的骚动之声,只听马鞭之声响炸如雷,与马蹄声、呼喝声混在一起,声声嘈杂,百姓走避,衙门口一会儿就让出一条路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府衙门口,林孟和司马敬的父亲司马忠走在前,司马家的老夫人由一名美妇人扶着走在后头。
林孟和司马忠尚未走进大堂,老夫人就远远地喝问道:“谁绑了我的孙儿!”
那老太太花甲之年,满头华发,鹤裙华琚,手执寿鹤老杖,面色红润,步子稳健,听那音量便知身子硬朗。而老太太身旁的妇人面若芙蓉,娴静从容,远远的便望进大堂,眉眼间的忧心让人看一眼便能生出一夜春雨过,满园花尽落的伤悲来。妇人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捻着串佛珠,应是司马敬的娘亲无疑了。
司马忠和林孟到了大堂,见元修、巫瑾和季延也在,并未露出惊意,想必是报信之人该说的都说了。两人对元修和巫瑾见了礼,知道暮青是元修的旧部,也知道司马敬被绑来府衙是受她之命,两人却都没向暮青发难,司马忠责问郑广齐道:“郑大人,为何将我儿绑来府衙大堂?”
郑广齐还未开口,老太太就进了大堂,见到司马敬被绑着的狼狈模样便悲呼一声,“我的孙儿……”
“祖母!”司马敬往老太太面前一跪,“孙儿没杀人,祖母救我!”
“莫怕,莫怕!祖母来了。”老太太抚着嫡长孙的发冠,抬眼厉喝,“哪个胆大莽夫绑我孙儿!”
话虽如此问,老太太却一眼便看向了暮青。
暮青淡淡回看了一眼。
嗯,人都到了,这回热闹了。
该审案了。
------题外话------
多谢妞儿们的各种菜谱,度娘她老人家说,周岁包子还吃不了糯米,我果断决定把紫薯饼、南瓜饼换成紫薯泥、南瓜泥。
嗯,这回应该难不倒我了。
泥我还是会做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凶手()
“没错,司马敬是我让人绑来的。”暮青道。
“等等!”季延打断了暮青,“老夫人问的是谁绑了司马敬,人是我去绑的,老夫人之意是小公爷我是莽夫?”
司马老太太一愣,她骂的是那贱籍出身的山野莽夫,怎么镇国公府的小公爷跳出来认了?
暮青皱眉,“人是我让你去绑的。”
季延怎么专挑这时傲娇的毛病犯了?耽误她审案!
“嘿!这话说的,小公爷我可不是听你之命去的,你我同朝为官,我堂堂小公爷,犯得着听你的?”季延跳脚否认,他才不是听她之命去绑人的,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从那牌坊底下离开罢了。
“嗯,你不是听我之命行事,你只是找个借口逃离验尸现场罢了。”
“……”季延被一刀命中,脸腾地烧着了似的。
暮青趁着他没脸开口之时,对司马老太太道:“司马敬是我让人绑来的。”
这短短的闹剧让林孟和司马忠有些懵,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曾因江北水师都督丢官去职、赌坊输钱、面壁禁足,两人应有不解之仇才是,怎瞧着像是斗嘴的玩伴?
老太太却不管,她乃上陵郡王之妹,御封县主,长子虽仅官居四品,但身居要职,娶的嫡妻是刑曹尚书林孟之妹。上陵郡扼江北之要,她的娘家其位甚重,且司马家一门贵胄,七代在朝为官的底蕴并非一介新贵能比,今儿就是闹到太皇太后跟前儿,她也要讨一个公道!
“老身久不出府,不知盛京府尹何时竟换了人,由得一介武将指使绑人!”老太太拿寿鹤老杖敲了敲堂上青砖,指着暮青问,“你为何绑我孙儿?今儿不说明白了,老身便要进宫求太皇太后做主!”
暮青怕谁也不会怕杀父仇人,她冷笑一声,端坐不起,语出惊人,“我若不绑他来,怎能请得动老太太来这公堂?”
此言耐人琢磨,司马敬的娘亲林氏捻着佛珠的手一紧,老太太颤声问道:“此话何意?”
这颤声不像是怕的,倒像是惊怔太过,口齿不清。
“老夫人既已到了公堂,再装糊涂就无趣了,春娘是你命人杀的。”暮青索性点明,内宅女子深居简出,她料想要请司马家的老夫人来公堂问话,司马家必定不答应,如若到府上拜访,他们也未必见,因此只能将司马敬绑来。果然,司马敬在,她想见的人就来了。
“祖母?”司马敬如遭雷击,求证似的望向老太太。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老太太气得手抖,寿鹤老杖不住地敲着堂上青砖,其声威沉。
司马忠见母亲被指为凶手,自然不能坐视,负手问道:“都督此话可有证据?诬蔑诰命,可非小事!”
暮青面无惧意,冷淡如常,道:“方才回府报信的那车夫和马车呢?找来!我要的是昨夜送春娘回杏春园的那辆。”
林氏闻言,扶着老太太的手紧了紧,老太太厉声斥道:“你非盛京府尹,我司马府上之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盛京府的刑案皆归刑曹管,老太太料想林孟在此,郑广齐不敢造次,因此拒不交人。郑广齐高坐公堂之上,瞧瞧这方,瞧瞧那方,闭嘴不言。
但他不敢,暮青敢。
“水师听令!”暮青看向公堂之外,命令道,“去把人绑来!”
“是!”特训营得令齐喝,军姿挺拔,军靴一踏,声如落石。
春风割人,雨气沁凉,人吸一口气,犹如冷剑穿肠。司马家的人见惯了老太太的跋扈,还没见过比她还跋扈的,手握军权,一句不谈,开口就绑人。
老太太见水师的人得令便走,急喘呼喝:“这、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
“杀人之人,也惧王法?”暮青冷笑,只是此话不知说的是老太太,还是她自己。
“英睿都督莫要欺人太甚!”司马忠知道母亲的性情,这些年来她没少处置他的妾侍和府里的丫头,若说她命人杀了春娘,他信。但以她的性子,要杀个戏子,怎会偷偷摸摸的?应是领着人到敬儿那里把那戏子拉出来当众杖毙才是。司马忠觉得此事定非母亲所为,必是暮青弄错了,因此拂袖道,“那奴才在何处?命人带来!”
让江北水师闯进府里绑人,司马家颜面尽失,日后还如何见人!
“还有马车,如若不是那辆,我会请旨搜府。”暮青出言提醒,特训营已走到衙门口,刘黑子回身看了暮青一眼,得她眼神示意便带着人回来了。
司马忠一听搜府,怒不可遏,林孟从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眼下得忍,相爷急于练成水师,尤其前些日子在见到水师的练兵成效后,眼下更不可能动她。昨夜的命案牵扯到江北水师的名声,不查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
既如此,那就让她查!死的不过是个戏子,还能让老夫人偿命不成?
她要的不过是洗清江北水师的嫌疑罢了。
司马忠会意,但心怀不忿,以眼神回以林孟——江北水师的嫌疑是洗清了,司马家的颜面如何保得住?
林孟皱眉——相爷不会动她,你我还有他法?
那戏子若真是老夫人命人杀的,撞到这活阎王手上,只能自认倒霉!好在刑曹尚书是他,老夫人的娘家其位又重,判不判他说了不算,太皇太后和相爷说了总算。
内城到外城有些路程,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