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一品仵作-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凉如水,少年捧着一只女尸的手臂往锅边走,那素香纬锦的衣袂月色里渡开几枝兰,身后一望清冷卓绝,身前一瞧诡气森森。

    锅虽深,但一具尸体无法一次煮完,暮青只得分批来,头颅、双手、双脚……她在棺木与锅之间来来去去,数道目光随着她来来去去。夏夜风吹,林深飒飒,火把举着,驱不散背后凉意。

    风吹来,有点冷。

    当暮青忙完第一批,她将木盖盖上,坐在了锅边空地上。

    步惜欢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

    暮青往旁边挪了挪,离男子远了些。此举虽是嫌弃,却也是习惯使然。验尸时,尤其是高度**的尸身,她会习惯离人远一些,因为少有人能闻得惯这味道。以前就连同事都会在这种时候离她们法医部门的人远一些,久而久之,她习惯了自动远离。

    少年抱膝坐着,目光望着远处林子,男子转头瞧着她,眸底有些浅浅笑意。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她虽离他远了些,但故意择了下风向。

    到底是女子,还是在意身上有那枯骨烂肠的味儿的。

    “既如此,何必走这条路?”男子定望着她,懒懒问。

    暮青回过头来,过了会儿才明白男子在说什么,她面色顿时有些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听过一句话吗?凡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

    此话乃南宋著名的法医学家宋慈之言,暮青一直奉为良言,每当验尸,想起此言,从不敢允许自己轻忽大意。

    “仵作虽贱役,但一案之曲直,死者之冤屈,嫌犯之生死,莫不在仵作手中。陛下可以嗤之以鼻,说一案之曲直自有衙署断,嫌犯之生死自有刑曹定,何时轮得到一介仵作?可每发了案子,遇见尸身,衙役公差莫不离得远远的,视尸气为晦,视验尸为贱,拿什么来指望他们断案缉凶?拿错了一个凶手,便是两桩冤案。陛下可以瞧不上这区区两桩冤案,几桩冤案于陛下的天下江山比渺若微尘,可于死者、于那被冤为凶手的人来说便是性命生死,天下江山也比不得!”

    夜深沉,少年清音比山风,字字铿锵,一口锅前论天下江山。身旁男子望着她,一个转头的姿势,却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褪了眸中慵懒,换瀚海般深沉。

    “人生在世,总有理想,贩夫走卒,帝王将相。就像每个帝王都希望能成为明君一样,我只愿我能不负一生所学,求一世天下无冤。”暮青望着山林远处,她知道,她这一生所求大抵只能是豪言了。身在封建王朝,女子不能为官,即便为官,总有些想一开口便翻覆公理的贵人大佬,公理?难!

    身旁久无声音,却总有一道目光定凝着她,深沉,慑人,探究,审视。

    半晌,听那人问:“你觉得,朕有一日也能成明君?”

    暮青回过头来,目光有些怔,语气有些不解,“陛下本来就是明君。”

    就像今晚,他本可以带她去刺史府,却带她来验柳妃的尸。一个能先臣子后君王的人,是深谙御下之道的聪明人。再加上之前她所看到的,开明,识人善用,胸有乾坤——虽不知他为何以昏君之相示人,但他本是明君。

    男子忽然一怔住,山风摧着那华袖,震动莫名。那眸底,刹那间褪了深沉,褪了慑人,褪了探究,亦褪了审视,不见慵懒,不见春意,只见星辰漫了眸,温柔遮了天。

    面前锅里咕嘟咕嘟作响,暮青起身打开盖子去瞧,找了根棍子翻动,未在意身后男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只抬头瞧了瞧夜色,看这锅中情形,预计清早便有骨可验了。

    ------题外话------

    这章里,大兴律关于尸身的律法不是胡乱编的,出自大唐法典《唐律疏议》。

    “凡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出自[南宋]宋慈《洗冤集录》

    意思是,凡狱事莫重于死刑,死刑的审查莫重于案件的初情,初情莫重于一开始的验尸。人犯是生是死,断案是直是屈,都取决于验尸时的判断。

    手机: 电脑:

第三十四章 黎明验骨() 
一品仵作;第三十四章 黎明验骨

    半夜时分,第一锅尸骨煮好了。殆郠瑁尚

    暮青让人停了火,盖子放在一旁,等锅中水冷骨凉。月色照进锅里,锅中腾腾冒着热气,闻着就像用夏天放臭了的肉熬煮了一锅汤,那气味令人难忘。

    暮青早已习惯,转过身来见步惜欢还坐在原地,没望着那锅,只望着她。山风吹着锅中热气飘向她,她隔着蒸腾的热气看男子,有些看不真切他的容颜,只道:“陛下请去别处坐着,一会儿要锅中取骨,看过这场面的人大多以后都不愿再喝肉骨汤。御膳房的厨子少了道菜色进上,会惶恐的。”

    这话听着是为他着想,其实就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难侍候吧?

    步惜欢低笑,见暮青要坐下,那锅中热气扑向她,几乎要将那单薄的身子吞了。他不觉微微蹙眉,忽然拍了身旁另一侧道:“来这边坐。”

    暮青一怔,步惜欢已起身,牵了她的手便往上风向走。暮青手不觉一缩,她不习惯被人碰触,尤其在验尸的时候。她戴的手套是素布的,尸身放进锅中后她便将手套摘了,但手上还是沾了些尸体分解时的**液体,那味道寻常人难以接受,男子却眉头都没皱,似乎这一会儿便闻惯了腐尸气味,在她还愣神的时候已将她牵去了上风向,两人并排坐下。

    听男子道:“世间路虽难行,但今夜你面前不过一口锅,能往上风向坐时,别总坐去下风向。”

    暮青转头,听这话里似有深意,却见步惜欢望向远处那棺木,山风高起,过了树梢,火把上的零星火星亮了又灰飞,男子声音别样低沉,“棺中景象多年前瞧见过了,锅中取骨倒没见过,瞧瞧也无妨。 ”

    暮青不解,棺中景象多年前瞧过?可他是帝王之身,何人棺中之景会让他瞧见?

    步惜欢却没有再开口,暮青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人并肩坐着,看柴火渐冷,看锅中热气渐淡。

    热气散尽,暮青起身,将外衣一脱铺在地上,衣袖挽起,手套戴上,来到锅边将手伸了进去。

    步惜欢没起身,如他所言一般,瞧着了。

    暮青先捧出一颗头骨,那骨月色里泛着冷辉,却因水未冷透散着薄薄热气,眼眶处挂着快腐肉似的东西,暮青一晃,那东西软软滑进锅里,她瞧也没多瞧一眼,只对着月色转着那头骨瞧了瞧,这才放去地上铺着的外衣上。那头骨朝上放好后,她才回身又从锅里捞出一根长骨来,看那长度,似人的大腿骨,那骨煮的时辰不短了,上头竟还残留着些软组织,她将那骨也放在那件外衣上,离头骨有些远,之后又去锅中捞。

    空地上,几名黑衣人举着火把,目光随着暮青手中的尸骨来来去去,地上坐着的男子目光也随着她来来去去,却不知何时落在了她手臂上。

    她衣袖挽着,露一截手臂,火光照着,寒玉为肌,暖辉层渡,手里捧着尸骨,那尸骨却没有那手臂扎他的眼。

    男子的目光深了几许,定定望着那手臂竟不知瞧了多久,待醒过神来时,暮青已将锅中尸骨捞完,将棺中将剩下的尸骨抱进锅中,盖了盖子,让人生了火继续煮尸,自己蹲去一边清理那些刚捞出来的骨头了。

    那些骨上还带着些软组织,暮青手中没带刷子,只好去林中采了些草根,回来撕了块衣物布料包了,轻轻擦拭。虽然不怎么好用,但聊胜于无。

    如此,清理速度便慢了不少,待将第一锅尸骨都清理出来,没等太久第二锅便煮好了。待水凉些后,暮青又开始在锅边忙碌,月影西斜,火把渐熄,天色将明的时候,地上铺开一具人骨架子。

    那人骨架子静静躺在山风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白森森。

    少年立在那人骨前,低头静望,身后男子懒坐在地,满载一袖山风,衣袂如云,铺一地枫红。

    “好了?”步惜欢见暮青久不动,懒懒问了句。

    暮青回身,没理他,走到锅旁对几名黑衣人道:“来两个人,把锅中水倒一倒。”

    那两名去拿锅的黑衣人上前,依暮青所言,将锅抬去林边,慢慢将水往外倒。锅中水倒出去,底下渐现一些腐肉和零散的犹如石块般的小骨头。那锅底,看起来就像是一锅肉骨汤喝见了底儿,底下剩一些碎骨渣子和肉沫。

    怪不得她会说看过这场面的人以后会不想再喝肉骨汤……

    捞骨的时候,因锅中水深,一些腕骨、指骨和趾骨等散落在里面没拿出来,暮青这时才拾出来,来到那副骨架前继续拼。步惜欢起身来到她身边,见她手中捧着一堆形状不规则的骨头,若不细看,这些骨头扔进林子里,年月久了,大抵要跟地上的石子儿没多大区别,她却拼得速度奇快,仿佛这等事情做过无数遍,似排棋布阵一般,干脆拿,利落放,起起落落间那骨架的手腕、双手和双脚已拼罢了。

    步惜欢眸底露出疑惑,古水县乃小县,一年能有多少化作白骨的尸身送去义庄,练出她这熟练的手法?

    正疑惑,见暮青低着头,盯着掌中最后三块骨头,不再动作了。

    “怎么?”步惜欢问。

    “人是被勒死的!”暮青没回身,这结论却令步惜欢挑了眉,眸底有亮色浮现。

    “怎知?”他是看过尸单的,自然知道人是如何死的。只未曾想到,尸身腐了,她验骨还真能验出人是如何死的?

    暮青回身,将手中三块骨头拼在了一起,连做一个蹄铁形,道:“舌骨断了。这骨位于颈前部,位于舌和喉之间,由于很薄,构造很脆弱,人在被勒住时,舌骨常会断裂。虽然有人的舌骨永远不会化为单一的弧形骨块,但这块的大角处有很明显的线形骨折痕迹,断得很明显!”

    暮青忽然抬眸,眸底的亮光晃了人的眼,“凶手可能不会武,至少不是你们这等内功高手!”

    步惜欢挑眉,见她忽然转头,看向离她最近的一名黑衣人,问:“如果你杀一个人,不用刀剑,而是选择徒手掐死她,你会怎么做?”

    那黑衣人不答,望向步惜欢,待见他点头后,他才道:“拧断脖子。”

    暮青点点头,“那就是了。这是人的逻辑思维选择,当有简单省力的方法时,很少有人会选择费力的方法。高手杀人很少会费力去掐死一个人,除非他与被害者有深仇大恨,或者一时愤怒失了心智,这才狠掐着人不放,直到把人掐死。可是……”

    她略一沉吟,问步惜欢,“柳妃死的时候在哪里?什么时辰?”

    “朕的龙船上,你爹推断的时辰在亥时到子时。”

    “龙船上侍卫定然不少,又是夜深人静的时辰,她的挣扎会引来宫娥太监或者侍卫,稍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选择这种费时费力的方法杀人。”暮青沉吟一会儿,脸上有些疑色,问步惜欢道,“时辰再晚,她身边也该有宫娥太监吧?人呢?”

    步惜欢闻言,眸底现出深色,唇边噙起的笑意淡淡嘲讽,“她没死在自己屋里,而是船上一间空屋里,身边的人都被她遣出去了。”

    嗯?

    暮青蹙了眉。

    “那些被她遣出去的人呢?我想见见。”

    步惜欢唇边笑意嘲讽更深,懒懒道:“见不着了,人都死了。不是朕杀的,是太皇太后下的旨意。”

    ------题外话------

    验骨还没验完,费力煮尸煮出来,不会这么容易就验完,下章继续。

    手机: 电脑:

第三十五章 剖心() 
一品仵作;第三十五章 剖心

    “太皇太后责柳妃身边的人服侍不周,致柳妃为刺客所害,除了她身边服侍的宫娥太监,还杖杀了两个当夜值守的侍卫。殆郠瑁尚 ”步惜欢哼笑了一声。

    暮青皱了眉头,“柳妃死了也就一个月,消息从汴河传至盛京,旨意再从盛京传回来,时间够?”

    “八百里加急,汴河至盛京走一趟只需十日。你进宫前两日,懿旨便到了行宫。”

    暮青眉头皱得更紧,“八百里加急?”

    步惜欢六岁登基,至今无子嗣,传闻他十五岁好上男风后便没再纳过宫妃,太皇太后为此劳心动怒,奈何步惜欢性情荒诞不羁,盛京宫中的妃嫔,太后年年赐,人年年死,听闻都是受不住帝王的喜怒无常荒淫无道,生生被折磨死的。帝驾今年来盛京前,太皇太后又赐了位宫妃,便是柳妃。

    柳妃不负太皇太后所望,一朝得了帝宠,随驾前来汴河游玩。太皇太后将延绵龙嗣的期望落在柳妃身上,未曾想人一到汴河便死在了龙船上。

    太皇太后为此震怒,要责难宫人,这本在情理之中。可懿旨需不需要八百里加急下往行宫?若懿旨急下是为了督促缉拿刺客的,倒还能叫人理解,可下一道懿旨来就为了杀人?

    宫娥侍卫都被怒杀,案子的蛛丝马迹还有法查吗?

    暮青并不知道十八年前上元宫变的细情,她只听爹说过,娘的母家当时是盛京士族门第,钟鸣鼎食之家,一朝倾覆,男丁皆被诛杀,女眷落为官奴,娘从士族千金落入奴籍,被发配来古水县,险成了知县后院的贱妾。 娘对当年之事所提甚少,爹一介仵作,身在江南小县,对朝中之事所知甚少,他所知的也就比天下间的传闻多那么一点儿。

    天下事,朝中事,暮青一直觉得离她与爹的生活甚远,因此一直懒得问,今日倒有些后悔,她只能根据从爹那里听来的一点点当年事来推测了。

    传闻当年先帝驾崩那夜,左相元家联合大兴属国南图发动宫变,以弑君之名斩三王、七王于宫宴,血洗宫城。太皇太后当时身在冷宫,宫变之后便自冷宫出来,主持宫中大局。当时,先帝膝下皇子虽只剩五王、六王,太皇太后膝下无子,便将六王嫡子召至宫中,抚养于膝下,力保其登基为帝。

    当年时局,先帝尚有一姐一弟在,瞧着元家从宫变到把持朝局是水到渠成之事,实则暗流涌动阻力不小。太皇太后能在这等局势之下稳坐宫中,并挑了个先帝的孙辈,年仅六岁便保其登基为帝,并让元家辅政至今,其心思手腕定非寻常女子。

    既如此,柳妃死了,太皇太后当真会怒到不问刺客,只一道懿旨杀了宫人侍卫出气?

    暮青不信,这道懿旨怎么瞧都有问题!她瞧向步惜欢,他就这么让太皇太后把人都杀了?

    但随即她便明白了,他是知道杀她爹的元凶是谁的,也可能知道柳妃的死是谁所为。既然知道,那些宫人侍卫留不留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对她来说,这些人死了就等于线索断了。

    暮青转身,望一眼地上的尸骨。费了一夜将尸骨处理出来,她还打算看看今日天气,若是天气好便蒸骨验伤,看看柳妃死前有无严重撞伤。若有,再将附近值守的侍卫或宫人寻来问问当夜有无听到或看到什么,许能看出有嫌疑的人来。可如今,人都死了,线索断了,一晚的忙碌只得了这么点结果。

    看了眼手中断成三截的舌骨,暮青蹲下身,将骨合在一起归位,随即她便细细查看起了那些骨骼。

    “还要验?”步惜欢挑眉问。

    “验!”暮青细细瞧着地上骨骼,头也没抬。以往验尸,也并非一验就能有结果,线索断了,重新再验是常有的事。

    她就不信,找不出新的线索!验完这骨,她想再去龙船上看看。

    金乌初升,少年蹲在地上,明知线索已断,却偏细细查着面前的骨,仿佛一根一根地数,一根一根地看,便能看出爹沉冤昭雪的路。山林深处漫来金辉,渡到少年背上,忽觉坚毅。

    背后,男子望着她,漫不经心的眉宇换了抹沉色。山风拂着那广袖,袖下手指夺了玉色,缓缓抬起,欲落去少年肩膀。

    那肩膀单薄,肩上兰枝晨光里如覆着清霜,男子指尖触上,忽然一颤!

    似被那清霜刺了手,他倏地将手收回,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方才,他想告诉她凶手是谁……

    这本是一场交易,她为他所用,他替她指一条寻凶的路。

    然而,为何仅一日,他竟险些……

    男子定定望住自己的手,玉指浸了寒色,眸底惊起暗涌。

    初见她,古水县官道,他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她让一个水匪替她送信,另一个无用之人竟也留了性命,如此心软,必难成大器。然而终究错看了她,刺史府一见,审时度势,隐忍蛰伏,一举而发!

    女子之身,却叫他恍惚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自己。

    所以刺史府中放她走,想瞧瞧她能走出一条怎样的复仇路来。未曾想她撞进有他的这条路,从那时起便不想再放她走。

    江山皇权,步步杀机,他需要她那察言观色之才为他所用。深宫寂寥,长夜漫漫,十八载春秋寒暑,从来只他一人,头一回想寻一人相陪。然而,亲手寻来的人,不过伴了一日,他竟险些放她走。

    终究是那句“本是明君”入了他的心。

    贪念也好,利用也罢,他告诉自己,以她的性子,若知凶手是何人定会冒险报仇,像夜探刺史府那般。与其落入他人之手丢了性命,不如陪他行这悬崖之路,待他君临天下,待她大仇得报。

    男子望着那背影,那背影却忽然回身,晨光里眸中神色叫他忽然醒过神来,放下袖中的手。

    听她问:“陛下可有宠幸过柳妃?”

    他一怔,听她神色清明地问出这话,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他一时不知那情绪该叫什么。

    “不曾。”他答,心底竟升起淡淡喜悦,期望见到她亦欢喜。

    她却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语气有些古怪,“柳妃是太皇太后新赐给陛下的?”

    “是。”他终于听出不对劲,“怎么?”

    “可她……分娩过!”

    她望着他,那眼神,他看懂了——你被戴绿帽了,陛下。

    手机: 电脑:

第三十六章 陛下不举?() 
一品仵作;第三十六章 陛下不举?

    步惜欢的脸没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