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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停电的关系,有时间我会先码字,评论回复可能会晚些,望妞儿们理解。
……
另外,说个事。
昨天回评的时候,惊见有妞儿路上看文,被路过三轮撞伤了腿,实在心惊。
我想说,现在是时代,大家出门都带着手机,方便是方便,但希望大家不要路上玩。走路、坐车都留意周围,没什么比安全更重要。
文更了就在目录里,不看也不会跑,晚点看真的没什么。
还是那句话,安全为上!
……
另外,风云这货前两天来我这里带了两大袋沙田柚回去,她在广州,所以身在广州的妞儿们,愿意面基的看下面:
时间:11月20号下午六点半到十点
地点:沙面兰桂坊(近火车头餐厅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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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深夜验尸()
一品仵作;第二十章 深夜验尸
暮青穿戴好,院中便静了。殆郠瑁尚
月色烛火辉映,照见屋中少年,一身白衣,一具血尸。
暮青走去血尸旁,蹲下身略一丈量,开口:“验!男尸,身长五尺六寸,中等胖瘦,身穿八品官袍,头戴官帽,脚穿官靴。腰间一只荷包,内有纹银二十两,身上一张身份文牒,上书:‘王文起,天启二十七年生人,汴河永寿县人’,得其年龄四十五岁。”
“尸身呈仰卧位,头东脚西,头朝书架脚向房门,右臂半举,手呈爪形,局部尸体痉挛,目望书架右上方。现场有喷溅血迹,有打斗痕迹。”
“尸身下颌关节开始至上肢已现尸僵,未见角膜混浊,初断死亡时间为一至三个时辰。”
屋内外安静得只闻少年声音,来汴河城前熏哑的嗓子经过几日,夜里已闻清音。
小厮在门外奋笔疾书,听见最后一句,怔愣抬眼。
一至三个时辰?这时辰不对!
步惜欢坐在门外廊下,手中已端了热茶,茶香浓郁淡了血气,茶雾袅袅熏了男子眉眼,懒态更胜,声音却微凉,“刺史府公房里当差的,每个时辰一壶热茶两盘点心,三个时辰都该用膳了。”
言下之意,人不可能死了那么久。
“我说初断。”暮青蹲在地上,烛光里娇小一团,眸光却比站着盯人更厉,“这两个字跟你有仇吗?你要这样无视它们。”
步惜欢从茶盏里抬眼,定定瞧了暮青一会儿,“我跟你有仇吗?”
“你少打断我,我就跟你没仇。”暮青皱眉,话虽挤兑,却还是接了他的话,“你说刺史府每个时辰都有人送茶点,你怎敢保证没人偷懒?”
步惜欢闻言瞧向小厮,小厮一个哆嗦,赶紧道:“主子,属下可没偷懒,前个时辰去王大人还好好的,一个时辰后再去换茶水,人就死了。 ”
步惜欢看向暮青,暮青蹲在地上,厉眸改去盯那小厮,“我凭什么相信你没说谎?”
“我!”小厮一噎,大感冤枉。
“人是会说谎的,尸体不会。他是何时死的,他会自己告诉我。”暮青说罢,已低头再验了。
自、自己?
小厮古怪地瞧一眼屋里,想象着那血尸静静躺着,忽然自己开口说他是何时死的,不由觉得夜有些凉。
但这凉气还没走完全身,他便开始觉得脸上发热。
步惜欢抬眼,茶雾遮了眉眼,一时瞧不清眸底神色。
只见屋里,暮青将血尸的衣衫鞋帽一件件除下放在一边,她做事工谨,那些衣衫早被血染透,她却件件都铺放好,从头到脚依次来,待尸身上只剩一条亵裤,暮青又动手去除那条亵裤。
院子里忽然无声,瞪眼的瞪眼,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待血尸毫无遮蔽地横陈在屋中,一时无人去注意尸身上触目的伤势,只被那一处扎了眼。
“咳!”魏卓之飘来廊下,不敢挡屋中的光亮,他自觉闪去一旁,只指指那处,表情十分丰富,“那里……咳!要不要找件衣裳盖一盖?”
那里又没伤着,露出来多不雅。
“你没长?”暮青皱眉抬眼,一句话问得廊下玉面公子脸色憋红,这才冷道,“那你还怕看!”
“我!”算了,他还是闭嘴吧!这姑娘的嘴,比步惜欢还毒,果真是人外有人。
“再验!”暮青已接着开始验,她将尸身翻了过来,看过后皱眉,“尸身已现尸斑,颜色呈暗紫红,周围可见斑点状出血,分布于枕部、锁骨上部,尚未处于扩散期,推断为急死。”
暮青又将尸身重新翻过来,看了看屋里的血迹,下了结论,“结合尸僵和屋内打斗痕迹,推断死亡时间精确至两刻钟至半个时辰!”
初断还是一至三个时辰,再断已断为两刻钟至半个时辰了?
小厮边奋笔疾书边有些心惊,这个时辰与他发现尸身的时辰倒是相符,只是若真是两刻钟,岂非说明他发现尸身时人刚死?
人刚死就表明凶手刚走,这凶手差一点被他碰上!
“时辰提前得倒多,凭何推断的?”步惜欢懒懒放下茶盏,茶已有些凉,黑衣人接过,转身去换热的来。
暮青就知道这男子不可能不问,她一个夜探刺史府的刺客自荐来当仵作,此人不问明白没道理信她。这男子身份非同寻常,那貌似刺史陈有良的文人和那华衣公子都站在院中,唯独他坐着,可见身份尊贵。
今夜院中四人,连那小厮都有双重身份,刚才她听见他叫这男子为主上,显然不是普通小厮。
即是说,今夜院中的人都是这男子的人,唯独她不是。
今夜刺史府死了人,没有公差仵作前来,一路从后院行来,整个刺史府都静悄悄的,可见此事并未声张。未声张说明死者的死关系重大,凶手是谁对这男子来说很重要,而缉凶的关键在于她,她说谎或者验看出错都对他影响很大。所以,他需要根据她的解释来衡量要不要信她。
暮青垂眸,烛光里眼底落一片剪影。正巧,她也想取信于他,信任会使人放松戒备,她需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尸斑,就是人死后皮肤上出现的这些斑块。”暮青懒得再将尸体翻过来,为了省力气,她只指了指锁骨那一块,“这些斑块的形成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停止流动,在血管内堆积形成的,堆积时间越久,颜色越深。其形成、扩散到固定都需要时间,因此可以用来推断死亡时间。”
暮青尽量解释得简单点儿,“死者的尸斑颜色为暗紫红,颜色极深,死亡时间应该很久。可是他的尸斑却仅仅分布在枕部、锁骨一带,刚刚形成,与尸斑颜色不符。因此推断为急死,只有死亡时间在短瞬间,血液才会呈暗红色,尸斑颜色才深且出现速度快。最快的两刻钟就会出现!”
“人死后,尸身不会立刻出现僵硬,而是会首先变软,维持时间大多在半到一个时辰。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死前剧烈运动过的,比如说打斗。这种情况,尸僵最快一盏茶的工夫就会出现。死者下颌和上肢部位已现尸僵,时间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因此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推断为两刻钟到半个时辰,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解释完毕,院内无声。
魏卓之合起扇子点点脑门,是他变笨了吗?怎么听得晕晕乎乎的。
步惜欢融在椅子里,支着下颌深瞧暮青,也不知听懂了没。黑衣人回来,端了热茶侍奉上,他接了茶便低头喝茶。
暮青一瞧,转身继续。
“尸身三处创口,左颈、右胸、右腹,创角皆一顿一锐,创口长约一寸,推断凶器为宽约一寸的短刀,致死伤为左颈这一刀。”暮青边说边丈量,手在那些翻出来的皮肉上比划过,那些淡黄的油脂和红白皮肉刺着人的眼,叫人目光移转不开。
暮青的手却忽然在血尸的大腿上停住,盯住细瞧。
“咳!”魏卓之又忍不住咳了一声,步惜欢的唇角古怪地动了动。
那即便是死人,也是个男人,这姑娘的手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放在大腿上,还脸不红气不喘瞧得仔细……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姑娘家。
暮青却像没听见屋外声音,将那血尸的手脚都看了一遍,又动手将其翻了过来,细细瞧了瞧臀部。
“咳咳!”魏卓之又开始咳,步惜欢低头喝茶,茶雾月色里蒸着紫玉鎏金面具,绿的紫的,分外精彩好看。
暮青却开始冷笑。
步惜欢从茶盏中抬眼,只见暮青面露嘲讽。
“这刺史府里,用毒高手可真不少!”
步惜欢眸一沉,挑眉。
“这人有三氧化二砷慢性中毒的征象。”
“……何物?”
“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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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来电,码字奋战到凌晨三点,上传去睡觉!
一大早就看见更新了有木有?快表扬我!
不过白天停电,评论我是一时回复不上了,来电以后补吧。
……
科普:
法医学中,伤与创是不同的概念。
伤,指皮肤未曾破裂的损伤
创,指皮肤破裂,深及肌肉的损伤。
创口,字面意思,不用解释。创角,指创口边缘连接起来的形状,凶器不同,形态不同,用来推断凶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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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案情复原()
一品仵作;第二十一章 案情复原
砒霜中毒!
树梢下月影斑驳,夜风过处,枝叶飒飒作响,衬得院中更静。殆郠瑁尚
有前头初断死亡时间的教训,这回没人忽略慢性两个字。
暮青转头看向屋外小厮道:“继续验!”
小厮一愣,赶紧蘸墨。
“死者肤色发黄,躯干、大腿上部和臀部可见雨点状斑块,验为色素沉着。”
“死者为文人,未习武,手掌和足底角化层厚度呈现异常,验为皮肤角化过度。”
“死者手掌外缘和手指根部见角样和谷粒状隆起,验为砒疔。”
“结合上述三种征象,验为慢性砒霜中毒!”
寂静里,只闻暮青干脆利落的验尸诊断,小厮笔下疾走,面色发苦。他是私塾书院里读过书的,只未看过医书,今晚的尸单或许该找个郎中来写!
步惜欢坐在廊下,青瓷茶盏月色里泛着冷辉,映得眉宇浅凉。
魏卓之摇扇,扇面一枝雪色木兰,夜里开得幽凉沉静,点了男子凤目寒凉如水。
慢性中毒,这等妇人后院争斗的伎俩竟用在了刺史府里。下毒之人必常接触王文起,若是他自己府上的亲眷下人也倒罢了,若此人在刺史府里……
魏卓之望向步惜欢,暮青将两人神色看在眼里,冷嘲一哼。
若下毒的人在刺史府里,这刺史府的用毒高手也就太多了些。爹是被毒害的,那丫鬟会用毒,如今又多了个中毒的刺史府文书。
这文书许也是这男子的人,不然犯不着为了个文书封锁案情,深夜坐在院中吹凉风看她验尸。这些士族贵胄向来视尸身晦气,在古水县验尸时,那些捕快都不愿沾惹尸身,大多时候将尸身抬去义庄便急急忙忙跨了炭盆离开,只等验看完毕拿了尸单,按尸单上所录查案缉凶。男子坐在这里看她验尸,除了不信任她之外,死者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若下毒之人是出于与死者的私怨还好些,若是出于别的目的,许对他不利。
“可能推断中毒时日?”步惜欢抬眸望向暮青。
“不能。”暮青蹲在地上,摊手,否定得干脆,“用毒量未知。”
此处缺乏精密仪器,不能解剖尸体,取脏器切片化验毒物沉积量。即便有仪器,解剖在这个时代也是惊世骇俗、不为律法民风所容之事。
步惜欢望着她,见她蹲在地上,烛光暖红,那双不起眼的眸却清冷澄澈。
他总觉得,她有办法。
男子目光渐深,那眸底的懒意如冬日里初融的风雪,凉入人心,“我记得,你懂得察人观色。”
暮青抬头与步惜欢对望,眸底深色漫了清冷,同样直抵人心。
没错,她有办法。
只要将死者的亲眷朋友、府中下人和刺史府能接触他的所有人都带到她面前,她通过微表情便能锁定嫌疑人。但微表情在这个时代是新奇事物,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迂腐不化墨守成规之人,就像古水知县。 她曾试着提起,希望能借此快速锁定嫌犯,提高办案效率,却被斥为胡言乱语。从那以后她便再未对人提起过,未曾想那晚赌坊一言,竟能入了有心人的耳。
这男子仅凭那晚赌局便看出了微表情的妙处,今夜还能想到以此法追查下毒之人,接受新事物之快、举一反三之能,实令她刮目相看。
开明、识人善用,明主之相。
虽不知这男子身份,但院中几人倒没跟错主子。
“可以是可以,但得等早上。”暮青起身,看了眼屋里,“眼下不能确定下毒者与杀人者是同一人,所以杀人凶手的线索还是要查。现场越早勘查找到的线索越多,其他任何事都要延后。”
步惜欢瞧了她一会儿,将茶盏一递,黑衣人接了,他便懒支下颌望向屋里,不说话了。
意思很明了,继续。
暮青在屋里走了一圈,也不知瞧什么,瞧罢才道:“现场没怎么被破坏,血迹指向还算明显,屋正中书桌前一道喷溅状血迹,凶手应该是在此处下的第一刀,随后有滴状血迹一路指向门口。”
暮青随着那血迹步向门口,她低头瞧得仔细,似要将那些血迹研究出个花样来,烛光映着侧脸,明明灭灭。
步惜欢眼皮懒散垂着,夜风里似睡着般,眸底的光却比月色华亮,“血迹?”
暮青被打断,抬眼间有厉色一刺。步惜欢挑眉,很神奇读懂了,他又在不该打断她的时候打断她了。
果然,暮青不发一言起身,大步出门。从小厮手上拿过张白纸,毛笔蘸足了墨便往上滴,“这是滴状血迹,形状大小不同表示滴落高度和方向的不同。”
月色里,一滴墨点晕开在纸上,不是血迹,却极其形象。
“三寸。”暮青将笔悬在纸上三寸,“血滴边缘呈完整的圆状。”
“十五寸。”暮青将胳膊抬高,“边缘明显锯齿状!”
“三十寸。”暮青索性将纸放在地上,“边缘不仅有锯齿状,圆点周围还有许多小圆点。”
墨汁啪地滴下,砸碎夜色,也碎了男子眸底如月华光。
步惜欢微微坐直了身,瞧着那纸上渐渐晕开的墨色,眸中懒意渐去。
暮青提笔回身,袖子凌厉一扫,刷一笔墨迹扫向身后长廊。
魏卓之蹭地跳开,若非他轻功了得,当真能被扫一身墨点子。
他抽着嘴角望向暮青,这姑娘看他不顺眼吧?
暮青抬手一指长廊里的一排墨迹,“喷溅状血迹,现有条件无法模拟,那是动脉血管破裂血液喷射而出形成的血迹。这是抛甩状血迹,意会!”
言罢,她转身进门,蹲去地上,继续研究门口血迹。
这回,没人打断她了。
看了一会儿,暮青起身,“滴状血迹指向门口,说明死者身中一刀未死,欲奔出房门求救。这一刀应该是刺在腹部的,腹部主要脏器少,不容易致死。死者跑到门口,在此处被凶手拖了一下,摔倒在地。”
她一指门口一片从地上擦过的血迹,顺着指向书架,“死者摔倒在书架处,头向书架脚朝房门,这与验尸时一致。凶手在此处蹲下身往死者胸口补了一刀。刀带出血迹,洒在墙上。”
众人抬头,果见墙上有一道抛甩状的血迹!
“凶手这一刀必定是刺在胸口的,因为颈上一刀是致命的,如果此时凶手在死者颈部划了一刀,他没有必要再补一刀。刺在胸口后,凶手以为死者死了,起身欲走,结果死者伸出手想要抓他。”暮青看了眼血尸半举的右手,又一指颈旁一滩血泊旁的喷溅状血迹,“凶手又在这里蹲下身,在死者颈部划了一刀。随后提刀起身,刀上血滴落在地上,指向……”
暮青顺着血泊旁一溜儿血滴回头,望向书桌,起身走了过去,目光往书桌上一落,眼神一变。
步惜欢目光渐深。
书房里最重要的便是书架和书桌,凶手到过书桌!
“公文未失?”暮青转头望向院中,目光落在那文人身上,敲了敲桌面。
那声响,夜里令人背后发毛。
“这里,有件东西,被人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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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撑住,睡着了,早晨起来写的。
下午要去给包子继续照百天照,又是不能休息的一天,望天……
昨天看评论,发现高手不少,剧情、案情加看资料,我难免有地方没顾及到。为了后来看文的妞儿看得顺畅,大家发现bug尽管提,我尽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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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石灰粉暗器!()
一品仵作;第二十二章 石灰粉暗器!
步惜欢忽然起身,走进了屋内。殆郠瑁尚
暮青没阻止,这个需要他亲眼看一看。
那文人也急急忙忙来了廊下,但没进屋,与魏卓之一起在门外等。
步惜欢来到暮青身旁,垂眸瞧她,暮青敲敲桌子,示意他看,“这里血迹有阻断。”
只见书桌笔墨旁一片细密血迹,瞧着应是死者颈部被划破时喷过来的,只是这血迹看起来有些怪,中间有一块空了。
“这里原本放了件东西,血喷洒在桌上,凶手拿走了这件东西才会留下底下的血迹空白。这空白的形状……”暮青伸出手来,在上面比划了一个长方形,“应该是张纸。”
纸。
纸上能写的东西多了,也许是公文,也许是信件,也许是别的。这张纸上的内容如果没用,凶手不可能拿走,一定写了很重要的东西!
那文人曾说公文未丢,即是说桌上写着的不是公文,那么死者当时是在写信?如果是,除了信上内容,还有个同样重要的疑问——信是写给谁的?
暮青瞧了步惜欢一眼,男子低头瞧着桌上空白处,烛影摇曳,冷了半张紫玉鎏金面具。
显然,这封重要的信,内容他不知道,说明这封信是背着他写的。
背着他……这可真值得深思。
今晚这案子本就有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