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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红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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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不自觉的笑渐渐隐没,盯着那不长的几行字看了很久,最后慢慢关屏放下手机。

    萋萋洗完澡走出浴室时,房间空荡荡无人。她动手将床上的衣服胡乱一卷扔到沙发上,忽然“啪啦”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她不用看就意识到是什么,走过去捡起手机。屏幕已经亮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

    短短几行字:“萋萋,你还记得那年你要和我一起来波士顿吗?年少不是无知,而是单纯美好。现在我们终于都在波士顿了。”

    略略扫了一眼,她控制嘴角的冷笑,面无表情地删除。

    男人总是以为在他们终于回头的时候,那个傻女孩还会在原地仓惶无依地站着,一直等他回来救赎。

    不久之前她还伤感而无奈地对最好的朋友说:“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自作多情?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拥有过,就以为那个女人会等他一生一世。”

    然而,她是温萋萋。

    在十年后的这个夜晚,温萋萋关上手机屏幕,对当年的那个自己说,你还要等他吗?十年了,你看见了没有?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她在登机箱里找出面膜,拿了一张走进浴室敷在脸上,然后解开包头发的毛巾,开始吹头发。头发吹得半干,她揭下面膜,慢条斯理地做完一整套睡前皮肤护理工作。虽然岁月无情,红颜终究白发枯骨,再多的东西也会渐渐埋葬在岁月静默的长河里,可是在她还年轻拥有美丽的时候,就要好好对待,即便鹤发枯颜,她有的也还是自己,她要好好地爱自己。而此刻她看着这张在自己精心呵护下仍旧细致腻白的脸,心头瞬间涌来一个清醒的念头——她想,也许没有这张脸,姚季恒也不会这么快决定和她结婚,还肯和她一起生孩子罢。

    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还是没有人,她一时不知道姚季恒是被事情绊住了还是回自己卧室了。

    虽然季妍礼数周到,为表示尊重,特意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可是姚季恒昨天晚上早已堂而皇之入室,理由也光明正大:“我们根本就没有分房的必要。”

    当时萋萋冷笑:“你不是要控制么?”

    他也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们还有其他方法控制,如果大家都像你以为的那样控制,这个世界不仅会缺少很多乐趣,也会少了一样重要的男性用品。”

    他的确控制了,而且防护措施还做得一丝不苟。

    萋萋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明天还要出去玩,索性躺下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却还记得另一边的床铺是空的。她最后模糊地想,反正她也没矫情地锁上房门,他来就来,不来自己占一张床更好。

    永夜抛人,万籁俱寂。卧室的窗户留了半扇没有关,秋天的月色从窗户外爬进来,在窗下洒下一小片银色的清辉,月华如水蔓延。

    静谧的卧室忽然响起一声低吟,床上睡意深浓的人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黑丑……别闹了……睡觉……”

    “黑丑”没有喵一声回答,而是继续在她身上作恶,湿滑的舌头在她胸前舔来舔去,茸茸的毛发抵在她的脖颈间滑动,蹭得她又痒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伸手想去推开,却使不上力。而身体各处似乎又都有无数只猫爪在挠啊挠,无处不在,让她再也无法继续安睡。

    萋萋终于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睡灯,昏昧的灯下,她恍惚而迷茫地对上了一双暗沉的眼睛。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下一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沉默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身下坚定而狠戾的一个刺入,她已经被他完全撑开。他似乎是想重温那天早晨酒店大床上半睡半醒之间的燕好欢会,不容她反应过来,坚硬而灼热的身体粗暴沉重地压下,又是一阵霸道而强势的深入冲撞。

    寂静的夜里,床铺在摇晃颠簸的撞击中,发出一阵阵杂乱而有序的砰砰声。而昏昧的床头,喘息和呻‘吟摇曳不止,如同一曲缓慢而悠长的靡丽二重奏,声声入骨,调调入情。满室都是浓烈而暧昧的情‘欲气息。

    情潮无声无息暗涌,爱欲入骨蚀心。她承受着他不容逃避的占有和索取,在他身下辗转反侧,漆黑的头发如墨菊铺散在枕头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像一幅旧时光里恒久的剪影。而他在她的身体里,身体最孱弱、最灼热、最有力的部分进入她,重复着这世间男女最亘古而长久的旋律,如同时光无涯荒漠里的一场漫漫旅行,辗转寻觅,长路跋涉,带她共赴极乐的情爱高峰,天堂之巅。

    那里是欲望熄灭的地方,那里是纯粹开始的地方,那里也是身体和情爱分离的地方。

    那里是否是我们最终要到达的地方?

    姚季恒不知道,可是这一刻,唯有身体的温度是唯一的真实,唯有她温暖的接纳是他最终的港湾。

    最后释放的时候,在极致的颤抖里,他低头狠狠咬在了她的锁骨窝里。牙齿深入皮肉,刺痛传来的时候,她身下一阵痉‘挛,下意识地狠狠在他背上挠了一下。

    然后一切风平浪静,他静静伏在她身上,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万物初始,鸿蒙之初。窗外秋天圆白的月亮仍旧静静挂在夜空,洒下银色的清辉罩人间,月华如水从敞开的窗户流进来,银白的月色投映在窗下。周围仿佛什么也没有变,可是一个新的世界却像在渐渐升起。

 第15章 十五爱欲于人



    很久后,他终于慢慢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翻身坐下。明明身体还感觉得到她遗留的温度,可当他拔掉那层多余的阻隔扔掉后,仿佛连唯一的一点温度也被带走了。他觉得更冷了。

    轻微的响声传来,萋萋听见有东西被扔进垃圾篓,昏聩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她摸了摸锁骨窝里的伤口,静默一会儿,忽然撑起身体,直朝身边坐着的那个身体扑去。

    姚季恒不防她这样,下意识搂住她的腰以免她摔倒。她扑到他身上,动作野蛮,却又像个精巧灵动的侠女,满头黑发飘扬,腾挪移动几下后稳稳坐在他腰间,然后一气呵成用力按住他的肩,寻到相同的地方,毫不犹豫地低头一口咬下,狠狠不放。

    他怔了一下,在刺痛里,身体瞬间兴奋充盈起来,用力分开她的腿,抬起她的身体往下重重一压,挺腰再次粗暴地深入。

    萋萋呻‘吟了一声,牙齿也跟着无力地松开,却高傲地扬起头来,一脸固执而倔强地看着他:“姚季恒,你凭什么咬我?”

    “你不是也咬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的声音令他更兴奋。话落的同时,他喘息一声,欲念立即压倒一切,箍紧她的细腰抬高压低,身下重重捣‘弄。如此激烈重复几下之后,身体没有那么急切,他稍微缓下动作,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低头亲吻。

    她的身体也跟着他的动作摇晃抖动,在他眼前摇漾不止,他俯身吻在她的胸前,在那最娇嫩孱弱的一点上缠绵嬉戏。在身体一阵又一阵越来越汹涌的浪潮里,她说不出来话,只有喘息和低吟一声声溢出。

    或许是因为这个前所未有的姿势,他也到达得比此前任何一次更深入,更深远,可以进入到此前从未到达的地方,直抵欲望的中心。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也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接纳和包容。他的坚硬融入她的柔软,她从来没有这么敏感过,结合深处湿热而腻滑,不停收缩抖动,紧紧裹着他,吸附着他,仿佛害怕他离开,四肢也像藤蔓一样攀附纠缠他不放,刺激得他像个初尝情‘事的少年,一阵冲动,差点丢脸至极地就此缴械投降。

    他及时硬生生按捺住,抽身而出,下一瞬勾起她的腿再次进入那幽深而温暖的漫漫路途。他的身下也前所未有的亢奋了起来,即使这样坐着抱着她并不容易动作,他也能够扣着她的腰摇晃起伏不止,快速而用力地深入冲撞。

    爱欲蔓延,在身体极度的飞翔飘摇里,他亲了亲她的嫣红的唇瓣,喃喃低语:“萋萋,刚刚我在上面,那现在我让你压回来,好不好?”

    他缓缓地躺倒,扶着她的腰细细摩擦。

    佛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这一刻,姚季恒不知道自己是顺风而行,还是逆风而行,可是他的爱欲却已被点燃,如同枯木逢春,火烧火燎地蔓延起来。他的身体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有力,也没有这么长久过。在她身上,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忘乎所以、不可自拔地沉迷,打破一个又一个极限,堕入五光十色的尘世爱欲。

    数年来远离身体欢会,远离爱欲,隔着坚硬冰冷的心墙,与这万丈红尘漠然相对。他曾经也长久地以为自己可以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在男人的世界里,如果连自己的身体欲望都可以控制,那么没有什么是掌控不了的。

    却原来只是没有遇见这样的一个人。

    世间风尘漫漫,尘沙飞扬,多少岁月被风沙埋葬腐朽,多少人在情爱荒漠里辗转寻觅,可是他却还能遇见她。

    很久后,他温柔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倔强而清淡的大眼沾染上深重的情爱迷烟,迷蒙而诱人,情不自禁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说:“你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一点亏都不肯吃。那以后我咬你一下,你就咬我一下,好不好?”

    萋萋睡意深重里听见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不满:“你还想再咬我?”明明是质问,在此时却更像是嘟嚷的娇媚。

    “那我就用牙齿轻轻碰一下,好不好?”

    她已经睡着了。姚季恒看着她在熹微晨光里沉静酣然的睡颜,她的脸朝着窗户,笼着一层皎洁的白光,如同纯真的天使。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成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他的身体也很疲惫,可是心念浮动,意识又万分清醒,久久无法入睡。

    实际上,前半夜他也几乎没怎么睡觉。从这个房间出去之后,他无处可去,又怕下楼自二楼过,被母亲察觉。而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卧室太压抑而沉闷,于是他去往卧室外的露台,躺在老旧的布沙发里,不知不觉眯眼。后来夜渐渐深了,更深露凉,他终被惊醒。

    他洗了个热水澡,一身清爽从浴室出来后,也想今晚睡个好觉,可是躺在空荡的大床上却睡意全无。早已习惯独眠的身体只觉空落落,清醒的意识不自觉地绕着前两晚陪他入睡的人打转。他清楚地知道无论是自己的身体和心都不肯平静,在这样的深夜,只想要抚触她。

    都说佛能让人静心。为了让自己静下来,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念起熟悉的佛语:“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然而,换了一个卧室,躺在有了柔软身体、温热体温而不再空荡的床上,姚季恒在朦胧入睡的前一刻,只是想——

    无忧无怖,世有何欢?

    姚季恒是在一阵迷迷糊糊的铃声里醒过来的,下意识探手摸到枕畔的手机,拿起来眯眼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因为这只手机是白色的,而他的是黑色。他这才清醒了一点,想到旁边萋萋还在沉睡,而眼睛略一扫屏幕上又是个没有显示名字的电话号码,立即毫不犹豫地按了挂机。可是还没等他放下手,手心里一阵颤动,然后铃声又刺耳地响起。他不由皱眉盯着那一串来电号码,清醒的头脑倏忽闪过昨夜的一个片段,依靠着精确复制的记忆,近在眼前的这串数字和昨晚那条短信显示的号码完完全全重叠。

    他顿了顿,在萋萋翻身时果断地接起电话,像对待陌生来电那样,礼貌而略微疏离地说:“喂,你好。”

    那头也顿了一下,然后响起一个从容的声音:“是姚先生吗?我是余锋,萋萋在吗?”

    “是我,余先生,萋萋在睡觉。”

    作为男人,此时此刻,余锋当然意识得到她为什么现在还在睡觉,可是他心里下意识又否决了这个猜想。他宁可相信她是不愿接自己的电话,才让这个身旁的男人代接。他顿了顿,说:“那让她好好睡觉吧,我和你说也是一样。我明天要回去了,想请你们吃一顿饭。

    姚季恒淡淡说:“那等萋萋醒了,我告诉她。”

    挂断电话后,萋萋还在沉睡,他知道她累到了,而他自己也才睡了两三个钟头,睡眠被打扰,却再无睡意了。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起身去浴室洗漱。

    姚季恒下楼时,楼下客厅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厨房里倒是有一点动静,厨师Maria在准备午餐。他从Maria那儿知道母亲在花园,于是穿过书房的落地长窗直接到了花园。

    季妍前几日在园艺公司订购了两株银杏树,今天天气好,工人运树过来栽种。此时,园丁Anthony帮忙扶着树干,她蹲身捻起一把土壤查看,两名园艺工人拿铁锹盖土。眼见儿子走过来了,季妍起身拍拍手,又朝他身后望了望,笑道:“ 我让Maria给你和萋萋留了早餐,你吃了吗?”

    姚季恒想到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倒有点羞惭,“待会儿直接吃午餐吧。”

    这株银杏已经差不多了,一名工人又将另一株银杏小心翼翼放进挖好的土坑里头。姚季恒走过去,拿起一只铁锹,说:“我来吧。”

    工人笑了笑,扶着树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他动作流利熟练,掩土松软适当,索性松手去喝水。

    等到两株银杏种植完毕,园艺工人离去后,姚季恒才问:“妈,你怎么想起来要种银杏?”银杏树要几十年才开花结果,而花园里已经有两株老银杏树了。

    季妍只说:“不知道二十年后会不会开花结果。”

    姚季恒从母亲这句简单的话里听出来了一点怅惘,便不再做声。

    以前这栋房子是热闹的,虽不至于佣仆成群,可是从管家、园丁、司机、厨师到佣人,各司其职。只是两年,这房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曾经热闹的家渐渐安静了下来,就像他刚刚从楼上下来听不见一点声音,静谧无声无息蔓延在空气里。去年母亲手术后解雇了一批人,只留下了Maria 和Anthony,闲时在厨房和Maria一起做饭,或者和Anthony一起在花园。

    姚季恒一瞬间意识到母亲守着这样一个空荡荡的老房子,而专注一生的事业又不得不放弃大半当成闲职来做,该是多么孤单。

    他说不出来什么,过去的没法改变,半晌才说:“妈,我和萋萋结婚后打算很快要一个孩子,以后你可以帮我们带带孩子……”

    季妍一眼望见他眼睛下的青黑暗影,难得打趣了一句:“要孩子也不用这么拼命吧?还是要注意身体。”

    姚季恒笑了笑,这会儿看母亲放松了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反正食色性也。

    Anthony拿出除草机要给草坪除草。姚季恒看母亲要剪花枝,便让他提前下班了,自己给草坪除草。阳光明媚,季妍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响,伴着除草机的轰鸣嗡嗡,周围的一切都生机盎然,不仔细想的话,这个家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第16章 十六游园谈天



    萋萋一觉睡醒,身体仍旧酸软无力,大脑昏沉。枕畔的人已不见,卧室寂静无声,她挣扎起身去浴室洗漱。穿着浴袍走出浴室时,姚季恒正在床边弯腰抹平床单的褶皱。听见响声,他回头笑:“我还以为你要我来喊才会醒。”

    萋萋看着收拾得平整齐备、不再一团混乱而暧昧的床铺,还是自动联想到深夜在这上面发生的事,顿时洗澡之前满身的不适都有了出口。

    她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说:“姚季恒,我们今天必须说清楚——”

    “你说。”他非常好说话地好整以暇等着。

    “以后不许在我睡觉的时候来打扰。”萋萋觉得他这个恶习必须得改,一回还能说是偶尔,但是这么快又来一回,如果习惯后他总是要在她睡觉的时候来做这件事,打扰她本就脆弱不好的睡眠,不出两年,她就彻彻底底成黄脸婆了。

    “萋萋,我没有打扰你——”他终于也严肃认真了起来,稍微顿了顿,才说,“我是经过你同意的。”

    睁眼说瞎话!萋萋气得不轻:“我什么时候同意过?我都睡着了!”

    “你的身体同意了,清楚地告诉我你也想要……”

    萋萋几乎要尖叫了:“我什么时候想要了?”

    她身上还氤氲着浴室的水气,毛巾裹着湿发,一身洁白,而满含怒气的双眸也是晶莹璀璨、流光溢彩。此时在卧室的床边,看在姚季恒眼里统统有了另一种味道,很难正经起来:“萋萋,我们都有正当的身体需求,这是不需要害羞,也不需要掩饰压抑的,你早已确认过我们的身体很和谐,为了愉悦身心,也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尽早生孩子,我们应该互相熟悉。”

    萋萋被这番貌似很有道理实则无耻而放荡的话气得一时说不出来话。

    起晚了午餐自然也没有胃口,季妍似乎也明白,煲了清淡的红豆薏仁粥,配几道家常菜。萋萋虽然尴尬万分,可是季妍神色如常,照例不劝吃不劝喝,餐桌上也不是一味食不言维持缄默,偶尔用餐间隙也说起波士顿的风光,提议她可以去各大学校园看看,完全是一家人的平常午餐。

    萋萋想到是因为姚季恒才如此,荒唐的也是她儿子,渐渐地也对着季妍大方坦然了起来。

    午餐用毕,季妍问:“萋萋,你晚上想吃中餐还是西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还没答话,姚季恒忽然说:“妈,我们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特意准备了。”

    季妍倒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是她们下午要去哪儿玩顺便在外晚餐。

    萋萋看了他一眼。他神态自若地帮Maria收拾碗筷送进厨房。

    一直到回卧室整装预备出去玩,他才轻描淡写地说:“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接了一个电话,余锋打来的,说要请你……不,是请我们吃饭。”

    萋萋正拿起手机朝包里放,顿了一下,看他一眼:“你答应了?”

    “没有,我留给你决定。”

    萋萋滑动触摸屏看了看,那个号码有一通未接来电也有一通已接,那时候她正睡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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