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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柔,是说道的应用方式。虽然道的应用方式是至柔至缓,但最坚强的事物也得适应于道。道就象气一样无所不入,象水一样无所不适。
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
【注释】无有;无有形象的东西。无间:没有间隙。无为:无主观妄为。
客观自然的基本规律,似乎是无有的东西,但任何事物若不遵循于它,也必将遭到亡败的结局。共性就蕴藏在事物个性之中。所以,无一厢情愿执意妄为的顺应客观自然之为,是最有益的作为。
范应元说:“无有者,道之门也;无间者,物之坚实而无间隙者也。凡以物入物,必有间隙,然后可入;惟道则出于无有,洞贯金石,可入于无间隙者也。吾者,老子自称。谓道之所以驰骋于至坚,入于无间者,惟柔弱虚通而已。岂有为哉?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而无损也。人能体此道而虚心应物,则不言而信,不动而化,无为而成,岂无益也?”
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注释】希及之:人们很少能认识和做到。
日月轮回,四时行运,天地不言而万物却能顺道而滋生;大道造就了适宜万物生长的大环境,对万物的行止却不闻不问,而万物却能各得其所;这种不言之教的功效,无为而能无不为的利益,天下少有人能明晓和施及。
范应元说:“不言之教,柔弱也。无为之益,虚通也。盖柔弱虚通者,大道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故人当体之。而天下之人蔽于物欲,好尚强梁有为,自生障碍,是以罕有及此道者矣。”
【意译】
天下之至柔,可左右天下至坚强之事物。
无形无状者,可深入影响无间隙的事物。
我因此而知晓顺应自然的无主观妄为之有益。
用客观实际现身说法的不言之教,顺应客观自然的无主观妄为之利,天下很少有人能实行和得到。
第一类、道的三大法则
(第三节)事物对立统一的和谐法则──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
原四十二章 道生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
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人之所教,我亦教之。
强梁者不得其死,吾以为教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注释】一:即“道”,指化生万物的原物质。一生二:意谓一之中包含有阴阳两个方面。二生三:意谓阴阳两方面相互作用而生第三者。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指的就是宇宙由混沌状态演化为有形、有象的天地万物的发展过程。一阴一阳之谓道。宇宙中万物的生化运动,都离不开阴阳的相互作用。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也指出,“相互作用是事物的真正的终极原因,只有从这个普遍的相互作用出发,我们才能了解现实的因果关系” 。
【漫谈】我们是基因寄居的生存机器,这里的“我们”并不单指人,它包括一切动物、植物、细菌和病毒。不同种类的生存机器各具有千变万化、种类纷繁的外部形状和内脏器官。但它们的细胞基本化学结构却相当一致,尤其是它们所拥有的复制基因,从人到大象到花草到细菌,其体内的分子基本上属同一种类型。我们都是同一种复制基因即人们称之为DNA的分子…的生存机器。而且根据推断,凯恩斯…史密斯提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看法,他认为我们的祖先,即第一批复制基因可能根本不是有机分子;而是无机的结晶体某些矿物和小块粘土或甚至是化生万物的原物质。
生物在胚胎时,最初只是一个单细胞,即拥有建筑师蓝图的一个原版拷贝。这个单细胞一分为二,两个细胞各自把自己的那卷蓝图拷贝接受了过来。细胞依次分裂,直到几十亿。每次分裂,DNA的蓝图都毫不走样地拷贝了下来,极少发生差错。
【漫谈】美国著名环境哲学家纳什说:“卡普拉深受正在兴起的生态学的鼓舞,把它视为道家的万物一体意识的西方对等物。实际上,卡普拉的确是把握住了二者的深刻会通之处。现代科学中出现了'错综论',就是把秩序与混沌统一起来的科学,按着这种理论:自然永远处于秩序与混沌相互转化的过程中。有人指出'错综论'的发现,重新恢复了像中国道家学说这样古老哲学中的智慧,道家学说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漫谈】老子认为宇宙万物都是由“道”所创生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由形而上的混沌向下落实,渐渐分化成物质实体,先有天地,而后万物(包括人类),万物欣欣向荣,生生不息,就证明这个“天地之始”、“万物之母”的“道”具有无穷的创造力。老子,以其大胆的想象和气魄,对天命、鬼神的观念进行了否定,他将“道”作为天地万物的本始,认为天、地只不过就是天空和大地,并不是什么神物,而“道”也不是神,只是一种形而上的实体,孕育和推动宇宙万物的物质本源,用之不竭,取之不尽。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注释】矛盾是事物客观存在的普遍现象,阴阳是事物中矛盾的两个方面,所以我们要用“一分为二”的辩证观点来分析一切问题,用“合二为一”的和谐目标来处理一切事物。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对立统一规律是宇宙万物的基本规律,这个规律,不论是在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们思想中都是普遍存在着,矛盾的对立面既融合统一,又切磋影响,由此推动了事物的运动和发展。
冲气以为和,就是指自然规律用虚柔不盈的方式对事物矛盾的这两方面相互作用,“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以达到事物的和谐。“冲气”是方式、是做法,“和”是方向、是目的、是结果。这是宇宙中的一种必然性或者称之为自然律在永远地校正着这种平衡。《易》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阳得阴而成,阴得阳而序,刚柔相适谓之和,万物各得其和以生。”
【漫谈】叩其两端——认识的钥匙。《论语》中有这么一段孔子的自述:“我有知乎?无知也。有鄙夫问我,空空如也,吾叩其两端而竭焉!”这段话译成白话,其大意是:我并非什么都懂,假如有个人问我事,我虽可能全然不懂,但我可以通过研究分析这事的两头情况来找到答案。
孔子说的“两端”,就是指事物的负阴而抱阳,就是指整体事物的本末、终始、正反、内外,正作用和副作用等相对的两个方面。认识和把握这“两端”,便是破解事物内部规律、探究事物本质的科学方法。在面对事物时,我们的主观观念就应该是“空空如也”,去除故有的成见和偏见,虚心地对事物进行细致地研究和分析,把“叩其两端”的功夫下彻底,我们就会从无知到有知。
程子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也就是说,“允执其中”是一个永恒不变的法则。能够执其中而顾两端,则一切都不会走向偏激。西方文化中,有“人类至高无上”的呼声,但同时还有高高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上帝!人类的“绝对自由”与对上帝的绝对信仰和服从也构成了两个极端,他们是在两个极端之间寻求中间状态,不同于“中庸”立足于中间状态而控制两端。老子所说的“去甚、去奢、去泰”,正是这种“中庸”状态的体现,也正是“无为无不为”的反映。中庸是原则,是方法,是和谐。所以,它是我们处理任何事物时必须遵守的。事物真正的中庸状态是短暂的、局部的,更多的表现形式是不中庸,但是,越是接近中庸,也就越接近和谐,当过分远离中庸时必然再向相反的方向转化。
【漫谈】阴阳概念揭示了世界万物的正反两面的对待与对立性,即矛盾性,同时揭示了事物矛盾双方的合和统一性。现代哲学称之为辩证法。这种辩证思想,其认识世界最基本的是两分法,即阴阳观,又是二合一法,即阴阳是统一的。阴、阳是同一事物正反的两个方面,两者相互依存,相互转化,共同构成事物的整体属性。比如一天之中有昼夜之分,一年之中有寒暑之别,阴或阳不代表全部事物,而是事物的不同阶段或不同侧面的相对立的属性,阴阳不是独立的,而是一体的。例如:一日分为昼和夜,没有白昼就不会有黑夜; 没有黑夜就不会有白昼,白昼和黑夜是一日的两种属性表现; 人类有男有女,没有男就不会有女,没有女就不会有男,男女是人类繁衍生息的性别表现;人有烦恼和快乐,烦恼是快乐之源,快乐是烦恼之根,两者是人们对待事物的两种心理感受;人生有生有死,生死是生命阳阴两面的表象,人生有生必有死,有死也必有生,此生彼死,此死彼生。阴阳是统一的,一体的,都只是事物的不同化象,是事物在不同阶段、不同角度的不同属性表现。阴阳矛盾的对立统一是事物变化的根本规律。
【漫谈】李政道回忆说:1974年5月30日,我当时住在北京饭店。早上6点钟,电话铃响,说:毛主席想接见你。我当时还没有起床,于是赶紧穿衣洗漱,一个小时后来到中南海毛主席的书房。毛主席和我握手之后,刚一落座,毛主席就问:“对称为什么重要?对称就是平衡,平衡就是静止。静止不重要,动才是重要的。”我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拍纸簿,把一支铅笔放在上面,向一方倾斜,笔就向下滚动,然后又向另一个方向倾斜,笔又向另一个方向滚动。我这样重复了三次,然后我说:“主席,我刚才运动的过程是对称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是静止的。”我解释说,对称不是简单的平衡,运动中也可能是对称的。
实际上,大自然中的万物无时无刻不在趋向着一种动态的平衡状态,呈现出一种总体上的和谐。
【漫谈】老子对“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一宇宙基本法则的深刻认识,对我们有极大的启迪作用。重视、追求和保持事物的均衡、和谐,在维持事物的稳定,保持事物的正常发展上,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
例如,在国家政治方面,有史以来哲学家大体可分为希望加强社会约束的纪律主义者和希望放松社会约束的自由主义者两种。纪律主义者需要宣扬某种或新或旧的教条体系,因此就不得不在或多或少的程度上敌视科学,因为他们的教条并不能从经验上加以证明。另一方面的自由主义者大体上倾向于科学、功利与理性,并且是一切较深刻形式的宗教的反对者,然而其极端却又发展成为热狂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这种冲突早在我们所认为的哲学兴起之前就在世界上存在着。它演变为各种形式,一直持续到今天,并且无疑地还会持续到未来的时代。
自由主义的显著特色按其广义来讲是个人主义;其渗入哲学则属思想上的主观主义,近代则始于笛卡尔。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使认识的基础因人而异,认为应由自身存在的确实性上建立全部知识,认为“清晰”和“判然”(两样全是主观的)是真理的判断标准。到了费希特遂认为万物都只是自我的流溢。这种个人主观主义一旦脱缰之后,就只能一泻到底而不可能再被束缚于任何界限内。卢梭和浪漫主义运动又把主观主义从认识论扩张到了伦理学和政治学,最后必然的结局就是巴枯宁式的彻底无政府主义。
十八世纪欧洲的“感性”崇拜,就是主观主义在情感与伦理方面的表演,在保卫“自由”的战争之光荣显赫的旗号下,激烈地拥护反叛权。从开始类似对自由的崇拜、对英雄的崇拜、对任何激情的崇拜,后来发展成了对国家、对领袖的盲目崇拜和服从,走向了自由主义的对立面。而国家崇拜论则把天主教给予教会,甚至于是给予上帝的那种地位、权力都给了国家,给了所谓能“体现国家精神”的领袖。霍布斯、卢梭和黑格尔分别代表了这种理论的各个不同方面,而他们的学说在实践上就在拿破仑和后来德国希特勒等集权国家和独裁者身上真正体现了出来。
自有人类以来,国家便一直有着两大关切,一是建立某种传统结构,二是这种传统结构已变得破败不堪时,人类社会便努力摧毁这种传统。没有传统,文明是不可能的;没有对这些传统的破坏,进步也是不可能的。困难的问题就在于如何在稳定与求变之间取得平衡。很显然,自由主义和纪律主义的每一方都是部分正确而又部分错误的。社会传统的秩序固然必要,但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也应得到相应的肯定。每个社会都受着这样两种相互对立思想的困扰和威胁:一方面是由于过分讲纪律与尊重传统而产生的僵化使社会失去了活力,另一方面是由于过分强调个人自由和权利因而导致国家的混乱或解体。可悲的是,历史中往往就是非此即彼。不是完全的自由无政府状态,就是极其严厉的国家纪律体制。法国前总统戴高乐曾说:“我们拉丁民族不善于搞政治。我们感到要在秩序和自由之间搞平衡是很难的。我们老爱走极端不是秩序太多自由太少,就是自由太多秩序太少。
外国如此,中国也曾经历同样问题。当年刘备取得成都,诸葛亮遂改订治蜀条例,概从严峻。法正对诸葛亮言道:“昔高祖入关,约法三章,公初至益州,亦应缓刑弛禁,借慰民望,奈何反从严峻呢?”亮正色言道:“君但知其一不知其二,秦尚苛法,高祖不得不从宽;今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无法已久,我今以法率民,法行然后知恩,以爵限吏,爵加然后知荣,恩荣并济,上下有节,方可挽回宿弊,否则恐复蹈故辙了。”法正听后甚为佩服。从此之后,蜀内吏民各守法规,一改往日那种上疲下玩、世扰俗乱之风,以致形成了大法小廉、政平讼息的太平景象。这也可谓是乱国用重典,冲气以为和之一例。
一般说来,文明和复兴都是从一种极端中醒悟改过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并在一定阶段达到其辉煌时期。这时,旧极端有益的方面尚能使社会获利,旧极端有害的方面却因拨乱反正导致的整体和谐而使其能得以减弱或消除,又因新倾向尚未步到极端,所以新的弊病还没来得及显现和发展。然而,如果此时不将新倾向控制在合理的程度内,随着新极端其先天弊病的发展,必然又会走向另一次整合与调节。
古今中外,万事一理。所以,“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既是老子在综合万事万物中提炼出的宇宙真理,又是出于对事物各种极端弊病的深刻认识开出的一条万应妙方。不能冲气为和,事物必然会走向它的反面。
【漫谈】“和”,类似古希腊哲学家亚力士多德的“黄金中道”概念:德行就是两个极端之间的中道,而每个极端都可谓是一种过错。这一点可以由考察各种不同的德行而得到证明。勇敢是懦怯与鲁莽之间的中道;磊落是放浪与猥琐之间的中道;不亢不卑是狂傲与自卑之间的中道;机智是油滑与固执之间的中道;谦逊是羞涩与骄横之间的中道。走极端,则会将一个好的行为演变成邪恶。所以,和平倾向蔓延开来时,要防止绥靖主义;斗争兴起时,要注意莫诛连九族;反保守时,莫要冒进;强调传统时,莫要形成闭关自守;要求民主时,莫要趋向了自由的无政府主义;整顿秩序时,莫要演变成牢狱人民的专制;宣扬爱国主义时,不要发展成极端民族主义;提倡国际主义时,不要演化成输出革命;等等。
“和”,也即是儒家所谓的“中”。“中”有人把它理解是调合,是做事不要彻底,这就完全错了。“中”的真正涵义是既不太过,又不不及,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即是儒家所谓的“中”,也即道家所谓的“和”。 《正义》一文中说:“君子者,所以用中达于和者也。”子思作《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孔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这些话的中心意思都是在说:“攻乎异端,斯害也己”,“过犹不及。”“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後君子。”故而孔子衷情地赞同中庸:“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漫谈】事物和谐是一个整体概念,事物内的多重阴阳性质互相融和互补、多重矛盾达到了相对的统一。事物中的阴阳矛盾并不存在着谁从属谁的问题,这正象人在站立和行走时并不存在着左右腿谁从属谁的道理相同,问题的关键是必须随时掌握整个机体的和谐与平衡。从系统论的角度看,系统内部关系的协调、稳定是系统功能得以强化所必须。
“和”如同一个中轴线,是事物存在的核心,如果说,事物是发展的,那么发展就是围绕这一中轴线向外延伸;如果说事物是不断变化的,那么变化就围绕着这一事物和谐的中心,而不会偏离太远。故而,任何部分的所有运动的目标不能背离整体的和谐,任何部分的运动都必须朝向整体和谐这个目标和方向发展,任何部分在整体中的合理功能就是能使整体功能最大限度的扩展和发挥。
事物的恶化表现为事物在整体上被分裂,事物的整体和谐就变成了向单一方向的片面发展。这种发展无论是偏向那一方面,只要它破坏了事物的整体和谐,不顾事物内阴阳两极是互补的,使事物偏向单一,这就是对事物和谐本质的背离,这就是恶化。
趋向和谐是事物的自然要求,是事物的自组织原则。和谐作为事物正常的核心,作为事物存在的座标系,作为事物发展的中轴线,事物的全部实践活动都应围绕它来展开。正是因为人们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