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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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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说:“行了。”

半响马婆了又说:“我和老宋有那个事还不都是为了你。”

大头似乎没听清马婆子的话,他开始酝酿报复大梅的计划。

马婆子又接着说:“那时你小,我又没工作,我一个女人还能干啥?”

“住口。”大头吼了一声,他不想自己琢磨事时有人打扰他。

过了好久,马婆子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想啥,你想怎么整治大梅哩。”

大头听了马婆子的话吃了一惊,没说话。

马婆子似乎受到了鼓励,又说:“好马是人骑出来的,好女人是男人调教出来的。”

大头在黑暗中想马婆子不愧是马婆子,大头有些亢奋了,他大睁着眼睛,恨不能马上见到大梅。

马婆子的鼾声传来时,大头仍没有睡着。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大梅如期而至,大头一见大梅就笑了,大梅没料到大头会朝她笑,这一笑使大梅倍感亲切。她冲大头很媚态笑一笑,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大头一把把大梅拉到一旁,用手响亮地在大梅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这一掌使大梅浑身畅快,她娇滴滴地说:“俺以为你蹲监狱蹲得不是男人了呢。”

大头深情地笑一笑小声说:“怎么会呢?”

大梅顿觉一阵飘忽,她没有料到大头的态度会变化得这么快,她原想要征服大头还要经过坚苦卓绝的斗争,没想到斗争刚刚开始大头就被她征服了。这使她更加坚信了一条真理——世上没有不好色的男人。

大头推搡着大梅往里屋走时,碰上了在厨房忙碌的马婆子,马婆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大头,大头朝马婆子也笑了一笑。马婆子似乎理解了那笑,苍老的脸颊上泛起了两朵潮红。

大头把大梅推搡到里间屋时,大梅一副娇揉造作的模样,她脸热心跳地说:“干啥,这是干啥,大白天的。”

大头恶狠狠地说:“就是白天。”

大梅一边说一边把身体偎在了大头的怀里,大头把大梅推倒在床上,说了声:“脱。”

大梅一边说一边动手解扣子:“干啥,大白天的。”

大梅完全暴露在大头眼前时,大头喘口气说:“我不是强奸你吧。”

大梅做害羞状地用手捂了脸,扭着身子说:“看你说的,咱俩都快成夫妻的人了,谁跟谁呀!”

大头心里冷笑一声,有些粗暴地摆布着大梅,大梅在那一刻窃笑着说:“你没白当强奸犯。”

大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血管里奔突着,这一刻他想起了监狱里的老黑,老黑第一次也是这样粗暴地对待他,他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上牙和下牙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错了,错了,不是这。”大梅在那一瞬说。

大头在心里说:没有错。大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洞穴里,他浑身冷得要命,越陷愈深,他张大嘴巴呼喊着救命,可一点声音喊不出来,最后只剩下了喘,他心里默念着,复仇、复仇,我要复仇。

大梅背对着他,惊叫了一声,便从嗓子里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呜咽声,身子痉挛地抖动着。大头心里掠过一阵疾风暴雨似的嚣叫……

大头气喘着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看见大梅也死了般地仍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头心里掠过一阵快意。他心里恨恨地说:“我把她日了,终于日了。”

好半晌大梅才爬起来穿衣服,大梅始终没有看一眼大头,大头想,看你还敢不敢来找我。大梅穿好衣服后,才看了一眼大头不温不恼地说:“你真是个强奸犯。”

大头几乎笑出了声。他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中。

大梅向大头的脸伸出了手,大头以为大梅会响亮地扇他一个耳光,没想到大梅把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然后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

大头怔在那里,他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大头走到厨房时,看见马婆子正满脸笑容地望着他。大头心里空前地愉快,他端过两盘菜要给客人送去,马婆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菜说:“你歇着吧,男人干完这事总要歇一气才能有力气。”

大头望着马婆子一张一合的嘴,恨不能朝她的腮帮子扇两巴掌。大头放下菜,抓过一瓶酒踱到小酒馆门口望着正午的大街,大梅早就没有了踪影,烈日下,大头眯着眼看着明晃晃的街道,似乎看见了一缕腥红的血迹顺着大梅走过的地方洒了一路。

“哈——啊——哈——”大头朝空旷的街上喊着。他觉得此时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他想大梅不会再来了,以后他就会安静地生活了。他想应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这么想着,他喝光瓶中的酒,摇摇晃晃地向里屋走去,在自己的床单上,他真的看到了一摊血迹,是大梅的血迹,他浑身过电似的哆嗦了一下,便躺下去。

9

大头对五年的监狱生活刻骨铭心。大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刚进监狱就遭到了老黑一伙的强暴。

劳改大队的房子是一溜平房,周围是高墙,墙上有铁丝网,大头被送到13号房子里。那天晚上,他一走进来,坐在下铺一个黑塔似的汉子,“嗷——”地叫了一声,吓得大头一哆嗦。

大头在一个空出来的上铺上安顿好东西,老黑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怔怔地望着老黑,另外七八个人也都围过来,稀罕地望着他。老黑问:“你是单奸还是轮奸?”

大头说:“我没有强奸。”

他的话引来一阵轰笑,老黑说:“别装纯洁,到13号来的都是强奸犯。”

大头无力地垂下头,老黑很下流地抱住大头的腰,大头极不习惯,甩开老黑的手。

老黑回头冲那几个人说:“这是个生瓜,看样子得紧紧皮子。”

大头半懂不懂老黑的话,但他知道自己面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大头好不容易熬到熄灯,不一会儿,老黑摸着走过来,一翻身攀上了他的床,他不知老黑要干什么。老黑用一张热烘烘的臭嘴啃着他的脸,他躲开。老黑又去扯他的短裤,大头终于预感到了什么,惊恐地叫了一声。老黑神速地溜回到自己的铺上,这时看守走过来,隔着门上的玻璃用手电照了照问:“怎么回事?”

老黑忙答:“没啥,新来的做噩梦呢。”

看守又照了照走了。

老黑干咳一声,几个黑影一同下地了,他们在脸盆上抓过毛巾,又把肥皂裹在里面,做完这一切又都各自回到床上躺下,大头不知他们要干什么。想睡又不敢睡,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他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接着浑身上下遭受到了袭击。事后大头才知道,这些人把肥皂裹在毛巾里是对付他的,裹在毛巾里的肥皂打在他的身上没有声音,像放了一串闷屁,可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酸疼无比。他想喊叫,嘴被堵得严严实实,手脚也被捆了,他忍着。这时他听见老黑压低的声音:“新来的,你放老实些,你若是对看守招了,小心你的脑袋。”

老黑他们重新躺下的时候,大头浑身似火烧了似的疼痛,他一动不敢动,一直挨到天亮。天亮的时候,那种痛疼仍没有消失,可他却发现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大头有些惊奇了。这时他看见老黑走过来,淫邪地冲他笑一笑说:“皮子还紧不紧?”他没有说话。

老黑笑一笑,伸出手开始在他身上抚摸,老黑的一双手下流无比,他心里一阵恶心,可他还是忍着。老黑摸够了,一招手几个人一起围过来,七手八脚地给他穿衣服,穿好衣服又把他从床上拽下来,这时看守就吹响了集合的哨声。

大头忍着浑身上下不可名状的酸疼,参加了劳动。

晚上再躺到床上的时候,大头觉得浑身的骨头似乎散架了。他昏昏沉沉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这时他发现老黑又摸到了他的床上,老黑的双手又开始重复昨天的动作,这次他没敢声张,闭着眼睛强忍着,最后老黑扯去他的短裤,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差点大叫起来,老黑不失时机地用被角堵住了他的嘴,畜生,他在心里咒着。他忍受着,不知什么时候,老黑又溜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很快便睡去了。大头觉得自己似乎往地狱里走了一遭,他疼痛难忍,突然他发现屁股下一片潮湿,他摸了一把,借着窗外灯影他看见了满手的鲜血。他浑身颤抖不止,心里一遍遍地骂着:畜生,畜生。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老黑对他温存无比,让人帮他洗了那带血迹的床单,吃饭的时候,老黑还偷偷把半个咸蛋送给了他。他没吃,把它倒掉了。这一点没影响老黑对他的温柔,一整天,老黑都用一双色迷迷的目光望着他。

第三天晚上又有人爬上了他的床,不是老黑而是换了一个,那人重复着老黑的动作,大头想反抗,这时那人说:“老实点,新来的都这样,等轮一遍之后,你就和我们一样平等了。”

大头默默地忍受着,大头待每个人都轮流一遍之后,果然那些人不再来了。大头的心里踏实了一些,可他的痛苦并没有消失,他白天走路,后面火烧火燎地疼,他觉得世界的末日就要到了。大头发现自己便血了,他整日里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老黑安慰他说:“新来的都这样,熬一熬就过去了。”

大头在心里恨透了老黑这些人,有几夜他想不活了,和这几个人拼死算了。到后来他还是忍了。

大头后来知道老黑是他们的号头,号头不是监狱任命的,而是大家封的。谁本事大谁就是号头。老黑因强奸了一个女演员,而被判了无期。老黑以前在一个剧组里打灯光。后来大头还知道,新来到号子里的人被称为“处的”,老黑是头享有“初夜”权,然后才依次地轮下去。

接下来大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每天夜晚,老黑这些人都两两地挤到一张床上,轮流干那个事,把13号弄得乌烟瘅气。每到干这事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在门旁站岗,监视着看守的动静,看守一来,站岗的人轻咳一声,这些人便神速地回到各自的床上躺下。大头恐惧极了,他断定这些人都是畜牲。

刚开始大头并没有参加他们畜生样的行动,可后来还是有人爬到他的床上,问他:“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大头不理,那人便开始动作,那种消失的疼痛复又占据了他。那人完事之后,很平静地说:“该你了。”大头不动,悲哀得想哭。那人见大头不动,暗笑一声,溜回到自己的床上。

几次之后,大头终于想明白了一点,便宜不能都让这些畜生吃了。每次别人干他之后,他也用同样的办法回报别人,结果愈陷愈深,渐渐地,大头从中体会到了一种乐趣,那是一种垂死的乐趣。

大头后来还参预了围打“处的”的行动,像当初别人打他一样,他也同样回报给别人,然后和别人一起轮番爬到“处的”床上,占有“处的”。

时间长了,大头觉得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好,这种生活给单调枯燥的狱中生活带来了神秘的牛气。

不久,异样的一种感情在他心里慢慢滋生,从生理到心理他开始排斥异性。与生俱来的对异性的种种美妙的感觉渐渐淡化了。相反,他更多地开始注意同性的一举一动。那种举动是那么美妙绝伦,令他柔情万分。

他想到了老宋,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强奸老宋。大头回想起童年的每个夜晚,老宋和马婆子在布帘那面的厮打声,他一想起这些,心里面就充满了厌恶和恶心。他更加仇视老宋那肥硕的屁股了。他暗自发誓,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扎烂老宋的屁股。

当他出狱听说老宋已经死了的消息时,他心里面充满了惆怅和失落感。他现在回想更多的是监牢13号的那些人们。

10

大头在空无一人的小酒馆里一杯杯地喝着酒,想着自己和大梅之间发生的故事。他想世界上的事也真有意思,就像一个圆圈,从出发点出发,走了一圈便又走回来了。

大头爱好上喝酒,那是出狱以后的事,一杯杯酒落到肚子里,脑子便开始飘飘乎乎的,什么痛苦烦恼就都没了,因此,大头乐此不疲地一杯杯喝着酒,大头不知道没有酒的日子他将怎么过。

每次大头喝酒的时候,马婆子总是摔摔打打的,脸色很不好看,大头知道马婆子不高兴,嘴里不说什么,马婆子却忍不住说:“大头,监牢里的日子好过不好过?”

大头不明白,马婆子为什么问这个唐突的问题。

马婆子就说:“你一点也不学好,没准大梅又告你强奸她了。”

大头梗着脖子说:“是她自愿的。”

马婆子很深沉地笑一笑,预言家似的说:“大梅早晚得再次把你送进监狱去。”

“放屁!”大头一挥手把酒杯摔到了地上。

马婆子走过来爱抚地摸一摸大头的头,然后蹲下身拾地上破碎的杯子,一边拾一边说:“跟我赌气干啥,有劲朝大梅使去!”

大梅已经有三天没登门了,没有大梅的日子里,大头的日子过得空落落的。他觉得生活中有些斗争才过瘾,没有敌人的日子,使大头的情绪变得没滋没味的。

大头过了三天无聊的日子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他倒背着手走上了大街,大头自出狱以后,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有闲情逸致地走到大街上,几个半大的孩子随在他的身后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强奸犯来啰,强奸犯来啰。”

大头转过身,冲尾随在身后的几个孩子骂:“妈那个×,我强奸你妈了。”

孩子们哄地跑了。

大头散漫地来到电影院门前,此时没有演出,门前冷冷清清,地上散扔着废票和人们留下的果皮,广告牌前一个孩子在那上面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大头走过去,那孩子在上面正画一幅漫画,画得就是大头和大梅。画上的两个人并排站着,一条细线把两人的裆联系起来,大头的身旁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强奸犯大头。

大头竟没有一丝怒气,他甚至朝那画笑了笑,他伸出手拧住那孩子的耳朵。孩子一看见大头,吓得大哭起来,大头用温柔的声音说:“小崽子,你哭啥?”

孩子边哭边说:“强奸犯大头你放手。”

大头笑着说:“你叫声爸我就放开你。”

孩子不叫,大头就用了些力气。孩子疼得受不住就一叠声地叫:“爸爸爸爸……你放手。”

大头松开手,孩子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跑,边跑边说:“大头我是你爸。”

“小崽子,操你妈。”大头一边骂一边索然无味地往回走。

他走到小酒馆门口时,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大梅。大梅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大头看见大梅有些发怔,他没想到大梅会等在这里,他以为大梅肯定不会来了。他就那么木然地望着大梅。

大梅兴高采烈地说:“看俺干啥,不认识了。”

大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气喘地说:“你来干啥?”

大梅说:“俺是你未婚妻呀,为啥不能来。”

大头听了大梅的话,脑子里轰然响了一声。

马婆子这时出现在门里,很有滋味地看着两个人。

大头似自言自语地说:“你真的来了,你又来了。”

大梅说:“俺以为你会去找俺,等了你三天你也没去。”

大头蹲在地上,目光空濛地望着西斜的太阳,对大梅无耻的行径他有些无能为力,此时大头的心情有些悲凉。大头不知想了有多长时间,突然站起身朝前走去,大梅随在他的后面。大头站起来的一刹那,并没有想好要往哪里去,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便理直气壮地向那片久违的树林里走去。大梅愉悦地随着他,兴奋地哼着一支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大头的脚步有些迫不及待,他远远地望见了那片树林,五年后的这片树林已经改成了“儿童游乐园”,周围仍然有树木,但不如以前那么稠密了。一个幼儿园阿姨正在教孩子们唱一首歌:我们的生活像花园,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

大头怔怔地站在树林遗址的边上,望着眼前的景象。

大梅此时无疑很激动,她揽着大头的腰柔情似水地问:“还记得五年前那个雨天么?”

大头没有说话。

大梅似乎受到了鼓励,又说:“你当时是不是就爱上了俺?”

大头仍然没有说话。

“你当初为啥不第一个干俺?就是你干了,俺也不会说你。”大梅嘟着嘴,追忆着当年。

操你妈。大头在心里狂叫一声。他凶暴地把大梅拖拽到一棵树后,从她身后掀开她的裙子,大梅惊惊诧诧地说:“干啥大头,不行,你也忍一忍咱们回屋再干。”

大头闭上眼睛,疯狂地报复着大梅。大头脑子里想着:来警车吧,快些来警车吧,我又强奸大梅了……

大头睁开眼睛时,没有看见警车,却看见幼儿园的孩子们围着看他们两个。一个孩子稚气地问:“阿姨,那个叔叔和阿姨干啥?”

阿姨说:“他们是狗。”

完事后大头蹲在地上绝望又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的耳畔又响起孩子们的歌声……

大梅整理完裙子附在他耳边说:“大头你又错了。”

大头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到小酒馆的。他看着大梅在小酒馆门前和他分手,他想自己完了。

马婆子满面红光地迎接着他,马婆子说:“大头你干啥去了,这么半天。”

大头说:“我不想活了。”

马婆子嘿嘿地笑着。

大头奇怪地望着马婆子说:“你笑啥?”

马婆子说:“你失恋了。”

“放屁。”大头没好气地说。

那一晚,大头一直站在小酒馆外面的星空下,闷头沉思。

马婆子一直坐在暗影里观察着大头的一举一动。

马婆子一遍遍地说:“只有失恋的男人才这样。”

大头一语不发,两行泪水悄然流下脸颊。半晌大头冲暗影里的马婆子问:“我爸到底是谁?”

马婆子不说话,很狡黠地望着大头。

大头一把抓住马婆子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告诉我!”

马婆子干咳两声:“强奸犯你弄疼我了。”

“你说。”大头声泪俱下了。

马婆子嘶声说:“你放手,快放手。”

大头仍不放手。

马婆子终于说:“我不知你爸是谁,也不知你妈是谁,你是我在厕所里拾来的。”

大头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冲马婆子笑了笑,马婆子说:“强奸犯你听着,你是你爸你妈胡搞出来的。”

大头大声地笑了。

马婆子惊惧地望着他:“你疯了么大头?”

大头脸上的泪水在星光下闪出动人的光泽。

11

大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三夜。马婆子一遍遍地伸出手来试大头前额的体温,大头对马婆子的关怀和温暖置之不理。第四天早晨,大头睁开了眼睛,马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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