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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金玉斗-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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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做好了抛开名利不畏生死的准备。

    “父亲说什么了吗?”陆承廷从南郊赶回来的时候,靖安侯已经咽了气,短匕过喉,锋不见血,只在脖颈处留下了一条隐隐的红色细痕,远远看去,像是被什么绳物重重勒了好久一般,一点也不像是刀器所伤。

    陆承安跪在父亲的尸首边,一身囚服,满目颓废,只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前两日,皇上和父亲谈过一次,可父亲什么都不愿多说,只恳请皇上能放过侯府,好让他下去的时候能有脸见一见陆家的列祖列宗。”

    “皇上不会逼迫父亲的。之前我们都已经和皇上谈妥了。”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咳嗽的陆承安,陆承廷生怕他也会跟着生出什么歪念来。

    “咳,我知道……呵……”陆承安冷冷一笑,伸手就用素席遮住了老侯爷那张已由灰转白的脸,然后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下令让我回府准备父亲的葬仪,我已与皇上说好了,等父亲三七一过,我就禅位于你,我便……出去寻个地方,和清清过两日安逸的生活吧……”

    “大哥……”陆承廷一怔。陆承安这是已经准备彻底做甩手掌柜了?

    “侯府交给你,我很放心,父亲也应该是很放心的。”谁知陆承安却难得坚定道,“我明白父亲的心思,以一己之命,换阖府安宁,可是我自问没有体力和心念能让侯府再次扬眉吐气了,江山本非我愿,我早已就命不久矣,圆一场梦,你让我不问世俗,安安心心的走,便也不枉你这些年尊喊我一声大哥了。”

    “大哥,事到临头,你竟把事情想的这样简单?”谁知陆承廷也跟着笑道,“父亲一死,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过了母亲这一关,而不是如何来说服我!”

    事实上,正如陆承廷所言,当天下午,当陆家兄弟把靖安侯的尸首带回侯府的时候,在门口迎接二人的老夫人一见陆承安,便是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这么多年了,对这个长子,老夫人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可现在一上来就是一记用力的括掌,谁都能想到,老太太现在定是盈了满心的不甘和愤慨的。

第115章 半生笛?母子隔心 为钻石过600加更!() 
一间祠堂灯数盏,尸骨未寒,天人两隔。

    列祖在上子嗣多,生死相间,恩怨倾显。

    归兮,来兮,人间数载,几多愁。灰飞灭。

    尊者,皆空,灵堂木棺,生不来,死不去。

    靖安侯的尸骨前,陆承安跪着,陆承廷跪着,老夫人直立一旁,身边,还站着裴湘月和三娘子。

    “你再说一遍,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老夫人声音凛冽,如腊月寒冬中吹来的一阵劲风,搅得三娘子一颗心蹭蹭的直跳。

    “儿子……咳,咳咳,择日便会和裴氏和离,禅位二弟……”

    “那年你刚满三岁。你爹就开堂传位,把世子之担交到了你的手中,为的就是让你在为难之际扛起重责,而不是让你临阵脱逃,做缩头乌龟的!”老夫人重重的拍着手边的案桌,桌上的香鼎随之“蹬蹬”的蹦跶了好几下。

    “母亲,要扛重担,就必须和父亲一样,有着强劲的体魄,有着不畏的大义,更有着……咳咳……有着一颗谋权的心,可儿子什么都……”

    “啪”的一声,又一记括掌落下,这,已经是今日老夫人打陆承安的第二个巴掌了。

    裴湘月看在眼中,不免也有些心疼,却终究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

    “你这个孽障!”老夫人几乎恨到了心尖儿上,她没想到,自己这些年一心替大儿子筹谋,临了竟然是大儿子自己亲手让出了坐下的爵位。这样的局面,是老太太始料未及的。

    其实,早在十六日当天侯爷动身以前,她就想过兵败垂成的结局。但是当这结局真实而至的时候,老太太没想到面临的会是这般惨烈的状况。

    侯爷惨死,长子颓败,素来受她挤兑的二儿子竟一跃占了天时地利人合的优势。

    她没想到,防来防去,她最后还是漏算了一个看上去特别与世无争的小姨子。蕙妃的筹谋,是早就深埋在侯府里的,在当年陆承廷还年少的时候。她就已经看中了这个不受疼爱的侯府二少爷。

    如今,陆承廷变成了名正言顺的顺位者,而自己的夫君和大儿子却变成了逆贼叛党,老夫人心口郁结一滞,忽然就重重的咳了两下。

    “母亲。”陆承安闻声抬起头,眼里透着关切。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陆承廷却缓缓的站起了身,声音冷漠道,“大哥和大嫂和离的事儿我无权参合,只要大哥愿意,大嫂点头。两家无议,这事儿要办也是很快的。至于大哥禅位一事……”

    “你想都别想!”老夫人犀利之眸瞬间扫过陆承廷那张俊逸却阴沉的脸,眼底透着呲目的凶光。

    三娘子一怔,只觉得一颗心被人重重的揪了一下,又好像有什么钝器在一点一点的剜着她的骨肉一般,让她全身都疼痛难耐。

    亲生双子,为何长子是疼到了骨子里的,可次子却……

    她难受的上前了一步,昏暗的祠堂中,三娘子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陆承廷那略见冰凉的五指。

    陆承廷身躯一震,不曾回头。可却不由分说的将三娘子的纤纤玉指仔细的握在了掌心中。

    “母亲,我私心从未想过要占夺侯府的任何一个位置,不做世子,不掌侯府,我照样可以活的好好的,照样有着专属于我的似景前程。可是当年,我答应过祖父,不让侯府败在父亲这里。也不让侯府败在您的手上,今日,便是为了祖父,我也不会踏出侯府半步。您不让大哥禅位无妨。我倒要和大哥比比看,是他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

    世上的寒心之事,莫过于母子对峙两看成仇了。

    三娘子不懂,她甚至一度怀疑陆承廷到底是不是老夫人怀胎十月所生。可若非真的亲生,那大乱之下,真相早应该已经浮出水面了,但若真的是亲生,那这般剑拔弩张的血缘之亲,不免真的令人唏嘘万分。

    备受打击的老夫人本就精神不济,眼下被陆承廷这般睚眦必报的一震慑,她微微一颤。步子下意识就往后挪了挪,人便重重的撞在了身后摆着陆家列祖列宗牌位的长长案条上。

    一时之间,晃声四起,吓的老夫人连连回头去看。一边还紧紧的握住了手中不曾放下过的檀木珠串。

    可陆承廷却只淡淡的看了陆承安一眼,然后又冲裴湘月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便是头也不回的就拉着三娘子大跨步的出了祠堂。

    外面,暖阳正艳,照在陆承廷那样阴晴不定的脸上,倒意外的柔和了他略显戾气的俊容。

    三娘子只茫然的跟着陆承廷不住的往前走着,穿堂过廊,一路走出了内院。直接踏上了通往外院的鹅卵碎石广径。

    “二爷。”感觉到了陆承廷慢下来的步子,三娘子便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并非是出于害怕,而是出于担心,“一路从宫里回来。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你饿了?”陆承廷转过头,低下了眉眼,眼眶中竟透出了不自然的红肿。

    三娘子心头一紧,抓着他的手就说道,“不如咱们就别争了?其实您也并非一定要那个位置,若是坐上,万事做的好那是您应该的,做的不好可就成了您活该,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乐意谁拿去啊,何苦要折腾您?”

    陆承廷看着急急表白心迹的三娘子,忽然轻松的笑开了。半晌才面色和平道,“有的时候我在想,倒宁可不是她亲生的,这一切我还好承受一些。可偏偏,确实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的我,如今这般母子隔心,多半也是因为她心中一直有着执念。”

    “执念?”有什么执念是可以直接转嫁到亲生儿子身上的,三娘子不懂。

    “我祖母是建德侯之女,十几岁的时候就被仁顺皇帝封为了建安郡主,那之后就一直养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眼界自然是极高的。”

    陆承廷说着便看了看三娘子,却见三娘子正一头雾水的回望着他,陆承廷不免好气的伸手就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满眼的惩罚之意。

    三娘子自知理亏,只能尴尬的冲陆承廷一个劲儿的讪笑,却听陆承廷继续道,“母亲没有过门以前,父亲对祖母是言听计从的,那时候整个靖安侯府是出了名的廉洁清政,多少人挤破了头想把银子送进府,可却是半点门路都没有的。直到母亲进门,管了家掌了权,父亲在仕途上也渐渐的闯出了名声天地,祖母才发现,侯府的一应花销竟连番着在往上涨。当时大哥已出生,祖父自然就禅位给了父亲,可祖母和母亲却因为内宅中馈之事而分了心。祖母一心认为是母亲将父亲给带坏了,便想着法子要给父亲屋里塞人,也就是在母亲怀了我的时候,父亲屋里连着多了两房小妾,母亲也是……恨极了。”

    三娘子这才幡然大悟,原来一切的恨,皆有因,一切的因,皆酿果。可是长辈之念一己私欲,偏差至今却要让陆承安和陆承廷兄弟俩来吃这个恶果,三娘子确是深深的替他们感到了不值!

第116章 半生笛?陆氏三门() 
“那后来呢?”见陆承廷说着说着声音就轻了下去,三娘子不禁追问道。

    “后来?后来祖母和母亲闹的实在有些僵,祖父和父亲夹在中间也不好处事,祖父就带着祖母搬回了老宅,没过两年,便把我也给接了过去。”

    三娘子默然,都说生着没有养着亲,看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小时候不懂事,我一度是很恨祖母的,毕竟因为祖母,我从小就没办法生活在双亲的身边,可后来,祖父手把手教我武功,磨练我的毅力,又请了先生教我读书认字,又亲自带着我去兵营磨练体会,我才明白了祖父的用心良苦。”

    “那蕙妃娘娘呢?”三娘子这才彻底明白,原来侯府的分歧,是从祖一辈就开始了的。

    “姑姑当年进宫,祖父是反对的,后妃难为,祖父劝姑姑要三思而行。可是没想到,在母亲执手掌家的时候,竟是姑姑先站在了祖父和祖母的这一边。”

    “是因为女儿贴心吗?”三娘子苦笑道。

    “或许,是因为姑姑很早就看透了先帝的心思,天家的本质。姑姑说,伴君如伴虎,别看侯府现在顶着世袭罔替的帽子可以招摇过市,可将来若是帝君更迭,朝臣皆换,侯府的贪绩一旦被人揭出来大肆宣扬,那很可能就是九族皆覆的大难。”

    “姑姑明见。”三娘子不由感叹。

    “其实与其说是姑姑明见,不如说她赌太子这条路是赌对了。”陆承廷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高处不胜寒,父亲这两年站的太高,大哥说是世子,不过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身子不济,可惜了他的聪慧才智。”

    “二爷难道不可惜么?”三娘子突然反问,抬头看着陆承廷的视线中透出了强烈的护佑之情,“二爷从小就被养成了与父亲和母亲抗衡的一颗棋子,骨肉亲情,最后却变成了您一人众叛亲离,这难道不荒谬么?”三娘子嗤之以鼻。

    都说公卿贵胄世家里多的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谁知陆承廷闻言竟朗声笑道,“谁说我众叛亲离了,这不还是夫人你呢?”

    可三娘子闻言却煞有其事的认真点头道,“二爷以后若真的继承了爵位,这承袭之选,还是选昱哥儿吧。”

    “为何?”陆承廷一愣,不知三娘子这话要从何说起。

    “爵位之路艰难,非常人所能胜任,我这般豆腐心肠的女子,怕对自己的孩子是硬不起心肠了,若是宣姐姐的儿子,我倒可以板起脸好好盯盯他,要打要罚我也下得了嘴和手,若是亲儿子,只怕……”

    “亲儿子更要打!”谁知陆承廷竟一语就驳了三娘子的话,口吻中难得不见骄纵的反对道,“若将来真的有这样的一天,按着长幼,昱哥儿确是当仁不让的世子之选,可咱们的儿子却也不能就废在了家里,像我当年一样,自闯军营。也是一条很坦荡的路。”

    三娘子嘴角一抽,忽然问道,“那要是女儿呢?”

    “女儿?”陆承廷摸了摸下颚,一脸的若有所思,“女儿就金枝玉叶的养在家里吧,琴棋书画爱学就学,不爱学……也随她了,女孩子家,只要脾气不骄纵蛮横,难不成我的女儿还愁嫁么?”

    恩,既然如此,那还是全生女儿好了。

    三娘子暗忖,突然觉得要是将来真的生了儿子,只怕她和陆承廷就儿子应不应该从小去军营吃苦的事儿是肯定要吵翻了天的!

    这一念,三娘子不由又想到了老夫人。身为母亲,原来真的也有能狠得下心偏袒一个儿子而完全忽视了另外的孩子的,这虎毒不食子的说法竟也是不能泛泛而谈的!

    话说这天下午,靖安侯府就设起了灵堂,可是不消半日,从敬文巷里就传出了风言风语。

    大周有制,一般皇亲贵胄亡故,可挂十里白灯,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前后宗亲需披麻戴孝,一个月不得宴饮作乐。

    可是,这靖安侯的死,却死的悄然无息,若不是侯府门口高悬起了四盏白事灯笼,外面的人还都不知道老侯爷已经尸入木棺,等着头七过后下葬为安了。

    然而,老侯爷是畏罪自刎的,既不沾精忠,又不沾报国的,老夫人就算有心想把排场给弄大弄体面了,最终却也是没有胆子的。

    毕竟,先帝的尸裹如今还没有落葬,新帝登基,手中的三把火还一把都没有开烧过,老夫人若是现在去触这个刺头,自掘坟墓不说,还白白的浪费了老侯爷搭进去的这条命。

    老夫人是气,是恼,是不甘,可却一点儿也不傻。

    但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日,整条敬文巷就收到了风声,左右两户陆宅的人便陆陆续续的上了门。

    三娘子忽然发现,这好像是她自过门以来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和陆家所有的长辈一一打照面,可是谁都没想到,竟会是在这种披麻戴孝的丧仪中。

    最先登门的是大老爷一家,长房长子年幼夭折,今儿跟着大老爷和大老夫人佟氏一起过府的是嫡四子承禹和庶六子承毅,长房有三个女儿,如今都已嫁人为妇,最大的云晴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远在岐山,这些年都不大回来了。

    而不消片刻,四房也跟着登了门,四老夫人康氏这两日偶见抱恙,面色有些不好,看上去病歪歪的,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嫡八子承岫和嫡女云芳。

    一众人进了灵堂,就麻利的换上了孝衣,然后大老爷和四老爷就齐齐的去了霁月斋,佟氏和康氏并了几个小辈就在灵堂帮裴湘月打下手。

    堂屋里的冥币盆烧的火亮,若凑得近了。眼睛就会被熏得直流泪,云芳不过才丢了几张冥币,就被呛得连连咳了起来。

    “妹妹去偏厅坐一会儿吧,云姗她们也在那儿。”裴湘月见了,轻轻的一笑,然后从云芳手中抽过了还没烧完的那叠冥币。

    “没用的东西!”一旁的康氏见状,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然后又佯装悲痛的转过了头问裴湘月道,“怎么这一路进来连个悼唁的人都没,难道……”

    “宫中大乱还未平息,如今连先帝爷的葬仪都一切从简了,咱们自然不能越过了天家去,四伯母,您说呢?”裴湘月从容的看着脸上写满了探究的康氏,答的滴水不漏。

    康氏吃了个软钉子,讪讪然的就收了口,而佟氏则轻轻的拍了拍一旁的庶子,然后叹了口气道,“如今不止天家变了天,咱们陆家也……这三月的时候毅哥儿正好说上了亲,左右还没来得及让侯爷看一眼新媳妇,他就这么去了……”佟氏说着说着就低头用素白的袖口抹起了泪。伤感之情那是真真切切的。

    一旁的康氏见状,便默然的将头垂得更低了。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论装腔作势的姿态,自己这儿怕是永远都赶不上这个人精一般的大嫂咯。

    可偏偏,今儿的裴湘月却仿佛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一般,听了佟氏的话,她只淡然的笑了笑,竟一个字儿都没有往下接。

    这倒让佟氏哭着哭着就嚎干了泪,最后只剩下干干的声音和不住假颤的肩膀还勉强能让人看出她那几分伤怀之感来。

    “母亲,我去看看世子爷吧。”但娘亲戏份不够,儿子可以来凑。这眼见母亲这招抹眼泪、假同情的法子不灵了,陆承毅便将手中的冥币一把全洒在了铜盆里,然后簌簌站起了身。

    谁知裴湘月见状,竟然面无表情道,“世子爷这两日已累坏了,之前刚喝了药睡下,六弟若是要去看他,晚一点再议吧。”

    佟氏闻言,立刻收起了哭声,语露不满道,“三媳妇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处处挑了咱们的不是?”

    一听佟氏这话,康氏也纳闷了起来。

    这以前,陆家三门虽然私下不是天天走动,可裴湘月作为侯府当家主母,和她们两家的女眷接触也是不少的。

    以前的裴湘月,一直都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几乎是长辈兄弟说什么她就应什么,纵然有办不到的事儿,面上也都是和颜悦色的赔着不是的,哪里会和今日这般,拒绝的冷言冷语,还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但是。裴湘月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不悦难展的。

    就在上午侯府自己人在祠堂闹了个不欢而散以后,回到睦元居,陆承安二话不说就落笔写下了和离书,字字生义,满纸真情。

    “这个你放好,等到父亲丧仪一办完,我们就动身回一趟建德。”

    陆家祖上就在建德,宗族祠堂也盖在那里,承脉子嗣中,若要办上族谱、休妻、和离之类的事儿,是必须回宗族祠堂走一遭才为数的。

    只是,裴湘月没想到,陆承安竟这样着急。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也并非她不想和离,也并非她对这个男人还有着眷恋和不舍,只是事到临头,她没想到陆承安竟好像视她为一块狗屁膏药一般,唯恐她粘着他不放。

    “是为了那个女人?”裴湘月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声犀利,犹如哀鸣。

    生活在一起久了,要说完全不了解那是假的。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比神仙算命还要准个三分。说起来,这和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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