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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冷处理这段关系,让彼此都冷静下来。
再加上邵家和苏子航的恩怨,太子突然回国,陈丹的死……这些都让邵长庚有种不安,总觉得太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邵家。
跟邵荣断绝关系,也算是保护他不被牵连的一种方式。
虽然表面上做出不闻不问冷冷冰冰的样子,可每次看到邵荣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邵荣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邵先生”,用了多大的耐心,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紧紧地抱住他,亲吻他。
每次都用紧张局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笨蛋邵荣……
丝毫不知道,那种表情完全是在挑战对方的自制力啊……
他现在独自在英国读书,幸好,他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相信过不了多久……单纯的小家伙就会想通一切,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了。
其实自己也很想念他的。
尤其是想到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生活,忍不住就会心疼。
不过,不狠下心来逼他,他永远不会意识到,邵长庚这个人对于他的重要性。
想起远在地球彼端的邵荣,此时说不定正在偷偷的想念着自己,邵长庚的心情这才变好了些。
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幅“一世平安”,眼前不由得浮现邵荣写下这四个毛笔字时认真的脸。
还记得他当时说:“希望爸爸能一直平安。”
可事实上,你爸爸想要的,并不是一世平安。
而是跟你在一起的百年好合。
作者有话要说:邵爹是真、腹黑,真、混蛋……
其实很多童鞋都猜对了,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欲擒故纵啊我去!
可怜的小荣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
捂脸,我继续爬下去拉肚子
63、Chapter 62
入学之后,邵荣跟来自各地的留学生一起,正式开始了学医的生涯。
开学典礼上,所有新生站在教学大楼的广场前庄严地宣读着医学生誓词——
Health related,life entrusted。
The moment I step into the hallowed medical institution,I pledge solemnly:
I will volunteer myself to medicine with love for my motherland and loyalty to the people。
I will scrupulously abide by the medical ethics……
听着周围的同学们整整齐齐宣誓的声音,邵荣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年轻人的热血和干劲。
握紧拳头宣誓的同时,邵荣也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撑过学业的压力,努力拿到学位,将来当一个很好的医生。
哪怕学医的初衷是为了邵长庚,哪怕这种初衷如今变得可笑……
可在握紧拳头宣誓的那一刻,邵荣突然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没有做错。
比起跟苏家人一样当一名警察整日跟罪犯打交道,比起跟安家人一样进入商业圈整日计算金钱的得失,他的确更想当一个平凡的医生。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拿到医师执照,穿着白大衣坐在某个医院的办公室里,冷静的处理各种病症,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
——那是他想要的,充实而平静的生活。
或许是受了邵长庚潜移默化的影响,邵荣对白大衣这种工作服有种特别的好感。
可那又如何?
不管所谓的初衷是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就应该坚持走下去。
正如邵长庚所料的那样,失去父亲庇护的邵荣,在英国开始迅速的成长起来。
短短几个月,他几乎完全变了个样,原本被保护在温暖巢穴中的雏鸟,终于张开了自己的翅膀,虽然在起飞的过程中摔得头破血流,可至少,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站在爸爸身后享受保护的小孩了。
他比以前坚强独立,身上依稀留着的青涩渐渐退去,连身高也长高了几厘米,从原本清秀的少年变成了英俊的小青年,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可明显比高中时代成熟了不少。
他不爱跟人交流,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着,难免给人留下一种冷淡骄傲的错觉。只有跟他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只是性格内向,不善于交际罢了。
邵荣在英国期间依旧没有多少朋友,跟他走得近的也只有朱墨。
独自一人背井离乡的时候,很容易回想起当年在邵长庚身边安心温暖的生活。
很多个梦里,他都会梦见一些过去美好的情节。
童年时坐在爸爸怀里看故事书的场景,儿童节跟他一起逛游乐场的场景,中学时跟他去商场买衣服的场景,去机场接他回来的那天两人手牵手走在冬日街头的场景……
那些零碎的记忆,如同电影里染上了回忆色彩的黑白片段,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清晰的回放着。
每次梦醒的时候,躺在异国他乡冰冷的床铺上,邵荣都会忍不住怀念起家里那个温馨的小窝。
会忍不住怀念那个人曾经的温柔。
甚至会在偶尔梦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角居然有些湿润的痕迹……
邵荣始终不明白,邵长庚用那样强硬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可自己为什么始终都没有办法真正去恨他?反而在事情过去很久之后,伤害和痛苦都渐渐变淡,脑海里留下的却是那个人的好。
清清楚楚记得的,全是十多年的相处中,他对自己悉心的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温柔的目光,他微笑的脸,他偶尔皱眉的样子……
关于他的一切,都那么深刻的记在脑海里,随着时间的沉淀,如同融入了血脉骨髓,即使如今关系破裂分居两地,也依然……无法忘怀。
很想他。
刻骨铭心的想他。
无法控制的,疯狂的想念着他。
脑子一闲下来总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所以,邵荣就想方设法减少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几乎是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学习上,每天都抱着大部头的医学书籍,匆忙地穿梭在校园之中。
经常有人看见一个身材清瘦的东方男孩大清早坐在校园的角落里抱着厚厚的砖头书背单词,他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目光却时刻不离怀里的课本。
也常有人看见那个男孩在图书馆里看书,手边放的参考书堆了厚厚一叠,几乎能把他的脸埋起来。他总是埋头于书海之中,一边翻书一边认真做着笔记,一直到晚上图书馆关门的时候才会离开。
那个认真的中国留学生几乎成了学校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有人嘲笑他是只知道看书的书呆子,也有人佩服他的认真执着,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只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忙碌。
因为,人只有在忙起来的时候,才不会有多余的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因为想念那个人而辗转难眠。
对于医学生来说,人体解剖学是一门最基础的课程,在了解所有疾病之前,必须首先了解人类的身体构造,清楚的知道各种血管、神经的走向和骨骼、肌肉的分布。
邵荣在进解剖室之前,已经把解剖图谱翻了不下十遍。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邵长庚那种聪明的头脑和扎实的基础,所以在翻图谱的时候也就格外的认真。
他花了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去看书,把重点部位的结构全部记了下来。大脑十二对神经的走向,全身206块骨头和639块肌肉的中英文单词,体内各脏器的位置和动静脉的分支……
海量的知识记忆,让邵荣的大脑一直处于非常疲惫的状态。
教授用英文讲课,很多听不懂的知识需要课后自学,到了国外饮食也一直不习惯,邵荣经常是去课室的路上随便啃几口面包来解决早餐,有时候午饭和晚饭也没办法按时吃。
繁重的学习压力,加上糟糕的饮食,让他在几个月之内迅速地瘦了下来。
洗澡的时候还能顺便数一数身上的肋骨。
周围的留学生大多如此拼命,邵荣也不觉得特别辛苦,只要提高睡眠质量每天好好休息,他依然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然而,真正另他沮丧的是……
他根本没办法适应解剖室的环境。
在进解剖室之前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到了解剖室的时候,邵荣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甚至连手术刀都握不住。
他害怕尸体。
六岁时抱着妈妈冰冷的尸体在床边坐了一整夜的深刻记忆,让他对这种冰冷的温度和僵硬的人体产生了一种非常恐惧的逃避心理。
手指接触到尸体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反射性的联想到妈妈的皮肤冷冰冰的温度,和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周围的同学都穿上白大衣准备解剖,邵荣却脸色苍白,拿着手术刀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灯光的照耀下,被无菌布遮盖住的尸体,视野范围内露出的苍白的皮肤,跟记忆里那个女人死亡时的模样一再的重叠……
冰冷的死尸的气息,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邵荣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失去了控制,砰砰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反复回响,胸口像是被沉重的石头压住了一样,用尽力气也没法呼吸到新鲜的氧气。
讲台上老师的脸,对面同学戴着口罩的模样,渐渐在视野里变得模糊起来。
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身旁响起同学们震惊的叫声——
“Avrin——”
此时,国内的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
邵长庚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桌上的手机在响,那个来电铃声是他为了第一时间接听电话而专门设置的朱宇枫的来电。
接起电话,果然听到朱宇枫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急:“学长,你家邵荣他……”
邵长庚呼吸一窒,握住手机的手指猛然收紧。
“他怎么了?”
“他在解剖室晕了过去,已经送到医院了,诊断是急性胃出血,刚刚在手术室内镜下止了血……”朱宇枫显然刚从手术室出来,说话有些气喘吁吁的。
邵长庚皱眉,“怎么会突然胃出血?”
“据他同学说,今天上解剖课的时候邵荣似乎很紧张,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一直在发抖,脸色非常苍白,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叫他也一直没反应,然后就突然昏迷了。”
“……”邵长庚沉默下来。
朱宇枫说:“应该是心理压力过大引起的应激反应,加上他这段时间饮食一直不规律,这才导致了急性的胃出血。”
邵长庚低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胃窦有一条血管破裂,出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他营养状况很不好,血糖太低,我给他挂了瓶补液,他还没有醒过来。”
邵长庚点点头,“嗯,谢了,先帮我照顾他。”
“放心,我给他安排了楼上最安静的病房。”朱宇枫顿了顿,“对了,我总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邵长庚淡淡道:“再说吧。”
朱宇枫沉默了一会儿,“那他有什么事我再给你电话吧。”
“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邵长庚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在外人面前伪装出来的冷漠,已经完全被担心和心疼的表情所取代。眉头紧皱着,握住手机的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的冷汗。
小荣居然在解剖室晕了过去?
这简直无法想象。
从来没想到安菲的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会如此严重,早知道这样,当初绝不该同意让他去学医的。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的发生,邵长庚差点忘了,可怜的小荣曾经在童年里亲眼看着妈妈死去,甚至抱着她的尸体呆呆的坐了一整夜。
邵长庚还记得,当年那个怕冷、怕黑的孩子摸索着跑到自己的房间,扑到自己的怀里声音颤抖着说:“爸爸,我害怕……”
那个时候他还太小,邵长庚以为他只是害怕独处,就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他睡觉。之后的很多年里,他都是窝在自己的怀里才能安然入睡,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可是,不提,不代表他就忘了。
他并没有忘记,反而是把那种深深的恐惧强行压在了心底,表面看上去毫不在意,可当冰冷的尸体再次出现在面前时,压抑了很多年的记忆会瞬间苏醒。
所以,他才会害怕到在解剖室里面发抖……
才会因为心理的过度恐惧而导致身体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甚至引发胃出血。
邵长庚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当爸爸的简直太混蛋了!
在那个单纯的孩子经历过如此严重的打击之后,他居然忘了带他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只把他带到身边好好照顾,却忽略了没有坚强意志力的孩子在经历过一些严重的事故之后必须进行正规的心理治疗,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那些经历过地震、车祸的孩子,都会被带去心理医生那里进行专业的心理干预,邵荣当年的情况虽然没目睹地震那么严重,可亲眼看着妈妈死去对于一个6岁的小孩来说也大大超越了心理承受的范围。
自己身为医生,身为他的爸爸,居然如此草率的忽略了这一点。
小时候的邵荣没有得抑郁症,简直就是个奇迹吧?
想到他独自在英国那么辛苦的学习,却在关键的时刻晕倒在了解剖室……
邵长庚自责的同时,更是心疼得要命。
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身边,把他紧紧的抱进怀里。
原本坚持的冷处理方案完全破灭。什么欲擒故纵,什么等他主动想通回到身边……这一切执行中的计划在知道邵荣病倒的那一刻,突然间,什么都算不上了。
伪装出的冷漠再也装不下去,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保持冷静。
——早就料到,最终还是会对他心软的。
邵长庚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
“喂,我想订一张去伦敦的机票,嗯……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们的小呆受生病了,爸爸忍不住去看他了
我就喜欢这种狗血情节》_《
下一更大概十点半,我还在写,等不及的同学先洗洗睡明天来看。
能等的继续等啊顺便撒个花,我的感冒和拉肚子都好了!
64、Chapter 63
邵长庚花高价订到了次日的机票,八点的航班,五点多就起床,随便吃了点早餐开车前往机场。
昨晚一整夜都没有合眼,那种担心又心疼的情绪让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总是想起邵荣小时候害怕地缩在自己怀里轻轻颤抖的画面;想起很多年前母亲去世后孤身一人在医院里安静地等自己回国的小孩子,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扑到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场景……
当时曾抱着他信誓旦旦的说,有爸爸在,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
可事实上……对他造成最大伤害的人,却是自己。
他是那么的需要和依赖着这个爸爸,可这个不称职的爸爸不但粗心大意地忽略了他幼年时的心理问题,甚至在十八岁那年……强行占有他之后,又冷漠绝情地看着他独自出国,把他逼到了绝境。
真是个该死的爸爸。
明知那孩子脑袋一根筋不懂转弯,自己不给他个台阶下,他又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回来呢?他的心里肯定很矛盾,很难过,甚至会偏激地认为爸爸不要他了吧?
坐在飞机上沉默地看着窗外的云层,邵长庚突然觉得,自己跟邵荣之间别说是心有灵犀想法一致,脑电波简直完全不在一个空间……
冷战这一年,真是父子两人在自讨苦吃。
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航班让人心急如焚,在空中又不能打电话,邵长庚只能在心里希望邵荣的病情不要恶化。
到达伦敦之后,邵长庚直接打车前往朱宇枫工作的那家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邵长庚脸色冷淡地走进医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朱宇枫打电话。
接到邵长庚电话的那一刻,朱宇枫还在纳闷学长怎么突然打电话打得这么勤,结果邵长庚说:“我在你们医院了,邵荣他在哪个病房?”
朱宇枫差点把手机摔了。
震惊许久后,才说:“学,学长,你在我们医院?你……你来英国了?”
“嗯,刚到。”他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在说 “我刚喝了杯水”一样的淡定。
“……”朱宇枫却神色复杂,半晌说不出话来。
昨天刚收到消息,居然今天立即飞来英国,他对邵荣到底是有多重视……
邵长庚低声重复道:“宇枫,邵荣他到底在哪个病房?”
“哦,他在三楼最里面的3107号房间。”朱宇枫赶忙答道,“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看他。”
挂断电话之后,邵长庚便转身快步走到了三楼,找到3107号房间,隔着窗看见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虚弱……
邵长庚只觉得心脏的部位一阵强烈的紧缩。
推开门走进病房里,怕吵醒他而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轻轻坐下,低下头,仔细去看他的脸。
快一年没见了,他居然……瘦了这么多。
小时候的邵荣,脸蛋肉肉的让人很想捏一捏。少年时代的他,虽然身材偏瘦,脸色却是非常红润。可如今,仅仅在英国待了一年的时间,却瘦了整整一圈……
瘦得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下巴更尖了,锁骨也明显的突了出来,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静静的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扎了根针管,因为一整天的输液,周围的皮肤都变青了……
看着太让人心疼。
这个固执的家伙,显然是为了赶上学习进度拼命,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邵长庚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抚上了他的脸。
把因为做噩梦而皱起来的眉头慢慢的抚平,再用拇指缓缓摩擦着依旧光滑却明显消瘦了的脸颊,最后,拇指停留在了双唇上。
如记忆中一样柔软的触感,只是因为生病而失去了血色,看着有些病态的苍白。
可怜的小荣,这一年真是苦了他了。
邵长庚心里一软,忍不住俯下…身来,轻轻吻住了他的嘴唇。
温柔的,一遍遍的亲吻着他……
压抑了整整一年的思念,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完全从心底涌了出来,这样虚弱的消瘦的邵荣,让邵长庚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住了一样,疼的厉害。
“小荣……”贴着他的嘴唇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也透着浓浓的想念和心疼。
“唔……”邵荣在梦里,总觉得有人压在自己的身上,嘴唇被对方轻轻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