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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怎么样?”孙子豪摊手,一脸的无所谓。
方知否拧眉,看了一眼孙子豪,罕见的重复了一遍。
“卷子还没发下来。”
“哦。”孙子豪点点头,一双腿大大咧咧的抖在椅子上,没有让路的打算。
“你挡着我的路了。”
“哦。”孙子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一双长腿,还是没有放开的打算。
反而,是一脸兴味的盯着方知否。
方知否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在自己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拿起自己的书本,慢慢的开始做自己的作业起来。
而,从头到尾,她还是没有看那孙子豪一眼,就好像,他只是空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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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天,孙子豪最后也没能让方知否开口说话。
和方知否比耐力,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孙子豪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还没有到十分钟,屁股就开始上长针了,扎得他全身不舒服,偏偏这边方知否一副稳如泰山,不慌不忙的看着她的书,做着她的作业,让孙子豪怎么看怎么不爽。
最后,他拍案而起,准备吓吓这个标准的好学生的时候,殊不知,那个好学生却抬起了头,那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孙子豪手一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少男的心里蓦地一热,声音也哆嗦了起来,那目光太清澈,他看了一阵子,觉得身上到处都是燃起了火焰……浑身不自在。
讪讪的坐下来,孙子豪摸着脑袋,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自己的声音:“那个……班长,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让你补课么?”
而方知否的反应是直接的摇摇头,慢吞吞的收拾了东西,最后,声音冷冷的说道:“我要回家。”
那天的回忆,对方知否来说,不是什么好回忆。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回家,顺便路上发泄发泄自己这天想要倾诉的心情。
起码,这些年,她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这天,那个高大的少年却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她的身后,明明想要藏着,但是好像又刻意的想让她知道一样。
大树后,墙角边,马路边……
方知否一边嘲笑对方的无聊,一边稳稳的朝自己的家走去。
只是,那最后一段安静的小巷,那少年的声音终于在身后响起。
“嗨,班长……好巧……你在这里住啊?”
方知否看着那几步走到自己身边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下班时刻,方知否看着学校门口那大树下站着的男人,有些东西在心头萦绕了一圈,她眨了眨眼睛,最后走上了前去。
而孙子豪,七年后的孙子豪没有在逃避,也没有像多年前那么躲躲闪闪,他只是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笑嘻嘻的开口:“嗨,班长,好巧啊,你在这里上班么?”
方知否心里冷冷一声,面上却静静的看了一眼孙子豪,最后,她轻轻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而,不同于多年前那个外表粗狂,但是在女孩问出这声的时候却莫名红了脸的少年不一样,面前的孙子豪笑了笑,一派的潇洒自成,“相逢不如偶遇,班长,我们也算是好老同学了,吃个便饭,赏脸么?”
可是,话这么说,男人却已经飞快的打开了路虎的车门。
就等瓮中捉鳖了。
不过,方知否是这只鳖么?
呵呵——
她只是轻轻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大而笨重的黑框眼镜,最后点点头,走向了孙子豪。
安静的包厢,菊花清茶水雾缭绕。
方知否静静的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她一向不是主动的人,或者,这么说,和她比耐性的人,都没有赢过。
果不然,孙子豪又输了,和很多年前一样,他看着方知否那白净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中痒痒的感觉有来了。
奇怪,这么多年了,只要是方知否坐在他的身边,他就想摸摸她,甚至……亲亲她。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当年的纯情,亲亲嘴,就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只不过,现在,他坐在她身边,就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靠,好香,身下某只不听话的孙小豪现在正在蠢蠢欲动。
孙子豪尴尬的调节了一下坐姿,最后有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才是说道:“班长,你在连云小学教书么?”
“嗯。”方知否点点头。
“蛮好的……嘿嘿……对了,你不问问我在做什么么?”
方知否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孙子豪。
孙子豪顿时气焰一灭,不过,想到自己的工作,又是骄傲起来,“我现在是建筑师了……”
“是么?”方知否的声音有点凉凉的,“我以为你混黑帮去了?”
“咳咳……”严格来说,还是没有怎么太脱离,只是,孙子豪听见方知否这么一说,又是笑了笑,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好像,和她在一起,他都会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反应。
倒是方知否,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孙子豪,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吧,你找我,不会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孙子豪眉眼一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轻轻一笑,探手,给方知否倒上一杯茶,“班长……我就是单纯的叙旧……不行么?”
“这样啊……”方知否点点头,站起身来,“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好叙旧的。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说着,方知否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往房门走去。
“靠!”孙子豪终于被逼出了脏话,“方知否,我给你脸,你还真的蹭鼻子上脸了么?”
看着面前恶狗一般凶猛的人,方知否还是淡淡的表情,“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靠!方知否,你折腾我呢!和我一顿饭,你要死么?”
方知否的反应是直接去拉门把。
可是,手刚碰触到门把,已经被另外一只大手拉着,用一种飞快的速度把方知否抵在了那冰冷的门面上。
“你去哪里?”
孙子豪本来是抓到了方知否的把柄的,天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无良的老大,看着自己的手下刀疤被方应是那个臭小子打伤,他有多开心。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能让方知否低头的把柄了。
可是,七年不见,她还是这幅骄傲的样子,不,好像更加的冷漠和遥远了。
孙子豪从来不是温柔的人,他拉住方知否,他也笃定了,她一定不会叫。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碰触到那柔软的身体时候,身体所有的愤怒就好像忽然之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班长……”
他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不但这样,他撑着方知否肩膀的手慢慢的放柔了,还情不自禁的往下滑了一滑,生生的,那捏着的动作变成了轻轻的抚弄。
“班长……”他的声音温柔缠绵,一声声的撞到方知否的耳朵里。
许是盛夏,方知否的衣裳穿的单薄,肩膀上的火热触感让她微微蹙眉,抬眸,看了一眼那眼睛中绿油油一片的男人,方知否心中冰冷,却是轻轻的抬手,隔开那火热的大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知否冰冷的目光还有如十二月寒冰一般的声音终于让孙子豪反应过来,他脑海中所有的火热都退下了,这个时候,只剩下一派的清明。
“我国刑法规定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的行为为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孙子豪放开方知否,在椅子上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方知否冷冷蹙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方知否会这么说,孙子豪只是轻轻的笑,“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那个可怜的堂弟呢,好像今年才十八岁吧……要是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呵呵……”
孙子豪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双虎目,含笑看着方知否。
可是,方知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蹙起的眉毛也微微松开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孙子豪,冷冷的说道:“我说了,和我没有关系。”
说着,再也没有看孙子豪一眼,方知否快步的走出房门。
留下孙子豪,先是愣,后来是笑,到了最后,是怒。
因为笑容都已经维持不了。
“方知否!你个没心肝的女人!”
方知否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宁芳已经做好了饭菜,看见方知否回来,摘下腰上的围裙,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儿,“怎么了,今天有点晚,才回来?”
方知否放下包包,面不改色的说道:“学校有点事情。”
“这样啊,洗手吃饭了……”
“嗯。”饭桌上,母亲宁芳问了一下女儿的上班事情,最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偶遇时叹息一声,“哎,应是这孩子还是太冲动了……这下打了人,不知道怎么了结啊……看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还看了方知否一眼。
方知否夹起一块苦瓜,放在嘴巴里嚼了嚼,随后才是说道:“妈,你有什么直说么?”
宁芳又是叹息了一声,那天的事情,她和方知否赶过去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
其实,她对大伯家那个桀骜的侄子,没什么好感,这些年,他惹的事情还少么?
但是,令她不安的是,那个像黑社会老大的男人,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
那么的热,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他们两个……
方知否喝了一口米粥,温热的米粥让她身心舒畅,她抬眼,看了一眼母亲宁芳,才是说道:“妈……你别多想,那是我高中同学……”
“是么?”女儿这幅淡淡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有什么。
宁芳却没有放下心,只是看了一眼方知否,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轻轻叹息一声。
两母女俩在安静的傍晚用着晚餐,迎接着夜幕的降临,一切安静而祥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芳妹子,你在么?”
这声音,不是大伯母张淑芬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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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否没有想到孙子豪的动作那么快,她才回到家,方应是就紧接着出事了。
“知否……”大伯母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讨好的声音,看着方知否,那双浑浊市侩的眸子中闪现都是乞求,搓搓手,她说道:“知否,我听说,你和那人的老大是高中同学……他家又是公安局的,你能不能……”
方知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大伯母。
老实说,她真的很讨厌麻烦,尤其是惹上孙子豪这个大麻烦。
她蹙眉,直觉的想拒绝,这个时候,旁边的宁芳却是笑了。
“阿姐,你也知道的……我家知否性子比较不逗人喜欢,未必会……”未必会有高中同学买账……
中国汉语的魅力就在于一句话说出来和听到的,其实有千百个不同。
大伯母不知道是哪里听到了宁芳松了口气,一脸兴奋的扑上来,“没关系,没关系,只要知否愿意帮忙,就好……”
嘭——一声门关上了。
方知否继续回到座位上吃着自己的晚饭,她的动作很慢很柔,修长细嫩的手指捏着筷子,慢慢的夹着碗中的菜色,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宁芳看着自己女儿叹息了一声,试探的叫道:“知否?”
方知否这才慢慢的放下筷子,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一眼宁芳,才是说道:“妈,我必须承认,这些年,是大伯母家给我们了一些照顾……但是,妈,我不喜欢她的态度……”
是的,当年方父死后,因为替人担保出了问题,留下了一屁股的债,而方家两母女多亏大伯家的照顾,但是这些,不是他们予以予求的理由。
宁芳还是幽幽叹息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方知否,才是说道:“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要看着应是坐牢,我们也于心不忍啊……毕竟,是一家人不是么?”
方知否没有再说话,她低下了头,其实,想想,那个方应是不学无术,其实倒是可以在牢里却学学怎么做人。
只是,这个想法,她没有和母亲说,方知否只是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她点点头。
人活在世界上,总有很多……不能随心所欲。
“妈,我只是试试看。”
宁芳得到了方知否的同意,眉宇慢慢的展开来。
而方知否咬着筷子,好半天,也是轻轻一笑。
爸,你说过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不是么?
方知否答应了去求情,当天晚上,大伯母就带着一个纸袋过来了。
方知否掂了掂,应该有几万块钱,对于一个老师家庭,算是不少的收入了。
只是,她心中微微一冷,孙子豪是在乎这点钱的人么?
心中这么想,面上她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应承下来。
倒是大伯母有些尴尬,好半天才捏着手,轻轻笑道:“知否,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委屈你了……”
大伯母说的是当年她家的方红瘦勾走了方知否男朋友姚森然的事情,只是,方知否讨厌这些没有用的歉意。
也讨厌用这么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大伯母……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吧。”知道大伯母还想说什么,方知否淡淡的出声,最后看了面前的中年妇女一眼,拿着纸袋,慢慢的走进房间。
她讨厌回忆过去。
真的很讨厌。
方知否再次找到孙子豪的时候,是在城里著名的娱乐场所,美人香。
她知道这个地方,男人的销金窟,从某方面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
她走进去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人恭敬的拦下了他。
“小姐,请问你有会员卡么?”
“会员卡?”方知否微微一笑,礼貌的回答道:“没有,不过我找孙子豪……”
男人愣了一秒,随即扬起一抹应付的微笑,点点头:“请稍等,小姐。”
果然只是稍等,很快的,有人出来,看了一眼方知否,“你好,方小姐,这边请……”
方知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跟上了来人的步伐。
只是,推开门,和她预料的好像还是有些差距。
孙子豪靠在一群女人堆中,昏暗遮掩了他整个表情,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但是想来,美人在在怀,应该是不错的。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而先前带她来的人,走到孙子豪身边,恭敬的说了一声什么。
而孙子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大手更加的搂紧了身边的女人。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方知否一眼。
而方知否也无所谓,她只是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她应该要回去了。
她只允许自己在这里呆着三分钟。
滴答滴答,三分钟好像一辈子的时间,方知否没有移开视线,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女人堆中的男人,嘴角淡淡,一脸的平静。
只是,三分钟一到,方知否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这个时候,身后爆发孙子豪野兽般的大吼:“方知否,你敢走,你的小堂弟就死定了……”
而方知否,连步伐都没有停,直接的往外走去。
“靠!”隐隐的,好像孙子豪怒骂了一声,很快的,方知否的手一紧,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拉着往前奔去。
是的,是奔去。
“你干什么?”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方知否淡淡蹙眉。
孙子豪没有说话,只是手上更加的用力,用力的捏紧了方知否。
方知否识相的没有说话,直到她的人被带到了走廊尽头,一个安静的包厢。
孙子豪甩着她进了门。
方知否被孙子豪的粗鲁弄得头有点疼,她慢慢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看见的就是孙子豪脸上发黑,似乎还有余怒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方知否心中有点想笑,但是面上,她还是面色冷冷,毫无顾忌的和孙子豪对望。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到孙子豪慢慢的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几乎是泄气的说道:“你不是来找我,找我什么事情?”
方知否这才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点点头,从随身的包包中拿住纸袋,放在孙子豪的旁边。
孙子豪拿起纸袋,掂了掂,然后嘴角一勾,白花花的牙齿露了出来,“这里有五万块吧?救你那小堂弟的命……看来,不够有诚意啊……”
方知否眉头微微一蹙,好半天,才是说道:“我们是拿正式工资的人,一不偷二不抢,没有外快,五万块,我们也要工作一年多了……”
看着方知否这么严肃的语气,孙子豪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推了推纸袋,整个人往后面的沙发上靠去。
良久,他才是轻轻的说道:“班长,你一直都很聪明。”
方知否没有接话,孙子豪好像也在意外之中,慢慢的支起身子,朝方知否靠过来,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的一吻,说道:“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方知否任孙子豪捏着她的手,也不动,好久,她淡淡的声音才是慢慢的传了出来。
“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也知道我不会为一个我讨厌的人,委屈自己……”
话完,方知否抽出了手,“帮不帮忙是你的事情,而我能做到已经做到了……”
说着,方知否拎着自己包包,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但是——
不动。
她的手,被孙子豪紧紧的捏着。
“方知否,你软硬不吃么?”
方知否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又是听见孙子豪说道:“你相不相信,我会让你那大伯母,心甘情愿的把你送上我的床……”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方知否还是口气淡淡,只是,看着被捏的紧紧的手,她有些不耐烦。
终于,这一抹不耐烦的神色让孙子豪的耐心用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自己的声音:“方知否,你就确定了我不敢动你……”
方知否似乎想冷笑,但是她还没有笑出声,已经被孙子豪一个发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