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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杀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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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如山的胖子抖动着湿了大片的衣服,吼道∶"你***走路不长眼睛!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文弱的男孩又挣扎着爬起,白晢的脸庞因为歉疚而胀得通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胖子怒目圆睁,脸上的肥肉巨烈地抖动着,他伸出那像五根香肠拼凑起来的肉掌又将男孩推倒在吴力身上。

吴力噌地站了起来,斜视着胖子。男孩尴尬地立于中间,像个陀螺似的转动着身体不停地向两个人道歉。

胖子伸出的肉掌再次顶上男孩的前胸,然而这次男孩没有摔倒,只是惨烈发出几声闷咳。胖子又试着用了几次力,可男孩依然坚若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瘦子诧异地围了过来,他看到吴力宽阔的手掌撑在了男孩的背上,"喂,你想多管闲事吗?”

吴力冷冷地盯着瘦子,如冰的寒光直射出。瘦子被他盯得不寒而栗,不敢言语。

吴力说∶"我不想管闲事,但你们惹到我了。”

胖子一把推开文弱的男孩,男孩像离弦的箭一般急速地向一旁的墙壁飞了过去,咚的一声,狠狠地被坚硬的墙撞倒在地。

胖子站到几乎比他高出一头的吴力眼前,嘴角边的肥肉不断地抽搐着,怒火像要焚化一切似的腾腾燃起。

浓重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男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捂着疼痛难堪的肩膀冲到三人中间,解释道∶"是我不好,不小心把水倒在你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滚你妈的蛋!”瘦子怒吼着劈出青筋暴腾的手掌,在快要砸上男孩后脑勺的瞬间,被吴力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你站到一边去!”吴力对男孩说道。话音未落,胖子咆哮着发出野猪似的吼声,晃动着如山的身形,像恶虎一般猛扑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未下落,吴力腾空而起的一脚就顶在了他的肚子上。胖子脸上的横肉痛苦的扭曲变形着向后倒去,躺在地上嗷嗷叫痛。瘦子见状一惊,又横扫出另一只手向吴力袭去,却又被吴力牢牢钳住。

吴力不屑地望了一眼还在地上痛苦翻滚的胖子,冷笑道∶"今天碰上我算你们倒霉。”双手稍一用力下压,瘦子就哎哟哎哟喊着∶"疼……疼死我了。下次不敢了!你快放手,我再也不敢了!”

突然,吴力听到耳边呼呼风响,没等转过身去就觉得背上一阵强烈的疼痛。地上翻滚的胖子不知何时已爬起,操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吴力的背上。吴力强忍着巨痛,一脚踹翻瘦子,再回过头来把拳头重重地砸在胖子的鼻梁上,两股腥红的血液顿时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血的暗红彻底激怒了胖子和瘦子,两人的双眼亦被渲染的如骄阳一般的艳红,怒吼着一前一后冲向了吴力,飞舞的拳头雨点似的侵向了他。

吴力毕竟是凡夫俗子,纵有天大能耐也敌不过两人的乱拳。被胖子右拳击中的眼角立刻乌青地肿胀起来,稍不留神下腹又遭瘦子的直踹,渐喘的气息累得他只剩招架的份,根本没有余力还击。胖子腾空跃起重重击在背上的一肘,终于使他招架不住踉踉跄跄栽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吴力,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天旋地转般的昏沉无力,桀傲地想从地上爬起,但身体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尝试了几次也未能成功。胖子狞笑着骑在了吴力的身上,扯住他的衣领,边把肉掌狠狠地扇向他的脸颊边叫嚣着∶"叫你多管闲事,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呀,有种站起来再跟我打呀!”

"哈哈哈哈……妈的,还以为你有多猛呢,刷子都没两把也敢管哥们的闲事!”瘦子朝吴力侧腹猛踏了几脚后叫道。

吴力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凌辱,腹内羞愧难当的火焰炙烤得全身难受,愤恨地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吼道∶"有种你们把我打死在这,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扒了你们的皮。”

"哟呵,嘴还挺硬!”胖子冷笑着,又是呼呼生风的几巴掌扇去,打得吴力的脸颊噼里啪啦作响。

凌厉的巴掌声惊醒了一旁呆立了许久的男孩,他紧张地四下张望,然后摸索着走到墙角操起灭火器,摸到瘦子的身后,哆嗦地说了声∶"对不起!”

咣当一声,瘦子应声倒地,当场昏了过去。

胖子听到动静,惊讶地望着拿着灭火器全身瑟瑟发抖,还在一个劲地向昏死过去的瘦子鞠躬说对不起的男孩,说∶"你……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敢把我兄弟放倒,找死啊你!”

男孩恐惧地看着像野猪一般横冲而来的胖子,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在胖子如同慧星撞地球似的冲击下,男孩惊慌着闭起眼睛,手中的灭火器乱舞一气,嘴里还在念叨∶"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半晌后,灭火器咣当从他手中掉落,他已经累得执握不住,汗水如雨滴一般潸然而下浸湿衣裳。当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抱着必死的想法胆怯地睁开双眼,发现胖子早已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满脸歉意地向胖子鞠了一躬,说了声"实在对不起了”后,扶起吴力慌乱地逃离了网吧。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男孩搀扶着吴力蹒跚地缓行于街上。

男孩吃力地前行着,望着吴力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说∶"干嘛要跟他们动手,说声对不起不就完事了吗?”

吴力倦怠地抬起眼帘,气若游丝地说∶"还说呢,瞧你那孬样,说了几百次的对不起,他们放过你了吗?”

"要不是你和他俩动起手来,可能早就没事了!”男孩嘟囔道,"你还真沉!”

吴力抬起手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个爆栗,"你也知道说可能,要不是我挺身而出,可能现在躺在网吧里的就是你。”

男孩摸着疼痛的脑袋,嗔怒地说∶"还以你快死了呢,打起人来还这么有力气,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喂喂喂,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明明是我救你怎么变成你救我了!”吴力纠正道,脸上的伤却因为极力的狡辩疼痛不已。

男孩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很痛吧!先到我家帮你擦点药!”

吴力立马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下次再碰到他俩,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男孩笑着摇摇头,"你这人还真倔!”

说话间,穿过了两条街,在胜利路中段的一条小巷里,男孩指着一扇斑驳的大木门,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大厅虽然破旧不堪却异常宽敞,左右两边共是四间厢房,中央高墙上悬挂着蒙上厚厚尘埃的寿星图,图的下方是一扇通往后院的小门。

一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自右侧的厢房内慢行而出,"阿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奶奶给你热饭去。”

"奶奶,我不饿,”男孩搀扶着吴力坐下后,说∶"我刚才被人欺负,多亏他救了我。”

老奶奶缓缓踱到吴力跟前,说∶"哎哟,还受伤了,真谢谢你救了我的孙子!我去给你拿药酒来擦擦!”

男孩对吴力说∶"她是我奶奶!”

吴力揉着还在发痛的眼角说∶"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又不傻!”

男孩笑着伸出手说∶"总之谢谢你了,我叫何明,你呢?”

"吴力!咝……”吴力刚抬起手就觉得疼痛难忍。

"算了吧,还是别握了,把你弄散架了,我可赔不起,”何明接过奶奶递过来的药酒,"奶奶,你再去煮两个鸡蛋。”

"不用了,奶奶,我还不怎么饿!”吴力对正欲进入厨房的奶奶唤道。

何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鸡蛋是给你敷眼睛的,不是给你吃的。”

吴力窘迫地被何明架起,进入左边的第一间房,房里只有一座木质梯子再也其他任何摆设,踩在木质梯子上发出的吱吱哑哑的声响,使人忍不住担心梯子随时都会因不堪重负而断裂。二楼其实是个阁楼,两扇正对着的小窗,靠近楼梯的一扇可以将巷子至街道的景象尽收眼底,而床头的那扇看到的竟然是不小的一个后院,八棵榕树苍然耸立。一张小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摆满书的书架,几乎占据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阿明把吴力放置床上,说"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酒。”

"神经病,我身上又没受伤,脱什么衣服。”吴力红着脸说道。

何明大笑了起来,"你害什么羞,都是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

吴力狡辩道∶"谁怕你呀,脱就脱。”

何明的手刚触上吴力背上被胖子用椅子砸伤的一大片淤青,吴力就嗷嗷大叫∶"你就不能轻点!”

何明解释道∶"只有用力把淤血搓散了才好的快。再说,刚才被人打也不见你喊痛,怎么现在倒这么怕痛了。”

吴力咬着牙不再吭声,任何明用力地在他背上揉搓,不多时,就觉得疼痛感渐弱,淤伤处一股温热自体内传出,舒坦了许多。

他下床踱到书架前左看看左瞧瞧,然后抽了本书随意翻看了起来,"学生物的?满架子的解剖,基因,DNA。”

何明摇了摇头说∶"榕大一年级新生。”

"哟,还是校友,可榕大好像没有生物学专业吧?”吴力把书塞回到书架,疑惑地问道。

"计算机专业。”何明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吴力不解地问道∶"学计算机的你看这么多生物学方面的书干嘛,瞧瞧你这书架上,一本和计算机沾边的书也没有。”

何明苦笑着说∶"喜欢呗,就当是业余爱好。”

吴力突然凑了过来,几乎快要贴到何明的脸,瞪大了眼睛说∶"瞧你家阴森森的像个鬼屋,你该不会是鬼吧,用沾满血腥的双手扒开人的胸膛,掏出还在跳动的心,然后咕噜一声吞到肚子里去。”

何明大笑着将他推开,"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今晚就住我家吧,夜宵我请你尝尝扑通扑通跳动的新鲜人心。”

吴力也大笑着∶"给我来碗泡面就成,我见血就晕。”

那一夜,阁楼的昏黄灯光一直亮着,两人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从狭小的空间爆发,越过小窗在幽深的小巷里久久回荡。

第一卷  孽缘 第四章  猫尸

正午的阳光透过小窗肆无忌惮地溢满整个阁楼,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炽热的白色极光,随着空气蔓延开来,照在了香甜酣睡的吴力身上,他懒散的翻了个身,正要睁开的睡眼却被强烈的光线刺激的无法大张。他用手挡遮住刺眼的阳光,嘴里愤愤地骂道∶"何明也太缺德了,窗户也不关。”

吴力摸索着下了床,身上的伤还隐隐有些酸痛,刚想舒展下筋骨,从后院传来的猫叫声就把他引到床头的小窗前,放眼望去,阳光中静静伫立的榕树下,何明正绽开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往地上抛撒一些小拇指大小的鱼干,围在他脚下的十几只猫欢快地喵叫着争抢食物。何明静立于一旁,微笑着说∶"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这还有很多呢。”

"喂,它们都是你亲戚吗?”吴力从窗口探出脑袋,冲何明笑道。

何明俯下身摸摸正安逸地蜷缩在他脚边的一只黑猫,然后抬起头,一脸坏笑地说∶"它说它不懂事的弟弟昨天跟人打架后就不见了,问我有没有看到,我想它说的是你吧。”

"好啊,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我给你好好挠挠!”吴力呲着牙咧开嘴,磨拳擦掌飞似的冲向后院,一下把何明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叫道∶"你说,谁是它他弟弟?”

何明连忙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闹了,你该饿了吧?”

吴力从地上把何明拉起,摸摸凹陷的肚皮说∶"是有点饿了!你很喜欢猫吗?养了这么多只。”

十几只猫或花或白,三三两两追逐嬉戏着。唯有蜷在何明脚边的那只是黑色的,它像个王者一样傲视着追逐嬉戏的猫儿,时不时懒散地张大嘴,露出尖利的犬齿,伸出殷红的舌头舔舔威武的虎须,然后又安逸眯起眼静静地蜷缩在阳光下。

何明摇摇头说∶"它们大都是被人遗弃的野猫,刚开始只有小黑在这玩耍,我经常会扔点吃的给它,可是没想到越聚越多。喜欢谈不上奇Qisuu書网,但它们对我来说都很有用。”

"有用?”吴力纳闷道,"难道你家老鼠多得要用这么多猫才抓得完?”

"你还真是会说笑!对了,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和你的这帮兄弟一起吃点?”何明朝吴力晃了晃手中的小鱼干,大笑着跑开。

"别跑,你这坏小子,让我抓到打死你。”吴力边追边喊道。

二人在宽敞的厅里,你追我躲,互不示弱的叫喊声和愉快的笑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好不快活。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来吃饭吧!”慈祥的奶奶微眯着笑眼,乐呵呵地唤道,"难得见到我家何明笑得这么开心。阿力啊,你以后要常来陪阿明玩。”

吴力笑着说∶"奶奶,我饭量大得很,怕把你家吃穷喽!”

"没事,没事。奶奶家的米缸大得很,不怕你吃。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趟。”

望着奶奶渐逝的身影,吴力问道∶"怎么不见你父母?周末也上班吗?”

何明夹起菜的筷子突然停止在半空中,白晢的脸顿时像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乌云密布似的黯淡了起来,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没有父母!”

"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吴力丝毫没有察觉到何明的异样,继续说,"你肯定也像我一样恨死父母,所以不愿提起他们吧。”

何明缓缓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恨你父母?”

吴力放下手中的碗筷,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是恨我的父亲,上大学也是为了远离他。”

吴力又一次重温童年恶梦般梦魇,他向何明讲述这件事的时候,眉头紧锁,神情凝重,身体还有些许微微的颤抖,似乎还无法从那可怕的一幕中抽身而出。

何明静静地听着吴力的述说,脸色越发的惨白,眼里流露出宛如切身之痛的哀伤,直到吴力长长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后,何明问他∶"你是滨海人?”

吴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滨海人?”

"我也曾在滨海生活过,你说的这件事在滨海很轰动,几乎街知巷闻。”何明淡淡地说,"你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深深地痛恨你的父亲?”

吴力嘴角略为上扬,苦笑着说∶"从那以后,我总是故意和我父亲作对,我甚至用他的名字来给一只肮脏丑陋的沙皮狗做名字。”吴力努力地想改变沉重的气氛,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何明诧异地问∶"有那么好笑吗?”

"你是不知道当时把他气的,”吴力拍着何明的肩膀,跺着脚笑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差点没把血吐出来,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几近疯狂的笑声只是为了掩盖内心最真实的悲凉感,滚烫而落的泪中带着的是悲伤的咸味,只是倔强的外表还在努力的伪装,绝不让内心的柔弱流淌而出。

一整个夜晚,吴力几乎都处在狞恶的梦境中。那个叔叔伸出双手死死地掐在他的脖子上,眉心那被子弹穿透留下的幽深空洞汩汩地往外冒着血,腥红的血顺着鼻梁凄惨地往下流,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他时而狰狞地笑道∶"我要掐死你!”时而又凄凉地哀号着∶"你还我命来!”

喵,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静谧的夜空,吴力终于惊叫着清醒过来,汗水已然浸透了整件衣裳,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指不停地在脖颈处来回摩挲,仿佛当年那殷红深陷的五个指印带来的痛楚还残留在脖颈处。

床头的窗口上一团如鬼魅般的黑影在漆黑的夜幕下,迎着风傲首林立着,两道幽黄的光芒伴着阴冷的月光直射而出,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吴力直觉得背后好像有阴风拂过般的阴冷冰凉,被人死死盯住的发毛感让鸡皮疙瘩瞬间如雨后春笋般冒起。猛一回头,对上那两团如同鬼火一般的幽黄光芒,不由地吓了一跳,空气中寂静得只剩下吴力急促的喘息声和心跳声。突然那团黑影,喵得一声露出森白的尖牙,纵身一跃,眨眼消失在窗台之上。

原来是那只黑猫!吴力摸着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呼地松了一口气。站立在窗台前,皎洁的月亮高悬在墨黑的夜空中,哪里还有黑猫踪影!

后院的第三棵榕树下,赢弱的何明手握小铁锹,双脚栖地吃力地挖掘着,随着他身影的上下浮动激起了尘土无数,他的脚边是一个大大的黑色垃圾袋和一堆被刨起的泥土。不多时,榕树下便呈现出一个偌大的坑洞,他把袋子丢了进去,抬起手肘拭去凝结的汗水,脸上泛起和月光一样冰冷的笑容,又重新把脚边的泥土一点一点地覆盖上去,直至把黑色的垃圾袋完全吞没了为止。

何明像个落汤鸡一样浑身湿漉漉的,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机械般冰冷的脸上不再白晢,土黄的泥渍和血红的斑点爬满了整张脸,他望着脚下已被填平的坑洞,如负释重地做了个深呼吸。

吴力回头望了望空荡荡的小床,心里纳闷道∶何明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树下埋什么呢?

思绪间,何明已悄然离开。

浴室里,昏黄的灯光下云雾缭绕,那倏然而起的云雾是三月天里冰凉的水触碰到滚烫的躯体蒸腾而起的无限寒意。当第三桶凉水自头顶而落,何明呼地吐出一口热气,冰冷彻骨的寒意也让他逐渐清醒,诡谲异常的紫光已不覆存在,双眸已如海般湛蓝透彻。他望着那被急流携入阴暗地底的污秽血渍,喃喃自语道∶"父亲,或许不该再带有仇恨地活着。”

尽管负荷的只是何明羸弱的身体,但木质梯子还是一如往常的吱哑作响,何明对着静静横卧的吴力轻语∶"希望我没有看错你。”

继尔,和衣躺下,片刻就已香甜入梦。

一旁的吴力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适才后院诡谲的一切还在脑海纠结盘旋,再加上何明突兀的一句话,没头没脑的叫他好生奇怪。

黎明破晓时分,东方亮起的鱼肚白驱散了黑夜的阴霾。吴力悄悄起身,摸了下楼。穿过小门径直行至后院。

澄黄的泥土地面上还残留着一道干涸的赤红轨迹,蜿蜒向前直指第三棵榕树。突然扬起的一阵风,卷得尘土翻滚夹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越靠近树下,暗红的湿滑越加明显。

吴力久久立于树下,努力地想要让不断加快的心跳平静下来,但在不可预知的恐惧感垂直压迫下,显然徒劳无功。他深深吐纳了一口气,身体一张一驰间鼓起勇气抓起立于一旁的铁锹,对着那诡谲的坑洞挖掘了起来。

泥土的颜色越来越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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