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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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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呀?”

    喻安抿起唇角:“没有结婚,只是男女朋友。”

    “是涵祺的赵总吗?”

    喻安点点头。

    “哇,喻姐真厉害!”

    “赵总可是钻石王老五啊!”

    喻安笑笑,不作回应。但是办公室里的惊呼声却没有停住:“喻姐又笑了!喻姐走进办公室,笑了三次了!”

    从前的喻安,脸上是很难见到笑意的。

    王威坐着没动,看着这边,满脸都是心碎的表情。

 第19章 醒一醒安安

    从那天开始,喻安跟赵涵诚的感情一日千里。只要工作不忙,赵涵诚就接喻安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

    这一天,赵涵诚十一点才回到家。刚走进门,就见赵伟祺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晃着腿。见他回来,竖起三根手指:“还有三天,希望三天后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起身走向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赵涵诚本来热切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兹兹地冷却下来。

    这些天跟喻安在一起的欢乐,几乎让他忘记了初衷——他要替代故去的喻安的妈妈,成为喻安心中最重要的人。等到她自己醒过来,或者被外力唤醒后,不至于太难过。

    想起这些天喻安的表现,赵涵诚有些迷茫起来。喻安看起来很正常,就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如果不是知道内情,他根本不会怀疑喻安居然有精神病。

    这意味着喻安快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还是她的病根深蒂固,想要唤醒她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直到第二天,接喻安上班时:“你的手怎么了?”

    喻安的左手缠着厚厚一圈纱布,撅起嘴道:“昨天妈妈想吃香菇炖鸡,我翻出高压锅来做,没发现胶圈老化了,炖的时候爆炸了。”

    赵涵诚一下子皱起眉头:“除了手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没有。我比较幸运,只伤了手。”喻安举起缠着纱布的手笑道。

    赵涵诚握着方向盘,抿了抿唇:“阿姨呢?阿姨有没有伤着?”

    “妈妈没有。”喻安说,“那会儿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离厨房很远。”

    她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赵涵诚心中一沉。跟他在一起,丝毫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变化,她仍然像往常一样生活。

    “你跟阿姨肯定收拾了很久吧?”

    “是啊,到处都是油和水,我收拾到半夜。”喻安抱怨道,没有提妈妈,仿佛赵涵诚问的只有她一个人,“我以后再也不用高压锅了。”

    赵涵诚勉强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下班后,赵涵诚接喻安回家:“手好些了吗?我带你去卫生室换药?”

    “不用,我家里有碘酒和纱布。”喻安说。

    车子停在楼下,赵涵诚为她解开安全带,然后拔掉钥匙,推开门走下去:“我送你上去。”

    “我没事,家里都收拾好了。”喻安说。

    赵涵诚从她没受伤的那只手里接过包,牵着她往楼上走去:“我帮你检查一下其他电器。”

    “那你等一下。”喻安拖住他,“我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下。”

    喻安拿出手机,呼叫妈妈的号码。拨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拨不通:“妈妈可能出去了。”

    “也可能在休息,没有听见。”看着喻安皱眉的表情,赵涵诚说。每当喻安这么说,都代表她不想让他见到妈妈。这不行。他试图转变她的思路:“上次你说,阿姨不爱出去。可能是在家里看电影,没听见手机响。”

    喻安这次点了点头:“应该是。前几天我给她下了一部韩剧,她特别爱看呢。”

    来到四楼,喻安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沙发上没有人,喻安轻声喊道:“妈妈?”

    没有人应答。

    “妈妈出去了。”喻安说。

    “也许在休息?”赵涵诚看了看紧闭的卧室的门。

    “我看看。”喻安走到卧室门口,拧动门把手。床上果然有一道人影,背对着房门。

    “妈妈在休息。”喻安轻轻关上门,小声说道。

    “该吃晚饭了,叫阿姨起来吧。”赵涵诚说。

    声音从背后传来,喻安吓了一跳。转身看见赵涵诚就站在身后,有些生气地推他:“你怎么能跟来呢?这是我妈妈的卧室!”

    赵涵诚当然知道这是卧室,他也知道里面并没有人。然而看着喻安生气的样子,仍是退后两步,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喻安还是有些生气,一直把他推到客厅里,才走回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妈妈,涵诚来了,你快点起来吧。”然后把赵涵诚拉到沙发前,“你坐这里,稍等一下。”

    赵涵诚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他试着放缓,却发现怎么也缓不下来。

    “安安。”他轻声说,“醒一醒,安安。”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喻安晕眩了一下,然后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正在醒着啊。”

    赵涵诚微微叹气,在这一刻下定决心。拉起喻安,往卧室门口走去:“安安,阿姨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他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这次“妈妈”要吃蘑菇炖鸡,下次要吃什么?而且高压锅这种隐含危险的电器,她居然没有按时检查。这次只是伤到手,算她运气好。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喻安皱着眉头,拖着脚步不肯过去:“妈妈在休息,你别进去。”

    赵涵诚拉着她,一直走到门前,拧开门把手:“安安,阿姨已经去世了。”他走进去,来到床前,掀开被子。

    被子下面,是一个畸形的人形物体,穿着不久前喻安才买的价格不菲的裙子。赵涵诚弯腰拎起来,剥下套在上面的衣服,一只粉色的大抱枕露了出来。抱枕上面,用两只小夹子固定着一对助听器。

    赵涵诚的手颤抖了一下,抓着抱枕转过身:“安安,阿姨已经去世了,这只是一只抱枕。”

    喻安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恐慌。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阿姨在2007年病逝,你还问我借过五万块钱,你都不记得了吗?”赵涵诚狠了狠心,一切都说出来。

    喻安只觉得有什么要从脑子里钻出来,恐慌,无措,恼怒,种种情感在脑中尖声叫嚣。恍惚之中,听到赵涵诚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喊:“松开!安安!冷静一点!”

    然而心中克制不住地慌乱,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抱着头大叫一声。

    赵涵诚冲上去抱住她:“安安?安安?”

    喻安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已然晕厥过去。赵涵诚懊悔不已,他太莽撞了,他应该咨询过闻老师再行动的。打横抱起喻安,冲下楼往医院行去。

    医院,值班医生对喻安还有印象:“这个女孩子怎么又晕倒了?”然后看了看赵涵诚,“一个两个,不知道病人受不得刺激吗?”

    赵涵诚听到“又”字,不禁问道:“安安以前来过?”

    “上次是另一个帅哥送过来的。”医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那次检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又昏倒了?”

    另一个帅哥?难道是华泯初?赵涵诚顾不上多想,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喻安。

    医生检查完毕,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受到刺激晕过去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赵涵诚仍然有些担心。

    “睡一觉就没事了。”医生顿了顿,“不过,我建议你带她到专科门诊看一看,别是这里有什么。” 医生指了指脑袋,“毕竟这是第二次了。”

    “谢谢。”赵涵诚心里沉甸甸的,如果喻安始终清醒不了,可能他真得带她去精神病科。

    但愿她能醒过来。赵涵诚坐在床边,握着喻安的手。她一定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看过精神病科。

    喻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在困扰着她。赵涵诚不由想起,在喻妈妈的卧室,桌柜地面打扫得干净整洁,衣服和被褥都散发洗衣液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想起跟喻安重逢那天,中午一起吃饭,喻安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吃饭了吗?早上我出门前把肉和菜都切好了,材料也拌好了,你下锅一炒就行了。”

    想起在广场一角,她捧着硬币许愿:“祝妈妈身体健康。”

    所以那个暑假回来后,她更加刻苦用功。所以她拼命工作,却每天挤公交。想着想着,心都痛了。他的安安,他一直以为坚强又勇敢,原来这么脆弱。

 第20章 离开h市

    半夜的时候,喻安醒了。偏头一看,赵涵诚趴在床边睡着了。

    英俊的脸庞,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有什么正困扰着他。他能有什么烦心事呢?无非是为了她。喻安隔空抚着他的眉心,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就这样装下去,还是诚实地醒来?喻安的眼中闪动挣扎,如果装下去,就能够得到他更加悉心的爱护,仍旧和他在一起。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眉心,赵涵诚动了一下。

    喻安连忙闭上眼,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动静。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赵涵诚并没有醒来,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着他熟睡的英俊脸庞,喻安神色复杂。为什么要唤醒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醒来。

    可是她不能。最后看了他一眼,目光贪恋,像要把这一眼刻进骨子里。轻手轻脚地坐起,掀开被子下床,拎起鞋子打开门,又悄悄地关上。来到值班室,交了诊金:“请不要叫醒我的朋友,谢谢。”

    护士没有拦她,喻安走出医院,叫了辆计程车回家。

    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充满“温情”多年的地方,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赵涵诚送她去医院时,大概走得匆忙,抱枕和衣服都落在地上了。喻安弯腰捡起,叠好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好一会儿,喃喃地道:“再见,妈妈。”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拉着箱子走到客厅。手指上戴着不久前买的戒指,这对戒指的名字叫做“把爱放在心中”。当时她挑中这对戒指,仿佛就应了这一天。

    狠狠脱下戒指,不顾被划痛的手指,把它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工资卡,与戒指放在一起。从此,她对他的爱,只能放在心中。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赶在反悔之前头也不回地离开。拉着行李箱,没入昏昏夜色。

    赵涵诚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却发现床铺已经空了:“安安?”

    护士恰好路过,推开门道:“你朋友两个小时前就走了。”

    走了?赵涵诚一个激灵,彻底醒过来,抬腕一看,凌晨四点:“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护士有些好笑:“我怎么知道?你不如打个电话问一问。”

    “谢谢。”赵涵诚觉得自己一觉睡傻了,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安安,你在哪里?”

    “我在车站。”电话里,喻安的声音有些清冷:“我要离开一阵子,你不用找我。既然你醒了,就去我家一趟吧,我有东西留给你。”

    赵涵诚愣了愣:“好。”顿了顿,“你照顾好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喻安说,“你也是。”

    然后,挂了电话。

    赵涵诚握着手机,脑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迅速走出医院,发动车子。得知喻妈妈去世后,他不放心喻安独自居住,问她要了房门钥匙。顺利进去,在客厅的桌上发现了喻安留给他的东西。

    一枚戒指,和一张银行卡。

    “叮”的一声,短信不期而至:“银行卡里是我所有的存款,大概有八万多。抱歉欠了你那么久,多的就当是利息。”

    赵涵诚皱起眉头,回复短信:“为什么把戒指也还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火车上,喻安按着手机键盘。

    敲打完毕,又删掉,换成:“我们就到这里吧。”

    然而看着这条信息,手指就在发送键上方,始终按不下去。泪水滑落脸庞,擦掉又落下来。喻安猛地捂住嘴,然后又飞快松开,迅速关了手机,抠出电池。

    原谅她的自私。

    赵涵诚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答。电话打过去,对方已经不在服务区。抿起嘴唇,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戒指与银行卡。她大概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崩溃,没有伤心欲绝。

    她没有抱着他大哭,让赵涵诚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痛,她总是在不该坚强的时候坚强。对于她的不告而别,则让他心中叹息,她那样倔强的性子,不知要多久才敢面对他?

    小号的女戒刚好可以套在他的尾指上,赵涵诚皱起眉头,想不明白喻安为什么把戒指也还给他?心头隐隐浮现一个猜测,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清晨,赵伟祺打开门正准备去上班,却看见赵涵诚站在门口:“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赵涵诚面色疲惫,走进来道:“喻安离开了。”

    “畏罪潜逃了?”赵伟祺挑了挑眉,关上门返身回来。

    赵涵诚坐到沙发上,摘下眼睛,揉着眉心道:“七年前,喻安的妈妈去世,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在她的世界中,妈妈没有去世。所以把借过我们钱的事忘记了,并不是故意不还。”

    “呵呵,还有这么稀奇的事?”赵伟祺一脸鬼才信的表情,“这么可笑的借口,竟然把你哄住了?”

    “因为她把钱还回来了。”赵涵诚从口袋出掏出银行卡,“这是她的工资卡,里面有八万三千多块。”

    赵伟祺愣了一下:“怎么多出来这么多?”

    “多出来的就当做是利息。”赵涵诚闭上眼睛躺在沙发背上,心中不确定,就这么鲁莽地唤醒她,是对是错?

    赵伟祺愕然,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赵涵诚将昨晚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现在你相信了吧?”

    赵伟祺听到扮作喻妈妈的抱枕上,竟用小夹子固定住一对助听器时,心里就原谅了喻安。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很不容易。”

    几乎可以想象,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失去母亲,所遭受的打击。他听赵涵诚讲过,喻安的爸爸很混蛋,很小的时候就背叛了她们,连生活费都不愿意给。这样的喻安还能成长为乐观向上的女孩子,喻安的妈妈起了很大的引导作用。

    “你打算怎么办?”赵伟祺问。

    “等她回来。”

    “你不去找她?”赵伟祺奇怪地说。

    赵涵诚没有回答。他当然想去找她,但是喻安不希望他如此。她不吭一声地走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大学时期的喻安不见了,刚刚熟悉起来的喻安也离开了。下次再见到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s市的火车站,喻安提着行李走出来。

    将近五年没有回来,s市的变化很大。整修得宽阔干净的街道,新建的热闹富丽的商场街,越来越拥挤的人群。

    “西市街口,佳宇宾馆。”喻安招到一辆计程车,报出地点。

    把行李箱放在宾馆,换了身素淡的衣服。半个小时后,喻安跪在一块墓碑前,碑上简单地刻着:喻芬之墓。

    “妈妈,好久不见。”喻安将一大捧火红的红玫瑰摆放在墓碑前,“你最喜欢红玫瑰,我给你买了99朵,够意思吧。”

    “别怪我不孝,七年来没有扫过一次墓。”喻安精致的脸庞苍白得没有血色,“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的。”

 第2007章 年夏天

    2007年,夏天。

    “妈妈,这是什么?”喻安举着一张病历单,大声地质问道。

    “什么呀?一惊一乍的。”喻芬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手一抖,菜汁洒了一地。

    “哦,这个啊。”喻芬很快回过神来,走进厨房拿出拖把,打扫地上的狼藉:“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现在菜洒了,可吃什么吧?”

    “你别转移话题。”喻安捏着病历单,上面写着“慢性肾功能衰竭”,“你什么时候得了这个病?为什么瞒着我?”

    “误诊。”喻芬慢吞吞地道,想要从喻安手里夺过来,没有成功:“你少咒我了,我才没病呢,快把这个烧了。”

    “你自己怎么不烧?”喻安敏锐地问,“为什么藏得那么严实?”如果不是她翻找一件搁置多年的东西,还发现不了。

    喻芬还想辩解,被喻安打断:“别找借口!我是你女儿,你觉得能骗过我吗?”在她的逼问下,喻芬最终道出真相。她得了肾衰竭,只能换肾。

    喻安的脸色变得苍白,终于明白喻芬为什么瞒着她。换肾的费用需要几十万,这些年来喻芬辛苦工作,不仅要担负两人的日常生活,还有喻安上学的费用,家里只有微薄的存款。

    “我们去借。”喻安镇定地说,“跟姥姥借3万,跟奶奶借1万,跟村里的叔叔婶婶借5万,跟那个男人要5万,我再去跟同学借一些……”

    喻芬摸着她的头:“借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能还呢?再过几年,你就毕业了。家里这么多债,你怎么找对象?”

    “我不找对象!我找个有钱的对象!地球上有六十亿人口,难道找不到一个不嫌弃我有债务,一心爱我的男人吗?妈妈,总有办法的,我们不能放弃!”喻安抓着她的手。

    喻芬自顾自地说:“到时候我一分钱嫁妆也拿不出来,多丢人啊,叫那个死男人看笑话,我才不要。”

    “这事听我的,我去筹钱。”喻安果断收起病历单,拿出电话,开始拨打:“喂,学长?你在忙吗?嗯,有件事麻烦你。”

    赵涵诚的家庭有些背景,想着两人的交情,喻安没有客气,开口就借三万。赵涵诚很够意思,没多说什么就借给她五万。喻安又惊又喜:“妈妈,我借到五万了!”

    虽然开了个好头,但是接下来的路却没有想象中的好走。亲情、邻里情,没有喻安以为的那么深刻。但是通过哭、通过闹,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豁出去脸皮不要了,喻安最终如愿借到。

    当喻安准备去找那个男人时,被喻芬拦住了:“我情愿死,也不要他的钱。”

    喻芬此生最恨的人,唯李扬莫属。如果喻安问他要钱,他多半会得意洋洋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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