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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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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他这件事做得很傻,明明和你父母关系已经缓和,还做出这种事,在你家的形象一夜之间一落千丈。你本来就不准备生孩子,他来这一招画蛇添足,百害无一益。”
  “但是,你再傻也该想到,以他的脑子,他不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袁海仍然是冷冰冰的。
  “那是为了什么?他又不说,难道让我猜……”
  “是你脑子简单,猜不出来。”袁海带着讽刺语气:“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妈还不知道,你绝对不会听她的话去生孩子。但是你心里已经决定不生。你不生,你妈就要找原因,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你忤逆你妈不想生。要么,是他不许你生。”
  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家人对你本来就不好,对你同性恋的事更不够包容。当年你大学没毕业,辍学回来,被逼得远离家乡,他们不担心你死在外面,反而替你张罗结婚生子,不管你是不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只想着挽回面子抱孙子。现在看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只好接受。如果你现在再忤逆不肯生孩子,你妈对你肯定更加寒心。你这种孝子贤孙的脾气,又不知道要自己在心里愧疚多久。”
  “所以他替你扛下这件事,你父母要恨也只恨他把你变成了同性恋,生不了儿子。”袁海冷冷道:“他这样做,是想着就算有一天,你们分手了,至少你家里还是你的后路,就算不可靠,也不会将你扫地出门。他这样打算,不是为了和你分手,而是为你连最坏的后路也留好了,你知道这是他行事风格。”
  我嗫嚅了一下,替我妈辩解:“当初是因为流言我爸妈才……”
  “因为流言任由连工作也没有的儿子离开家里,你去外面就不会同性恋了?他们不在乎这个,他们想的是你去外面就没有那么多风言风语了。”袁海毫不理会我的辩解:“这世上的‘因为’太多,不值得理会。说白了就是面子比你重要,这就是地道的中国家庭,你要粉饰什么随便你。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后别在心里伤春悲秋,以为全世界都欠了你,你没那么可怜,他也没那么可恨。很多事和你想的千差万别,你别再追着他要答案……”
  R大到了。
  “为什么不能要答案?”我昂着头问他:“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再自己一个人乱猜,这十年,总要摊开来说,难道就这样揭过去?”
  袁海在后视镜里看着我。
  “不揭过去你想要怎样?想要他下跪认错赔罪?你这十年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你占了理?你有被害妄想症吗?当初是你自己要和他谈恋爱,你不知道他是李家选定的继承人?你不知道他爷爷会逼他结婚生子?你不知道他爷爷一句话就能让你退学?你自己选的他。结果事一来,你他妈的为他做了什么?他在北京为你们的未来拼死拼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GAY吧找男人。你还要把你全家丢了面子的帐都算到他头上。别人议论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搞同性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怪他十年没来找你!”
  “我再问你,如果知道了答案,你要干什么?今天我告诉了你这个答案,你会觉得愧疚吗?你会和他道歉吗?还是因为他是李祝融,所以他不需要道歉?当初你不知道答案的时候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和这些天你逼着他要答案他受的煎熬,都可以一笔带过吗?你受的罪是罪,他受的就不是?因为他爱你,因为他是李祝融,而所以你觉得他无坚不摧,刀枪不入,受什么罪都是应该的,只有你家人的心是心,只有你未婚妻的感情是感情,所以什么事都要怪李祝融!”
  …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因为罗秦的事,和李祝融吵架,他气得摔门。
  那时候,郑野狐和我说:“许老师,你打过架没有?”
  “如果有一天,你和别人打架,小哲却帮着那个人说话,说你没有道理,那个人有道理,所以他要帮着那个人打你。到那一天,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做出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
  他说:“爱一个人,难道不该是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装出一副爱小哲爱到要死的样子,却可以为了一个连话都没说过几次的人骂小哲,看到他伤心你难道不会伤心吗?还是你觉得小哲足够强大,所以偶尔捅一两刀也没什么关系?”
  他说:“要是有一天,你杀了人,小哲会帮你埋尸体,帮你去顶罪。可是要是小哲杀了人,你只怕会去举报他吧。”
  他说:“你说小哲不快乐,你要小哲对人友善一点,快乐一点。但是我倒希望他是以前那个刀枪不入的样子,虽然我只是他朋友,我也可以陪他飙车打架,帮他埋尸体。许老师,我只怕,他这一辈子的快乐,就断送在你手里。”

  72、第 72 章

  几个月不见;小白至少长了五厘米。
  因为这次的名义是从外地“调研”回来;所以没有再弄参观、熟悉环境那一套;默不作声地就回来了。
  原来的A组里;林森和蒙肃是最早起的;两个人都是常年泡在研究所里;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活动室吃东西。齐景除了主持重大项目基本不出现;他曾经被蒙肃讽刺地称为“社交和物理学双学位”;不过他走的这条长袖善舞的路线倒是很符合现在国内科学界的风格——科研不再超脱于人事倾轧之上,专业能力也不是决定专业地位的唯一标准了。
  我迟到了十分钟;到的时候;林森已经做了一个微电波接收实验了;刚从实验室转移阵地,到休息室吃早餐。小白估计是打了一晚上游戏,精神萎靡,在翻一本应用物理的书,其余人都不在。
  我进门,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然后小白就扑了上来。
  “你躲到哪里去了?不是只请一个月的假,怎么现在才回来,”他连珠炮一样发问:“蒙肃怎么辞职了?”
  “蒙肃不是辞职,是被开除了。”
  我惊讶地看着插话的林森。
  脸色苍白的物理天才头也不抬,这个上午他只和我说了这一句话。
  我和小白不同,我知道蒙肃为什么离开。
  是因为国籍。
  林森的说法是对的,我想可能是齐景告诉他的。
  …
  中午在食堂吃的饭,下午和林森说了几句话,他站在小黑板面前画图,算引力方程式,直截了当告诉我:“我在研究三体运动。”
  他这样不设防,还能无灾无难走到现在,也算是齐景有能耐了。
  林森看我对他的演算有兴趣,放慢了演算的速度,我勉强能看懂他在写什么。
  所谓N体运动,是基于牛顿的万有引力提出的。N,是N体运动中被视为质点的天体的数量。在N体运动中,作用力只有天体彼此之间的引力。
  最显而易见的的一个例子,就是太阳、地球、月亮之间的运动,在这个运动中,N=3。也就是林森现在研究的三体运动。
  遗憾的是,自从1900年希尔伯特把三体运动和费尔马猜想相提并论以来,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费尔马猜想已经被美国人干掉了,三体问题却还留在这里。
  “你怎么想起研究这个?”我问林森。
  “我不喜欢那个模型。”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桌上的八字轨道,那是几年前法国和美国科学家联合证明的三体运动的一个特殊解。
  “你不要告诉我你最近才看到这个模型?”我有点后怕地看着他。
  “不是。”他平静地看着我:“我最近才开始不喜欢这个模型。”
  我有点无言以对。
  “你要不要一起做这个?齐景说你数学学得很好,我不太喜欢算微分。”林森流利地写满一块小黑板,然后换到后面继续写。
  “可能不行,我家里有点事,这段时间忙不过来。”再说了,我现在连你的方程都看不懂。
  “你家里的事要多久?”
  “我不知道。”其实我希望越久越好。
  “我给你留个位置,反正这问题今年我也解不出来。”他平静地下了结论。
  林森的一大特长,就是他说的话能让人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对了,过两天,我爸会来学校看我。”我邀请林森:“他是教理论物理的,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在学校里走走?”
  林森停下了计算,沉默地看着我一会儿。
  然后他告诉我:“我对学校里的路不熟。”
  “没关系,会有人带路的。”我对他的理由能力很忧心——他怎么会以为我是看上他对学校环境的熟悉?
  “我要问齐景。”他坦荡地告诉我:“他说要给我申请研究三体运动的项目资金,要我过几天去做个报告,就可以拿钱了。我想要一个好一点的计算机。”
  “问好了就告诉我。”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我就住在学校外面的一个小区里,和我爸妈住在一起,有时间请你去吃饭。”
  他点头,继续沉默地写算式。
  …
  我自己走路回去,进小区的时候给李祝融打了个电话。
  “小哲?”
  “是我。”他声音平静得很。
  “我快到家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我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站在我家门口等我。
  他穿墨蓝西装,银灰衬衫,领口一贯的线条优美,他站着的时候,很少靠着东西,腰背笔挺修长。
  “今天没出去?”
  “刚回来,去昌平开了个会。”他站在那里等我开门。
  我把钥匙放下,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
  “你等会不许说话,知道吗。”
  他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一开口我妈就会把你扔下去。
  …
  晚饭是我妈做的。
  老太太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干,把家里擦得锃光瓦亮,所有家具都快被擦破一层皮了。等到家里实在没事做了,就开始找茬,我爸一天到晚都呆在家里,李貅又被送回C城了。我爸首当其冲。不是被念叨饭吃少了就是不按时吃药,从头数落到脚,我看着都觉得十分心酸。
  我劝她和附近的老太太认识一下,她不肯去,说合不来,我觉得她是怕别人排外。
  “妈,等会我帮你洗碗。”
  “别,我自己洗。”
  其实我是怕吃完饭她让我洗碗,然后我洗碗的时候她又被李祝融惹翻了。所以先问一下。
  等到三个人一起坐在我卧室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整了。
  我妈很不待见李祝融。
  这是正常的。
  “妈,我今天有话和你们说。”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意识到这有点像我和我妈两个人对峙李祝融一个,我换到了床上坐着。
  我妈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妈,我不准备生小孩了。”
  “妈知道。”我妈冷冷地扫了李祝融一眼。
  “不是,我说的是,我,不准备生小孩了。”我加重了音告诉她:“是我自己不想生,不关任何人的事,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同性恋,就算没碰到他,我也会是同性恋。就算没碰到他……”
  然后我就被李祝融拖出去了。
  …
  被拖着走上楼梯,李祝融踹开熟悉的门,里面是那个熟悉的富丽堂皇的装修,保姆看这架势躲到了厨房里,我被他扔在真皮沙发上。
  “你发什么疯?”
  我躺在沙发上,换了个舒适点的姿势。
  “原来被人问这句话是这种感觉。”我若有所思:“还挺爽的。”
  李祝融已经冷静下来了。
  “谁告诉你的?袁海,还是小安?不可能是小安,是袁海。”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该找谁发脾气,拿出手机准备找麻烦。
  “你骂吧,骂完了他还是会跟我私下交流的。”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会: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真想把林佑栖揪过来,然后指给他看:看吧,李祝融的情商比我还低。
  “因为他喜欢你,他看不得你受委屈,哪怕是他假想的也一样。”事实上,我怀疑李祝融的字典里有没有委屈这个词。他的字典只有一条定律:成王败寇。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气馁地一挥手:“我今天其实有话和你说的。”
  “你要说的就是刚刚被我打断的那些宣言?”
  我想我没看错,他语气里的绝对是讽刺。
  “事实上,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继续耗着吧。”我给他解释这其中关系:“既然我们各有各的一套行事方法,你执意要按你的来,我又不能理解你那一套,那我们就只能继续僵持下去。”
  他挑着眉看着我。
  “还有,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虽然听起来大义凛然像个所谓的英雄,但其实很蠢。”
  “只有这些?”他一脸平静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走过去,准备下楼去安抚被吓到的我妈。
  “星期三我要带我爸去学校参观,你有空的话,一起来。”
  他拖住了我的手。
  他的侧面是一贯的漂亮。
  “老师,你还是想要一个答案吗?”
  “我永远都要那个答案,”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不要什么‘为了我好’的隐瞒,也不要什么后路,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如果你想要我们好好的,像十年前一样,无牵无挂,干干净净地在一起,如果你想要我像以前那样对你。你就找一个有空的下午,坐下来,原原本本地,把这十年来发生的所有事告诉我。”
  “如果我说了,老师就会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因为我并不知道,你会说出一些什么。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我妈要我生孩子的事,你都能搞得这样复杂,这样千回百转,我不知道我究竟会听到一些什么东西。
  我以为他会说“那我就不说了。”
  结果他没有。
  他只是把我拖了过去,然后亲了我。

  73、第 73 章

  我并不准备和我妈说实话——关于现在我和李祝融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我怕吓着她。
  从楼上下来之后;我只是把袁海跟我说的;李祝融之所以做出那件事的理由;跟她转述了一遍。
  老太太瞪着眼睛听完了我的话。
  “他真这么想的?”
  “我觉得挺像他的行事风格的。”这是实话。
  我妈想了一会;拍了一下腿;站了起来:“不行;他心思太重了,你还是和他断了吧。”
  关键也得断得了才行。
  “他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什么事都不太喜欢和我说;”我劝我妈:“像这次的事,他也是为了我好。”
  “那他以前搞得你书都不能读;自己在外面生了儿子;也是为你好?”我妈反问我。
  “那是他爷爷的原因;他越在意我,他爷爷越要对付我,所以他只能和我断了联系,孩子的事,也是被逼无奈。”
  “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
  …
  我妈把我晾在房间里,自己去做饭了,让我一个人想想。
  我没有给林佑栖打电话,也没有问李貅,我想要自己想一想。
  但总也想不出个头绪。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能去想李祝融,我告诉自己,要记得自己受过的教训。但就算是这样,再遇到他的时候,也已经没了当初离开北京时候那种“这辈子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有半点交集”的决心。
  晚上吃的饭,我爸吃到一半,去了厕所,我扶着他趴在马桶前面呕吐,他的肩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睡觉前,我出来喝水,发现我妈在厨房里哭,发觉我走过去,老太太忙不迭地擦眼泪。
  “我在泡煮粥的米。”她跟我解释。
  听说我爸开始呕吐,医生在电话里建议,应该开始吃流质食物了。
  其实他也吃不了多少。
  “他不让我和你说,他刷牙的时候,牙龈总是出血。”我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现在只睡几个小时,睡不着了就看书,说也不听……”
  “没事,我去和我爸说。”
  但真到了我爸面前,我又说不出来。
  我只能告诉他:“爸,后天早上,我带你去我们学校转转。”
  …
  李祝融还是每晚跑到我卧室里。
  星期二晚上,我睡不着。
  我总是在想以前在R大过的日子,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我总记得,第一次去学校报道,从那个著名的校门进去,学校太大,我拖着一个大箱子,背着一个大包,跟着人流走。我记得花岗岩雕的校门,记得进去是个大广场,记得林荫道,还有新生接待处。我记得我常上课的那栋教学楼,我总是坐在靠走廊的窗户边,下课的时候看着别人站在走廊上聊天。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往本科校区走。
  旧学校,老地方,是每个年轻过的人的软肋。
  我记得第一次带他来我学校玩,紧张得一手的汗,带着他在学校里乱走,绕了好大的圈子,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小时候就把这学校逛了个遍。
  我记得,我拿全国物理比赛的金奖,他带着郑野狐罗秦季野一堆人来看,在大礼堂里大声喧哗,夸张鼓掌,我整个人像被抬到云端上,迷迷糊糊结束了,被他拉到后台,伸手揪住我奖牌,我以为他是要看奖牌,结果他亲了我一口。
  我也记得,他耍了半个学期赖,磨得我答应从学校里搬了出去,他来给我搬行李,背着我的单肩包,拖着我手,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小哲,你会想念以前的日子吗?”我问他。
  “不会。”他伸手揽住我肩膀:“想也没用。”
  我靠在枕头上,觉得有点累。
  “那老师呢,老师会想念以前的日子吗?”他忽然问我。
  我很想很想,想得心脏都像要裂开了。
  要是能回到以前,天气也正好,风景也正好,我可能会一直呆在你身边,什么也不做,就那样远远看着。我也许会当一个好的物理学家,我会把我爸妈都接到北京,好好陪着他们,做一个最好的儿子。
  但是,想也没用了。
  …
  李祝融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学校。
  这次来接我们的不是袁海,是个有点眼熟的青年,年纪不大,很阳光,一路上都带着笑。
  唯一的缺点是,他没有把我们送到学校。
  十年没回北京,我对路都不熟了。那青年带我们上四环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经的事多,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慌乱,问他:“你是谁,要带我们去哪?”
  “我是郑少送给李少的司机,我叫王祺。”青年在后视镜里对着我笑:“郑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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