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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间发出阵阵恶臭的牢房是真的,墙角那只没有座圈的马桶是真的,这些铁栏杆也是真的。
漫漫的长夜好象是没有个尽头。只要能和查尔斯联系上就不怕。他现自爱是她有生以来最需要的一个人。我应当一开始就同他商量。假如我早这么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早晨六点,一个显得很不耐烦的狱警给特蕾西端来一杯温咖啡和一碗凉燕麦粥。她没有动,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九点,一个女看守来到她这里。
“该走了,美人儿。”她把牢房的门打开。
“我得打个电话,”特蕾西说,“这是很——”' “以后再说吧,”女看守对她说,“你甭打算让法官久等。他可是个婊子养的龟儿子。”
她押着特蕾西走过一条走廊,穿过一道门,进入法庭。一个上了年纪的法官坐在法官席上。他的头和手轻微而又急促地抖个不停。在他前面站着区检察官爱德。托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男人,一头黄白色的卷发,两眼冷酷、漆黑。
特蕾西被带到一个座位前,过了片刻,法警宣布:“现在开始对特蕾西起诉。”他的话音刚落,特蕾西就径直朝法庭席走去。法官正看着面前的一份材料,头上下不停地抖动着。
到了,特蕾西向当局阐明事实真相的时刻来到了。她把两只手紧握在一起,不让它们发抖。“法官先生,这不是谋杀,我是击中了他,但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他想强奸我,而且——”
区检察官打断了她:“法官阁下,我认为没有必要浪费法庭的时间了。这个女人携带一支三十二口径的左轮手枪,闯入罗马诺先生的住宅,偷走了一幅价值五十万美元的雷诺阿的名画,当罗马诺先生发现她的盗窃行为时,她蓄意朝他开枪,然后不顾他的死活逃跑了。”
特蕾西的脸色变得煞白:“你——你在说什么?”
这是毫无意义的。
区检察官厉声说:“我们已经拿到了她杀罗马诺先生的手枪,上面有她的指纹。”
杀伤!这么说约瑟夫。罗马诺还活着!她并没有杀死人。
“法官阁下,她偷走了那幅画。那幅画现在很可能在某个销赃者的手里。因此,证人要求特蕾西。惠特里承担蓄意谋杀和持械抢劫罪,保释金为五十万美元。”
法官转向站在那里已经惊呆了的特蕾西:“你有律师代表你出庭吗?”
她甚至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他提高了嗓门。“你有辩护律师吗?”
特蕾西摇摇头:“没有。这——这个人说的不是事实,我从来没有——”
“你有钱请律师吗?”
她在银行存有一笔钱。她还有查尔斯。“我……不,法官先生,我不明白——”
“本法庭将为你指派一名律师。你将留在狱中,除非你能提供五十万美元的保释金。下一个案件。”
“等等!全都错了!我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押出法庭的。
法庭指派给她的律师名叫佩里。波普。他年近四十岁,五官棱角分明,显得很聪明,一双蓝眼睛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特蕾西一下就喜欢上他了。
他走进她的牢房,坐在帆布床上说:“好样的!您这位小姐进城才二十四小时就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他咧嘴笑了起来,“不过,您挺有运气。您的枪法太糟糕了,仅仅伤及皮肉。罗马诺不会死的。”他掏出一支烟斗,“允许吗?”
“当然。”
他装满烟丝,点着了烟斗,开始认真观察特蕾西:“惠特里小姐,您不象一般的亡命徒。”
“我不是,我敢发誓。”
“那得使我信服,”他说,“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从头开始。别怕浪费时间。”
特蕾西向他讲述了整个经过。佩里。波普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直到特蕾西讲完。接着,他脸色阴沉地靠在牢房的墙壁上。“这个杂种!”波普轻轻地说。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特蕾西的眼睛里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关于一幅画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很简单。乔。罗马诺把您愚弄了,就象愚弄您妈妈一样。您完全中了他的圈套。”
“我还是不明白。”
“那就让我把他的诡计向您全盘端出来吧。罗马诺早就把把幅雷诺阿的画藏到了某个地方,这样他将会因为这幅画的遗失从保险公司那里得到五十万美元的赔款,然后他再把那幅画取走。于是,保险公司就会把注意力放在您身上而不去注意他。事过境迁之后,他会把那幅画卖给某个私人收藏家,再赚上五十万美元,当然,这都多亏了您的自愿上钩。难道您不清楚在手枪威胁之下得到的供词是毫无作用的吗?”
“我——我是不太清楚。我只是想,如果我能让他说出事实真相,别人就会进行调查。”
他的烟斗灭了。他把它重新点燃。“您是怎么进入他的住宅的?”
“我按了前门的门铃,是罗马诺先生让我进去大。”
“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房子是他的,而枪却是您的。您知道您在和谁打交道吗?”
特蕾西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就让我告诉您生活中的现实吧,惠特里小姐。这座城市全都紧紧地攥在奥萨蒂一帮人的手心里。安东里!奥萨蒂不点头,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如果你想建楼房、铺公路、开妓院、办赌场或卖鸦片,您得先去参拜奥萨蒂。乔。罗马诺起初充当他的打手,现在已经成了奥萨蒂手下的头号人物。”他吃惊地望着她,“而您却跑进了罗马诺的住宅,拿枪威胁他。”
特蕾西坐在那里,浑身发麻,精疲力尽。终于,她问:“您相信我说的话吗?”
他笑了:“您说的完全是事实,尽管听上去很愚蠢,但一定是真的。”
“您能帮助我吗?”
他慢慢地说:“我将尽力而为。只要能把他们通通关进监狱,我什么都能豁出去。这个城市以及绝大多数法官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如果您去受审,他们会把您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从见天日。”
特蕾西疑惑地看着他:“受审?”
波普站起身,在小小的牢房里来回踱步:“我不想让您在陪审团面前受审,因为,请相信我的话,那将是他的陪审团。只有一个法官是奥萨蒂绝对收买不了的。他叫亨利。劳伦斯。如果我能安排他来聆讯,我深信我能为您做很多工作。严格说来,这是违反法律的,但我准备和他私下谈谈。他和我一样痛恨奥萨蒂和罗马诺。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实情就是去找劳伦斯。”
佩里。波普安排特蕾西给查尔斯挂了一次电话。特蕾西听到了查尔斯的秘书那熟悉的声音:“斯坦厄普先生办公室。”
“哈里特,我是特蕾西。惠特里。查——”
“噢!他一直在设法找您呢,惠特里小姐,但是我们没有您的电话号码。斯坦厄普夫人要和您讨论一下结婚事宜,她都急死了。如果您能尽快给她挂个电话——”
“哈里特,麻烦您能让我和斯坦厄普先生通电话吗?”
“很遗憾,惠特里小姐。他去休斯顿开会了。如果您能给我您的号码,我相信他会尽快给您去电话的。”
“我——”她不能让他往监狱里给她打电话,在她有机会把事情向他解释清楚之前,是决不能这样做的。
“我——我只能给斯坦厄普先生去电话。”她慢慢地放下了听筒。
明天,特蕾西疲惫地想,我要把一切都向他解释清楚。
当天下午,特蕾西被转到一间大一点儿的牢房里。从加拉托里饭店送来一份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不久又送来一束附有一封信的鲜花。特蕾西拆开信封,抽出一张卡片。“打起精神来,我们会把那些狗杂种打垮的。佩里。波普。”
次日上午,波普来探望特蕾西。一看到他脸上洋溢着微笑,她就知道准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我们真走运,”他喊到,“我刚离开劳伦斯法官和托波,就是那个区检察官。托波象老妖婆似的又喊又叫,但我们还是达成了妥协。”
“妥协?”
“我向劳伦斯法官讲了您的全部情况。他同意接受您的服罪请求。”
特蕾西吃惊地望着他:“服罪请求?可我没有——”
他举起一只手:“听我把话讲完。如果服罪,您就可以为国家节省一笔审判费。我已经使法官相信您并没有偷走那幅画。他了解乔。罗马诺的为人,他是相信我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但是……如果我服罪,”特蕾西缓慢地问。“他们会把我怎么样呢?”
“劳伦斯法官将判处您三个月的监禁,然后——”
“监禁!”
“别急。他会缓期宣判,而且您还可以争取缓期执行。”
“但是那样我就——我就会被记录在案。”
佩里。波普耐心地注视着她。“这要由您自己来定,”他说,“我只能给您提出最好的建议。我能办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您并不一定要这么办。您可以另找律师,还可以——”
“不。”她知道这个人是诚实的,鉴于她的愚蠢行为,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已经为她做出里最大的努力。要是她能和查尔斯商量一下就好了。然而他们需要现在就答复。她也许还能幸运地免去缓期宣判的三个月监禁呢。
“我——我同意。”特蕾西说。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这几个字。
他点点头:“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在她再次被押到法庭之前,不准她和任何人通电话。爱德。托波站在她的一侧,佩里。波普站在另一侧。坐在法官席上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相貌出众的人。脸庞光滑,没有皱纹;头发浓密,发式时髦。
法官亨利。劳伦斯对特蕾西说:“本法庭得知被告愿意由不服罪改为服罪。是这样吗?”
“是的,法官先生。”
“其他两方都同意吗?”
佩里。波普点点头:“是的阁下。”
“证人同意,法官阁下。”区检察官说。
劳伦斯法官坐在那里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他把身子往前一倾,注视着特蕾西的眼睛。“我们这个伟大国家之所以落入如此可悲的境地,其原因之一,就是各条街上爬满了自以为可以不受惩罚的害人虫。有人在嘲笑法律。这个国家的某些司法系统在纵容犯罪,企图蓄意杀人的时候,我们认为这样的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特蕾西开始感到惊慌。她扭头看了看佩里。波普。他的眼睛正注视着法官。
“被告承认她企图谋杀本地一位杰出的公民——一位以乐善好施而著称的人。被告在偷窃一件价值五十万美元的艺术珍品时,朝他开了枪。”他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是的,本法庭将保证你不能享用这笔钱——在未来十五年内不能,因为在这十五年里,你将在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监狱服刑。”
特蕾西感到法庭开始旋转。他们正在跟她开一个可怕的玩笑。法官是这场戏里负责分配角色的导演,但是他却把台词念错了。这些台词中没有一句是他应该说的。她转过身去想把这个情况告诉佩里。波普,但他的眼睛却不朝她看。他正在摆弄公文包里的一些文件。这时,特蕾西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甲都被咬得秃秃的。法官劳伦斯已经站起身,正在收拾他的文件。特蕾西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无法理解正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
一个法警走到特蕾西的身旁,抓住她的手臂。“走吧。”他说。
“不,”特蕾西喊到,“不,求求您!”她抬头看着法官。“全都搞错了,法官先生。我——”
当她感到法警把她的胳膊抓得更紧的时候,她意识到并没有弄错。她被愚弄了。他们要毁灭她,就象他们已经毁灭了她妈妈一样。
第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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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惠特里犯罪和被判刑的消息出现在《新奥尔良信使报》的第一版上,同时还登出一张由警方提供的她的照片。各大通讯社闪电般地将这篇报道转发到全国与其有关的各家报纸。当特蕾西被带出法庭,等候送往州监狱时,她被一群电视记者团团围住。她羞辱地掩住自己的脸,但却无法避开众多的摄影机。有关乔。罗马诺的事情都是重大新闻,而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强盗企图杀害他更是特大新闻。特蕾西觉得自己已经四面受敌,只有查尔斯会把她救出来。她不停地默念着:“噢,上帝,求求你,让查尔斯把我救出去吧。我不能把我们的孩子生在监狱里。”
直到第二天下午,值班警官才允许特蕾西打电话。是哈里特接的:“斯坦厄普先生办公室。”
“哈里特,我是特蕾西。惠特里。我想和斯坦厄普先生通话。”
“请稍等,惠特里小姐。”她听得出这位秘书的声调很踌躇。“我——我去看看斯坦厄普先生是否在。”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令人心碎的等待之后,特蕾西终于听到了查尔斯的声音。她感到一阵轻松,差点哭出声来:“查尔斯——”
“特蕾西吗?是你吗,特蕾西?”
“是的,亲爱的。噢,查尔斯,我一直在设法找——”
“我都急疯了,特蕾西!这儿的报纸上都是关于你的胡言乱语。我没法相信他们的话。”
“没有一点是真的,亲爱的,一丝一毫也没有。我——”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打过,但找不到你。我——”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我在新奥尔良的监狱里。查尔斯,他们要把我送进监狱,可我完全是无辜的。”她害怕得哭了起来。
“别哭。听我说。报上说你开枪杀人,这不是真的,对吧?”
“我是开了枪,但——”
“那么说是真的了?”
“可不是象报上说的那样,亲爱的。完全不是那样。我可以把一切告诉你。我——”
“特蕾西,你承认蓄意杀人和盗窃一幅画儿的罪行里吗?”
“是的,查尔斯,但那只是因为——”
“我的上帝,如果你那么需要钱,总该和我商量一下……而你却企图杀人……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父母也无法相信。你已经成里今天上午费城《没日新闻》的头条新闻。这可是斯坦厄普家第一次遭到别人的闲言碎语。”
通过查尔斯把极力自我克制的声调,特蕾西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她对于他寄予着那么大的希望,而他却站在他们一边。她极力不让自己高声喊叫:“亲爱的,我需要你。请你到这儿来吧。你可以把这一切都澄清的。”
长时间的沉默。“看来没有多少事可以澄清了。既然你已经承认干了那些事情,还有什么好澄清的。我们家可经不起这样的事情,想必你也能够认识到这一点。这对我们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显然,我并没有真正了解你。”
每一个字都象锤子砸在她的心上。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她有生以来还未感到这么孤单过。没有一个人可以指望了,再也没有了。“那——那孩子怎么办?”
“你认为你的孩子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查尔说,“很抱歉,特蕾西。”接着,电话挂断了。
她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已变成哑吧的话筒。
站在她身后的一名犯人说:“宝贝儿,如果你想和话筒同归于尽,我可要找律师了。”
当特蕾西返回她的单人牢房时,一个女看守通知她说:“准备明天早上离开。五点钟送你走。”[·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 ※ ※
有人来看望她。在特蕾西最后一次见到奥托。施米特之后的几十个小时里,他似乎老了好几岁。他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我是特地来告诉您我和我妻子是多么难过的。我们知道所发生的事情不是您的过错。”
这句话要是出自查尔斯之口就好了!
“我和我妻子明天将给多丽丝太太送葬。”
“奥托,谢谢您。”
他们明天将要为我们母女二人送葬,特蕾西痛苦地想。
她躺在窄小的床铺上,凝视着屋顶,整整一夜未合眼。她和查尔斯交谈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他甚至没有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她不禁又想到了孩子。她读过女人在监狱里生孩子的故事,但那些故事距离她自己的生活是那样的遥远,仿佛她在读另一个星球上的人的故事,可是现在却在她身上发生了。你认为你的孩子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查尔斯已经说了。她希望生下她的孩子。可是,她想,他们不会让我养育的。他们会把孩子从我这里带走,因为我要在监狱里呆上十五年。还是让它永远不知道它妈妈的好。
她哭了。
※ ※ ※
清晨五点,一名男警卫在一个女看守的陪同下,走进特蕾西的单人牢房:“是特蕾西。惠特里吗?”
“是的。”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那样怪。
“根据路易斯安那州奥尔良教区刑事法庭的命令,你将被立即转移到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监狱。让我们执行吧,姑娘。”
她被押着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经过一些关满犯人的牢房。从牢房里传来一片嘘声。
“旅途愉快,亲爱的……”
“告诉我,你把那幅画儿藏在那儿了?特蕾西,宝贝儿,我想和你平分那笔钱……”
“如果你是去那所大房子的话,可以去找欧内斯廷。利特尔查普。她会好好侍候你的……”
特蕾西走过她曾经用来打给查尔斯的那个电话机。再见了,查尔斯。
她来到庭院的外面。一辆带有铁栏杆窗户的黄色囚车停在那里,马达开始启动。六个女人已经坐在车上,对面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监视着。特蕾西看着她的伙伴们的脸。一个带着挑衅的目光,另一个显得烦躁不安,剩下的几个则显露出绝望的神情。她们曾经历过的生活方式就要结束了。她们是被遗弃的人,就要前往将把她们象动物一样锁在里面的铁笼子。特蕾西想知道她们犯的是什么罪,是否也象她一样是清白无辜的,而且她还想知道她们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囚车行驶在漫长的公路上,车内又热又臭,但是特蕾西全然没有感觉到。她已经退回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其他犯人以及囚车经过的郁郁葱葱的乡村景色都从她意识中消失了。她已经处于另一个时间和另一个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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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小姑娘,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到海滩上。她爸爸把她扛在肩膀上朝海水中走去,当她惊叫起来的时候,她爸爸说,特蕾西,别害怕。说完,他把她扔到冰凉的海水里。当海水浸过她的头顶时,她惊慌极了,开始喘不过气来。接着,她爸爸把她捞上来,然后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