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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新星受难记 作者:superpanda+禾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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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周莫群就有点不对劲儿。计算的时候总是出错,这根本就难以想象。在韩师修的印象中,周莫群推演的式子永远那么正规,一步一步,教科书一般精确。总是出错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周莫群身上呢。
  而且,那一天,周莫群好像还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几次,韩师修咬着笔头抬起头来,却都看见周莫群正沉默地盯着自己看。发现自己的目光之后便又垂下眼睛,将精力重新放在论文上。
  现在想来,当时周莫群就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了?
  然而,自己竟一无所知。
  ……
  韩师修在床上一直折腾到天亮。
  周莫群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变化,才会这样的。
  韩师修决定去找周莫群。
  虽然找到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对方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但是韩师修还是会想,既然对方昨天来到了这里,就说明,自己还是可以起到一点点作用的?
  在这样的时候,只要能起到一点点作用,就应该站在周莫群身后。
  ——韩师修给周莫群打了整整一天的电话,短信和邮件也发了无数,却再也没有任何回音。
  他还专程又去了一趟P大,同样没有见到周莫群。
  从周莫群的师弟那里问来了教师公寓的地址,韩师修摸着上了。
  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举起手来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半点声响。
  韩师修一下一下地敲,最后对着门又捶又打,却只是将周莫群的邻居给吵了出来。
  到了晚上,韩师修又去了一次,那门却还是紧闭着。
  周莫群……也许是去医院陪护病人了。
  或者,已经回到了父母家里。
  总之,一定不会再住在教师公寓里了。
  真傻,韩师修想,自己真傻。
  周莫群现在一定很忙。
  他昨晚需要人,不证明现在也需要。在这种与时间的较量中,自然无暇分心,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看邮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是朋友的话,就安静一点,不要再闹他。
  但是……果然还是会担心。
  ——韩师修给周莫群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周莫群,我试着联系你,还去了教授公寓,可是也没有见到。我知道你一定很忙碌,只是想说,不要失去勇气。不需要回复。”
  点击“发送”之前又想起一件事,于是又补上一句:“我有些积蓄,需要就拿去。”
  然后韩师修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边,想着周莫群也许会给自己回上那么一言半语。觉也没睡踏实,没多一会儿就会醒来,在漆黑的夜里摸过手机看看是否有未读消息。但那一栏总是空空如也,韩师修有一些怅然若失,继续迷迷糊糊地躺下去,片刻之后再次睁眼,发现也才过了半个多小时。就这样睡睡醒醒,最后天边终于透出蒙蒙的亮。
  早上醒来之前,韩师修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漂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池塘里荷花开的正好,水波清澈见底,韩师修从没见过这样好的景色。对岸是一大片盛开的花,那么漂亮,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头。也不明白是为什么,韩师修知道那是周莫群,于是叫道:“周莫群!”周莫群抬眼看见了自己,却没说话。韩师修又问:“父母还好吗?”周莫群的笑容模糊,看不真切,隐隐地说了一句:“都没事”。韩师修又发出生涩无比的几个字:“那你呢?”周莫群却没有回答,转身就走。韩师修急了,一边叫着周莫群的名字,一边淌进池子,想要追过去,但周莫群却越走越远,最后进了越来越浓的雾里面去了。
  起床后韩师修精神疲惫,依然打不起精神。
  ——不知道周莫群的父母到底好一些了没有。
  整整一天,韩师修都在想着这件事,就连晚上邹思久过来,韩师修都没有心思去接待。
  “邹思久……”韩师修早早地合上了书,小声地问:“邹教授……还有师母……身体都还好?”
  “好着呢。”邹思久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事……”韩师修说:“只是突然感到,我们……还有我们身边朋友的父母,其实年龄都已经不小了。”
  “嗯。”邹思久翻过了一张书页:“所以我每周都会回家里看看。”
  “这样最好不过……”韩师修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邹思久,我困了……之前的两天,都没有睡好。”
  邹思久沉默地看着韩师修。
  韩师修低头扯出自己的毛巾牙具:“邹思久,我想躺下了,躺着再看会儿书,然后就要睡了。……你,你也回去。”
  “我今晚不回去。”
  “……咦?”
  “你有点不对劲儿。”
  “我,我没有……”
  “你当我看不出来?”邹思久皱了皱眉:“一直都很蔫。”
  “……”
  “到底怎么了?”
  “嗯……”韩师修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有一个朋友,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我猜想,他的父母家人可能患了重病,我比较担心……”
  周莫群和邹思久,真的是自己唯二的两个朋友了。如果能从周莫群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韩师修都不会这么惦念着。
  邹思久沉默了一下,说:“他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
  “我今晚不回去了。”邹思久又重复了一遍:“你和平常实在是很不一样。”
  “哎?”韩师修摇了摇头:“不用……真的不用。”
  “……”
  “……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
  邹思久盯着韩师修看了半天,最后才终于点了点头:“那好,我先走了。”
  “行……”韩师修说:“路上小心一点。”
  ——送走了邹思久,韩师修便去了盥洗室洗漱。十几分钟后回来,躺在床上看了看书,觉得兴致索然,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韩师修以为是周莫群,一步跳起,抢过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却有点失望地发现是邹思久。
  “我的手机在你那里。”
  “……咦?”
  韩师修回头看了看邹思久用过的桌子,上面真的躺着一个黑色手机。
  “那,那怎么办呢?”韩师修问:“明天晚上你来取吗?”
  “我现在过去。”邹思久说:“可能会有一个重要电话,不能没有手机。”
  “……哎?”
  韩师修知道,邹思久有一些在国外的合作伙伴。
  “就住在你那,明早有会,直接从宿舍去公司。”
  “……嗯?”
  “我已经到家了,现在就拿着被褥过去,你那不是还有两张空床么。”
  “哦……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知道今晚这屋里还会有一个人……那种焦虑的感觉竟然稍减了一分。




  36、同住

  果然并没过多长时间,邹思久就来敲门了。
  其实宿舍是禁止外人进入的,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邹思久从来没有被拦下来过。
  “困了。”邹思久一进屋就挑了一张空床,将铺盖卷放上去:“你这晚上可真够冷的。”
  “是啊。”韩师修钻回温暖的被子里,看着邹思久,说:“比较老,漏风。”
  “嗯。”邹思久动作飞快地给自己垒了一个看上去很舒服的窝,被褥都很厚,邹思久甚至还将被子三面掖好,看得出来在睡觉这件事上很舍得下功夫。
  “睡。”韩师修又起了身,将灯关上,蹑手蹑脚地走回床边。
  “别多想了。”黑暗中邹思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那个朋友会没事的。”
  “嗯……”
  “所有不能毁灭一个人的挫折,最后都会使其更加强大。”
  韩师修看了看邹思久的方向,似懂非懂。
  “不要太过担心了。”
  “嗯……”
  韩师修侧过身子向着墙,闭上眼睛打算睡了。几秒钟之后却又翻了个身,向着邹思久的方向,这回总算觉得安心和踏实了许多。
  “邹思久……”韩师修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晚安。”
  邹思久没有回答,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
  ——第二天一大早,邹思久就起来了。
  韩师修看了看自己的被子,竟然还是被掖得好好的。换做以往的话,这个时候早已乱七八糟的了。韩师修依稀想起,昨天睡到半夜的时候,似乎有人过来,把自己放在外面的手脚都揣回了被窝里。可是记忆有些混沌,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邹思久也没收他的铺盖,只是整理了一下,就那么摆着,说:“我去公司了。”
  “哦……”韩师修想了想,问:“要不要把被褥一并拿着?放在你的后备箱里?”
  “不用。”邹思久说:“我今天会晚点回来。”
  “……咦?”韩师修觉得很惊讶:“……回来?……回来?”
  “嗯。”
  邹思久也没多说,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只在临走之前又加了一句:“晚饭别吃太饱,公司旁边有一家包子铺,味道不错,我会给你带一些。”
  “哦……”韩师修微低下头:“哦……”
  ……
  ——韩师修中午又去了一趟P大,仍旧没有见到周莫群。
  P大校园里的那些猫还是那么慵懒,抓紧了时间,享受初春里不多的阳光。一只一只拖着肥胖的身材招摇过市。
  周莫群实验室前面的台阶上就有两只这样的猫,一只是黄色,一只是黑白相间的奶牛猫。有时候,周莫群经过的时候会轻抚一下它们的背,或者随手给些可以吃的东西。现在,那两只猫也仍然趴在往常所在的地方,过着与过去并无区别的悠闲日子,周莫群在或者是不在,对它们的生活来说并没有什么大影响,它们似乎也并不关心。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怎么会发现呢。
  韩师修走了进去,然后失望地发现,周莫群依然没有来学校。
  就在前天,周莫群申请延长了假期。
  可能……家人的病较为严重,真的让其无暇顾及其他了。
  下午上了两节课,之后再回实验室,继续待到8点,临走前导师训斥了韩师修一顿,大意就是韩师修能力不足够,无法达到期望值,大学不是混日子的地方,更不需要把这里当作养老院的人,等等等等。一些话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说,一直到没力气再骂了,才放韩师修离开。
  韩师修在回寝室的路上,想起怎么都联系不上的周莫群,又想起刚刚仇教授的那些话,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发堵,一时间竟然像是喘不过气了一样。他大口地呼吸着晚上的空气,却被初春夜里的凉风呛得五脏六腑都变得冰冷起来,凉意直入骨髓。
  ——韩师修拖着步子回到寝室,非常意外地看见邹思久在提着一袋东西站在外面等。
  “邹……邹思久……”韩师修拿出钥匙开了门:“快进来……你不是说有应酬,会弄到很晚吗?”
  “已经结束了。”
  “不好意思……”韩师修说:“等了很久吗?”
  “也没有。”邹思久低头看着韩师修,问:“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仇教授批评了我……”韩师修低着头说:“他,他有点不待见我……”
  邹思久沉默了一下,说:“你也不要只是干活儿干活儿,把自己放在自己的领域里。躲在那里不说话确实很舒服,但会泯然于众。”
  “……?”
  “我知道你会很厌恶我接下来的话。”邹思久说:“我建议你不要总是埋头研究,应该多和老板接触接触。事情要做,话也要说。”
  “这……这……”这,果然是韩师修最不屑的东西。
  科学,是神圣的,是纯洁的。
  “和老板接触接触,也不是说一定要做些什么卑鄙恶毒的事。”邹思久说:“我举几个例子。比如,开会的时候写写笔记,之后整理一下发给所有的人。如果有人给你发Email说你做的不错,你就回信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是因为有大家的支持,然后抄送一份给你的老板。这很普通,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唔……”
  “你也应该知道点其它的东西了。”邹思久并没有太多犹豫:“必须有人教你这些,教你这些是因为关心你。”
  “我……”韩师修低下了头:“我试试……试试……”
  换了以前,韩师修一定会一口否决。但是跟着仇教授做科研之后,韩师修越来越感到,这种状况不行,是不是就像邹思久说的那样,一定要做些别的事才行呢?
  这种东西,周莫群是绝对不会教自己的。
  周莫群永远是正直和诚实的。
  从周莫群那里学会的是为人处世,从邹思久这里学会的是待人处事。
  过去的自己,真是什么都不懂。
  “我会试试看……让大家注意我,了解我……”
  邹思久笑了笑,将一袋东西放在韩师修眼前:“吃晚饭了么。”
  “没……”
  想着周莫群的事情,竟然会忘记了晚餐。
  周莫群,会没事的……
  “我一猜就是。”邹思久说:“我买了包子还有两个小菜。”
  “哦……哦!”
  韩师修拿了碗筷出来。看着那碗筷,忍不住想起在这个宿舍里给邹思久烧菜那时候的场景。当时,邹思久听说自己只是个试吃的人之后好像非常不满,踹了凳子,甩上了门。
  “嗯……”韩师修说:“这家店在打折是吗……”
  “没有。”顿了顿,邹思久又问:“怎么了?”
  “因为你好像比较喜欢优惠的东西……”
  “……”
  “可是你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
  “没钱的时候永远比有钱的时候多。”邹思久露出了一点疲态:“电视里那些奢侈豪华、挥金如土都是假的。家大业大更加奔波。”
  “这样……”
  “今晚早点睡,我明天还有个会。”
  “咦……咦?”韩师修觉得很惊讶:“你今晚还要住在这里?”
  “不行?”
  “那倒不是……”
  “那不就没问题了。”
  “你……你自己有房子,为什么不住呢?”
  “不想回。”邹思久说:“冷清。”
  “哦……”
  韩师修有种感觉,邹思久这一住,不知会住到猴年马月……
  不过,反正又空床,有个“室友”,就不至于像以往那样冷寂寞安静,似乎也很不错……
  ……
  ——然后,第二天上午,韩师修听说,P大周莫群今年剩下的所有课,都会由人代上。
  也就是说,周莫群,请了整整一年的假。


  37、确定的消息

  就连T大计算机学院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隔壁P大的周莫群,请了整整一年的假。
  同时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些零碎的消息:周莫群病了,挺重,不容易好,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说得清,只知道全身多个器官都出现了问题。有人说是因为太累,有人说是因为感染,之后又是很多的传言,很多的抱怨。
  ——据说P大计算机学院让周莫群接了很多项目,既有纵向项目政府课题,也有横向项目企业课题,将周莫群当成了创收的机器。
  ——据说周莫群同时指导好几个组的学生参加比赛,经常连晚饭都顾不上,匆匆忙忙去过食堂之后又匆匆忙忙赶回教室。之前刚刚带队参加了在新加坡举办的机器人足球大赛,铩羽而归,补时之前一球击中了横梁。
  ——据说……
  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无从得知。
  韩师修从来都没有想过,得病的竟是周莫群本人。
  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
  那天晚上到宿舍来,大概是告别。
  生命让人如此捉摸不透,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源头和尽头。
  —— 韩师修又去了一趟P大,周莫群的师弟告诉韩师修,周莫群已经很久没有在学校出现过了,就连请假的手续,也都是托人代办。并且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周莫群曾在几天前说过会立即赶往国外治疗,现在也许已经在另一片土地上了。最后,这个师弟说,周莫群的父母都是医生,劝韩师修不要太过担心。
  韩师修坐在P大校园的石凳上,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周莫群打电话,传来的是号码错误的冰冷语音。韩师修在周莫群的电话前面分别加上了1,2,3,4,5……等各个国家的区号,无一接通。后来他又用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去试着联系周莫群,邮件,微博……盼着能从对方那里得到只言片语。
  B市飘起了三月雪。
  这是韩师修在B市九年来最晚的一场雪。
  民间说,这叫倒春寒。
  树木冒新芽,杜鹃花初开,在早春的温暖之后却冷不丁地又迎来一场极寒。雾蒙蒙的空气,冷冰冰的北风,不知那些初生的树叶和花瓣,是不是都能挺得过去。
  老人们说最冷三月天。
  老人们的话总是对的,韩师修想。
  其实韩师修心里很明白,周莫群,大概是不想再与任何人联系了,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样子。那个人虽然温和,却也心高气傲。
  但是韩师修却并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有的只是一种特别不确定的感觉,总觉得,周莫群还在P大,还在实验室里,轻敲着键盘,时而沉思默想,做他最喜欢的那些个研究。
  而后韩师修突然想到,在过去的岁月里,自己自以为是周莫群的朋友,其实根本就从未主动踏进他的生活。似乎足够了解,其实只浮在表面。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都不曾知道他的压力和苦闷,不曾理解他的执着与坚持,不曾支持他的决定和选择,现在,韩师修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些。
  ……
  下午,韩师修像往常一样,去了实验室,又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寝室。
  不同的是韩师修突然觉得心很累,只想在床上懒懒地躺着,论文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去吧,就连对着邹思久,韩师修都一句话也不想说。
  ——糊里糊涂地,韩师修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周莫群。两个人依然紧靠在一起。周莫群蹙眉思索,韩师修哗哗地翻着厚厚的书,然后突然将目光从书页移到周莫群的脸上,说:“周莫群,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得了病,独自一人去国外接受手术。我找不到你,不管多努力……都找不到你。”周莫群笑了,说:“只是个梦罢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韩师修看着周莫群,也傻傻地笑了:“对……怎么会做那样的一个怪梦呢,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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