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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木失踪始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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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上海生化研究所、上海植物生理研究所的领导同志,根据市委指示,看望了彭加木同志的爱人、上海植物生理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夏叔芳同志。她对党和同志们对彭加木的无比关切,深表感谢。

彭加木同志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科学研究事业,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努力工作,为发展我国的植物病毒学的研究做了大量工作。今年四月中旬,彭加木刚从海南岛归来,五月初又风尘仆仆地赶往新疆,率领科研人员对罗布泊地区进行综合考察。不少科研人员表示:“彭加木同志不怕艰苦,不计报酬,一心一意搞科研,乐为四化作贡献,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1980年6月30日,我从上海《文汇报》上读到关于搜索彭加木的最新消息《寻找彭加木的部队发现线索》:

新华社乌鲁木齐6月29日电新华社记者赵全章报道:参加指挥营救着名科学家彭加木的罗布泊附近驻军参谋长朱平对记者说,寻找彭加木的部队在离出事地点库木库都克以东十五公里处,发现了地上有人坐的印子和一双脚印,旁边有一张糖纸。

朱平说,这个情况表明,彭加木有可能在此休息过。彭加木17日上午离开库木库都克时曾留下纸条说他“去东找水”。如果他在此处休息过,那就表明他确是往东走的。

朱平说,从考察队员那里得知,彭加木临走时,带有能装两公斤水的水壶,一袋饼干,两架照相机,还有毛衣和自卫用的匕首。

朱平认为,以彭加木的体质、经验和意志,是有可能在两天内走出那一带45公里的戈壁沙漠,到达有水草的疏勒河故道的。他说,故道那里有能食用的野生动植物。

目前,部队派出的人员正在上述地带加紧寻找。

就在这一天,上海人民出版社女编辑曹香秾突然来到我家。她曾经与我有过许多交往。这次来访,她告诉我,自从新华社发表彭加木在罗布泊失踪的消息以来,作为上海人民出版社,高度关注上海着名科学彭加木的命运。尽管彭加木生死未卜,但是上海人民出版社都认为应该为他出版一本书,而社领导在物色作者时,想到的第一人选就是你!

曹香秾郑重其事地说,她代表上海人民出版社,聘请我作为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特约作者,并在最短的时间里飞赴新疆,赶往罗布泊采访。

我二话没说,欣然接受了这一重要采访任务。

那时候,采访要凭介绍信。我前往上海人民出版社,开了许多张采访介绍信。

买飞机票则凭单位介绍信,而且上海飞往乌鲁木齐的飞机也不是每天都有。我一边开始办理购买机票的手续,一边赶往上海《解放日报》社。我知道,上海《解放日报》社的资料室里,有“人头档案”——即把重要的、着名的人物,按人剪贴剪报。这些剪报本原本只是供报纸记者内部使用。由于我跟《解放日报》社熟悉,就去资料室查阅,果真查到一大本关于彭加木的报道剪报集。这样,使我在前往新疆采访之前,对于彭加木的情况,有了一个概括的了解。

我赶到《文汇报》,从摄影记者臧志成那里查阅他拍摄的诸多彭加木照片。

我来到彭加木所在单位——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得到宣传科朱克华、李建平以及施建平的帮助,使我知道写作彭加木传记需要采访哪些人。

终于,我买到了最近的一班从上海飞往乌鲁木齐的班机机票——7月4日起飞。

在离开上海的前夕,7月3日,我前往中国科学院生物化学研究所采访了植物病毒研究组副组长、彭加木的助手陈作义。他与彭加木共事多年,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向我介绍了彭加木的人生历程,使我对彭加木有了深入、全面的了解。

陈作义给我看了彭加木在失踪前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我们在5月3日出发到南疆考察,5月9日开始进入湖区,一个七人的探路小分队带上四大桶水、两大桶汽油、一顶帐篷、粮食、炊具等物,自北往南纵穿罗布泊湖底。

进入湖区的第三天,遇到盐碱皮(盐壳),汽车轮胎被锋利的盐晶块“啃”去一小块一小块的,无法继续前进。而所带的油、水又已消耗不少,只得原路返回。

在山里常常找不到路,在湖里则是一望无边,没有一个定位前进的目标。这两天正在准备,再度进入湖区,纵贯罗布泊,希望到达阿尔金山。打算后天出发。我们将在六月底前结束这一阶段的考察工作。信是请人带到有居民点的地方发出的。

彭加木

1980年5月28日于罗布泊西北部山前的一个营地

◆关键时刻我求助钱学森

7月4日,我登上飞往乌鲁木齐的班机,前往采访彭加木事迹以及搜寻情况。

飞机是在早上七时一刻飞离上海虹桥机场的。记得,飞机上有好几位公安局的侦察员,李明便是其中一位。除了来自南京的侦察员之外,还有上海市和山东省烟台公安局的侦察员。他们所带的警犬,装在铁笼里,作为“特殊行李”托运……当时,济南和南京没有直飞乌鲁木齐的航班,所以他们都来上海,搭乘飞往乌鲁木齐的“三叉戟”客机。

上海市公安局的侦察员吴金泉告诉我,所带的三条警犬,分别叫“昆明”、“祖国”、“洋泾”。他带的是“昆明”,周路生带的是“祖国”,侯奎武带的是“洋泾”。上海公安人员的领队是上海市公安局周永良处长。另外,还有一位上海的痕迹专家程链明同往。

吴金泉向我说起了他的爱犬“昆明”,还是电影明星呢,曾经在电影《蓝光闪过以后》、《一个美国飞行员》中有过出色的表演。另外,南京市公安局的李明带着警犬“小熊”、于亮明带着警犬“小虎”;烟台市公安局的张杰带着警犬“板凳”。

警犬作为“行李”托运,每公斤三元。这些警犬均为狼狗,又高又大,加上铁笼又很重,所以六条警犬光是运费就花了一千多元。

飞机中途在甘肃兰州降落。休息、加油之后,重新起飞。在休息时,侦察员们连忙进入行李舱,给警犬喂食,生怕饿了它们。

我采访了侦察员。据他们告诉我,警犬每天要吃一斤牛肉。经过训练的警犬,只吃主人给的食物,不吃陌生人给的食品。

侦察员还说,这次奉命前往罗布泊,是因为彭加木失踪时,走过一段坚硬的地表,没有留下脚印,无法沿着他的脚印继续进行搜寻,这就需要警犬来搜索。不过,他们担心的是,罗布泊气温很高,而警犬不会出汗,只靠张大嘴和吐舌头散热,在高温下难以工作。

我问:“警犬能够忍耐的最高气温是多少度?”

侦察员回答说:“只能在38℃以下工作。气温高了,警犬不仅自身难以忍受,而且嗅觉也失灵,无法工作。”

经过漫长的飞行,机翼下出现天山山麓耀目的冰峰——博格达峰。机舱里响起空中小姐的播音声,乌鲁木齐就要到了。

从空中看乌鲁木齐,一片郁郁葱葱。当地朋友告诉我,“乌鲁木齐”的蒙古语原意就是“优美的牧场”。哦,怪不得绿草如茵,绿树成林。

当天下午二时十分,飞机降落在乌鲁木齐机场。

一出机舱,我就发觉乌鲁木齐比兰州热多了。根据我当时采访笔记上的记录,兰州机场的气温是16℃,而乌鲁木齐机场的气温则达31℃。

乌鲁木齐的时间实际上比北京晚两个小时,所以乌鲁木齐机关的上下班时间颇为奇特:上午九时半上班,中午一时半下班;经过两个半小时午休之后,下午四时上班,晚上八时下班。

我所住的昆仑宾馆俗称“八楼”。乌鲁木齐地下多沙,房子不能造得太高,一般都是两三层。昆仑宾馆却高达八层,在那里算是“羊群里的骆驼”,所以“八楼”这一名声十分响亮。

乌鲁木齐常年晴空万里,天空瓦蓝瓦蓝的,偶尔见到几小朵棉花般的白云。在金色的阳光下,喷水池那乳白色的水雾中,闪现一条美丽的彩虹,颜色鲜艳极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世界上任何画家的生花彩笔,都无法勾摹出如此艳丽夺目的人间仙虹!

时值盛暑,阳光火辣辣地照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有点热,弯下腰来,双手伸进水池,想捧起一把清水擦擦脸。出人意料的是,那水冰冷冰冷的,寒气入骨。擦在脸上,凉爽极了。我弄不明白喷泉水为什么这般清凉。一位戴着小花帽的维族老大爷看出我那迷惑的神态,向远处一指,哦,青灰色的天山巍然耸立,高高的山尖上戴着一顶顶白皑皑的雪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原来,从喷泉里喷出来的,是溶化了的雪水,怪不得那样清澈、凉爽。当地朋友告诉我,乌鲁木齐有苍蝇,但是没有蚊子,因为蚊子的幼虫无法在冰凉的雪水里生活。

乌鲁木齐市区,横亘着清澈的乌鲁木河。那水蓝得像宝石。我站在河边,清风徐徐,我把手伸进河水,捧起一把,擦了擦脸,仿佛擦了一脸清凉油。原来那淙淙河水也是雪水。这雪水滋润了两岸,哺育了牛羊。湛蓝的水淌进黄色的沙漠,这才出现了绿洲——诚如画家把蓝、黄颜料相混合,才得到绿色。

我住进昆仑宾馆。开窗便见到远处的山,山顶闪耀着积雪那白色的光芒。

在昆仑宾馆,我遇到许多赶来报道搜寻彭加木情况的记者,光是从上海赶来的,就有《文汇报》记者张德宝,《解放日报》记者贾宝良,《青年报》记者钱维华,《上海科技报》记者郁群。他们有的比我早来好多天,却全被“堵”在乌鲁木齐,无法前往罗布泊。据告,只有一位新华社新疆分社的记者获准前往罗布泊。

不去罗布泊,怎么能够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呢?我说,我一定要去罗布泊!

记者们告诉我内中的原因:罗布泊已经干涸,成了一片盐碱荒滩,本来谁都可以去。然而,罗布泊附近,却有一个代号叫“21基地”的军事要地,是必经之处。没有办理特殊的通行手续,是无法进入“21基地”这个神秘地方,当然也就无法进入罗布泊。

这个“21基地”,原本属于高度军事机密。然而,在中国停止核试验以后,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解密。从2005年4月10日起,那里敞开了大门,被确定为中国100个经典红色旅游景区之一,各地游客纷纷前去参观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研发的原址。

这时,人们才知道,所谓“21基地”,其实也就是中国的核基地。

1964年10月,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罗布泊上空升起了硕大无比的蘑菇云,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了!这一消息使中国人民欣喜万分,也使全世界为之震惊。

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就来自“21基地”。不言而喻,那里当然成为外人禁入的地区。

“21基地”所在地,叫做马兰。尽管在当时马兰由于驻扎诸多部队以及许多科研机构,已经变成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城镇,但是由于涉及国防机密,所以在新疆地图上是查不到马兰的。

前往罗布泊,途径中国的核基地马兰,必须办理严格的审批手续,尤其是对于记者和作家。这一手续,要到北京办理。记者们一时无法到北京办理这一手续,也就不能进入罗布泊。

我问:“北京哪一部门主管?”

有人答:“国防科委。”

我一听,心中有底。

我立即通过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宣传部郭德滏先生,与新疆军区马申参谋长联系。我请马申参谋长致电北京国防科委科技部副主任柳鸣。

当时,钱学森担任国防科委副主任,主管这一工作。

稍后,柳鸣电话通知新疆军区,经请示钱学森,同意叶永烈进入罗布泊。

马申参谋长接到柳鸣的电话之后,报告了新疆军区萧司令、谭政委。

马申参谋长致电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宣传部郭德滏先生,告知:“同意叶永烈进入罗布泊。”

应当说,国防科委和新疆有关部门当时的工作效率是相当高的。

我获准进入罗布泊,是我能够完成这次采访任务的关键性一步。倘若我不能进入核基地、进入罗布泊,待在乌鲁木齐,是无法掌握大量的追寻彭加木的第一手资讯。因为我担负的任务不是发短小的新闻稿,而是写作关于彭加木一生的纪实长篇,倘若不进入搜索现场,不进行深入的采访,是难以完成的。

其实,我能够获准进入核基地,是因为在一年多以前我获准进入绝密的中国载人航天基地采访,在那里工作了半个月。中国载人航天基地同样属于国防科委主管。那是在1979年2月23日,国防科委副主任钱学森从北京来到上海,通过国防科委科技部副主任(曾任聂荣臻元帅秘书)柳鸣约见我,谈了一个晚上。由于钱学森的批准,我在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之后,于1979年4月进入中国载人航天基地采访。我完全没有想到,当我来到新疆追寻彭加木,在办理进入核基地的手续的时候,一年多以前所办理的进入中国载人航天基地手续起了重要作用。因为我能够进入绝密的中国载人航天基地,也就可以进入绝密的核基地。柳鸣知道我的情况,所以在请示钱学森之后,迅速通知新疆军区,给我开启了绿灯。

我在办理进入核基地的相关手续的时候,还采访了新疆军区副政委康立泽,他告诉我从各地调集公安人员前往罗布泊侦察的情况。

在接到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宣传部郭德滏先生的电话通知之后,我马上作好前往罗布泊的准备。

这样,我在乌鲁木齐昆仑宾馆只住了一天,就要向罗布泊进发——那些被“堵”在乌鲁木齐的记者们知道了,都非常吃惊,不知我有何“法宝”!他们委托我,到了现场之后,每天打电话给他们,报告动态,便于他们发稿。这么一来,我成了他们的“第一线记者”!

我到达乌鲁木齐的翌日,即1980年7月5日上午,新疆军区副政委康立泽在我的中学同学、当时担任新疆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主任的邵强(后来担任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陪同下,前来昆仑宾馆看我。康立泽副政委通知我,有一辆越野军车要出发,送我前往马兰。

我给司机打电话,询问何时出发。

电话里传来司机的声音:“白天不开车!”

奇怪,大白天不开车?我只得在宾馆闷等着。嚯,这里的太阳的火舌比上海更长,仿佛从窗口伸了进来,把屋里的桌、椅、床、柜都烤炙得滚烫。

7月5日下午,我抓住空隙之机,前往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进行采访,采访了在彭加木失踪时,与彭加木同在一个科学考察队的马仁文(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化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以及汽车司机等,使我对彭加木失踪前后的情况有了第一手的详细了解。

马仁文瘦瘦的个子,戴一副近视眼镜,知识分子样子。他很细心,还在我的采访笔记本上画了彭加木外出找水井前的帐篷示意图,标出十个人在帐篷中睡的床位,以及帐篷附近三辆汽车的位置,使我对彭加木出走时的情形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这张示意图成了非常珍贵的资料,因为事隔多年之后,当事人恐怕很难回忆起在帐篷里谁睡在哪个床位了。

◆连夜赶往大漠深处的核基地

直到晚上八点半,一辆草绿色的越野车,才来到我下榻的昆仑宾馆门口。司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战士,矮墩墩,黑黝黝,冲我一笑,却不吭声。乘客只我一个。这时,在上海该是明月当空了,而这里的天依旧碧蓝,太阳还在施展它的余威。

司机穿着一身“的确良”绿军装。太热,他捋起袖子。手臂上满是油泥。

“白天睡够了吗?”我问道。

“没睡。”

“睡不着?”

“没工夫。”

“没工夫?夜里开车,白天休息?”

“连里的一辆车坏了,修!”

他只说了一个“修”字,就没有往下说了。

我明白,他是一个不爱多说话的人,也就没有问下去。他手臂上的油泥,正是他修车留下的标志。

车子驶出乌鲁木齐,黄色便吞噬了绿色。举目四望,一片黄沙。

罗布泊在乌鲁木齐东南方向,然而车子却沿南疆公路向西南方向的库尔勒前进。这是因为在乌鲁木齐东南是一大片沙漠,没有公路,无法通过。马兰在离库尔勒不远的地方。我在到达马兰之后,再从那里前往罗布泊。

虽然是晚上八点半,新疆的天空依旧一片碧蓝,太阳灼热地照着。那里开长途的汽车司机大都喜欢夜间行车,因为白天实在太热——那时候,车子里没有安装空调器。

汽车在柏油马路上飞驶,我经常看到路面上的柏油被晒化了,汽车的车轮上

沾满乌亮的柏油。公路两侧,高高的白杨夹道而立。

汽车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坡上,长着一丛丛红柳。

深夜十一点,天才渐渐黑下来,稍稍凉爽了一些。我舒了一口气。然而,令人惊诧的是,将近午夜时分,车里变得滚烫滚烫——一股火辣辣的热风从车窗外扑了进来。在凌晨一点左右,我感到越来越热。我把手伸到车外,迎面吹来的风是热乎乎的,仿佛有一股巨大的热浪不断扑来。我用手摸摸,汽车表面烫手。我的嘴唇皮发硬,不得不时时用舌头舐着。

“怎么这样热?”

“前面就是火炉——吐鲁番!”

我和他都热得透不过气来,汗水不停地涌出,全身在出汗,但奇怪的是衣衫却始终不沾身——刚一出汗,就被干旱的热风吹干了。

司机告诉我,汽车正经过吐鲁番附近。那热浪,来自大名鼎鼎的“火洲”——吐鲁番。在7月份,吐鲁番的最高气温可达48℃,月平均温度为23℃。吐鲁番是全国海拔最低的盆地。据说,《西游记》里的“火焰山”,便在吐鲁番。

中途,我们在路旁的一间小店略微休息了一下。这家小店既是旅馆,又是饭店、茶馆,工作人员总共才五六个。我看到旅客们都睡在屋外的地铺上,不停地着扇子。这里的夜宵是用羊油、羊肉作佐料的“揪面片”——用手把面片揪入汤中,烧滚即可食。我不习惯羊膻味,对“揪面片”不敢问津。我感到嗓子冒烟,喝了点茶,这才觉得舒畅了,仿佛久旱的禾苗得到了甘霖。

过了吐鲁番,才渐渐凉快了一点。

越野车在通往南疆的公路上飞驶。从挡风玻璃望出去,四周黑得像锅底。没有一丝灯光,不见一个人影。偶尔从对面驶来一辆车,明晃晃的车灯像闪电般一扫而过。

汽车在颠簸着。发动机发出单调的轰鸣声。我渐渐打起瞌睡来。每当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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