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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谋(高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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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广州呆了两天,我过得十分无耻,第二天我拉着他,去玩过山车,海盗船,尖峰时刻,疯狂大叫,非常减压,很开心,一开始都是我去排队,他在一边看,后来体力不支的我,最后在里面找地方睡了两个小时,累趴了。
  晚上在白云机场分道扬镳,他去海南,我也踏上了归路,他对他这次‘临时出差’只字不提,我也装傻充愣。有些时候可能真不能太较真,也许等想通了之后,一切都会过去,这需要一个过程。
  日子还是那样,各过各的,唯一不同的他的电话多起来,关于这点我没意见,他另一种行径却不敢苟同,四个字概括,十分阴险,周五会有机票快递到公司,叫我飞过去,我对他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恨得牙痒痒的,不去就成了我小家子气,为婚姻危机制造机会。可怜的我只能奉召过去,也会有他主动飞过来的时候,但是毕竟少数。
  现在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个贴心的老公,来我们公司的那个快递大家熟了,所以一看到那个快递他们就会投我会心一笑,对于这些意味不明的笑,我满脸黑线,再加上我周一上班无精打采,更给了他们饭后的话题,这下我真的无语了……
  所以我说,男人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的,所以真的不要相信他说什么在忙,走不开,在开会这样的屁话(不要怪我不淑女)。女人也不例外,看我这样屁颠屁颠来回跑就知道了!
  好消息是,关于周的那边没什么动静,渐渐淡下来的趋势。
  我朋友劝我干脆把工作辞了去那边陪他算了。
  我笑,还是不要吧,我们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时间和空间,慢慢磨合,但是我真的快扛不住了,周末过得比上班还累,当然我把这些垃圾情绪如数灌输给他,一字不落,他只是笑笑像小孩子,当我在闹。
  之前对我表示关切的朋友,都打电话和发短信过来表示关心,为我高兴。
  可我高兴个什么呀?生活水深火热。
  很多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真的不早不晚,刚好踩着黄线,让我发作不得。
  我又带着平静的姿态,幸福的心情出现在人前面前。精心地修饰自己,只为周末的到来,女为悦己者容,不外乎如此。
  
  伯父前一段退下来了!
  这对一个数十年如一日在官场上战斗了一辈子的老人而言,离了退了,是件很残忍的事。
  我之前有去看过他,但是他不在。最近身体亮起了红灯,许海打电话过来说让我过来一躺,老爷子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在家一个人闷着,能劝的话,就劝他去医院。
  伯母说得一点都没错,越老越像个孩子。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赶到他们那边,伯母给我开门,保姆去买菜了,“伯母,这是你最爱吃的荷叶鸡,这是伯父最爱吃的腊板鸭,我同事去出差我让他们捎回来。”我把这些东西递给他。
  “还是我闺女好,贴心。”伯母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许海刚好从楼上下来,“我看是偏心吧,你儿子给你买了深海鱼,怎么没见你夸我几句。”
  我跟徐海打招呼,“不上班吗?”
  三十多岁,浓眉大眼,很有叔当年的风范。
  徐海点了点头“休息。”
  “闺女送的我都喜欢。”伯母问我。“高阳,你吃早餐了吗?”
  “没呢。”我不吃早餐是常事,在睡懒觉和吃早餐之间,我历来选择睡懒觉,更何况今天出来得早。
  “许海,你陪高阳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热点粥。”伯母责怪地说。
  “谢谢伯母。”
  许海在客厅给我泡了茶,“老爷子在楼上,他的你也听说了吧,忙活了大半辈子,突然退了,肯定缓不过来,你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伯母拿了些点心出来,“是啊,陪陪我这老太婆。”
  我点点头,“嗯,反正我也在B市,闲着也是闲着,还能来蹭饭吃。”我这伯母烧得一手好菜。
  “你喜欢吃就好。”保姆买菜回来,伯母也坐下来削梨。
  聊了一会儿,许海在院子里接电话,我指了指房门紧闭的书房,“那我上楼去看看。”
  我轻手轻脚上楼,二楼的尽头就是书房,敲门,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伯父,早!”
  “哼,懒丫头,太阳都老高了,还早?”老爷子开口了,声音洪亮,但语气很不好。
  “嘿嘿——”能训人说明心情还好。
  “许海叫你过来的?”一副兴师问罪举止神态。“别净听那小子胡说,我身体好着呢。”
  “哪能啊,我来看看你。”我谄媚的在茶几上动手烧水泡茶,我泡茶的工夫是跟他学的,虽无百分百真传,但皮毛是学了点。
  “来陪我下盘棋。”老爷子招呼我在棋盘边上坐。
  棋品如人品,围棋,象棋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子女一般都会几手,我的棋艺不怎么样,输的多赢的少,用老爷子的话来讲,棋者诡道也,我特点是以退为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像他这些赢了一辈子的人,偶尔输一次不足为奇,但是如果连自己怎么输都不知道,那就诡异了,老赢的人总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栽跟斗。
  老爷子棋品很好的,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下棋就是下棋,遇上我也只能破例。
  一盘棋没下完我叫了三次头痛。
  老爷子终于憋不住,“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精神,比我这老头还不顶事。”
  我捻起一子说,摆摆手“好着呢,我天天锻炼,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不信,“那怎么会疼?”
  我挤了挤太阳穴,煞有其事,“不知道。”
  他放下棋子,一副过来人,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明显不解,“不知道?”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好奇吧,尽管好奇。骂吧,只管骂。
  就这样,我连吭带拐,36计我一盏茶就用了12计,老爷子被我们带军区附属的医院,到了到医院科室门口,主任亲自量血压,提取血样。
  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秃子,好在是军人出身,看起来很严肃很有威严,许海把老爷子的状况都和主任说了,主任早就收到上面指示,安排妥当。
  “我没事,照什么拍什么片子。”老爷子好胜心又开始泛滥,挺直了脊背豪气万丈的挥挥手,直嫌他多事。
  这个主任少说也有四十出头,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只是个毛头小子,跟在老爷子后面,老首长长,老首长段。
  “你让丫头拍个脑电波什么的,老嚷着头疼。”老爷子指着我。
  我们在医院碰到杨叔叔的儿子,铮秋,他来医院例行体检,身后跟着一个腰板挺直的年轻人,手上拿着一个电脑包。
  他见到我神情讶异,然后神色一凛很谦恭地和伯父打招呼。一表人材,成熟稳重。
  “老爷子,您先拍吧,拍完我再拍,咱不耽误人家时间。”
  这座医院对外半开放,医治一些疑难杂志,后面还有个中来年人在排对,妻子二女的忧心匆匆陪同着,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我们这么大阵仗,陪笑着,“不急不急。”
  “老爷子,您看您要是不拍,我们谁敢拍呀,他们也不好意思拍呀,再说你要是再不拍,等下医院就要下班了,他们又得白跑一趟不是。”铮秋俯□在老爷子耳边轻轻的说。
  铮秋,我惊讶他的休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说话这么大方得体,成熟稳重,以前虽然也算谦和有礼,但是骨子里的拧、倔、霸道藏都藏不住。
 
    54圣诞礼物

    “哼,瞎折腾。”老爷子一向霸道自我,威严惯了,吃软的不吃硬的,突然面对如此温和有礼的晚辈,又不好发作,只丢下一句,也就不再多说了。

    “是!是!是!”铮秋好脾气地一连应了三个是,目送老爷子进去,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笑得春风和煦。我的心头莫名的一动,没来由的心慌起来,紧了紧围巾。

    他如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让我不知道怎么应付。

    “今天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点头,虽然笑着,却隐隐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老爷子的倔我是领教过的,我虽然有本事让他来医院,他不合作,我其实也拿他没办法。而且我的诡计很容易识穿,但是在他心里有个心结,他始终觉得他对杨家大儿子有亏欠。因为我没有嫁给他,是我们许家悔婚。对他们老辈而言,这是一桩小心结,多年来一直如此。

    我们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他那个跟班始终站在一边,随时待命。

    安静的走廊上,我沉默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理有些担心,他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在我的身旁坐下,在医院这地方,安静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心情也跟着沉重,他起身走开,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纸杯,他把其中一个递给我,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来,人在寒冷的时候,对温暖总有着无可抗拒的渴求,暖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握住被子轻轻婆娑。

    然后,他的属下拿着手机过来,他说了声抱歉,就走到一边讲电话,这通电话,讲了很久,我在走廊的这端都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抑制过后的低沉,听起来很生气,他反复重复了一句,你们这样是违反规定的。

    他再走回来,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对不起,单位有事要先走了。”

    “嗯。”我应着,眼睛看着他的领带。

    他跟身后那个年轻人交代了些什么,哪个年轻人点头向走廊另一头大步走去。他又转向我,“那先这样,改天再联系。你要应付不来就打电话给徐海。”

    “好,再见。”

    他却不接我的话,伸手,“你手机给我。”

    我愣了一下,几十年的奴性又长出来,老老实实把手机从包里摸出,递给他,只见他手指翻飞,然后一阵铃声响起,声音很近,是他的。

    他把手机递还给我,又说,“你在这里看着,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打给我。”

    他说这话,声音很温和,不再是年轻时的霸道强势。

    “哦,好。”我愣愣接过,这样的他让我不习惯。

    “那再见。”他步履匆匆地向走廊的那头走去。

    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血压偏高,只是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定时回来复检,其他结果需要等两天。

    他从里面一出来,就问,“杨家那小子怎么不见了。”

    我说,“他刚开始一直和我守在外面,后来接了个电话,应该是要紧事,先回去了,还让你多保重。

    老爷子叹了口气,疲倦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走吧。”

    我们从医院回来,伯母给我们开门,听见动静,许海从楼上下来,老爷子情绪不是很高,吃过饭就上楼去了。

    徐海这才有功夫问我,一脸狐疑:“你们真去检查了?”

    “那当然。”

    他笑着对我说,眼里满是笃定。“就知道你有办法。”

    我可不敢居功,“是铮秋功劳,我那点伎俩那瞒得住老爷子啊。”

    “你们碰到他了。”许海抬头看我。

    “是呀,他来医院体检,后面又走掉了。”

    “哦。”他又问,“老爷子没事吧。”

    “不知道,医生说他血压有点高,其他的结果还不清楚。”

    他起身拍拍我,终于露了笑脸,“今天谢谢你了,报告我过两天抽时间去拿。”

    我能感受到他的感触,“嗯,记得把结果告诉我。”

    回到家里,我踢掉靴子,把包包一扔,伸了伸懒腰,这一天总算没白忙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就是等报告了。

    第二天,不能免俗的我仍在为工作奋斗,忙了一个下午,去茶水间泡了杯普洱,然后开始四处串门,公司里对办公室串门的事没有严格限制,而且像我这样的文职,只要你手上拿着资料,在各个办公室串门,不会招人瞩目,这算是公司行政制度上的一项疏忽,可能上面认为不需要吧,毕竟干这无聊事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开放式的办公司,果然大家都很忙。

    游荡了一圈,回到座位上,就看到取代我原来位置那只海龟站在我的座位前,手里拿着资料,见我进来,眼神闪烁,表情有点不自然。

    办公室其他三位女性有意无意,看我这边。

    他就挡在我的办工作前,我走到座位前,不客气地赶人,“不好意思,让一下。”

    他很尴尬地站在那里,见我不理他,他清了清嗓子,“小许,你之前做这个案子,我不是很明白……”

    我一看名字,很眼熟,是个很好的案子,算得上个大客户,昨天开会那拿出来批得很惨,案子的前身是我的,后面是他自作主张修改的,现在达不到预期效果,估计是客户找上门来理论,每一笔交易5个千分点,很不错的的收益。

    我把计算器放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是交接前的问题我可以配合,交接后的就不要再问我了,这个世上,你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我没有义务一个个替你解答。”说得色厉内荏。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变换莫测。

    我擦了擦计算机的边缘,把纸巾丢到垃圾篓里,脏水别想往我这泼。

    厉晟睿要去香港了,给我打来电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今年的圣诞节黄了/

    问我有什么要买的,我说有呀。

    他又问我要什么。

    我说,太多了,想不起来。

    他在那边轻笑,轻轻地笑。

    我挂了电话,我开始翻杂志,我把里面看中的衣服剪出来传真过去,另外我还看中了一款灰黑色的呢子大衣,男士的,气质和他很搭,我觉得很适合他。

    下班后拉着同事去买,直奔香榭,这个牌子在B市只有一家服装店代理。

    呢子大衣,圣诞节礼物。

    平安夜,我半夜爬起来给他发短信:lg,圣诞节快乐!

    发完之后,抱着枕头撞脑门,啊……觉得自己好傻。

    过了一下也没见他回,心想他可能没看到,抱着侥幸心理,反正睡不着,就等等,我抱着本本,一个个发贺卡,久不久又看看手机,生怕错过了似的。

    我用的是群发,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是单独编辑的。

    发完后,就开始打开收件箱清理邮箱,里面果然有十来封未查看邮件,时间大多是几分钟前,我平时有定时清理邮箱的习惯,尤其是节假日,问候和祝福邮件特别多。

    突然一个叫Yakie Zou的发件人引起我的注意,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附件,三十来M,突然觉得好玩,谁在圣诞节发这么“厚重”的礼。细细一看这名字有点眼熟,然后一拍脑门Yakie Zou,Zou,莫不是周雅琪。

    我真的,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好奇心真的害死猫。

    我觉得这世界巨神奇,你们说,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魔力,让你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晃晃悠悠,来个720度大翻滚,我那时候真的想,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瞬间,完全由他掌控。

    当郎情妾意的照片,绵绵的情话,大篇幅出现的面前真真能彻底击毁人的神经,我想那一刻内心都有一个魔鬼在狂笑。当所有的美好被眼前的所见所毁灭,我想再挽回尊严也是无济于事。

    55惊变

    许小姐:

    我本意不想伤害你,但是他做得太过决绝了……

    这些照片和剧本足够你看清一个人了。你知道吗?我们努力了那么久!那么久!就要成功了,他却要放弃了,他说要分手。

    你知道吗?他在B市的每一个夜晚我的心里都在滴血……

    但是,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说,你不想见到我,他说,上次你很不高兴,看到这里你一定很开心吧,因为你不高兴,我就要走。

    许高阳,你是谁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随意摧毁别人的人生!

    怎么样?这份礼够大吧!

    今天晚上他和我过的平安夜,事实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可以说我恶毒,但是我无所谓。

    你真的很无知,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一步步算计着,你也不算古今第一人,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难过,很凄凉也很怨恨……

    看着上面的照片,再看看日期,还有那些文件,如雷贯顶,我甚至不知所措。

    上面有他儿时为母亲不平,有他成长时的倔强和叛逆,有他回国进THR被两个哥哥打压下的不平顺,有大家长在他眼皮底下安插棋子的不痛快,还有去美国求婚的不顾一切,有周雅琪拒婚的不甘,还有他和我结婚的愤怒和无奈……

    原来这些年他竟过得如此不容易,天之骄子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没想到内心如此沧桑,而我竟然从未了解过这样的他。

    海南的事是他另立门户的开始吧,只怕也是他谋划了多时,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了,发展得这么快呢,现在该销售都已经预订一空,只等着完工。

    上面记载了,他跟我结婚后,他签的一系列风险投资,还有后期经营运作,我一直以为,我嫁给他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些东西——许家人的身份。

    在我们的国情里,联姻是最牢固的合作方式,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有很多层面不是有钱人能涡旋的,但是有些人可以,比如权,有了这张身份,无疑就是拿了行业的通行证,他的梦想本来不是钱就能埋单的。

    在这场婚礼里面,他是个大赢家,事业和爱情,还有周雅琪携手并进。

    很难描绘当时的感觉,伤心,绝望,不堪,原来一切都是虚的假的,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心痛,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拼命的咬着嘴唇,不是真的,可是身体却一直在抖,跑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

    我把电脑拿到书房,连了网线,打印机就开始“沙沙”地打,一晚上,一直打,一直打……

    我坐在地毯上一张张地看,边看边流眼泪。

    我坐了一晚上,然后是一整个白天,然后又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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