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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听金光中姚师曾阴阴一笑:“师兄,多年末见,你的法力越加精纯了,可喜可贺啊。”
“哼。”张长河厉喝一声:“孽障,休要逞口舌之利。师傅,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看我诛此败类。”
说着,相幡再一振,九枚金钱一阵剧颤,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九宫八卦大阵,发动了。
“呼——”猛然间,九枚铜钱所在的阵眼位置向阵内喷出熊熊烈火,铺天盖地卷向三名恶徒。
那架势,只要碰上一点火星,怕不就烧得皮开肉烂。
姚师曾却是不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区区小技,何惧之有。李长老,赵长老,且莫动手,看我的手段。”
说着,这恶贼一扬左手,白光一闪中,祭出一幅小小卷轴。
这卷轴华光灿灿,见风就长,瞬间便有铺天盖地之势,将姚师曾三人护在其中。
阵中的熊熊烈焰虽然疯狂,但一碰到这卷轴,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虽然烧得火焰狂舞,风雷阵阵,却难以突破那一层灿烂的华光。
“哈哈哈,师兄,小弟本领如何?”姚师曾得意地狂笑起来。
那李长老和赵长老也哈哈怪笑:“老鬼,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
“哼。”张长河也不答话,脸色肃杀中,将手中相幡又是一摇。
“呼——”九宫八卦阵中,万丈烈火忽然消失无踪,九个阵眼一阵剧颤,射出万道森然毫光。
隐约看去,这道道毫光却是柄柄雪亮钢梭,呼啸飞舞中,惊起冲天杀气。
可以想像,若是被这些毫光击中,恐怕瞬间就会尸骨无存,化为一片血沫,端得凶恶非常。
阵中数人大惊,还末来得及反应,那华光卷轴就被无数道毫光击中。
瞬间,仿佛是一群恶狼围上了一只羔羊,“轰然——”一声巨响中,卷轴直被撕得粉碎,当空化为片片飞烟。
正文∶第十三章◇卜门易门(四)
好手段!对这异人间的精彩斗法,吴超然直看得是目眩神迷,喜不自禁。
“啊——”卷轴被毁,姚师曾心疼得一个哆嗦,怪叫一声:“老狗,敢尔!看我金刚橛的厉害——”
手中那怪模怪样的杆棒向空中一祭,仿若定海神针一般立在当空。
眼见得道道毫光扑得近来,那杆棒一阵剧颤,棒身七道祥符化为七彩霞光,当空乱射,竟将毫光尽数抵住。
那李长老、赵长老正吓得一身冷汗间,就听那姚师曾冲二人厉喝一声:“赵、李二兄,还不联手破阵,更待何时?”
这两贼如梦初醒。
肥头大耳者怪叫一声:“老鬼,看李某‘夺魂碎骨锤’的厉害。”右手一抛,将手中骨锤祭在半空。
骨锤迎风一声剧颤,化出千百只森然锤影,带着惨淡至极的死光,扑向九宫八卦大阵。
那粗壮的赵长老也厉喝一声:“灭屠人间,青魔再世。老鬼,见识一下赵某的‘青魔手’—!”
双掌当空一舞,诡异的青色手套中猛然激涌出冲天黑雾。
这些黑雾煞气逼人,腥臭扑鼻,群魔乱舞般疯狂地噬向空中那道道毫光,仿婪贪婪无比的剧毒蝮蛇。
吴超然心中一震:不好!
果然,便听院中一声惊天巨响。
“轰隆——”在三名恶贼的合力攻击下,九宫八卦大阵终抵挡不住,漫天金网一齐崩碎。
九枚铜钱惨鸣一声,金光全消,滴溜溜滚落尘埃处,忽然一齐碎成两半。
“扑——”算命老人张长河脸色一白,一道腥血夺口喷出,已然负了严重的内伤。
“哈哈哈……”姚师曾得意地狞笑起来:“师兄,这么快就不行了?也太让小弟失望了。还是乖乖交出《金篆玉函》和‘卜令’吧,免得待会尸横就地就不好了。”
“哼——”张长河决然地一顿相幡,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恶贼,今日有死而矣。想要东西,休想!”
“哇哇——”那李长老气得暴跳如雷:“跟这老鬼废话什么,宰了他,东西自然就到手了。”
“不错,送他归西。”那赵长老青魔手一舞,就要痛下杀手。
眼见得情况不妙,吴超然一跃而出,厉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怒吼,吓了众贼一跳,心虚胆颤处,飞步急退。
张长河一看是吴超然,不禁又惊又喜:“小兄弟,怎么是你?妞妞呢?”
“妞妞很安全。”吴超然微微一笑:“您就放心吧。”
这时,众贼已看清了情况,原来只是一个小青年而矣,不由得胆气又壮。
“可恶——”李长老一挥手中骨锤,脸色狰狞:“小辈,你是什么人?敢来趟这浑水。”
吴超然还末答话,张长河脸色已然一变,焦急地道:“小兄弟,这些恶贼心狠手辣,你不要管我,快走。”
“老人家,不用担心。”吴超然傲然一笑:“就这些废料,我还没放在眼里。”
“哇哇——”吴超然的这番话,气得三个恶贼暴跳如雷,如雷暴跳,咬牙切齿中,恨不得将吴超然一口吞了。
“好小辈,够狂的啊。”姚师曾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超然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邪邪一笑:“我是你爷爷,你这都不知道?”
“哇哇……”姚师曾气得差点吐血,眼珠都绿了:“小辈,今天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姚某誓不为人。”
“不错。”那赵长老阴阴一笑:“待会,我会让这小辈亲眼看见身上的肉一块块腐烂、发臭、脱落,只求速死。”
“哈哈哈……”三贼顿时得意的一阵大笑。
“哼,别说大话。”吴超然鹰眉一扬,眼眸中夺射出道道寒光:“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小爷会好好款待你们的。”
见得吴超然似乎决心已定,张长河只好道:“小兄弟,一切小心。”
“知道。”吴超然点点头,锐利的目光扫视三贼:“来吧!”
那李长老迫不及待的跳将出来,环视左右:“你们不要插手,看我将这小贼砸成一塌烂肉。”
“哈哈,好。”姚师曾和那赵长老点点头,在他们想来:堂堂一个‘血隐教’长老,要收拾一个无名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早点来送死也好,小爷正好赶时间回去睡觉。”吴超然其实很狡猾,他这是地故意激怒对手,促使其莽撞行事。
果然,那李长老气得发晕,嗷嗷怪叫:“小辈,给我死来。”手中骨锤邪光狂放,鬼气森森,如惊涛骇浪一般,一锤轰向吴超然。
看这架势,若不一锤把吴超然轰至渣,这李长老都不会甘心。
张长河脸色一紧,虽然他从卦相知道吴超然必有奇技,却也捏了一把冷汗。
吴超然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忽然,身形一低,一拳快速击向地面:“砰——”
这小辈发神经呢?那李长老正纳闷间,一根‘阴毒’的土刺却悄无声息地从地面闪电窜起,正中其裆部要害。
“啊——”一声毛骨悚然、催人泪下的凄惨嚎叫中,可怜的李长老忽悠一声,就被轰成了空中飞人。
那气势汹汹的骨锤,顿时失去控制,歪歪斜斜一头砸在右侧的围墙上,稀里哗啦地消失在乱石、尘埃之中。
怎么可能?那姚师曾和赵长老顿时目瞪口呆,疑似做梦。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
刚过了一把飞人瘾的李长老还没有从胯下痛不欲生的悲愤中觉醒,地面已然腾起冲天土浪。
这土浪连天接地,蔚为壮观,仿若孽龙翔空,张牙舞爪地恶狠狠扑向可怜的李长老。
“轰——”一声巨响,‘孽龙’一口将‘食物’吞入腹中,然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以流星贯地之势回归大地。
“轰隆——”大地一阵剧颤,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正文∶第十四章◇卜门易门(五)
姚师曾和那赵长老顿时傻了,疯了,怒了,惊了。
而那张长河却是喜了,乐了,笑了,爽了。
“师兄——”猛然间,那赵长老狼嚎一声:“你死得好惨啊!”
姚师曾脸色铁青,死死地盯住吴超然,一字一句地道:“好狠的小辈,你知道得罪了‘易门’和‘血隐教’的下场吗?”
“知道。”吴超然冷冷起身:“那又如何?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们遇见小爷,正好奉送你们一张去地狱的单程票。”
“说得好。”张长河提气地一顿相幡:“天地有正气,浩然永长存。”
“哈哈哈……”姚师曾大笑起来,吊死眼中阴毒无比:“好,有种。赵兄,今日咱们跟这小辈不死不休!”
“不错,小辈,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那赵长老暴眼剧鼓,满目血丝,仿若厉鬼一样。
“干吗?脸憋得跟大便似的,便秘啊。”吴超然斜眼瞥着这赵长老,一脸的调侃笑意。
“啊,小辈,给我死来。”赵长老气得发疯,撇下姚师曾,‘青魔手’当空狂舞,瞬间连人化为一团腥臭黑雾,闪电般噬向吴超然。
“赵兄,快回来!”姚师曾大惊失色:这个笨蛋,简直猪脑子,人家分明是要各个突破啊。
嘿嘿,百试不爽。吴超然心中大乐,趁着姚师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厉喝一声,再次一拳击在地上。
“轰隆——”吴超然身前偌大一块地面突然向下急陷,可怜的赵长老只觉脚下一空,‘嗖’一声化为垂直落体就掉了下去。
不好!赵长老这点智力还是有的,魂飞魄散中,‘青魔手’催动黑雾裹着自己向上急升,欲图逃过此劫。
然而,刚接近地面,这赵长老便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却是头顶忽然出现了一块巍然大地,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无情轰击下来。
“轰隆——”天摇地动中,地底下传来一声绝望而短促的惨叫,随即嘎然而止。
大地的力量,果然势不可挡!吴超然傲然起身,仰天大笑:“哈哈哈,痛快。”
“好,好。”算命老人张长河激动得只是叫好:果然是天命选中之人,不是一般的强。
“你、你这个魔鬼!”姚师曾面如土色,连退数步,恐惧地看着吴超然,牙齿竟然都禁不住瑟瑟发抖。
奸邪者多惜命,此刻的姚师曾简直追悔莫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打死他也不敢再招惹吴超然。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可怕的魔神——冷酷无情、挡者尽碎!
“怎么,想跑?”吴超然多聪明,看出姚师曾此时已然丧胆,锐利的双瞳顿时溢满杀气。
姚师曾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成了一只被鹰隼盯上的可怜猎物,既心惊胆颤,却又无路可逃。
眼见得逃不了,姚师曾咬了咬牙,吊死眼中夺射出一种病态的疯狂:“好,想要我的命是吧?今天,就看谁先死。”
说着,姚师曾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件青铜器。
这青铜器斑斑驳驳,年代显然十分久远,样子却似鼓非鼓,但又蒙着一股牛皮,显得非常怪异。
对古董颇有研究的吴超然略一沉思,便想了起来:这不是古代的一种乐器——缶吗?这恶贼吓傻了,拿这东西给自己超渡呢?
吴超然还在纳闷,算命老人张长河这时却是神色大变:“‘神乐缶’!?这是我‘卜门’失传已久的圣物,怎么会落在你这个恶贼手里?”
‘神乐缶’?听起来挺嚣张的,难道很厉害?吴超然心中警惕。
“哈哈哈……”那姚师曾好像胆气一壮,狞笑道:“师兄,想不到吧?小弟运气好,侥幸从一个不识货的盗墓贼那里购得此物。
如果不是有它相伴,恐怕小弟还不敢轻易来见师兄呢。小辈,你刚才不是要我的命吗?现在,看谁要谁的命!”
说着,这姚师曾狂笑一声,右手一挥,就待击向‘神乐缶’。
张长河顿时紧张得毛发倒竖,厉喝一声:“小兄弟,快堵住耳朵!”
什么?吴超然一愣,就在这时,缶声响起:“砰——”
霎那间,以‘神乐缶’为核心,向四周激射出一圈圈低沉的音波。
这些音波,竟然在空气中呈现出肉眼清晰可见的粼粼波纹,所过之处,更是飞沙走石、草木皆碎。
可以想见,这其中蕴含了怎样可怕的力量!
随着缶声,吴超然顿时只觉得脑海中一声炸响,意识便是一乱,眼前瞬间出现无数可怕的幻象。
这些幻象纷纷扰扰,直刺激得吴超然心脏剧跳,血贯瞳仁,难受得几乎立时便要吐血。
“快,小兄弟,堵住耳朵!”算命老人张长河再次怒吼一声。
吴超然如梦初醒,连忙用双手堵住耳朵,似图阻止这可怕的音波侵入自己的脑海。
“师兄,没用的,这音波可以穿透任何的物体。”那姚师曾得意地狞笑着:“你们就在地狱中煎熬,慢慢死去吧。”
“砰——”第二声缶声响起。
果然,堵住耳朵也没用,音波照样侵入耳膜,带来可怕的杀伤。
“啊——”算命老人张长河首先抵挡不住,惨叫一声,口中喷出大口鲜血,身体缓缓软倒于地,已是晕迷不醒。
可以想见,一旦完全失去意识,在可怕缶声的引导下,必然会很快坠入地狱,走上奈何桥头。
吴超然心中大惊,欲图反击,却已是手足酸软、意乱情迷。忽然,心跳如鼓中,一口腥血急速冲到口腔,仰天喷出。
“扑——”这一口血喷出,仿佛是喷走了全身的精魄,吴超然顿时只觉得魂飞魄散,迷迷糊糊中便要软倒在地。
正文∶第十五章◇卜门易门(六)
危险!难道自已就这样死去了吗?朦胧中,吴超然虽然绝望而又不甘,却无能为力。
“砰——”吴超然终于跌倒,躺落尘埃。
那姚师曾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不是要我死吧,现在怎么自己躺下了!?来啊,来啊,来杀我啊。”
这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后,姚师曾已是气喘如牛。
要知道,催动‘神乐缶’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单只击缶两次,就已经耗尽了姚师曾多一半的体力。
“呼——呼——”姚师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妈的,累死我了。再来一声,彻底送你们归西。”
长吸口气,姚师曾迅速蓄积力量,便待第三声击动可怕的‘神乐缶’。
此时,吴超然躺在地上,意识几乎已经完全消散,但就在此时,右手已与大地接触。
忽然间,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从大地中传来,仿若母亲亲切的呼唤顿时将吴超然从死神的怀抱中唤醒。
并且,这股力量竟然还有着神奇的治疗作用,正从右臂迅速流转吴超然全身,开始修补‘神乐缶’音波造成的伤害。
这是大地的力量!吴超然惊喜地苏醒过来:谢谢你,‘息壤’。
“砰——”此时,第三声缶声响起。
眼见得激起的音波就要吞没吴超然和算命老人时,奇迹发生了:
“轰隆——”地面的泥土突然翻涌而上,瞬间形成了两个巨大而神奇的泥茧,将吴超然和张长河包裹在其中。
“砰——砰——”强有力的音波侵袭在泥茧上,泥茧却岿然不动,将所有音波尽数驱挡于外。
‘神乐缶’虽然可怕,但依然无法与大地的力量相抗衡。
“这、这,怎么可能?”姚师曾一时目瞪口呆,心中顿时涌起不妙的感觉。
泥茧中,吴超然右手接地,缓缓爬起。
托大地母亲的福,他的内伤已然迅速痊愈,锐利的眼眸中弥漫着越来越森寒的杀气。
这时的吴超然,真的怒了。
而姚师曾,此时也仿佛感觉到泥茧中充溢而出的可怕杀气,那如魔神般的感觉顿时再次让他丧胆。
心虚胆颤处,姚师曾双脚缓缓后退,欲图溜之大吉。
然而,太迟了。
泥茧中,吴超然厉喝一声:“恶贼,给我死来。”意随心动,全力调动起大地的力量。
“轰隆——”霎那间,天摇地动,四面大地急涌而起,形成冲天土浪。
顿时,房屋被掀翻,围墙被摧毁,大树被扯起,真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可怕景象。
“啊——”姚师曾直惊得是面如土色,体若筛糠,心中想逃,却又哪里有路?
“嗷呜——”半空中,已蕴积了最强能量的四道土浪当空狂舞,如四条狂暴孽龙一般掉头急下,风雷如电,直噬姚师曾。
“不——”一声绝望至极的凄惨狼嚎中,姚师曾被四道土浪以泰山压顶之势击成肉饼,当真是:尘归尘,土归土。
“呼——”纷乱的战场,忽然孤寂下来。
只有边缘,依然立着两只孤零零的巨大泥茧。
忽然,泥茧一阵涌动,像流水一般‘哗哗’退回大地。
这诡异的情景,当真让人打个寒颤。
吴超然扫视了一眼姚师曾葬身的地方,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飞快奔向算命老人。
此时,张长河仍躺在地上,老人家脸色惨白,呼吸虚弱,依然晕迷不醒,情况十分的不妙。
怎么办?吴超然一时急得抓耳挠腮,满头是汗。
忽然,他想起大地之力似有神奇的治疗作用,连忙一握老人的手,想把右臂中贮存的大地力量输进去。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大地之力只顾在右臂中来回流转,根本不鸟张长河。
看来,没有‘息壤’的中介,常人根本无法得到大地力量的认同。
吴超然苦笑一声,摸了摸老人的脉搏,已经近乎于消失,看来,就算是送医院也已经来不及了。
都是我没用!吴超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眼眸中泪光隐隐。
他不敢相像,如果失去了惟一的亲人,妞妞这小姑娘的将来会如何。
正在这时,垂死的老人忽然一动,竟然悠悠醒了过来。并且,脸色红润,眼眸有光,似乎一下子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老人家,您醒了?”吴超然连忙忍住眼泪,他知道:老人这是回光返照,这个劲一过去,就完了。
“小兄弟,你没事?这太好了。”张长河欣慰地一把抓住吴超然的手,焦急地道:“那恶贼呢?”
“死了!”吴超然咬牙切齿地道:“被我砸成了肉饼。”
“死得好。”老人忍不住喜形于色:“这下我见了师傅,也可以安心了。”
“老人家,不要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吴超然心中酸软。
“呵呵,别蒙我这个老家伙了。”老人豁达一笑:“自已的身体自己有素,我这次是不行了。不过,小哥,能不能托你件事?”
“老人家,您说吧?”吴超然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人要说什么。
“咳咳——”老人微有些气喘:“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妞妞。这苦命的孩子自小就父母双亡,如今我又要去了,从此她无依无靠,不能没人照顾。
小哥,你侠肝义胆,心地善良,又是应天命之人,能不能将妞妞托于你照顾?老夫知道,这事很堂突,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将死的人。”
看着满眼乞求的老人,吴超然忍不住就要流泪:“老人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