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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边回来就已经差不多五点半了,我原打算再洗漱一番准备上学去了。
“简兴啊,才五点多去床上睡会儿啊,不然上课哪来的精神?”父亲关切地语气一时让我难以拒绝。
“不了,学校里有午休的,我……”
“那怎么行!你念书这么辛苦,又现在才回来,就算睡半个小时也比你学校里的桌子来得舒服吧!”父亲的严肃让我感到突然,又有一点感动。
我放下手里的毛巾说道“哎呀,爸,我怎么说也是个高中生了,我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你放心吧。”其实有时候我还是对父亲的体贴感到不适应的,他明明就不会懂得体贴以至于家里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干仗的。
“睡觉去!就你这身体从小就没让爸妈安心过,你现在不养好身体,以后去大学怎么办?”?
“……那好吧,那我……”我已经妥协了
“还有,你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嘛么?”
“哎?”我心头涌上意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在拖轮胎!补工分!你知道么?”
“那个爸,我知道……”我尽力想让父亲冷静下来。
“哼!你呀你,我做小伙子的时候每天跟着我师傅练拳!要赤膊往地上摔!你能呢?后来在老东门的电影院我一个能打五个我这样都不说自己身体好!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老卵?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心里只能叫苦,无可奈何得承受着父亲的唾沫星子。
“我真的应该把你送到部队里磨练磨练!让你尝尝苦头!”父亲终于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停止了说教。
我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墙上的钟表已显示是五点四十了。
“爸,那我去学校了啊”我起身准备去收拾书包。
“不行!去睡会儿!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我到时候喊你!刚才我说的你都没听么?”?
“爸!”我刚想说些什么却硬是让他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那就睡二十分钟吧”在闭上眼睛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
我仿佛置身于无限的幽冥之中,在其中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悠悠地从我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轻呼“你听得见我么?求求你救救我好么?”
“谁?!”我极力想睁开双眼但眼皮又是这么沉重。
“你听得见我是么!”那声音显得有些急切了。
“谁啊?”我想说话,可是我好像没有嘴巴让我发声似的。
“你快救救我啊!哇!啊!”那女子尖叫的声音一下扭曲成了一声婴儿啼哭。
“啊!”我从床上猛得座起来“现在几点了啊?梦都做完了!老爹人呢!”我真的有些急了,说来要不是那个诡异的梦估计我还真醒不了了。
我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书包往跑去楼下“老爹不是说来叫我的么?人呢?”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客厅电视机的早间新闻还在播报着,父亲已经是躺在沙发上被各种毛毯裹得严严实实,而震天的鼾声从正那边传出来……
(今日早报报道c州警方今晨于护城河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警方现已封锁现场,现在我们将采访这里的刘警官……)
“女尸?没想到我们这座小城也会有这种骇人的事来,不过我爸真的是不靠谱。”我这样想着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
清晨,瑰丽的朝霞,道路两旁都是各种早餐摊飘散着缕缕白烟,空气中更是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铃引路上空气凉凉的,抚摸着我的脸、我的发丝,让我感到一阵身心的放松。然而!我可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令人生清气爽的早晨。
“这人怎么当爹的啊!”我一边腹诽着一边玩儿命蹬着自行车,我直感觉双脚酸痛,都不知道自己闯过了多少红灯!在骑到校门时,我甚至都没有理会门卫大爷的警告,直直冲了进去,在到达车棚后我才喘了口气来。
但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来临!
第四章:万缕千丝缠身,缘孽如何得脱。()
在骑车去车棚的路上我特意瞄了眼教学楼,果然我班主任就站在门口啊!“七点十三分的现在早就过了早早读的时间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站在车棚下面满脸愁苦。
其实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我知道按我班主任的习惯他肯定会在七点一刻的时候去厕所抽上一根早烟的,只要我跑得够快,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我应该就能在这段时间内跑到教室里去!
“哎,封简兴啊今天又这么晚啊,又在这里望着你家史老师啊?”那位老师停下自己的自行车笑盈盈地问我。
“啊~那个陈老师好”我实在没办法回答这家伙只能装傻充楞起来。陈老师也不再问我,笑嘻嘻地往他办公楼走去。
“好!马上可以走了”我看了眼手表,七点十四!那边班主任也果然掏出了一根烟往厕所走去。我紧绷了神经正准备开启百米冲刺!
“喂~~史老师早上好啊!”那个姓陈的居然在办公楼下朝我班主任问早。
“喂喂!你俩不是一个办公室的么你问什么早哦?”我被他怪异的行为算是震惊到了。
班主任也好像有些不理解也回了一句早安。
他到底要干嘛呢,我当真是不懂。
“你家封简兴又在车棚里望着你了”那姓陈的站在楼前就这么喊了出来,然后心满意足地进到了教学楼里。
“哎?”我一脸懵逼,最要命的就这么事情发生了,因为我们学校主干道上只有花坛,史老头子很轻松地沿着主道就看到了车棚边上的我,而我也清楚地看到班主任站在楼上点起香烟来。他嘴边的火光是这么的清晰,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他得抽得多用力啊他!”我这么想着。?由于事情发展的得太突然我都没有一丝丝防备,彻底傻了眼的我竟然就这么乖乖站在原地,硬是等到史老头子抽完了烟,把烟屁股摔在地上转身下楼来找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抽得是真的快!
我觉得我这次是逃不了了,我反而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起对策来,从车棚到我的教室只有两种方式:一个是从主路走,那很快但是视野开阔根本走不了!二是从操场那边绕但,是时间太长,如果他没有在车棚看到我就直接回去的话,他也肯定在我之前赶到教室。所以讲到底,我只能等死了!
思考时间太长,他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朝阳照在他圆润光滑的脑袋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我心里更是泛起一阵阵恐惧,看着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和浑身肌肉我真想问他为什么不去动物园安心当头熊!
“铃铛啊铃铛!我该怎么办啊!”绝望的我摇着风铃一心等死。铃摇三声之后,一阵旋风从车棚旁的小树林里钻出,同时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冷下不少来。
“客人?”我有点不解,没想到这些“客人”真心请是请不来,随便摇摇倒出来了,那“客人”好像在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原地打转,他可看不见我,就像人看不见“客人”一样。
但是这有什么用啊!“啪”我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这特么太有用了!那刹那我脑子里蹦出一个绝好的主意来。
眼看那头壮熊将要过来,我平心静气,轻轻摇铃起来:
天地无界,四海壤平,今招幽鬼,到令显形,听我号令,遮眼曲形,助我辅我,销你报应。
“叮——”祝词完毕,我强做镇定,心里希望那位“客人”可以尽快答应,我都快听到大熊的呼吸声了。
终于那阵旋风慢慢扩散开来,我身边的温度也骤然下降。
“太好了!”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位“客人”静静地趴在班主任肩上细长的“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现在我就在他眼前但是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得,四下寻找。
我正准备欣然离开,可不知怎的那“客人”好像及其痛苦,着团黑影不停地扭曲,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这家伙当真是头熊吧!大白天阳火烧得这么旺!”虽然这么想我却不敢有一丝迟疑,飞速旋转的大脑告诉我,“客人”大概只支持不到十秒了如果现在从他身边跑过去或者发出太大的声响那绝对完蛋,现在只有一条路——通过翻窗穿过车棚前的艺术楼!
打定主意之后我看准离我最近的那个窗户冲刺过去,一脚蹬上窗户的外延一手打开磨砂窗户翻身进入,动作一气呵成前后过程不过十秒?,这时候班主任应该还在车棚摸不着头脑吧,我这么想,不禁有点得意了。
“哗啦啦啦”冲水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我好像翻进了厕所“应该是实验楼这里的保洁阿姨在这里吧,不然现在睡会字啊这里上厕所啊,算了赶紧回去吧”我这样想着,准备赶紧离开。
“等等,怎么只有蹲坑呢?”我正嘀咕着,一个长发姑娘提着裤子却从我身边的蹲坑里开门冒出来了。
四目相对……
“哎!!!!等等,我不是,你”
“啪!”那姑娘咬着牙冲到我面前,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对不……”我往门外跑去,不敢有一丝迟疑。
当那头狗熊到达教室的时候我正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蛋一手拿着语文书,大声朗读着《蒹葭》,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但最终没有来找我麻烦。直到下了早自习我才长呼一气感叹起来:“真是一波三折啊”,我忽然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疲劳眼前也是不断发黑起来。
这时候宋问却过来找我去厕所,我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我感觉到我的脸在微微发烫,其实当时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你找三土去,我没这力气。”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桌上。”
第五章:噩梦惊醒时候()
“谁伴我去黄泉~~”幽冥深处传来缕缕哀歌。
我置身在幽虚之中看不见脚下黄土,触不到漫天黄沙。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声低语在我耳边响起,我想睁开双眼却不能,我想挣脱束缚又不可。
“是谁栽下菩提!”突然万千男女呐喊起来,这痛苦的声响冲击在这无限幽暗的空间里荡起一阵阵的回声……一声一声催得无数悲苦涌上我心头。
“呜呜……”这偌大的空间里唯剩呜咽,我也在哭,或许我没有在哭,但我想哭,我张着嘴无声地痛哭!
“哇——啊——”婴儿的啼哭声不知从哪里传出,震碎了那无数呜咽组成的声浪,又直直刺进我的脑海,随着这声千倍万倍的哀伤与痛苦犹如一把大锤狠狠地从我胸口撞出来,再砸在我的心尖上。
“为什么是你活着!”我被那疼痛折磨地近乎发狂,脑子里充斥着尖叫与哀嚎。
……
“救救我”犹如耳鸣依稀难寻。
“救救我……”
当一切终于又安静下来时,我睁开眼只发现我被许多滑腻血腥的东西压着难以动弹,有点点光明在我头上穿透下来,我只能拼着全力移动身子向上爬去直到那血红色的光芒明明白白的在我面前。而在我面前,断臂残肢,我在尸山之上满身血污,血河从这边缓缓汇集漫过那边矮矮的山岗,天地间一片猩红。
“救救我”那声响在我身后传来。
我愣愣地转过身来,只看到在许多残躯之下虚掩着一位女子的脸,沾满血浆的头发贴在她的耳边,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救救我”她用她那漆黑的眼球盯着我,重复着这句话。
“救救我”
……
“叮呤———”风铃在风的吹动下轻轻作响,我醒过来带着疲惫与哀恸,捂着脑袋居然发现我已是满头大汗。
午休的教室里安静极了,除了学生们的鼻息,就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学校里的桌子果然睡得不舒服”我这么想着,为自己少有的休息时间而感到可怜。
“叮呤———”风铃微微摇晃起来。
带着疑惑我从桌上抬起身来,却看见有团黑影缩在窗边。
……
当我下晚自习的时候就已经是九点半了,下课时的阵仗也和打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留宿的学生,短短数分钟内教学楼里竟不留一人。
“呼”我轻叹一声,摇了摇风铃,招来今天早上帮过我的“客人”。
不过说来也怪,这位“客人”硬是扛着这么多人的阳火和太阳从中午等到了晚上,说真的我真怕“客人”要支持不住了怎么办?这因果算谁的?这么拼,难道是怕我不守信用么?当然要是真这么想也没错,要是一个鬼同你说你要帮了他他会给你五百万你信么?
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我也不想去揣测太多,不过事儿还得办完,既然答应了他为他销报应让“客人”得往生,我可不能不守诺言。
当然我可不能就这么引着“客人”跑到我爹妈面前,让他们送“客”。明明昨天刚请了,今天才来了,这算什么?路上捡来的?所以,为了掩盖我今天早上的行为,我只有让“客人”上我肩旁了。
而在车棚旁长着一颗槐树正好能用,于是我取下三片树叶,叠在一起压,我一手托叶,一手扣铃在其上轻轻咏唱:“阳木阴木丁已癸辛,有火在阴其行在丁。”我看了看在一旁的“客人”我仔细思量一番,最后还是只拿了两片叶子压在两肩。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这样之后那客人就能看到我而不是感到我了,肩旁也可以任由他坐且绝不会伤到他丝毫。
“叮——”我摇了摇叮当,让客人过来。
……
晚上的铃引路还是很安静地特别是在一群回家的学生吵闹过后这种安静总是更加明显,我在铃引路上骑着车往家赶去。由于我遮了阳火,一路上的我还是略感不适的,不说“客人”搞得我身体发凉,每有风起,我身上被吹拂过的地方就会起着鸡皮疙瘩弄得我很是不舒服。而且我给自己熄了两把火,怎么说都有点心惊,结果却在路上撞上拦路一条大狗,狗是见不得“客人”的,它硬是追着我咬了两条街直到菜市场才放弃。
“呼呼——”我喘着粗气暗自庆幸着有辆自行车,但心脏还是狂跳不已,一阵晚风吹来,那时候我竟然感到头昏脑涨好像感冒了。
菜市场离我家不远,但是我却没有多少力气了,阳火流于气血之中能养脾胃,调和肺腑,平白无故少了这么多自然不行,还好我是在铃引路上,要是在哪个鬼门附近我还不得让恶鬼拖了?
路上没有来往车辆,远处烧烤摊上的火明灭不定,路灯闪烁,四下无声,说来也是从小到大这么长时间了,我第一次感觉铃引路竟有些阴森可怕。
可是我脑子昏沉沉的,又打不起半点精神来,也没多想,下了车,推着车子在路边慢行。“叮——”风铃又轻轻颤抖起来,一阵风从我身后攒聚突然打在我的脊背上,寒意直袭我心头!
“起雾了”我抬起头来看着渐渐模糊的街灯。“怎么回事?下雾了?日子错了?不可能的!”疑问总是这么难以解释。
不远处的烧烤摊还在,人却不见,不是他们不要这摊子了,而是我看不见他们了!就和我肩上的“客人”一样,换句话说:我现在不算生人。
雾起的很快也很浓,我现在已经看不清街灯的轮廓了,各种声响也从这浓浓大雾中传来。我很清楚这浓浓烟雾里要有多少恶鬼冤魂隐秘其中。我真的想不通,到底什么时候这铃引路上会有这么多“客人”。
明明我们每年都尝试去请“客”送“客”,没有理由他们不来的!
“呜呜呜呜————”街灯染得浓雾黄如沙尘,多少鬼痛哭起来,沙尘之下团团黑影显现,那些声响幽幽怨怨直达幽冥激起大地的共鸣。
“鬼哭?如果这团雾气当真是因为要送“客人”而下的,那么他们会这么疯狂也许是因为……!”
我早就是心乱如麻了,我的脑子飞速回忆着我所知道的一切,那些我从我爷爷的书上记载的一切,不过我心里知道答案,很清楚地知道答案,没有词语可以形容我内心的惊骇了。
人牲在被祭前都会被涂上油膏和酥油,而可笑的是我之比那些人牲多了一团额头上的阳火罢了,在这个阴阳不分的地方,这阳火不光没有任何用,反而犹如一个大大的探照灯,吸引着我周围的饿鬼。
只有人牲的血肉能引来鬼哭,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有人牲。
巧合么?
一个可怕而明确的结论在我脑海里显现:人祀!是我!
第六章:惶惶阴阳路,凄凄黄泉道()
当灯光被打作万千粉尘从漫天的雾水里折散出光华来,铃引路上雾气如尘沙,遮蔽人眼。
“呜呜———”铃引路下点点幽绿鬼火在雾气里时隐时现,鬼哭之声不断不绝。而且在这浓雾里为了早就不辨东西了,更何况我现在处在铃引路这里本就是阴阳之交,就算我现在就在家中,可那也不是我现实中的家。
“这下真的麻烦了!”我现在倒想自嘲一番,谁曾想到我这般田地可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非常不,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我现在还是必须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对策,毕竟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多少有些慌乱过度了。
其实起了这么大的雾气我父母没有理由察觉不到,况且从这到我家也不过百米,虽然我不在生人界了,可我父母再不济也不至于要花上半个钟头才能来救我,换句话说就算我除了默念避阴经外什么都不****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但“客人”可就没这么安全了,别看现在那帮恶鬼不敢近我身,但总有按耐不住的,倘若它们把我这位客人当做抢食的对手,那就真是我害了他了。
“呜呜————”尖锐的咆哮从浓雾里传出,一只泛着红眼地恶鬼忽地从我背后跳出。
“该死!”我急朝身后吐了口痰,心里也是惊骇不已,真没料到这些东西竟然如此凶狠敢直接扑上来,毕竟我也没什么资本去和它拼的,逃才是上策,我这样想着身体更是不敢有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翻身上车大约朝着家那边逃去。
不知幸还是不幸,正因为有我肩上的这位“客人”,我不会被遮眼以至于撞上大树或者翻进沟渠,而且那些个发狠的厉鬼也大多被粘在痰上不得动弹,,只有咆哮声能够追来。
这下应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