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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去只见那双筷子在剧烈地抖动,厉害的时候甚至是东倒西歪的不过就是不见倒下。
“这是?”我带着疑惑向四周望去,果然黑色的巷道路口,渐渐聚集起许多黑色的影子来,这些都是被风铃引来的客人。
常开也感觉到了异常向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都?”
“没事的,这里没有恶鬼,都是铃引路上被我风铃招魂过来的幽鬼,这黄纸上写的是老太的八字所以没办法过来。”不知道其中的幽鬼里有多少是花名册上的一员啊。
“要是都有他们的八字就好了……”我心里暗暗想着。
“没事的,你们就只管走就好了,等筷子倒了才有用。”常开也懒得多做解释简单地说了几句就引着他们继续上路了。
铃铛继续摇晃,呼喊声继续延展开,我们就这样再往前走了大概两百来米。终于,筷子哗地一下碗里跳出,摔在我们的脚边。
我站在当前,就看到丁婆婆佝偻着蜷缩在前面的一个路灯之下,她魂魄轻浮,很明显也注意到我们了。
“常开,老太太在那边路灯下”我手里铃铛不停,侧过头朝常开说了声。
“嗯,你们就先在这里站着吧。”说完常开跑到老太太边上点燃了三支檀香,并插在了旁边的绿化带上。这是我们的一个保险,因为有三支香的存在老太太就不会乱跑了。
“我老娘是不是在这里啊?”老大抱着遗像左右张望起来。
我并不想和他解释情况,见老太起身朝她儿子们一步步走来,我收好自己的铃铛知趣地走到一旁。
毕竟是深夜了,面对的又是自己的至亲之人的魂魄,这三人多少也有些感应。现在他们的眼中:前面的路灯闪烁不定,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应该正朝他们飘来。
“简兴,小师傅?!”这三人开始后退不知所措。
“跪下!现在生你养你的娘就在你们前头,难道还不跪下!”常开冷漠至极,义正言辞的语气宛如地狱的判官。
“妈!”三儿子率先跪下,丢开手中的饭碗抽起自己的脸来“儿子该死!儿子不孝!”接着呜哇哇地往地上猛磕头。
气氛感染之下,大儿子与二儿子也纷纷跪地多少哭了起来。
老太走上前,轻轻抚摸了老三的头。一阵风吹过,气氛也不再这么悲伤了,三儿子也渐渐止住了哭泣。
“喵”这时候老花猫也出现了,它伏在绿化带里朝老太太轻声叫着。
老太太似乎很是意外,看了眼三个地上的儿子,又拖着身子往老猫那里走去。有檀香的存在所以我并不担心老太太会因为猫狗而再次惊魂,任由着两个好友最后的“聊天谈心”。
几分钟之后,“老猫喵的叫了声,消失在了绿化带中,不过没等多长时间,它就叼着一个被洗到褪色的的碎花红包袱过来。
“喵”它走到儿子们面前,放下包袱用鼻子拱了拱示意他们打开。老太太也走到边上一脸笑意。
“打开吧,老太太让老猫拿给你们的。”常开说着过来解开了包袱。
打开后,在路灯的照明下,我看到里面放着的只是一包袱的散碎麦芽糖,也不知道这些麦芽糖放了多久,小的大的都粘连在一起,看起来黄黄的。
“喵呜呜”
“快吃吧”
“喵呜呜”
“这是老太太最后的心愿”
……
老大哽咽了一下,冲着老二就骂:“你再说老娘枕头底下的红包袱里装了弹珠试试!”然后掰下一块糖丢进嘴里,咬着牙流起泪来。
“呵”老二不回答嘿嘿一笑跟着掰下一块来。
“别说了,快吃,今天妈,不在家!”老三抹了把眼泪,拿了块最大的。
或许在五六十年前,这几个兄弟就曾这么说过这样的对话,只是当年红包袱里的银块是麦芽糖;而现在这红色包袱里的,依旧是这么几块麦芽糖。
“老太太找回来了,你们把这些纸钱烧化了吧。”常开将一包纸钱放下嘱咐道。
我则拿出了花名册问了问老婆婆“老太太你也没心愿了吧,走吧。”
“喵”老花猫走过来,用头蹭了蹭我的脚……
那三人跪在路边悄悄哭着,一张张纸钱在橙黄的火焰中或化作一丝灰烬。
“冉冉三炷香,香烟升九天。”
“黄泉路遥远,我来引幽魂……”
随着我的祝唱,老太太手里抱着老花猫,一点点被花名册牵引进来,最后变作一个亮点,点亮了“丁芳”二字……
路上,三位儿子还是放声哭了出来,嚎啕的样子一如从前,只有老猫安静地伏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
……
“叮——”细长的雨点从空中落下,打在铃铛之上晕出轻轻的一声。细密的雨丝在天上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然后从容不迫地降了下来。
我们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借着路灯,我看着名册上一个又一个名字:丁芳、王慧、花凉、李由……他们都本应走在轮回的路上了,不一样的心愿,不一样的人生,然而同样的灾难让他们这些阴鬼流落人间。人间?幽冥大海犹不及的黑暗,千旬地狱不如的险恶……一切都只在人间。
我们走阴人从来都害怕地狱,而对于走阳的鬼——人间也既是地狱……
我再次端详起花名册上一连串的名字。
“阴鬼走阳……这条铃引路上还有多少阴鬼走了阳呢?”
后来雨一直下着,它浇灭了烧纸的火堆,打湿了铃铛。它们沾着灰烬一股脑全流到下水道里,它们刷刷淌着,把大街扫得干净极了。
第四十章:飞颅()
“呐呐,你在干什么呢?”小小的脸蛋在我肩旁上出现……
“啊,这个啊,我在写卷子啊,我现在可是个学生。”我正为题目头疼着呢没力气去管他。
“哎,快给我看看!”小道士一把把我的试卷夺走,飞似的跑了。
“哎,等会儿?!”我慌忙坐起身来“把卷子给——”我连忙去追却突然失去了平衡
砰!!!
“……你丫的什么时候把我鞋带绑上的!!!”
就剩最后几天的假了,我还打算把作业给补完呢,不过看她胡闹的样子,八成是黄了。“反正闹又闹不过,作为高中生作业试卷做的够多了,作业什么的就让它去吧。”我很高兴自己能找到一个不做作业的完美理由。
在摆脱了该死的模拟卷后,我躺在地上嘿嘿一笑,盘算着一会儿再去哪里浪一浪。(还别说躺在地上的感觉还蛮好的)
“咦?”常开开了条小小的门缝在门外面瞅着我,我想她估计是好奇为什么我今天没有气急败坏吧。
我解开鞋带对她说道:“咳咳,常开啊,你怎么这么淘气呢?哎~”我做出一副忧愁还欲说还休的样子来“你呀,哎——”
“你怎么了?今天?”常开开门问道。
“今天,我不太想和你开玩笑,我只想去写张卷子。”我背对着常开说话声音很弱,在说道卷子的时候都已经是细不可闻了。
“额……”情况来得突然,连常开都有点蒙圈了。
“嘿嘿嘿嘿,看来可以。”我这样暗暗窃喜,嘴上却是语气哀婉地说道:“你知道我爷爷么?”
“知道啊……你想你爷爷了?”
为了强化效果我开始假装抽泣:“咳呜——今天……咳呜,咳呜……我爷爷一辈子没什么心愿就希望我可以考一个好大学,咳呜——今天咳呜——我做梦梦到他老人家了——”
常开被我哭得难堪,居然主动扯了几张面巾纸递了过啦,临了好说了句节哀。
我当时差点没有笑出来,强行掐着自己做出哭腔:“我爷爷问我,咳呜——为什么还不去好好学习,咳呜,以后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我爸妈——”当我收到这里时小常开已经把手里的卷子揉平放在桌桌子上了。
“常开,我知道你还小,想找我玩儿罢了,不过今天让我先去学习好么?”我声泪俱下,热爱学习之心苍天可鉴!
“那好吧,需要我做什么么?”
“yes!”我开心极了就等她这句话呢“我想要买一本辅导书,不过你也知道的我还在给自己模拟考试所以……”
“呼——你说吧在哪里买?”
……
“路上当心点啊!”我站在门口朝常开远去的背影招手,然后急速赶回房间拿出我最后的小金库。
当我将最后两百块钱揣进兜里的时候,觉得被我自己的智慧惊艳到了,仅凭演技支开了常开,然后再拿着这些钱自己去吃顿好的,而且想吃多少吃多少的那还不是美滋滋?
如果她回来发现我不在,怎么应对我都想好了,就说我去书店买学习材料去了呗,而且她去的是老东门,我要去的就是附近的西门街上,理论上讲,我比她回来得早得多的多。
“哈哈,完事具备!”我满心欢喜收拾好东西,大步流星地就往街上去了
虽说是工作日,不过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倒是热闹极了,如果这铃引路上没有闹鬼什么的,我基本上就在门口解决问题了,想归想,我仍在小吃街上在四处浏览,走马观花。
烧烤摊头浓烟滚滚,糖炒栗子香气四溢,各种肉类被烤的滋滋作响,混合着吆喝叫卖,一派向荣的景象。
这里毕竟花样繁多,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一个个吃过来,好好杀一杀我胃里的馋虫!
“嗯……”思来想去之后,最后我在一家四川鱼馆前停下了脚步。
“虽然偏僻,但看来挺干净的嘛,有人么?”这店开的,前台居然没有服务员,我高声地朝后厨喊了几声。
“有人么!”我提高了声调,可还是没有人理我。
正当我叹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后厨好像有人应了一声,随着锅碗瓢盆乒乒乓乓一通乱响,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从厨房里冒了出来。
“有!有!有!请问——”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刚醒怎么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摔了个跟头。搞笑的是,他才倒地不久就急于起身,于是脑袋在柜台上又多磕了几下。
“额,那个……”我被他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出场方式惊呆了,努力想说点什么。
“哎呦对不起啊,昨天睡觉没睡好,呵呵。”那小伙子总算给我瞧着正脸了,面色苍白地有些不正常,眼睛底下的黑色眼袋简直能赶上国宝大熊猫了。
“那个,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
其实看着样子,我心里已经有些不情愿“那个……我,哎?!”我好像看到什么暗红色液体从天花板上滴落到他的肩膀上,那玩意儿看起来又粘又稠的……
处于好奇心,我顺着液体的方向向上望去一副毛骨悚然的景象摆在我眼前!
一颗披着血纱的女鬼头颅正悬在他的头顶之上。事实上与其说是头颅,倒更不如说是贴着人皮的骷髅来得贴切!她的眼睛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一口明晃晃的牙齿露在眼前正上下不断开合着。那血水也正是从那骷髅上面滴落下来的。
看到这里我已经心惊肉跳,汗水止不住地从脑门上流淌下来了。当时我唯一想的就是赶紧跑路,怎奈何两股战战,我居然很丢人地就这么往地上一坐。(其实,我虽然见的鬼不少,不过像这样可怕宛如电影里走出来的鬼,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对于阴阳路的那个怪物,是因为我打算拼死相搏,所以态度不一样。)
“哎?!你怎么了?”小哥见我倒地,惊讶一脸连忙就想来扶我。
在我的视角里,我只满眼看着鲜血淋漓的朝我“扑过来”,还好这“千钧一发”之际,铃铛一阵摇晃,这让我想起了什么,于是我反手握紧腕子上的铃铛对着那骷髅狠狠砸下。
我的铃铛并非凡物,随着铃身的颤抖,骷髅被我击中,扭曲着从门口飞了出去。而那个年轻人也在此同时犹如触电一般,抽搐着倒地不醒。
第四十一章:追踪影剧院()
“喂喂?摸,没事吧?”我拍了拍他的脸,还试着从厨房弄了些水洒在他脸上,然而尚且昏迷的他迷迷糊糊咕噜了几个音节之后就再无反应了。
“这就麻烦了,我到底走不走呢?”他这样子我就犯难了,毕竟大家素昧平生的,我也没义务去帮他嘛,可是,这事儿都给我碰着了……
“如果常开在——她”如果她现在要真的在现场,知道我骗了她,我估计要完蛋了……“她一定会救人的!”
想到这里我也没理由纠结了,我立马翻开小哥的领口查看起来,果不其然黑色的溃烂口就在他后脖子上,这是人受了恶灵袭扰,阴气腐蚀所致的,看溃烂口的样子是有些时间了。
“这该死的恶灵,没想到敢开始害人了!”毕竟是高等的恶灵,我也不敢怠慢,于是跑到厨房找了把精米,再从吸油烟机里扣了些油垢,将它们混匀了敷在溃烂之上。(餐馆是烧百家饭的地方,精米、油垢更是能汇集人气代表阳间的东西,在治疗阴气腐蚀的伤口方面有奇效)
处理好之后,我便背着小哥上楼休息去了。
打开房间之后我都被惊艳到了不得不发出一声赞叹:“嚯,没想到还是个文青呢!”楼上的空间不是很大,不过被打理得井井有序,窗明几净的,尤其是日式的家具加上香炉里燃着的小檀香木,使得几平方的小屋里颇有几分情调在其中。
我瞧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小相框,一男一女在照片上,男的自然是店主,可这女的么……“有人吗?”我试探得问了问,不过没人回应我。“或许女主人不在吧。”我心里想到。
在一切都打理好之后我走到店门外关闭上了店门,拿出铃铛对着它问道:“铃铛啊,刚才的女鬼你也碰到了吧,能不能有办法找到她?我要去除掉这东西。”铃铛应声颤动着,一块湿滑的组织物滑落到我手上,那东西像是一块带着毛发的头皮。这玩意儿着实恶心到了我,可没等我叫喊,头皮已经被阳光照射得灰飞烟灭了!
看着这一幕我脑子里涌上了太多疑问“那东西明明经受不住阳光照射(恶鬼都是如此),她怎么敢顶着太阳呢?难道她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不成?!”我摇了摇头否定而来这个想法,连人都不会蠢到自己没事跳火盆里烧自己玩儿,何况有些道行的恶鬼呢?
正当我满是疑问的时候,铃铛再次摇晃起来,一块更大更恶心的血肉掉落,这次我可没有去接。
“这脏东西你一次性抖干净点好么!咦?!”地上的血肉因为很大所以在收到了阳光的照耀没有直接消解,反而蠕动着向地上的阴影面靠进。
“……”那么大可头颅肯定不会一下子就消失掉的,那么……我看着地上雪融般的血肉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现在应该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而且肯定就在附近。这么一来,我搜查的范围大大减小!
话不多说,我开始着手先查勘这附近的阴暗小巷可在连着查勘了几个之后,我发现这也是徒劳无功的。现在可是饭点,这里又是美食街,小巷大路到处都是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哥店里却一个食客都没有)人气这么多,恶鬼可没法躲!所以,既要阴暗,又要没人的地方……要同时满足这两点的就只有一个地方——美食街街中部的被废弃的人民影剧院。
“哈,脑子真是个好东西。”我颇为自豪地摸了摸脑袋,然后朝影剧院出发。
扒开几块毫无意义的木板之后,我进入了影剧院当中凭着身后的太阳光,我能看到发黄的墙壁上点点绿色的霉斑。再往里走去就能发现由于屋里长年不见阳光,阴暗湿润,墙皮早已大块大块地脱落,墙上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就像蛤蟆的表皮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因为我每一脚都可以把陈年腐朽的木质地面直接踩作粉末,微粉之中还有无数不知名的小虫子会从中爬出……
“阿嚏,阿嚏”当我来到剧院的场厅的时候,潮湿的霉味儿和着粉尘扑面而来,呛得人喘不过气而且还弄得我喷嚏连连不断。我看了看脚下发现朱色的木漆龟裂破碎,木板之间的空隙有的隔得很大,看起来很不牢固。
“呜————呜”这时候从剧院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了好像风一样的呼啸声,这不详的声音让我警觉起来,我开始观察四周,就怕转头间一个可怖的,披头散发的,散发着腐臭的鲜血骷髅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呜——呜——”这声音更加近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只是不辨方向来源罢了。
我手腕处的铃铛轻轻震动警告我可能的危险,我知道,她或许就在哪个地方盯着我呢。
正是此时,背后阴风袭来。我弹起身子迅速转过,握紧手中的铃铛一击敲诈她那扭曲狰狞的脸面上。
“啊!!!!”刺耳非人的尖叫划过我的耳膜,她愤愤地吼叫着退回黑暗之中。
我在来的路上在铃铛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厨房油垢,专门就是为了对付这东西……从铃铛口那扣下来的大块血肉来看……效果比预计的好得太多太多。
“恶鬼!你今天别想太多了,你跑不掉的!”仗着铃铛在手,我“大言不惭”起来。趁着说话拖延之余另一只手唤出了花名册,希望这阴间的东西能派上点用处。(花名册是阴间的东西,在班头指引下融入我的血脉之中,故此我可以随时唤出它来)
黑暗之中,恶鬼用她的咆哮声回复了我,然后激起阴风之后继续朝我我扑来。
这次她的速度很快从左侧袭来,铃铛是没办法打中她的,所以我撑起左手用花名册挡去。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一团包含着阴司遗留力量的幽绿鬼火,从中涌出,力量悬殊我就像拍皮球一样把女鬼的头颅拍了出去。
“我X,班头怎么不早点跟我讲,花名册原来这么强。”我开心地都爆了粗口了,看向那个疼得翻滚的脑袋说道“怎么着?你还敢过来呢?”
“对不起……我没想到您是阴司的使者……”那恶鬼飞颅居然说话了而且眨眼间还变成了一个年轻曼妙的女子。
“对不起,你追我到这里……我……我是想要自卫”女子继续说道。
“屁!你这么说的好像我要在这里对你图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