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讨书的格式,首先是自己不想读书的错误及其错误的严重,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思想的根源和改正的方向,最后誓言保证之类。莫桐费力的按照这些格式一笔一画艰难的挥动着笔。
仲夏的夜,暑意难消。胡自经夫妇如约而至,胡自经和妻子林筠仪原本在古城的新华书店上班,后来两人均停薪留职。胡自经在外面倒买各种书籍,林筠仪在古城市区开了间书店,两夫妇的生意却也是渐做渐大。
胡自牧和张曼文将他们夫妇款待在庭院的葡萄架下,围坐石桌边闲聊开,石桌上摆些瓜子、果点。林筠仪向张曼文询问些寻常家务事,便将日常开店所见所闻的趣事一发说开,张曼文含着笑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几句,她心里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只是出于礼节在听。胡自牧摇着纸扇零零碎碎的兄弟问些他生意场的细节,便有意的将话题导向正轨,他想了想说:“自经你的宣慧成绩怎么样?下学期她也应该进入高三毕业班了吧!”胡自经和兄长心意相通就接了话题说:“她啊!这个疯丫头整天乐颠颠的都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而我每天都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也无暇过问她的成绩,还好有筠仪在家里会敦导她监督她让宣慧在学习上不敢有懈怠。”林筠仪摇摇说:“我也没有好办法只得象看牛似的把她看紧,原以为她是女孩子会斯文点懂事些,凡事会自己打理,做父母的不会多操心,那晓得她天生的好动好闹就象个男孩子样的淘气,要是她能象莫桐一样循规循举的听话就好了。”
胡自牧苦笑不已说:“循规循举有什么用,莫桐委实让我烦恼的很,他若真是个好孩子倒也罢了,我也就不用那么为他思前顾后。”胡自经说:“大哥你烦恼的是莫桐没有考上大学吗?”胡自牧应道:“是的,但问题还不是这么的简单,他现在是在厌学根本是无心进取。”张曼文冷冷的插了一句:“我不认可这种说法”。
“哦---”胡自经饶有兴趣的想听听张曼文的想法,他知道今夜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居中说合,因此他很想了解下张曼文的对怎么看待莫桐厌学的。张曼文继续说:“自牧、自经我很想问问你们社会造就学校这个东西,并把我们的孩子送到那里去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胡自牧兄弟两都未料到张曼文会提出这么怪异的问题。胡自经就说:“学校这个东西以前叫私塾后来西风东渐又称学堂最后才叫做学校,它的宗旨就是传授各种科学文化知识,启蒙学生的智慧兼而教化学生的品德,我们把孩子送接受教育就是要孩子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的人才,能够将他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实际的生活中,裨有益于提升他个人的特长使之有助于社会的贡献和自己的谋生。”
张曼文点点头说:“很好,自经我还想再问一句,人要受到什么样的教育程度才能达到你所说的提升个人特长、有益于社会和自己的谋生?”胡自经一时半会被她这刁钻的问法给问难了,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是好。胡自牧怕兄弟脸上难看,就忍不住说:“曼文,人是无时无刻不在接受教育的,因此它是不会有临界限的,你可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做‘学无止境’。
张曼文很不以为然的说:“学无止境只是个口号,概念很模糊的一个修饰词要知道这现实的社会上有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大学生上面又有博士生,博士生上面又有博士后。可见学衔就象个金字塔越到上面越高级,当然受到教育的程度也是越高。但是自牧你能让我们这个社会每一个人都成为博士、博士后吗,不可能!人的教育应该是有选择性的应该是适可而止,一个数学家你难道要他娴熟的运用各种文学技巧,一个医者你要他懂得天文学,一个画家你要他精通二十四史?不可能!他们所倚重的只是一门专长的学识,对于其它的学科他们只需泛泛的了解一下就行了。现在我认为莫桐接受了九年教育所掌握的知识,足以让他到社会中去磨砺了,可以让他在实践中自然的发展自我的空间了,他要成为那一方面的人才就让自己去选择,不一定要钻那象牙之塔求一纸文凭。”
胡自经夫妇很惊讶于眼前的张曼文,她完全不似他们之前所认识的那个落落寡和、孤行自彰的样子,完全是变了一个人,语锋锐利半点不饶人,她的说法似是而非原则上是可行,但细一推敲又大违常情,通常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所受的教育越高越好,可是张曼文的想法却是这样,离兄长的愿望是相差太远了,他们均深感这个中间人是太难当了。胡自经看了下妻子,林筠仪知道丈夫是要自己开口说说,就试探的问道:“嫂子假如真的让莫桐终止求学,你打算让他从事那份职业呢。”
林筠仪的提问让胡自牧大感宽怀,在他看来妻子的说法简直是荒谬之极了,但他又不想在兄弟夫妻面前与张曼文起言语的冲突。他认为言路有如水只可疏不可堵,惟有将妻子心中的那潭死水慢慢的疏通才可让她回心转意。而林筠仪的提问就是很好的疏通工具,他知道妻子长期蛰居家中与外面的世界严重的脱节,只有绕一圈子回到现实中来,才可以让她不知所措。
果然张曼文有点无奈的说:“筠仪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曾经征询过莫桐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给我的答案……”张曼文想起那天离开莫桐房间时的心情,她发现自己此时又不自信起来,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还是对儿子没有信心了。她沉吟一下说:“我想莫桐就业方面可能要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帮忙了。”林筠仪刚想说可以到她店里帮帮忙之类的话,忽见丈夫对自己使眼色就闭口不提了。
胡自牧就说:“曼文你也知道我们古城是个小山城,没有什么大的工矿企业,也就没有什么多的就业机会。而且时下的社会风气不好闲散人员比较多,若是让莫桐在家闲呆着总是不太好的,我有些熟人在外面,你若是想让孩子多磨砺一下的话,那就只好将他带到外面去学着做些事情。
张曼文心里格登的跳了下,要将儿子送到远方去。她是极不愿意的也是舍不得的,可是、可是……她痛苦的思索着说:“除了这就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吗?”胡自牧见妻子有些动摇了,心里暗喜自己这以退为进的策略:“除非让他在复读一年看看他的造化,要是他真的厌倦了原来的读书环境就让他直接去上自费的大学,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是要比现在就怯生生的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做事情的好。因为上了几年大学一者年纪大了、阅历多了,出来做事情会少遇一些困难。曼文你觉得怎么样呢?”
胡自经也接着说:“嫂子,我看大哥的话不无道理,莫桐现在年纪小承受能力低,如果冒冒然的就这样让他出来做事情,一遇到什么挫折的话恐怕是会在他的心灵上留下阴影,不利于他的健康成长。再说依咱们的家境也不急着要孩子出来做事情贴补家用。”
张曼文暗自叹息下,说了老半天还是要按着丈夫的意思办,看来自己方才所捍卫的观念,看似坚固得跟城墙一样,实际上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微蹙眉头,口中如塞了块棉花般说不出话来,明明看来丈夫以将儿子的决定权交给自己了。可是自己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她感到自己就象一艘失了锚的小船滴溜溜的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开航的方向。
林筠仪在旁说:“嫂子你也别太操劳,事情到了头的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张曼文从迷糊的意识中醒过来,她用手按了按脑门虚弱的说:“啊---自牧,我好象老毛病又犯了,心里直发慌。”胡自牧听了慌忙搀扶着她进屋去。
待胡自牧将妻子安顿好,下了楼时,胡自经夫妇询问了下张曼文的情况便起身告辞了,胡自牧就将他们送至门口作别,望着他们夫妻远去的背影,他心里百感交集。妻子临睡时对他说;‘孩子的事情你就看着办’的语气极其的无奈。使他内心不安的很,他一直深爱着妻子惟恐她受到半点惊吓,只是在这个问题上一再的拂逆她的心意,此时虽说几经波折征得她的同意,但胡自牧的心里没有半点快意。
张曼文将卧室里的暗红色绒布做的窗幔拉上,以遮蔽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卧室里的光线一下子柔和了许多,但热气还是无时无刻的从外向里渗透,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幔形成一个巨大的红圈,投射在粉白的床垫上。张曼文就倚靠在床上手捧着本宋词,她刚刚午睡才醒,脸庞上红红的枕印还没有完全消退,院外梧桐树上的夏蝉无休无止的叫个不停,叫得她心浮气燥,睡后的适意被驱赶得一干二净。她放下书本把莫桐唤了进来说:“莫桐妈好久没有看见你写毛笔字了,你就在我房里练练吧。”
莫桐拿来笔墨问;“妈妈你要我写什么?”张曼文凑巧刚翻看到柳永的那首《定风波》就说:“我念一句你就写一句吧!自春来,惨绿淡红,芳心事事可可……”张曼文放缓语调轻声念道。她很喜欢柳七的词尤其是这首定风波,此时更触动她的情怀,诗者心声也---柳永情绪不佳,在他眼里连春天那份生机勃勃的景象都成了惨绿淡红。那么自己何曾不是呢---自入夏来先是梅雨后又是酷暑,让她这蒲柳之质极感不适,紧接着莫桐高考后出路的问题又象毒蛇般的绕在心头上。昨晚、昨晚……她心绪一动又想到那夜的情形,唉!该如何告诉儿子这最后的决定呢。她声音忽然停了下来,莫桐有点意外的抬头问道:“妈妈你怎么不念了”。
“哦---我怕念得太快了,你跟不上”
“不会的,我写也蛮快的,你就接念下去吧!”
莫桐如是说,其实他写得也不是很认真,字迹也过于潦草。怀里揣着那份检讨书中午没有来得及交给父亲,现在放在身上沉甸甸的。他很想从母亲口里知道一点点新的信息,但母亲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这样意思,而是继续念着她的词,他也只好重新打好精神接着写下去。
“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弃躲,针线闲沾伴伊坐,和我不使年少光阴虚度。”写得真好,张曼文暗自谓叹下,用她那纤长的手指轻弹了书页,她直觉柳永这最后几句简直就是为她而写的,与儿子天天相伴看书、写字,这种时光是多么的甜静美妙啊!她决定将刚才那份烦恼暂且抛到脑后,全心身的享受一下眼前这美妙的一切,不管它是多么的短暂!
傍晚,胡自牧坐在大厅里,莫桐就将自己写好的那份检讨交给了他跟前,胡自牧头也不抬一下说:“你念给我听一听。”莫桐脸一热拿起检讨书一字一顿念到:……爸,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的不想读书,我对自己的这个念头深感后悔,我已经认识到了不读书的严重性,这是目光短浅没有远大抱负的人才会有的想法。我在这一点上是让爸爸失望了,究其原因是我思想懒散、意志薄弱对于平时老师所传授的知识,没有及时的领会,造成学习上困难重重又没有勇气面对和解决,而是当了一个逃兵……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一定好好学习好好改正……”
莫桐好不容易才念完,胡自牧这时才将抬头望着儿子冷冷的说:“完了,就这样的完了。”莫桐额头泌出细汗楞在原地机械似的点点头,胡自牧就将儿子手中的检讨书拿了过来,匆匆一览,看后将它随手一扔在茶几上说:“轻描淡写,油腔滑调,这样的检讨能深刻吗?能让你体会有多深,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读书条件是多优越。以前的人半点都比不上你,可是他们仍然刻苦用功,你知道什么叫悬梁刺股、什么叫凿壁借光吗?他们那些古人甚至还把萤火虫抓来照明,对照他们,你就不觉羞愧!”
莫桐被说的一个头两个大般,脖子后面冒出的汗珠流淌进衣领里的感觉,就跟蚂蚁在皮肤上爬行,他一动不敢动的站着。胡自牧掏出钢笔在儿子的那份检讨上勾画、圈点起来说:“你这些改掉……把后悔改成羞愧难当,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后悔有什么用,还有把我刚才说的那些古人勤学的事迹增添上,你听明白了吗!”胡自牧盯着儿子发问“把这些加上,再重新的眷写一遍,贴在床头上。日省三遍牢记在心。”莫桐诺诺连声,伏身拾起茶几上的检讨,飞似的逃上楼去。
胡自牧这几天颇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妻子老是推托身子不好躲在书房里,整天和他少言少语。儿子更是被他吓破了胆子,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一看到他的人影儿就马上躲避到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心里委实不太痛快,索性就告了一下午的假不去报社上班,呆在家里偷闲半日。
他到庭院里将自己上次逛花鸟市场买的景盘掏腾出来檫洗干净,又把那日在路边拾检来的几块形状古怪的煤渣块摆放在景盘上,蹲在一边心里构思该怎样做一个假山盆景。他把几块大的煤渣放在盘的两边,余下的几块比较修长的煤渣就附上上面,中间再有两两三三的放置一些小煤渣,他来回的摆弄几次心里大致有了个轮廓,就打量如何把渣底打磨平,他想起吕三家有个手摇小砂轮,便兴冲冲的用个黑色的塑料袋把那些煤渣装好提到吕家。
吕三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修他的三轮车,看见胡自牧提着袋子走进来,就说:“兄弟你有事吗?”胡自牧笑呵呵的将袋子打开给他看说:“三哥你家不是有个砂轮吗,我想借用它打磨这些煤渣。”吕三看着那袋子的煤渣大感不解的说:“你整这个东西干什么用啊?”胡自牧就说自己想用这些煤渣做个假山盆景,吕三听了哈哈大笑说:“自牧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呐!真是吃饱饭撑着了,闲着没事情做了,去折腾这些瞎玩意有什么看头的。”
胡自牧陪笑说:“人各有所好,我就喜欢弄这小玩意儿。”吕三接过袋子说:“兄弟你告诉我该怎么磨,我给你弄。”胡自牧就在一旁比画着形状,吕三就按他说的意思把煤渣加工好,胡自牧千谢万谢的回到家里把那些整好的煤渣放到水中浸。
然后再提出来放在地上等水稍微收干,就到柴火间里拿出些水泥灰均匀的撒在煤渣块上面,待它风干后自然就和假山石的颜色差不多了。他把那些煤渣块底上涂上强力胶按心中原先所设想好的位置盘上摆放好,渐渐的一个假山就有雏形。他又到围墙根下用小土铲将那些长有绿苔的泥土,小心翼翼的铲到盘里敷到假山上,这样就更显得逼真。
胡自牧眯着眼睛摆弄着自己的杰作,良久他发现好象少了些花草,他想自己卧室里的那盘文竹来,要是把那文竹移植到盆景里那可是山木相映成彰,他一想到这也顾不上洗手就去找张曼文,文竹是她栽培的,要想动文竹是要征得她同意。
张曼文在书房看见胡自牧灰头土脸的两手都是泥土就问:“自牧你怎么弄成这样?”胡自牧把一摊笑着说:“曼文前些日子我不是在外面捡几块煤渣回来,跟你说想自己做个盆景嘛!”张曼文说:“莫不成你一下午就摆弄那个东西吗?做得怎么样了。”胡自牧忙说:“弄得差不多了,这不我还想向你借那盆文竹做点缀呢!”张曼文头一歪说:“我先看看你做得个什么模样,莫不要不伦不类的还搭上我的文竹不死不活。”
胡自牧见妻子这么说就领着她到了院子里,张曼文蹲在那盆假山面前凝神看了会儿才说:“你去把文竹拿来吧!”胡自牧听了就转身上楼把那盆文竹捧了下来,却见张曼文拿着个小树枝在假山上比画就说:“曼文你别动那胶水还没有干呢。”张曼文向他白了一眼说:“你弄这个小玩意怎样也不跟我说说。”胡自牧笑说;“我也是一时兴之所至,就信手弄弄了。倒忘了知会你一声,你说我这假山做得还可以吧!”张曼文也不说别的就拿着手中的小树枝比划着说:“取些长得高而直的文竹植在这边,然后在两峰之间搭个小桥两边移种些许小草野花什么的,那崖下面立一栋茅屋……宽阔处粘一个小风帆。”
胡自牧见妻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谋篇布局、指点江山,就说:“曼文你到那里去找这些摆设的小物件。”张曼文站起身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糟懵一时,你去那买小工艺品的店里挑几件我刚才说的那些小物件来不就行了嘛!如果有小人的话也不妨买一二个,但要记住一定要道僧渔樵之类的,别的乱七八糟就别买了”
胡自牧被妻子面授机宜顿有所悟点点头说:“对对……这些东西可以去买,可是小木桥的玩意我想是难买的。”张曼文想了想用手遥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梧桐树说:“去把那树的干树皮剥二三片下来。”胡自牧明白妻子的用意,就揭了几片树皮各自分工,种文竹、制小木桥,夫妻两象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忙的不亦乐乎,早把那份家事的芥蒂抛到九宵云外,直到莫桐从屋里跑出来嚷着肚子饿了,张曼文才发现天色以晚了,却忘了生火。就急忙叫胡自牧洗了手到街上买些面食回来将就将就。
三 劳心劳力为舔犊 柳暗花明喜生机
八月份在古城的气候正是大暑,白天的时光一天比一天长。胡自牧一大清早为避暑气就早早的去上班了,报社在城区的东端是一栋三层楼的老式建筑,青灰色的外表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楼顶上有个钟楼高高的突兀冲向天空,时不时的从钟楼里传出一声声悠长的钟鸣,传荡在整个古城的上空,这就是古城的报社。报社两边的广告牌或高或低林立着望过去一片五彩斑斓,衬托之下倒使报社黯淡了许多!
胡自牧在报社是个有威信的人,一进报社大门就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报社的办公室在二楼,一楼的后院是报社所属印刷厂。他径直上了楼往编辑室里走去,报社的编辑不多,平日里有什么乡镇新闻都是县宣传部派人送过来,就近的新闻也不用大费周折,报社随便派一个人去采集下,回来写份资料就可以安排上报。
胡自牧推开编辑室的门,迎面就是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里面烟气丛横,数台风扇呼呼的开着,那里面坐着抽烟的人见胡自牧进来,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向他打招呼。胡自牧放下提包问:“你们也太奇怪了吧,开这么多风扇却不把门打开通气。”这时一个白胖的男子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烟头往烟缸里摁灭,一边手指指旁边一个干瘦老头说:“还不是老莫的馊主意,说什么外面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