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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走了半日,峡谷内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顾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而到一边,也淮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顾澈有一些惊慌,医士立马便跑了过来,给叶淮诊脉。
顾澈看了看两个人的神情,“怎么了?”
医士抬头看了一下叶淮,叶淮挥了挥手,“没事。”(未完待续)
329:管弦高歌()
时节已经入了秋。
楚国位于中原腹地,比起江东四季如春的小桥流水又或者云州常年冷冷清清的调子,看起来要有味道的多。
顾澈在楚军归军的马车上哭的了无声息又撕心裂肺。
当她被人叫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火光,血腥,硝烟。
还有不远处叶淮的头颅。
叶淮骗过了所有人,包括顾澈。
是了,那么一个努力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妇道人家做到这般。
村子里的惨象让楚国这些常年征战的男人也不免有些动容,然而军中都是男人对于顾澈这样的妇孺又不知如何言说。
席臻就如同叶淮所想的一般,这个一直打着忠君爱国旗号的人一定会救下她,并且一定会有愧疚感。
所以一定会觉得这场战役是他们将叶军逼过来的,从而保护住她。
顾澈有一瞬间想过也许就这么随叶淮归去算了,然而在这同一时间肚子里穆突然一疼提醒了她。
入了楚之后顾澈便开始水土不服了,萦绕而来的潮湿感很快便让顾澈身上的旧伤也开始疼痛起来。
而这身上的旧伤自然是不能为楚军所知的,一道穿胸而过的箭伤,恐怕除开顾澈再无几人。一个山野之间的妇道人家便更无可能了。
自被救下来之后顾澈便不置一词,多说多错这个道理顾澈是明白的。
楚军几次沟通之后没有得到答案,再加上军中不宜带妇孺,席臻便让一队人护着顾澈往城中去了。
“夫人,这次战事皆由臻所起。所以夫人毋须担心,等到孩子生下来了夫人可在臻家做事。”席臻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向了顾澈。
而顾澈依然是不置一词之间撇过了头,席臻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车帘。
顾澈抿紧了唇,她很想直接跃起,就如同当年杀掉何臻一般,杀掉席臻。
然而她不能。她肚子里尚还有未出生的孩子。而大越还没有得到顾将军的信,叶锦尚且年幼。
大概是照顾她是孕妇,所以马车行的很慢。又或许是之前伤心的太狠了。马车上这几日,顾澈反而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
这样过了几日,顾澈的身体总算缓了过来。而席府也到了。
顾澈下车之时席臻的夫人也出门来接了,顾澈皱眉了一下。这样的待遇对于一个村妇未免有些太过。
席臻的夫人姓季,将顾澈迎了下来。“之前听到夫君修书了,今日总算等到了夫人。”
顾澈被扶了下来,听到这些话也只是无神的看了一些季夫人。
席臻不算寒门子弟,然而幼年丧父。又实在没给他留下什么家产。要说席臻发迹很多还是靠这个季夫人。
顾澈自己便是女人,因此从未低看过女人。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沈姬那般天真烂漫,多说多错。
季夫人看到顾澈这般又看了看顾澈的肚子。随后便叹了一口气,“夫人不愿说话便不说。这次无论如何因我夫君而起,等夫人生下了子嗣,到时候身体养好,或走或留都看夫人。”
顾澈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才被是女搀扶着往房里带去。
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妇孺是如何想的,于席臻,又或者说于顾澈来说。
这般山野村妇,能够在楚国丞相的府邸里找一个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将自己的遗腹子养大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然而这个季夫人的话却让顾澈徒然有一些发愣。
如今楚国同大越正打的战火纷飞,因此也没有将军能够有多余的心情去看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妇人。
又或者说没有人会觉得威震大越的顾将军会是一个女子,所以她并没有被认出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来识过她。
顾澈被安顿在了客房中,之后季夫人看了看顾澈,然后才开口,“看夫人的气度于神采也不是毫无见识的小家女,想来夫人娘家或许还是不错的,夫人姓甚?需要我帮夫人问问娘家人么?”
季夫人的话让顾澈心中一震,顾澈张了张口,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般乱世,多少世家沉沉浮浮。季夫人看到顾澈这般便也没有多说,留了一个侍女给顾澈,随后便又笑了一下,“我看夫人比我小,以后我就称夫人一声妹妹吧,若夫人有什么需要,便告诉我。”
说完之后便又随人下去了,顾澈靠在窗边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色,然后开了口,“你下去。”
顾澈一直未曾说话,此时一开口侍女反倒是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很快便作了礼,“是。”
顾澈坐在矮榻上看着窗外长出了一口气。
是了,如今席臻没有找到顾澈的尸体,因此还会守着要塞口。叶淮的计策到底还是成的,牺牲了他一个,却拖住了楚国三军。
局势又再次颠倒了过来。
然而这样的事情蛮不了多久,她的口音,还有有一些天生带来的东西,都会出卖她。
随不至于席臻认为她是顾澈,却依然有诸多不便。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向一边靠在了窗框上。
为今之计,唯有等。
楚期也好,张楚也好。甚至包括叶锦也好,都知道她是女子。
更勿论云州还有卉歌同顾家。
席臻向来标榜忠君爱国,这次的事情席臻的部下肯定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大肆渲染的。
而楚期张楚还有顾家一定会来接应她的。
只有自己一个人了,顾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才又有了一些悲切的神色。
季夫人走出了院子,往一边走去了书房,想了一下提起了笔。
“这个夫人不简单,越军入峡谷没有带上女人吗?她的气度,绝不是乡野村妇。”
季夫人写完了之后,往一边接过了信鸽然后将布条绑了上去。
可是要放飞的时候季夫人又迟疑了。
行军并不是不能带家属,然而如这般身怀六甲的却是不会带的。
更无论说还入了峡谷了。
季夫人想了一下,却还是将鸽子放了出去。
若真是越营里的人,那么这个夫人绝不会简单,普通的将领那里有敢带夫人的。
随后的几日,顾澈总是心平气和的开始修养身体。
然而这一次顾澈却没有像曾经叶翎死的时候一样,顾澈没有做噩梦,而且相反,很多时候顾澈会梦到曾经和叶淮一起的时候。
明明当时都并不觉得是什么好的回忆,然而在梦里,一样的事情,没有了声音,顾澈感到分外的安心。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梦里,顾澈也清晰的明白叶淮已经没有了。
所以顾澈很多时候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顾澈便醒了,然后边便彻夜睡不着。即便是在梦里,顾澈也在强迫自己足够清醒。
叶淮将她救了出来,顾澈就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的问题。即使是睡梦中也不行。
顾澈靠着床沿坐了起来,然后捂着肚子坐着呻吟了两声。立马就有侍女冲了进来,“夫人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顾澈捂着肚子挣扎了一下,侍女立马去支会人和医士了,顾澈却是安静了。
是了,季夫人在派人监视她。
医士看来看去也没有太多问题,最后便只说顾澈这个月份的孕妇,可以出去走走,舒缓一下心中的郁结之气。
顾澈又沉默了下去,之后医士们才陆陆续续下去。
顾澈长出了一口气。
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季夫人正坐在床前看着顾澈。见到顾澈醒了笑了一下,“妹妹醒了么?”
顾澈点了一下头,季夫人温和的笑了一下,然后将顾澈扶了起来,“妹妹要不要出去走走?医士说这样对你有好处。”
顾澈还是没有开口。
季夫人才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女人,叶当母亲了,所以我能够明白你。”季夫人靠近了一些,“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你要保护住,你还有……”
顾澈抬眼看了过去,这一眼过于凌厉了一些,季夫人愣了一下,再看过去顾澈已经收敛了眉眼。
季夫人有一点疑惑,顾澈却点了点头。
季夫人笑了一下,“那好,我这就让侍女们去准备,妹妹你先用点早。”
顾澈点了点头,季夫人带侍女退了下去。顾澈又才被侍女扶起来,然后洗漱整理。
季夫人走出院子便看到了席璨,席璨看到季夫人进来便作了礼,“母亲。”
“嗯。”席夫人抬了抬手,让周围的侍女们退下,然后同席璨一边走开了口,“作为普通妇人,她能够这么冷静,在无人的时候完全没有崩溃,很难得呢。”
“母亲是觉得她冷静过头了么?”席璨笑了一下,然后也开口,“也是,虽然她未曾说过话,然而举止和与人之间的态度都不似平民百姓出来的。”
“那你觉得她会是什么来头?”季夫人笑了一下,往正殿走去。
“不好说。”席璨笑了一下,“但是如果她不是村妇,那么她的身份会很有意思。”
“嗯。”季夫人应声了一下,“她是一个非常聪明不简单的女人。”
“所以她会选择出去散步,然后给她背后的人制造机会找到她。”席璨眨了一下眼睛,季夫人抬起手,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未完待续)
330:一梦()
顾澈收拾好之后便被侍女引到了前院,季夫人已经在候着顾澈了。
相处的越久,顾澈便越知道这个季夫人不简单,或者说从某种角度来说,顾澈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卉歌,做事滴水不漏。这样想了之后顾澈便有了一些想法。
顾澈上了前去,季夫人走到了顾澈身边,“今日去裕风台如何?”
“嗯。”顾澈应声了一下,季夫人便点了点头,然后便邀请顾澈上车了。顾澈走到马车前然后抬头往一边看了过去。
季夫人也抬头了过去,随后便看到顾澈是在看席璨。
“这是我的儿子。”季夫人介绍了一下。
“嗯。”顾澈应声了一下,然后便上了马车。季夫人和季璨对视了一下,然后本来打算和顾澈同乘的季夫人,同季璨坐到了一起。
季璨笑了一下,“母亲不坐上去?”
“我想她不会喜欢。”季夫人笑了一下。
季璨倒是点了点头,“这个妇人,高傲的很呢。”
季夫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了一下,“或许是悲伤过度了吧。”
“悲伤过度的人不会这么理智。”季璨笑了一下,“这些和教养生活环境有关。”
“嗯。”季夫人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的话,便越发想不明白了。两个人又沉默了下去,季夫人只是笑了一下,“你父亲说只需要看着她就好了。”
“嗯。”席璨点了一下头,“果然是父亲呢。”
季夫人笑了一下,季璨没有多说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裕风台,顾澈被侍女扶着下来。下来之后顾澈往季夫人看了一下,季夫人对着顾澈笑了起来。然后便又对季璨说了什么。
顾澈看了一下便直接拢了拢披风往一边直接走了,侍女们互相看了一眼,又向季夫人看去,季夫人终于是点了点头。侍女们才又有些愤愤不平的追上去。
平时顾澈身边只有一个侍女,如果没有必要顾澈也不会让她待在眼前。所以这些侍女对于顾澈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知道是丞相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妇人罢了。就身份来说也比她们这些侍女高贵不到哪里去。
此时这样的态度直接往一边走,仿佛季夫人也不过是来陪同她游玩的婢子罢了。
一时间这些侍女都有一些不满意。
顾澈并没有任何感触。便往一边直接走了过去。
裕风台确实对的起这个名字。虽已时近冬日,却依然是暖风微醺。
到了一边找了一个水榭亭台坐下去,顾澈便开始继续如同当初在席府一般走神了。
侍女们互相看了看。稍微站的远了一点。
若不是知根知底,顾澈这般的样子,倒真像极了那些贵妇人。
顾澈没有在意,或者说顾澈知道季夫人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然而若要顾澈去伪装。一个顾澈不屑,而另一个任何的演技都是有纰漏的。让从小出生在顾家这种名门之下的顾澈去饰演一个粗俗的妇人。顾澈做不到,也很容易暴漏。
与其疑点越来越多让对方知道她在伪装而猜测她是谁,不如一开始就这样。
如果顾澈不是那个村里的妇人会是谁?
入峡谷的军中会带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自然没有任何道理,那么顾澈是敌是友。有没有可能是一张王牌就很值得推敲了。
顾澈表现出来的气度绝非一般妇人,所以席臻肯定不会就此随意对她。
可是她一直不开口的话,季夫人会如何办呢?
顾澈轻笑了一下。季夫人自然就会带她出来,等人与她接头。
所以顾澈就如季夫人的愿回来了。然而却依然如同当初在房间里一样,对于周围的人都没有多少热情一般。
季夫人自然是有一些疑惑的,不过随后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季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往一边走了,季夫人走了过来,看了看顾澈也在一边坐了下去。
这些夫人每日都做些什么呢?
顾澈在席府每日都无所事事,这些天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
此时往一边看了过去,随后便看到了席璨往一边走了过去,同行的还有别人,看起来同席璨一般大,不过十几来岁。
然而无论走出的位置,还是攀谈语言的方式都能够看出来。
这个十几岁比顾曦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很明显在这一帮人里身份最为高贵,即便是顾澈身边这么远的侍女也都看了过去。
顾澈想了一会儿,在这楚国比丞相儿子还要显贵的同龄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顾澈笑了一下,有意思了。
若说是巧合顾澈自然不信,就算袁德的儿子如今权利完全被席臻架空,那也是楚国的君王。
有君王随时出来玩,还刚好被她撞到的么?
顾澈低眉笑了一下,果然没一会儿袁东便被席璨拥着过来了。
季夫人立马引了顾澈往袁东那边去了,“那是王上,妹妹你……”说到这里低下头看了一下顾澈,而顾澈并没有什么反应。季夫人显然是有点意外的。
连王上都能够不在意的人,身份得大到哪里去?
然而顾澈确实是没有什么太多感觉的,若是马上要见的人是何霄她说不定还能更激动一点。现在袁东虽然是君主,然而席臻监国,他手上那点儿权利还不够自己大。
顾澈确实没有什么好变脸色的,袁东迅速过来了,然后季夫人便领着顾澈作了礼。袁东立马便笑着,“季夫人不需多礼。”
袁东看起来同顾澈记忆中的袁德并不像,袁东的五官并不出色,看起来十分平凡,属于在人对中绝不起眼的类型。
大概因为年少时不太受重视,颠沛流离虽不像叶淮这般。却也并没有怎么受重视。所以从气度上来说叶并没有什么君王之气。
然而同他父亲一般,袁东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随时脸上都挂着些许和煦的笑容,仿佛你说什么都在很在意的听着。
这样的人啊……
顾澈笑了一下,袁东同季夫人寒暄了几句之后看向了顾澈,然后又一些惊讶,“这位夫人是……”
季夫人向顾澈看过来。看到顾澈没有说话的意思。随后才开口,“这位夫人是……”
“我姓萧。”顾澈开了口。
顾澈这话一说,季夫人和季璨便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说更惊讶的是顾澈说话了。还是惊讶她姓萧。
萧在前朝很早之前有一支是贵姓,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显赫的姓氏。
只不过这个姓氏没有多久,便彻底因为政治缘故没落了,再之后这个姓氏便成了贱姓。
如今萧氏当然多。然而若论能够让人喊出声名的,恐怕除开萧惊鸿再无他人。而萧惊鸿也早就死了不知多年了。
姓萧的寒门女,能够有这样的气度?
可是这个萧夫人在撒谎?
萧夫人从被“救”起到现在一个月有了,从未因自己的身份透露过任何,这一开口便信口雌黄。这未免也太不好说了。
更何况姓氏是一个家族的象征。
袁东听到萧这个姓氏也是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顾澈的肚子。
顾澈的身份自是不好同袁东说什么的,既然随着又走了一些距离。
顾澈往一边坐下去。并没有凑过去。
毕竟她现在是萧夫人,君王说话。万没有妇人插嘴的说法。
袁东是袁德的长子,却不能算做嫡长子。毕竟他尊为正室夫人的只有江东那位何夫人一个,再之后何夫人离开,袁东又得了一子。
他从小便不受器重,又没有母亲和其余势力可以依仗,本身也无战功无能服众。
所以袁德死之前让席臻监国实际上算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决定。
只是这样一个从小便不为器重,被评为无能的君主真的甘心么?
毕竟这个年纪早就不是需要丞相或者太傅监国的年纪了。
顾澈轻笑了一下,如今看起来政治势力最稳定的竟然是何霄上位的江东了。
真是……
顾澈笑了一下,时局风云变化,天下难测。
“夫人在笑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顾澈惊讶了一下,然后看过去,立马站起来要作礼,袁东摆了摆手,“萧夫人身体不便,不必了。”
“嗯。”顾澈自然也没有客气,便直接坐下了。
袁东往一边坐下,然后又笑了起来,“若是丞相在,多又要批评我了。”
顾澈看过去,袁东对外坐在凉亭上,腿垂向湖面。于是开口,“丞相是为了王上好。”
“是啊。”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