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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爱哭小嫁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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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他索性横起手臂用袖子抹过来抹过去,这可就快多了。

  带泪的眸子从睫毛下偷觑他。「夫君,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了吗?」

  方瑛笑了,放下手臂,用力搂了搂她,「失去慈父,哪能不难过,事实上,我是痛苦得要死,恨不得跟爹一起并肩战死在空泥。不过……」他的眼微微眯起来,在回忆。「记得爹最后一件教导我的事,他要我记住,人必须一直往前走,可以休息,也可以回头看,但绝下可被过去牵绊住,更不能停滞不动。所以……」

  他再度抬高下巴,坚定的意念显露无遗。

  「我痛苦、我悲伤,在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段日子里,我用全部的心灵去哀悼他,不时在你们看不见的时候埋头痛哭。但是当我可以下床之后,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往前走,我可以回头想念爹,但绝不能被失去他的痛苦牵绊住,否则便是辜负了他的教导……」

  眸子又垂落下来凝住她。「是的,现在我一点也不难过了,我深深怀念爹,但不会为此感到痛苦,不然爹会对我失望的,如果他还在的话,八成会叫我在祖先牌位前罚跪三天。」他笑道。「你也一样,爹最疼你了,他最爱看你笑,所以,不要再难过了,嗯?」

  香坠儿马上抽抽鼻子,硬眨回泪水,挤出一抹笑。「我会努力的。」

  再一次横手臂用袖子揩去残留在她颊上的泪水,方瑛俯唇亲她一下,「对嘛,这才是我的乖老婆嘛!」他笑笑,再转眼望向滇池,三两鹭鸟优雅地飞掠水面而过,惬意而悠然,就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不知道我能不能像它们那样飞掠水面?」他喃喃自语。

  「当然可以,我就可以。不过还是四叔的轻功最好,你可以叫他教你。」香坠儿小声透露机密。

  「哦,真的?」

  「嗯,至于六叔,他那一手爪功可凶悍了,江湖上听说过他的人都怕死了!」

  「还有呢?」

  「七叔,他的暗器天下无敌!」

  「嗯嗯嗯。」

  「二婶儿刀剑双绝,还有娘的彩带……呃,我想男人还是用鞭子吧!」

  「要我使彩带,先让我换裙子、穿绣花鞋吧!」方瑛咕哝。

  香坠儿终于笑了。「都说你可以用鞭子了嘛!」

  方瑛耸耸肩。「岳父呢?」

  「爹呀?」香坠儿想了想。「掌上功夫最厉害,可是他不想沾血,因此通常都是使扇子。」

  「原来如此。」

  「二叔擅施毒,医术也精,至于武功方面,应该是指功最强。」

  「指功?」

  「点穴嘛!」

  「点穴啊……是说我可以随时想上你就上你,只要点你的穴就行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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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正月,方政阵亡;七月,方瑛到云南府都指挥司报到,由于他决定要把家人接到昆明来以方便照顾,于是在城外购置了一座大宅子,因为城内的官邸太小,住不了他们一家子人。

  再说,昆明城内的一般民户也很少,主要是沐氏私宅、王府、衙署、官邸和寺庙,百姓多数住在城外,市集也在城外,连王公显贵及士大夫的园林别墅也多半在城外近郊,因此住在城外反倒比较方便。

  岂料,他还在跟香坠儿商量要由谁回京城接人,那票人却自己先跑来了,不过她们也顺道带来了他最渴望的一样物品和一个人。

  方政的牌位和他儿子。

  「爹,不孝儿给您磕头!」

  对着神案上父亲的牌位,方瑛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香坠儿也跪在他后面跟着磕头。

  然后,他抬眸望定牌位许久、许久,眼眶红了,但他没有哭,反而还带着笑。

  「爹,您瞧见了吧?瑛儿已到都指挥使司报到了,往后,请您继续看着,我这个武人肯定会干得比爹更轰轰烈烈,即使在九泉之下,您也会哈哈大笑,得意得不得了!还有……」

  他笑得更明朗。「您要我记住的事我也都记住了,瞧,我并没有被失去您的痛苦牵绊住,更没有浪费时间去追悔过去,伤痛的心情早巳被我远远抛开,我正视的是未来的道路,即使我回头看,也只看见您的慈蔼、您的深爱,于是我再继续往前定时,也就更坚定,更有力量……」

  深吸一口气,他定定地注视着牌位,「爹,即使是您已不在的现在,爹依然是瑛儿最大的支柱,所以,爹,请您仔细看着,瑛儿绝不会让您失望的!」语毕,他又磕了三个响头,旋即起身,并扶起香坠儿。

  一侧,方夫人含泪微笑。「太好了,瑛儿,你愿意继承你爹的职责,继续为朝廷、为天下百姓效命沙场,你爹也就能含笑瞑目了。」

  「是,娘,瑛儿会尽全力的。」

  「那就好,那么……」方夫人托出怀中的娃儿。「看看你儿子吧!」

  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才一眼,方瑛就脱口道:「乖乖,还真像我!」

  顿时,众人轰然爆笑,因为他儿子就跟他一样五官超不搭的。

  「这小子,不会也跟我一样……」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儿子笑了,下一刻,他的笑容定格,眉毛挑高。「这小鬼居然比我更会拐人呢,连老爹我都被你拐了!」

  众人更是捧腹大笑。

  抱着儿子坐到一旁再仔细端详,片刻后,方瑛耸耸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想他这应该叫笑出于笑而胜于笑吧!」

  他在说什么?

  听他不伦不类的比喻,众人全都笑翻了,胖小子听到笑声也跟着笑了,于是,方瑛又不由自主的笑开来,有点啼笑皆非,老是被儿子拐,真没面子!

  不过接下来,方瑛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娘,我才准备去接您呢,您怎么先来了?」方瑛问,一面把孩子交给老婆。

  方夫人安然环视所有人一圈,再微笑地丢出炸药。「我要随你一道上战场!」

  她一说完,方瑛马上砰一声跌下椅子去了,面青唇白,吓坏了。

  「您您您……您说什么?」

  「别这么没出息!」方夫人笑骂。「想当年,我也跟你爹上过战场,这回你爹阵亡在此,我没办法找谁替你爹报仇,只能随你上战场,平了麓川的乱子,也就算替你爹报了仇了。」

  「对!」方翠、方虹、方燕同声一气。「我们也要为爹报仇!」

  依然跌坐在地上,方瑛惊呆了,好半天后,他才有气无力的招呼老婆为他服务一下。

  「老婆,替我拿嗅盐来,我准备好要昏倒了!」

  香坠儿失笑。「夫君,放心啦,我会保护她们的啦!」

  「连你这生来没长胆子的女人也要随我上战场?」方瑛不敢置信地失声大叫,旋即猛翻白眼。「是怎样?你们以为现在是在唱杨家女将吗?娘是畲太君,我是杨六郎,坠儿是穆桂英,大妹、二妹是杨八妹、杨九妹,那小妹你又是谁?杨排风?又没见你扛过饭锅!」

  转个眼再上下打量方瑞。「那你呢?四郎?五郎?还是四郎好了,做番邦驸马总比做和尚好!」

  他说得大家又笑翻了,反倒没人注意到香坠儿说的那句她会保护她们的话。

  「我才不要娶番女!」方瑞笑着抗议。

  「你想做和尚?」方瑛挑着眉问。

  「也不要!」

  「也不要?」方瑛眯了眯眼。「那你演杨宗保好了!」

  戏曲里,杨宗保是杨六郎的的儿子,也就是说……

  「我更不要做你儿子!」方瑞想生气,嘴巴却一直咧开来,笑得嘴都酸了还收不回来。

  「杨文广?」

  「你才是孙子!」

  「好吧,最后一个选择,潘仁美?」

  一拳砸过去。「为什么不是寇准?」

  我闪。「你没有胡子。」

  再一拳。「包公?」

  再闪。「你脸不够黑。」

  又一脚。「周王?」

  闪闪闪。「你没有那种气势。」

  干脆整个人撞过去。「我他妈的!」同归于尽吧!

  结果,话愈说愈可笑,大家光顾着愈笑愈开心,也没确实说定这件事的结论究竟是如何。

  方瑛知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事,若只是妹妹们在胡闹,他半句话也不会说,直接把她们踢回京里去就是了,但如果是方夫人开的口,他得慢慢来,先混过此时此刻再说,也许时间久一点,方夫人会自己打消那种馊主意也说不定。

  孰料,这件麻烦还悬在这儿惹人头痛,不过两天后,另一个更出乎意料之外的人也来了。

  「大姊,你怎会到这里来了?」方瑛讶异地审视方兰憔悴的神色。

  「你姊夫也战死了!」方兰面无表情地说。「但婆婆不许我上战场为他报仇,所以我来找你,等你这边的仗打完,八成会跟爹一样调派到大同镇,届时我就可以为你姊夫报仇了!」

  因为婆家的长辈说话她不敢不听,但回到娘家来之后,她想怎样耍赖撒刁都随她,她最大。

  「天哪,杨大郎的妻子周夫人也出现了!」方瑛申吟。

  真的要演一出杨家女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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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晟死了,征南大军怎么办?

  好吧,哥哥死了,就由弟弟来吧!

  而沐昂眼见哥哥出征没打赢就得自杀谢罪,胆子早就破掉了一半,可是皇帝旨意下来了,他不接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征南将军的缺,勉强带军到金齿和敌人对峙,一看对手果然各个凶悍骠犷,跟恶狼猛虎没两样,回头再看看自己带领的卒仔,好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硬攻过去就等于自己送食物上门去给对方吃。

  不,这种稳输不赢的仗谁敢打!

  于是,沐昂决定效法哥哥,每天躲在营帐里凉凉的拍蚊子,一面上报朝廷说敌人势力太庞大,五万兵马哪里够,至少也得十二万兵马才能打平。这就是他光在那边看风景不开打的理由,既然有理由,朝廷就不能要他自杀谢罪,他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任由思任攻城略地,屠杀大明百姓。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亲人。

  幸好方瑛不用亲眼看见那种窝囊形势,否则非气得跳脚不可,因为他是新任的都指挥同知,是菜鸟,跟了去也是碍事,因此被留在昆明驻守,而他也乐得悠哉悠哉的过他自己的日子。

  因为他还没准备好。

  另外,他也得先问个清楚,方瑞这小子在京里头好好的不待,为何要自己要求改调派到他身边来?

  「你想如何?」

  「我想亲自上战场!」

  「就怕是这种回答。」方瑛喃喃道,又开始头痛了—之前是右边头痛,现在是左边头痛。「你也想要替爹报仇吗?有我不就行了!」

  「不,我是想象大哥跟在爹身边一样的跟在大哥身边。」方瑞低低道。

  方瑛马上明白了,他拍拍弟弟的肩。「但娘呢?娘怎么说?」

  「娘说我已经长大,是男人了,男人就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

  「既是如此,好吧,我会让你跟在我身边,但你必须答应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许违背我的命令,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我懂,大哥,毕竟我跟在爹身边也有两年了。」

  方瑛又拍拍他的肩,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他们不同娘,但感情可比任何兄弟都亲近,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失去了父亲,方瑞害怕又失去大哥,毕竟在空泥那一场仗里,方瑞不但没了爹,也差点没了大哥。

  如果没有老婆的二叔和二哥,他早就跟在父亲后面走了。

  尔后,当他白天到军营巡视,或者训练士兵时,他就会一边教导弟弟关于身在战场上应该注意的事,那种事最好是一再又一再重复的叮咛,直到方瑞能够不需要经过思考就直接反应出来,那么,方瑞才能够活久一点。

  至于剩下的时间,他都会待在家里逗儿子,奸像闲适得很,但一过二更天,他就会偷偷溜到五华山去。

  「要去啦?」

  「嗯。」

  香坠儿赶紧又递了一件袍子给夫婿,昆明的夜里总是特别凉。

  「还是六叔吗?」

  「不,六叔回去了,换四叔。」

  「那你最好小心一点,四叔的脾气不太好喔!」

  要传授武功,自然是愈隐密愈好,因此笑阎罗和哭阎罗另外在五华山租了一栋屋子住下来,除了哑阎罗给了一册刀剑谱之外,其他六阎罗都是亲自到这里来传授方瑛武功的。

  而且笑阎罗也给方瑛定下了同样的规炬——一生只能有一个传人。

  「没问题,我给他多笑笑就行了!」

  「那就不用了,」香坠儿哭笑不得,她实在想象不出怒阎罗傻兮兮的跟着方瑛笑开嘴来的模样,说不定四叔会老羞成怒,先一拳打扁他再说。「记得不要跟四叔顶嘴就好了啦!」

  「了解,那我走了……啊,对了!」方瑛又回过头来。「岳父、岳母说祭灶前要回天山,元宵后再回来。」

  「知道了。」

  「还有,千万不要让那几个丫头知道咱们会武功的事喔!」

  每天他要到五华山之前,一定会叮咛这么一次,唯恐他不在时妹妹们来找他,香坠儿一个不小心就脱口说出去了。

  「为什么?」

  「那还用问,要是让她们知道我们会武功,看着好了,她们一定会像水蛭一样缠死你,非要你教她们不可!」

  「不行教她们吗?」香坠儿困惑地问。

  「你想让她们更像男人婆,将来嫁不出去吗?」方瑛反问。

  香坠儿窒了一下。「那……嫁了之后就可以吗?」

  方瑛冷哼三声。「若是她们利用武功把她们的老公揍得满头小笼包,要男人跪在地上向女人降服称臣,甚至『教训』公公、婆婆一顿,让公公、婆婆不敢再多管她们的闲事,你负责?」

  香坠儿惊喘。「不……不会吧?」

  方瑛斜睨着她。「你敢保证?」

  谁敢,那四姊妹光会要刀弄剑就够凶悍了,要是会武功……

  不敢想象!

  「那就……算了,我不会让她们知道的。」

  不过,他们又能瞒多久呢?



第七章

  守孝三年,要穿素戴孝,这没什么,男人婆本来就不爱穿红戴绿,能耍刀耍剑就行了;但三年内都不能出门透透气,这对方翠、方虹和方燕而言可真是酷刑,不过一,两个月,她们就快抓狂了,于是硬找了个借口要大家一起出门。

  什么借口呢?

  「大姊失去亲爹和丈夫,又因为太伤心而不幸小产,这是三重悲伤,我们应该带她出去走走,抒解抒解她的郁闷。」方燕一本正经的说。

  「那……」香坠儿张大了眼,轮流看三位小姑,一个眼神闪闪烁烁,一个表情严肃得很假,一个笑得好暧昧,总觉得她们好像又想拐她什么了,不禁忐忑地咽了口唾沫。「你们去就行了嘛!」

  「要人多才热闹,热闹了心情才会好啊!」

  「一出门人就多了呀!」

  「又不是认识的人。」

  「可是……」

  真罗唆!

  「去不去?」抹黑脸唱包公了,不去就狗头锄伺候。

  「好嘛、好嘛,去嘛,干嘛那么凶嘛!」

  「去就去,干嘛还泪汪汪的附带两泡马尿?」

  「你好凶嘛。」香坠儿委屈的诉怨。

  「喔,饶了我吧!」方燕申吟,抚着额头高望青天。「老天爷,这女人都已经是个小子的娘了,居然比她儿子更爱哭,老天爷您是不是忘了给她颗胆子了?」

  「被谁偷了吧!」方翠领前第一个踏出大门。

  「被小豆豆偷了!」方虹紧跟在后。「没瞧见那只懒狗,成天四脚趴地躺那边喘气,咱们要路过,它动也不动,只瞪着一双狗眼看人,好像在说:敢你就踩!可真拽,它就以为真没有人敢—脚把它给踩成香肉馅饼吗?」

  「它热嘛!」香坠儿替自己的小狗仔说话。

  「这里的确比北方热多了。」究竟是大姊,方兰说的是公道话。

  「再热也该有个狗样吧?」方燕咕哝,走在最后。「譬如看见人就摇个尾巴汪两声,或者流着口水舔人撒娇之类的。」

  「你好像比它懂,就你去教它吧!」方兰笑道。

  「呿!我又不是狗!」

  几个女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向城外最热闹的市集,由于她们戴着孝,不能太嚣张,只好装作要买菜。

  守孝也得吃饭吧?

  这么一来,香坠儿可就有兴趣了,真的认真买起菜来了,婆婆爱吃的、夫婿爱吃的,小叔和大姊、小姑爱吃的,还有宝贝儿子爱吃的,买了个不亦乐乎。

  反正有一个人作代表就行了,其他人正好乘机逛逛自己有兴趣的铺子,但很不幸的,她们才刚转上两眼就发现一个熟人,一个足以令方家四个男人婆同时大惊失色,差点当场昏倒的熟人。

  只是熟人,不是亲戚,也不是邻居,更不是朋友,就是熟人。

  刷一下,四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拉向那个右手拎肉,左手拿菜,还想再买鱼的香坠儿,旋即收回眼来面面相对,没有人说话,但眼里的含义是相同的。

  逃!

  几乎是同一瞬间,四个人一起发动,拔腿冲向香坠儿,一人抢来她手上的菜,两人各拉她一条手臂,最后一个人在后面推。

  「走!快走!回去了!」

  「咦咦咦,可是我还没买鱼耶!」

  「待会儿叫厨娘来买!」

  「可是她不太会挑新鲜……」

  「闭嘴,快走!」

  来不及了!

  「咦?那边几位不是方家小姐们吗?」

  四人很有默契的装作没听见,继续拉、继续推。

  「喂喂,才多久没见,想装作不认识,太失礼了吧?」

  不是装作不认识,是装作没听见。

  再拉,再推。

  「好了,你们,当街大马路这个样,太难看了吧?」

  一听声音已来到她们身后,她们半声不吭,又很有默契的横身串成一片人墙挡在香坠儿前面。

  「你又想干什么了,张文隽?」

  一对极为出色的男女就站在她们眼跟前,男的貌比潘安,俊俏极了,但方家姊妹就是看他不顺眼;至于女的则是美艳大方、婀娜多姿,再搭上一身傲气,方家姊妹更看她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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