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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颖心脸上的微笑和煦了起来,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可表情突然一转:“可是,自从你出现了,他越来越不关心我了,越来越不在乎我了,甚至这种笑,我都很难见到了。”
“周颖心,既然你这么恋恋不舍,当初干什么去了?”景以歌情绪难得的激动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顾怀信已经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嫁给顾怀礼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他嫂子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恨你。“周颖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你知道吗?顾怀信前天被老爷子用拐杖整整打了三个小时,昨天又因为酗酒过度酒精中毒住院了,可是你还能在家这么快活,没事浇浇花,看看老照片。景以歌,一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折磨死你。”
她的心里早就知道,周颖心应该是些许的恨她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她竟然恨到了这般地步,跟她可爱笑起来犹如精灵一般的样子,差的好远。
周颖心的失态仅仅只有几分钟,很快她就将眼神飘向了窗外的树下,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以歌,你爸爸这房子真的不错,拆了可惜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不用绕弯了。”景以歌的心“唰”的被抓紧,她故作淡定的向前走了几步,直直的站在周颖心面前:“这个房子到底要怎么样?”
“房子能怎样?其实我也只是从怀礼那里不小心听来的,说市政府正在规划城区改造,这片平房估计要拆了吧,据我所知,景爷爷的坟还在这个院子里了吧。”周颖心抬了头,一双眸子里流露着得意。
这栋房子是景连璋的旧居,地处A市为数不多的巷弄里,又难得的都是旧街坊邻居。景老爷子甚是喜欢,就连病重的时候,也一再强调要葬在自家大院子景奶奶亲手种的树下。
如果这栋房子被拆了,爷爷的遗愿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景以歌的眉头蹙了起来。
“如果我不离婚,这房子就不会拆了么?”
“你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周颖心眉毛轻佻,看着眼前渐渐低下头的景以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记住,不要和顾家硬碰硬。”
景以歌猛地抬起头,狠狠的盯着眼前得意的女人:“既然恨透了我,又何必这么强求着我复婚?让我永远离开顾家不是很好吗?”
“离开顾家?我怎么舍得呢?你要知道,待在我身边才能好好的折磨,慢慢的折磨,不是吗?”
周颖心的手勾住了景以歌小巧的下巴,脸凑得极近。
景以歌想要一把推开周颖心,却在低头的同时看到的她的大肚子。
“周颖心,之前很多事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还能容忍,可是现在离婚了,我觉得我没有忍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是城区改造,那就算找人恐怕这房子该拆也是拆,你拿这个压我,恐怕是白费心机了。还有,你想刺激我失手推了你,最好把你弄成流产的这个梦想还是趁早破灭了吧。”
听到流产这个词周颖心显然慌了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景以歌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是吗?”
景以歌嘴边挂上了一丝讥讽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着步子:“尽管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顾怀礼的,你心急如焚,恨不得随便找个方法就流掉,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在我这,你还是不要奢望了。”
“胡……胡说,没凭没据,你再这么瞎说我可是要告你了。”周颖心脸上的惊慌渐渐扩大,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大,就连步子也有些不稳了起来。
“周素锦就在外屋悠闲的喝着茶,你这么大声音小心被听到了,就不好了……”
景以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周颖心一巴掌便扇了下来。正好此时房门被闻声赶来的周素锦推开,“颖心,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跟以歌谈谈吗?怎么就动上手了?”
紧随周素锦而来的沈丹彤看到女儿的头发披散了一半,左手捂着脸垂着脑袋没有任何声音。沈丹彤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拿开景以歌一直捂着的手,早已是深红一片。
“怎么大门都不关,不怕招贼吗?”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人从院子里传来,景以歌抬头向门边看去。
“单宁?”
“从外面听就那么热闹,这可不像顾太太一贯的作风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行尸走肉,真真感觉到,可怕的不是鬼啊神啊丧尸啊,而是人心。
正文 43对话
单宁晃晃悠悠从门口踱了进来;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先看了一眼捂着脸的景以歌,又把视线放到了呆愣在旁边的周颖心身上。
“顾太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失了态的周小姐就是你们顾家一直被旁人所称赞的大儿媳?让我一个外人看,也不过如此。如果这一幕要是让报社记者看到了……”
“你也知道你是外人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要不然怎么会对顾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周颖心单手抚着肚子,拧了头对着单宁笑了起来:“还是你只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感兴趣啊?景以歌的初恋——单宁先生?”
“别装的跟我好像初次见面一样,你邀请我来的电话我可是录了音的,周小姐。”
听到这周颖心脸上的明显慌了起来,单宁的笑容却更大了;他把脸转向了旁边的周素锦:“以歌已经离婚了,我就算对她感兴趣了,也跟你们顾家没关系了。顾太太,你想要接回家的前儿媳妇被你侄女抽了耳光,作为周家的长女,你们周家一般都怎么处理这种事啊?”
周素锦显然也是有些生气的,她一贯平静的脸上耷拉下来,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单宁,又扭了头牵起周颖心的手:“颖心,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啊。你不是跟我说让我这次带你来,只是心平静和与她谈谈的吗?”
“婶婶,是她先刺激我的,我才会动……”
“刺激你?怎么被刺激的人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她挨了巴掌?你当我们都不张眼睛的吗?”
单宁走到景以歌身边,轻轻拉开她的手,仔细的瞧了起来:“瞧瞧,都红了,疼吗?”
景以歌垂着脑袋,不发一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周素锦虽然平时爱端着架子,但总归也是大家闺秀举止得体的,看不惯抽耳光的戏码,见状也忍不住凑了过去,“以歌,不要紧吧?”
“景以歌,你装什么装?我这一巴掌不过是轻轻蹭过去,你又侧了身子,根本就没有全部碰到,更何况我一个孕妇又有什么力气?你在这装什么可怜?”
周颖心见形势不对,就连自己的表姑周素锦看自己都是一副责怪的眼神,心里一急顾不得自己是否还有身孕在身,几步上前就要拽开景以歌一直捂着的手,孰料却被周素锦一把抓了去。
“颖心,我带你过来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像个泼妇一样来这里闹腾的。亲家母,真不好意思,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带她回去。”
说完就拉着周颖心像大门口走去,周颖心似乎是真的丧失了理智,不断回头看着景以歌,消失在大院门口的一刻,周颖心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天际。
“单宁,你背叛我。”
景以歌见周颖心走出去,一直捂在脸上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二话不说走上前关了大门,又扭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格子衬衣,简单的牛仔裤,懒洋洋的靠在了树干上。
沈丹彤自周素锦说了再见,就进了厨房,不一会走出来,是拿了冰块裹在了布里就要给景以歌敷上来,却被景以歌轻轻推开。
“妈,我没事,她只是轻轻蹭了一下,红成这样只是我皮肤比较敏感而已。我看爸爸刚才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你去那屋看看爸吧。”
沈丹彤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单宁一眼,轻轻说了一声“谢谢”,转了身向里屋走去
。
沈丹彤是见过单宁的,那个时候,她狠狠地推开景以歌和单宁临时租住的屋门,把正在阳台晾衣服的景以歌一把拽到了地上。
“景以歌,妈养你这么大,几乎都没舍得让你洗过衣服,结果你所谓的追求幸福就是住在这么一个连窗户都缺了角的小屋子里,给那个臭男人洗着衣服?”
沈丹彤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手被气的直发抖。景以歌被吓了一跳,爬起身往后退着步子:“妈,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跟妈回家,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妈不能忍受你在这遭罪……”沈丹彤拽着景以歌瘦弱的胳膊就要向门外走去,却被刚外出回来的单宁堵在了门口。
“伯母,你听我说,我会给以歌幸福的。”
“别叫我伯母,你不配。”
那个时候,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又是怎样的不欢而散。换到现在,也只剩下一片寂然,一声谢谢。
见母亲完全消失在大院子里,景以歌这才扭了头。
“我知道你是周颖心叫来的,说吧,你俩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听到这,单宁“噗哧”笑了出来:“以歌,看你刚才那个架势,宁愿挨一巴掌也要送她们走,我还真的以为你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笨。”
“我不聪明,所以才一直被你们骗。”
景以歌先是蹲了身子拾起地上掉落的头绳,又站起身举起手把刚刚打落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如果你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那么也请你也出去吧。”
“你没猜错,确实是周颖心叫我来的,说找几个记者,在这和你上演旧爱重逢的桥段。可惜了,她没想到我没这么做。”单宁低了头,脚在平坦的泥土地上胡乱踹着,扬起一阵尘土。
“我是顾怀礼请回来对付顾怀信的,周颖心的丈夫给了我资金和机遇。顾怀信做梦都想不到吧,他的亲人要把他整到倾家荡产不说,还想让他身败名裂。”
“好处就是你现在所有的地位和金钱?”景以歌冷哼了一声,转身准备进屋。
“我没有想得到什么,钞票?房子?车子?还是别的什么。”
他猛然抬了头,眼神真挚,利落的平头似乎是刚洗过的,还显得湿漉漉的,耳朵上蓝色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只是想……如果我做这些,可以让你离开那个你并不喜欢的顾家。”
单宁说完那句话就径直的走掉了,景以歌只觉得很累,脸上虽然只是挨了轻轻的一下,却也已经肿了起来。
旁晚的时候,憋闷好几天的天气“唰”的下起小雨,景以歌拿了雨伞,说一句出去散散步就出了家门。
沈丹彤不放心似的把景以歌的手机递了过去,一遍一遍嘱咐她一定不要忘了开机。
景以歌看着手中的手机,想了一会还是开了机。
果不其然,一堆短信和未接电话,她瞥了一眼就全部清空了。
谁料刚清空把手机放到兜里,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公共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喂?”
那头一片寂静,仿佛是拨错的电话,又像是根本没有人打这个电话一般。
“喂?”景以歌把声音放大了一些,又站到了宁静的屋檐下,可电话那边却仍然是寂静一片,依稀有着熟悉的呼吸声。
景以歌心里一紧,“说话。你不说话我就挂了。我数一二三……”
“以歌……是我。”顾怀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明显带了欣喜的,可是又透出一丝的疲惫,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只是刚开了机,他的电话恰好就能打进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在不停播着自己这个关机一个星期的手机。
想到这里,景以歌仰起了头,看着屋檐低下的雨水,和远处昏黄的路灯。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到平静。
“顾先生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听说你把幼儿园的工作辞了……咳咳……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手机那头传来了顾怀信的咳嗽声,景以歌突然想到了周颖心的话。
被顾老爷子抽打了三个小时,酗酒过度,医院。
想来这个公共电话,是医院的吧。
本想不要在理这个男人,狠狠把电话挂掉的,可终究是心软了起来。
“顾怀信,你要知道,没了你,我不是不能活。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顾怀信好像没听到景以歌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那边有雨声……以歌,你在那个我们经常散步的路边是吗?你站在那个熟悉的屋檐下是吗?上一次因为非要感受春雨不打伞就出去,结果全身湿透回来感冒了一个星期,这一次,你记得打伞吗?”
没等顾怀信继续回忆下去,景以歌抢先开了口:“我的电话卡是双向收费的,而我最近恰好刚辞职没什么钱缴费。如果没什么事,那我挂了。”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一刻,景以歌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虽然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从周颖心回来那一秒,就不会跳动了。
经历了这么多,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的,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会忍不住想要见他的冲动。
努力忍着自己所有想说的话,伸手阻断不断落下的雨线,她淡淡的开了口。
“顾怀信,雨丝断了,就永远接不起来了。财产分割什么的,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还有,希望你的家人不要再来找事了。就这样吧,我挂了。”
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挂断,景以歌只是把电话拿离了耳边,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了刺耳的声音:“顾先生,你的药还有输完,怎么能就这么拔掉呢?顾先生你去哪里?你还在发烧呢?”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不好意思,今天又更晚了。今天编辑敲我,要我做防盗,之所以一直没做是怕妹子们嫌麻烦买错了之类的,既然今天编辑敲了,我就做了一下,在这章后面发出来的,是我6年前写着玩的白痴脑残东西,跟本文无关的。可以看也可以随意吐槽我,如果你们不小心点错了买了,也不要紧,因为再看第二遍的话是不花钱的。更到后面我会替换的,字数只会多,不会少,总之还是麻烦了妹子们,鞠躬见谅。
正文 44哀莫
这条巷子;顾怀信曾经跟她走过无数次,每一次回娘家,顾怀信总会左手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左手强硬的牵起她的手。
这巷弄太小,顾怀信的车子行驶进来就没有办法掉头,只得把车子放在外面再走着进去。但是景以歌企业很享受这短暂的旅途。
这条土路被洁癖的顾怀信皱过眉头,这家门上的铜锁被顾怀信认真的研究过还说要买一个挂在自己家的门口,那里放着的石狮子被顾怀信打趣的说过不像狮子反而像老虎。
那时他认真的对着只到自己肩膀的景以歌说:“景以歌我知道你为什么长得矮了,你看你家这一片就连路都是袖珍的,更别提人了。”
景以歌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踮起脚扬了下巴:“顾怀信你有本事给我家修修路啊。”
顾怀信被景以歌的反映逗乐,一把把她环在了怀里:“好;等到三年后我的事业成功,我一定给你修。”
三年快要到了,没想到路真的可以变宽了,可是房子也要拆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景以歌没有撑伞,走进了雨幕,伫立在昏黄的路灯下,犹豫了一下,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才真正把电话挂断。
她从小便以为,自己是应该被温柔对待的,可到最后却仿佛总是成为成全别人的牺牲品。变得渐渐没了自我,沉溺在做一个顾家听话好媳妇的假想中。
她努力了这么久告诉自己知足就好,可是真正做到确实如此的艰难,否则她那轻易就满的心灵,怎么能装下这么多失望。
雨仍然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并渐渐大了起来,刘海被打湿紧紧贴在额前,景以歌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突然一把伞撑了上来,回头,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爸,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老寒腿会受不了的,快回去吧。”景以歌回了身子把伞接了过来,另一只手推搡着景柏涵:“我只是在外面站一会就好,不用担心。”
“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景柏涵摘了眼睛下来,在衣兜里掏出眼镜布,呵了一口气仔细的擦拭了起来。
“时间久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难道还能把坏掉的部分截掉换一条新腿吗?就像这婚姻,如果出现了问题,总不能一味想着换一个新的,而不是去努力的修补。我跟你妈再怎么不合适,这么多年都也磨合过来了。爸知道顾家豪门大户不容易,可这毕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忘了当初怎么跟我承诺的,保证会幸福吗?”
是啊,保证会幸福。
那个时候,景柏涵是景家唯一一个不同意她嫁入顾家的,说什么豪门大户规矩多,自己娇惯着的女儿进去会被蚕食的尸骨无存。
可是景以歌拧了劲儿非说自己想要嫁,拍着胸脯发了誓,说保证会幸福。再加上景连璋本就是极力推崇这桩婚姻,最后也便嫁了去。
婚礼上,景以歌挽着景柏涵的胳膊,被他送到了顾怀信身边,狠声对着顾怀信说:“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随时把这个女人接回来。”
现在,她真的回来了。
“爸,你不要劝我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两个人都有错,互相提防着不敞开心扉,这矛盾才会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景以歌把伞侧到景柏涵那一边,以免低落的雨水落到景柏涵正在擦拭的眼镜上:“这样的婚姻,就算再怎么修补,迟早也会出问题的。”
“既然我的乖女儿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犹豫了。无论你怎么做,爸爸都会支持你的。”景柏涵戴上眼镜,又重新把雨伞拿了回来:“我已经联系好了,过几天我们就搬回老家。虽然环境不好,但是足够我们过日子了。”
“爸,你的内退怎么办?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所以才会托顾怀信去办……”景以歌看着身边日渐苍老的男人,语气充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