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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绚烂的云霞-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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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所以,在赵主席的默认下,一路上吃饭,住宿,都由明科付钱。知青们感激不尽,话越发真诚也越发多了起来。

知青谈锋甚健,什么时事政治和评论,冲口就出,毫无保留也毫不遮蔽。只听得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牛黄想起刚到农村二年多的牛二回家过年时谈话的神情,和这些知青多么相似。牛黄想:这就是人生,在哪个坡唱哪支歌;熟悉什么,就说什么。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人怎么可能全知全能啊?就像周三的哲学思辨逻辑学那样,什么都得有顺序和因果。

车轮滚过仪垅,阆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苍溪。

送走了知青们,一行人住在县招待所。当晚,从服务员嘴里探明了向下的路线,赵主席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反正自己有车方便。第二天一早,吉普就冲出了招待所大门。出门不远,就听见“让开,让开。”的么喝声。司机靠边停下,只见七八个军人平端步枪,枪刺在微曦中闪闪发光,押着二十几个戴着脚镣的犯人过来。犯人都是知青模样,穿得很少个个嘴里呵着热气满不在乎的推着架子车或拎着工具,旁若无人的走着。路过吉普车旁,一个穿黑衣的犯人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发出一声国骂。三人听得清楚,那是熟悉而纯粹的本市口音。

车子到了文昌区,一行人到区招待所登记住下后,匆忙吃了早饭,就直接找到龙山公社。因为公司来的七八个职工子弟,就全在龙山公社及下属的几个大队、生产队。到公社党委联系时,时逢公社正在开干部大会。公社负责接待联系的小青年进去汇报后,又匆忙的跑出,说宁书记请进去。跨进里屋,其实是一个小会议室。牛黄看见十几个衣着简单的男女农村干部围膝而坐,手里都拿着笔记本和旋开笔帽的钢笔。一位身穿灰色四兜干部服戴着灰色红军式八角帽,干部模样的人正斜倚在一把雕花太师椅上,撬着白花花的半边屁股让人打针,那脱在他大腿拐弯处蓝灰斑点的内裤衩格外引人注目。

打针的大约是个赤脚医生,年轻的女赤脚医生正聚精会神的仰天抽着小药瓶里的针剂,干部们包括几个年轻女干部都恭恭敬敬的望着,没有谁敢扭过头或低下头去。看了赵主席递过的介绍信,侧着身子的宁书记嗡声嗡气的说:“欢迎来到龙山,希望在龙山看到知青们在公社党委的领导下,战天斗地可歌可泣的事迹”云云,“哎哟!”宁书记说着突然大喊一声,一把蒙住自个儿亮出的半边屁股。牛黄一眼盯到那白腻腻的半边屁股上,一点淡红的血缓缓流落出来。技术还不熟因而进针重的赤脚医生吓住了,秀气的脸上涨得通红,一时手足无措。

宁书记看看赵主席一行人,不耐烦的朝赤脚医生挥挥手,将她赶了出去;牛黄瞧见,四周围的干部们个个吓得脸色失常,神情慌张……出了公社,明科摇摇头:“妈的,露着个白花花的屁股办公?今天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土皇帝?”,牛黄道:“在这地方,一个公社书记就像一个中央首长,你看那些干部们惶惑不安的脸色。”,赵主席叹:“孩子们在这个地方,能生活得好么?难说!”,明科笑:“赵主席今天可开荤了,有幸看见了另一个男人的白屁股。”,“我把你这猴子的嘴巴撕烂,狗嘴吐不出象牙。”,“妈的,一大堆男人女人面前就敢亮出屁股?要是只在姑娘媳妇面前,党委书记还不知要露什么?”,“人家那可是革命的屁股呀!”

好在寻访知青们还顺利,赵主席一一将公司的礼物:每人一百元现金,一封盖着党支部鲜红大印的慰问信和许多亲切友好鼓励的话,交到了每个人手中。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吃了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再让司机按照安排好了的程式,给大家拍了集体照,与知青们合影留念。至此,慰问团的全面工作圆满结束。本来,就此打住,明天一早慰问团就该踏上回程。可赵主席心软,答应了下属再休息一天的要求。结果就差点儿回不了城。

话说这龙山位于大西南通南巴三区交界中心,重恋迭嶂山势险峻贫困闭塞。这儿的居民在几年前解放军行军拉炼时首次看见汽车,还以为是天上下来的鬼怪,全镇大白天竟吓得关门闭户,鸦雀无声……可造物主却把罕有的山区风光和人文地理给予了它,山林葱郁,奇珍异珠,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最突出的:这儿曾是土地革命时红四方面军的总部所在地。喜欢打听的牛黄明科与司机三人臭味相投,驻此几天之余,竟打听得细嚼慢咽,乐不思蜀了。

比如公社大院后面半山腰上那个幽黑的山洞,传说是“万人洞”。当年,张国焘肃反时,杀了多少不明不白的反革命分子。老百姓说,当时为了节约子弹,都是用的大刀,由张国焘的女儿率队在黑夜里行刑,被砍头的人,就被推入这深不见底的洞中……散落龙山的土房,灶屋,寺庙,处处犹可见当年红四方面军宣传部和总指挥徐向前署名的布告……

第二天,恰逢公社赶场。牛黄明科和司机一行三人在知青的陪同下,一早就挤进了人潮中,左瞧瞧右瞅瞅,想买便宜的土特产。牛黄见一个当地农民朝自己笑,便也向他笑。农民凑了上来:“你是外地来的?”,当地话大家勉强都能听懂,牛黄点头。“给你找个份吧,份,要吗?”农民热怀的笑着问到:“很好的份呀,要吧?”,牛黄望望明科司机,二人茫茫然,再看知青,知青光笑不说话。牛黄便点点头:“份,要吧,便宜吗?”,“便宜,便宜。”农民兄弟很高兴,指指脚下:“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就回来。”,忙忙的挤了出去。

几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的乡场,知青的脸却一下阴沉下来。三人问:“怎么啦?”,知青举起手指着人群中一个满面胡须的汉子,恨恨道:“罪孽深重,罪大恶极。”,三人急眼看去,汉子三十出头,身体强壮,嗤着一口黄牙甩手甩脚的逛荡着,一边的人都奉迎地笑着招呼。“公社食品站的蛇站长,侦察兵连长转业,色胆包天,女知青和当地的姑娘媳妇,都受过他的欺侮。没办法,蛇站长手里握着批肉大权,连宁书记也要让他三分。是龙山一霸。”

牛黄以前听牛二回来讲过当地土霸王欺侮女知青一事,今天再亲眼见蛇站长其人,那火苗便腾地冒了起来。同样有妹妹在农村的司机也一样红了眼,二人撸了撸衣袖就迎面撞上去。明科一把没拉住,也急切的跟了上去。蛇站长正惬意的逛荡着,不防被人狠狠一膀子撞在身上,差点跌倒。他稳住身一瞧,二个青年怒目而视站在眼前。他以为是外区的知青,脖子一扭就骂人:“没长眼睛的吊毛驴,敢撞我?瞎了狗眼。”,话音未落,司机一个扫堂腿跺来,牛黄紧跟着双拳击去,蛇站长晃了几晃,赶紧吸气稳住了身子。到底是侦察兵出身,他扎好桩子站稳,双拳握起厉声道:“哪路野货报上名来?我还怕你俩不成?”,谁知,紧跟而来的明科猛然一掌推去,没加防备的他一头栽倒在路边卖鸡蛋的罗筐中,待哼哼叽叽的爬起来,已是满面鸡蛋黄鸡蛋壳加鸡蛋清……乡场上立刻炸了营。

有人慌慌张张的去叫民兵,待几个民兵端着枪气吁吁的跑来,蛇站长已和三人对峙了一阵。从没受过此辱的蛇站长暗自心惊:这三个楞小子是哪来蹦出来的,光天化日之下敢打我?楞怔间,牛黄指着他破口大骂,将蛇站长利用手中的批肉大权,欺侮众多女知青和当地姑娘媳妇一事,当众揭了个一干二净,落花流水,端的痛快!其实当地本是人人皆知,不过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此时,有人当着大伙面抖出这丑事骂他个七佛什天八陀入地,都感到淋漓尽致的兴奋。尽管没有掌声雷动,可现场却人头涌动,个个都想一睹为快,居然还由此发生了阵阵涌挤和争吵。接受过部队严格训练的蛇站长,在民众的耻笑声中立即明白了自己不能出手还手,只好咬紧牙关不出声,紧绷满是小麻子的麻脸,任由三人戏笑怒骂,声震云天……

这当儿,牛黄一闪眼看见了不久前的那位农民兄弟,焦急的向自己挤来,。好容易挤拢了,农民兄弟笑嘻嘻的道:“好啦,份子给你领来啦,来,一边说话。”,他把牛黄强拉到路边,指着几个妇女簇拥中的一位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姑娘:“这就是你的份子,漂不漂亮?”,牛黄愕然,看见一旁知青的一脸坏笑,恍然大悟连忙摇手:“我不要、我不要,开玩笑的哟,什么份子?我还以为是山货哩。”,知青和旁人笑得浑身乱颤,农民兄弟却气得脸色发青……

(未完待续)

二十八、残酷生活

9

 三十四、

几天后,慰问团回到了公司。

牛黄将一大背筐猪肉板油山货交给老妈,老妈高兴得一塌糊涂,一个晚上都在忙着将其炒了热花椒和着盐晾挂。老爸呢,兀自燃着牛黄带回的烟卷品尝,靠在沙发上外行地指点着老妈,结果召来老妈一顿好骂。牛三照例不在家,谁也不愿提起这个孽子,只当没这他一样。晚饭后,牛黄将另一迭板油猪肉和山货拎给周三。周三没说感谢也没惊奇就收下,周伯拎在手中喜气洋洋:“哎,牛黄呀,真是周三的哥儿们呀,这么远还带回来,辛苦你啦。”,牛黄笑笑:“看周伯说到哪里去啦?我和周三谁跟谁呀?”,“是呀,老房的孩子都长大啦,一个个各奔前程啦,就留下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啦。”周伯叹道:“往日的热闹没啦,现在,一到晚间我就感到空得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啦,世道变啦,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啦!”

大家好一阵感叹。

周伯指指陈家:“知道吗?陈三如今不得了啦。”,“为什么?”,“陈三现在技术可好啦,红花厂内外,凡是什么机床、发动机和自行车什么的坏了找他,一准弄好,成了修理行道中的一把手啦。”,周三不屑的呶呶嘴巴:“再好也只是一个修理工吧?”,“修理工咋?”周伯抢白儿子:“比你和老大强,周大好不容易进厂干上了保全工,又苦又累一个月四五十块;你呢?也不过如此,而人家陈三随便帮人修理点啥,就是几十块。算算,一个月下来有多少钱?”,牛黄也摇头说:“周伯,话不能这样讲,哪能仅凭钱来衡量一个人?”

“好好,我知道你俩一个鼻子出气。”周伯笑道:“钱多不是坏事,没钱要多难有多难。”

“周伯”,“哦,丫头呀,进来坐!”周伯热情的招呼着未来的媳妇。二丫头和姐姐手拉手进来,无话找话的闲聊一阵。牛黄知道她是来看周三,便笑着说:“我们没担搁你们吧?”周三瞪瞪他:“你坐嘛,又乱嚼舌。”,大丫头像是刚生了孩子,显得丰腴许多,她朝着牛黄笑:“牛黄,还没对上像呀?一个人吃了全家不饿。”,二丫头瞟他一眼:“人家倒是有心计哟,姐,你还没男朋友时,人家就有了女朋友啦,还替他担心?”,“青梅竹马哩。”周三笑起来:“哪像我们?”,“我们怎么啦?”二丫头瞪周三一眼:“你去找个青梅竹马嘛,去啥!”,周三搔搔自个儿脑袋:“嘿,嘿嘿,开玩笑嘛。我再去找,你怎么办?”,“热办凉办切了办炖着办煮着办都行!”二丫头嗔怪地嘟起了嘴唇:“瞧我不拎断你那可怜的狗腿。”

大伙不禁发出愉快的笑声。丫头姐妹回去后,牛黄呐呐问:“上次严打……”,周伯神情凝重的指指自己嘴巴,轻声道:“黄家都当不知道这事儿,邻里们谁也没讲没问。唉,其实,他们可能不知道吗?人死如灯灭,死了就算啦,就当没生这个儿子一样。你俩也不要重提,记住了?”,二人点点头。“对啦牛黄,你也老大不小啦,蓉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牛黄望望周伯,道:“现在恢复了高考,蓉容已报考市师院,可能快了吧。”,“前天,你妈还在问我哩。”,“问什么?”,“问你耍朋友没有?”,牛黄皱皱眉:老爸老妈就是这样,有话不和自己说,倒是喜欢饶着圈子满世界打听……他无奈的摇摇头。

二人聊了些路上的见闻,周三有些担心地问:“你以前讲过,你曾有一次和刘海见过面?”,牛黄点点头,周三忧郁的看着老同学,吞吞吐吐的:“我得让你知道,听小肖说,公安局来找过你。”,“找我做什么?”,周三摊开双手:“……”,牛黄忽然有些心慌,像有什么预感似的,心狂跳起来。“你没什么吧?”周三担心地瞅瞅他。“没有什么。”牛黄装得若无其事的。

牛黄就此一夜无眠。

果然,他第二天刚到公司行政办,小肖还来不及对他说什么,就被姚书记叫了去。党支部办公室,姚书记、赵主席、黄标正襟而坐,明亮的阳光里,更突出的是室内还有二个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见牛黄进来,便一齐盯住他。牛黄哪见过这阵势?稍稍慌乱便坐在进门的位置上,望着姚书记。从姚书记和公安人员的寻问中,牛黄知道了被开除出公司的刘海,组织了一个反革命组织,叫嚷着要打倒共产党,在中国实行多党制执政云云……反革命组织被侦破后,公安人员在其驻地搜索到一张名单,上面有牛黄的名字,名字下还画着粗粗的红线。

牛黄急得一下站起来,可任随他怎样解释,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姚书记宣布:暂停牛黄公司行政办副主任职务,配合公司保卫科把问题交待清楚后,再行处理。二个月后,党支部的处理决定下来:经查,牛黄虽没参加反革命组织,却故意隐匿与现行反革命分子刘海的紧切关系,不主动积极向组织上交待,是该同志阶级立场不稳,放松思想学习的具体表现。鉴于此,撤销牛黄原公司行政办副主任职务,安排到公司下属一工区劳动,继续反思云云。

接到公司的处理通知后,牛黄一万个想不通,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整三天。

第三天傍晚,有人扭开门冲了进来,抱着牛黄就哭。被饥饿、干渴和焦虑折腾得几近昏眩的牛黄费力睁开眼睛,瞧见是小肖。同样显得憔悴的小肖将牛黄的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口,鸣咽道:“牛黄,你真害人呀,你真傻呀,何苦要走这条路哇?你还年轻呀,生命只有一次哟,干嘛要折磨自己呀?”,青年牛黄第一次被年轻姑娘这样紧紧的抱着,甚至连蓉容都没有这样抱过他。一股芳菲的女性体香传入他鼻翼,牛黄完全醒了。他不好意思的想挣脱出来,可小肖没发现他已醒,反倒抱得更紧,那泪水越发汹涌澎湃:“下去劳动就劳动呗,表现好一样可以再上来哟,你怎么这样傻哟!你还只有26岁哦……”,一时,哭得牛黄心酸酸的,真好像自个儿已驾鹤西去,浑身一颤栗便忍不住呻吟一声,小肖松开了他。

“醒啦,牛黄醒啦,快、快端水来。”门外人影晃荡,周三,黄标跨了进来。

周三眼红红的,对牛黄强笑道:“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老伙伴!”,小肖扭过头揩去眼泪,问黄标:“水呢?”,“这儿。”对小肖抱着牛黄哭诉而悻悻然的黄标,将一杯温开水递给牛黄:“干什么嘛?牛副主任,问题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我们要经得住考验呀。”,“去去去,在哪儿学的这一套官腔?都像你这样说话,还不把一头蛮牛气死?真是。”小肖将他往后一拉:“去端点吃的,要温热清淡的,不要大鱼大肉。”,黄标咧咧嘴,屁颠颠下楼去了。

一工区在市郊双石桥,是离公司最边远的一个工区。

工区头儿年主任不冷不热的接待了拎着网兜背着被卷的牛黄,尽管昨天三工区周主任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要他多关心自己这位倒霉的老同学。行政办的小肖和保卫科黄标也打来了电话,也拜托自己多照料。唉,怎样照料?咱这是基层,一切跟工作挂钩。这不是跟自己出难题吗?年主任注视着自己以前的顶头上司,淡然道:“牛黄,即来之,则安之。好歹你学过砖工,能单独上岗;平常就自个儿跟着师傅们上工罢,基层的情况你也了解,心放宽一些就好办。这儿别的没啥啥,就是离市区远着点,安静!”,

说实话,年主任并不欢迎牛黄。

这些年,公司的人一有什么错,就放到一工区来。来人罪名动辄就是路线问题,阶级斗争或政治思想,弄得这儿的工人们不敢也不愿与他们接近。久而久之,连不谙政治的砖工水泥工和木工师傅们都恼怒不已了:怎么着,咱们一工区成了劳改农场啦?啥乌龟王八蛋都往这儿塞?也太欺侮人了吧?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些人总归是要回去的,落难时在咱这儿,嗅咱对他的好坏都由他自个儿道,一旦官复原职,说咱好的则罢,说咱不好的岂不要挟权为难?并且,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没有标准!总之,里外不是人。就像前年回去的那个基建科明科长,凭良心论,一工区的老少爷们都知道他,那一次在支援外区工地的拆房倒塌事件中是冤枉的,并没给他冷脸冷语而是知热知冷知趣。可他一回到公司重新坐在基建办那张太师椅上,怎么说来着:“在一工区劳动的日子太殘酷了,尝尽了世态炎凉……”,听听?这是人话么?

牛黄分到一间单人宿舍,说真实点,是工区原藏在楼阁间的仅7个平方米的小库房

牛黄将腾空了的小房一打扫,几盆水一抹,四壁报纸一糊,安上一盏灯;再将自己带来的书籍往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一堆,嗬,明亮的灯光下,小屋居然像模像样的啦。牛黄很高兴:二十几年了,终于有了一方自己的小天地,下班后,往小屋里一钻,拿起书本,一切都烟散云淡了。还有,上次与周三谈到再去参加高考,现在也有时间准备了。这才叫福兮祸所倚,禍兮福所倚哇!这样想着,牛黄不觉愉悦起来,拎开门,到楼阁外的空坝接水。

所谓空坝,不过是约一平方米众邻共用的洗漱处,不大的石块池泛着绿苔。顶上的房檩瓦故意露出了一半,阳光和雨水就从空处顺泄而下,抚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楼梯左面是一溜供五家人用的煤灶,现在正是煮饭时节,众邻里正在灶上忙活。个子瘦小老老的赵妈,迎着牛黄笑笑:“才来的?”,牛黄点点头。“锅里有热水。”见牛黄扭开水龙头接冷水,赵妈忙道:“来,小伙,我给你舀。”,牛黄把脸盆递过去:“谢谢啦。”,“谢什么?都是邻里,以后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来,小伙,这是李婆婆,这是陈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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