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因为吃太多的糖,我的牙活活疼了一周。
那是我吃过最甜的糖,现在想想,记忆里似乎都携带着奶味的香气。独一无二的甜,滚烫了所有潮湿阴凉的记忆。
我摸摸那些红红绿绿的营养品袋子,不禁去想,或许我跟卢生一样,我们都是自私的。所以,也只配接受惨烈而又荒诞的命运。
姨妈说黄家赫一早会来,他差不多刚到五点就到了。来了之后他没有进屋,而是先做好早饭才来敲门。看我坐在椅子上愣神,黄家赫撑出笑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诺诺,我做了早饭,你来吃点吧!”
不忍直视黄家赫带着伤口的唇角,强烈的愧疚自责让我呼吸都变的困难。那天的纠缠中,黄家赫还是被我灌了些消毒水漱口。他嘴角的伤疤本来不大,被我一折腾反倒是感染了。上面结痂的位置随他的口型不断晃动,我心里又是一紧。
我敷衍着推开他:“我等下再吃。”
黄家赫不但没有走,他反而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这三天我没有说话,黄家赫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他的眼眶发青,憔悴的脸像是裹上一层风霜。
“黄家赫。”
叫完他之后,我们两个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黄家赫字正腔圆的语调有些别扭:“我在这儿,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狠下心,冷声说:“黄家赫,你现在是可怜我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黄家赫怒气冲冲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瞪的像狮子:“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可怜你?你当我黄家赫是什么人?”
“难道不是吗?”我冷淡的说:“黄家赫,你知道我经历些什么。对我最好的尊重,不是你一再的将我当做个弱者病人去同情、去可怜。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以后就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黄家赫气鼓鼓的瞪着我,似乎想看我如何自圆其说……可我想告诉黄家赫的都是事实:“小恩是惠,大恩成仇。你帮了我那么多,可以说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但我没办法在跟你心平气和的相处下去,你站在我面前,过往那不堪的一幕幕都会再我眼前重现。”
“不要在继续对我好了,黄家赫。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来看我,也不要再过问我的事情。”语气冷的我自己都心寒,不想继续面对黄家赫难看的脸色,我起身往外走:“不然,我会很烦。”
门板的玻璃上反着光,里面的黄家赫露着一口白牙,笑的灿烂。似乎好多年我都没见他这样笑过了,我忍不住停下步子回头去看。
黄家赫笑弯了腰,185的个子折的像是158。见我回头,黄家赫停住笑声,眼神灼灼的盯着我问:“吕诺,你还不死心吧?因为卢生要结婚了,你心里不痛快!你不痛快,你也总是想让我陪着你不痛快!”
“你可真没长心。”黄家赫的笑意瞬间褪去,脸上一片冷森:“以前你说喜欢卢生,你任性、你骄纵,我只是觉得你年轻不懂事儿……到了今天,你还是丝毫没有长进。”
今天可能不用上班,黄家赫穿着白色的针织衫。他自嘲的摆摆手,松松垮垮的料子,搭在他的身上有几分洒脱的感觉:“既然如此,那要怪我自作多情了。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对卢生的一往情深。”
黄家赫从我身边擦过,毫不留恋的快步往外走。我听到姨妈问他为什么不吃过早饭再走……而黄家赫什么都没说,沉默的推门离开。
“诺诺,你们吵架了?”姨妈疑惑的探头进来询问,我的心跟着忽忽的颤。黄家赫离开时的从容淡漠,让我心疼的恨不得尖叫。
屋子里憋闷的空气让我窒息,我胡乱的拿起外套:“我也走了。”
“你睡糊涂了?”姨妈小心翼翼的拦住我:“你这么多天没吃饭,这么一大早你要上哪儿去?”
我爸爸是一个商人,虽然我不是,但从小到大也耳濡目染了不少。亏本的买卖,是怎么都不能做的。没有报仇,却伤了自己人。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愚蠢至极。
更何况我不是一个健康的人,身体或者是精神,没有一个是健康的。姨妈和黄家赫一样,他们是真心爱我关心我的……因为这样,我更不能继续拖累他们两个。
或许从出院那天我就应该这么做,我简短的解释:“我要搬回我家去住。”
☆、014 婚礼
姨妈扯掉我的外套,急着说:“你家那房子还能住人吗?什么都没有不说,墙皮都往下掉了吧?你在姨妈这儿住,咱娘俩多少也有个照应。你要是自己搬过去住,我也不能放心啊!”
“没事儿的。”我坚持着拿过外套,劝说的话语尽量不太生硬:“我又不是没自己生活过,我也不能总跟你住一起。我住在这儿,你都没时间谈恋爱了。”
姨妈红着眼睛:“可你自己……”
“不用担心我。”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走:“明天一早我就去买手机,每天我都会给你打电话。再说,又不是不住在一个城市,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啊!”
“哎,也是。”姨妈眼圈里的泪转悠着往下掉:“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诺诺。我也没有孩子,从小我就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看。你要是想搬回去住,也不是不可以。但怎么也要先修缮一下房子……你离婚的赡养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吧?用钱的话,可以先从我这里拿。”
我犹豫着拒绝:“不用的姨妈,我也不买什么,房子就那么住着也挺好。”
其实,我还是有钱的。
而且是很有钱。
就像我说的,我爸是个商人。他不精明不老谋深算,我家当年的生意也不会做到全市第一那么大。
卢生这个人,我爸一直都不是太看好。按我妈转述的话,我爸的意思是卢生年轻轻的城府太深,一根肠子十八道弯。跟他在一起,我早晚会吃亏。要不是卢生看起来教养好平时又总是彬彬有礼,我爸是怎么都不会同意我俩结婚的。
可作为父亲,他很少会当面和我说这些。除了支持鼓励,他暗中做了不少的工作。
我家的钱财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我爸名下,这是一大部分。房产股票动产不动产,粗粗计算,能有十几个亿。卢生糊弄我帮他骗走的,就是这部分。
还有一部分,是我爸在我结婚后划分到我妈名下的。
我结婚时,我爸并没有给我太多嫁妆。除了几处房产,钱给的极少。卢生刚跟我结婚,还为这件事情抱怨过我爸,说我爸不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可我们婚后也是住娘家,对于卢生的抱怨,我只是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放在我妈名下的钱财,应该算是我家的应急资金,都存放在卢森堡的银行里。我爸可能早就料想到这一天,所以留出钱预备东山再起。卢森堡的钱,我是在精神病诊断生效前一个月知道的。是我爸的律师,偷偷来为我办理好过户手续。
卢森堡银行里大概有价值五千万美金的不记名债券,还有一亿的现金存款。这些钱,我妈生前立过一份完备的遗嘱。如果我爸妈有什么不测,那所有的钱都有我继承……而我现在的生死未知,前途不详,看来我也该立一份遗嘱了。
这些钱我能给的人,只有姨妈周玲了。至于我的其他亲人,他们想必是不会要我的钱。但我现在不想让姨妈知道太多钱财的问题,免得她怕我误会她是为了钱才对我好的,心里再有什么不舒服。
“我自己打车就好。”我强烈要求姨妈在家休息,甚至还偷偷给她的水里下了安眠药:“你照顾我这么多天,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安眠药的药效霸道,姨妈喝完没多久就昏昏欲睡。她说着明后天来看我的话,摇摇晃晃的进屋去睡了。
我打车回家,提着行李开门进屋。
二楼的那些房间,我是再也没有勇气上去看了。只是草草的买了个床垫摆在客厅地板上,算是简易的卧室。其他的地方我也没有收拾,还是维持着原样。我不想修缮房子的最主要原因,是想着保持原样,多少还能感觉到我爸妈残存的气息。
晚上躺在地板上,我不自觉往旁边的位置看。卢生陪我在这儿住了一晚,李清河说他喝了个烂醉回家……不知道他是想淡忘自己的罪过,还是麻醉自己的愧疚。
我依旧是睡意全无,最后一粒安眠药也用在了姨妈身上。明天是卢生和李清河的婚礼,这样的夜晚让我分外难熬。
记得我跟卢生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紧张的睡不着觉。能嫁给卢生,真的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卢生跟我求婚,问我是不是愿意嫁给他。
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
上学那会儿,卢生虽然肯花我的钱,但我清楚他对我并不上心。不单单是不上心,卢生对待我的态度完全可以说的上散漫。跟朋友一起聚餐,他很少带我,更是很少提及我。只是偶尔卢生喝多了,有需要付账的场合,他才会醉醺醺的挂电话通知我。
现在想想,自己爱的真是卑微至极毫无尊严。卢生仅仅是醉酒的早上随意问我要不要嫁给他,我就担心怕他反悔立马说好。估计我说完,卢生在心里一定是笑的冷酷而又蔑视。
肥猪黏上王子,怎么都会让人心生厌恶……我自以为是的感情,得到的是更严重的羞辱。结婚当天,卢生借口醉酒躲过了跟我洞房。直到我们蜜月准备回家,没法和我爸妈交代的卢生,才草草跟我同房。
卢生的不在乎,卢生的肆意践踏,很大程度上来说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雨过天阴,柳暗过后可能是更加艰难的重重叠嶂。没有爸妈的庇护,没有黄家赫的照顾,我更加深刻的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天亮之后我勉勉强强睡了2、3个小时,这才起床出门。在拐角的市场点了碗5块钱的清汤面,早饭午饭之间,饭店的人并不是很多。油腻腻的电视机上,正在直播卢生和李清河的世纪婚礼。
几年之后,一样的男人,一样的世纪婚礼,一样不离不弃的誓词……女人虽然不再是几乎要把婚纱撑爆的肥猪新娘,场面还是异常讽刺戏剧。
有小报记者嘲弄的报道,能源总裁貌美如花的女儿,收到的也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用过的二手告白和承诺。
我坐在电视机下面,吃的大汗淋漓。店老板以为我是在伤感的擦眼泪,呵斥着不长眼的服务员把电视关掉。
外界的纷扰,很少能影响到我。现在哪怕是卢生的事情,我也很好学会了不动声色。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疯疯癫癫的往上冲。
我没必要再义无反顾的爱到自己暴尸荒野,去换卢生吝啬的抿唇一笑。
卡里还有个几千块钱,我全都用来买电脑和手机。今天是卢生大婚的日子,惆怅的人肯定不止我这个前妻。好几天没联系的卢生情人倪菲,她心里的愁苦估计也是无处宣泄。
女人不理智时的举动,不是花钱就是说话。只要稍加诱哄,倪菲也许能不自觉透露出卢生好多消息。
我在路上不断思索着如何套倪菲的话,不无夸张的说,报复卢生成败在此一举。如果今天的情形还问不出来什么,那倪菲也起不到作用了。
可能我想的太入神,直到家门口我才注意到守候已久的记者。
见到我,记者们兴奋的蜂拥而至把我围了个严实。无数的闪光灯和话筒推到我面前,抢着问:“吕诺小姐,您的前夫卢生先生今天和李清河小姐结婚,您有送去祝福吗?还有,对于业界传闻,卢生先生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得了你们吕家的产业,不知道对于此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015 记者 小暖巧克力加更
我想说什么?我有没有祝福?
没有送花圈给卢生,我觉得我已经十分善良了。
几年前我结婚,家门口也是这般热闹。而此时的喧嚣,和院墙里的冷清对比,异常的讽刺。命运像是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幽默,绕了一圈,把一群人推到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尴尬面前。
我爸在的时候,无论他怎么作为一个企业家在媒体面前曝光,他都会把我和我妈保护的密不透风。这样的好处是避免了媒体记者询问我为何三年之内暴瘦……而我也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任何。
人潮随着我的步子一点点往门口移动,在他们热切期盼的眼神中,我面无表情的关上大门。有推搡挤撞的记者撞到大门发出哗响,门上的铁锈掉了一大块。
楼里没有窗帘,记者们的闪光灯肆无忌惮刺进来。门外的吵闹被我自动屏蔽掉,我盘腿静静的坐在床垫上发呆。等到下午一点,电脑城的人会把电脑给我送来。安装妥当,我有更为重大的事情要做。
在喧嚣嘈杂中,楼上我爸妈的卧室,响起一声不易察觉的磕碰。
这一声响动实在是太过诡异,我妈以前在屋子里试穿新买的高跟鞋时,总会发出这样的碰响……心脏的血液似乎瞬间被抽空,刹那过后又猛的回流血管里,冲击着我本就不太健壮的脏器,透支着狂欢般的喜悦。忽略掉坐麻的双腿,我几乎是跳起来跑着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让我恍惚。被抽干血液的心脏,里面绵延着无限的哀凉。
屋子里站着的男人二十多岁,或者更小。他长了一张娃娃脸,被撞见后嬉皮笑脸的同我打着招呼。他穿牛仔裤马丁鞋,因为是爬墙上来,鞋子上蹭了不少墨绿色的藓类植物尸体。从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和工作牌看,他应该是个叫做左亚的娱乐记者。
“吕诺小姐。”左亚见我并没有出言驱赶,他不礼貌的拿起相机对着我一顿狂拍:“您的前夫今天结婚,您刚才冷脸拒绝送出祝福,现在您又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请问,您是对您的前夫还余情未了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还真是哭了。
虽然是在卢生结婚的日子里哭,可我心里明白,这眼泪是为我爸妈流的。我爸妈入殓的日子,我被关在牢里。所有的相关事宜,都是我爸妈的兄弟姐妹帮着操办料理。
作为一个女儿,我知道自己亏欠爸妈的太多太多。从他们死后,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他们。哪怕是在梦里说对不起和赎罪的机会,他们都不曾给我。
左亚意外碰出的声响,激情了我无尽的喜悦。我臆想着是爸妈原谅了我,我奢望着他们的灵魂会回来看我……看到真相后,但得到的,也是更大的失落和绝望。
我没有说话,僵立的站在那儿任由左亚拍。左亚自己的说话声在屋子里显得突兀,他有些无趣的放下相机:“吕小姐?方便回答我几句吗?”
“我家的事儿,你知道多少?”我淡淡的问他。
左亚一愣,遂又咧嘴笑说:“还算不少。”
“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死的吧?”我又问。
“知道。”左亚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端正态度:“吕小姐,你爸妈的事情……”
“你可能不知道,我爸妈都死在这间屋子里。”我生硬的打断他的话,绕着地板上发黑的血印,淡淡的说:“你现在站的,就是我爸妈断气的地方。”
屋子阴森潮气配上单一声调的解说,产生了极为震撼的效果。左亚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百无禁忌”。
由于左亚鞋底沾了太多滑腻的苔藓,加上重心的不断后移,他脚下滑着连连倒退。受了惊吓的左亚慌了神,翻倒着从他刚爬上来的窗口掉了出去。一阵短促的风声加速,左亚哎呦着摔在枯草里没了声音。
楼下有人敲门,也不再理会左亚,我沉默的下楼去开。
电脑城的人速度很快,几下就把电脑安装好。我一投入到复仇计划中,很快把从楼上掉下去的左亚忘了个干净。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打开门,左亚满脸哀怨的站在门外。他半长不短的头发摔得乱糟糟,上面耀武扬威的插着几根枯草。脸上蹭的都是泥,他趴在我门口的墙上抱怨连连:“喂!你怎么都不知道看看我啊!我要是摔死了,你也是有责任的!”
刚打算关上门,左亚用摔烂的相机猛的塞到缝隙间,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冷血啊!你看我摔成这样,不知道问问我吗?老人过马路都应该扶呢!我现在是坠楼!坠楼!”
“我不是大夫。”没摔死真算他命大。
左亚对我的态度大为不满,他耍脾气的把相机丢在地上:“行,你不是大夫……可你都不说帮我叫个救护车?你还是不是人啊!”
在我再次关上门前,左亚快速转变了态度。收起刚才的大义凛然,他死皮赖脸的装可怜:“大姐大妈大娘!看在我敬业到从你家楼上掉下来的份上,你行行好,随便说两句什么,卖个头条给我吧!”
我大力的关上门,门板发出清脆的闷响,估计应该是撞到了左亚的鼻骨。
左亚有没有走,我并不清楚。因为等我回到电脑前时,倪菲已经上线了。而正如我所料,倪菲的心情非常之糟糕。
倪菲说,她正在一间酒吧里。我告诉她我已经回国,并且跟她在一个城市。只是说了一句,第二句话还没来得及发,倪菲就等不及的问我:“我已经醉了,现在任何男人都能带走我……Reg,你来吗?”
事情发展的如此神速,真的让我始料未及。而倪菲的邀请无疑是一个机会,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绝妙的机会。把握好了,我直接可以绝地反击。
你等我。我飞快的打好,发送给倪菲。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此时此刻去见倪菲,我们两个会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我是个女人,我就需要另一个可靠的男人,替我去见倪菲。
世界上让我觉得可靠的男人,除了我爸就只有黄家赫了。但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能帮我这个忙。
我心思沉重的开门往酒吧赶,思量着在路上想出别的对策来。可还没等我关上屋门,左亚红着鼻头从一旁跳出来,死缠烂打的哭求。
要不是碍于我冷森的脸色,左亚都恨不得抱我大腿了:“吕小姐,你接受我的采访吧!只要你接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016 急功
左亚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掉脸上的污泥,他此时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年轻沉不住气时的卢生。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很相似的东西,那就是对成功的野心和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欲望。
我沉默的锁好门,还是没有理会他。
左亚算是铁了心,他点开记录笔,喋喋不休的说:“吕小姐,我有仔细研究过你四年前的新闻,你和你前夫之间一定有很多的故事,案件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作为一个记者,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希望能把你的新闻报道出来,彻底揭发你前夫的真面目。吕小姐,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这句话被男人说出来,实在很难让人信服。而从一个娱记嘴里说出,可信度更加大大减半。左亚一口一个真相,好像是想要伸张正义般。但我心里明白,这些记者,他们从来都不在乎真相是什么样的。
从我被判刑的报道上就可以看出,舆论永远都是为胜利者欢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