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我。所以我必须得回去了。贝比,以后就由你好好照顾她了。”
玛利亚听了我的话,了然地点了点头。
*******
笃笃笃--
我站在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澈斯离的声音从内传出。
这一切宛如我当年被Jony第一次带去见澈斯离的情景。
所不同的是,那一次,我推门而入,我留了下来;而这一次,我推门进去,却是我要离开了。
都说聚散随缘,一切不必太在意,而我,却总做不到这点。
“贝比睡着了?”澈斯离先开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嗯”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嗯。”
其实我来的时候本就什么都没带,哪还有多少行李要收拾呢。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吧。”澈斯离紫色的眼眸凝视着我。
“不要送了,我不喜欢那些离别的场面。”我淡淡地笑笑。
澈斯离微微点点头,“还会再来摩纳哥吗?”
“摩纳哥对我而言,就如同我的第二故乡,我会的。当然,中国也是个很美丽的国家,有时间可以带贝比来中国玩。”
“好”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的心情甚是复杂。
我走上前,给了澈斯离一个离别前的拥抱,“澈斯离,谢谢你!保重!”
澈斯离的身体微微一怔,随后,他也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
******
当飞机终于落地,我的脚重新踏上这块生我养我的黄土地时,当我的周围都是跟我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时,当我的耳边响起的都是标准流利的普通话时,我的视线模糊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黄泥土的芬芳,祖国,我回来了!
直到这一次,我才真正觉得自己漂泊的心有了安定之所。
环顾四周,同样的机场,两年前,我带着忧伤离开;两年后,我带着欣喜回来。
原来时间真的是一剂很好的疗伤药,可以抹去所有痛苦的记忆,余留下来的,全是美好跟甜蜜。
我闭上眼睛,再次深深地吸了口久别了两年的空气,托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机场。
******
来到我所在的城市后,纵横交错的街道,既熟悉又陌生,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去“康馨理疗医院”之前,我准备去趟超市买些爸爸喜欢吃的东西。
望着超市里那些熟悉的特产,我笑了笑。在摩纳哥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回想这些的东西,回想它们的味道。
西餐,也是由最初的排斥,才逐渐地适应,到现在的习惯。
虽说习惯了,但我依然怀念中餐的味道。
看来,人骨子里的东西,真的是很难改变。
我将选好的东西放到购物篮子里面,转身准备到柜台付账时,倏地,一个舔着冰激凌的小男孩从货架旁边跑出来。
在我反应过来想要避开时,小男孩已经撞到了我身上,他手里的冰激凌也在我的裙子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坠落到了地面上。
小男孩一看自己的冰激凌毁掉了,嘴巴瘪瘪的,很是委屈地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他约莫两岁,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但五官很精致,尤其是睫毛很是浓密卷翘,一下子就令我想到了贝比。
顾不得擦拭衣服上红红绿绿的冰激凌,我蹲下身子,对小男孩真诚地道歉:“小朋友,对不起,都是阿姨不好。阿姨再去买个新的冰激凌给你好吗?”
小男孩看着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正在我站起身准备去冷食区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康康,你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了?”
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人,清雅脱俗,气质绝佳,一看便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
女子看到小男孩正看着地上那团已经化了的冰激凌,再一看我的裙子上沾着冰激凌时,大概明白了这是什么原因。
“乖,没事啊,下次小心点就是了……”细细柔软的话语过后,她从身上挎着的限量LV包里拿出一条手帕,为小男孩擦拭掉嘴角边残留的冰激凌。
小男孩在她的安抚下,很快开心地笑了。
接着她拉起小男孩的手,走到我面前,微笑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把你的裙子弄脏了……康康,来快阿姨道个歉……”
“不用了”我连忙摆手,“其实,撞到你儿子,我也有责任的”
听了我的话,男孩的妈妈微愣了一下,笑着抱起小男孩。
小男孩则乖顺地偎依在他妈妈的怀里,母子俩跟我“拜拜”后,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
66 节哀
我又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簇兰花后,打的直奔“康馨理疗院”。
车子在理疗院门口刚停稳,我塞给司机一张百元人民币,扔下一句话“不用找了”后,便迫不及待地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路小跑到院内。
理疗院跟我记忆里的相差无几,只是填补了些新的面孔,新面孔的特护,也有新面孔的病人。
今天的天气不错,有太阳,也有微风,空气既不潮湿也不会特别干燥,适宜老人出来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我的眼睛在那些人群中快速搜索了一遍,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我拍拍自己的额头,真是兴奋过头,忘记了以往这个时间,爸爸应该是在理疗院东边的那条僻静小径上锻炼身体。
确实,我远远地看到一个老人,正在练习走路。那姿势,那身影,跟爸爸有几分相似。
我飞快地奔过去,双臂紧紧地从后面圈住他,颤动着声音喊出了我这两年在心里念过万亿次的两个字“爸爸!”
半天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四目相接,才发现环抱着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老人正转身诧异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人了。”我尴尬地解释。
老人了然地笑笑,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锻炼。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爸爸的专属病房。推开门,爸爸不在房间。
我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后,捧着兰花来到花瓶前。
还是原来的那个藏青色的碎花花瓶,只是令我纳闷不解的是,花瓶里插着的竟是一簇塑料花。
塑料花?
花瓶里怎么插上塑料花了?
爸爸一向喜欢鲜花,他是宁愿花瓶空着,也不会插上塑料花的。
我曾问他为什么,他说,塑料花貌似“常开不败”的样子,但它却从来没拥有过生命的怒放;而鲜花虽然时间短暂,会很快枯萎,但却让人感觉到它生命的气息。
重新审视起房间,雪白的墙壁貌似刚粉刷过,十成崭新的窗帘估计也是刚挂上没多久日子。房间里整个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外,爸爸需要的生活用品既然一件都没有。
难道爸爸康复出院了?
记得最近一次给爸爸打电话是在澈斯离受伤住院的前两天。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简单地报个平安,而爸爸也像往常一样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细想起来,在彼此屈指可数的通话次数中,我似乎从没主动向爸爸问起其他的人和事,而爸爸也似乎从没主动跟我提起。
我们的对话永远都是那么几句,看似淡淡的,却传递者彼此浓浓的关心和爱意。
这次回来,我故意没有提前打电话告知,因为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
难道爸爸也想给我个惊喜吗?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猛然想起,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眼前站在门边,穿着特护衣服的中年女人不就是一直照顾爸爸的那位特护阿姨吗?
“王阿姨,我爸爸是不是出院了?”我快速来到她身边,焦急地问道。
“你爸爸?你是?”王阿姨有些困惑地打量着我。
“我是董菲菲啊”
“董菲菲?!牧太太?”王阿姨惊讶地呼叫一声,两眼直盯着我的脸“你的容貌?”
我这才想起她不认识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现在我自己已经很习惯了自己这张脸,所以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曾整容过的事了。
“我在国外出了点意外,脸受伤了,就整了容。”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因为我现在最关心的是爸爸,“阿姨,这房间里没有一件我爸爸的东西,我爸爸是不是搬走了?他搬到哪去了呀?”
王阿姨听了我的问话后,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我的心里愈发的焦急,还伴随着隐隐的不安:“阿姨,你快说话啊,快告诉我啊!”
“牧太太,你爸爸三个月前因为脑溢血,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
“不……不会的……爸爸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我抓住她的肩膀,紧紧的抓住,“阿姨,你在跟我说笑的,是不是?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牧太太,你还是节哀顺便吧!”
爸爸!
“爸爸……!”我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句最悲戚的哭吼声后,眼前忽然的就一片黑暗了,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似乎就连心都消失了跳动……
“牧太太!牧太太!你醒醒啊!……”
67 回家
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爸爸以前躺过的那张病床上,王阿姨就坐在床边。
心口阵阵绞痛,喘不上气,更无法压抑。
我突然坐了起来,像疯了一样下了床。
我下床的时候双腿差一点跪在了地上,王阿姨反应快,我才不至于摔的很惨。
站起身后,我又像疯了一样地冲出病房。
“牧太太,牧太太……”身后是王阿姨担心的呼叫声。
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快速地奔跑,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
坐上出租车时,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发抖。
对司机说出“墓园”两个字后,我整个人倒在后车座上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下了车,双腿突然之间又有了力气,我飞奔到妈妈的墓地前。
果然,在妈妈的墓地旁边,我看到了爸爸的照片。
照片上,爸爸慈祥的目光正注视着我。
“爸!”声嘶力竭地朝着爸爸照片喊了一声,“你不孝的女儿菲菲来看你了”
“砰”地一声,我跪倒在爸爸的墓地前。
“爸,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匆忙?为什么不再等等,不等我回来啊?”我抚摸着照片上爸爸的脸,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爸,你怎么能狠得下心,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下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会寂寞会孤独也会害怕吗?……”
“爸,你是不是在生菲菲的气?你是不是在怪菲菲离开太久了?你怪菲菲当初那么自私地一个人走了,所以现在你也狠心地把菲菲舍弃了,是吗?”
“爸,你在天国见到妈妈了吧?”
“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我一边笑一边掉眼泪
……
我一个人,坐在爸爸妈妈的墓前,陪着他们聊了很久,很久……
直到管理的老伯走到我跟前“孩子,这里五点后就打不到车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回家!回家!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仿佛有巨大的魔力,温暖着我此刻冰冷的身体,我的精神也似乎好了很多。
我给爸爸,妈妈磕了一个头,“爸,妈,菲菲要回家了!”
……
★★
走出墓园,我用手机按出了一连串的数字。这几个数字,两年来无数次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也无数次地像今天这样地按手机上按出来过,只是一直没有多按一个接通键。
此刻,我毫不犹豫地按下接通键,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他特有的磁性声音,也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少臻,我回来了!
然而,电话拨打之后,里面语音提示,这个号码已成空号。
莫名的,我的心里隐隐地又不安了起来。
于是我打车直奔别墅。
在别墅附近的公园下车,此时百花齐放,争艳夺丽,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芳香,让我的不安缓减了不少。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那条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想起少臻曾经陪着我在这条道上散步的情景,我的眼睛湿润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别墅门口。
我站在距离满是雕花的豪华大门十米远的位置,目光一直紧紧的看着门。
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菲菲,你知道吗?只要再走十米,只要打开那道门,你就回家了!
一阵风吹来,席卷起我的裙角,就连着我长长的波浪长发也在飞舞。
我抬起我的右脚,正准备往家走去。
忽然,那道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依然是冷峻桀骜的脸,五官立体俊美得犹如希腊雕像,浓密的眉,深邃的琥珀色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完美的唇形,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衬托着他的优雅与深沉。
我怔在原地,深深地凝视着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时间也似乎停止了走动。
我以为我会像梦里那样,飞奔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拥着他,笑着告诉他,少臻,我回来了。
然而,真的相见了,我的身体却像被电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我的喉咙却哽咽住了,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不争气地又掉泪了。
------题外话------
语菲这几天忙(忙到18号),所以更得不多,请谅解啊。
68 心痛
正在我凝视他之际,他似乎也察觉到我她的存在,他敛下的睫突然一颤,接着缓缓将头转向我这边。
正当四目要相接的那一刹间--
“爹地”一道稚嫩还有些嗲嗲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牧少臻的视线循着声音而去,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我也循着少臻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男孩正从门里面朝牧少臻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爹地?难道他是牧少臻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安抚下来的不安情绪又滕然升起,我的心开始砰砰地急跳。
“康康,慢点,不要跑”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及时地在康康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爱意。
康康?
这个名字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再看小男孩,瘦瘦小小的个子,大眼睛,高鼻梁,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在我思忖之时,女人已经牵着康康的手微笑着来到了牧少臻面前。
待我看清女人的脸后,猛然想起,他们不就是上次在超市里遇到的那对母子吗?
“爹地,我想要汽车。”康康睁着一双圆鼓鼓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牧少臻。
牧少臻蹲下来,把康康拦在怀里,宠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爹地回家的时候带过来给康康好吗?康康在家要听话,要多吃饭饭,知道吗?”
那温柔的语气,宠溺的眼神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康康乖巧地点点头。
牧少臻轻轻揉了揉康康的头发后,起身对眼前的女人说,“心怡,我今晚会很迟回来,你让康康早点上床去睡觉。”
“放心吧,我会的。”李心怡婉约一笑。
……
轰--
我的脑海里空白一片,他们接下来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我只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很清脆,很响亮,就像上好的瓷器被人从空中狠狠地砸落在地面上。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三口,忽然觉得自己在在这里,显得很多余。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而懦弱的女人,此刻,我真做不到勇敢地走上前去,大方地去祝福牧少臻。
唯有,转身离开--
一转身,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接着就不停地流,怎么也流不完。
我流着泪走在街道上,一路不停地走,不知要去哪里。
路上所有的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望向我。
那眼神真熟悉,不久前在理疗院的时候,那些人就是这么看着我的,好像我是个疯子。
要是真能疯掉,那该多好!
可是,我的思维却该死得很清晰,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清晰得让我想起很多事--
我想到以前在我怀孕的时候,牧少臻对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说话的情景。
他当时的语气也是那般地温柔,那般地宠溺,渗透着深浓的父爱。
只是,没想到我的孩子,却没有福气享受这些。
而享受这些的,却是那个叫康康的孩子。
我想到当初在离开前,我对牧少臻说,在这两年不要错过身边的好女人。
而如今,他身边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女人了,我却又感到难过了,心痛了!
……
------题外话------
闲字数少的亲们,先养肥了再看吧。
69 买醉(已增添)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我却还是不停地走。因为,我不知道此刻我还能去哪里。
我最亲的两个人,离开前说好会等我回来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人离开了,另一个是心离开了。他们都这么决绝地走出了我的世界。
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联系我身边第三个,甚至第四个我所亲近的人了。
因为我怕面对的,将是第三件、甚至是第四件我所珍惜的东西。
也许是友谊,也许是亲情,也许是更多我意料不到的东西……
今夜的A市似乎异常热闹,男男女女,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空气里有一种醉人的浪漫。
我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把钻戒套到一个漂亮点的女人的无名指上,“单欣,我们尽快结婚吧。结婚后,你就辞职在家,轻轻松松做全职太太。”
多浪漫的求婚表白,只是这些浪漫,与我何干呢?
我所关心的,是这么大的天地间,何处是我的家?
我转过身,准备继续向前--
突然,我听到女人尖锐的声音,“林峰,我不需要你来我为我安排任何事。你不能控制我的生活。要我辞职,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