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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动用头曼这块暗棋了!”赵捷在一旁深思熟虑后说道:“让姜商仁亲自去扎木和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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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志》载:姜商仁,赵国马邑人,以贩马为业,以相马闻名北地,其家千万金,乃马邑第一富。孝成初年,雁门郡守李牧求才,姜商仁自荐得选,往来草原北地交易货物,探听情报。赵匈之战后,李牧曾赞之曰:“赵败匈奴,商仁第一功也”。
“叮铃……”
悠扬的风铃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向四方飘散,一支满载货物的赵国商队缓缓前行。
“赵国货郎,此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啊!”有御马经过的的普通匈奴人朗声询问道。
“兄弟,这一次我们带来了最好的花布、充足的粮食以及各种生活用品。”领头人姜商仁笑眯眯的回答道:“不知贵部部主可准备好马匹与牛羊。”
“原来是姜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您能亲自前来。”骑士惊喜喜的说道“我家少主已准备好一切,美酒佳肴静候先生的到来!”
跟随着骑士的脚步,姜商仁很快便抵达了帐篷成片的扎木和部聚居区。
“哈哈哈!姜先生来了,这个冬天不用愁了!”头曼张开双臂拥向姜商仁道。
“头曼兄,好久不见!”姜商仁也张开双臂抱住头曼道:“你的笑声依旧是那样的爽朗啊”
“姜兄这样的财神爷来了,我只能不开怀大笑呢?”头曼勾住姜商仁的肩膀,口中继续说道:“姜先生,带我看看这一次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十车上好的花布,满满三十车粮食,雪白的五车盐巴,三车的铁锅等生活用品!”姜商仁朗声的指着远处长长的马队继续说道:“不知将军的战马,牛羊也准备好了没有!”
“姜先生还是那样的奸诈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头曼呵呵的笑着命令身后的侍卫道:“阿曼,去告诉缮将军,就说赵国商队来了,顺便问一问交换的马匹牛羊在哪?”
“我们是商人,规矩一直都是先验货,再交易,最后欢宴,还是不要违背为好!不过……”姜商仁顿了顿,然后神色疑惑的问道:“听闻头曼兄也是顾命之人,为何连物资囤放此等小事都不清楚?”
“先主留有遗命,我与缮将军分管文事与武事,粮草囤积等事属于文事,故吾并不知!”头曼向姜商仁解释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此头曼兄今后岂不是受制于那缮将军!”姜商仁神色暧昧的说道。
“姜兄,切莫挑拨离间。”头曼闻言脸色一变,神色冷冽的说道“我与缮将军同为顾命之人,当鞠躬尽瘁的辅佐幼主,岂能分道扬镳。”
“头曼兄能这么想当然是贵部之福,却不知那缮将军是怎样想的!”姜商仁丝毫不惧的说道:“我这样说是给你提个醒,也是为你好,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看是姜先生是多虑了!”头曼神情坚定的说道:“今晚我请你看一场戏,看完之后你就知道我部的团结了。”
“何戏?”姜商仁闻言感兴趣的问道。
“铲除内奸!”头曼神情坚毅的回答道。om
?第97章 裂痕 12506()
夕阳西下,赵捷站在大同城高耸的城楼上,向着南方远远的眺望而去。1357924?6810ggggggggggd赵殷侍立在一旁,静静的不发一言。
“殿下,王后乃千金贵体,宫中更有诸多名医,不会有事的!”身后传来了李牧关切的声音:“您不必担忧!”
赵捷沉默不语,许久方顿首一拜,随后语气冷冽的问道:“听闻母后此次生出恶疾是因为产后未能得到好的调养,是真的吗?”
“此等小道消息不可信之!”李牧断然否定道:“王宫中宫女御医数千,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
“听闻我母后未能得到调养是因为我父王专**那韩国公主,听信了他的谗言,是真的吗?”赵捷咬牙切齿的继续问道。
“殿下,此乃有心之人之离间之言,万万不可轻信啊!”李牧闻言疾呼劝谏道。
“也许真如你所言,前两则消息假的,那么那韩国公主近来育有一子,这应该是真的吧!”赵捷一脸冷漠的回答道。
“殿下为此大赦全国,应该是真消息无疑了。”李牧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大赦天下!我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真受父王喜爱啊!”赵捷反感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殿下,你魔怔了,快醒醒吧!”见此情此景,李牧心中愈加焦急,口中急切的呐喊道。
“李牧,现在我以王子的身份问你,若我要争夺那高高在上之位,你是否会支持我?若我与父王决裂,你是否会站在我这一边?”赵捷语气咄咄逼人的逼问道。
“啪”的一声,是手与脸相撞的声音,李牧猛然的一掌直抽的赵捷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李牧,你竟敢对我家殿下不敬!”赵殷怒气冲冲的冲上前去欲为赵捷报仇,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赵捷询问的声音:“赵殷,我这是怎么了!”
“是李牧甩了你一巴掌!”赵殷连忙回到了赵捷身边,一边扶起赵捷,一边告状道。赵捷闻言一脸疑惑的看向李牧,仿佛是在问:你为什么抽我,而且还抽的这么重。
“殿下因为母亲之事,刚刚误入了心魔,臣不得以方才僭越了!”李牧满面诚恳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孤在此多谢李大人了!”赵捷捂着红彤彤的脸庞,躬身谢道。
“殿下乃千金之躯,能清醒过来是上天的眷顾,今后万不可以再坠入心魔了”李牧谦逊的对赵捷说道。
“对了,不知李郡守找我有何事?”赵捷话锋一转,避免了继续尴尬的局面。
李牧闻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然后递给赵捷道:“这是姜商仁刚刚送来的密信,殿下请看一看吧!”
赵捷接过密信,迅速的扫了一眼道:“看来扎木和部依然团结,匈奴单于的火中取栗之计是必定会失败了!”
李牧接着赵捷的话说道:“现如今,匈奴内乱已无,我军出兵之机已失,当镇之以静,静待头曼之变。正所谓信任愈深,失望愈大,一旦缮将军与头曼产生矛盾,这个裂痕必定会迅速的无限扩大。”
“而且旁边有我们与匈奴单于在煽风点火呢!”赵捷呵呵一笑道:“不过,这件事主要是姜商仁负责,你找我做什么呢!”
“殿下编练的新军近来给我送来了数份请战书,我希望您能去向将士们解释一番!”李牧烦恼的说道:“他们的求战心切我可以理解,但现在确实不可出兵啊!”
“李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他们一番的!”赵捷应声允诺的:“这帮小子,几天不见,真是变得愈发胆大包天了!”
“殿下称他们为小子,似乎您比他们还小呢!”李牧抚须笑呵呵的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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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成王七年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天地间再一次展现出了蓬勃生机。因为寒冷而停止了一冬的商路上再次出现了人流,姜商仁如往常一般,运送着大批的货物前往扎木和部的驻地。
“前方有数百马匪拦路,据此地不过10里!”有探路的士卒慌张的大声喊道:“大家戒备!”
众人闻声惊恐不已,有人欲返回原路,有人欲夺路而逃,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坐而等死,一时间,运送货物的马队大乱。姜商仁见此情此景,三步并作两步,立刻爬上马车,站在至高点上呐喊,以安抚一众商人。
“不要慌张,我们是给扎木和部送货的,这片区域是扎木和部的势力范围,普通马匪还不敢得罪我们!”姜商仁咆哮道:“待会儿只要报上名号,我们的性命就能无忧,至于货物,如果对方强就给它们吧!”
众人闻言稍稍安定,姜商仁趁热打铁的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扎木和部的头曼将军了,相信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能得救了,大家不用担心!”
几分钟后,马匪与商队相遇,姜商仁亲自与之交涉,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又数分钟之后,头曼带领近千骑士奔袭而来,马匪皆惊惧不已而抱头而降。
“姜先生,你受惊了!”头曼拱手鞠躬抱歉道:“是我方保护不周!”。
“受惊到算不上,我行走江湖多年,在危险的情况也是经历过的!”姜商仁强自镇定的说道:“幸亏你来的快,否则我恐怕送来的货物都要被抢了!”
“姜先生足智多谋,多亏您再次拖延时间了!”头曼再拜道谢道。
“我就不明白了,这条路我也走了不止一遍了,往常不是很安全的吗?”姜商仁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怪那缮将军!”头曼身后的阿曼愤愤然的回答道:“不听我们将军的话,最终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怎么说?”姜商仁继续问道。
“去年冬天冷的出奇,不少部落支撑不住前来投靠,我家将军认为应该趁机吞并他们,但那缮将军却以粮草不足为由拒绝,只愿意拿出少量的粮米来赈济他部。”阿曼知无不言,愤慨的说道:“前来投靠的部落不得以只得铤而走险,流窜各地,不时的侵扰我部,打劫我部粮草。”
姜商仁闻言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庸人误事啊!我看头曼兄弟应该下定决心取而代之,如此方能带领部落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阿曼,不可胡说!缮将军也是为了部落好!”头曼轻声斥责身边侍卫道,语气并不强烈。
?第98章 裂痕 22218()
与此同时,缮将军的帐幕中,有匈奴单于的密使正在缮将军身边说头曼的坏话,以尽可能的离间其关系。1357924?6810ggggggggggd
“缮兄,那头曼又带领麾下兵马出营了,也不与你打个招呼。”密使佯作抱怨道:“他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这样下去恐怕总有一一天会为祸的。”
“他也是为了剿灭流匪,况且昔日先祖有言,武事听其决断,我不好干涉!”缮将军压制住心中的不满缓缓的说道。
“听闻贵部与那些奸诈狡猾的赵国商人有商货往来,是真的吗?”密使再一次询问道。
“先主亲自决断,要与赵国交通往来,得益于此,近来我部发展欣欣向荣!”缮将军自豪的说道。
“可我听说与赵国的贸易是头曼全权负责,赵国人只认头曼而不认你,是真的吗?”
“昔日是头曼与赵国人密商商货交易之事的,赵国人认识他却不认识我,由其全权负责也是自然之事!”缮将军淡淡的解释道。
“可他与赵国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你就不怕他在赵国人的撺掇下,他会造反自立吗?”单于密使危言耸听道。
“应该不会吧,头曼的对主上的忠心,我是看在眼里的!”缮将军否定了单于密使的猜测,但语气并不是那么坚定。
“中原有句话关于忠诚的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单于密使继续离间道。
“愿闻其详!”缮将军做了个请的动作道。
“世间没有绝对的忠诚,忠诚的原因只是背叛的代价过大!”单于密使朗声诵道。
“此话说的过于绝对了!”缮将军闻言愣了一会儿,随后呵呵一笑道。
“我言尽于此,希望缮兄能提高警惕!”单于密使继续说道:“希望有朝一日缮兄不会后悔!告辞!”
走出帷帐,有部下走上前来关切的询问:“密使大人,缮将军如何?”
“依然嘴硬不肯松口!”单于密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看来想要劝说他回心转意是不可能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了?”部下一脸茫然的询问道:“出发前我们承诺了单于,完不成任务就是死路一条啊!”。
“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单于密使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一次能否成功就全靠你了!”
“我?”部下一脸茫然,殊不知他的一只脚已经跨入了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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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您来的真是巧,今年的头羊宴刚刚备好,我家少主命我邀请你参加,请随我来吧!”头曼诚挚的邀请姜商仁道。
“久闻头羊宴之隆重,姜某心向往之已久,便在此多谢贵部少主!”姜商仁拱手谢道:“头曼兄,请吧!”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有了赵国支持的扎木和部不仅实力大增,而且人口也翻了数倍,再加上新主刚刚即位,因此这一次的头羊宴办的相当的盛大,姜商仁在老远的地方便感受到了节日的喜庆。头曼似乎也被这繁盛的节日气象所感染,向姜商仁不停的介绍着部落的巨大变化。
临近族长大帐,歌舞声、嬉笑声、丝竹声越发的清晰嘹亮,与草原粗犷的本质气息混杂在一起,演绎出了一种中原王朝不曾有,也不会有的韵调。姜商仁不禁感叹道:“异域风情,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姜商仁的话音刚落,一匈奴人突然从身旁的帐蓬中窜出,口中高喊着:“头曼,纳命来!”
无论是头曼,还是身后的那些护卫,谁也没想到在部族主帐附近会出现刺杀之事,一时间都不禁的愣住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商仁果断将头曼推开,挺胸迎向了刺来的刀剑。
“刺客!有刺客!”被大力推开的头曼也迅速的反应过来,高声喊道。
身后的护卫随着头曼的叫喊也瞬间清醒过来,他们迅速的控制住了刺客,但姜商仁已经中剑倒地了。
“留他性命,找出幕后黑手!”看着麾下士卒发红嗜血的眼睛,头曼果断下达了命令。
头曼凄烈的叫喊声惊动了部族主帐的一众欢宴之人。不过几分钟后,新族长扎炎盛便率领着部落中的一众当权者来到了现场。此时,赵匈两族的医师正在合作为姜商仁治疗。
“刺客的剑上虽然有剧毒,但幸亏姜先生身上穿有软甲,堪堪挡住了刺客的利刃的刺入。幸亏刺客刺击的力量不大,如若再多一点力,恐怕剑刃就要刺破皮肤,剧毒就要要了姜先生的命了!”医师交流了一番后向扎炎盛禀报道。
头曼闻言,顿感心惊肉跳,他怒气冲冲的将刺客踹倒,盛怒的问道:“说,是谁指使你杀我的!”
头曼此言一出,一众贵族悚然大惊,一下子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想要刺杀头曼将军,姜先生只是误中副车而已!”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缮将军匆匆的来到的现场。
“缮将军,你快救我啊,你不是答应过保我性命的吗?”刺客见到缮将军立刻大叫道。一时间,众人纷纷望向缮将军,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缮将军扫视四周,然后躬身向扎炎盛行礼道:“主上,我并不认识此刺客,此次刺杀与我毫无关系!”
“缮先生,我自是相信你的,可是……”年幼的扎炎盛扫视了一遍身边的大人们后,信心不足的说道。
“我愿向昆仑神发誓,此次刺杀真的与我无关。”缮将军情绪激昂的说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就请上天灭我全家父老!”
“我一定会查出真凶的!”头曼闻言瞥了一眼缮将军,然后冷冽的说道:“阴谋害我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第99章 裂痕 32775()
。9。2。文。学。首。发。。9。2。w。。头曼军帐内。1357924?6810ggggggggggd
短暂的昏厥之后,姜商仁恢复了神志,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即突出了一口淤血。
“姜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头曼惊喜的说道:“昆仑神保佑啊!”
“水!”姜商仁虚弱的说道,声音细微而沙哑。侍女闻言急急忙忙端茶倒水,伺候姜商仁解渴。一阵忙碌之后,姜商仁感觉舒适了许多。
躺回胡,他摆了摆手,吩咐侍女护卫退出,将空间留给了他和头曼二人。
“姜先,你可是有何话要说!”头曼率先开口问道。
“我想告诉头曼兄弟,退路已尽而忍已无用,方今已成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之局面。”姜商仁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缮将军敢于向昆仑神发誓,说明刺杀可能真的与他无关。”头曼依旧犹豫的回答道:“也许是有人陷害挑拨,还是好好查一查刺客的身份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小心彼方再次行大不为之事!”姜商仁语气激昂的再次劝道。
头曼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至于,不至于啊!且再看看吧!”。说完神情有些莫落的走出了军帐。
“找个机会把刺客解决了!”头曼走后,姜商仁凭空喃喃了一句,随后帐篷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诺”。
与此同时,在缮将军局所内,一场聚集了数位亲信的讨论也正在展开。
“阿史那,那刺客是随你一起来的,是不是你干的!”缮将军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缮兄,你一直都应该知道我的秉性,如果是我安排的,那么头曼绝对不可能幸免!”单于密使阿史那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你的侍卫为什么会擅自出击行刺杀此等卑劣之事!”缮将军怒气不减的指责道:“此非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阿史那闻言不慌不忙的对缮将军说道:“据我所知,那刺客乃是赵国派到单于身边的暗探,有单于刚送到的书信为证!”
缮将军深深的怀疑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刺客是赵国人派的?”
“对,行刺之事乃是赵国人自编自导的一步戏,目的就是往你身上泼脏水,从而可以顺利的扶持头曼上位!”阿史那咬牙切齿道:“奸贼头曼也一定参与其中。ad1;”
“可以何证据!”缮将军依旧不相信阿史那,继续问道。
阿史那摇了摇头,激动的辩解道:“缮兄,切莫着了奸贼之道啊,他日后悔莫及啊!”
“阿史那,你走吧,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缮将军缓缓的闭上眼,不在看阿史那的辨诤,神情略带不忍的命令道。
利益推动着世间万物的发展,复杂的多方诉求决定了刺客事件依旧会继续发酵。隔三日,刺客突死于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