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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那丝想法只是露出了一个苗头,就被他果决的掐算了。
就好像他看化神、元婴如蝼蚁般,对这些修士在面前做出的任何异思都洞若观火,换个角度,他站在另外的至强者面前,也是一样……
这么想着,忽地他背后浸湿了冷汗,只见那相师淡淡的注视着他。
仿佛他刚才的心理活动,完全被这相师看的清清楚楚。
云雀子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畏惧过。
相师却是淡笑着开口:“给你一个机会,忘了今天的一切。”
说末,他又淡淡补充道:“但也不要对此地视若雷池不敢过来,你此前该做什么,都继续做便是,唯一对你的要求就是,在这城中再见到我,你需要不记得今天的一切。”
云雀子脏乱的白发垂下额头,已经湿漉漉的了,十足紧张,他都已经做好能离开的话,绝对不再出现在这四极修真国了,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
“前辈放心,晚辈省的。”云雀子只能苦笑抱拳答应。
虽然要他还继续待在这城中,有种踩着线行走的提心吊胆,但对方没有出手,已经算是劫后余生,捡回了一条命,应该知足。
“明白了就做你该做的事去吧,记住,忘了今天的一切,再见我时,我仍是你在酒楼中所看不起的那个练气三层小相师。”
相师执着白幡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大界深处,淡淡的嗓音传入了云雀子的耳中。
云雀子咬牙,有种憋屈,但几个呼吸之后,却又是无奈的苦笑。
他不是没想过壮着胆子一搏,但是对方那将他视若无物,并根本不介意他继续待在这座城中的淡漠,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敌气场,让他不敢生出行动的勇气。
“朱雀星上,竟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不知道历代朱雀子是否清楚,如果此人与朱雀子和修真联盟有关,那我族准备了万年之久的反攻大业……”
云雀子眼眸中闪烁几缕疯狂和凄凉,握紧了拳头。
…………
那中年相师走在大街上。
忽地,他脚步微微一顿,心里低声自语:“不愧是王林,好强大的梦,看来我的意识又得被掩藏了,不过……”
仙逆的梦,贯穿了这个世界的主题。
在仙逆中的古祖、仙祖以及天运子都认为这方世界是遥远之前的一个天地至强修士的一场梦。
那个第四步的修士为了复活一个女子,在过去借走了一个罗盘,而后将真我散开,施展了一场梦道之术,然后在梦中不断地轮回,尝试着一个又一个的方法。
王林就是那个至强修士在梦中的自己,是那人在梦中的转世。
也就是说王林的一生是曾经自己施展梦道之术,为了复活一个女子所实验的其中一次轮回。
这是仙祖、古祖、以及天运子他们的认知。
正是因为如此。
仙祖、古祖这两位仙罡大陆上的古老二祖,创造了仙、古二祖的半步踏天修士,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是别人梦中的角色,所以他们选择了以死去证明虚幻与真实的意义。
天运子却要癫狂一切,他想要夺舍这个强者。
趁着对方在梦中沉迷的时候。
他谋划到了最后,企图在太古神境,也就是那个强者借来的定界罗盘。
他想在那个曾经的第四步修士之梦唯一包含不了的地方,在那里吞噬这一世的王林,得到那位第四步修士的一切。
可是,天运子失败了。
因为他被王林破局了。
其实天运子他们所认为的一切,对于王林而言,也是一个死局。
王林也无法忍受自己是别人的转世,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如果天运子的说法是真的,那么他竟真的穷极千万世轮回,始终都无法复活那个死去的妻子,只能怀抱着她的尸体,在每一次的轮回之后,仰天悲吼。
他也不能忍受这是一场别人的梦。
所以他苦思破局之道。
最终,王林成功了,所以他踏足了第四步。
他参悟透了,这个梦,就是一场轮回般的圆。
他们以为这个圆是从遥远之前的那个第四步修士施展梦道之术开始的。
但是王林告诉他们,这个梦是从他自己开始的。
因为那个第四步修士,是他从现在送回到了遥远之前的分身,他做到了这一点,理清了一切真相,因为自己的作为,让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这就是轮回。
这就是命运,也是踏天。
只要参悟透了无中生有,便可踏碎概念,重新接续以自己为主的轮回和命运。
这个圆可以从任何一点上开始,那开始的一点,就是塑造了这场大梦的命运。
圆就在那里,若参悟透彻了,它便因你的念而开始,若参悟不透,便只能被这个圆所困住,任轮回轮转,永世沉沦,难能超脱命运的注定。
若仙祖、古祖、天运子、他们能够参悟透了这命运之轮回,也是有机会将他们的猜测化作真相。
这就叫做“信以为真”。
当他们参悟透了命运的轮回,迈出第四步,自然他们口中的那个真相,也是不容更改的真相了。
可惜,仙祖古祖未能残破,所以他们问道而亡。
天运子也算错了,差了一步。
所以,最后将命运归于自身,让圆的起点自脚下而始得的是这一世的王林。
而诸天王令带领周乙与太苍所化之花进入的,正是王林已经迈出第四步,和他的妻子携手迈向远方的时候。
之后,得到了王林的首肯,诸天王令将那朵花带入了王林这一生的过去。
也就是这一世王林所经历的一切之大梦。
当王林逆转了命运,掌握了那个圆之后。
这场逆尘界大梦,就不再是远古前曾存在的那个天地至强修士的了,而是成了这一世的他自己。
人生如梦,为欢几何?
如今刚觉醒的中年相师,随即一瞬,就被第四步的王林之力量压了下去,意识将回归混沌状态。
因为这是王林已经走过的人生,是他的人生若梦。
距离道祖还差一步的周乙或太苍,都在过去被压制了。
但相师轻轻自语。
“幸好早有安排,如今我触着这个云雀子带来的契机,提前苏醒一分,有刚才那个契机,已经足够我告诉这尊身体该做什么了。”
自语完毕,他的意志被庞大的力量压得沉睡过去。
那股意志被压了下去。
走在大街上的中年相师忽然顿住了脚步。
这一刻的他眸光恢复成了之前的平凡样子,只不过他这时候看似面色如常,实则手心里面已经浸湿了汗水。
心中更是狂涛般起伏:“刚才,那是我?”
那睥睨天地,视一切若无物的自信从容之态,居然是从他身上流露出的。
“刚才我脑子里闪电般的一闪,下意识的就说出了那番话,然后有许多杂乱的片段在心中闪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师记得刚才的一切,但是却又感觉那不是自己,心中如乱麻一般。
这个时候,一些若有若无的杂念在他心中浮现。
相师慢慢自语道:“其实,我也有一个梦……”
…………
第七百零六章 算卦()
王林在这条街上租了一间铺子。
然后就开始雕刻事物,手中一把小小的刻刀,极稳,雕刻出来了一头妖兽。
在他租下了这件铺子的时候,左右邻里路过的时候,还曾好奇的看过几眼,站在大街上,却只能看见这件铺子里有几个货架上空空无也,到是见着那青年掌柜在店里拿着一把刀一块木头,一坐就是一天。
一开始左右邻里还不清楚,这到底是开了一家什么店面。
等到一个月后,人们见那本来空空的木架上多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之后,大约都明白了。
这是一间卖木雕的店。
原来那青年是个懂木雕的手艺人啊。
王林的木雕店对面是一家铁匠铺。
铁匠铺的主人是一对夫妇,生有一个小孩,十来岁左右,眼珠子黑亮,小孩的年纪,正是看着这些稀奇古怪东西喜欢的时候,便时常在铁匠铺忙完之后过来看这个青年叔叔雕东西。
有时候他在木雕店外一站就是半天。
王林也不去赶他。
时间长了,小孩也不怕生了,便壮着胆子走进来和王林说话,好奇的问那些雕的都是什么东西。
王林含笑打招呼。
小孩叫曾大牛。
很朴实的名字。
……
曾大牛双手撑着下巴,趴在柜台上,黑溜溜的眼睛盯着王林手上灵活的小刀,看着王林手上一头妖兽的成形。
“叔叔,我也想学你这个手艺,我觉得比我爹打铁的手艺要好玩多了。”大牛羡慕的说道。
王林温和一笑,道:“我的木雕,你学不来。”
曾大牛皱紧了小眉头,“我爹说我学东西还是挺快的。”
王林笑了笑没说话,随即摇了摇头。
他早就看出,这孩子没有灵根。
没灵根,自然就无法修行。
这修士的木雕,他自然是学不了。
这个时候,忽地王林停下了刻刀,一双眸子微微升起些许意外之色,看向了一个方向。
大牛见这青年叔叔忽然停下了刻刀,看着一个方向,也就好奇顺着目光望了过去。
只见木匠铺对面,也就是小孩家的铁匠铺,来了一个客人。
客人一身素白的衣服,都被洗的发黄变色了,手中执拿着一杆白幡,上书“十卦九不中”,正站在铁匠铺前与大牛的父亲说些什么。
小孩看王林的目光,悄声说道:“那个算卦的呀,好像是两年前来京城的,只不过听我爹说,时常在内城转动,很少来这条街上,大家都说他挂着那杆牌子,是自砸招牌,但好像听我爹说,内城里传言他挣钱可有本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有些奇怪,自然更能引起一些好奇,让这种小孩子也听说过这个奇人和奇闻。
虽然对面铁匠铺有十来步远,但是那中年相师和大牛父亲说的话还是进了王林的耳朵。
也都是些普通的交谈。
那中年相师想要将手中的那杆算命幡布的铁杆,重新打造一下,所以来到了铁匠铺。
王林看见那幡布的中间位置,弯了一大截,不过之前相师都是用手将那里攥着,让人看不清楚。
看那弯的痕迹,倒似乎是被什么人踹了一脚。
再联合大牛说那相师本来在内城,如今却到了外城,很容易让人想到这相师是否在内城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混不下去了。
王林重新刻起了木雕。
按理来说,那相师练气三层,幡布杆子弯了一大截,不至于去找铁匠铺,自己动用灵力也能修复。
不过看过了人生百态的王林,倒是似乎不意外。
这相师显然是那种偶然得到了几分机缘,意外踏进了修行之路的,却无奈只进入了练气三层便再无存进,且也无灵石再供应修行,便只能平日里苦巴巴的积攒一些吞吸吐纳的灵力。
而练气三层的灵力只有那么一点点,这种修补凡铁的事情,不用想都清楚那相师是舍不得灵力。
王林倒是没有怀疑那相师有什么不妥。
邋遢猥琐的白发老者虽然有蹊跷,但是他那叫破人修为的眼光,王林还是有些怪异信服的。
那蹊跷老者连着在这相师身上看了两眼,十足确定其就是一个只有练气三层的小修士。
只不过,雕刻着手中木块的王林,下意识的却听到了几句让他心生异样的话语。
对面铁匠铺前。
“先生,您这卦……”
大牛父亲接下了修补幡架的活,但是看见那五个字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相师呵呵一笑,倒是没了几分酒楼时候的傲气,道:“我这个卦奇怪,倒不妨给你这打铁的说一说,之所以我这幡布上写‘十卦九不中’,那是因为凡我所算之事,若是有九次不中后,那么第十次,是一定会中的。”
大牛父亲将信将疑。
王林听着这句话,倒是心中平静。
本来是自己无意的一个猜测,没想到这相师幡布上的五个字,竟真是这个意思。
但那相师语中的真假,他却不置可否。
小孩子曾大牛这会儿早就好奇的跑回了自家,正好听到这一句,问道:“真的呀?真的算第十卦的时候一定会中吗?”
“那你给我爹算算后天的天气怎么样好吗,我爹后天要去矿山进一些铁石,要是天气不好,可就不能当天赶回来了。”
大牛父亲立刻说道:“小孩子随便乱说,先生不必介意。”
倒是相师看着那杆排在火炉边弯了弧度的幡布杆,微微沉默了片刻,而后慢慢道:“正好我这些天算到了第九卦,再来一卦就是第十卦,念在你帮我修补吃饭家伙的份上,我就免费给你算上一卦。”
一听“免费”,大牛父亲眉眼就舒缓了开来,连忙呵呵笑道:“那就劳烦先生了。”
相师摇了摇头,示意无妨,而后退后几步,从腰间取出一个龟壳,几把铜钱,做了一个卜卦的仪式之后,而后从龟壳里摇出铜钱,按照方位在地面上排好,微微蹲下身子,注视着地上的六枚铜钱,看了良久。
大牛父亲和大牛也好奇的看着那六枚铜钱。
像是个六边形,但更深刻的,他们这对父子自然就看不懂了。
王林倒是半点都没有在意,甚至连那卦面都没有去看,自顾自的在店里雕刻着东西。
命运一道,何其飘渺,别说一个练气三层的小修士,便是他如今,亦或者比他更强千倍万倍的修士,都把握不住,卜卦一说,是修真界最假的东西。
大牛父亲注视着那六枚铜钱,他自然看不出什么意思和玄妙来,便等着这算卦先生解释。
然而,那相师却忽然抬起了头,站起了身,慢慢的道:“后日有大雨,不宜出行,若真要出行,不可走小路,需走官道。”
王林听着这番话,心里摇了摇头。
大牛父亲却是将信将疑的看着相师。
相师却是收起了龟壳、铜钱:“卦算完了,我这架子需要多久能好?”
大牛父亲挠了挠头,寻摸道:“按理说今天就能好,就看您愿不愿意等了。”
中年相师微微皱眉,随即思索了片刻,道:“算了,先将定金给你,你做好之后放着,两天后,我会来取的。”
他从袖口取出两钱银子,给铁匠铺留下了定金之后,转头的时候倒是瞥见了王林所在的木雕铺,但只扫了两眼,便没再多看,从原路离开了。
“爹,那算命的说后天有雨呢,而且,还说什么……”大牛童言无忌,当即仰起头,瞪大黑亮眼睛说了起来。
大牛父亲笑着摸了摸儿子脑袋,道:“免费卦而已,当不得真,别担心……”
王林本来不想管此事,但看见了街对面的小孩之后,注意力落在了那朴实黑亮的眼睛上,正望着他父亲……
这个木雕铺里的青年微微一怔,旋即,轻轻弹指,将一道灵气附在了大牛父亲身上。
第七百零七章 他真的第十卦必中?()
相师给大牛父亲算了一卦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订金和幡布条在铁匠铺。
很快,时间就到了第三天。
这天,大牛父亲很早就起来了,将店铺门打开,却只开了一扇,因为他今天不能营业,所以没有全开。
今天是他要去城南小凉山进矿石的日子。
如果他这铺子是个大的铁匠作坊的话,那么矿山说不准会派专人每隔一段时间给他送,可是他这就是三两个人的小作坊,自然就轮不到那样的待遇,需要自己去矿山采办铁石。
大牛父亲走出店铺,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街道的青石板上,让他眯了眯眼睛,随即呵呵笑道:“果然是免费的卦,算不得数,今天大太阳。”
笑了一阵,大牛父亲走进屋里喊了一声:“孩他娘,我这就出门了,今天天气好,晚上宵禁前,应当能赶回来。”
大牛母亲闻声从小门里出来,取出一个褡裢挂在丈夫身上,看了看照进屋子的阳光,也是高兴了几分:“那晚饭,我和孩子就等一等你。”
“放心,今天天气好,我早早就能回来。”
这铁匠铺的汉子随口说了一句,便朝着东街走了去。
他还要去租辆马车,才能将铁石运送回来。
在汉子身影消失在了结尾的时候。
木雕铺的门也打开了。
王林看着大牛父亲离开的背影,而后,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气。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他若有所思。
“王兄弟,今天天气真好啊。“大牛母亲看见对面开门的王林,身为对过邻居,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王林闻言对着温和的点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将四扇门都打开,让温煦的阳光充足的照射进来。
容貌平凡的青年坐在店里,又开始雕起了木雕。
刚开始化凡,王林还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可以让他化神的契机,而对于凡人的生活领悟,也极少,唯独木雕可以让他静心,将这四百余年的杀戮生涯之积累煞气,慢慢的融化沉淀开来。
唯有他将这浑身煞气都化消掉,才能融入凡人的生活。
他初步估计,大约半年之后,浑身的煞气,便可被他熔炼化无了。
一早晨的时间,王林完成了又一件木雕,这是一头类似乌龟的凶兽,在修魔海的妖兽排行榜上能排第三,名曰钟鼓,力大无穷。
到了中午的时间,王林听到对面铁匠铺里大牛的抱怨声,什么今天不开张了,还要干活……
结果很快就被曾母训斥了一番。
也就在这平凡人家的日常吵闹让王林感受到淡淡的会心一笑之时。
忽地。
他眸光一闪,注视向了门口台阶。
光线有些变暗了。
王林猛地心中一动,朝着天空看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阴沉沉的。
早晨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