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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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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秘科首座停了一会,“咱们的敌人是另一家道统,此去皇京凶多吉少,希望大家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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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祭火与内丹

    符箓科曾经在道统兴盛一时,近十万年前,却从道统分离出去,成为独立的龙宾会。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符箓威力不大,因此得不到道统的重视,从来没人认真检验这种说法是否准确,直到庞山道士见识了兰冰壶的法术。

    左流英号称无所不知,这当然是夸大其辞,他不可能读过所有书籍,符箓正是他所知甚少的领域,于是决定向权威求助——更多的书籍。庞山丰富的藏书只恢复了一部分,左流英只能向其他道统求助,尤其是那些没有设立符箓科的道统。

    他一直待在车厢里,满营警惕万分的符箓师和道士,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禁秘科首座在与数千里之外的道士联系。

    左流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日以继夜地阅读研究,道统早期的记载习惯性地语焉不详,很多事情只能靠猜测,他做了不少尝试,写出至少一千张纸符,终于弄清楚了部分事实。

    早期的符箓威力巨大,但是想要发挥其中的全部力量,需要祭火神印,尤其是那些进攻性的高等符箓,没有它根本无法施放。

    祭火神印本身也是一道符箓,它的纸材比较特殊,非纸非铁,而是人体本身,能写出此符的人不多,有资格享受此符的人更是稀少,基本都是人类当中最顶尖的贵族和七重冠以上的符箓师。

    祭火作为一种外来的力量源泉,虽然能大大提升道士的实力,却与内丹存在着严重冲突,早期的道统试图克服这个困难,屡屡失败之后,他们决定将符箓交给普通的凡人,符箓科仍然保留,但是只制作一些辅助性符箓。基本不需要祭火神印就能使用。

    符箓原本是人、笔、墨、纸四者共同向符箓注入法力,到了凡人手里之后,最重要的法力来源——内丹没有了,只剩下后三种材料提供法力,由此威力大幅下降,好在凡人数量众多,足以弥补部分损失,但是龙宾会的实力总是落后于道统。

    道士写符的过程比凡人更加复杂,需要巧妙地运用法力,相关法门大都已经失传。只存在于故纸堆里,兰冰壶等散修使用的符箓就属于那些最古老的法术,并且由道士亲自执笔。

    庞山道士听完了左流英的介绍,心中都有一些疑惑,杨清音先开口,“祭火神印和内丹有多大的冲突,非得将它交给凡人?我瞧龙宾会里的好人可不多,普通的符箓师还好,那些八重冠、九重冠的人最坏。”

    “内丹能够带来长生。祭火神印也能延长一部分寿命,可是两者兼有,反而会缩短寿命,还会慢慢令内丹驳杂。”左流英说。

    长生与纯粹的内丹。是道士最为在意的两件事,当然愿意为了它们忍痛割爱。

    “这么说兰冰壶肯定也有祭火神印喽?”秃子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觉得首座讲的故事别有一番风味,就是太简单了些。“那她什么时候会因此暴病身亡啊?”

    “她是星落境界,年纪已大,内丹与祭火神印的冲突更加严重。如果我计算得没错,她的寿命只剩下不到十年。”

    兰冰壶安排自己在八百岁的时候死亡,离期限还剩一百多年,现在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损失可谓巨大。

    “就为了几道符箓,她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沈昊觉得无法理解。

    “她可能对此并不知情,给她祭火神印和符箓的人,要么故意隐瞒,要么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没有告诉她其中的危险。”

    别人都不吱声,只有秃子咧嘴笑了,“原来她被人骗了,下回见到她……不不,我不能说,大家谁都不要说,等她快要死的时候,咱们再告诉她真相。哈哈,好玩。”

    “可是辛幼陶去当符箓师……也有危险吗?”小青桃早就想到了王子,现在才发问。

    “他是餐霞道士,内丹不够强大,冲突会稍微小些,大概要减寿五十年,可他要是频繁以祭火神印祭符的话,内丹也会渐渐驳杂,越来越像散修,寿命还会再受一些影响。”

    小青桃叹了口气,她本来就不赞同辛幼陶的选择,现在更为他感到不值,“为了凡间的权势,值得做这么大的牺牲吗?”

    没人能给她回答,就连左流英也不能,辛幼陶并非第一个弃道学符的人,他们的寿命虽然变短,仍然远远长于凡人和符箓师,而且不用强迫自己绝情灭欲,可以尽情享受,对一部分道士来说,这的确有些吸引力。

    慕行秋一直在静静倾听,他和辛幼陶是朋友,但不会干涉王子的选择,这时开口问道:“符箓在道士手里更强大,兰冰壶的一针见血符为什么会失效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众人十天,就连小青桃也好奇地看着左流英,不让自己再去想辛幼陶。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另一个原因,既然敌人要以符箓对付庞山,咱们得有应对的手段,不能只是寄希望他们提前寿尽。”

    秃子对首座的印象从来没这么好过,觉得他每句话说得都有道理,“太对了,兰冰壶还能再活十年呢,咱们可等不起,万一把这股仇恨给忘了呢?所以报仇得趁早……”

    左流英没有理睬头颅,随手从身边抓起一张纸符,轻轻一抖,纸燃成灰,车厢门口出现一小团火焰,比风中残烛还要软弱无力,看上去几乎没有杀伤力。

    事实上,它只能勉强算是符箓,左流英用十天学习写符,手边没有任何专用的笔、黑、纸,灌注的全是自身法力,可他又没有祭火神印,事倍功半,写出的符比刚入门的符箓师还不如。

    他的用意也不是展示符箓的力量。

    左流英祭符之后立刻施展五行法术,手边的那一团灰烬没有消失,而是停在半空中,被包裹在一团透明的光罩里。左流英用手指在灰烬里轻轻拨动,门口的火焰随之忽强忽弱,他稍一加力,打破光罩,将灰烬击散,另一边的火焰晃动几下,消失了。

    “原来符箓的力量还是蕴含在材料当中,即使变成灰烬也是如此,所以只要及时打破灰烬,就能令符箓失效。”沈昊明白了,看向慕行秋,“那天晚上你击破兰冰壶的一针见血符,救了大家。”

    “是首座给我的指示。”慕行秋现在才知道,左流英的指示原来是一场冒险,首座当时还没有完全确认符箓的这一弱点。

    “还好我没有猜错。”左流英平淡地说,“准确地说,符箓和法术是两种力量,被某种我还不太了解的东西联系着,拨动一方,另一方就会发生反应。再遇到兰冰壶那样的人,施法一定要把握时机,从符箓化为灰烬到法术生效之间,有一小段极短的间隔,只有在此时打破那团灰烬,效果才会最佳。”

    兰冰壶的祭符之术尚不熟练,对于道士来说,只要临战的时候认真一些,这点时间足够了。

    大家都露出兴奋之色,尤其是沈昊,信心倍增。

    “问题只剩一个,写符的人是谁,找出他,或许就能找出庞山的敌人。”

    “不是兰冰壶自己写的吗?”小青桃轻声问。

    “既然是利用,就不会将所有力量都交到一个人手中,兰冰壶学会了祭符之术,被利用来写符的就必然是另一个人。祭符易学,写符难成,必须亲自传授,找出写符之人,大概就能找到幕后主使者。”

    小青桃脸色微变,“会是辛幼陶吗?”

    拥有内丹的人很多,但是利用道士写符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一旦败露,会引起道统之间的不和。辛幼陶弃道学符,在龙宾会已有一定地位,正是被利用的最佳对象,众人早有怀疑,却很少提起。

    “这是你们的任务,龙宾会内拥有内丹的人不多,到了皇京之后,你们要对所有人进行调查。”

    众道士应命,开始感受到皇京此行的重要了。

    左流英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慕行秋,“你的任务是追踪兰冰壶,虽然希望渺茫,但幕后的敌人仍有可能在她那里露出马脚。”

    “是。”

    左流英取出一截蜡烛,“上次斗法的时候,我在她身上留下一点印记,用此烛可以追踪到她。她是骄傲的人,上次的失败肯定令她恼火万分,这些天来一直东奔西走,应该就是在找给她符箓的人。”

    “我马上就出发,首座一个人……可以吗?”

    左流英的法术仍然高深莫测,但是毕竟有伤在身,真遇到强大的敌人,还是得需要慕行秋提供灵气。

    “兰冰壶帮了我一个忙,因为她的挑衅,大概没人再觉得我软弱可欺了,你尽管去,不要冒险,不要暴露实力,敌人若很强大,用这个。”

    左流英又取出一颗黑色宝珠,他将蜡烛与宝珠都留在半空中,慕行秋拿在手里,等了一会,见首座再无它话,转身走出车厢。

    夜色正深,小蒿一个人在外面练拳,她不是庞山弟子,因此没有进入左流英的车厢,瞧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

    蜡烛的火苗指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根据火苗的长度,慕行秋判断兰冰壶应该在五百里之外,不算太远。

    他没有向任何人告辞,悄悄走出营地,升入空中,没飞出多远就发现身后有人跟随。

    杨清音撵上来了,目光只盯着前方,根本无意征求他的同意,秃子停在她的肩膀上,冲慕行秋咧嘴,“你休想将我们抛下。”

    慕行秋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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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一更稍晚发

这两天睡眠不足,写稿受到影响,发稿时间也不太稳定,非常抱歉。晚上这一更大概八点左右上传,明后天争取调整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回道统

    兰冰壶站在崖边,俯视不远处的城池与村镇,捕捉空气中微弱的法力气息,心想这肯定是某位平庸符箓师的拙劣之作,她轻易就能将其摧毁或是从容绕过。

    “为什么道统当初会放弃符箓?为什么他会给我符箓?为什么符箓在左流英面前会失效?”兰冰壶喃喃自语,神情冷峻阴沉,面容因此显得更老了一些。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十分注重保养容貌,醉心于得到最出奇、最真诚的赞美,几十年之后,她厌倦了,她发现,即使自己是个丑八怪,凭借自己的实力照样能获得任何想要的奉承。

    在强者面前,虚伪即是真实。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兰冰壶顿觉百无聊赖,无限怀念老祖峰,在那里,身处在实力相当的人群中间,才有她希望看到的纯粹真实。

    她望着山下破败的小城,脸上浮现出微笑,还是跟道士斗法更有意思一些,但是务必小心,一步走错,真会招来杀身之祸……

    “法王,人带来了。”

    身后传来敬畏的声音,兰冰壶轻轻地嗯了一声,吕弹邪是个理想的伴侣,相貌英俊、善解人意、忠贞不二,就是稍显畏缩,有时会让她感到无聊。

    “女神仙……”另一个惶恐的声音响起,刚说出三个字就被吕弹邪制止。

    过了一会,兰冰壶缓缓转身,打量吕弹邪带回来的人。

    那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相粗陋,胡须稀疏杂乱,脸上似乎好几天没有洗过了,宽袍大袖的长衫在他身上就像是偷来的赃物。

    兰冰壶看着男子头上的三重符箓冠,“龙宾会的人都不长眼睛吗?竟然允许你这样的人当符箓师。”

    男子脸色微红,“人不可貌相,别看我穿得破些。可是能写出十三截符,有多少四重冠甚至五重冠的符箓师都做不到呢。”

    “写一张给我瞧瞧。”

    男子嘿嘿笑了两声,“符箓是天地至秘,可不是随便写给外人看的,龙宾会看得可紧……”

    兰冰壶看着自得的男子,慢慢抬起右臂,长指尖从对方的脚趾点到头顶,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移动,嘴巴微张,完全不明白神仙此举何意。

    噗。三重冠被斩断,男子吓了一跳,急忙伸手一摸,发现三重冠变成了一重露顶冠,连头发也被削去一大片,头皮光秃如瓢,居然没有出一滴血。

    男子惶骇万分,双腿发软,“神仙法力高强。我的符箓只如萤虫,怎敢与日月争光?”

    兰冰壶叹了口气,这正是她最厌恶的事情,屈服与赞美来得太容易了。她甚至没心情享受,“写张一针见血符。”

    “一针见血符?那可是……我写,我马上写。”男子知道自己遇上了硬主,不敢再有半个不字。手忙脚乱地从左袖掏出笔,右袖里取出纸,怀里摸出砚墨。三样东西握在手里,左瞧右看,却找不到地方写符。

    吕弹邪哼了一声,走到一块半人高的巨石旁边,双手合抱,轻松地将它搬到符箓师面前,重重放下,右手一挥,削出一块平整的石面。

    符箓师向后一仰,差点倒在地上,铺纸的时候双手抖个不停,险些将纸一撕两半。

    兰冰壶在心里又叹了口气,吕弹邪太想在她面前显摆了,有时候却会做过头,像是一条狗兴高采烈地叼来死耗子向有洁癖的主人邀功,得到的是厌恶比好感更多。

    符箓师以砚墨压在纸边,单手握笔,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左手在墨盒上轻绕数圈,里面的墨软化成液体,从这时起他就得全心全意写符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迅速揭开墨盒,执笔沾墨,在淡黄色的符纸上龙飞凤舞。

    兰冰壶观察符箓师的每一个动作,神情又变得严肃了。

    片刻之后,符箓写成,符箓师一时间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放下笔,双手拿起纸符,鉴赏了一会,“十三截符,方圆百里之内,绝对找不出比我写得更好的符箓师。这样一张符,如果我肯卖的话,至少价值三百两银子,可惜穷僻之地无人识货,也没几个人拥有祭火神印……”

    纸符突然离手,符箓师似被撞了一下,倒飞十几步,落地踉跄,又被吓了一跳。

    兰冰壶低头察看到落在手里的纸符,在她身边,岩石上的笔自己竖立起来,沾了一点墨,就在石面上游走,一气呵成,也写出了一道符箓。

    符箓师张大嘴巴,慢慢走近,“这、这是一针见血符!你怎么会写?一块普通的石头怎么能承载符文?”

    兰冰壶当然不会向一名凡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她只是挥了下手,祭出手中的一针见血符。

    符箓师的嘴巴张得更大了,目光随之呆滞,光秃的头顶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血点,他死了,仍然僵直地站在原处,目光还停留在石头符箓上。

    “这么看来,他给我的符箓并没有问题,可为什么会突然失效?”兰冰壶低声自问。

    吕弹邪上前一步,“或许他在材料上动了手脚,我听说符箓的法力全来自笔、墨、纸。”

    兰冰壶笑了笑,那是嘲笑与冷笑,吕弹邪却还以欣喜的微笑,以为自己的话对法王很有帮助。

    一阵山风吹来,符箓师直直地倒下,发出扑通一声,兰冰壶倏然转身,望着远方空中的一个小黑点。

    黑点飞近,却是一张黑色的纸符,落地自燃,变成了一个人形,从头到脚笼罩在长长的黑斗篷里,像一只收拢翅膀的巨大乌鸦。

    “嘿,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兰冰壶说。

    “咱们不是朋友,没必要经常见面。”黑斗篷声音冰冷,身体半透明,却散发出如实体一般的强硬气势。

    “不是朋友,就更要坦诚相待了,你给我的消息有误,符箓也出了问题,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厉害啊。”兰冰壶的声音和目光都柔和起来。这是她对“自己人”的态度。

    吕弹邪在一边看着,有点嫉妒那个符箓化成的幻象。

    “我给你的消息准确无误,左流英几年前在老祖峰、断流城和乱荆山接连受伤,一直没有痊愈,最关键的是,他破了守口之戒,道士之心已不完整,变化非常明显,难道你没发现吗?”

    “嗯,他是比哑巴的时候啰嗦了一点。”兰冰壶笑了一声。“可他接住了我的一针见血符,而且是两次,这说明什么呢?他的实力没有变弱。”

    “他动用了庞山珍藏的极品法器。”

    “第一次或许如此,第二次呢?五道白光都被他接住了,别告诉我他又用了法器,庞山没有这么多宝物供他挥霍。”

    “那是因为你的祭符手法太慢了,被慕行秋提前击破,符箓威力骤减。”

    “哦,原来都是我的错误。那我要向你道歉了,谁让我轻信呢,还以为拿着你的符箓就能有恃无恐,就能战无不胜。甚至无需忌惮注神道士,看来我是错了。”

    黑斗篷沉默了一会,“符箓是一项古老的法术,被道统冷落多年。重新发掘其中的秘密需要一点时间。你的胆子应该更大一些,如果那天夜里你继续祭符,很可能会大获全胜。”

    “那就传我真正的写符之法。咱们一起努力,别拿我只当枪使,让我白白送命。”

    黑斗篷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一些,“高等符箓需要的材料特殊又繁杂,每一样都不容易得到,每一样都不可或缺。”

    “我想我自己能解决。”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重回道统,只是这一次我将与道统为敌。”兰冰壶大笑数声,“那又怎样?魔族即将东山再起,九大道统早已方寸大乱,这可是万载难逢的机会,若不大闹一场,千万年后,谁还记得我兰冰壶?难道你心里没有破坏的冲动吗?什么绝情灭欲、道士之心,最后只是让咱们这些人如履薄冰,脆弱得像是一只瓷瓶,一击就碎。我在凡世行走了几百年,我可以告诉你,放纵**根本没有说得那么可怕。”

    兰冰壶越说越激动,突然随手向脚下的山峰一拍,大地微微颤动,过了一会,远处传来凡人的惊恐叫声,“与其精心呵护,最后让魔族毁灭一切,不如咱们先把一切打烂,没准魔族就此失去兴趣呢。哈哈。”

    黑斗篷向空中慢慢飞升,“你正在踏入魔途。”

    “那又怎样?凡人怕道士,道士怕魔族,我巴不得成为最强者当中的一员,可惜此魔非彼魔,我真希望入魔之后也能得到魔族的力量。”

    “或许,只是或许,你的愿望能够实现,而且你也不是唯一有此想法的人。”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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