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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伯母不在了,可他们肯定都是希望你好好的,对不?”他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简大才子还没出校门报效祖国,给咱们这帮人挣个脸,怎么能就此自暴自弃下去?你说是不是?”
我静了下,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季涛听罢又嘿嘿笑了笑,搂着我道:“你甭怕,这不还有我陪着你了么?以后哪怕就剩咱俩了,那也能好好过日子的。”
咱俩过日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季涛,没成想这家伙看了我一眼,视线竟又飘飘忽忽的往外飞。
心里头有些惊讶,抬手碰了下他的脸。
这是我的错觉么?怎么被那案子上摆着的白蜡烛一照,他的脸好像红了?
季涛一把扒拉下我的手,我拧了眉正想从他怀里挣开好好看看,但他却骂了一声,直接就死死的抓住我,一下就将没有丝毫防备的我按倒在地上。
唇上蓦然被贴上了一个温软的事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了,牙就被撬开,一个湿湿滑滑的东西就闯进嘴里,一痛乱搅。
懵了一刹,我大惊,抬脚就想将人踹开。
老子竟然被个男人亲了?!
这他妈怎么回事!
可季涛却死死的箍住了我完全不放手,我一整体没吃东西力气比不过他,呜呜泱泱半天也没能脱开,直到最后差点被憋死,才终于等到对方松开我。
猛地大喘了好几口气,心里起了火,扭头就想扇个嘴巴过去,却一下被人揽在怀里重新抱住。
“明希,我喜欢你。”
我怔了下,举着的手也停了下来。
季涛窝在我的怀里,似乎怕看见我的表情,闷声闷气的,“打复试那天见着你我就喜欢上了,这可是一见钟情。”
他顿了下,又嘿嘿笑了,“当初知道跟你分在一寝,你知道我有他妈多高兴。”
他说着,又在我身上蹭了下,胳膊上勒着的力气更大,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诱哄,“明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咱俩过日子吧。”
“咱俩一起过一辈子。”
“我陪着你了,你永远也不会是一个人的。”
朦朦胧胧的,眼前变成了一片迷雾,白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又坐在了沙发上,心里头一激一激的钝痛着,可脸却已经僵硬住了,只是双眼木然的看着前面的桌上放着的文件。
这些还是因为借住了几日太过无聊,见主人忙着不好打扰,才自己到书房找本书看,不经意在一本《管理前沿》中夹着,被发现的。
“明希……”
男人低沉的,冷静的声音传来,却好像在心里激灵灵的浇下一桶冰水,让我禁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从主卧室里出来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都是……都是你做的?”
男人沉默了,幽黑深沉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情绪。
等了好久,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对不起。”
我听了,突兀地就笑了一声。
对方走过来,抬手便伸向我。
心里头突然升起一股惊惧感,忍不住就又抖了一下,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男人停下了步子,表情柔和不少,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思,“明希,你冷静点,我可以解释。”
可我却听不下去了,由内心深处蔓延上来的冰冷,让我只是本能的往后退着,“我,我这几天麻烦你了,崔钊快回国了,我去找他就好,以后就不打扰了。”
还没来得及退到门口,却被大步走来的男人一下子抓住胳膊,力气之大,让他的胳膊瞬间就是一阵疼痛。
对方沉了声音,“明希。”
我感觉我的脸都有一瞬间痛的扭曲,憋在胸口的气一下就撞上了脑门,挣扎着,“放手!你给我放手!”
“明希,你别走……”
“赵钧同!”我急红了眼睛,向他怒吼着,“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想要什么!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还想要什么!”
男人僵了一瞬,手上的力道也是一松。
我却根本不愿再看这人任何一眼,趁机猛地甩开他的手,连鞋都来不及换,摔门就走了出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明晃晃的太阳照过来,那光连窗帘都挡不住。
老子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然后就笑了。
“简明希,你他妈到底还想让我受多大的罪才甘心。”
厨房、客厅、卧室,其实这屋子里的任何地方都已经安安静静的,除了我自己发出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另外一个人会再跟我说话了。
就连桌子上都落了一层的灰。
我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静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当初将这幅画画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被厚重的颜色遮掩,那里面的人压抑着,挣扎着,就好像冲破什么一样。
可就算到了最后,这他妈也只是幅画,挂在墙上让人看的画。
什么都改变不了。
就像老子丝毫都改变不了每天晚上的噩梦一样。
“如今经过治疗存活下来并且已经康复的你,究竟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个,还是以前的简明希……关于这一点,我非常好奇。”
我将头倚在沙发上,抬起手张开五指,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又想笑。
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当时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心情,也好像都不存在了。
“我本来就是被制造出来的啊。”阳光从窗户外面进来,我笑着看向自己的被光亮照的边缘有些透明的手指。
“你们的喜欢也好,歉疚也好,就算是憎恨和伤害,也全部都不是给我的。”
“我算是个什么呢?”
“我他妈还能算是个什么呢?”
放下胳膊,我又看着这个被我精心布置过的“家”,安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向卧室。
将衣柜打开,把叠在下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都扒拉出来,才露出了放在最里面的保险箱。
拧了钥匙,又输入了密码,里面的弹簧锁“嘭”的响了一下,门就自动的蹦开了一条缝隙。
我将柜子的门打开,呆呆的看了会儿里面的东西,才将它们全部都拿出来。
一个已经脱了不少毛的雪白玩具熊,一个已经掉了一只耳朵的玻璃熊,里面还装着各种颜色的宝石和纸钞。
老子叹了口气,真不能怪我这个做主人的没给它们什么好的待遇,毕竟发病最厉害的时候见东西就摔,抓什么就咬的症状,可完全不是出自我本愿的。
现在想起来这些我就一阵来气,那老王八心软个毛劲儿,早把束缚服给我穿上不就得了,害的我毁了多少东西,那可都是钱啊,得来容易么。
我抬手抓了抓玩具熊,扯着它的两条腿就往外掰,嘿嘿笑道:“你那大爹踏出了房门就一去不回头,你爹我在这儿等了这么多天,锅都揭不开,我等不下去了啊。”
我顿了顿,又揉搓起了它的那张掉毛狗熊脸,笑嘻嘻的,“怎么不理我啊?把你关柜子里你还生气了?”我用脚踩着玻璃熊来回滚动,“你看你大哥,我对它做什么他都不言语,你怎么就不知道学着点?”
弯下腰一把抱起玻璃熊,我又叹了口气,“所以说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大哥,透透明明的一看就明白,哪像你,肚子里不知道揣着多少花花,摸都摸不出来。”
“果然还是钱最可信的。”
长长地吐出口气,从衣柜里找出行李箱打开,从玻璃熊里拿出保存得很好的铂金表,摸了下表盘,我看着里面的钻石笑了笑,然后才带在了手腕上。
我把两只狗熊都小心的摆好姿势放进去,顿了顿,又拿了两三件衣服也放进去,将药片和剩下不多的巧克力也全部都掖到箱子里。
拉好拉链,我给自己换了套衣服,找出钱包塞进口袋后,才发现那里面还一直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撰了下拳头,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的白绸已经染上了浓浓的一片血,现在已经变暗发硬。
将戒指带到了左手无名指上,我才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钥匙。
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我抿了下唇,将这间房子的钥匙从钥匙扣上卸下来,又重新放回了床头柜上。
本来就都不是给我的,强求又有什么用。
拿过手机,边走出屋子,边拨通了一个好久都没用过的电话。
“喂,小段子么?是朕。”我笑着关上了房门,拖着箱子向楼道尽头的电梯走去,“朕要到你那去了,赶紧给朕做好接驾准备。”
老子从来不欠任何人东西。
孽畜,你的公司我帮你夺回来。
然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两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我越写。。。越觉得往虐文发展了呢(明明咱是搞笑文啊口胡ORZ)
这里说明一下,其实咱们简宝,他并不是没用的,他也不是只靠着赵爸照顾才能生活,他之所以在这群人中周旋,是因为想要治疗病症,而只有在赵爸身边,他睡觉时才不做噩梦
他之所以能毫无顾忌的,肆无忌惮的任性自私,也是因为他有给自己留下后路,完全不担心把这群人惹毛了后,能将他怎么样
而且有的亲真的看得非常仔细,发现咱们留下的许多伏笔,尤其是关于简宝的病症,简宝的感情和性格,嗯嗯,群抱各位,全部虎摸一把
而现在嘛,咱们简宝终于要动用自己努力奋斗出来的势力来了,一代精英啊,嘿嘿嘿嘿
最后,因为我是在学校里,这里网速太烂了,亲们的评论,咱明天找个地方上网再回复,再抱一把~
“要我说啊,还是简工的技术最过硬,你看那报表一到他手里就给理的那叫个清楚!”坐在对面的四十多岁的王部长笑呵呵的说完,又看了我一眼。
老子报以微笑,筷子一下就戳在餐盘里头的肉丸子上。
“部长你这不是废话么,”另一个二十几岁,明显是刚刚毕业不多多长时间的年轻人笑了一声,“简工要是没本事,那是能让咱们总经理费劲了苦心挖过来么。”
将肉丸夹成两半,戳住其中一个放到嘴里,细细的嚼,慢慢的咽。
“小张你是嫉妒了吧,”坐在我旁边的小姑娘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将一根青菜放在嘴里抿着唇咽下去后,才又看着我嘻嘻一笑,“简工在这行儿上都工作多久了,是你能比的么?”
放下筷子,老子微笑,“其实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接触了,现在的这行的情况还没熟悉,需要大家多多帮忙了。”
“简工你这说的什么话,能帮的咱们肯定帮。”
“要我说简工你谦虚个什么劲儿,别骗人了,看总经理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你肯定还有本事藏着了。”
“就是就是,说不定以后还得拖简工来帮我们了。”
“哪里的话,”我仍旧微笑,“大家以后在一块工作,都是一家人,有事的话,还见什么外?”
咱是一来就被委以重任,任是谁心里头见到这种突然空降下来的,心里都会有点没底,这种恭维话里头有几分的水,几分的酸,那都是要好好体味的。
听听就罢,万万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简工说的对,都是一家人嘛,”王部长笑着,颇为“慈祥”的看了我一眼,“一块努力,能干出好成果的才是真本事啊。”
“王部长说的对,”我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我年纪轻,以后还要部长多指教了。”
“简工这话说得不对,”小张嘿声笑了下,“你年轻,你在年轻能轻的过我么,真正没经验,得认真学习的可是我啊。”
你个毛还没长齐的死小子,我他妈才刚过三十,男人的黄金岁月啊喂!
信不信老子把你踢出去让你重新领会一下什么叫就业压力!
姓孙的小姑娘溜着眼睛看了我仍旧微笑的脸一圈,嘻嘻道:“要说这年头还能遇到简工这样的人可这不容易啊,”她说着又叹了口气,“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这种好男人我就没能提前遇上呢?”
小张故作惊讶道:“你现在遇到难道很晚么?简工难道很老?”
小子!你是真不想活了!╬ ̄皿 ̄
孙姑娘白了那张氏孙子一眼,又扫了下我手上的戒指,长叹道:“你是瞎子不成,简工一看就是名草有主了,”说罢,又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简工,嫂子肯定漂亮吧?”
听了这话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孽畜的那俊脸,使出本人一切坚韧定力努力按下心里头激荡着想要骂人掀桌的冲动,我继续微笑,“他啊,长得还算漂亮,就是性子不太好。”
“哦哦?”孙小姑娘眼睛忽闪的更厉害了,咬着筷子兴奋地看着我,“性格不好?”
“嗯,太阴沉了。”其实用阴险来说更恰当。
小姑娘还没能说话,另一边的张氏小孙子却好像也燃起了八卦之魂,“阴沉?阴沉的女人听起来就怪,简工难道喜欢这种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怎么会,矛盾多着了,”我抬手摸了摸手指上戒指,黯然垂盼,“现在已经分开了。”
“……”
“没想到简工还挺长情。”小张哈哈干笑着说完后,王部长却看着我拧起了眉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安安生生过日子多好,动不动就吵架闹分手,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部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合则聚,不合则散,”小张道:“现在这社会爱情值几个钱,大老爷们就得顺着自己本意来活才对。”
“你这也太势力了,”孙小姑娘明显还是有着小女生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要照你这么说那这世上除了钱还有什么?对吧简工?”
我向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姑娘,其实吧,我很认同张童鞋说的话的。
整天情啊爱啊的没完没了,磨机来磨机去,无聊不无聊,要是男人,还不如趁着这功夫多赚钱点养老了。
正当这时候就听一人在餐厅的门口喊,冲着我招手,“简工!简工!”
我抬头看去,站起身,“什么事?”
“总经理找你。”
“哦,知道了,这就来。”迎着身后各种眼神投在背上,老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含笑走出餐厅,直往经理办公室走。
“小段子啊,”我关上门后,立刻收起在外面的礼貌作态,一横身就躺在了墙角的沙发上,将腿搭在前面的玻璃桌上,懒洋洋道:“找朕什么事?”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段弋泷看着我苦了一张脸,站起身走到咖啡机旁,“师兄,您老醒醒好饶了我吧,这年头不兴微服私访了。”
老子摆了摆手,“哪这么严重,我这是为了跟基层群众搞好关系,你总得切实的了解他们的需要,才能让他们得到正确的发展。”
段弋泷绷着脸,把杯子递给我,“我很怀疑,等他们知道他们这些天一直排挤的是他们老板的老板,最后还能留下几个员工。”
“不会,我这人其实挺大度的,”老子接过咖啡,抱着杯子慢慢的呷了口热咖啡,然后呼出一口气,“只要收益额不下降,我还会给他们留个停职检讨的机会的。”
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咱究竟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嘿嘿,还真他妈让人怀念。
段弋泷仍旧僵着脸静了一瞬,眼皮抽了下,似乎是想给我翻个白眼,可后来又在我的眼神下努力的抑制住了。
我放下杯子,抬手掐上他的脸皮,往外一拽~
看着他呲牙咧嘴不敢反抗的表情,我就又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小段子啊,人生嘛,都是需要磨练的,不吃点苦头,怎么能知道幸福得来之不易?”
“唔先杂吃粉和户(我现在十分后悔),”段弋泷被我掐着脸,疼得声音有些唔噜不清,闪着泪花的眼睛看着我,把我的手扯下来,“当初为什么要被你一诱惑,就上了贼船。”
看着段弋泷这圆脸盘大眼睛泪汪汪,褪了在办公桌后的那副严谨缜密,变得可爱到爆的表情,咱一下就心软了,赶紧起身把他搂到怀里对着他的腮帮子一顿的揉搓。
看着他瞪着眼敢怒不敢言,老子笑意盈盈,“没办法啊,你师兄我魅力无穷,”我用手撩着头帘轻轻一甩,微仰头45°角做明媚忧伤状,“咱这先天之气一开,多少英雄豪杰前仆后继,舍生忘死而来,拜投明主。”
“师兄……”
我侧头看向他整张脸已经呈现极度的便秘,浅笑温柔的引导着他的手摸上我的脸,含情蜜意的看着他,“什么……”
“……”
“……”
“……咱们的导师是一个人吧?”怎么教出来的就这么不一样……
这什么话,老子当初特意回母校回忆生活,顺便给顾教授过六十大寿的时候,我还是坐他下首的第一个了。
当初千千万万的学弟学妹中,我能慧眼识珠的把你从人堆里揪出来,那是一项多么伟大的创举,多么英明的决定!
瞧瞧现在这公司、这规模、这效益,老子投了本钱,如今在家干坐着就能享受账户上巴拉巴拉往上蹦数的美事,天下最智慧者舍我其谁!
“小段子啊,”我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能太任性,要懂得顺势而为,借力打力,私人情绪有时会误了大事,一味的硬撑蛮干落不得半点好。”
我抬盼看向已经面无表情的段弋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