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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尤其是他们这些建设的工程兵的厢军，遇到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不多，如今这么好的事他们岂肯错过？于是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从哪些高低错落的仓库里一跃而出，然后沿着通往船队方向的大道以排山倒海之势就杀了过来。
码头东西两侧通往河岸的是两条宽阔笔直的大官道，他们两路人马只要是冲到了岸边，那就可以大举进攻钦差船队了。此刻杨怀敏在几十个亲兵的保护下，提着大刀，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跟在了大队人马的后面。
出了仓库，杨怀敏抬眼一看，朦胧的月光之下就见埋伏在东西两侧的人马已经在两条官道的交叉口回合，然后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向船队杀去。照着这个速度，用不了一个时辰，这场剿灭叛逆的战斗就可以结束！
“传我将令！第一个杀上天威号的人，本将重重有赏！”杨怀敏冲着马前的亲兵喝道，然后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吼一声就飞马向前而去。
尽管一切都在按照事先计划的那样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眼前的钦差船队越来越近，倒让杨怀敏感来越不安了。——那停靠在岸边的几十艘战舰上并没有出现他当初想象中的一片大乱，船上照样灯火通明，那些在船上巡逻的士兵依旧提着长矛在甲板上走靠近岸边的地方则是黑，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见！
杨怀敏虽然立功心切，更想着亲自杀上那艘“天威号”上大发一笔横财；另外他还听说钦差大人岳明这次还随身带了两名国色天香的小妾，到时候乱军之中说不定他还能顺便也将那两个小美人也掳回军营里去，一想到今天夜里就可以将那两名妖娆可人的小美人搂在怀中，不禁欲火中烧！
可杨怀敏到底还不是新兵雏将，还没有被金银财宝和那两个传说中一掐一股水儿的小美人冲昏了头脑，当下一看眼前的形势就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刚想命令身边的亲兵派人到前面打探一番。
可是还没等他的命令传出去，忽然就看到钦差船队后面突然炮声大作，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一阵阵浓烟腾空而起！就见他事先安排在河面上、企图包围钦差船队的那些大船上一片大乱，倏尔一阵阵火光冲天而起！
杨怀敏的军中也有火器，他一看就知道他地那些大船是中了大炮。那种脑袋大小的炮弹从碗口粗的炮筒里打到船上，一旦在人群中开了花，由铅皮包裹的炮弹中迸发出来的碎石、碎铁屑和铁蒺藜就会变成伤人的利器，同时喷发来的烟雾也能让人在瞬间就失去知觉，接下来就会彻底的变成屠刀下的羔羊。到他们早就有准备！
杨怀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都说岳明神出鬼没，弹指之间就能对手灰飞烟灭；以此看来此言不虚啊。一种不祥地预感顿时就从他的心头陡然升起。可是……可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被岳明当成贪官砍了脑袋是死，中了埋伏、事情败露了也是一个死。何况当初他决定投靠在雷恭允麾下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将钦差船队上地禁军全部消灭，将那传说中的五百“多挪儿”全部斩杀，否则那就是死路一条。万劫不复，于是他在马上大吼一声：“他们的几艘大船已经被我们的炮弹击中了，弟兄们。给我冲啊！”
此刻恐怕谁也没想到杨怀敏这家伙还会来这一手。明明是他地船被炮弹击中了，可是由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那张大嘴一歪歪，顿时就颠倒黑白。变不利为有利了；明明是一个能足够动摇其军心的消息，现在则变成了他鼓舞士兵们冲杀的号令！
这些当兵地自始至终就被蒙在鼓里。他们哪知道这些啊。那今天晚上他们杨大将军的真正地目的他们就更不知道了，现在一看水面上有那么多条大船突然起火。还以为真地是杨大将军用兵如神，神机妙算，事先安排人放的火情振奋，斗志昂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了过去！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刚刚到达岸边，眼看着钦差船队地那一艘艘大船近在咫尺的时候，一场几乎是灭顶之灾就无情地降临到了他们地头上。
“嗖嗖嗖嗖”，“呜呜呜”，就在他们跑得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在他们不远的前方响起了一阵阵弓弦的嘈切之声，紧接着利箭离弦时发出的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低吟声骤然响起，由无数支离弦之箭组成的一张大网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官兵笼罩在了其中。声声的惨叫此起彼伏。
“噗噗噗噗！”锐利的箭镞刺入人肉体的那种可怕的声音接连响起。
“不好，我们中埋……！”惊恐的叫声刚喊了一半就被迎面而来的利剑射穿了胸膛，后半句也只能在黄泉路上再接着喊了。
就这样，那些跑的最快，贪功心切最盛的上百名官兵在突然之间遇到了迎头痛击之后，撂下几十具尸体扭头就跑。
早就有亲兵将最前方发生的一切火速地报告给了杨怀敏。
杨怀敏在马上也看到了，刚刚冲上岸边的那一股人马在遭到了一阵暗箭的射杀之后，竟然开始掉头向回跑了起来。这还了得，于是吩咐道：“命不顾一切得攻上船队！——后退着格杀勿论！”
在杨怀敏的亲兵射杀了十几名后退者之后，总算是暂时稳住了局势，那些刚才还想着往回跑的士兵又重新掉头，开始向前冲去；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敢昂首挺胸了，而是猫着腰、弓着身子，畏畏缩缩地向前挺进。
通向码头岸边的那两条官道会合成一条道后，虽然也是宽阔笔直，但是对于杨怀敏手下的上万人马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一涌而过；再加上道路两旁就是大大小小的河渠，所以真正冲在前面的不过数百人！
就在这些官兵刚刚跨过那些躺在地上的同伴们的尸体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一阵既陌生又熟悉，同时还令他们心有余悸的利箭离弦的声音重新响起。尽管他们已经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用手中的兵刃不也断地在眼前挥舞着，试图将那些迎面而来的利箭打飞，可是黑暗之中哪能料到那些足足有二尺多长的利箭来自哪个方向！
那一幕又一次的重演！在后面杨大将军的严令下，这些官兵们只能是迎着头皮向前冲，在他们前面一有死伤者，立即就会有后面的生力军源源不断地补充上去；同时他们的弓箭手也一分为二，从道路的两侧向前方不断的攒射，为他们的一次次冲锋作掩护。
弓箭声戛然而止。这些头一喜，莫非是敌人的箭弩耗尽，已经灰溜溜的后撤了？
当他们重新摸索着上前，图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次迎接他们的是一排碗口大小的、黑洞洞的炮筒！
“嗤嗤嗤嗤——咚，咚，咚，咚——”一声声炸雷似的爆炸声突然响声，碗口粗的炮筒中的炮弹砰然射出，。随着一道道火光在敌阵中腾空而起，由铅皮包裹的炮弹中迸发出碎石、碎铁屑和铁蒺藜的同时，也喷发出了一股股呛人的烟雾。
又是火器！
这一次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官兵们留下的尸体就更多了，刚刚组织起来的先头部队也随着这几声炮声被炸得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埋伏在船队背面的那些大船上的火光一浪高过一浪，那边喊杀声震天，而这边通往钦差船队的就是眼前的这一条大道。刚一开始是万箭齐发，这次是碗口粗细的大炮伺候，谁知道接下来又是什么，于是这些官兵一下子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钦差船队近在咫尺，可是杨怀敏的上万人马硬是冲不过去！（
第146章 戴罪立功
第146章 戴罪立功
城外炮声隆隆。。***人欢马炸。喊杀声此起彼伏。早就将整个金陵城给震动了。
胡青成功地将冯凯护送出城真可谓奇功一件；如今胡青手下的数百官兵已经从楼上退了出去。只是负责望江楼周围的巡防事务。没有岳明的允许。恐怕任何人也无法靠近。所以整个望江楼如今已经在墨卫的控制之中了。
岳明站在望江楼上。倚着栏杆。看着依旧灯红酒绿的秦淮河畔感慨万千。这宋朝真是个有点儿畸形的国度。城外早就乱作一团。可是那些达官贵人、风流雅士们一头扎进这富贵温柔乡中。照样我行我素、悠哉乐哉的寻欢作乐。真是不知道他们是不屑理会那些武夫们的打打杀杀。还是沉醉在歌舞升平之中。对外面的刀光剑影根本就置若罔闻。
胡青在楼上楼下和周围布防的官兵之中巡视了一圈之后。上到三楼向岳明禀报道：“大人。楼下有两个官员急着要见您。大人见还是不见？”
“哦！”岳明不由得一愣。在此之前他早就有所耳闻。这江宁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和雷恭允他们一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不是死党同谋。估计也是虾兵蟹将的角色。在这个时候又有谁会主动跳出来呢？
陪同他来望江楼赴宴的也就是这江宁府为数不多的十几外还有一些当地有名的士绅；刚才骤然起变。这些官员和士绅们在墨卫和官兵的双重挤压下。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了。如今胡青突然反水。整个望江楼又重新回到了墨卫的控制之下。所以那些官员们相对来说也轻松自由了许多。
“既然他们愿意见见本钦差。那就让他们上来吧！”岳明呵呵一笑。往大厅正中的那把椅子上一坐。冲着早就吓得缩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地那四个婀娜地少女大声地吩咐道：“过来。上茶！”
这四个女子虽然只是在楼上服侍客人吃好玩好的侍女。可是她们刚才也眼睁睁地看到了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真是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眼看着就要被弓箭射成刺猬了。没想到这个号称是钦差大人的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出来三言两语就能力挽狂澜。反败为胜。谈笑之间就能让那个张牙舞爪的章虞侯命丧当场。——这份胆识和气魄在平日里那些风流雅士、达官贵人地身上哪能看得见一丝一毫？
这些女子都是雷恭允从各地的青楼中重金买来的。烟花柳巷之地。打架斗殴、刀兵相见的大有人在。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场面在她们眼里也早就司空见惯了。虽然这次闹得有点大。可只要是客人有这是她们这一行不成文地规矩。
如今她们一看这位钦差大人笑呵呵地让她们上茶。于是急忙答应一声。就互相搀扶着从墙角站起来。环顾四周。见形势已经好转。互相嘤咛着一番耳语过后。又重新进入了角色。于是刚才杀气腾腾的望江楼上俨然又是一处珠钗摇曳。春色无边的温柔之所
岳明端起这几个少女刚刚齐心协力泡上的一杯香茗。轻轻地啜了一小口。就见楼下的那两名官员在胡青的带领下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在这两个官员地想象中。刚才雷恭允在酒宴上突然发难。打了这个钦差大人岳明一个措手不及。虽然现在钦差大人勉强地控制住了局面。可是刀光剑影、剑拔弩张过后。他们地岳大钦差说不定有多狼狈呢。可是他们没想到进来一看。一下子就惊呆了！
这……这就是刚才差点儿被射成刺猬的钦差岳大人？
但见钦差大人岳明稳稳地靠在大厅正中地那把檀木椅子上。双目微闭。面色平和。气定神闲；旁边还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在伺候着。看样子如果不是他们进来打扰。说不定她们就会上前掐胳膊捶腿地就伺候上了。——都说这位钦差大人少年风流。可是他们没想到在这个性命悬于一线地关口还能有这份心思。下官……下官参见钦差大人！”进来的这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地走上前。以礼参拜道。
“嗯——”岳明微微睁开了眼。他原本不想搭理他们。可是他们既然来了。那就逗着他们玩儿会儿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是他刚刚一睁开眼。向着门口地那两个人瞥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两人之中有个人十分眼熟。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急忙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脸相迎了过去。原来进来的这两人当中有一个是他的老熟人、老上级。——原江宁府尹王拱臣王大人。
“哎呀呀。王大人啊。你这是干什么。真是折杀晚辈了！”岳明几步就走上前去将王拱臣硬生生地搀扶了起来。笑道：“今天午时在码头上雷公公他们也忒热情。也没容我见见你们诸位；要是早知道王大人您也凑热闹来了。那……那咱们早该好好叙叙旧了。来……来。您快请坐！”
王拱臣最初在朝中任殿中御史中丞。因为在真宗皇帝封禅泰山一事上得罪了当时的宰相王钦若。就被贬黜到了金陵府尹的任上；后来因为受到金陵间谍案的牵连。又从府尹的位子上一下子被贬为江宁通判。十几年来。宦海沉浮。世态炎凉。可谓有着切肤之痛。
后来雷恭允继任守忠之后接任江南应奉司都司一职。和尹张士逊沆瀣一气。就更不拿他这个江宁通判当一盘菜了；如今面对着这个昔日自己的一个下属、如今已经是一步登天、炙手可热的钦差大人岳明。王拱臣的心里真好比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他一看岳明对自己如此礼遇有嘉。竟然还像当初一样将自己尊为长者。心中百感交集。急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尴尬地说道：“钦差大人客气了！刚才让大人以身涉险。险遭不测。下官没能及时舍身相助。实在是万分惭愧！大人能如此念旧……真是让在下无地自容啊！”
岳明忍不住只想笑。心说就你这满脸酒色之气。一阵风就能刮倒的样子。居然还大谈什么舍身相助。实在是好笑；不过岳明也是个念旧情、重情谊、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人。虽说这个王拱臣在金陵为官多年。是个地地道道的不作为着。可是比起那些奸诈狡黠之徒来。仍不失为一个心地仁厚之人。
再说了。要不是这个王拱臣一时兴起。当了自己初涉官场的领路人。那也断不会有自己今天的锦绣前程。于是上前亲亲热热地就将王拱臣让到了座位上。吩咐一声。娇美可人的小美女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奉到了王拱臣的面前。
王拱臣没想到岳明如此给他面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那杯茶急忙还起身称。弄得那个上前奉茶的姑娘心中一阵好笑。如果不是这位钦差大人在场。什么时候见这些朝廷命官们对她们这些人也如此客气了。
王拱臣接过茶放在桌子上。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两只手相互搓了这一阵子。然后冲着岳明尴尬地一笑。说道：“岳大人。这位大人是和下官一起来的。他……他还有要事要禀报大人呢！”说完用手指了指门口的那个和他一同进来的官员。
这位可倒好。刚才岳明跟王拱臣嘻嘻哈哈。又是套交情又是让座上茶。可是唯独没有搭理他。按照朝廷的礼制和官场的规矩。如果钦差大人没有发话。那他就得老老实实地在下面跪着。只要不是天塌地陷就不能随意挪动。
对于这个人。岳明从他身上穿的官服就猜到是谁了。——他就是这金陵城中的老大、江宁府的一把手、原朝廷的参知政事张士逊。
如果说王拱臣早就对官场心灰意冷。面对雷恭允一伙人的胡作非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话。那这个张士逊是无论如何也难逃其咎了。这还不算。尤其让岳明感到气愤的是。这几天通过冯凯和京城里陆秉文大人的暗中调查。早些天那股风靡京城的他要在“金陵割地自立为王”的谣言。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张士逊散布出去的！——这简直是找死啊！这个张士逊见自己没有被雷恭允他们困住。又一听城外喊杀声震天。大概是觉得这次雷恭允难逃厄运了！这才多大的功夫。这家伙就要到自己这里阳奉阴违的献殷勤来了？对这种人岳明从心里感到厌恶。所以刚才明明见他和王拱臣一起跪在了门口。就只是随意的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理睬。
现在岳明一看王拱臣替这小子说话了。于是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道：“既然是和王大人一起来的。那就快快请起。来这边坐吧！——上茶！”
王拱臣一看岳明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心里真是热血***。见张士逊跪在地上没动。于是他急忙走过去和张士逊一起跪倒。大声道：“岳大人。这次雷恭允他们谋逆作乱。下官和张大人都难辞其咎！可是张大人他有难言之隐。纵然他此次罪责难逃。还望岳大人能容他……容他——戴罪立功啊！”
第147章 看着办吧
张士逊一看岳明的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笑容可掬，似乎对王拱臣刚才为他所说的那番话没有什么反感的，于是急忙接过话头，恳求道：“下官也是一时糊涂，和雷恭允他们……他们狼狈为奸，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现在城外正打得一团糟，胜败难料，形势尚未明朗；这个张士逊再怎么说也是这江宁府的一把手，下面有些事还真需要他在临死之前慷慨相助呢！既然他主动上来有话要说，那就听听吧，于是岳明笑呵呵地说道：“刚才王大人说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想着戴罪立功，那——那你现在就说说吧！”
说实在的，张士逊可真是官场的老油条。此人在京城当了三年的殿中御史、两年的枢密副使，三年的副宰相，那脑子可真不是吃素的。刚才他虽然没有在三楼之上亲眼目睹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可是雷恭允事先的计划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原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张士逊怎么也想不明白，杨怀敏那个蠢猪笨驴，事先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将这个吃里扒外的胡青当成了他自己的心腹！这下可好，虽然雷恭允他们几个从暗道里侥幸逃脱了，可是这个胡青当场反水，致使这座望江楼眨眼之间就落到了岳明的手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地是。这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城外的杨怀敏和城中的雷恭允竟然都毫不知情。从胡青悄悄护送冯凯出城那一刻起，张士逊就开始坐不住了，一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到雷恭允有什么动静，于是他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竖子不足与之谋”之后，就开始想着自己的脱身之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