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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指点才知道,其实大家并不是关注宁嘉到底是谁死了谁活了,关键是,死了的董事长,是不是要给宁嘉的股票带来影响。
对了,还有那个叫股指的概念。
可惜我做惯了穷孩子,一向就不知道股票是个什么概念,只知道那是有钱的人才能玩儿的玩意。像我这样一向只理想于温饱生活的人,根本没那个想法。
于是,在听到外面季南安对着电话时而高声时而低沉的说着那些经济名词,我本来还想竖着耳朵以求听点八卦,可还是支撑不住,趴在矮桌子上小眯一会儿。
然后,这个小眯持续了四十分钟之久。也许本来还能睡的更长一些,但我被自己的口水给淹醒了。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一旦睡姿不好,就很容易流口水。
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我自然的伸出胳膊就往嘴上蹭。只是刚抬起,就看到了对面那个人。
那双墨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眉间微微拧着,在我理解看来,那就是有点不屑。
我睁了睁眼,估计他这个姿态的意思就是:没见过像你这么粗俗的人。
是啊,他是衣冠楚楚的人,即使来到这个小山村来奔丧,那也西装革履的像个天上掉下的人物。头发纹丝不乱,就连那长长的睫毛,也浓密的很有条理。
人家估计没见过我这个型号的,生活环境不同造成意识形态迥异,他是天生的富人,我是一惯的穷人,这我很能理解。我咧嘴向他一笑,然后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抬起胳膊用力擦了擦嘴。
觉得利索了,然后侧头看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没见过这么恶心吧啦的人吧?”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就是默认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挑挑眉角。想要动动自己窝的发麻的腿脚,刚站起身,便看到他挑起唇角,“我是没见过父亲死了,还有在葬礼上能睡着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恼火起来,仿佛有一根锥子深深的*了心里,那种痛感由心里蔓延至全身,“季南安,我是宁茂清的女儿,那你是什么东西?”
“你没见过父亲死了还能睡的女儿,那我也没见过死皮赖脸还要奔丧的东西。”我俯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在我的逼迫下泛出压抑的光亮,“请问,你在这儿吊丧的是谁?还是,你家也死了人?”
我后来就知道,我是真不该说这话。
都说我们这地方人嘴邪乎,我还一直以为我在国外飘荡了很久的嘴失去了这个功能,没想到,还是一语中的。
季南安听我说这些话,竟然没理我。其实他完全可以堵我,人家是宁茂清的养子,陪伴了宁茂清十六年,我是宁茂清的亲女儿,只陪伴了他十年,比起养育之恩,那点血缘算是什么东西。
而且我后来问了律师,人家这养子可不是平白无故当的,是经历了法律承认,也就是说,在法律面前,是和我这亲生女儿一个位置。
可是,他这个养子没说话,看我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我气鼓鼓的坐在稻草铺成的蒲团上,狠狠的瞪了他的背影,屁股被稻草茬子戳的有点疼。宁茂清虽然在外鼎鼎有名,但是按照我们宁家村的风俗,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死了都要还乡。
我印象中只来了宁家村几次,这是个穷的咣咣响的地方,小时候给我印象最大的是,每次到村子里,都要经过一条河,然后上面有一个晃晃悠悠的小木桥,走过去实在是像是玩杂技似的很惊险,老妈和老爸是土生土长在这个村的,人家不怕。而我也算是个城市姑娘,每次走这个桥,都头晕的要命。
宁茂清知道我害怕,每次过桥都是抱着我。从一两岁,一直抱到十岁。他本来就胖,一抱我,更让这个简陋的小桥东摇西晃,吱呀吱呀的响。我自己走桥害怕,但是在宁茂清怀里,却觉得这样的行动很刺激,然后在他怀里扭啊扭,笑的咯咯出声。
然后老妈就在那里叫,“蔚蔚,你老实点,你看看你爸爸都抱不动你,你……”
“谁说抱不动的……”宁茂清宠溺的看我笑,“蔚蔚不重,爸爸抱的了,不仅现在抱的了,再抱几年也没有问题。”
后来我就知道了,大人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宁茂清别说多抱几年,就连十岁也没能抱完,再到后来,就是现在。
一晃十六年过去,我原以为这个村应该也被改革开放的春风拂过,别的不变样,那个桥早该换了,却没料到,桥是换了,换了个水泥的,但是在我们来之前,被一场暴雨冲塌。
没办法,季南安开着名牌车,问了N个老乡,然后花了N贵的问路钱,才七找八找的串了N多路开到村里。
好好的宝马,在村里的这条路行驶着,硬被折腾出了手扶拖拉机的效果。
眼前浮现出小时候宁茂清抱着我过河的样子,我又开始想,宁茂清绝对不是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才送我走,他虽然迷信,但是小时候还是很疼我。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把我们扔到国外这么长时间?
不由回头看着他的遗像,黑白的,很陌生的熟悉。
人死了,再看也不会给我答案。我叹气一声,挪挪屁股看着屋外,季南安还站在门口,背挺得真直,大概得有一米八多的个子吧,映衬在阴蒙的山谷里,莫名的给人压迫感。就像是横在我视线前面的一堵墙,总能遮挡住我的视线。
大概是发现到我在看他,他突然转身走向另一边。
我生气的抓起屁股下面的一把稻草,朝他站过的地方扔过去,稻草飘飘扬扬坠了一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说话驳斥我我也生气,他不理我我更生气。
大概是阶级观念太根深蒂固了,所以,矛盾有点不可解除。
苦笑一声,觉得有点冷,我想要拨弄一下前面摆着的火盆。刚夹了块木炭,手机便响了起来。
竟然是沈嘉的号码。
这家伙还以为我在开玩笑,“请问宁蔚同志,你奔丧奔完了没?”
“没”,我拨弄着炭火,火星噼噼啪啪的在眼前绽放,“正奔中。”
他终于听出我的声音不对,“你怎么了?”后来又更大声,“真的……”
“嗯,我爸爸死了。”
听筒里很久没传来声音。
过了一会儿,有些慌乱的声音才在话筒里传出,“宁蔚你别生气,我是真不知道你有爸爸,我……”
这是什么话?我轻笑,“没有爸爸,难道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不是不是,”沈嘉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意思,“对不起蔚蔚,既然人死了不能复生,所以你节哀顺变,别太……”
他罗罗嗦嗦的说了很多,我只是默笑。因为火炭呛人,再加之前几天应照风俗要大哭,我嗓子现在就和要冒烟似的。再说,这几天罗里吧嗦的劝慰话听的实在太多,大家都和约好了似的,以“节哀顺变”开头,再以“节哀顺变”结尾。
千篇一律,我听的几乎要睡过去。
沈嘉还以为我很悲伤,又安慰了几句。再到后来,声音蓦然下降,有点胆怯的,“蔚蔚,我还以为,你爸爸早就没了呢,你之前也不说……”
“和没了也差不多,”终于把火拨弄的旺了点,我用下巴夹着手机,腾出手在火上方烤烤,打了个呵欠。
“你很累么?”
“嗯,还好。”我扯扯唇角,“中国的习俗,三天守坟。我倒不过时差,白天要应酬宾客,我困的和只狗似的,晚上倒是没事儿了,可我又精神的像只猫头鹰……”
“哈。”沈嘉很明显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呢,还好,似乎还是没心没肺那模样。”
“让你高兴的事儿还在后头呢。”
“什么?”
“我知道临走时你怕我携款潜逃,”火光升腾至空中,可以很清楚的耀起屋内的尘土飞扬,我吹了口气,然后慢慢笑出声,“沈嘉你知道么?我成了富人,所以,应该很快就会还你的路费钱。”
显然他很惊奇,“啊”了一声还要多问。可是我的手机很不给面子,没电了。
我低头看着火盆,不由想象起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反应。沈嘉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提起过宁茂清,所有人也都以为我是只有妈,没爹的可怜孩子。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的爹却如此有钱。
而且,还留了最大的一笔给我。
正文 chapter5 矛盾不可调和(2)
更新时间:2010…10…11 16:51:15 本章字数:2427
这一场送殡,我的感情可能有些虚假,季南安的表现也许有点装样子,其他亲戚的表现也真实不到哪里去,但是老妈,却确确实实是元气大伤,唯独她,只要是有人来,眼泪都是哗哗的落下来,然后,哭的头晕目眩,惨的厉害。
再然后,我就很识相的给她往嘴巴里塞降压药,她有高血压,我实在是怕她悲痛过度,宁茂清走了,她再来个殉情追随。
可是,却没想到,追随他走的不是她,而是季南安的母亲林早。
等到我们赶回J城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冰凉。
我忍不住低呼一声,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毫无血色,脸色苍白的就像是最白的纸。她仿佛是走的很安详,连唇角都有些微扬。散开的长发就那样铺展在白色的床单上,蔓延出悲惋的气息。旁边床头柜上有个白色的瓶子,上面写着安定字样。我拿起来晃了晃,空空的,一片也没有。
50片,她全都吞了下去。
现在真的像是熟睡过去了,我甚至觉得,现在一戳她的脸,她还会醒过来。
我只是动了动戳她的念头,但是没想到,老妈竟真的实践起来。她突然扑上去,揪住那具美丽的身体,使劲摇晃她的头,“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你装死我就能饶过你了!茂清活着我斗不过你,让你这个骚货在我头上拉屎!现在他死了,我要治死你,我要掐死你!”
林早的头像是没被缝合好的布娃娃,伴随着她的力度而摇晃,周围人全都傻了,我也没想到闭目养神了一路的老妈会是如此,看到林早的头像是要被摇掉下来,实在是恐怖的可怕,便上前猛地抱住我妈的腰,“妈,妈,你冷静一下!你不用掐死她,她死了!她碍不着你什么事儿了!”
她转过身,褐色的眼睛充满血丝,瘦长的脸胀的通红,“她凭什么死?她还没还我的债,她凭什么死!”
“她这个婊子现在倒是轻松了,还能落个殉情的好名,可是她***她配么?”老妈开始摇晃我的身子,“蔚蔚,你说,她配不配?”
我被她摇的只觉眼前金星直冒,简直想要吐出来,“妈……”喉咙里发不出声,“我”字还没开头,老妈突然推开我,我一时没站稳,倒在身后的柜子上。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又掐着另一个人。
那一个人,是林早的儿子,季南安。
我竟一直没有注意到季南安,这个美丽女人的儿子,面对母亲的自杀会是什么表情。只见他墨蓝色的眼睛更加浓郁了几分颜色,魂魄像是也随着她母亲去了,任我妈那么死命的连掐再摇晃,却是一动也不动。一米八多的健壮身体完全被眼前这个愤怒的一米五九老太太控制住,无力的像是块树叶的飘摇。他的身体剧烈的晃动着,可脸上却偏偏没有表情。唇紧紧抿着,眉头紧紧皱着,手,却是无力的撑开。
“你这个贱人!”老妈的声音更高一级,嗷嗷的哭声像是电视上放过的失去幼崽的母狼,“我对付不了你娘,我可以治死你。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你娘是婊子是骚货,你也是个畜生!好啊,你娘走了,你是不是也想走!”
“想走可以,我就送你一程!”老妈咬牙切齿,“反正你们是想让我们娘俩儿恶人做尽,那好,我如你的愿,我也掐死你,我掐死你!”
我看到老妈踮起脚尖,指头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渐渐发白,只觉得大事不好,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季南安前面,“妈,你这样会掐死他的!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我了解我妈的手劲,那是劳动人民饱经沧桑的一双手,我亲自试过,别说掐人了,打人都让人承受不了。那上面有厚厚的老茧,用力到人身上的时候,仿佛都成了夹子,夹的人火辣辣的疼。
就看季南安这副模样,老妈要是下手,死在她手里可不是不可能。
“妈,”我展开胳膊挡在季南安前面,“你还觉得事情不够乱么?妈,你冷静一些!我求你冷静一些!”
老妈被我刚才推的猛地后退,像是从没见过我这个女儿一样,只是看着我,“蔚蔚,你……”她呼呼的喘着粗气,声音却不曾降低,“你难道是舍不得这个骚货生下的男人?”
这事儿惹得,我只是顾全大局,根本就没上升到舍得舍不得那层含义上,“我不是舍不得,可是妈,你要是掐死他,你会坐牢,你会陪他死知不知道?那样你犯得上吗!”
“我一个老太太的命换他一个大小伙子的命,还是这个骚货生的,我觉得值,”老妈咬牙切齿,“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我杀了他,我立马就陪着死!”
这下,旁边站着的那几个木头桩子这才觉得情势不妙,上来拉我妈。
可是,愤怒的劳动老太太哪儿是那么容易拉住的,何况,我觉得那几个人也不是那么诚心,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巴不得乱子越出大了越好,我那姑姑还可以,就我这叔叔,这一路上走来也对季南安不咋样,我估计,他们也巴不得他死。
我其实也巴不得季南安死,要是论及这个念头,恐怕我比任何人的还要强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老妈再一次要扯开我的疯狂,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挺前一步将季南安护在后面,“妈,好。你下手可以,你先把我掐死,你再掐死他!你要是不怕事情闹得大,咱一场场的闹完!”
我妈彻底呆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坚决的护住这个“仇人”,她要拉扯我的手无力的垂下来,整个人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迷茫和哀伤。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下一个意识竟是拉起季南安就冲出去离开。
而这个一米八的男人竟然就这么任我拖着出了房门,也没有什么反应。踏出房间门的那霎那,我听到门里“嗷”的一声嚎哭,那是我妈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一群人喊,嫂子嫂子,你醒醒!
脚步立即停住,我知道我妈被我气晕了,想要转身回去看,可是只是侧头,便看到季南安的眼,他沉静的看着我,平日那么深邃的墨色眸子,像是灌满了死水,沉淀的全是哀伤。他的眉毛微微拧起,眼梢却在颤动,我突然懂的,那是男人,在逼迫自己吞下泪水。
我的心突然揪疼。
然后,拉起他的手,大步离开。
他的手附着在我手心,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我却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加在了相握的手上,沿着汗腻,一分分输入到他的身体里。
等到完全听不到那所房间慌乱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沈嘉的话。
他说,宁蔚,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看着倚在柱子上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
我***确实是好人。
确实是。
正文 chapter6 他的母亲去了(1)
更新时间:2010…10…11 16:51:15 本章字数:1746
他倚在柱子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我这人最是心软,真的看不得别人哀伤啊痛苦啊,那样就觉得他们很可怜,虽然很多时候,我比他们还可怜,也没人可怜我。
所以,我扭过头,不想看那个男人的表情。
可是,坐在回廊那里看了五分钟风景,还是忍不住,便偷偷的看了看他。
那双黑色的眼睛通红,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被眼泪憋得那么红,但是却很成功,真的没有一滴液体流下来。
鼻子是红的,眉毛甚至也是微红的,嘴唇却是苍白。
显然他是在隐忍住自己的悲伤。
我叹气,“哎,你知道我现在最庆幸的事情是什么吗?”
他依然是那个斜倚在柱子上的姿势,看我也不看我。可没关系,你只要是没失聪,我就相信你能听见。
所以我继续,“我现在想宁茂清幸亏还有些脑子,立下的遗嘱不是让我嫁给你才能坐享那些权力。要不然就以你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我宁愿不要那些权势,也不嫁给你这样的男人。”
依然是不理我,可我却似乎听到了低低的一声,回头看去,他的鼻翼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憋眼泪。
我再次叹息,从口袋里掏啊掏的,还是没能掏出一张他用的那么好看香香的纸巾,找出来的,只是一张被我揉的成团状的卫生纸。
身份不一样,财势不一样,就注定了,我们的消费品味也不一样。
但是没关系,反正两者作用都是一样的,全有强大的吸水功能。
所以,我递到他跟前,只是直视前面,“给你,你要是难受就哭。我保证不看。”
可我等了很久,竟然没人接。
刚想要抬头看他,停在空中的手却被一拂,那个皱巴巴的卫生纸,飘飘摇摇的漂在了喷泉池子里,迅速吸水分裂。
“季南安,你丫的别这么不识趣!”看着眼前这个死气沉沉的男人,我终于恼火起来,“你以为我还真舍不得你死啊。你丫的有种就真去死,只是临死前写好遗嘱,说纯属没出息自愿,别赖上我和我妈!”
他不说话。
“你以为你什么东西,我早知道你现在这样,就让我妈掐死你好了。反正陪葬的又不是我,也比看你这个样子好!”我用力踢了一下脚尖,“一个大男人就别在这儿装林黛玉,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受苦悲伤的人多了,丫英国的狗都比你现在有风格!”
还是不说话。
我的怒气登峰造极。
“我告诉你,不光我妈盼你死,你知道这世界上谁最盼你和你那个妈死么?”我指着自己,“是我!是我宁蔚!我在国外就想,怎么今天这个车祸的不是你季南安,怎么那个整容失败的不是你妈林早,怎么煤气爆炸的不是你们娘俩,那样一锅端了,连尸体都没有,那该多利索!”因为生气,刚才稍稍平复下来的呼吸再次急促粗重起来,我只觉得大脑氧气稀缺,但有些话还是不说不快,“你这个木头桩子,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呢?在这儿装怂熊,算是什么本事!”
他还是不说话。
我是彻底服气了,然后在近乎于哮喘症状爆发的情况下败退。不管你多么生气,这一场吵架都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个人像是失聪失明了一样,对你的暴怒叫嚣,始终无动于衷。
我那边还有个生气昏厥的老妈,所以也不是闲的非要看他这副好死不死的模样。
于是恨恨的,再最后用英语咒骂了两句之后,转身离开。
回去的时候经过那个房间,林早的尸体已经被挪送出去。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仿佛刚才那个疯子似得场景,从来没发生过。只有床头柜上那白色的药瓶,还在昭显着刚才这里确实有血案发生。
我有点头疼,不是因为又死了个人,也不是因为季南安刚才那神经病的做派,而是关于我妈。就我刚才那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