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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马车内是我家公子的家眷，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东城玉石磷玉家一向和各路英雄好汉井水不犯河水，请各位英雄不要强人所难。”一贯的威严。
只见每个汉子的手腕，透过衣服都嵌入一片树叶，足有半分。
玉风的武功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出乎我的意料，那石磷呢？
看来玉风是个文武双全的偏偏公子。如果再力道再重点，那么他们的手是要废的。这么多的人，力道掌握得如此的好，没有深厚的功底是达不到的。玉风尚且如此厉害，那石磷呢？宁可得罪阎王爷，也不可得罪玉石磷，黑道是这样评价石磷的。可见死在石磷手上的，不少吧？
看来，这场战斗，谁负谁胜，已经见分晓了。
有几个汉子开始抱头逃窜。
“多谢玉公子手下留情，在下就此别过。走，我们走！”那二当家的还算稳得住。
一转眼的时间，不见人影。
“小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着跳下马，伸手扶我下来。我就着玉风的手背，纵身跳到草层中，一股青草味带着阳光的味道，迎面扑来。
“公子，你现在安全了，还请出马车，让我家小姐进来。”玉风朗声道。
但是不见里面的动静。
玉风左手挑起马车帘子，只见那少年嘴唇呈乌黑色。玉风替其把了把脉。
“他中了毒，而且中的是北城毒穿心”。“毒穿心”是天下奇毒，中毒者几乎无一幸免。我有点无助的看着玉风，扯了扯玉风衣襟。不想这么个小孩子就死了。
玉风叹了口气，从衣襟中掏出个精致的小瓷瓶，从中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颗蓝色的丹药。是石磷专门针对“毒穿心”炼制的。玉风给少年服下，然后抱出马车，运功疗伤。直到少年吐了一口乌血，才抱回马车。
“玉风，你累了。把马车停到树荫处，一起吃点东西吧。”
北城和南城中间隔着“横亘山”，以前祖祖辈辈城的人都不通往来的。北城的白琼公子，以力量美据称，在几十年前，在横亘山十里之外，运功将横亘山劈开，并把一半堆在另一半上，自己就住在山顶上，再也没有出来过。白琼成为北城人的骄傲。当时白琼子穿的是红色衣服，所以北城的男子皆以红色衣服和力量为美。
这个公子大概是从北城来的吧。
☆、第八章 鸳鸯手帕
石磷这厮真厉害，我现在才知道他有这东西。他只告诉过我，“毒穿心”是天下第一毒，几乎无解，可是他没有告诉过我他有解药。
我道：“玉风，这丹药，石磷有多少？”
“三颗。”
也就是这个丹药是千金难求的救命丹药。玉风拿出这丹药的时候，没有对我多说一个字，看来是面冷心热的主。
这个药果然药效明显，出乎我的意料，这孩子只有几柱香的时间，很快就醒来了，而且精神较好。
“请问小公子姓甚名谁，”玉风道。
“我不知道。”他睁着迷茫的大眼睛，还好奇的一直，盯着我看。此时，我已经将蒙在面上的方巾拿下了。
“那，小公子，你家住何方？”玉风似乎想把他送走，那也是，带着个陌生人也不是办法，而且帮他找到亲人也不失明智之举。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我看了看玉风。
“小公子打算怎么办？”玉风温和的说。
“我饿了。被他们饿了好几天。”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我急忙给他点干粮，他大口大口的吃着。
“慢点，慢点，别噎着。”我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边说，“来喝点水”。
他喝了点水，打了个饱嗝。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我一个人躺在一小河边。后来几个坏人把我抓起来，送说是我长得美，符合他们大当家的胃口，说是要送给他们的大当家的当压寨夫人。我是个男的，我怎么能够当他的压寨夫人？他们逼迫我，饿了我好多天，我趁着他们喝醉的时候，逃了出来。”
我想，这么个可怜的孩子，无家可归，我和他有同命相怜的之感。他的人是我坚持要救的，不如我就带他回玉石小筑，好好照顾他。石磷那么富有，可以养一阁子的大美人，我养个小少年总不碍事吧，而且我仅仅是以姐姐照顾弟弟的心态而已。如果他要误会，要反对的话，那也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要不你给自己起个好听点的名儿吧。”我对他柔柔一笑，摸摸他的手背，安慰安慰他。
“妹妹叫什么名字啊？”他的眼睛变得明亮了。
“离丝。离开的离，丝帕的丝。”我怕他听不清楚，细细解释道。
“那我叫离落。”说着，他抬头看我的眼睛。
“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个名字呢？”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妹妹姓离，我就姓离。妹妹就像天下落下来仙子的一样美丽，所以我取名叫落。”这小子，在哄我开心呢，挺受用的，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冲着玉风扑哧的笑了。
玉风看了看我，笑得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这个名字好。离落，离落，你好聪明，姐姐喜欢这个名儿。”我哄了哄他。
“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哥。”这家伙，各方面都要人照顾，还要当哥哥。
“我是你姐姐，你得叫我姐姐。”我满心欢喜，以后我有个弟弟了，我当姐姐了。虽然不是亲生的，我打心底喜欢他。
“说了我是你哥哥。”这家伙性格还有点子犟，不耐烦呢。
“好好好，哥哥，哥哥，好哥哥，不要闹了，好好休息吧。”
我怎么不喜欢离落呢？
和石磷生活了这么久，石磷像古井一样，让我看不到底，不知道他的过去，不能探测他的未来。他毫无生气，毫无感情。玉风也一样，和他们一起生活是冗长而痛苦的。他们从来不在乎别人的心是痛还是悲，因为他们本没有心。
而离落是属于我的，那么清脆，干净，新鲜。让人打心底的欢喜。和他说话没有负担，可以忘记暂时的忧伤，感到生活还是有丝丝的憧憬的。
石磷能够把我的安全交给玉风，是因为玉风现在是石磷的左右手吧。玉风不顾这几日辛苦奔波，天气炎热。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继续赶路，我叫都叫不住，办事是如此老实，实在。
离落躺在马车里睡着了，睡得那么安稳。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我挺羡慕离落的，忘了过去多好，没有烦恼，没有折磨，没有忧愁。如果我能，我希望彻底我忘记过去失去双亲的痛苦，忘记石磷给我带来的无助，甚至，忘记我自己。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第三天早上玉风停了马车。我用手探开帘子。
“小姐，这个地方进不去了，还请小姐稍等，我进去看看。”玉风说着一跃就不见了人影。好俊的轻功，当年石磷也是这么过去的吧。
十年前，山被封了。出口在这里，只见一块足足有十丈高，完整的大花岗岩石完好的挡在山谷的出口。不是简单的山崩，不是一般的村民能够做到。这个附近根本就没有村子，连人烟的遗迹都没有。也就是说，即便有瘟疫，那么在这个深山，也影响不到其他的人，又有谁知道呢？是什么人堵住了出路呢？
“小姐，一切安好，让离落在马车里稍等，我先带小姐过去罢。”玉风悄无声息地闪到我的面前，把我着实吓了一跳，估计是我太入迷了。
玉风左手揽住我的腰，我轻轻抓了玉风的衣襟。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稳当的带我飞离地面，我较为怕高，不敢往下看，生怕一看自己就会掉下去，仅仅闭着眼睛，听到玉风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擂鼓般。石磷的心跳是缓慢而稳定的，不似玉风这般快速有力。估计是带着个人，夏日天气炎热，让轻功极好的人变得较为累，玉风的衣服湿透了，粘糊糊的。
“小姐，到了。”
我才放开紧紧抓着玉风衣襟的手，微睁开一只眼。玉风又纵身潇洒一跃，到那边去接离落去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面上，用手给自个扇风，还是觉得热得慌。只有一眨眼的功夫，离落就跑过来了。
“妹妹，风哥哥好厉害，可以像鸟一样飞，我要学鸟飞。”
“你要看人家玉风答不答应了。”我和玉风对视一眼。
“这……”
我看到玉风豆大的汗珠滚滚直下，直流淌到他的眼里，鼻尖也有。我心里觉得不好过。玉风为了我这么辛苦的赶路。而且要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累赘，他一个人原本可以轻轻松松，自如的飞来飞去。站起身来，随手掏出一块帕子，左手帮他拨开零散的墨发，右手给他额头擦擦汗。
“小姐，我，我还是自己来。”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的玉风接过手帕，细心的擦着汗珠。
“舒而脱脱兮！无使尨也吠，无感我？兮！”玉风，低低的吟道。
“风哥哥说什么呢，我也要妹妹拿帕子帮我擦擦汗”，离落叫嚷着。
我的听力比常人要好，所以我听得一清二楚。脸一红，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怪自己太大意，平时在石磷面前毛手毛脚惯了，今天面对的不是石磷，而是玉风
手帕可称之为“？”。“尨”，是多毛的一种狗。此句诗歌的背景及其大意是，一美丽的姑娘规劝前来求婚的小伙子：“你应该严格遵循求婚礼节，不能用如此鲁莽的方法。不可以吓得我家的狗乱叫，更不许动我的手帕。”手帕是定情的信物。姑娘的手帕一旦被别的小伙子动了，就意味着要以身相许。
我硬着头皮，踮起脚尖，挼起袖子心不在焉的帮离落胡乱擦擦了。
“妹妹揉到我眼睛里去了，疼。”
“小姐，用这个吧。”玉风把帕子递过来，我伸手准备去接。
“哇，好难看的一只大肥鸭子。”离落叫嚷道，生怕别人听不到。
我愣住了。而后我看到了玉风咧嘴笑了，雪白整齐的牙齿，闪着白光。
我定睛一看，离落所谓的好难看的一只大肥鸭子指的是——我的刺绣！而且是我精心绣的，准备送给磷的一只鸳鸯！
我跺了跺脚，耳根子发烧，急忙跑开。
说起刺绣就是我的一部血泪史。
以前，石磷要我学琴棋书画，我还勉强可以耐得住性子，学得有模有样，因为是石磷手把手的亲自教。而对于刺绣，这个石磷可不在行了，我七岁的时候，即便石磷找了南城里著名的绣娘——唐秀娘亲自教，也没学出来。为此，我还和石磷闹腾过，扬言我坚决不学刺绣了。
后来石磷换个方法劝我学刺绣。在教我诗歌的时候开导我说：“丝儿只有学会刺绣了，才好嫁出去。”
石磷精心挑了首较为流行的民歌教我。我一声声的朗诵道：
“不写情词不献诗，一方素帕寄心知；丝织（思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这般心事有谁知。”
石磷给我解说的时候说：“此诗歌妙啊！”思“与”丝“是谐音，”丝织“也是谐音”思知“，一语双关，看见心爱人的送给自己的丝织手帕，便如见到自己的爱人。”
我抬头“是离丝的丝吗？”
石磷点点头，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所以，我认为石磷是巴望自己的爱人送手帕给他的。
他的劝说果然起了作用，为了送石磷一方帕子。我特地选了只鸳鸯绣了，准备送给石磷。以表达我的心意。
年幼的我用针针深情，线线厚意，和永不知倦的精神，心心念念，精心打造出来了一只鸳鸯。
大功告成的时候，我自己横看也是难看，竖看也是难看，越看越难看，越看越像只大肥鸭子！石磷一向是追求完美的人，这个东西我是在羞于见人，送不出手！
即便如此，我还是宝贝得紧，因为它，我付出了很多汗水和心血，而且被针刺伤了手指无数次。或许它不是最好的，对我来说它是独一无二的。
“横也是丝，竖也是丝。”载着对石磷的爱慕，一直将他保存在身上，寸步不离。
☆、第九章 故地重游
杂草丛生，长及我的腰身。露水被太阳晒干，青草地味道特别的浓厚，袭击着我的鼻尖。我家房子的遗迹，也就是比平地稍高的土堆，上面长的草比周围的草要肥沃，而且还有斑竹，这种竹子以前只在我家后山较远处有，现在长到这里来了。
斑竹是一种被人们赋予某种感情的情竹，它一年内两次发笋，第一次在大概在晚春，竹笋发在母竹的周围，就如同“孝儿敬母”。第二次在初秋，多数情况下，发在母竹中间，犹如“慈母护儿”。斑竹最大的特点是的斑点就是有一圈圈棕紫色的花纹，好象一滴滴垂落下来的珠泪。这里是埋葬我母亲的地方，也是魂牵梦绕的地方。我曾含泪为母亲写了一首祭文，她能听到我的呼唤罢？等玉风帮我摆好了祭祀用具，我对着母亲的葬地诵道：
“呜呼吾母，乘鹤西去，享年未知，育女又一；
音容笑貌，且听悲诉，念母一生，母心何苦；
勤劳善良，默默无闻，躬耕陇亩，荷锨扛锄；
生性坚强，与邻无怨，纯真母爱，朴实为人；
天意难测，上天有信，不昧因果，慈父患病；
执夫之手，不离不弃，皇考仙逝，母亦倒下；
千言万语，临终授命，难诉离别留稚一人；
每念于此，涕泗交流，怀母盛德，爱乌及乌；
养育之恩，伟大和质朴，引之为傲，学之恩德，
痛哉！慈母仙逝，听儿祈愿，斯人已去；
哀哉！脱离是非，慈魂常在，永存儿心。
诸天神灵，当证此祷。谨此一拜，以表心念。
鸣呼，尚飨。”
母亲的话语，我怎么能够忘记？一直萦绕在我的魂里，梦里。
“离丝，我儿。我能够成为你的母亲，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丝儿答应娘，你一定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为自己而活。没有人会因为没有谁会活不下去。”
“丝儿，当我走了，千万不要伤心。没有什么好悲伤的，这一天的到来只是迟早的事情。我和你爹把你抚养这么大了。爹和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要学会独立的生活。记住，你爹叫李黍子。你娘叫……还是把娘忘了了，那样你才会快乐。”
“去天上，一个幸福而又仁慈的地方，我们死后我们的魂魄都会去那儿，是可以成仙子的。天上那么多的星星，那颗最大最亮的一颗是爹爹。以后有一颗在最亮的旁边，那是娘。爹和娘会在天上幸福的看着你呢。”
“一样，你——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
我的父亲，到底是谁？父亲，父亲。我惊讶的发现，父亲竟然没有坟墓，我也从来没有骨灰。只是母亲告诉我父亲死了。幼年的我，自然没有起疑心，关键是现在我就不那么看待了。
“妹妹别哭。”离落用手背笨拙的帮我擦眼泪，揉得我眼睛疼。
“小姐……”玉风，欲言又止。
“我想单独和我母亲说说话，玉风，你带离落去找点吃的罢。”母亲已经安息，在地底长眠。
我跪下拜了三拜：“愿娘得以安息；愿我得以安康。”
周围的一切那么陌生，为甚当年石磷要烧掉这里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消除瘟疫吗？现在看来，是不是他想掩盖什么呢？
我到了儿时我经常呆的地方，这个一株古老的樟树，大约要十几个人才能合抱得住，他的皮肤斑斑驳驳，仿佛被人用鞭子抽打过似的，又像龟裂的土地。夏日时，我总喜欢躺在地上透过繁密的枝叶看星星点点的阳光。他埋葬了我幼年时的宝贵记忆。
等我把大串的橛子等野菜抱回来的时候，离落和玉风明显松口气。
“妹妹到哪去了，都不跟哥哥说一声，害哥哥担心死了。”离落跑过来帮我拿野菜。
“小姐回来就好。”玉风倒是没有什么情绪。
“哇，好多橛子，比我和风哥哥摘的要大要多。”这小子就喜欢一惊一乍的瞎叫唤。
那是当然，我清晰的记得这附近哪里的野菜较多，哪里很那采到野菜。
玉风架起了一口锅，烧着了火。玉风竟然带了锅，都不告诉我，害我这几天都吃干粮，难受死了。他做饭的架势，摆得有模有样的。看到我盯着他，不好意思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我们家的玉公子，将来是个好丈夫。”
“小姐说笑了。”玉风摸了摸鼻子。玉风在自己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风哥哥是个大花猫。”离落这小聒噪道。
玉风把饭菜做好后，“小姐先吃，就不要等小的了。”
说着，急匆匆的往外边去了。离落远远的跟在后边“风哥哥等等我。”这小子，臭美。像石磷一样，爱干净得可以。
离落这孩子，童言无忌。玉风一向较为沉默。可以让玉风和离落做个伴也不错。我看出了玉风也挺喜欢离落这孩子的。这是个好主意，那我也可以省些心，玉石小筑以后可要热闹多了。
“妹妹，快来，快来，好多好多的鱼。”
离落奔奔跳跳的过来拉起我的手。我拗不过他。
我没辙，只得起来跟随他。
儿时，父亲带我捕过鱼，我记得他是用一个大铁叉，站在水底，对准鱼，使劲一叉，鱼儿就被捉住了，每次我都满心满意的抱着父亲捕的鱼，回家。
只见小潭中的鱼大概有十几条，因为潭水很清澈，鱼就像在空中飞一样。日光照射下来，鱼的影子投射在潭底的石头上。我对准一条比较漂亮的鱼准备下手。没想到，躲在我后面的离落那小子“妹妹，这个，这个大些。”推了我一把，我没站定得住，扑倒在水里。
令人痛苦的事情是：我不会水，离落也是只旱鸭子。他大声叫嚷，叫的是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呛了好几口水。
平时总是对生活无望，从来没有想过要被淹死啊。
离落，姐姐不能照顾你了；玉风，这些天让你受苦了；李美兰，我还没有成全你和玉风的好事；石磷，这样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吧。
石磷，琴棋书画，你教过我，让我受尽折磨，无用的刺绣你也教过，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