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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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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冠,战俘不用运回去了,就留在此地建城。你且赶回渭桥镇让高翠峰上书参谋部,说明肃州战况有变,再运一批补过来,本官要在此布重兵过冬。”

    进攻已经无望,洪涛也就不再奢望完全控制这条通往中亚的商道,先把拿到手的巩固住才是正事儿。

    本来没打算在肃州建城,弄个小型寨堡即可,现在必须改一改了。不光要建城,还得尽量坚固。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它将是大宋的西大门,连同甘州城、凉州城变成一条锁链,牢牢锁在河西走廊上,不可有失。

    “末将尊令……大人是否需要增兵,现在有了禁军相助,水虎翼可以抽调半数人手,末将愿带队跟大人一起驻守边关。”

    王冠对瓜州和沙州易主的事儿也很郁闷,他可是听驸马和叔叔王浩说过无数次了,只要这条商路能打通钱就赚不完,但凡还有点希望就得多鼓动鼓动驸马继续向西,不能半途而废。

    “哈哈哈,王兄的情谊本官心领了,我还是更放心由你押运。别担心,这条商路本官志在必得,路过凉州的时候和你叔叔说一声,让他速速赶来。”

    王冠不愿意走肯定不是想帮自己打仗,这一点洪涛非常肯定,他大概在琢磨什么自己也能猜出来。

    王家已经向湟州和凉州投入了大量资本,想趁着商路打通占个先手。现在突然打不通了,他们家的损失最大,也难怪王冠着急。

    但打不通不意味着就真不能疏通,其实就算把瓜州和沙州占了,想通往中亚依旧要路过西域回鹘的地盘。早谈晚谈都是谈,趁这个机会派人过去和他们聊聊正是时候。

    从历史上看,回鹘民族好像比西夏人胃口小,对内地基本没啥奢望,也就没有非得断绝商路的动机。只要能许诺给他们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说不定他们还会乐意坐地收税呢。

    实在不成自己还可以假惺惺的出面调停黄头回鹘和青塘吐蕃之间的战争,借此卖个好,取得一部分信任。

    “青塘是大宋的藩属,为何还要与之商量,让爹爹下旨不成吗?”

    这番算计并没只在洪涛脑子里转悠,而是做为一堂课讲给了新军将领和儿童团听,连裴英、黄蜂、蒋二郎、讹力命都可以参加。探讨得失之余,洪涛还会接受孩子们的提问,比如王万的。

    这位皇子年纪最大,话也最多,看到什么都喜欢刨根问底。到军中之后他终于过瘾了,这里不光允许问还鼓励问,很多人都能给出答案,只是内容不太一样。

    “藩属内附的关系并不牢固,他们只是暂时选择了大宋,如果利益不合适也有可能选择回鹘、西夏或者别的什么人。一个群体与一个群体之间利益是放在首位的,最后才谈信义和情分。你们里面以后肯定有身居高位的,千万记住这句话,否则会在仕途上跌很大的跟头。”

    “具体到这件事儿上,溪罗撒也不吃亏,他其实要黄头回鹘的山下草原没啥用,更乐意向南去统一其它吐蕃部落。所以这个结果回鹘、青塘和大宋三方都可以接受,接受的人越多效果就越好。管理一个国家、一方州县,只要掌握好这个原则,让最多的人可以接受,就是好的帝王、好的父母官,于国于民就不会太坏。”

    这就是洪涛假借战事给三位皇子上的一堂政治课,回去之后孩子们会有各种讨论,还要在高年级孩子的监督下写总结,想不记住都不成。

    洗脑就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只是洪涛不知道能洗多久。二年时间稍微有点短,但总比没有强。神宗皇帝没事儿总愿意算计妹夫,这次真是看走了眼,儿子反倒被自己算计了。

    王浩来得很快,估计王冠也和他说了瓜州和沙州的大致局面,更把洪涛的意思也转达了。以王浩的脑子,不会想不出来帅司大人要自己去肃州做什么,但他没有半点迟疑,这就已经说明了态度。

455 底线() 
但这两个人见面之后足足谈了一天才达成共识,主要分歧就在税收上面。王浩并不害怕代表甘凉路经略安抚使去和回鹘人谈判,但他要知道冒险能获得多少利益。而且这次不光满足于嘴上说说,必须落到实处。

    洪涛给出的好处就是允许王家在甘州和未来的肃州新城里率先建立商号,并与即将正式投产的凉州毛纺厂建立两年供销关系,每年都会优先保证王家商号一定数量的毛纺品供应,但不会在税收问题上让一点步。

    “叔父向来忌惮官商,假如本官也破坏规矩特别照顾王家的产业,那岂不是成了官商。本官只要应允了这个条件,以后甘凉路和湟州就会有无数官商存在。和本官比起来,他们的根基更加雄厚,叔父有把握能在这个无规则的市场里占到半分便宜吗?”

    对于自己如此不讲情面的决定,洪涛是这么解释的。假如王浩执意不肯让步,那就让蒋大郎去瓜州和回鹘人谈判。

    哪怕在商业利益上吃点亏,也必须保证没人能游离于规则之外,这就是底线。失去了这条线,洪涛觉得自己在这里忙活了三年什么都没改变,等于白干。

    “说起官商,恐怕湟州城内就已经有了。大人不妨回去看看,瓜州之行包在王浩身上,大不了就算王家帮大人一个忙。”

    王浩说得比较隐晦,但意思洪涛能听明白。湟州城里好像来了某些商户刺激到了王浩,他愿意以私人名义帮忙,但如果这边的规则建立不起来,他和王家以后就不打算在这里多投入了,仁至义尽,好合好散。

    两日后,蒋二郎带着二百特种兵护送王浩踏上了西去之路,临行前洪涛递给王浩一张折起来的纸,让他路上再看。

    “事分轻重缓急,规矩不可一日建立,途中需各方配合。今日不为乃本官思索不周,待叔父回来时必有一片新气象,亦或本官回开封养老。”

    纸上只有这么两句话,充分说明了洪涛内心的纠结和难以取舍,同时也再次证明了裴英看人很准。他真不适合当官,遇到难以选择的局面时通常会回归本性。

    洪涛被王浩逼到了死胡同里,不得不提前做出一个他极度不愿意的选择,和王安石乃至整个大宋官场翻脸。

    王浩所说的湟州官商洪涛早就知道了,王十的情报网络不是白建立的,内地可能还无能为力,但在湟州和甘凉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可以瞒住她。

    早在洪涛带兵前往肃州的路上,王十就传来了密信,告之有两家持有吴王府印信的商号在湟州有强买强卖的行为。

    他们拿着吴王府的印信找到其它商户,用进货价格购买人家的货物。这个威胁对湟州和甘凉路商户没什么作用,但是对来自内地的商户很有杀伤力。大家来湟州进货就是想拿回去加价出售,假如家里的产业都有麻烦,那还来进货有个毛用。

    反正人家也不是白拿,本钱还是给的,顶多就是损失一些差旅费用,不算太伤筋动骨。但对于来湟州继续做生意,很多来自内地的商户就抱观望态度了。这件事儿甚至都没人敢报官,生怕官官相护,结果还是自己倒霉。

    那吴王家的商号有没有这个能力呢?真不好说。吴王是谁?他叫赵颢,是神宗皇帝的二弟,算起来也是驸马王诜大舅哥,去年秋天刚刚被封为吴王,属于大宋第一等的王侯爵位。

    虽然宋朝对皇亲国戚监管的比较严格,可大多是在军政层面,欺负欺负平民百姓,只要别闹得天怒人怨就不会有问题。

    这件事儿别说在古代,恐怕到了后世也强不到哪儿去,或者更甚。毕竟古人还有道德底线,后世人的道德底线在哪儿,把脑袋伸到下水道里都望不见底儿。

    其实光一个吴王洪涛并不怕,大不了写封信给长公主,让她去和兄弟打个招呼,别在自家妹夫的地盘上搞事也就是了。

    可吴王的王妃让洪涛更忌惮,她叫庞氏。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但她是王安石的前儿媳妇。

    王安石有个儿子叫王雱,这个人洪涛没见过,据说是个天才,不到二十岁就在神宗皇帝身边当了侍讲,对政务也很有见解,同时也是王安石新政的绝对支持者。陪皇帝读书可不是陪太子读书,那是要有非常高的造诣,可见王雱的学问真不是吹的。

    但天妒英才,王雱二十多岁时得了一种怪病,或者从小就有这种病,病症很像高血压或者心血管之类的慢性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他性格暴烈,更加重了病情,就在洪涛穿越来之前的几年就一名呜呼了。

    当时王安石办了一件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在儿子弥留之际让儿媳妇改嫁了,还是他亲手操办的。

    王安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据说是看到儿子病重时没事儿老对儿媳妇恶言相向,觉得不应该让一个病人再把另一个好人逼病。

    另外以当时的社会风气,死了夫君之后不能马上改嫁,还要耽误几年,不如趁着儿子没死先离婚,这样就不用耽误儿媳的青春了。

    在这个问题上洪涛自问真达不到王安石的层次,不能说完全赞同,可非常佩服他的敢作敢当。只要认定的事儿不管别人怎么说,一定要去做。没有这点坚持,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推行新政。

    王雱的老婆庞氏再嫁的丈夫也是倒霉蛋,没一年就出意外死了,然后不知怎么转来转去,她居然被丧妻的吴王给看上了,转眼又变成了吴王妃。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宋代的妇女地位比历朝历代都高,王侯将相娶再婚妇女、寡妇的比比皆是,而宋代妇女的离婚率应该也不是很低,更没人会特别歧视离异的女人。

    据说吴王是个比较惧内的主儿,庞氏是个美人儿,否则也不会被吴王选上。而吴王府里的家事都是由这位王妃操办的,吴王从不过问。

    洪涛也相信吴王对此事一无所知,自己这位舅哥也是个文化人,羞于操办赚钱这类说出去不怎么高雅的事儿,这一点不是猜的,而是古人的通病。越是雅致的文人就越要显得超凡脱俗,不能和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那问题就来了,洪涛如果法办了吴王府的这两个商号,不光是打了吴王的脸,恐怕传到王安石耳朵里也是个很耐人寻味的事儿。

    本来自己和新党的隔阂就越来越重,互相之间已经谈不上信任了,就算只是为了维护湟州的改革局面依法行事,但别人会这么想吗?

    世界上的很多事儿就怕瞎琢磨、瞎联系。洪涛相信王安石会理解自己维护法律尊严的做法,但架不住形势微妙,旁人再扇呼扇呼,这就成了有意打击报复了。

    以王安石的脾气,他是容不得中间派别的,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那就意味着自己要面对新党无处不在的刁难,再也别想获得他们的支持,哪怕像以前的利益交换都会更加难以成行。

    这也是洪涛一直压着此事没做出批复的主要原因,他只是给王十回了一封信,让她去找莲儿,由她出面去找吴王府的商号私下聊聊,劝他们收敛点,别弄得太招摇。

    看来莲儿的面子对方没给,依旧我行我素,这才让王浩有了意见。他的意见估计也代表了大多数来湟州做生意的内地商户。这件事儿必须给个结论,拖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456 豁出去了() 
不能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商路打通,迎来了西域、中亚乃至更远地区的商队,结果却在老家里培养出来一大堆祖宗。

    他们只要有一家站住脚,就会和闻到臭味儿的苍蝇一般蜂拥而至,把湟州和甘凉路的利益吃得一点不剩。没有一个稳定合理的政策,再开几条商路也是白搭,全是在给这些官商们做嫁衣裳。

    “吴王府……嘿嘿嘿,官家交待过,下官只管三位皇子的事儿,不得干预驸马的政务,想来也不应该去给驸马当说客。”

    本来洪涛还指望裴英能出面和吴王府的人聊聊,他们可以不买莲儿的面子,但是这个老太监是谁应该心里很清楚,不可能不给面子的。但裴英拒绝得很干脆,还把皇帝搬出来当挡箭牌,一脸打算站在旁边看笑话的德性。

    “别以为缺了臭鸡蛋就做不了槽子糕,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而有些人的目的就没那么纯粹了。既然大家都不希望大宋好,本官也从善如流一次,大家一起祸害呗。裴中贵恐怕还不知道,本官要是混蛋起来,什么吴王、种家、王安石、司马光,加一起都比不过。有本事就在旁边看热闹,谁要插手管谁就是我孙子!”

    洪涛真是怒了,合算就我一个人忙前忙后,你们丫挺的要不就捣乱、要不就掣肘、要不就看戏,凭什么光累我一个人啊!

    不合作是吧?成,我连你也算进去,以后谁也别搭理谁,咱们是吃冰拉冰……没话!

    骂你?你丫要敢还嘴看我敢不敢让特种兵射死你个老东西!老子急了皇帝他祖宗活过来也是白搭,还怕你个破太监!

    裴英真没敢还嘴,他被洪涛给骂傻了。历经两朝见过无数朝廷官员,恐怕也没见过如此刻驸马一般的行径。这哪儿是朝廷官员啊,整个市井无赖外加泼皮混子,没有半点涵养和气度。

    不过这位无赖可是杀得西夏人闻新军之名胆寒的主儿,账外就有王大和一干黑衣护卫,惹急了他好像真没啥好果子吃。

    然后的变化就更让裴英心悸了,驸马当天就宣布回师凉州,留下王大的三千新军和一千青塘兵及全部补给,带着二百黑衣特种兵和六百多青塘骑兵护送着三位皇子与儿童团连夜赶路。

    再想去和驸马说话基本就不可能了,行军途中严格执行军令,任何人不经批准不得离开所乘箱车半步。

    你真敢下车,那些黑衣士兵就真去拿手弩,半个字废话都不会讲,而且也不会听任何人说话,就和聋子差不多。

    三位皇子和儿童团可能感觉到了队伍中那股压抑的气氛,即便整日急行军,身上的骨头都被颠散了也不敢有半句抱怨的话。

    每次他们看到驸马那张紧绷着的脸就从心底发冷,按照讹力命的说法,帅司大人这是天煞星附体了,谁惹上谁倒霉!

    四百里路四天走完,而且洪涛并没入甘州城,调了五百新军换了马匹之后,立刻启程又向凉州开始急行军。而他派出的几队传令兵估计早就到凉州了,具体要做什么谁都不清楚。

    历经十天奔波,洪涛的队伍终于回到了凉州城,但裴英依旧无法靠近。凉州城内的气氛也很反常,一队队新军正在出发,有向西去的,这很好理解,肃州城还未建成,肯定要增加兵力部署。

    但还有全副武装的新军是往南去的,这就有点不一般了。平日里新军很少跨越乌鞘岭大桥,湟州和马尾城都有禁军和巡检司负责治安,又没有外敌的威胁,用不到新军驻扎。

    而且凉州守将王二还在城门上贴出了布告,把吴王府商号的事情公之于众,明言七月十五日要在湟州城召开公审大会,以湟州律处理这起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不法行为。

    裴英实际上被软禁了,只能在军营里一小块地方活动,吃喝用都由黄蜂负责。爱说啥说啥,爱喊啥喊啥,守卫的士兵权当听不见,唯独不许出去。只要靠近门口的警戒线,他们的钢板弩就会端起来,还是上好弩箭的。

    裴英真不敢去赌这些狗屁没见识过的士兵会对自己手软,尤其里面还有很多蕃人士兵,他们恐怕都不懂什么叫大内太监头子,死在他们手下太冤了。

    靠功夫冲出去?别扯淡了,会功夫也不是外星人,只要被弩箭射上照样玩完。功夫近身肉搏好用,离开十几米距离同样是活靶子。

    “驸马这是要做什么?你来告诉我他要做什么!”无名的怒火和深深的忧虑就只能冲着黄蜂发泄了,这几天黄蜂没少挨揍,但也只能打不还手的忍着。

    “……孩儿听城主大人说,湟州城北的木杆子又要挂上人了。驸马一早已经启程去了湟州,他让我转告您一句话,可是孩儿不敢说……”

    这件事儿的始末黄蜂大概知道,对于驸马的选择从心里觉得应该。那些官商太可恨了,湟州和甘凉路是如何在驸马治下蒸蒸日上的他必须很有发言权,历历在目啊。

    要是容忍这些家伙继续胡作非为,不出半年,湟州城内的百货商场就得门口罗雀,那些花了大价钱在城内买地盖房子的商户也得血本无归,风雪楼里的小姐再妩媚动人也是白搭。

    而这一切造成的骂名最终还会落到驸马头上,百姓们不会追到开封府状告吴王府的商队胡作非为,而是要怪驸马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

    既然你玩不转当初就别大包大揽的吹牛,害得大家白白高兴了一阵儿,结果还不是和以前一个德性。

    但是对于自己的养父和师傅,黄蜂也不敢有实质上的埋怨。想来老人家的选择是有理由的吧,谁对谁错真分不清,只能每天当沙袋给师傅出出气。

    “为何不敢?此时还有什么不敢,快快讲来!”裴英听到驸马给自己留言了,心中稍微踏实了点,只要有的聊就还不算最坏。

    “……驸马说这次当孙子都不成了,还得求着当孙子,去慢了连孙子都……哎呀!”

    黄蜂咬了咬牙,还是把驸马的交待转达了出来。结果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大嘴巴直接把他给抽得原地转了一个圈,两眼直冒金星。

    “你你你……他他他……气煞老夫也!快说,如何能离开此地?”裴英不用听完也知道后面说的是啥,同时也清楚驸马是真疯了。他不光要解决商队的事儿,还打算拿吴王府的商队开刀,杀鸡儆猴。

    当初驸马刚来湟州时就用三十多条禁军军官的命达到了目的,这次恐怕又得搭上几条。但这么做既不符合驸马的利益又不符合皇帝的利益。

    朝臣之间的矛盾必须有,也必须是可控的,不能达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如果驸马真把吴王府的商队法办,那就不是几条人命的事儿了,这是在啪啪啪的打吴王和王安石的脸,顺便也把皇帝和朝臣的脸一起捎上了。

    现在别说当孙子,就算当耷拉孙自己也得去阻止这件事儿。悔不该啊,当初如果不去试探驸马的底线,应了他的请求多好。那时候是他求自己,现在改自己求他了,还不一定能求得上。

    “驸马说要您去向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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