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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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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这番话让洪涛最终下了决心,千古骂名真得自己背,还得抢着背。自己是驸马,大宋出了任何问题自己都脱不开干系。皇家荣则自己荣、皇家衰则自己也跟着衰,没地方可跑。

    就算投降辽国、金国或者西夏,人家都不会拿自己当人看待,搞不好就一刀给咔嚓了。反正左右都没好儿,那不如就去搏一搏,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假如可以成功,骂不骂的洪涛还真不放在眼里,最主要的是能把北宋延续下去,说不定都没南宋什么事儿了呢。

    这可比自己当初强行改造南宋来的彻底多了,根本不用改朝换代,只要新政能持续下去并加以完善,北宋单独对抗蒙古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自己这样一个时空旅行者而言,名声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对于天上那位而言,恐怕自己折腾得越欢实他就越高兴。

    他一高兴自己就有机会可乘了,说不定能说服那位老外,让自己短时间去看看洪常青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最终洪涛还是没敢大意,为了百分百确定小碗里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所想,送走了公主之后,找了一根小竹管,用银钗头挖了一点点瓷碗里那些黑乎乎、黏糊糊、香喷喷的玩意,一边放在火上烤,一边吸着它冒出来的烟雾。

    “呕……呕……还真尼玛纯!看来弗雷德里希二世那些科学家也不是吃干饭的,办法挺管用!”

    只吸了几口洪涛就开始吐了,这些烟雾闻着甜香甜香的,可是吸进去的反应就有点难受了,满满的全是恶心。

    不过越是恶心就越说明自己的方法对,这玩意头两次吸很多人都会有反胃恶心的症状,然后就没事儿了,再吸几次就越吸越美、浑身舒畅,比刚临幸了世界第一美女还过瘾。

    这可不是洪涛乱猜的,他有依据。想当年自己在南宋混的时候,不是跑到卡尔表哥的国家里搅合去了嘛,顺便还帮着那位皇帝弄了个医学研究机构,专门开发各种药物,其中就有这个东西。

    要说原产地,这玩意在中东和欧洲地区种植的更普遍。人们最开始也是把它当做观赏类花卉,后来逐渐发现了其药用价值,但也仅仅是用花籽治疗一些胃疼、头疼什么的。熬制的创意还是自己提出来的,然后被那些欧洲学者们给实现了。

    当年自己也没太关注过这个东西,更不许谁大规模种植。但熬制的方法和成品还是见过的,甚至还亲自做了人体试验,确定是那种东西之后才满足了好奇心。

    现在看来,闲了置忙了用这句话真是太尼玛正确了。谁能想到在更早的北宋时期,这种植物在东亚地区居然也有种植呢。

    说到这里,大家恐怕就已经知道米囊子花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没错,它就是林则徐在虎门烧毁的那些玩意。准确的说,是提炼那些玩意的原材料。

    这东西怎么会在北宋都城里出现洪涛真不清楚,但没关系,府上有专业的花匠,问问他们应该就明白了。

    花匠没有辜负驸马爷的期望,即便是从睡梦中被叫醒,只是为了一种花的来历,也很认真的回答了驸马的问题。

    这位驸马不仅仅是对女人没品,对男人也不太友好。当初府上被他责罚过的下人不在少数,谁知道疯了之后这个毛病改没改呢。

    按照花匠的说法,米囊子花早在唐朝就已经有了,再往前他们也不清楚。反正最开始这种花是贡品,专门在皇宫里种植,后来才慢慢传到了民间。

    由于它的花朵很大、颜色还很鲜艳,故而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算是一种比较普及的花卉。

    雍陶曾在《西归斜谷》中写道:“行过险栈出褒斜,历尽平川似到家。万里愁容今日散,马前初见米囊花。”

    到了宋代,除了作为观赏花之外,米囊花的药用价值也被开发了出来,在很多医书中都有记载。

    《本草衍义》中指出:“米囊子性寒,多食利二便,动膀胱气,服食人研此水煮,加蜜作汤饮,甚宜。

    王磟在《百一选方》中清楚地记录了米囊子治痢疾的处方。他把米囊子当作治疗赤白泄痢的特效药,为此专门将米囊子壳炒熟研末加蜜制成药丸,患者服食30粒后即病愈。

    此外,宋代中医们还发现了米囊子的其他功效,如治呕逆、腹痛、咳嗽等疾病,并有养胃、调肺、便口利喉等功效。因此,米囊子壳也被当成了滋补品。

    苏轼的诗:“道人劝饮鸡苏水,童子能煎莺粟汤”,即反映了这种情况。

    他兄弟苏辙的《种药苗》更详尽地说明了米囊子的滋补作用:“苗堪春菜,实比秋谷。研作牛乳,烹为佛粥。老人气衰,饮食无几;食肉不消,食菜寡味。柳石钵,煎以蜜水,便口利喉,调肺养胃。……幽人衲僧,相对忘言。饮之一杯,失笑欣然。”

    它在宋人眼里是一种欣赏花、一种草药,但到了洪涛眼中就是一种大杀器。

029 彼之毒药我之仙草() 
神宗皇帝和王安石的变法为何搁浅,不就是侵害了太多既得利益者,而且还无法弥补嘛。以前洪涛对这种局面也束手无策,因为他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出一项同样挣钱的买卖,让那些利益集团分享,换取他们对新政的支持。

    但现在有了,就是米囊子花!

    有了这个玩意,什么盐、铁、茶之类的买卖就全都不够看了。从长远来讲,盐、铁、茶确实获利丰厚,但要论短平快、论挣钱的速度和短期效益,什么商品也比不上米囊子花。

    不是它的花,而是从花朔里提炼出来的这些膏状物。

    只要把这些东西以特效草药的名义贩运到边境另一边去,用不了多久西夏和辽国的军民、官员,说不定还有他们的皇帝和嫔妃就全离不开了。

    抽这个上了瘾的人饭可以不吃、工作可以不干、国家可以不要、老婆孩子都能舍,唯独不能缺了它,一顿都离不开。

    这样一来花膏销路肯定是大大滴,价格也不会太便宜,利益嘛……洪涛都算不出来有多大。只要能说服朝中的各方势力转而经营米囊子花膏,他们在新政中失去的利益就能部分得到补偿。

    而且吧,这玩意不仅仅是暴利商品,还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灭国不用刀的战争利器。

    假如西夏、辽国的高层、军队、平民染上这种玩意,以他们目前脆弱的生产力,用不了几年就得把国家的经济搞垮、人民的身体掏空。不能说不费一兵一卒,反正军队的战斗力和国家的持久力必须大幅下降。

    此消彼长,敌人的衰弱就是自己的强大。利用米囊子花膏换来的大量外汇收入和马匹投入到军费中去,大宋的军队就算再废物,难道还打不过一群瘾君子?

    其实大宋的军队真不太废物,不管是与西夏还是辽国,乃至后来的金国和蒙古对抗,都是有胜有负,足足耗了几百年才被四个国家用车轮战给拖垮了。要是一对一的话,指不定坚持到最后的是谁呢。

    既有利益可以拿,又可以富国强民消除外患,洪涛真想不出那些宋朝知识分子们有反对的理由。道德?在巨大利益面前道德太脆弱了,光靠它挡不住人性的恶。

    再说了,这种东西到底会有什么效果宋人恐怕没一个知道的,单凭想象力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可怕程度。

    自己可以先不告诉他们全部真相,只挑好听的讲,等花膏的效果大面积呈现出来,士大夫们也都参与了进来,谁再想说禁止恐怕就和现在的王安石遭遇一样,会被万人用吐沫星子喷死的。

    要不怎么说这件事儿哪儿都好,唯独在背黑锅问题上自己难辞其咎呢。因为始作俑者是自己、连坑带蒙忽悠大家一起干的还是自己。

    最终等大家都认识到这是恶魔之后,你猜他们为了证明自身的清白和无辜,会把责任推给谁?那还用问嘛,必须是自己这个疯驸马,真没第二个合格的人选了。

    这个人吧,学坏太容易了,而且坏了之后再想变好非常非常难。自己这算是手把手的教授了一下大宋的士大夫们该如何坑人,还坑得无声无息。

    但等他们学会了这一套之后,大宋朝是保住了,自己这位老师也就成了替罪羊。他们绝对不会念自己的初衷,必须要把自己斗臭批倒,才能从道德上站住脚,总不能说是皇帝为了强国才搞出这么一种害人的玩意。

    “你这一生真是命苦,还不如生在普通家庭里呢。”

    这一宿洪涛基本没睡,折腾了公主小半宿,等她瘫软熟睡之后,就在一边看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怎么想怎么为她不值。

    “官人、官人,富姐姐在外面求见,她想问问今天还去不去飞鹰社啦?”天都蒙蒙亮了洪涛才算闭上眼,气还没喘匀呢莲儿就钻了进来,凑在耳边小嘴叭叭叭紧得吧。

    “更衣……叫上花匠,备马去国子监!”睁开一只眼,洪涛是真不想起,可一想起那丛米囊子花还无人照料,又不得不起。

    那就是自己的苗圃,必须赶紧保护起来,还不能引人注意。米囊子花有很多种,并不是每一种都能熬制花膏,也不是每一种都有这么强的功效。自己命好,碰上的品种很不错。

    再次来到国子监后面的院子里,洪涛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算不上纵马狂奔吧,也是全程小跑着,那丛米囊子花依旧和昨天一样茂盛。

    “五郎、六郎,从这里开始遍种米囊子,夫人喜欢。我就要这丛花的花种,必须一模一样,可能否?”

    花匠是兄弟俩,还都是太监,公主出嫁时的陪嫁之一。他们岁数不大,只有四十左右,但在宫中伺候花卉已经三十多年了。从七八岁开始就跟着老太监干这个活儿,估计这辈子也就只能干这个活儿了,必须是专业的。

    “回大官人,米囊子再等一旬即可落子,每囊百千枚,明年此时即可铺满全院,只是不知长公主为何会喜此花……”

    既然是眼看着公主长大的太监,两位花匠自然知道长公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驸马的说法有些异议。

    “官人我以前是这样吗?”洪涛咧了咧嘴,撒谎的人就怕较真的人。你说你们两个花匠为公主操什么闲心啊,让干嘛就干嘛呗,一分钱工资也不少给,非得多句嘴,怪不得以前那个王诜老修理你们呢,活该!

    “……”两个花匠不明白说着说着花怎么又转到人身上去了,一起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能变公主不能变啊!种好这些花,明年我给你们一人找一个娘子,绝不打诳语

    !”

    要说洪涛可比王诜坏多了,也贼多了。目前他还得依仗这两位花匠,想让他们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培育花苗,光靠威压肯定是不够滴,最有效就是恩惠。

    太监最缺啥?真不是钱,而是正常人的生活。他们无法娶媳妇,但不意味着不想。至于说娶回去人家姑娘乐意不乐意,那就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了。

    古人不是说了,事急从权。未来的两位太监媳妇就算为国家兴亡贡献青春了吧,牺牲的事儿总不能都让自己干。到底哪两位姑娘会这么倒霉,就得看命了。

    “小人必尽心尽力,不敢让大官人和长公主费心!六郎……还不去采花籽,一粒不许落地!”

    洪涛这个大馅饼有点油腻,直接把两位花匠砸傻了。还是当哥哥的比较机灵,照着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弟弟屁股上先是一脚,然后撒腿就往院外跑,鞋都甩飞了一只。

    “你哥干嘛去了?”洪涛有点纳闷,一听干活哥哥怎么跑了,就把弟弟一个人扔下,太仗义了!

    “五郎去请帮手,这片地需要开垦、浇灌、施肥,将养时日,明年才好播种。”六郎边回答驸马的疑问边拿出个布袋子,一头扎进了花丛,也不怕扎。

030 博士导师() 
“还得等半年多啊……就是不知道老王和大宋朝等得及等不及了。要是有塑料布就好了,我教你们弄个暖棚,一年开两次花,腊月里也是繁花朵朵!”

    洪涛听明白了,合算这片地是生地,想有产量还得养一养,等明年才能播种。这让他有点担忧,然后又开始瞎琢磨起来了。

    “宫中有花籽库,大官人可以去求求官家?”听着洪涛一个又一个不靠谱的命令,富姬真忍不住了。还腊月里开花,你咋不说晚上出太阳呢!为了赶紧把飞鹰社的议题往前排排,不得不再次出谋划策。

    “花籽……暂时用不上,现在种了也不能开花。在下先谢过富大人美意,不如先去看看场地和房屋,好好规划一下飞鹰社如何?”

    富姬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洪涛觉得还是别拿她不当干粮,怎么说也是皇帝的耳目。虽然花膏的事情最终也得先过皇帝那一关,但自己说和她去打小报告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得让她忙起来,一忙就不会乱想了。

    飞鹰社该如何规划呢?洪涛心里也没准谱儿。昨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飞鹰社在什么地方,昨天晚上又辗转反侧了一宿,有关规划的事情一丁点儿都没考虑。

    但临阵磨枪也不迟,不就是一个羽毛球场嘛。土地是现成的,略微平整平整即可。天棚还是要搭的,否则在大太阳下面打球有点辛苦。防风的问题也好办,两座大殿空间够高,虽然达不到比赛标准,凑合打着玩一点问题没有。

    “就照着这个图去办吧,球场先弄两块,一内一外,其它的以后再慢慢修整;临街的耳房要把后墙推倒改成铺面,用来出售球具;大殿的修缮也不着急,秋天之前完工即可。院子里的树够多了,还得砍掉几颗,但花草什么的不太够,裸露的土地都要弄成草地和花圃,再铺上些碎石道,可否?”

    不到十分钟一张规划草图就在大殿的破供桌上完成了,洪涛不太会用毛笔写字,但用毛笔画图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至少横平竖直,很有点画家的风范。

    “这些是什么字?”像不像画家富姬没说,她对图上那些小蝌蚪一般的文字很头疼,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嘿嘿嘿,笔误、笔误,这是我自创的计数之法。来来来,重画、重画!”

    这个小问题可真把洪涛给问住了,阿拉伯数字啊,自己一不小心居然把它给带了出来,太不专业了。于是这张草图就成了一团废纸,继续挥毫泼墨吧。

    这次洪涛小心了,不仅不能写阿拉伯数字,还要注意丈量单位,什么米、厘米的决不能用,得用丈、尺、分、步。

    宋代的一丈等于十尺、一尺等于十寸、一寸等于十分;一步等于五尺、百步就是一亩。按照他在南宋时候的测算,宋代的一尺约等于31厘米弱点,只要有了一个准确的数字为依旧,其它单位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算筹不好用,要是有算盘就好了。回去之后记得提醒我先做一架算盘出来,做好之后先教给你,只需练习月余,算院的教授都得甘拜下风,我府里的一个小丫鬟就能把他们全打趴下!”

    具体这些单位和现代单位怎么换算洪涛倒是不太发愁,即便有富姬和莲儿在旁边看着,无法使用现代的数学公式,掰一掰手指头也将就可以算出来。

    只是当着她们俩掰手指头显得有点弱智,洪涛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口算,然后就不由自主的怀念起现代计数工具来了。计算机和计算器自然是痴心妄想,但弄个算盘真不是奢望。

    一想起莲儿趴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珠子数钱,自己靠在躺椅上端着茶壶晒太阳,还有公主和八位小妾在身边可以上下其手的幸福生活,洪涛就忍不住要甩开瓢嘴先过过瘾。

    “咄!是何人口出狂言,欺我算院无人否!”他是一边心算一边嘟囔,没发现富姬早就去了旁边的殿里躲清闲,身后却走进来两个男人。

    这番话莲儿听见了和没听见一样,她根本不懂何为数学,可这两个男人听见之后就不那么淡定了,立着眉毛满脸都是激愤之情。

    “……你们是算院的学生?”被人偷听显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儿,尤其像洪涛这样秘密比较多的人,更是很在意。

    但当他看清这两个人的穿戴之后,也要立起来的眉毛又耷拉下去了。同样款式的道袍、同样款式的软脚幞头,并不算年轻的面容,已经大致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在下周彬,字元智,此乃同窗卢四郎,字孟川,皆在算院供职。”皮肤稍黑的男人抱拳拱了拱,话说得还算客气,但表情还是很严肃的。

    “算院……这么说二位都是朝廷命官,不知是学生还是教师?”算院是干啥的富姬已经说过了,可洪涛无法从年龄上判断出这两个人的具体身份。

    “我二人皆是算院博士,故对大官人刚才所言之算盘有所不解。盘为何物?怎可这般羞辱我等!”还是黑脸汉子开口回答了洪涛的问题,那个皮肤白皙、胡须稀疏的男人一直在盯着洪涛看。

    如果没有富姬之前的讲解,洪涛真搞不懂宋代这些职务的具体含义。在太学一档的大宋高等学府中教授是最高级的教师,这个和后世区别不大。但博士就不是博士生的意思了,而是仅次于教授的教师称呼,下面还有更低级的教师,称为助教。

    这些称呼也不是宋朝的原创,它们基本都是传自唐代,但也不是唐代原创,具体是什么时候有的富姬也说不清楚。

    这个女人识文断字,对宋代的商业也很了解,但她并不是文化人,对商业之外的很多事情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博士……好吧,让我也当一次博士导师!”突然遇到了两位大学老师,洪涛好为人师的老毛病又犯了。

    如果说这个时代有什么人能更容易认同自己的理念,那就必须是大学生或者大学老师。其中算学和朝集院的师生更靠谱,他们学习的知识比较理智,强调逻辑。不像国子监、太学、辟雍里的文科生那么感性。

    为啥这么急于找到能认同自己理念的人呢?原本不需要,可自从发现了米囊子花之后就非常需要了。

    因为这件事儿靠洪涛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他只善于躲在背后出坏主意,具体的实施细节还得靠别人帮忙。

    找谁帮忙呢?种花之类的人才不难找,像五郎六郎那样的专业花匠一抓一大把。可是在如何实施自己计划的问题上,花匠是无法帮忙的。

    米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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