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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来时还真没准备,符月讪讪道:“下次带给您好么,我忘记带复印件了。”
白忘归觉得有些无聊,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一个蠢而不自知的家伙签字。
观察她的性格?从而找到她的弱点?
白忘归觉的,他用不了多久,就能顺利解决压了他数百年的因果了。
想到这里,他倏然起身。
正在签字的符月,眼前突然多了个阴影,吓了她一跳,手中笔抖了下,月子的横杠打了个飘。
签字不太完美的完成了,符月抬起头,白忘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傲慢且充满压迫感。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目光移向了邢律师。
“你的心愿是不是拥有很多钱?”
符月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就算她看起来很穷,白忘归也不必要这样讽刺她吧。
深呼吸之后,符月抬头望着白忘归的眼睛,严肃认真道:“我的心愿是做一个好人。”
“……”
第七章 一咬牙,一跺脚()
愚蠢又虚伪的人类。
白忘归手插在口袋中,薄唇紧抿,眸中闪过一丝阴影,定定的看了符月一眼后,漫不经心道:“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知为何,每次被白忘归视线锁定时,符月就会有种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好像被什么动物盯上了一样。
她极力将这种错觉挥出脑海,浅淡一笑:“我会尽力的。”
邢律师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互动,自顾自的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
待整理完后,他这才抬头:“白先生,您的相关文件,等您什么时候有空了,请到绿洲事务所进行签署。”
说完之后,邢飞又看向符月:“符小姐,从今天开始您就可以在别墅中居住了。”
永远保持淡定和冷静,是身为律师的基本守则,无论是雇主是人是妖还是人妖。
白忘归闭关数百年,出关之后对人类的好感有限,如今又遇到了明明缺钱又虚伪不承认的符月,他就更糟心了。
就不能好好说出三个心愿,他随手帮她达成之后,愉快的江湖不见么?
白忘归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尤其是在一不小心经历了数百年的闭关修行,出关后族人莫名其妙不见的事情后,他就像行走的炸药桶。
“以后再说。”
撇下了这四个字之后,白忘归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很快院子中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言不合就离开,这么坏的脾气,这么漂亮的脸蛋儿,符月心里有点儿方。
符月有点儿懵,邢律师神色依旧淡定,但看到她茫然的样子时,好心解惑:“符小姐请放心,白先生只是很久没和外人打过交道了,所以——”
他伸手指了指脑袋,眸中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他人不坏的,也没暴力倾向,请您放心。”
所以——,符月露出理解和叹息的神色点了点头,不是她多想,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白佳人女士让她多担待白忘归了。
他是真的,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吧。
“我明白了,多谢邢律师提醒,非常感谢您。”
符月是发自内心的感激邢律师,又惭愧自己没什么能报答的,于是朝他鞠了个躬。
邢飞吓了一跳,很自然的回了一礼:“符小姐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请收好您的钥匙。”
眼前女孩衣着朴素,皮肤稍显憔悴,但头发乌黑五官秀丽,眼神明亮,整个人由内而外,迸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生命力。
虽然,邢飞心知他只比符月大上十岁,但她的认真和礼貌,总让他忍不住将她当晚辈看待。
有女儿的人,心也会变得柔软,想起自家女儿萌萌哒的脸,和妻子温柔的眼神,邢飞想回家了。
“哗啦——”
一大串钥匙被轻轻放到了桌子上,这一串钥匙足有十几把,每把钥匙都精工细作,花纹十分古朴。
“谢谢您了。”
“嗯,这些钥匙,你可以与白先生共同商议使用,钥匙一共有两套,别墅如何居住,由二位自由协商。”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邢律师提醒。”
想到要和白忘归协商别墅居住划分,符月有些头疼,她仿佛还没有他的手机号码。
问邢律师要?想到白忘归的居高临下的神情,符月决定还是等到再见面时谈吧。
突然想回家看望妻女的邢飞,告辞前礼貌的问了下符月需不需要搭顺风车。
虽然很不想麻烦邢律师,但考虑到午后阳光的灼热程度,符月还是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出门时,符月本打算将栅栏门锁上,当看到地上两截断开的精铁锁后,她楞了。
邢飞面不改色的道:“这里治安很好,昨天白先生在试家里电锯,不小心把锁锯断了。”
“哦。”
符月将门关上,眼角抽了抽,白忘归奇怪的爱好似乎有点儿多,脑袋也有些一言难尽,她真的要在这里住么。
她心情复杂的上了车,想到房东的催促,想到债主的逼迫,最终下定决心。
邢律师说的,白忘归不打人,没有暴力倾向的。
他对她又似乎不太喜欢,别墅这么大,两个人相敬如宾应该没问题吧。
符月只请邢律师将她送到了地铁站,到了之后,她再三道谢,目送邢飞车离开后,这才转身进站。
地铁上,声音鼓噪,高矮胖瘦的人挤在一起,就像一大盒沙丁鱼罐头一样。
符月抓着扶手,心里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
后天就要发工资了,这个月的房租免了,还债1500后,还能剩2000。
这个月她工作了小半个月,明天到公司办下离职手续,下个月应该还能拿到一千多。
也不算穷途末路,符月心态良好的自我安慰,怕就怕生病,怕债主那边催她多还钱。
唯一的麻烦就是新工作,符月是个勤快能吃苦的人,但霉运总是时不时关注,让她经常性的破财。
比如,走到路上,突然被无主的小猫小狗挠一下,又比如一脚踩空摔上一脚。
无论符月多小心,糟心的意外总是会突然来袭。
碧水庄园实在太远了,符月琢磨着,她还是要买辆自行车,为了防止被偷,也为了省钱,最好在同城上买辆二手的。
剩下的钱,还完债后,她要小心存着,在找到新工作前她要省着花。
符月从来没大手大脚过,她所谓的省着花,在旁人眼里完全是苛刻了。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出了地铁后,午后的余温还未散去,叶子蔫耷耷的垂着。
年轻靓丽的都市丽人戴着墨镜打着太阳伞,小摊小贩则窝在难得的阴凉处。
符月戴上她土气的太阳帽,背着发白的包,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现在唯一让符月犹豫的是如何搬家的,她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怎么也得有几箱子。
找搬家公司不划算,她也没车,相熟的朋友在楠城的又少,麻烦以前的同事,更不是符月的风格。
盘算来盘算去,符月决定用邮政来寄,她们楼下不远处就是邮政的点儿。
办离职手续,买自行车,打包东西,接下来这两天,符月有的忙了。
第八章 右舍,你好喂()
楠城的雨,变幻莫测,十分钟前还是艳阳天,十分钟后电闪雷鸣,犹如世界末日。
倾盆大雨无边无际的往地上泼着,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符月,被冷雨劈头盖脸的打蒙了。
没有避雨的地方,狂风暴雨下,符月被吹得东摇西摆,车子是彻底蹬不动了。
她只能停下自行车,顺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果然,在顺利的办理了辞职,买了便宜又实惠的二手自行车,顺利从邮局取到打包的家当之后,霉运在这儿等着她呢。
“轰——轰隆——”
闪电仿佛要撕裂天空一般,路上一个人没有,只有符月一个人,落汤鸡似的水淋淋的站着。
天气预报靠的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符月望雨兴叹,瞧着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纸箱子,心里下起了雨。
没一会儿,符月又想开了,好在她箱子上面是衣服,书在下面压着,泡了就泡了,从老家拿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搬运呢。
茫茫雨幕中,有车灯亮起,符月往旁边站了站,以防雨势太大,车主没瞧见她,再来一场“情深深,雨蒙蒙”的车祸。
又是一辆豪车,瞧着那牌子,一辆至少几百万,符月咽了咽口水。碧水庄园的业主一个个非富即贵,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正当符月从贫富差距感慨到全民奔小康之际,白色轿车停在了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
雨多路滑,对方停的又稳又快,毫无打滑迹象,让符月由衷佩服。
不过,对方突然下车干嘛?
车窗摇了下来,一个染着黄头发,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容貌俊美秀气的年轻人探出脑袋,冲符月挥了挥手。
雨水顺势而入,很快车内驾驶座被打湿一片。
“美女邻居你好,我是104号别墅的业主,雨这么大,送你一程吧。”
他生的十分讨喜,说话时脸颊上浮出浅浅酒窝,大眼睛长睫毛,让符月一时判断不出的他的年龄来。
104号别墅业主,那还真是她未来的邻居。
只是,符月低头瞧着她这一身狼狈,还有自行车上湿漉漉的纸箱,再瞧年轻人豪华的座驾。
人家好心邀请她搭顺风车,她再弄得人家一车泥泥水水的,似乎不太好。
黄发年轻人一眼就瞧出符月的踟蹰来,他直接打开后备箱,又将车门打开,也不撑伞,笑嘻嘻的说:“上车吧,反正车也进水了。”
他的眉眼有种特殊的感染力,让符月无从拒绝,甚至无意中放下了戒备心:“谢谢您了,麻烦您了。”
黄发年轻人吹了个口哨,三两下解开了符月费了好一番心思打成的绳结,将沉甸甸的纸箱子,轻飘飘的拎到了后备箱中。
符月惊讶他纤细的体格中,竟然蕴含着如此力量,深觉人不可貌相。
纸箱子拎上去后,黄发年轻人托着下巴凝腮望了下孤零零的靠在雨水中的自行车:“你的车是折叠车么,折叠车可以折起来放到车厢里。”
符月老脸一红,急忙摆手道:“不用,我先把车锁到路灯这儿,雨停了再来骑吧。”
“那多麻烦。”
黄发年轻人绝对是个自来熟,他热情洋溢的弯下腰,也不嫌麻烦,摸索着将车折叠起来后,一起放到了后备箱中。
自始至终,符月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瞧着好心的年轻人,在雨中跟她一起变成了落汤鸡。
“好了,上车吧。”
他一手拉开车门,请符月落座。
“实在太感谢您了。”
符月坐到后排,昂贵舒适的真皮坐垫,很快湿了一大片,她有些尴尬的用袖子悄悄擦拭着,还不敢动作太大。
轿车再次启动,车内响起了动感十足的摇滚乐,黄发年轻人身子微微摇摆。
好在他摆动幅度不大,路上又没其它车辆,否则符月这一路心脏要七上八下了。
风雨飘摇,气压低沉,车内摇滚乐激情澎湃,直到这时,符月才觉她就这么上了陌生人的太过孟浪。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她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好在上车后,黄发年轻人专心开车,除了偶尔跟她闲聊几句外,没有刻意攀谈什么,给人感觉十分舒服。
眼看碧水庄园大门近在眼前,保安提前打开了大门,符月彻底安下心来,同时为自己的多疑感到羞愧。
雨停了,车停在103号别墅门口,黄发少年下车后替符月拉开门,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江槐,你叫我江哥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敲门或者给我打电话。”
江槐热情的递上名片,贴心的护着符月出了扯,她双手接下再次道谢:“多谢了,我叫符月。以后住在隔壁,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您尽管说。”
换了那么多工作,符月别的不多,名片倒是一大把,只是名片上头衔一直变,若不是江槐太过热情,她也不好意思与他交换。
江槐身上完全没有富家子弟的骄娇之气,除了打扮有些时髦外,为人热情有礼貌,又生的讨人喜欢,让人很难生出戒备之心来。
不然,符月也不会如此反常,糊里糊涂的就跟他相熟起来。
江槐打开后备箱,替符月将湿漉漉的纸箱还有自行车搬了下来,他本来打算直接送进去,借机到103号别墅中探探虚实。
结果他人还没碰到门,突然感觉到一股威压,逼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江槐神态自若,将纸箱放到了地上,笑着说:“以后大家都是邻居,叫符月太生疏了,我叫你小月可以么?昨天那位帅哥是你先生吧,你们很般配。”
他说话时,小酒窝若隐若现,完全瞧不出他的真实年龄来。
眼看新邻居误会了自己和白忘归的关系,符月急忙解释到:“江先生误会了,我和白先生只是合租关系,昨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匆忙解释后,符月又尴尬了,她这样好像生怕江槐误会她结婚一样,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可能对他有意思。
“哈,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不过两位气质很好,以后请互相关照了。好了,不打扰小月你了,你慢慢收拾吧。”
第九章 要优雅,不要慌()
门虚掩着,还是符月那天走时的样子,白忘归这两天似乎没回来。
符月目送江槐将车开到隔壁别墅后,将纸箱子往别墅中搬。
花园中,暴雨过后,花叶满地,假山中的小潭,满的快要溢出,锦鲤在水中摇头摆尾。
隔壁104号别墅,布局和103号差不多,但是风格却迥然不同,强烈的重金属风格,让别墅从外到内充满现代气息。
在符月面前,笑的像不谙世事单纯大男孩的江槐,进了别墅之后,从吧台上端了杯红酒,靠在上面悠闲的晃着手中高脚杯。
棕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中荡漾着。江槐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忽而化为竖瞳,冰冷妖冶且诡异。
他轻轻抿了一口甘醇的红酒,思索起新邻的身份。
符月是一个纯粹又普通人类,一个对于他们的世界,无知无觉的人类女孩。
但另一个邻居就耐人寻味了,白佳人那只老狐狸刚离开没几年,刚过上几年消停日子,白家又来了一只小狐狸——不对,应该是老狐狸。
江槐放下酒杯,纤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新邻居脾气暴躁,似乎不太好相处,他是不是该找小羽毛商量下对策。
不过,小羽毛那家伙,恐怕只要新邻居不把她的大门砸了,恐怕不会在意这些。
麻烦,真是麻烦。江槐伸了个懒腰,看来他要抓紧时间和隔壁新来的人类打好关系,弄清楚老狐狸的底细。
一个拥有几百年修为的大妖,会和一个陌生的普通人类女性同居,这本身就是件耐人寻味的事儿。
即使上次已经来过一次了,推开门时,符月仍然有些咋舌。
单单客厅面积就有近百平方,她还从来没住过这么奢侈豪华的房子呢。
与客厅奢华的布局相比,她简陋的纸箱子显得格格不入,更别提箱子还在往下渗水。
眼看地毯湿了一片,符月尴尬的将箱子放到了一个实木凳子上。
白忘归还没回来,虽然别墅中房间很多,但在两人协商之前,符月不知道她该到底该住在哪里。
此时,符月倒有些后悔,她先前没问邢律师要白忘归手机号码了。
想到邮局里还剩几个箱子,符月将纸箱放下后,把自行车组装好,准备再出门拿一趟。
经过门岗时,正在安保室里看监控的保安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符月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吱吱呀呀的往外走。
“符小姐?”
整个碧水庄园小区中,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骑旧自行车出门的。
要是这里的业主,就算心血来潮买辆单车,那也是几万起步的。即使买回来,也是图了个乐子,没人会真的用单车代步。
“你好。”
符月朝保安灿然一笑,雨过天晴,太阳马上火辣辣的亮了起来,才蹬了一小段路,她就开始出汗了。
保安表情依旧震惊,朝符月点了点头:“符小姐路上小心。”
“谢谢。”
符月的笑很有感染力,保安也冲她嘿嘿笑了笑,回到了安保室中。
碧水庄园里深藏不露的人太多,这里随便一栋别墅都要几千万,103号别墅前主人十分神秘,但能肯定绝对是壕中壕。
能住进这样奢华别墅的人,保安摸了摸后脑勺,他还是别操心人家的经济问题了。
符月蹬着自行车,蚂蚁搬家似的将纸箱子,一点点儿搬到了别墅中。
期间,她也曾撞见过其他业主驾车路过,毫不夸张的说,通往碧水庄园的路,简直就是豪车展。
与那些各种奢华跑车和轿车相比,她的自行车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碧水庄园的代步水准。
好不容易将东西全搬到别墅后,符月累的瘫倒在真皮沙发上喘气。昏昏欲睡间,奢华的吊灯还有壁画,构成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一切如同梦幻,就在三天之前,符月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住到价值几千万的别墅中。
几千万是什么概念?以她年薪五万的水平,她要不吃不喝攒上几百年。
也许是沙发太舒服,又也许是符月这几天实在太累,她瘫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符月睡的很沉,连巨大的马达轰鸣声都没把她吵醒。
白忘归手插口袋,穿过庭院走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高高低低摆了一地的纸箱子。
客厅的美感,全被这些奇丑无比,透明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的屎黄色箱子破坏了。
细微的鼾声传来,白忘归黑了脸,几百年没见,人类女子不仅变得伤风败俗,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
数百年前,符家落魄之时,家中男女行为举止仍然优雅有度,怎么他就碰上这样一个毫无审美举止粗鲁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