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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见符月不认账,更着急了,再次重申到:“在展览厅中,您忘记了么,我就是那个龙凤白玉香炉啊。”
“锵——”
符月心里好像被锣敲了下,震的她脚底发麻。
“你说你是那个香炉?”
玉景面露喜色,开心到:“是啊,我就是那个香炉呀,月大人,您终于想起我啦。”
符月艰难的将白玉香炉,和眼前有些蠢萌的年轻人对上了话,接着把跑偏到天边的话题拉了回来:“所以,我还是不认识你啊。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刚才车上也是你?”
玉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符月脸色,神情不太自在的点了点头,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自从周馨雅给自己下跪,引起了一系列麻烦后,符月如今得了别人一下跪就心惊肉跳的病,她慌忙闪开身子喊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月大人,玉景知道,您是很厉害的修士,求您帮帮玉景吧。“
符月心中是绝望的,白忘归的冷言冷语不期然的在脑海中回放。
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在车上时,才毫不犹豫的将白玉香炉扔了出去。
虽然符月不赞同白忘归的话,但她有几斤几两,自己门儿清,根本没能力管太多事。
所以,符月摇了摇头神情沉重的说:“抱歉,我一点儿也不厉害,我只是刚刚引气入体的修士,恐怕帮不了你。”
玉景跪在地上,神情惨淡,继续求到:“您可以帮我的,月大人。我只求您能将我送到原主人手中,或者将我卖了,钱打给他们也好。”
几句话,牵扯出一个复杂的故事来。
有原主人,自然有现主人,送回去山高水远太麻烦。
但要将玉景卖了,符月哆嗦了一下,总感觉这是贩卖人口。
她按了按眉宇,有些无奈到:“你先起来说话吧,若还跪着,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后,符月感叹了一句:“你这么厉害,能跑这么远,为什么不能自己回去呢?”
玉景怕惹怒符月,犹豫之后,还是起了身,但依旧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
“月大人,玉景不敢相瞒。我是器灵,倘若在迁移过程中被人发现后,定然会被捉去做法器,或者拿去炼丹药。”
他怕符月难以理解,又补充了一句:“我当初被人抢买时灵智初开,尚未凝成虚体,所以无人觊觎。”
玉景傻白甜到让符月扶额称叹,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利用价值赤裸裸的说了出来,难道不怕她将他转身卖了出去么?
“你为什么觉得,我就不会将你捉来做法器,或者卖给别人炼丹药?”
“您是好人啊,您不会这样做的。”
玉景表情诚挚,语气虔诚,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符月几乎以为她是不是自带圣母光环了。
初七也跟着凑热闹,摸着赤豹的脑袋说:“月大人,您的确是好人,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了!”
好人卡一张接着一张,符月黑了脸,认真且严肃的重申:“很抱歉,我能力有限,不能帮你,但也不会伤害你,这是我能做的。”
白完归站在二楼百叶窗下,有些惊讶能从符月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或许她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还没天真到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
拒绝玉景的请求,符月内心是有些挣扎和纠结的。一个声音在说,也许真的有什么隐情呢,另一个声音在说,没能力就不要揽太多的事儿。
更重要的原因是,符月与白忘归吵了一架,如今进退不得,尚自顾不暇,哪有心力去替陌生器灵排忧解难。
为了排解这种复杂的情绪,符月决定,今天开始学习画符篆,早日成为一个强大的修士。
不求上天遁地,只求遇到危险时可以自保。
符篆是道家降妖除魔沟通天地鬼神的秘宝,绘制符篆需要掌握需要诀窍。
道家有言“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口叫”的说法,古时道家画符篆步骤十分繁琐,如今已经精简了许多。
至少,如今画符,不需要焚香沐浴更衣,更不需要动辄设坛焚香祈祷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什么的。
但过程再怎么精简,绘制符篆用的材料和步骤还是必不可少的。
《玄符真经》中,符篆这一门类下,注解十分详实,连符篆出现的历史和发展渊源都解释的一清二楚,堪称百科全书。
孙玄清也和符月讲过一些粗浅的画符实践理论,她对于尝试画符还是很有信心的。
画符需用到朱砂、黄表纸和朱砂水以及砚台,若要讲究些,还要预备好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
这种东西,普通超市是买不到的,但若跑到偏远的庙宇去买,又太费周章。
符月苦思冥想之后,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有家便利店。
她之前去买东西时,便利店角落中,似乎堆放了香烛还有黄表纸。
符月决定却碰碰运气,万一店里有卖朱砂呢。无论如何,若是没有,她就在淘宝上搜一搜。
定下主意后,符月推出了她闲置已久的自行车,带上钱包后准备出发。
第七十六章 分明就是卖身契()
天色昏昧,路灯亮起,起风了。
符月是个急性子,画符最好选择子时或者亥时,此时阳消阴长、阴阳交接,灵气最重,最易成功。
天刚黑,她出去跑一趟,今天刚好能牛刀小试一番。
符月推着自行车,还没走几步路就停了下来。她一脸黑线的望着,蹲在路中央一脸愁苦的玉景。
夜色朦胧,玉景身上隐隐发出淡淡光华来,阴柔的容貌愈发楚楚动人。
但一个男人楚楚动人?这真的好么,自从生活中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插曲后,符月感到自己的颜值在对比中剧烈下滑。
白忘归美的像妖孽,初七小萝莉水灵灵的惹人爱,莫羽大明星颜值自不用提,连江槐都能充当非主流中的颜值担当。
如今,连一个器灵,颜值都把符月给强压了下去,她还能说什么。
“请让一下,我要出门了。”
虽然没有答应帮玉景,但符月暂时也没忍心将他赶出去。
初七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坐在了符月的自行车后座上,开心的说:“月大人,我们要出去兜风么,你速度能不能快点儿,像白天那样。”
符月握紧车把,被初七跌宕起伏的智商击败。
“自行车就算飞上天,也不能可能比跑车快,你死心吧。”
“月大人,您要用法术上自行车飞上天么?我都想不到这一点呢,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符月回头,朝初七比了个嘘的手势。
玉景换了个地方,将道路让了出来,孤零零的蹲在地上,风吹起他的鬓发,露出哀愁的容颜。
符月不去看他,推着自行车经过,有种自己成了始乱终弃恶人的错觉。
初七坐在后座上,晃荡着两条白藕节似的腿自得其乐。
繁星点点,符月在路灯照耀下,朝便利店方向骑去,初七在后座唱起了悠扬动听的山歌。
她的歌喉婉转,像山间的清泉,又像石上的月光,连夜色都仿佛温柔了下来。
远处的萤火虫,像是落在草丛中的星光,清凉夜风中,符月心中烦躁终于散去了一些。
“也只有在郊区能见到萤火虫了,城市里太吵闹了。”
符月情不自禁感叹,初七轻轻挥手,萤火虫飞了过来,绕着两人上下飞舞。
“谢谢你呀,初七,很漂亮。”
“不用谢,月大人,萤火虫也很喜欢我们身上的灵气呢。”
到了有家便利店,符月将车停在一边,初七则偷偷匿了身形,跟在她旁边。
入秋了,便利店中布置,还和符月头一次来时差不多,乱糟糟的哪儿哪儿都是东西。
“松爷爷,请问店里有朱砂、毛笔、砚台、黄表纸和火烛么?”
店家自称为老松头,符月要是这样叫是没礼貌了。
眼看天气凉了,松爷爷还穿着露胳膊的白褂子,手中摇着蒲扇。
他睁开耷拉的眼皮,将蒲扇往里一指:“在里面呢,自己找去啰。”
初七对什么都好奇,偷偷跑到松爷爷身边看,他蒲扇一指差点戳到她脸上,她这才做了个鬼脸退后。
永远不要期待彩光在照明上,能有什么作为。
符月借着五颜六色的微光,从角落里扒拉出来了黄表纸和朱砂还有香烛。
初学画符,她也不知要拿多少,便抱了小一摞纸出来,不太好意思的问到:“松爷爷,找不到砚台和毛笔,您能不能给看看。”
老松头难得不恼,他将蒲扇往腰里一别,往另一个角落里一钻,摸索着拿出了落了一层灰的砚台和毛笔。
“一共五十五块六。”
虽然店里布置不怎么样,东西陈旧了些,但店主开的价绝对都是良心价了。
符月对砚台不太懂,但这砚台线条打磨的很是圆润,上面还刻着梅树,价格上她绝对占了大便宜。
只是几次打交道下来,符月对松爷爷的脾气也有所了解,他脾气有些怪,但人很好,店虽然开的偏僻,但从不多开价。
符月结了账,临走前不忘打声招呼:“松爷爷再见,天气凉了,您要多注意身体。”
老松头嗯了一声,掀起眼皮说了一句:“小姑娘心思倒是好,日后若需龙凤烛时,本店有珍品售卖。”
符月推着车子正要走,听到龙凤烛,笑着说了句:“多谢松爷爷好意,不过这龙凤烛,恐怕我一时半会儿用不上。”
她骑车离开,没能看到老松头摇了摇扇子,高深莫测的笑出了一脸皱纹。
蹬了一路自行车,回到家后,符月出了一身薄汗,玉景保持着她们离开时的姿势,快在花园中蹲成了雕塑。
道理讲不通,符月只能选择无视了,反倒初七无聊,难得见一个比她还弱的精怪,抱着小蛮和玉景说话去了。
符月抱着一堆东西进了客厅,白忘归端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盖着红布的箱子。
先前吵过一场,白忘归刻薄的话,再次回响在符月耳畔,她默默将东西放到了桌角,转身就要回屋。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等一下,邢律师将买来的古董还有账单都送过来了,还有两件藏品,明天才能到。”
该来的还是还来了,符月视死如归的回头:“白先生垫付了多少钱,我这就写欠条。”
一回生二回熟,上午刚写过欠条,符月轻车熟路的拿出了纸和笔,主动拧开了印盒。
“一共二百七十三万,七成就是一百九十一万一千块整。”
白忘归将账单推了过来,十指交扣在一起,表情格外严峻肃穆。
签字笔从符月手中掉落,砸到了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一百九十一万?”
她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换来白忘归灿然一笑:“不,是一百九十一万一千块整,写欠条吧。在钱没还清之前,不要妄想搬出别墅。”
符月弯腰去捡签字笔,刚捡起,又掉了下去。
听白忘归的语气,这哪里是欠条,分明就是卖身契。
她深吸一口气,将签字笔握紧,直起腰来,一笔一划的写起了欠条。
符月没有看账单,她今天在展厅中对各种古董珍玩字画价格也有一定了解。
二百七十三万买了这么多件,其实邢律师也算勤俭节约了。
第七十七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香炉!()
欠条写完之后,照例一式三份,白忘归自觉收走其中两份。
符月将砚台和毛笔拿起,到洗手台处进行清洗,两人之间再无言语。
她无形的抗拒,让白忘归心情不太愉悦,他将欠条放进盒子中时阴晴不定的说了句:“花园里的东西是你招来的吧。”
哗哗水声,冲不去白忘归声音中的嘲弄。
符月心头火起,面朝墙壁回了一句:“欠条写过了,您放心,就算招来横祸,冤有头债有主,也飞不到您头上去。”
白忘归被符月拿话一顶,不怒反笑,打消了将器灵赶走的念头。
她不知天高地厚,他又何必替她筹谋。
待她命悬一线时,他再出手,因果簿上还能销一笔。
白忘归将金丝楠木盒带上楼后,心中依旧烦躁,挥手将它扔到了杂物间中,全然不顾这个小小的古董盒子价值几十万。
时钟摇摆,亥时到了,符月将绘制符篆材料摆在桌上,又将香烛瓜果摆好。
点好蜡烛后,符月发现还缺一个香炉,思及杂物室的角落中仿佛放了一个,但又觉得像在其它房间中。
为了早点儿找到香炉,符月高声唤到:“初七,替我到杂物室中找一个青铜香炉。”
初七远远的应了声好,顷刻就出现在客厅中,朝符月俏皮一笑后,闪身进了杂物间中。
符月则放下手头事,凭着依稀记忆,到其它房间中寻找。
玉景同样听到了符月的喊声,他只迟疑了半瞬,随即带上本体穿过墙壁,找到了另一只香炉。
对玉景来说,同类的味道,哪怕隔了十堵墙,也依然清晰可辨。
他将模样质朴的香炉藏到了桌子底下,将自己的本体悄悄放在原处,细腻润滑的白玉变成了朴素无华的青铜,形状也悄然改变。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玉景急忙溜出别墅,回到庭院中,孤零零的坐在月光下的石凳上。
他有些惭愧,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讨好月大人。
他只是一个香炉,凝结出虚体之后,依然没什么本事的香炉。
所以,他就做好一个香炉就好了,或许能换来月大人的帮助。
如果可以回家就好了,玉景抱紧膝盖,月光洒在身上,他心里有些凄凉。
玉景来去匆匆,白忘归将手抬起,又放了下来,面色阴沉如水。
他要让符月明白,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残酷,她不合时宜的善良,只会为她带来麻烦。
她身上有非常明显的符家人特质,多余的善良,不求回报的付出,同时还多了一个容易招惹麻烦的体质。
符月推开门,打开灯,一眼就瞧见了橱窗中的香炉,恍然想起她上次打扫卫生时依稀在这里见过。
青铜香炉方方正正,四足安安稳稳的立着,上面也只刻了些简单的云纹。
符月将香炉捧在手中,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一脸孤寂的玉景。
“初七,香炉找到了,不用再找了。”
符月关灯出门,不再想玉景的事儿。
她自顾不暇,欠了一大堆债,还有死劫在前面等着,也着实管不了太多了。
初七嗖的一声出现在符月身边,好奇的指着客厅桌上的东西问:“月大人是要画符篆么?好厉害呀。”
“嘘,安静一些,我要开始画符了。”
符月朝初七竖起手指,她用手捂着嘴,一脸慎重,慢慢退到了客厅角落中,乌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符月。
画符需要聚精会神,诚心诚意,消除杂念,符月素手将香火点上,净手之后,将黄裱纸裁成大小一致的长条。
青烟袅袅升起,符月口念各种神咒,念过之后,踏斗步罡,正襟危坐,将灵气汇聚于笔尖,一边念咒一边绘符。
画符对气息亦有要求,符月左手日月诀、月君诀轮换,引气入符,借日月精华神威捉鬼驱邪。
符月初学画符,第一道画的最简单的引气符,顾名思义,便是将天地灵气引至身侧。
最后一笔画完之后,符月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将灵气贯注于笔头,连撞符纸三次后,用金刚剑指敕符。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符月额头沁出薄汗来,她将画成的符篆在炉烟中绕了三次,画符仪式这才正式结束。
成功了!
符月露出欣悦神色,当初引气入体费了那么大周折,让她对画符不太抱有希望,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青烟缓缓散开,飘荡在符月身侧,她微微一笑,将黄裱纸铺好,蘸了朱砂和水后,又开始绘起安神符。
这次的符篆要难一些,精神力需要更加集中。
符月完全沉浸在符篆之中,呼吸之间,吸入了许多炉烟。
第二道符绘制成功之后,符月微觉目眩,脚步也有些虚浮,但她以为是灵气透支,又铺开了一张黄裱纸。
符篆画到一半,符月面色绯红,眸光潋滟如桃花,身体燥热,手腕绵软无力,蘸了朱砂的笔,啪的一声落到了案上。
符月便是再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她双手撑在案上,青烟萦绕在周围,只觉整个人仿佛在温泉中一般,口干舌燥的厉害。
“月大人,您怎么了?”
初七一直在观摩符月画符,看到她脚步踉跄,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玉景在外面听到初七喊声,心中一紧,瞬间冲到了别墅外。
符月微闭双眸,面如红玉,无力的靠在初七身上,袅袅青烟像是沾在了她身上一般,挥之不散。
玉景性情天真,呆了一会儿后,结结巴巴到:“是香炉,香炉有问题。”
他说着话,急急慌慌的跑了过去,将还剩一半的香火拔了出来,扔到地上踩了好几脚,将火星踩灭。
香灭了,青烟却没散去,符月意识愈发模糊,清丽的容颜如醉红的胭脂。
“月大人,您快醒醒啊。”
初七眸光中微带湿意,玉景茫然无措的站在香炉旁,嗫嚅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没有想过要害月大人。”
“好啊,原来是你!”
听到玉景自言自语,初七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唤到:“赤豹,咬他,咬死这个坏妖怪!”
赤豹咆哮出现,伸爪就朝玉景扑去,吓得他瞬间跑进了香炉中,青铜香炉又变成了他的本体。
第七十八章 霸王硬上弓?()
赤豹将白玉香炉一爪子拍下了,又抓又咬,白玉香炉坚如磐石,一点儿痕迹都没能留下。
符月情形愈发不好,初七连声唤着月大人。
白忘归在楼上,欲对吵嚷声视而不见,但初七叫声实在太过凄惨,让他又无法视若无睹。
“蠢货。”
他骂了一句蠢货后,一闪身出现在了二楼楼梯上。
客厅中,符月紧闭双眸,气息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