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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指挥官运用他们的调兵遣将的才能，应该勉强能够打赢。
……只是花时间而已。
崔斯坦期待的援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到达了。
第523章 混战之于前线（七）（）
第5章混战之于前线（七）
同一时间，阿瓦隆净土。
＂很有趣的故事。＂亚瑟听着贝迪维尔把这些天来在幽暗地域的冒险故事说完，笑了一下：＂所以，你成功让象人们维持中立，捣毁了狐人们的研究所，救出了残存的白熊人，并且把豹人们的首都雅典搞得一团糟——＂
＂我才没有把雅典搞得一团糟！是摩苟丝搞出来的！＂贝迪维尔对亚瑟的曲解感到非常愤怒。
＂哼哼。＂亚瑟呷了一口红茶，清了清嗓子，＂至少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豹人们的战斗力。没有族长的豹人们暂时也不会轻举妄动。最后只剩虎人和狐人的联军。这对人类的阵营来说是件好事。＂
＂纠正一下。＂一旁的帕拉米迪斯刚吃完牛排，用手帕擦了下嘴，＂不仅是只剩虎人和狐人。还有猫人和犬人。这两个氏族虽然只是属于虎人和狼人的分支，但他们数量仍然很庞大。兵力大约有二十万吧。＂
＂兔人们也没有被你算进去？＂莱德捂着肚子走来，似乎还在腹痛中，＂大部分的兔人商队都被狐人们杀害了，却仍有毫不知情的兔人流浪商团，以及黑兔人族可供使唤。他们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为了报酬可以出战的。＂
＂有多少人？＂亚瑟用冷淡地语气问，似乎并没有把兔子们当作一个威胁。
＂五千人左右吧。＂
＂呼呼。＂亚瑟听见只是这么小的数目，更加不把这事放心上了。
＂但这五千名兔人能够控制几万头魔兽。＂兔子又补充道。
＂好吧。＂亚瑟仍然一脸的不以为然：＂你知道吗，兔子？这事我们回头再说，有些东西我得和你单独谈谈。＂
莱德有不好的预感，他选择不作声。
＂贝迪，＂亚瑟又转而对贝迪维尔道：＂你回去后，还要留在雅典吗？＂
＂艾尔伯特应该被囚禁在罗马了。我得先去罗马看看。＂贝迪维尔直言道。
＂你该不会是想去救那名虎人出来吧？＂亚瑟的脸色一阵阴沉，＂想都别想。那家伙的力量如此惊人，换了我是指挥官的话，也会想办法把他监禁起来。想把他从罗马的监狱里救出来，等于是和人类的阵营作对。你好好想想吧。＂
亚瑟要说的，贝迪维尔心里很清楚。他夹在友情与义理之间无法决择，想要拯救朋友，就必然会牺牲友军的利益；不救艾尔伯特，虎人少年又会陷入越来越大的危险之中。
几天以来，这件事一直在困扰着贝迪维尔，让他无所适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是亚瑟给予的答案。也等同于没有答案。想倚靠亚瑟指点迷津的贝迪维尔不禁有点小失望。
＂别把他逼得太紧了。＂帕拉米迪斯打断了贝迪维尔的思绪，＂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亚瑟没有搭理这只大猫，他转头察看了＇银影号＇飞船一眼。远处有无数的作业用小型魔像围绕着飞船叮叮铛铛地敲个不停，用特殊合金修复着飞船的外壳。
＂快要好了。放心吧，马上就能送你的女朋友去大法师那里治疗。＂薇薇安猜到了亚瑟的心思，偷笑着说。
＂才不是＇女朋友＇。＂亚瑟别过脸去，＂总之，你们快点带她去救治吧。＂
＂亚瑟，你不跟我们来？＂贝迪维尔还以为亚瑟会一起跟来的，他惊愕了。
亚瑟偷瞄了远处还在大啖烤肉的奥瑟王：＂我在阿瓦隆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呢。＂
（还没有痛扁奥瑟王一顿呢。）
＂好吧。＂贝迪维尔更加失望了，＂祝你好运，亚瑟。＂
＂来吧。＂薇薇安自营火旁站起来，＂飞船也差不多要修好了，大家都上船准备回程吧。＂
＂兔子，跟我来一下。＂亚瑟唤了莱德一声，要和他单独谈谈。
莱德默默地跟着去了。贝迪维尔却不肯上船，在原地等着。
＂那么——＂亚瑟一拉远距离，马上就一手搭在莱德的肩膀上，露出威胁的表情，＂我可以暂时不去管你出现食言再和贝迪见面这件事，但有件事我不能不管：你手里拿着那么强大的两个神器，打算要干什么？＂
＂干什么？没打算要干什么，这＇时空魔戒＇和＇共鸣魔笛＇都是爷爷要我去取的，就是为了对付摩苟丝而准备的——＂
＂然而，＂亚瑟打断兔子的话，＂你手上拿着这两个仍然是强大的神器，若被恶用的话，可以对整个世界造成巨大的伤害——
＇共鸣魔笛——哈梅伦＇，对吧？那东西能够让你同时控制几千只魔兽，你若是加入了匈加人的阵营，控制着一群魔兽来攻打人类世界（光辉地域），可不是开玩笑的。＂
兔子明白了亚瑟的意图，马上皱着眉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封印那两件神器。＂亚瑟一针见血地说，＂那两件神器任谁拿着都不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薇薇安把它封印起来。＂
＂你怎么能够——＂莱德按捺不住了，＂它们都是我们吉普赛族的至宝啊！＂
＂它们不是。它们属于薇薇安的曾曾曾祖父，它们其实是康维尔一族的宝物。＂亚瑟在这件事上毫不退让，他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了：
＂我不知道你们兽人是怎样偷走，或者骗走这些宝物的。反正我不认为康维尔的家族会同意把宝物送给你们这群野兽们——不管怎样，你拿着这样强力的道具在手，我无法确定你不会再加害贝迪维尔。＂
＂又是贝迪维尔——＂
＂没错，又是贝迪维尔。＂亚瑟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和他再次成为朋友，你会放弃这两件宝物的；否则，请你永远从贝迪的身旁消失。我再见到你的话，不论你有什么借口，我都会一剑把你劈成两半，绝不食言。＂
他是认真的。实际上，亚瑟早已暗中把左手搭在武器的柄上，打算在兔子开口说＇不＇的同时，出鞘剁下兔子的脑袋。
莱德看着面前这个黑发少年，感觉到亚瑟身上流露出来强烈的杀意。
第524章 混战之于前线（八）（）
第524章混战之于前线（八）
＂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对吧？＂莱德低声道，话语中充满妥协和无可奈何。
但他十分不服气，即使说错话可能会被亚瑟砍死，兔子仍然想把事情问个清楚：＂你从初次见面的那一刻就在讨厌着我。为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贝迪维尔。＂亚瑟的冷峻表情又加深了：＂那孩子一直都是纯粹的。太纯粹了。就连被背叛，被伤害，他也会一直忍气吞声，任由自己被伤害——
就是这一点，我实在看不惯。
在他面前说是他的朋友，在他背后却能够狠心刺他一刀——你这种的小人，我绝对不能容忍。
因此，我早就决定了：一切想要欺骗他的力量，由我来帮他提防；一切想要伤害他的力量，也由我来帮他阻挡。＂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朋友吗？＂
＂不，我只是＇贝迪维尔＇的朋友而已。为了保护他，就算要我成为＇邪恶＇，我也乐意去做。＂
亚瑟更用力握紧了剑柄，剑随时准备出鞘，取下对方的首级。
莱德也很清楚，在这种距离下，他绝对躲不开亚瑟的攻击。那剑一旦出鞘，必定百发百中，精确地结果掉自己的性命。
为了保护贝迪维尔，亚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莱德。就算事后会被贝迪维尔怨恨一辈子，亚瑟也心甘情愿——
他就是这样的人。
兔子看着骑士，知道这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对贝迪的感情非常深厚。好吧。＂
他从怀里取出魔笛，交给了亚瑟。
然后，他伸出右手，举起右手的无名指：＂动手吧。＂
骑士疑惑地皱了下眉：＂动手？什么意思？＂
＂＇时空魔戒——安德华拉洛特＇本身带有保险装置。一旦戴上，除非使用者死去，它才能从手上取下来。所以——我想，你必须把我的手指剁掉了。＂
＂剁下来以后别人就能用吗？＂亚瑟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不，戒指仍然会扣死在剁下来的手指上。只有等我死了，它才会被真正＇解放＇。＂
亚瑟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抽出剑：＂要给你麻醉吗？＂
＂你砍掉我左耳的时候，有问过我这个问题吗？＂莱德低声哆嗦道，＂快点吧，长痛不如短痛。求你下手干脆点，不要错把我其他手指都剁掉。你知道，没有手指，生活会很不方便……＂
亚瑟没有理会莱德的唠叨，无情地举起剑。
金光一晃而过。
＂呜！＂莱德心里觉得很痛，颤抖了数下，打算把血淋淋的手收回来包扎。
但他却看见自己的手完好无损。
亚瑟已经把圣剑收回鞘中，看来没有再砍人的意思。
＂你——＂
＂戒指你就留着吧。就算砍掉你的手指，好管闲事的康士坦丁还是会帮你接上，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只是这个魔笛，我要拿走了。必须把它封印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战争过去。＂
兔人少年用左掌紧抱着右手，像是祈祷般双手紧抱于胸前。他心里庆幸自己的手指没有被砍掉，同时也对亚瑟的网开一面感到不解。
＂如果你真的希望改过自身，从今以后就对贝迪维尔好些。至少别再去背叛他了。＂骑士语重心长地叹道，＂走吧。别要他们久等。＂
＂谢谢。我想我应该说谢谢？＂莱德转身往飞船的方向走去。
亚瑟也跟着走过去，和船上的众人送别。
＂亚瑟，我们后会有期。＂贝迪维尔临走前拥抱了亚瑟一下。
亚瑟才发现贝迪这小子又长高了。原本那个比亚瑟矮半个头的小不点，现在几乎和亚瑟一样高了（而亚瑟也在不断长高）。
＂快走吧。让薇薇安把这个封印在安全的地方。＂亚瑟把哈梅伦魔笛交给狼人少年，＂无论你接下来要到哪里去，自己要多保重。
接下来战争一定会越演越烈，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去，不论人类还是兽人。你会看见很多的死亡和悲伤，会看见这个世界最黑暗残酷的一面。请你答应我：别被这些黑暗掩盖了你的心，好吗？——你要知道，即使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也仍然存在着光明。你只需要懂得如何去寻找。＂
＂明白了，亚瑟。＂狼人少年迅速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谢谢你。再见了。＂
＂再见了。＂亚瑟摸了摸贝迪维尔的毛茸茸的狼头，似是在勉励对方。他塞给贝迪维尔一张纸条：＂还有，这字条请交给默林。有些东西需要他帮忙准备一下。＂
＂知道了，一定会送到法师手上的。＂狼人少年小心翼翼地收好纸条，那张纸条仿佛是亚瑟交予的宝物。
送别了一行人之后，骑士转过来看着身后的奥瑟王：＂那么，我们还剩下一场决斗没有完结，对吧？快点开始吧。＂
＂别心急，年轻人。＂奥瑟王的灵性冷笑道，他的脸被营火映照得通红，＂你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身体肯定很疲劳了。先休息一晚吧。
我特地为你把圣灵＇林中小屋＇带过来了，你至少用一用它，这才符合礼貌吧？＂
＂真麻烦。＂亚瑟心里有很多的不满，嘴里也不停地抱怨着。
但奥瑟王说得很对，亚瑟真的累了。即使有王者之鞘为骑士带来的旺盛精力，连日来的大战仍然把亚瑟的体力耗个精光。他现在就连移动一下都浑身肌肉痛。
＂好吧，我会用那间小屋的。＂亚瑟往＇林中小屋＇走去，心想睡在一间满身烤肉的屋子里会是怎样的怪异感觉。
他没有办法体验这种感觉。＇林中小屋＇在亚瑟靠近的同时，已经变成了一地上的块白砖。
什么也没有剩下。
＂嗯？！＂亚瑟转过头来，不悦地猛瞪了奥瑟王一眼：＂你又在搞什么把戏吗？＂
＂不。这是＇林中小屋＇对你的＇心＇起的反应。＂奥瑟王走近＇林中小屋＇。
小屋又开始由原本的一块白砖变回一间小木屋了。这间木屋和亚瑟最初来到阿瓦隆时被招待进去的那间小木屋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心＇所投影出来的形象。＂奥瑟王打量面前的木屋说道，＂奥瑟王的本尊，其实是个与世无争，只想在山林里隐居，过些平静生活的人。但时代让他担起拯救世界的大任，他为了封印＇无边的黑暗＇而耗尽了整个人生——这就是他的＇夙愿＇的写照——
那名狼人小孩想要吃烤肉，他就得到了烤肉屋。
而那名姑娘想要吃甜食，她就得到了糖果屋。＂
奥瑟王转而直盯着亚瑟：＂你呢，骑士？你的＇夙愿＇又是什么？
你不知道爱也不知道恨，没有愿望也没有灵魂。你到底是什么？＂
第525章 混战之于前线（九）（）
第525章混战之于前线（九）
面对奥瑟王的质问，亚瑟只能选择沉默。
愿望是有的。但他的愿望太过抽象，太过虚无飘渺，估计不是＇林中小屋＇能够具现出来的东西。
没有灵魂的他想要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没有爱的他，想要的就是爱。
＂你的幻灵十分强大，强大到能够和那只禁断的魔像抗衡。＂奥瑟王断言道，＂但我可以肯定，没有灵魂的你，还无法打赢我。绝对不可能打赢。＂
亚瑟马上反驳：＂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灵魂是什么，甚至没有人能够证明。有灵魂就能够变得更强大吗？＂
＂奥瑟王当初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奥瑟王的灵性冷笑道，＂能够拯救世界强者，就必须要有个完整的灵魂。
健全的肉体寄宿在健全的灵魂之上，健全的灵魂就拥有强大的愿望（欲望），而正是这至强的愿望，才能孕育出强大无匹的圣灵。
圆桌系统只是负责收集这个宇宙里的光子制造出一团光子聚合物。真正让这些聚合物凝固成一团的，正是一个强大的意志，一个思念体，一个＇愿望＇。
＇愿望＇（思念体）越强，能够凝聚的力量（光子）就越多，圣灵就是这样的东西。＂
亚瑟不屑地一笑：＂说了半天，你就是在嫌我没有＇欲望＇，对吧？＂
＂对，正是如此。＂奥瑟王推开木屋的们，自顾走了进去，
＂你带着那么漂亮的姑娘在身旁，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追求她；
你身怀绝技，本来能够利用自己的身手大赚一笔，成就丰功伟业，获得万贯家财；
你带着强大无比的圣剑，原本能以圣剑之力一举诛灭万国，将天下据为己有；——
但你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为了那虚妄的愿望而前进着。
亚瑟，你很弱。太弱了。从力量到意志，都及不上当年奥瑟王的百分之一。凭你现在这个状态，真的以为能够打赢我？嗯？！＂
面对奥瑟王的质问，亚瑟无语了。
＂回答我，你幸福吗？＂奥瑟王大声质问道。
亚瑟继续沉默。不是幸不幸福的问题。
他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没有灵魂的他，对生存并没有实感，就连什么是真正的幸福都答不上来。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要把失去的情感找回来，把自己残缺的灵魂补充完整，就可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那显然是错的。
这个问题的性质无限接近于＇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它永远是一个谜，问与答永远是个死循环，最终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哼哼，进来吧。＂奥瑟王向亚瑟招手，＂你还在迷惘不知所措，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一把的。先进来歇歇再说。＂
亚瑟疑惑地进入了小木屋。他吃惊地看见了木屋里坐着另一个人：格林薇儿！
不。亚瑟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少女雪白的头发表明，她不是格林薇儿的本尊，而是她的灵性。
＂为什么格林薇儿的灵性会在这里？圣灵白凤凰不是在格林薇儿的圣灵宝钻里吗？＂
＂对了一半。＂奥瑟王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和少女一起喝着红茶，吃着糕点，＂圣灵们实际上都不会离开阿瓦隆净土。它们都是不死的灵体，对世界有潜在的危险，圆桌系统当然不会放它们离开。＂
亚瑟疑惑地坐了下来。
＂那位姑娘身上的宝钻带走的只是大部分的灵性，而少量的灵性则维持着圣灵的核心，在阿瓦隆里活动。
当她需要在现实世界召唤圣灵的时候，她身上的宝钻就是一个开启亚空间入口的锚点。移动到尘世的却不是圣灵，而是圣灵所在的阿瓦隆净土的一部分。＂
＂利用亚空间把两个世界暂时重叠在一起吗？＂亚瑟呷了一口红茶，红茶的飘香在他喉咙里回荡，＂花那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囚禁住圣灵们——＂
＂同时也说明了圣灵们的强大。＂奥瑟王对格林薇儿的灵性耸了耸肩。格林薇儿的灵性也对奥瑟王耸了耸肩。
＂当完成了召唤时，重叠的空间把阿瓦隆里的灵性和召唤者身上宝石带着的灵性合二为一，完整的圣灵就会出现，为召唤者带来强大的战力支援。＂
亚瑟尝了一口茶点：＂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
＂如果你能打赢我，取得圆桌系统的使用权，这些就是你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奥瑟王好像在交代后事似的，说得十分严肃，＂当然了，如果你打输了——反正告诉你这些也没有关系，死人是不会泄漏秘密的。＂
原来如此。亚瑟无奈之际又呷了一口红茶。
＂怎么样？真要和打吗？你之前身上有圣灵和邪灵寄宿，圆桌系统才千方百计阻止你离开阿瓦隆。
现在，你身上的灵体已经融合成＇幻灵＇，圆桌系统无法识别幻灵，它会放行的。
你大可以就这样带着那只幻灵离开，奢望以那一只幻灵的力量就能拯救世界；
又或者，你可以试图打败我，得到圆桌系统的使用权，组建出新世代的园桌骑士团，以你和骑士团的力量来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