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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的其实是，既然发动＇究极魔术＇需要某种资格，而这种资格只在天位骑士身上，那么又是谁，又或者是以何种形式、何种物事来决定这个资格的？＂东方人大胆地假设道：
＂是某种＇信物＇吗？ … 不太对。曾经有天位骑士使用＇究极魔术＇之后以自身为中心把方圆百里所有物质都汽化了的。如果有＇信物＇的存在，这个＇信物＇也会被一并汽化，无法交付给下一任天位骑士。那么天位骑士的＇究极魔术＇就失传。
那么，是某种＇仪式＇吗？好像也不对。大不列颠的天位骑士继任时，除了一些例行的酒宴庆祝之外，就没有举行过什么特别重要的仪式了。这一点我也和大不列颠现任的几位天位骑士确认过。
那么，既然不是＇信物＇，也没有＇仪式＇来确定天位骑士的资格，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确定天位骑士的资格，让他们在上任之后能够使用＇究极魔术＇呢？贝迪维尔船长，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完全不猜不透＂狼人青年低哼道。感觉越听越是玄乎了。
＂我认为啊，很有可能，是有谁在暗中监视着这一切。＂郦道元用更低沉的声音答道：＂有谁，在一直看着。几万几千几百年来，一直监视着整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当一名骑士被推举为＇天位骑士＇，被大不列颠骑士团公认拥有＇天位骑士＇这个资格的那一刻起，那个＇谁＇，就把这名新上任的＇天位骑士＇，＇登录＇ 为 ＇究极魔术＇ 的合法使用者。
也只有被登录，被 ＇某种系统＇ 认可的 ＇合法使用者＇ ，才会被授权使用 ＇究极魔术＇。＂
贝迪维尔听得目瞪口呆。
＂而那个＇谁＇，到底是谁？＂东方人幽幽地看着狼人青年，语气逐渐变得诡异起来：＂说不定那个＇谁＇，即使在这一刻，也在暗中观察着我们两个？＂
第2660章 斩黯之于瞬光 （四十一）（）
第2660章斩黯之于瞬光四十一
下午两点，曙光号的公共休息室内。
＂怎样？＂奎格好奇地问。
＂嗯，好吃。红茶泡得也恰到好处，这个既香醇又温和的味道很好喝。＂贝迪维尔答道，顺势就喝了一口红茶，和着奎格做的小蛋糕吃下去了：＂什么嘛，原来你这小子有这种天赋啊，以后在船里多做点好吃的嘛。＂
＂食材不是很新鲜＂奎格却说。
＂并不是不新鲜，那是伊芙用空气和水合成出来的原料，实际上没有新不新鲜的区别。＂贝迪维尔耸肩道：＂我知道这食材的鲜度始终和真正的食物有点不同，这就是合成原料的极限了，忍耐一下吧。＂
＂可是如果能弄到新鲜食材的话＂
＂那样的话就必须从船外进口食物，进口的食物里可能夹杂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必须每次都做充分的检疫。＂狼人青年苦笑：＂现在的检疫全都是纳特那家伙在做的，也只有他能够使用那种大功率高精度的检疫扫描仪。如果再增加他的工作量，那家伙的牢骚又要翻倍了。＂
＂可是＂
＂我知道你想报答我们，也想用新鲜的食材做出好吃的东西。但现在暂时忍耐一下吧。＂贝迪维尔继续苦笑道：＂有机会和你一起下船的话，我们可以去弄点新鲜的食材做东西吃。那时候保证让你一次做个够，我也可以一次吃个爽。＂
＂额嗯。＂豹人青年愣了一愣，点头道。
＂话说回来，你到底会做什么东西？除了糕点烤饼这些简单的食物之外？＂
＂基本都是以前军队里能用现成材料做出的，嗯，干粮。＂奎格估摸着答道：＂嗯，还有，炖汤。＂
＂炖汤吗＂
＂龙肉炖汤，可惜蔬菜很难找，不然配上蔬菜更好吃。＂
＂哇塞，你们这些家伙连龙肉都吃啊＂贝迪维尔哼道。不过这事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数千年前与龙族战争的时候当然是双方的死伤都十分激烈的，战场上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自然是拿龙肉来下锅了。
弱肉强食，就是这个道理吗。哪怕是强大无比的巨龙，在战争之中落败而死，最终也不免落得个被烹煮为盘中餐的下场。
而巨龙，自不用说，肯定也在战争之中直接啃噬了不少人类，兽人，以及其他和龙族敌对的势力成员。战争并不分对错。这只是为了活下来。在一方资源有限的土地上，这些生灵在互相争夺生存资源仅此而已。
＂所以龙肉，好吃吗？＂因为太好奇，狼人青年追问了一句。
＂很鲜甜。但是有毒。要很多工序去除毒性才能吃。而且太坚韧，难煮。＂奎格回忆着：＂而且有些龙的肉不能吃。另外，龙兽的肉好煮，但是酸。＂
＂果然有＇毒＇吗＂贝迪维尔知道龙血是有＂毒＂的，凡人确实无法使用。既然血有＇毒＇，肉里当然也带着＇毒＇了。
严格地说那不是一种＇毒素＇，而是龙族在自己体内储存的固有光子。但这种光子（魔力）的量实在太庞大，随便喝下龙血的人会受到伤害。以前和煞星订立契约的亚瑟也试过好几次用龙血来暂时增强自己的实力，其代价当然也非常巨大。亚瑟有一次还全身石化，差一点就死了，后来是——
贝迪维尔想到这里，不禁黯然。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奎格察觉到狼人青年的表情有异常，不禁问：＂蛋糕，不好吃？混了奇怪的杂质？＂
＂不是只是说起龙肉，我有不好的回忆。＂狼人青年答道。
那个时候贝迪维尔是和不死鸟交换了条件，用一命来换取一命，救活了亚瑟。然而最终为此而牺牲性命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哥哥帕帕洛夫。在那天起，贝迪维尔永远失去了他的左臂，以及他的哥哥。那一切都被黑色不死鸟所释放的黑火焰，烧成了永无的灰烬。
＂对了，＂贝迪维尔收拾心情，继续道：＂虽然我知道你会料理龙肉，但我有几位朋友其实是巨龙，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和龙族战争的那个时代了。所以这事你还是把它当作自己的秘密，不要说出来的好。要是我那几位巨龙朋友知道你曾经烹煮甚至吃过龙肉，估计会勃然大怒吧。＂
＂好吧。明白了。＂豹人青年答道。
＂哦，果然在这里。＂贝迪维尔的下午茶才喝到半途，火枪手纳特就走进休息室里找他：＂过来一下，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嘛，我还没吃完啊＂狼人青年吐槽道，他中午也没有好好吃过午饭，现在连静下来喝一下下午茶都要被妨碍，甚是不爽。
＂你，你们忙吧，这里我来收拾。＂奎格用略带恐惧的目光看着纳特，乖巧地说道。他今天被纳特抓过去训练了，那位魔鬼教官的斯巴达式的训练估计让这只豹子留下心理阴影了，他现在看见纳特都还在害怕。
＂啧啧。＂贝迪维尔大致猜到奎格的小心思，只好站起来跟纳特走：＂所以，又怎么回事了啊？＂
＂这个是罗根老头帮忙做的，我和那个维吉尔博士也有试着改造了一下，成品就成了这样。你戴上试试。＂纳特把一直奇特的暗银色手镯递给贝迪维尔。
＂这个是？＂贝迪维尔看着那只手镯就觉得它很高科技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它表面上被神秘的合金包裹，还因为那合金外壳的地下有好像电路一样的发光纹路。似乎有什么闪烁发光的东西在那些纹路内循环流动。
＂＇维加斯系统＇的外接便携终端。＂纳特说：＂简单地说，带着这个的话，你就能用上我平时一直使用的＇维加斯系统＇，可以大大提升射击的准确度。＂
＂维加斯＂贝迪维尔低哼道。
维加斯系统，实际上就是vegas的缩写，即visualenhancemengenericaimingsystem——视觉增强式泛用瞄准系统。那东西原本是内置在纳特的脑子里，作为人造人神经系统的一部分而存在的。又系统自动锁定目标，同时计算风向、风速、空气阻力、子弹出膛动能、子弹下坠的速率，等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因素，最终把命中率和弹道用视觉反馈给使用者的系统，就是维加斯系统了。
简而言之就是能自动锁定敌人并且射击，保证命中的系统吧。因为体内内置了这种系统，和贝迪维尔战斗的时候，火枪手纳特才会那么棘手。他的炮火虽然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命中率已经高到＂极具威胁性＂了。
＂本来，想要充分发挥＇维加斯系统＇的效果，应该在你脑部植入晶片，用纳米级魔像对神经系统进行改造的。但我知道你不可能进行这种程度的肉体改造，这个就是折衷方案。＂纳特说：＂维加斯系统的视觉反馈是不会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红外线自动瞄准，并根据计算出的弹道，修正你开火时手臂的姿势和角度。＂
＂我没听懂＂狼人青年糊涂了。
＂总之把它戴上吧。然后拿上那把双弹左轮＇曙光守护者＇，来武器实验室试射。实际用过你就会明白的。＂
他说的那把左轮，就是不久前才配给到贝迪维尔手上的那把左轮，能够上下两个枪管同时发射铅弹，实现六弹舱高速连射的。那玩意本来就是七位数字的天价武器，是贝迪维尔参加龙之大陆探险之前必须准备的远程压制用武器。那东西原来真的有名字吗。
虽然贝迪维尔也知道纳特在说什么，但是——
＂曙光＂贝迪维尔额角冒出一滴汗：＂好尴尬的名字啊。＂
＂吵死了！＂金属骨架般的人造人白了狼人青年一眼，狠狠地。
十分钟后，贝迪维尔拿着那把沉甸甸的，在曙光号的所谓＂武器试验室＂里出现。手镯已经戴上了，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他不舒适的地方，毕竟狼人青年最近也一直把那只能够注射＇加速药剂＇的银手镯戴在右臂上，已经习惯了。既然这个新的手镯也是罗根老头的制品，貌似也可以往贝迪维尔的手臂静脉内注射＇加速药剂＇，完全替代了之前的银手镯的功能，并且又添加了新的功能。
＂好。你就站在这个位置，射击对面那个标靶。＂纳特说。
＂这么远？＂贝迪维尔皱眉。他距离标靶至少有三十码的距离。而且他从来就不习惯用枪械，射击的准头可谓是相当之差。突然要不懂枪械射击的他打中那么远的一个标靶，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总之你先试试。开火前把手指压在扳机上，做好随时开火的准备。＂纳特催促道：＂＇简易维加斯系统＇会把剩下的事情办妥。＂
还简易呢
狼人青年有点将信将疑地举起枪，把手指压在扳机上。
兽人手掌上的肉垫有点碍事啊。他果然还是不适合拿枪，适合用弓箭的。这左轮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单手操作吗。但是开火的后坐力那么大，能把手都震麻，这＂好处＂说不定也是一种＂坏处＂？
心里不断吐槽着的贝迪维尔做好了准备，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打算开火了。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臂居然自己开始移动起来，调整着开火的高度和角度。移动其实十分轻微，平常人可能甚至都不会察觉到。但贝迪维尔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的移动，他也确信他的手臂并不是按照他自己的意志在移动的，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在自己动起来！
呯！！——吃惊之际，狼人青年也扣下了扳机。
两颗麦粒大小的实心铅块以惊人的速度打出，然后正中红心，在标靶不足半个手掌大小的红色正中心上，落下了两个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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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0章 斩黯之于瞬光 （四十二）（）
第2660章 斩黯之于瞬光 四十二
＂这是。。。。。。！＂
当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吸＂过去自动瞄准并命中目标的时候，贝迪维尔不禁吃了一惊。
然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玩意刚才是控制着我的手臂在动？＂他于是追问火枪手纳特。
＂是的。手镯上有电位刺激装置，而电流会刺激神经，让肌肉活动。它完成瞄准之后，就会用微电流刺激你手臂的肌肉，让它移动并改变开火的角度，从而实现类似与维加斯系统的＇自动瞄准＇。＂纳特解说道：＂怎么样？不错的设计吧？这可是不需要在脑部植入晶片就能做到的＇系统自瞄＇哦！＂
＂系统自瞄吗。。。。。。＂确认了这件事之后，贝迪维尔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抱歉。这东西我不用。鬼才要用它。＂他一赌气把手镯摘掉。
＂额。。。。。。你在干什么？专门做给你的装备，为什么不用？？＂纳特感到不解。
＂用了这个之后，就变成了根本不是我在瞄准并开火，而是这玩意在替我瞄准并开火。而且它还控制着我的手臂，细想一下这事实在太可怕。＂狼人青年怒道：＂我又不是残废人，为什么需要一个装备专门控制我的手臂来实现瞄准射击了？＂
纳特盯着贝迪维尔的左臂义肢：＂严格地说你确实是残废人……＂
＂闭嘴！＂贝迪维尔吼道。
＂科技这种东西，可谓是双刃剑。从来都应该是系统为人服务，去迁就人，而不应是系统凌驾于人，把人当成它的零件来使用。这手镯永远只能作为我的工具而存在，绝不能成为我的奴隶主……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的大致懂。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为这点小事执着至此。＂纳特发出一连串冷冰冰的机械音：＂明明只是用一个轻微的电位刺激改变你持枪开火的角度而已，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你还真怕区区一个手镯奴役了你的手臂不成？＂
＂我怕，我确实怕。＂贝迪维尔厉声道，＂刚才我开枪的瞬间，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控制了。那不是我在瞄准，而且别的力量强行扭曲了我的意志去瞄准。扣下扳机的瞬间也是如此。
如果只是瞄准去打不会动的靶子，那还好。但如果攻击的是活人呢？如果这手镯的系统出毛病了，不分敌我，控制我的手臂胡乱射击呢？
这东西有办法分得清谁是敌人，谁是友军，什么又是绝对不可以攻击的对象吗？
假设有那么一天，这手镯控制我的手臂，射杀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亲人或朋友呢？那到底是我亲手杀害了我的亲友，还是系统故障？把一切都付托给这种冷冰冰的系统的我，难道又完全没有责任吗？＂
＂你想得太多了。＂纳特哼道，尽管他完全没有办法反驳贝迪维尔提出的一系列问题。
＂我只想说，自动控制的系统都是不完全可信的。最终掌握生杀大权的，始终应该是人。特别是这种危险的杀人武器，更不能交给系统去自动瞄准自动射击。否则，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所以说你为什么对系统不信任至此。我们肯定会设置各种安全锁定啊，比如说不能攻击小孩之类的……＂纳特没好气地说。
＂所以说你为什么对系统信任至此。要是这破玩意刚好故障了，偏偏瞄准小孩来打呢？……＂贝迪维尔没好气地说。
见和贝迪维尔争执下去将会没完没了，纳特作出了让步：＂。。。。。。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回去改良一下吧。＂
＂改良？怎么改良？＂贝迪维尔皱着眉问，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看样子必须从最基础的部分改良了。而且改的是武器本身，既然你这么抗拒用手镯控制你的手臂。＂纳特摸索着他的合金下巴，答道：＂武器的话倒有办法改良。直接改枪管就行了，让它在发射之前按照瞄准系统来微调发射角度。也就是所谓的＇可动枪管＇结构。＂
＂做得到吗？＂
＂因为只是用光子爆炸引擎的冲击力带动铅弹出膛而已，枪管本身能和光子爆炸引擎对接上就没问题，铅弹出膛过程中轻微有点弯曲是可容许的。＂
＂也罢。但这还是没有解决它最根本的问题，武器还是＇系统自瞄＇的，不分对错好坏，这个设计本来就很危险。＂狼人青年摇头道。
＂可以给＇曙光守护者＇增加一个下挂插件，能够发射电磁标记弹。标记弹打中并爆炸，目标身上会粘附上特制的电磁粉末，系统就根据这个来判断应该追踪和瞄准哪个目标。除此外还有好几种方案，总之试验到你满意为止吧。
瞄准确实还是＇系统自瞄＇，但它锁定了单个目标。到底要不要开火，最终决定权还是握在你的手上。你不发射标记弹打中目标的话，＇简易维加斯系统＇的自瞄便不会开始。即使系统自瞄生效了，最后决定扣下扳机射击目标的还是你。＂
狼人青年眨了眨眼睛，未置可否。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让步了。如果连这个都不能接受的话，你还是别用＇维加斯系统＇了，就这样用你那蹩脚的枪法来射击敌人吧。＂纳特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火气：＂但是我要提醒你，你那蹩脚的枪法也完全有可能误伤友军，危险性并没有比＇维加斯系统＇的自瞄低多少。＂
贝迪维尔长叹一口气：＂就这样吧。＂
他把手镯和***都交付给纳特：＂什么时候能改造好？＂
＂别问我，这可是大幅改造，得看维吉尔博士那边会给出怎样的回应。＂火枪手叹道：＂会自行调整发射角度的活动枪管结构，以前就有过。但那些都是用红外线瞄准设备来实现的简单机瞄，从来就没有人试过把维加斯系统结合到活动枪管里去。把维加斯系统搭载进去的话。。。。。。＇曙光守护者＇估计会沉一倍。还必须搭配下挂件标记弹来使用。嗯，这是邪道，这一点都不左轮。＂
什么叫做一点都不左轮，左轮还有分正宗的左轮和不正宗的吗？贝迪维尔心里骂道。
＂我会尽量不去依赖它的，只有在瞄准速度特别快的目标时才会用到它吧。＂狼人青年搔了搔头：＂前提是标记弹能打中。。。。。。吗。＂
＂标记弹倒是可以增加热源感应之类的系统，让它更好地追踪目标。这个问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