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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都快烦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其它的？你呢？”
林果弯起嘴角笑，风轻云淡，“我啊，从十四岁到现在，我交往过十二个男朋友。”
秃毛兔爷立刻竖起耳朵，十二个啊！牛逼啊！
“男朋友，是情。人的意思么？”
“对。”
石姬目瞪口呆，“太厉害了，都是妖怪么？一个我都觉得烦！”
“我曾经在括苍山有一个情。人，你知道是谁么？”林果问。
石姬想了一会儿，“括苍山？我好像听说过，那时候隐蝠大约才刚出生吧，哦，是秦牧风？”她准确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秦牧风？”秦，牧风……这个名字没错，只是听到，心中已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憎恶，像是怀念，又像是悲伤。
“对啊，好多年前，他是无为剑居的掌门，很厉害的一个人，听说他把你囚禁在括苍山，整日虐待，因为你不肯给他生孩子么？”石姬问。
林果默然：“大约不是吧。”顿了顿，问道：“你认识他？”
石姬脸色难得的变得严肃了一些，“这人是个天才，剑道上很有成就，但性格不好，张扬跋扈，有很多敌人，常到括苍山寻仇，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他将那棵树挪到括苍山之后，有段时间闹的挺凶的，山上的小妖精搬走了不少。”
那时候她早已修炼出灵识，但是对人类的感情却一无所知，听林中妖怪们说，无为剑居的掌门巨巨喜欢上了一只树妖，它们还曾经组队偷偷去看过那棵黄泉火荼。
“他们在闹什么？”
“打打杀杀呀，要么树妖要杀了秦牧风，要么秦牧风要杀了树妖，有段时间很吵，整日不得安生。”
隐蝠额上冒出汗来，二话不说，揪起儿子往前面一扔，阿沅破空而起，连人带兔子像条离开水的鱼，下一瞬间就被自家老爹准确扔到廊庑之前，啃了一嘴草皮。
一抬眼，自家老娘正神色不悦地瞪着他。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女人之间的知心话之夜多难得啊，今夜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做个女人？
第050章 大巨巨的狗血爱情
“那啥，那啥，娘，我饿了，你去炖条鱼吧。”阿沅很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一定是娘又乱说什么，阿爹让他过来灭火。
听说儿子肚子饿了，石姬淡淡瞟了他一眼，“夜里不要吃太多，吃多了你也不长个子，明天再煮，你去睡觉吧。”
阿沅：“……”这真是亲娘！
石姬瞪眼睛，“还不快去？”
阿沅偷偷朝躲在竹丛下的父亲望了一眼，阿爹，儿子尽力了！他抱着兔子踢踢踏踏跑过廊庑，脚步声渐渐远了，待到无人察觉了，他提着鞋子，踮着脚丫悄无声息回来，在拐角处趴好，继续听娘和林果聊天。
林果靠着廊柱坐着，有些失神。
石姬问道：“你想他了？”
“已经过去太久，我忘记了。”林果望着倒映着明月的酒盏，神情平淡。她本人对秦牧风没有任何感情。
石姬笑道：“那就好。人类呵，再是强大的人类，也是脆弱的，在妖类漫长的生命中，实在不算什么。”
“对啊。”林果笑一笑，毫无挂碍。这些事本来就跟她无关，只不过她想要回家，就得先把这破事理顺。
“我听说，秦扶风的死跟你有关系？”
“什么？”林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这个原因他阴灵不散缠着自己？
“他少年得志，道行极高，已经跨入化神境界，好像跟你吵了一通之后跑出去，就死在外面了。”石姬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毫无心机。
隐蝠终于听不下去了，你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敢跟她一起讨论旧情。人秦牧风，吃饱了撑的吧！
“媳妇儿！”隐蝠从藏身的竹丛中站出来。
“作甚？”石姬问。
“夜色深了，不要打搅林果姑娘休息了，她明天还要上课，我们去安寝吧。”
石姬正欲说话，见隐蝠沉了脸，重重唤了句，“媳妇儿！”
石姬无法，只得起身，“那我们改天再聊吧。”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吟吟看着林果：“秦牧风曾说过要娶你为妻。”
林果没什么反应，阿沅怀里的兔子已浑身僵硬了。
纳尼？？？无为剑居的大巨巨曾被树妖的美貌所迷惑，说要娶她为妻！！！
这个世界果然充满狗血啊。
林果坐在廊庑下闭着眼睛梳理脑海中的记忆。
与秦牧风有关的，都很杂乱，断断续续。唯一清晰就是：推到珈蓝白塔。
推倒你妹啊！蛇精病！这才不是任务！
她打开天书，在搜索界面输入秦牧风三个字，结果跳转出来——全部都是乱码。
林果不甘心，又在搜索界面输入秦瑟两个字，搜索结果依然是乱码。
好吧，看来事情现在清楚了，她必须要搞明白脑袋里那段被封印的记忆是什么，解开那段封印，隐藏的任务是什么也就清楚了。
秦牧风，天纵奇才，数年前无为剑居掌门，与树妖秦瑟有过一段爱恨情仇的过往。
林果决定，从明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秦牧风既然是无为剑居的祖师，剑居里的老道士不能问，小道士应该还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阿沅见爹娘都去睡了，转转眼珠，从廊庑拐角跑过来，“果果，你看！”他把怀里的兔子高高举起来。
林果早知道小家伙在一旁偷听，瞟了眼那兔子，忽然笑了笑，心情甚好，“是你啊。”
秃尾巴兔子大吃一惊，你你你你咋认出来的？山里的兔子那么多，你咋知道哪只是哪只？
那些兔子的确长得都很像，林果其实也不能分辨哪只是哪只。只不过，看到它眼睛的刹那，忽然就想到了客服零号，这才有所感悟。妖类的第六感，尤其是化神境界的妖，准得可以去做半仙了。
阿沅眨巴着眼睛，本想说，烤了兔子下酒吃的。
就见那边林果拍拍兔子脑袋，想到因为客服零号，这只兔子曾经无辜惨死，决定对它稍微好一点，“从今以后，你就叫兔八哥吧。”
兔……八哥……好难听的名字……兔子做出欣喜的表情来迎接自己的新名字。
林果嘱咐阿沅，“既然抱回来了，就好好养着。”
我抱回来是为了给你烤着吃啊！
然而，他睁着大眼睛甜甜的笑，乖巧回应，“好。”
好好养着是吧，也行，玩得半死不活的，比烤了吃更有意思。阿沅笑出两排白嫩的小乳牙来。
太极广场，太虚殿外落雪纷纷扬扬。
沈湜手中拢着清茶，神情不太好看。无尘子静坐在他对面，品茗，观雪，恬然不语。
“她对整个北渊了如指掌，并且知道北渊通往界外之门，师兄，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白雾袅袅，无尘子一派仙风道骨，对沈湜温和道：“茶要凉了。”
沈湜皱着眉头，一口气灌了半盏茶，又问无尘子，“北渊通往界外之门的常常变动，只怕是师兄，也未必知道具体在哪里吧，她为何知道？”
无尘子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就凭她是从界外搬过来的化神境界的老妖，北渊也是她昔日踏遍的地方！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小师弟讲。
他现在觉得李缥缈出的这个主意也挺好，不告诉小师弟树妖的真实身份，这孩子骄傲惯了，从未被人打压过，性子单纯，现在有个人处处压他一头，磨磨他的心智，甚好甚好。
无尘子轻声叹了口气，看向殿外，和颜悦色，“师弟，今天雪大，枯坐无聊，不如一起去山巅观雪？”
沈湜凤眼圆睁，光芒四射，“她还说她是掌门师兄的私生女呢，莫非这是真的？”
无尘子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终于僵了僵，“一派胡言，掌门师兄一心向道，怎会有私生女？”
沈湜呵了一声，“师祖还跟女妖牵扯不清呢，掌门师兄有个女儿何足为奇？”
无尘子放下茶盏，目光中透出严厉来。
沈湜沉默一会儿，“是我无礼。”他起身，恭然行了一礼，推开殿门消失在雪幕之中。
无尘子叹了口气，这孩子这般介意树妖，不依不饶，依他的个性，迟早要挖出树妖的真实身份来。
真希望，那一天能晚点到来，不然这寂静的山中岁月，还有什么消遣哟！
第051章 拜托拜托
灵虚殿外石阶之下，缥缈真人匆匆而上，一个穿着白蓝道袍的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角，“你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缥缈冷冷回身瞪她，“你虽不会吃了我，但你快烦死我了。”
小姑娘眨眨眼睛，语气有些无辜，“我不就想要点灵药么？”
“要点？你自己掰开手指头算算光是太和合元丹我给你送了多少粒？更别提其它七七八八的东西了，莲台宝灯都借你用了三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当然不满足啦！我救了你们剑居的这一辈的所有小崽子哎，起码算是大半壁的江山吧，你就给这么点东西？你应该把天心阁打开，里面所有的宝贝灵药尽我选才对！”
“放屁！你怎么不说整个无为剑居都是你的？你说说你自己还要脸不要脸，抢了青叶木舟，也不归还，拿了我的灵药，那些小屁孩的丹药又被你搜刮了一遍，他们才多大点，你连他们都不放过？”
“蚂蚱再小也是肉啊，他们很小，我也很小啊，我还没到15……而且你话讲清楚点，什么叫做抢了青叶木舟，那是老娘我实实在在从妖市买下来的，已经改姓林了好么！”
“赶紧滚犊子！”缥缈真人忍无可忍，“松开我衣服！”
“不松！”
“不松我就用剑把你爪子剁掉。”
“你敢在老娘面前拔剑，老娘就卸了你的胳膊！咦……”林果眨眨眼睛，看到沈湜从太极殿内走出来，忽然之间就失声了。
走路的姿势完全没有异常，除了脸色苍白点，神情臭一点，眼神冷一点，几乎跟之前一模一样。
林果目瞪口呆，这特么才几天啊，他居然就好了？还活蹦乱跳的，还让不让人，不，让妖活了？
她一个千年老妖都觉得现在还没缓过神来，这熊孩子受那么重的伤，都已经死了九成了，结果躺了几天，就好了？
开挂了，绝壁开挂了，太特么不公平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搭个话，就见沈湜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好像完全没看到她似的。
“他还是人么？”林果愤怒地冲着缥缈真人嚷嚷。
缥缈真人长长叹了口气，“小师弟天赋异禀，非常人可及。”
“那他是不是人妖？”林果压低声音。
“什么人妖？”
“就是人和妖生的孩子。”林果声音压得更低。
缥缈真人黑了脸，“什么乱七八糟的，贫道还有事，你好好下去复习功课吧，对了，无尘子新教了一套剑法叫落星诀，你要认真学一学，两日后考试。”
“考试什么的让它玩蛋去吧，我还有其它事情想问你。”
缥缈真人甩袖子，“没空！”
“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滚你的。”
下了早课，林果站在清虚殿前唤住月皎皎，“有时间么？我有事想跟你聊聊。”她一脸认真，态度倒是很礼貌。
“额……”月皎皎面对林果时心中还有点不太自然。也不为啥，就总觉得这姑娘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虽然大家一同去了一道北渊，心中敌意少了许多，但要单独相处吧，还是有点怪怪的。
瞥见小师叔的目光淡淡朝她们看过来，月皎皎硬着头皮，“什么事？”
“唉，就是那个落星诀啦，你能教教我么？总也学不会。”林果努力让自己显得苦恼一些。
月皎皎：“……”学不会方才小师叔在早课上讲解的时候，你为啥呼呼大睡，一点不听？
话说这个林果算起来还真嚣张，早课时常不来，白日里也看不到踪影。就是这两天，来的勤快了些，大半时间又在纠。缠缥缈师叔。
话说缥缈师叔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怎么被她缠了那么久，还没给她一巴掌呢，天赋好就了不起啊。
“好么？”林果问，楚楚可怜。她肩膀上趴着的小草妖也跟着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拜托拜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月皎皎自然只能点头答应了，“好吧。”
风声呼啸，碎雪翻飞。练剑谷旁边的守一亭内坐了两个身穿低阶剑修服饰的小姑娘。
其中一个容貌娇俏的板着脸问道：“你要问什么现在就问吧。”
另一个皮肤雪白神情淡淡的，心不在焉应了一句，“不急呢，阿沅。”
叫阿沅的小人参精一口气吹干净石桌上的雪，从胸。前的荷包里利索的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桃脯，杏仁，桂花糕，喏，这是几条用荷叶包着的烤鱼，果果亲自烤的，可香啦！还有这两条烤兔腿，啧啧，也好香啊！葵瓜子，还有两坛梨花酒。”
听到梨花酒三个字，本已露出不耐烦之相的月皎皎重新坐回石凳上，瞪着眼睛看向林果，“你这是做什么？”
“吃饱喝足了再练剑啊，反正现在还早呢。”说着，林果拍开泥封，递给月皎皎一坛酒，自己也抱着一坛，咕嘟嘟灌了一口。
月皎皎：“……无为剑居禁止饮酒的。”
“啊？那赶紧的，趁着没人看见，快喝了。”
月皎皎：“……”冷冽清香的梨花酒对她诱。惑好大啊，看着一边吃烤鱼一边喝酒的林果，月皎皎心一横，反正我不是第一个破戒的。她不再客气，对阿沅说：“给我来条兔子腿！”
阿沅搬出一个小火炉来，对着火炉开始烤栗子，月皎皎喝了半坛酒，神情微醺，眼眸越显明亮，连带着看林果都顺眼了一些。
林果眯起眼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起喝过酒，一起睡过觉，一起扛过枪，好感就是这么刷出来的。
“他们都说你是灵修，你以前在天枢院求过学？”月皎皎嘟囔着，声音绵甜，“天赋这么好，就该继续做灵修啊，为什么突然改来学剑？”
“额，因为剑修很帅。”
“那倒是。”月皎皎毫不犹豫赞同了。
“听说无为剑居祖辈，出过好几个经天纬地的大人物，比如秦牧风祖师，我心中很是向往。”
“你也仰慕秦祖师？”月皎皎亮了眼睛。
第052章 男神与女神
“是啊是啊，少年英才啊，天衍大陆上最牛逼的人物！我就是因为他才进入括苍山的。”
呵呵，好端端把老娘一棵妖树刨到道教的宗门来种，你脑洞还挺奇葩的。幸好你死了，否则我neng不死你！
月皎皎顿时觉得林果眼光不错，值得一交，抱着酒坛子碰了过去，“来，喝酒！”
落雪，美酒，男人，少女情怀。
数句话过去，月皎皎与林果俨然已经变成闺蜜。
林果看看差不多了，开始打听八卦，“我听说，秦师祖跟我们后山的一棵树，有不可描述的关系。”
月皎皎瞪了她一眼，“什么不可描述？可以描述，那树妖单恋我们祖师！”
林果：“……据我的情报可不是这样的。”
说完，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没信心。虽然看到的记忆都不太愉快，但是林果并没有忘记，每次他温和的呼唤瑟瑟的时候，秦瑟内心涌动出的细微美好。
“我听说那只树妖已经死了。”
“是死了，被雷劈死了，哼，一定是坏事做太多，放着外面多少妖怪不要，偏要撩我家祖师。”
林果：“……”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我觉得秦祖师也喜欢她，不然为什么把她挪到无为剑居来呢，作为剑修，应该跟妖类完全划清界限才是。
月皎皎瞪着眼睛，“那是我家祖师有怜悯之心！你知道么？那棵树，是黄泉火荼，你知道那是什么树么？”
林果眨眼睛，“你说说看。”
“就是长于冥界奈何桥边，一种至为阴冷的冥界之树，流落到人界的极少，传说中可通黄泉，生有慧根，可也有很重的邪气。总之，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树啦。”
林果：“……”老娘一棵已经步入化神境界的树，普天下唯一一个，怎么就不能落两句好话呢。
好想揍这小丫头一顿！
她还没动作，旁边烤栗子的阿沅看不过眼，拿扇火炉的竹扇子啪嗒重重敲了月皎皎一下，“抱歉，失手。”
辱我女神者，打打打！
月皎皎喝得双眼迷离，也没放在心上，摸摸他的小脑袋，“当心炉火太旺，把你的根须烤熟了。”
林果深吸一口气，话题往秦牧风身上引，“听说，当年秦祖师的死，与树妖有关系？”
月皎皎啃着兔子腿斜了她一眼，“谁说的？祖师是外出云游的时候遇到邪魔，为了镇压魔族，才陨落的，祖师那时候已经化神境界了，啧，可惜这么数百年过去了，天衍大陆上竟再没有化神的修士。”
这件事情，林果也觉得挺奇怪的。
树妖的记忆里面没有仙神之说，大约神界早已陨落，这世上已没有神族。可是修真的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大乘，渡劫。自化神以上，就中断了。
要说这个游戏开服太晚，大家还没练到那个等级也说不通，因为千年前，化神，大乘的修士都还大有人在。现在不知为何出现了断层。
林果暂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就先抛到一边。
“皎皎你知道树妖与祖师的故事？讲讲呗，我师门进的晚，作为师姐，你要多教我。”
阿沅看了看林果，不愧是姥姥，能屈能伸！
就是“师姐”这两个字，瞬间激起月皎皎豪情万丈，“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许跟别人八卦。”
“你说你说。”
“第一种说法呢，是说祖师年轻时在外历练，遇到了树妖，两情相悦，将她挪至括苍山，后来祖师钻研剑道，误破红尘，就把这段感情抛开，专心修道了，树妖就在括苍山住了下来。显然是假的啦，祖师怎么可能看上树妖！”
“第二段说法呢，是说树妖被祖师的仙姿所动，死皮赖脸缠着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