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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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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盼头见两人轻声嘀咕,心中狐疑,又见艾凤玲俏丽含煞,心中微微一震,问道:“老绵羊!这丫头就是苏庄张海贵的干闺女吧?”老绵羊摇头道:“光听说张海贵有个干闺女,却没几个人见过,我也不认得,八成是吧!邵东家!这小娘们长得挺俊的。”邵盼头目光如炬,低声道:“这小娘们虽说年轻,看样子不是个善茬!他俩在说些啥呀?”老祝道:“好象那小娘们想跟咱一起去南阳岛,冯剑不叫她去,两人正吵嘴呢。”邵盼头微微冷笑,道:“就叫她去吧!阎王爷也不在乎多收一个!”老绵羊咂巴咂巴嘴,摇头叹息道:“可惜了!长得这么俊的小娘们,今天就要喂鱼虾了,忒可惜了。”周世昕讥讽道:“怪不得范清宇骂你,你见了漂亮女人,就拔不动腿!净你娘的费话。”花妮高声喊道:“冯少爷!东家说了,叫你带她一块去。”艾凤玲歪头冲冯剑一乐,脸上绽放出少有的妩媚,笑靥如花,得意道:“连邵东家都同意了,看你还有啥话说的?”冯剑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那你就跟着走吧!”

此时正是仲冬,寒意渐浓。跨过交通壕,大家快步疾行。路上,冯剑悄悄问艾凤玲道:“凤玲!你是咋知道我要去南阳岛的?”艾凤玲轻声一笑,道:“那个姓周的跟范管家说话,我偷听来的。”冯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太阳落山时,一行人来到微山湖畔。老绵羊见渡口无船,便来到一个小河杈里,找到一艘打鱼的小渔船。老绵羊道:“老大!俺主仆几个有急事想去南阳岛,跑一趟吧!”那渔民一听要连夜去南阳岛,顿时吃了一惊,把头摇成货郎鼓,断然道:“不去!”老绵羊笑道:“我给你一块大洋!咋样呀?”那渔民拒绝道:“别说给一块大洋,就是给我十块大洋,我也不敢送你们去。你们吃了豹子胆了?天快黑了,还敢去南阳岛?”老绵羊故作惊讶道:“去南阳岛咋啦?你打鱼不就是为了挣钱吗?给你钱你就去,你还嫌钱坠手吗?不就是用你的船吗?只要是渔船出了差错,俺东家赔你条新船,还不中吗?”那渔民咋舌道:“不是我不愿意去,你们是外地的,知不道南阳岛上驻着湖中有名的水中霸王同启超吗?那同启超杀人越货,专一劫夺运河上的来往货船。别说是夜里去,就是大白天,我也不敢去。俺一个打鱼的,可不敢提着脑袋往刀刃上碰。”老绵羊暗暗好笑,回身来见邵盼头!

来到邵盼头跟前,老绵羊问道:“东家!那打鱼的不敢去,您看咋办?”邵盼头背过冯剑、艾凤玲!俯耳道:“他不去更好,省得路上碍手碍脚。你问问他那条小船值多些钱,值多少钱就给他多少钱,咱们自已摇船进湖。五天以后不来还船,钱就是他的了……把小船哄到手后,你和老祝把他送走算了。”老绵羊会意,过来对那渔民如此说了,那渔民大喜。老绵羊问过钱数,从邵盼头哪儿要来钱递给那渔民。那人接过钱来,把小渔船交给老绵羊,拎着打来的鱼,裹紧破棉袄,欢天喜地地唱着渔歌走了。老绵羊朝老祝一使眼色,喊道:“船家!你别慌走,俺们从南阳岛回来,到哪儿去找你呀?”连说边追了上去。两人追上船家,把他挟持到隐蔽处,摁倒一刀杀了,尸首扔进芦苇丛中。须臾,两人笑眯眯地回来了,冲邵盼头挤眼道:“邵东家!把事办妥了。”

大家上了船,周世昕、老绵羊抄浆划船,往南阳岛进发。此时正是寒冬,堤岸边结了一层薄冰,因有强劲的寒风吹拂,水面上依然翻动着哗哗的浪花。冯剑、艾凤玲见邵盼头连夜入湖,就知他必有歹意,暗暗戒备。两人退到渔船一头,免得动起手来,腹背受敌。小船先是顺着运河往北行进,运河里商船接踵来往,甚是热闹。到了子夜,渔船往右一拐,进入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中心湖区。小船行了半个多时辰,周围已是一片汪洋。冯剑张眼望去,只看到月光在水中倒影,波光粼粼,哪里有小岛的踪影?如此美好景色,冯剑、艾凤玲却无心欣赏,他们已感到危险迫近,杀机四伏。

 第二十一章 入湖 (三)

第二十一章入湖(三)

这时正是老祝、花妮划船,单调的划浆声“吱呀”作响,空气越来越是凝重。冯剑、艾凤玲坐在船头上,他们从邵盼头等人的肢体碰撞中已觉察到对方磨刀霍霍,将要动手了。突然,邵盼头咳嗽了一声,冷冷道:“老祝呀!俺娘出殡前的那天夜里,咱家地洞里钻进三个刺客,你还记得不?”冯剑一凛,心道:“他提这事干啥呀?”老祝咬牙切齿地骂道:“东家!我咋能忘了?就是那三个小王八蛋!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邵盼头道:“老祝!你想知道那天在地洞里的三个刺客是谁吗?”老祝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道:“东家!那两个小娘们不是叫您卖到窑子里去了吗?那个半大小子却没找到。您知道那个半大小子的下落?这几年我只要睁开眼,想起那晚的事,就恨得牙根痒痒。我要是抓住那个半大小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这心头的仇恨。”邵盼头冷笑道:“老祝!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祝吃一惊,停止划浆,左顾右盼,阴森森地叫道:“是谁呀?”渔船上的人无不惊讶万分,面面相觑,相互提防,船上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邵盼头桀桀怪笑,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他指着冯剑!声音尖利道:“你夜闯地洞,害得我父子身受重伤;害得老祝人不人、鬼不鬼;害得史者立瞎了双眼!到了你该遭报应的时候了。”那日洞中情景,老祝、老绵羊、花妮、周世昕当时在场,都经历了那场恶斗,事情虽说过去了许多年,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是历历在目,却不知那日洞中与他们恶斗的半大小子就是冯剑!大家齐声惊呼道:“是他?他就是那个蒙头的半大小子?”无不震惊。怪不得邵东家这些年来处心积虑,要置冯剑于死地,原来出殡那天,邵家父子身受重伤,老东家至今昏睡在床,人事不醒,竟然是冯剑所赐。这几年要不是太太慧云极力袒护,总是借机把冯剑支派到外地商铺柜上帮忙,就是有八个冯剑,也被邵盼头杀了。家丁们议论起来,都觉不解,这时才恍然大悟。

老祝就因洞中遭遇,才修成带把的太监,对冯剑更是恨之入骨。他两眼瞪得血红,怒吼了一声,操浆冲冯剑拦腰打来。冯剑大惊,船体狭小,急切中无处躲藏,情况万分危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艾凤玲娇斥一声,随即身形一晃,闪在冯剑身前,叫道:“冯剑退后!让我来对付他们。”只见她右手一抬,手中多了一柄冷光闪闪的短剑。艾凤玲挥舞着短剑,不敢正面迎击,而是反腕上削,侧击船浆。浆剑相撞,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化解去船浆的大部分力道。船浆受到一击,失去准头,从艾凤玲身旁滑落,击打在船帮上,震得老祝两臂发麻,船浆险些脱手。艾凤玲得理不让人,翻转手腕,紧贴船浆往上顺势一削,剑尖直刺老祝手腕。老祝大惊失色,赶紧撒手自救,才免遭断指之祸。船浆落在水中,把湖水击得四溅。艾凤玲见他手中船浆撒手,容不得他有半点喘息机会,随即右脚尖绷起,往前一挑,正踢中老祝腿弯。那老祝一个踉跄,立脚不稳,翻筋斗栽下湖去。花妮见老祝落下水去,不敢怠慢,抡起另一根船浆,朝艾凤玲迎头劈来,被艾凤玲眼疾身快,腾挪闪过。老绵羊捞出落入水中的船浆,与花妮并肩作战,也朝艾凤玲当头劈来。艾凤玲身体灵巧,短剑上下翻飞,巧妙化解对方攻势。对方虽说有两人合斗艾凤玲,到底顾忌她利器在手,又防船体摇晃,脚下不稳。老绵羊、花妮虽斗出一身臭汗,却始终冲不过来。艾凤玲虽然利器在手,被对方两柄船浆死死封住,倒也拿他们无奈,双方刚好打个平手。周世昕弯下腰去,把落入水中的老祝拖上渔船。老祝失足落水,被水浸透,直气得怒发冲冠。他顾不得抖干身上的水渍,叫道:“花妮!你闪开点空!”怒吼了一声,象一头发情的公牛,朝冯剑猛地扑了过去。

冯剑见双方动手,作势奔向邵盼头!邵盼头见他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倒也害怕,下意识地躲藏在老绵羊身后。原来船上地方狭小,被老绵羊、花妮两只木浆封得严严实实,冯剑站在全面防守的艾凤玲身后,瞪着眼干着急,却冲不过去。就在这时,老祝被周世昕拽上船来,叫道:“花妮!你闪开点空!”花妮才跟艾凤玲打了一个回合,见他要捉拿冯剑,赶紧往后一闪身子。老祝从花妮身旁钻出,一个饿虎扑食,把猝不及防的冯剑扑倒在地。艾凤玲大惊,返身救人,剑尖刺向老祝脖子。老绵羊见老祝落入险地,喝道:“老祝!赶快撒手!”救人心切,抡船浆劈向艾凤玲!艾凤玲眼疾手快,侧身躲过,短剑却去势不衰,直逼老祝。老祝抬头见短剑刺到,脖子上眼看着就要多一个窟窿,不禁大惊失色,赶紧松开冯剑,就势一滚,险险躲过利剑,幸免杀身之祸,却因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又从船帮上滑下水去。

艾凤玲见冯剑无恙,松了口气,返身又斗老绵羊!冯剑爬起身来,再也不敢大意,只是见艾凤玲勇斗两人,干着急却插不上手,只好蹲在船头观战。周世昕见老祝再一次掉入水中,赶忙又把他从水中拽了上来。老祝两次入水洗澡,此回上船,湿漉漉地蹲在船头上,冻得嘴唇青紫,哆嗦成一团。原来这时已是寒冬季节,湖水刺骨寒冷,老祝虽说身体强健,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再加上厚重棉袄被冰水一泡,紧紧裹在身上,动弹不得。老祝身子快被冻僵了,再也无力上前拚命,只会蹲着筛糠了。邵盼头见已方四人却斗不过一个纤弱少女,不觉恼羞成怒,怒骂道:“娘里个歪屄!四个大老爷们,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我的脸面都叫你们给丢尽了。”越看越恼,蹙眉喝道:“老绵羊、花妮!你们俩退后。真他妈的无用,四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娘们,说起来都丢人!都给我闪开,我赏他们一枪!”老绵羊、花妮听了,尴尬难堪,唯唯倒步而退,闪在两旁。艾凤玲见邵盼头掀襟掏枪要打,知道已到生死关头,那容二人让出空隙?艾凤玲不退反上,欺近花妮身旁,左手五指如花,击向对方面门。花妮退后,站立不稳,没料到对方敢往前冲,猝不及防,被艾凤玲抓得满脸是血,惨叫了一声,丢下船浆,捂着脸缩在一旁。艾凤玲一着得手,擒贼先擒王,直奔邵盼头而去。老绵羊见她迫近邵盼头,横浆挡在身前,两人各持兵器,又打成一团。冯剑也知这时性命攸关,见花妮捂脸蹲下,露出空档,便不顾一切,扑向邵盼头!这时,邵盼头已掏出手枪,对准冯剑就打。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周世昕踏步向前,挡在邵盼头身前,吼道:“冯剑!你死到临头,还不投降吗?”说着,劈头把冯剑拦腰抱住,两人便在船上角力起来。本来邵盼头将要搂动板机,见两人撕打在一起,恐误伤周世昕,只好持枪观望。

周世昕、冯剑摔了一阵,都没把对方摔倒。突然,周世昕附冯剑耳边轻声喝道:“快松开手!”冯剑一愣。霎时,周世昕挣脱冯剑,刚站稳脚步,冯剑发现上当,上去迎头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周世昕的右眼上。周世昕“哎呀”一声,捂着眼踉跄着往后就倒。邵盼头不假思索,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搀扶,周世昕也本能地往身后探出双手扶地。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周世昕双手往后一撑,右手恰巧打在邵盼头拿枪的手腕上,手枪被打落船上,蹦了两蹦,便滑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周世昕见邵盼头手枪落水,右手捂着乌青流血的右眼,吓得口瞪口呆,惶恐解释道:“东家!我不是故意的,把我的枪给您使!”邵盼头气得“哼”了一声,悻悻道:“不用。我掏枪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对付这两个小把戏,还用得着开枪吗?你们给我一起上,抓活的。不信咱们五个,打不过他们两个。”拾起花妮丢下的船浆,亲自上阵,冷笑一声,照准艾凤玲两脚,一浆扫去。艾凤玲与老绵羊激战正酣,见邵盼头挥浆打来,匆忙中两脚奋力一跃,跃在空中。谁知邵盼头用得是虚招,见她突然跃起,早在意料之中。邵盼头船浆半路转向,往上挑去。这一招又毒又辣,令人防不胜防。艾凤玲大惊失色,刚要抽身躲避,老绵羊又抡浆劈了下来。艾凤玲顾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她侧身躲过老绵羊的那一浆,匆忙中奋力挥剑向下一按,剑浆相击,发出“铮”地一声。艾凤玲手中短剑被浆击飞,在空中划了个圆弧,落入水中。艾凤玲侥幸逃得一命,已吓出一身冷汗,却失去了护身的武器。邵盼头把船浆一扔,冷笑道:“就你们两个小把戏,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吗?你们四个给我一起上,抓活的。”老绵羊、花妮等见艾凤玲短剑脱手,心中大喜,丢掉手中船浆,扑向艾凤玲、冯剑!艾凤玲、冯剑见邵盼头手枪落入水中,心中也喜,虽说已方短剑也被磕飞,到底没有了现代火器的威胁,心中反而踏实。赤手相搏,正是一身蛮力的冯剑的拿手好戏。冯剑蹿上前去,早把花妮劈头揪住,两人摔倒在船舱中,撕打成一团。艾凤玲也跟老绵羊斗在一起,拳脚相搏,不分胜负。所幸船上地域狭小,对方虽说人多势众,邵盼头、周世昕、老祝却冲不过来。艾凤玲倒底是个女人,力气大不如对方,赤手相搏,渐落下风,只靠躲闪化解老绵羊攻势,不一会便累得气喘吁吁。船上地域狭小,躲闪不易,艾凤玲数次差点被老绵羊拿住,险象环生。幸亏冯剑百忙中及时施以援手,才化险也夷。双方对垒,急切间僵持不下。

突然邵盼头问道:“老祝!那天在地洞里,和冯剑在一起的那个小娘们,长得漂亮不?”老祝冻得瑟瑟发抖,见东家问话,想起孙倩靓那迷人的脸蛋儿,又爱又恨,答道:“东家!说……说实在的,那小娘们长得是……是漂亮!特别是那个年纪轻的,她……她是我见过的天底下长得最……最俊的女人了。”邵盼头又问道:“比这个小娘们长得俊不?”老祝不假思索地道:“比……比她长……长得俊多了!这个小娘们,长……长得忒黑。”艾凤玲忍不住了,娇斥道:“别拿我跟人家比。”稍一分神,被老绵羊伸手薅住头发,揪了过来。冯剑正斗花妮,见状大惊,百忙中飞起一脚,正好踹中老绵羊的左腿。老绵羊一个趔趄,被艾凤玲趁势一肘捣中胸脯,肋骨顿时断了三根。老绵羊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松开两手,跌坐在船板上。花妮见老绵羊有难,撇开冯剑,和艾凤玲撕打在一处,周世昕也与冯剑打在一起。邵盼头甜滋滋地道:“老祝!冯剑和那两个小娘们躺在床上,都在干啥呀?”老祝冻得已说不出话来了,茫然问道:“都……都在干啥?在床上还能干……干啥呀?”邵盼头继续引诱道:“冯剑搂着那个长得俊俏的小娘们!是不是在床上亲嘴呀?”老祝精神一振,连连点头,脱口道:“对,对,我……我想起来了,冯剑是搂着那个年纪小的,长得特别俊的在床上亲……亲嘴。”艾凤玲本想不听,邵盼头、老祝的对语却句句入耳,搅得她心绪不宁。艾凤玲本就脾气不好,此时早已是怒气冲天,大声喝问道:“你们说得这都是真的吗?”邵盼头见她接腔,知道已经中计,不由心中大喜,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这还能有假吗?句句是实话。你不信问问他们,他们几个当时都在地洞里,亲眼看见冯剑正搂着那小娘们亲嘴。”冯剑急忙喊道:“艾凤玲!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在挑拨离间。”艾凤玲怒喝道:“不用你管!”邵盼头继续道:“那个年轻的小娘们长得真是花容月貌,漂亮无比。老祝!说起来冯剑真不是玩艺,他不光搂着那个小娘们亲嘴,还动手动脚,他们在床上赤身祼体搂抱在一起,正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真是……”

艾凤玲顿时火冒三丈,她撇下花妮,冲冯剑劈头就是一个耳光,打肿了他半张脸。冯剑被打得一愣,又气又怒,捂着脸不知所措,诧异道:“你为啥打我?”话音刚落,便被周世昕趁势扑倒在船舱里。花妮、老绵羊一起动手,把气得浑身发抖的艾凤玲摁倒在地,撕下渔网捆了个结实。这边周世昕、邵盼头也把冯剑捆成一团,丢进船舱里。花妮直起腰来,累得气喘吁吁,瞅着月光下怒目圆睁的艾凤玲,朝邵盼头竖起大拇指,佩服道:“邵东家!还是您有办法。”邵盼头不屑道:“对付这两个小把戏,我略施小计既可。”老绵羊肋骨折断,胸口剧痛,却还没忘记风流。他两眼色迷迷地望着俊俏的艾凤玲,又恨又爱,央求道:“邵东家!这小娘们长得挺俊的,赏给弟兄们玩玩吧!”花妮正在擦试脸上的污血,一听这话,不由精神一振,也垂涎欲滴,眼巴巴地望着邵盼头,跃跃欲试。

邵盼头会心一笑,刚要开口,周世昕突然笑了起来,讥骂道:“老绵羊!你没见过女人咋的?看你那个屌熊样,玩女人也不挑个地方,这么冷的天,你就不怕冻掉鸡巴?”邵盼头也咧嘴笑了,爽利地道:“就是!天忒冷了。把她带到同启超那儿,找间屋子,把她赏给你们几个玩玩。”老绵羊无奈,只好咽了口唾沫。老祝央求道:“东家!我都快冻死了,把冯剑的衣裳扒下来给我穿吧!”邵盼头道:“好吧!反正冯剑肥胖皮厚,一时半会也冻不死。”老绵羊不耐烦道:“还留着冯剑干啥呀?碍心碍脚,丢进湖里喂鱼算了。”周世昕接腔道:“这样忒便宜他了!该把他剔骨熬油点天灯,凌迟处死才中。”邵盼头两眼冒出怒火,咬牙切齿道:“就是!该活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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