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你不就是指望日本人给你挣腰吗?你有本事把日本人弄到你家给你看家护院去呀!日本人还能护你几天?表弟!给自已留条后路吧!”老绵羊理亏,又被表哥一吓唬,涨红着脸悻悻道:“这狗日的手真狠,把我的牙打掉了!”吐出一口血来。沈利司气得胸脯起伏,紫涨着脸吼道:“张海新的事也不能说,一向挺稳当的一个人,这回咋办了这一出子事?上来就揍人,忒不是熊!表弟!你听我的,我叫他”死罪免了,活罪难受“!咱不能饶他,得叫他扒屋、卖地,出钱给你养伤!不操得他倾家荡产,不能和他算完。”老绵羊恶狠狠地道:“就是!他敢打我?这一回得叫他把屋拆了,把地、媳妇、孩子全都卖了。”沈利司推波助澜道:“叫他卖了屋卖地,卖了地卖媳妇,卖了媳妇卖孩子,得叫他生不如死,活着受罪!要是叫日本人枪毙了,也忒便宜他了。”老绵羊暗自得意,道:“杀了他还不算捏死个蚂蚁吗?偏不叫他死,就得叫他活得比死了还要难受。”沈利司催促道:“表弟!快去日本人那儿说说情,把张海新放了吧!”老绵羊就坡下驴,哭丧着脸道:“既然表哥讲情了,我给足你面子,就饶张海新一回!”老绵羊屁颠颠地钻进炮楼,凑到日本军曹小野跟前,和日本人叽咕了半晌。日本军曹会意一笑,一摆手,日本兵这才把张海新放开。仅一会功夫,张海新就被日本人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沈利司见张海新一步一瘸地从炮楼里踉跄着走出来,上前扶着他,两人撒腿就跑。他们走后,老绵羊越想越不对头:冯剑上哪儿去了?突然他醒悟过来,心想:“坏了,上他们的当了。当年在苏庄捉拿刺客,张海贵和张海新就合演了一出捉奸的好戏!张海贵还装模作样打了刘玉梅一个耳光,没想到今天表哥和张海新串通一气,又一次故计重演。”委屈又恨恨地想:表哥这是胳膊肘往外歪,是操我呀!他奶奶里个腿的。
沈利司、张海新一阵猛跑,见后头并无追兵,方才慢下脚步。沈利司气呼呼地埋怨道:“张海新!你忒不是熊。”张海新瞠目结舌,诧异道:“利司哥!你这是说得啥话呀?”沈利司怒斥道:“说得啥话?老绵羊不管咋说,也是俺姑舅老表,你下手咋这么狠呀?门牙叫你打掉了两棵。”张海新止不住笑了,戏谑道:“”姑表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打在他身上,疼在你这个表哥心里!利司哥!我说得是不是呀?”沈利司也忍不住笑了,解释道:“我就怕俺舅、俺妗子抱怨我。”张海新苦笑道:“当时就想救冯剑,再加上见了老绵羊肚子里有气,下手是重了些!狗日的日本鬼子,也把我打得够戗,替老绵羊捞足本了。”沈利司认真道:“咱可丑话说在头里,你自个惹下的祸,你得自个擦腚!我可许下了,你得给老绵羊包护养伤。”张海新一愣,半晌才无奈道:“中!中呀!咋也得给你沈利司把脸面留下,回家把俺那头牛犊卖了给他治伤!中不?你还别说,这一皮锤我打得真是解恨,卖了牛犊子也值。”沈利司捣了个一拳,讥讽道:“算了吧!到这时候还敢嘴硬。自从叫老绵羊讹走了毛驴,攒了几年的钱,去年才买了这头小牛犊,还没长成个呢!卖了牛犊子!你一家喝西北风去?”张海新心里一宽,惊喜道:“利司哥!不卖牛犊子,那你说咋办?”沈利司笑道:“还能咋办?和稀泥的事我最拿手,大不了叫俺舅、俺妗子骂我一顿!反正到了姥娘家直不起腰来,哪回不叫他们骂个狗头喷血?”
两人追到后黄庄,却没遇上冯剑,不由心中惴惴。沈利司疑惑道:“不会直奔丰县梁寨去了吧!”张海新也疑惑道:“不会吧?他咋也得先去海贵哥家见凤玲一面。”两人正猜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有人大喝道:“我一看就知道是冯剑!先把他捆起来。”两人均大吃一惊,听声音说话的正是花妮!一人欢叫道:“真是他吗?把他交给我吧!我活拆了这个小舅子揍的。”正是瞎子史者立!沈利司、张海新面面相觑,都道:“冯剑的时运不好,撞在这两人手中,那里还有命呀?”
两人正盘算着如何救他。突然,一人大叫道:“狗日揍的,你捏我干啥?”竟是憨子沈大同!花妮诧异道:“是憨大同?你咋在这里?”正愣神,沈大同又大叫道:“熊揍的瞎老王,你捏我的蛋子干啥?我操你八辈子祖宗!”只听史者立拚命嚎叫起来,也不知被沈大同咋着了。两人还没醒过神来,又听花妮惨叫道:“憨大同!你这个憨狗揍的,你打我干啥呀?”沈大同笑道:“你这狗日的,我打错人了!我打瞎子老王。”花妮顾不得疼痛,叫道:“快抓住冯剑!别叫他跑了。”沈利司、张海新只觉眼前一晃,一个黑影连滚带爬从前面穿过,顺着小沟往远处跑去。随后,几个黑影嚷嚷着追来。两人明白,这是冯剑趁沈大同闹腾,借机逃走了。沈利司低头道:“张海新!脱下小袄把头蒙上,咱俩抄近路到前头等着,打花妮他们个冷不防。”张海新不敢怠慢,见路旁有一棵在寒风中摇曳的杨树,麻利地攀上树去,折下两根粗木棍,递给沈利司一根,自已握着一根。两人脱下棉袄罩住头,只露俩眼,抄近路赶了过去。
沈利司、张海新赶到前头,正看见冯剑跑了过来。张海新迎上前去叫道:“冯剑!你拐上前头大渠,顺着沟底往前跑,到苏庄俺家中等着俺俩。”冯剑见他俩接应,心中大喜,也不搭话,沿沟底奔了下去。花妮带着四个人,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边追边恐吓道:“冯剑!你跑不了啦。”说时迟、那时快,花妮的话音才落,就被张海新迎头一棍。花妮大惊,遽然停步,匆忙中往旁边一闪,木棍紧贴花妮脸颊打在地上。张海新一棍失手,震得两手发麻,木棍差点脱手。花妮匆忙躲避木棍,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地下冻得硬如钢铁,花妮直跌得头脸青肿,半晌爬不起来。另外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利司一棍扫倒。后面人惊叫道:“哎呀!”扭身往后就跑。张海新刚要奋起直追,被沈利司劈头揪住,拉着就走。果然,两人刚刚滚入沟渠,身后传来“砰砰”的枪声。张海新吓出一身冷汗,道:“幸亏你把我拉住,要不咱就遭暗算了。”沈利司道:“他们有枪,咱只能来个冷不防,不能硬拚。赶紧走吧,先到你家去。”
两人拐弯抹角,来到苏庄东头张海新的家里。沈利司站在院中,轻声呼道:“冯剑!冯剑!”只见冯剑从暗处走出,惊魂未定:“我在这里!”张海新招呼道:“俺媳妇带着孩子走娘家去了,家里就我自已,'奇。书'快上屋里来吧!”三人进了屋,也不敢点灯。沈利司问道:“冯剑!你咋和花妮他们碰到一起了?”冯剑心有余悸,懊恼道:“唉!老绵羊把我认出来了,我光想着逃跑,没想到迎面走过来一伙人,竟然是花妮、史者立他们,躲闪不及,被他们拿住了!幸亏憨大同知不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先把瞎子史者立揍了一顿,又猛不丁打了花妮一皮锤,我才趁机跑了。”沈利司道:“先坐下稳稳,喘口气!”三人摸黑找地方坐下。冯剑感激道:“谢谢你俩救了我!”张海新道:“谢俺俩干啥?这是俺应该做的。”冯剑疑惑道:“你们为啥舍命救我?”沈利司笑道:“你说为啥?你给咱中国人长志气了。一个多月来,谁知不道南阳岛同司令手下的冯副司令带人劫掠军火,搅得日本人心神不宁?俺们也是中国人,打心眼里觉得痛快。”冯剑道:“既然咱把话说到这茬口了,这条命也是你俩给的,我就不瞒你俩了。就因为劫了日本人的军火,把狗日的惹恼了,近日有情报传到岛上,说日本人集合济宁、滕县、金乡、鱼台、鲁南县、丰县、沛县的日伪军合剿南阳岛,这几处来敌都有办法破除,只有鲁南县的王国汉父子诡计多端,叫人头疼。我就是到丰县城南梁寨集寻找王国汉的老对头两股会,请他们牵制鲁南县王国汉的兵力,免得南阳岛腹背受敌。”沈利司道:“这事俺们早就知道了。”冯剑诧异道:“你们早就知道了?”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犬吠,呐喊声不绝于耳。三人大惊,沈利司叫道:“快走!”三人接踵冲出门去,伏在庄外麦地墒沟里,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夜空中又传来张海贵和刘玉梅的哭叫声,令三人心中不安。张海新道:“你俩爬在别动,我过去看看。”说罢,起身猫腰往张海贵家摸去。
须臾,张海新回来了,轻声道:“咱回家吧!”沈利司道:“不管!老绵羊在张口知道咱俩救了冯剑,肯定会上你家搜查的。”张海新道:“走吧!他们不会来了!”说着,头里走了。沈利司、冯剑惴惴不安地跟着来到他家中。张海新进屋点上油灯,两人急问道:“刚才发生啥事了?”张海新轻轻道:“邵盼头派人把艾凤玲抓走了。”冯剑眉头一紧,惊问道:“把她抓走干啥?”沈利司心情沉重,苦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抓走艾凤玲,实为钓你这条大鱼!”张海新也恍然大悟道:“是呀!艾凤玲在苏庄住了几个月不抓,偏偏在今夜把她抓走,看来是冲冯剑来的。”冯剑脖子上青筋直蹦,暴跳如雷,骂道:“狗日的邵盼头!我和他没完。”沈利司劝道:“这当口不能意气行事,咱慢慢想办法救她,还是办正事要紧。”冯剑醒悟过来,道:“是呀!我得赶快到丰县梁寨找两股会送信,回来再救凤玲!”沈利司忧心忡忡道:“你还知不道吧?鲁南县的郭瘸子最近升了个有职无权的副县长,王立宝当上了保安团的团长!天天挎着盒子炮坐阵城北关交通壕吊桥旁,盘查过往行人商贾,专一搜刮民财。这狗日的比他爹王国汉还坏,真是雁过拔毛,荞麦皮也想给你挤出二两油来,谁要是稍作反抗,马上拉出去活埋,已叫他活埋了十多人了。王立宝他爹叫”亡国汉奸“!如今老百姓也给他得了个日本名字,叫”亡立鸨宝“!你是南阳岛上的副司令,是日本人悬赏捉拿的要犯,”亡立鸨宝“又认得你,你可不能去,去了准叫他们逮住。”张海新自告奋勇道:“不就是送封信吗!我去吧!”冯剑诧异道:“你去?你到哪儿找谁?”张海新笑道:“找谁?我找算卦的石敬宣还不中吗?到两股会我也是熟门熟路,我那头毛驴不就是因为这事才叫老绵羊讹走的?”冯剑恍然大悟,拍拍脑门道:“我咋把这事忘了?”沈利司叮嘱道:“张海新,你去就更好了!不过,两股会和王国汉是死对头,不可能有固定的居住点,到哪儿后,你要细细打听才行。”张海新自信道:“这都是小问题!能找到老石就中。”冯剑知道张海新揍过王立宝!连连摇头道:“不中!你揍过王立宝,他报复心又强,你去同样有生命危险,还是我亲自去吧。”张海新满不在乎道:“不怕,对付王立宝!我有的是办法。”沈利司也道:“冯剑!你就别争了!张海新和王立宝是个人恩怨,只要机灵对付,未必会有危险。而你是鬼子捉拿的要犯,此去凶多吉少!说不定张海新时运好,王立宝不在关卡,倒也说不准。再说,就算王立宝在关卡搜查,张海新只闯王立宝这一关,而你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有,鬼子汉奸哪个不认得你呀?就算闯过了鲁南县城,丰县城你也过不去。”冯剑听他说得有理,便不再坚持。沈利司道:“冯剑先在这里住上几天,等张海新从梁寨回来,你再想法子回南阳岛去。”
第二十三章 虎穴 (四)
第二十三章虎穴(四)
张海新急性子脾气,站起身来道:“说走就走,我马上动身。”沈利司道:“冷呵的天,等天亮动身不晚。”张海新急道:“说实话!我心里一有事,就睡不着,还不如赶路呢!”沈利司见他坚持要连夜赶路,便道:“那也行。记住:过交通壕时,碰上”亡立鸨宝“盘问,不管他咋样刁难,你尽量”少说话、多磕头“!能忍则忍!”张海新笑道:“你擎好吧!对付那个东西,我有办法。”沈利司嘲讽道:“嘴上说得好听,你那熊脾气不准头。他这会可是”亡立鸨宝“!不是”沈立鸨宝“!”张海新脸色微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无奈道:“就算他改了姓,我也不怕他!当年我搧了王立宝那狗日的一个耳光,他这会混成人样了,见了我肯定心里不愤,他要是想解恨,就叫他打两下好了!反正今天已叫鬼子打了一顿,我想得开,就算是俺孙子又揪了一回他张爷爷的胡子,我不生气!”冯剑、沈利司都笑了。冯剑心里明白,张海新虽说得轻松,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去,王立宝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张海新当年打得他鼻破脸肿,他能不借机报仇?说不定得把张海新活埋。冯剑从头上摘下棉帽子,郑重地戴在张海新头上,道:“海新叔!利司哥的棉帽子借给您戴吧!戴着路上暖和!您可要保重,俺等您回来还这顶棉帽子呢!”张海新笑道:“中!我就戴上,回来再还给他。”说罢,张海新拉开门,趁夜色昏沉,顶着刺骨的寒风,出门直奔鲁南县而去。
冯剑、沈利司把张海新送走,沈利司道:“冯剑!这里不能久呆,老绵羊回到阎陈庄,立马就会找到这里。你跟我去沈塘吧!”冯剑面色凝重,道:“利司哥!我得到张二伟家去一趟。”沈利司知道他牵挂艾凤玲,拦住不叫他去,道:“快走吧!你这会去他家,危险忒大了,说不定他家周围就有邵盼头的埋伏。等赶明我专到张海贵家来一趟,问明情况再说。”冯剑坚决道:“我非去不中!”沈利司急出一脑门子汗:“你这会上他家去,不是拿羊羔往虎口里送吗!”冯剑固执地非去不可,沈利司苦劝不住,只好嘱咐道:“你可要小心点,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看清左右有没有埋伏,别从大门进去,偷偷从墙头上爬过去。”冯剑长舒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拉门出去,贴着墙根,拐弯抹角来到张海贵家!冯剑不敢敲门,四顾并无动静,便从墙头上跳入张海贵家院中。
张海贵、刘玉梅干闺女被邵盼头抓走,老两口急得心焦八滚,把二伟撵到西屋睡下后,公母俩坐在灯下抹泪,惶恐无计,相对无言。张海贵闷头吸烟,愁眉不展。刘玉梅眼泪汪汪道:“光发愁有啥用呀?总得想个法子!”张海贵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柱,眯着眼道:“等到天明托人到邵家求个情,卖地卖屋也得把孩子救出来!”刘玉梅惊恐万状,哭道:“这一夜咋办?我是怕凤玲脾气不好,使起性来,万一有个好歹,咋办!”张海贵也目瞪口呆,欲哭无泪,嗫嚅道:“都快半夜了,临时也托不着人呀!”公母俩无奈,盘算着等天亮后再托人到邵家求情,拯救艾凤玲!
两人正商议,突然听到外头“扑通”一声,象是有人从墙头上跳下。张海贵、刘玉梅大惊,赶紧把油灯吹灭,战战兢兢,噤若寒蝉。须臾,只听窗外有人压低嗓子叫道:“大叔!婶子!是我!”张海贵听声音熟悉,壮着胆问道:“你是谁呀?”冯剑贴近窗户,小声道:“大叔!我是冯剑!”刘玉梅大喜,忙不迭地上前把门打开,叫道:“我的乖乖!真是你呀!外头冷呵的,快上屋里来吧!”放冯剑进来,又马上把门闩上。张海贵重又点上油灯,心中伤感,手足无措,哽咽道:“外头到处抓你,还不快点回南阳岛去,还敢上这儿来。”刘玉梅嗔怪道:“你咋这么多费话?进门就抱怨人!都到这种光景了,说啥不也晚了?冯剑!你吃晚饭没有?”冯剑撒谎道:“早就吃过了。”刘玉梅泪眼婆娑,幽幽道:“凤玲叫邵盼头抓走了。”冯剑闷声闷气道:“我已知道了。”张海贵道:“叫姓邵的抓走可了不得,得赶紧想法子救她!”冯剑道:“是得救她呀!邵盼头抓凤玲!就是冲我来的。”刘玉梅担心道:“凤玲脾气不好,进了邵家大院,他们还知不道咋整治她呢!”冯剑想起老绵羊、花妮在渔船上说过的话,不禁打了个寒战!愣了半晌,他血管贲张,霍地站起身来,奋然道:“不能再拖延了,我这就去救她!”刘玉梅苦笑道:“我的乖乖儿!你这不是说胡话吗?他们有枪有炮,好几十个人,你一人咋能打得过他们?”冯剑热血沸腾,两眼喷出怒火,咬牙切齿道:“邵盼头害死了我的姐姐,大仇至今没报!拚着一死,我也要把艾凤玲救出来!今夜不把邵家老幼杀得干干净净,我不姓冯!”张海贵慌忙拦住,道:“做事别这么慌张,邵家有枪,你单枪匹马,去了除了吃亏!凤玲非但救不出来,还白白搭上你一条性命!还是赶紧回南阳岛搬救兵吧,那样才能救她!”冯剑焦燥道:“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扭身开门就走。
刘玉梅大惊,赶出门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叫道:“你这孩子!咋这样不听劝呀?”冯剑道:“大婶子!你快放手!”张海贵也追出门来,责备道:“冯剑!平时看你挺懂事的,这回咋糊涂起来?就算你一身都是铁,能打出几棵钉来呀?咱先商议一下,赶明再说。”冯剑挣脱刘玉梅的手,跑出几步,回头喊道:“大叔!婶子!万一我回不来了,你们就去南阳岛!叫他们来给我报仇!”说罢,大步冲入漆黑一团的夜幕之中。张海贵、刘玉梅追赶不上,后悔莫及!公母俩回到屋里,面面相觑,怏怏不乐,懊丧不已。张海贵哭丧着脸,悻悻道:“真是”怕鬼有鸡撅子“!事情反而越惹越大。”刘玉梅愁闷道:“你迷糊一会吧!赶明起个大早,好去南阳岛报信!”张海贵阴沉着脸,嘟囔道:“一肚子心事,得能睡得着呀!”两口子对着油灯,大眼瞪着小眼,一直坐到天亮。
冯剑一腔怒火,直奔阎陈庄而去。刚奔出苏庄不远,迎面窜出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劈头把他揪住,喝道:“你这是干啥去?”冯剑一听是沈利司,便道:“我去阎陈庄救人!”沈利司冷笑道:“我就怕你做出这糊涂事来,才在这里等你,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冯剑!你脑子里就没一点回数?他们抓艾凤玲,就是引你上勾的!你倒是听话,偏偏自已送上门去。”冯剑恳求道:“利司哥!凤玲的脾气不好,万一他们折磨她,就怕从此再也见不上她了。”沈利司怒斥道:“你认为你去了,就能把她救出来吗?”冯剑幽幽道:“大不了拿我一条命,来换她一条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