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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郭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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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壮硕的强盗被称作“老大”,他哼出一口粗气,嫌弃道:“头一次见到出来私奔的小情人还不带足银钱的,连个包裹都没有,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说那儒生,快把你的簪子给我!”

    壮汉的目光钉在了郭嘉束着发髻的玉簪上,赞首圆润如花间露,玉泽温润,似冷月之色,倒是很称他的一身打扮。

    郭嘉不温不火地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回道:“这是信物,不能给你。”简短干净,丝毫不想多啰嗦。

    站在他身后的司马黎在心中摇摇头,暗自腹诽:如果郭嘉是一代武林高手,这时念完台词便可在弹指间取对方两枚狗头,只可惜他空有大侠的文功,却不见身手。

    “哈?”那壮汉老大也是不解郭嘉哪来的硬气,他将大刀刀尖朝下,立于地上,无所谓地说道:“那就把你的女人留下!正巧我弟兄也鳏居着呢,缺个媳妇!”

    司马黎闻言,索性将整个身子躲到郭嘉身后藏起来,装出一副怕极了的模样,等着这个大智囊使出什么兵不血刃的法子。

    “上个月初,颍北来了一群青州蛮兵,他们曾隶属豪霸的私佣兵,趁黄巾之乱出逃,自成一派,靠烧杀抢掠谋生,颍北的数个村庄正是因此被毁,虽然这群强盗已经被镇压扫平,可是流离失所的村民却未能得到救助,我说的可对?”郭嘉背着手,垂着眼眸,逐字逐句地缓缓道来,此时又是一阵寒风吹过,衣着单薄的他却是丝毫没有感觉,白皙的脸上也无一丝表情,倒是对面的壮汉听了他的陈述,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他手上的大刀也像是被寒风冻住,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注意到这一点的人,不止郭嘉,司马黎也暗暗回想了他们自出洛阳城之后,所行走的方向——一直向西南方向前行,而拉牛车的老伯只能送到他们颍川郡北,也就是郭嘉口中的颍北。因为他说最好赶在天黑之前抵达颍阴,便拉着她走了一条不经修缮的小道,俗称捷径。他们现在所站的地点,应该尚在颍北的范围。

    看那提刀的壮汉一身麻衣,不像个阔绰的盗匪;言谈间虽然流氓,却也能听得出他有点文化。

    “你想说什么?!”那壮汉大步向前逼近了吼道,脸上粗糙的皮肤像是要裂开一般,眼睛也早已瞪成铜铃状,这回,司马黎是真的被他这突然间的爆发吓得心中一突,只是她身前的郭嘉还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直言道:“不如问问你身后的’兄弟’,虽然他一直在勉强自己讲颍川话,可是青州的口音却没那么容易消磨干净。至于他的身手,我想阁下比我更清楚。不妨先问清楚他的来历,也好向故去的尊夫人交待。”

    郭嘉的三言两语像寒冷的刀刃一般,刺痛了壮汉,他铁青着脸提起刀,转过身去,使刀尖对着那矮子,疾声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青州来的!”

    见己方已被成功挑拨离间,那矮子也不再面瘫了,面对壮汉的紧逼,他一面退后一面慌张道:“老大,你别听那小子胡说啊!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挑唆你我!”

    那壮汉似乎早已把郭嘉两人抛在脑后,只顾居高临下地瞪着眼前的“兄弟”,非要问出个答案。

    郭嘉看着两人对峙的场面,觉得差不多了,便转过头对司马黎微微一笑,轻快道:“走吧。”

    他说完,手上轻轻一用力,就拉着她的手腕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原来,他竟然一直握着她的手,而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司马黎边跟着他走边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和他脸上的肌肤一样白皙,像块白嫩的豆腐。

    大概是饿了,她自嘲地想。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这样一直拉着我走多久?”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郭嘉的背影——称不上伟岸,甚至还有些单薄,可他挡在人前的样子却不会令人感到担忧。

第4章 颍川书院() 
“你要这样一直拉着我走多久?”司马黎忍不住问道,而郭嘉没有回头,只是平平地说道:“走这条路,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可以到颍川书院了。”

    也就是说,他还要牵着她走小半个时辰?

    “这条路又是什么路?”司马黎四下望望,只见干枯的树枝繁乱,树皮还有些剥落,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她似乎也没看到任何可以辨别方向的参照物。他们脚下的路也被木枝杂乱地覆盖着,也就是根本没有所谓的路。在她看来,郭嘉简直是在乱走一通。

    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昏黄,树林里有了大片的阴影,教人看了之后,心中也被笼上一片疑惑。

    郭嘉依旧朝前走着,他的步伐很有节奏,她跟得一点都不觉得累。

    “放心,这条路我走过两次,趁着太阳还在——一直往东走就可以走出去。”他回道,似是不用回头看便知她在担心什么,他又补充道:“之前那两个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追上来。首先,那武夫是个重情之人,他腰间的饰物像是女子缝的,大概出自他夫人之手——因此,在他找到真相之前,恐怕没时间考虑别的事情;再者,我敢说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没有我了解这一带的地形,他们找不到这里来的。”

    司马黎抿了抿唇,问道:“那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可都是真的?什么青州恶霸的劫掠,还有那个矮子,当真是杀了他老大乡人的侩子手?”

    “半真半假,”郭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阿黎看出了多少?”

    她仰头盯着他的后脑勺,蹙眉回想着刚才的情景,缓缓说道:“那个老大说他兄弟’也’是鳏居,所以他自己已经丧偶;那矮子的体格一看变像受过正规训练的人,这个不用与他交手也看的出。倒是那个’老大’,不知为何,我潜意识认为他之前并不是强盗,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才……”

    这大概就是直觉吧。所以郭嘉才扯出一段“村民被劫掠屠杀”的旧新闻,看似没头没脑,而那“老大”却很有可能是在这段浩劫中幸存的人。

    “嗯,”郭嘉的语气听起来很欣慰,虽然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司马黎却直觉他应该是在微笑的,他说:“所以,我才不想让阿黎动手,至少那一个青州人就不好对付。”

    “但我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啊。”

    “可是,我不想让你冒险。还有,”这次郭嘉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说道:“我想让阿黎知道,郭嘉是个很可靠的人。出城前我就说过,不会让你后悔跟我离开。”

    天色真的有些暗了,可这也将他面部的线条模糊得更加柔和,就连他的眼角都像被墨色勾勒过,泛着暮光。

    “事实上,我也从未因自己做过的决定而后悔。”司马黎说完,假装抬头看看天色,又点头道:“所以你才会想到用挑拨离间的法子啊。那矮子到底是不是坏人?”

    “他的颍川口音的确有些奇怪,听起来有一点像青州来的,所以我便凑巧猜了一下……看他的反应,好像是被我猜中了。”

    “……这样也可以?!”她抽了抽嘴角。

    “有何不可?”话至尾声,是一阵轻笑。

    *

    司马黎跟着郭嘉来到颍川书院时,已是掌灯时分,然而书院里还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依稀还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或者慷慨激昂的辩论声。

    颍川书院算是荀氏的私有产业,作为颍川当地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荀氏开办的颍川书院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所谓汉魏之际的名士、能臣倒是有小半出自颍川,在这个时代,曾有不少身负才学的年轻人慕名来到这里学习交流,同是名士出身的荀家长辈,也会邀请天下间的博学之士前来讲学。一时间,颖川书院里不可不谓是学风蔚然。

    还记得郭嘉十四岁那年离开阳翟,也是来此修业。

    跟着郭嘉走进书院,游走于回廊间,司马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味盎然的书院。大概真的是因为它有了多年的历史,廊下的柱子都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清淡的同时,也沉淀了浓墨的味道。回廊外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松柏,还有角落里摆放的盆栽,它们都在恣意地生长着,为满院的古朴点缀着一抹抹新绿,就像来此熏陶的学子们一样,饱含着对未来的激情。

    直到她跟着郭嘉停在了一间屋子前面,屋檐摆放着数排鞋履,非常整齐。郭嘉先脱下自己的鞋子走进去,然后示意她跟上。

    这间屋子大概是一间教室,她能听到里面有一道好听的声音在讲学,就像刚才看到的松柏一样坚韧,又富有感染力,令人感到耳目一新,忍不住聆听更多。

    “快些来。”郭嘉已经站在了门前,准备进去,他轻声地催促道,眉眼禁不住微微弯了起来,像是一个急着给她献宝的小朋友。

    对比之下,郭嘉的声音就好似春日初融的溪水,在澄澈的阳光下轻快地流淌着。

    这是两种不一样的、却都能令人感到愉悦的声音。

    司马黎只好脱下鞋子,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进去。她本以为像他们这样突然走进去打断人们上课是非常失礼的,何况她还是个女子,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通常不会出现在书院这种地方吧。

    郭嘉自后门而入,他找了一处空位随意坐下,并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突然走进来,更没有人因为司马黎是个女子而感到惊讶,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站在他们中间讲学的人说话,而这个人,就是荀彧了。

    她看到郭嘉对她比了比口型,正是“荀彧”二字。她跪坐在地上,和其他学子一样,抬着头静静地看他。荀彧穿着一身珠白色长裾,外罩玄青色氅衣,高束着发髻,却没有戴冠。他发现室内的光线变暗了,便边说着边走向灯旁,添了些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机会看全荀彧的面容。

    真实的荀彧,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柔和。眉形趋于剑眉,眼眶有一点深,他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有几分硬朗,可他流露出来的风雅之气又将这硬朗模糊掉几分,整体显得更加温和协调,好似玉山之姿。

    “巧佞之近,端直之远,国家大危,悔前之过,犹不可反……”他边说着,边挑了挑灯芯,一簇暖光微微跳动,映得他眸中墨色又深几许,话尾落处,也带着一缕感慨。

    只见周围有的人冥神听讲,有的人时不时低头写几句记录,但是没有人打断荀彧。因为他的论述足以令每个人信服,他的气场也让每个人折服,这就是名士的魅力。听他讲课,可以被理解为另一种享受。

    司马黎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松弛,她托着下巴,前方的荀彧在她视野正中央渐渐被灯光抹掉,室内淡淡地馨香也令人感到惬意和放松,她紧张了一整天的情绪也跟着舒缓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她在一个令人感到很安心的地方,可以缓解一下疲惫已久的身体。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抱着她走了很远的路,那个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和刚刚在荀彧那里闻到馨香的不一样。还有他衣服的布料,不是那种上好的、丝滑的触感,而是让皮肤蹭起来很舒服的棉麻质地,她都忍不住像这质感深处蹭去。

    “奉孝,你回来了。”隐约间,她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刚刚才认识的……

    “嗯,这次的洛阳一行,收获颇丰。”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郭嘉的。只是,为何它从她的头枕着的地方发出,好像是胸腔……

    “如此甚……”荀彧还有一个“好”字没说完,司马黎便从睡梦中醒过来,她几乎是“嗖”地一下惊坐起,然后发现她竟然正被郭嘉抱在怀中!她的双臂还挂在他的胸前?!

    这!真!的!不!是!演!习!

    她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她抱着的人——郭嘉的脸近在咫尺,而他似乎毫不介意在荀彧面前“大秀恩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问道:“醒了?等下就带你去休息。”他说完,不等她反应,又抬头向荀彧说道:“文若,就劳烦你了。”

    荀彧颔首,他温和有礼地对司马黎说道:“在下颍阴荀彧,不知如何称呼女君?”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郭嘉便下意识接道:“啊,对了,她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那位,我的……”

    也不等郭嘉说完,她急忙从他怀里钻出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装束,同样有礼地回复荀彧道:“久闻荀先生雅名,在下河内司马黎。”

    荀彧一听“河内司马”便心中了然,他站起身,唤来一个婢女安排好房间,又转身对司马黎说道:“司马女君请在这里安心休息,明日可与我和奉孝一起饮茶。”

    “叨扰了。”她略施一礼,便跟着那婢女离开了。只是在她刚刚转身之前,郭嘉还噙着笑看她,眼中亮晶晶的光彩也不知是不是荀彧家的灯光映的,很是夺目,看得她避过了视线。

    倒是自她走后,郭嘉也还保持着这样愉快轻松的心情,连荀彧都忍不住多侧目一眼,他问:“你怎么突然结识了司马家的女公子?”

    还这么亲密。

    “她是与我有割衿之姻的未婚妻子。”郭嘉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悠悠地说道。

    荀彧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满目置疑地看着郭嘉,沉吟了半天才吐出四个字:“你莫诳我。”

第5章 真真假假() 
郭嘉见荀彧是这反应,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怎么会诳你?”

    见他不服,荀彧只好一语点醒道:“她姓司马。”

    闻言,郭嘉脸上的表情也只能化作苦笑,承认道:“是啊,她姓司马。”他垂眸沉默了半晌,复又问道:“文若,你知道她是谁吗?”

    他这话问的有点没有道理可言,荀彧“啪”地一声,轻放下茶碗,皱眉反问:“那是你的未婚妻,怎么还跑来问我?”如果不是他早已认识郭嘉多年,估计早就认定此人疯言疯语了半晚,多半是被驴踢坏了脑子。

    “难办,难办。”郭嘉见他也不知,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而荀彧见他一副苦恼的样子,只是默默饮茶,不打算多言。

    “文若,我可还曾想请你当主婚人呐。”突然间,他像是脑中灵光一闪,拍手道。

    荀彧抬眼看了看他一时兴起,又蠢蠢欲动的样子,表现得淡淡的,他又饮了一口茶才语气平平地回道:“依我看,还是先等人家同意嫁给你再说吧。”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郭嘉脸上,而他也没想到荀彧的回答这样不留情面,完全不顾及两人多年深厚的友情,当下整个人的表情都被冻住了,僵了半天之后他才叹了口气,也很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他无奈道:“唉,就连你也打趣我。”

    *

    翌日,司马黎在用过早餐后,听闻荀彧已经去了书院讲学,而郭嘉还在蒙头大睡,无语之下,她便跟婢女打了声招呼,一个人上街散了散心。

    颍阴虽不及洛阳繁华,却民风朴实。再说这里有以荀氏为首的世族大家们坐镇,街坊市间也必然是一派和泰风气。她走到街上时,人们正刚刚开始打理今天的生意,街边一个烙饼的摊子也刚刚摆出一锅刚出炉的酥饼,金黄色的酥皮上点着白芝麻,看揉面人的功夫便知他手艺不赖,烤出来的饼似有千层酥,看得刚吃完早饭的司马黎又觉得饿了。

    “老板,要一个饼。”她掏出几枚铢钱,然后余光无意间一瞥,看到摊子旁边有一个小女孩也盯着刚烤出来的酥饼,她散着头发,面色有几分苍黄干瘪,称得她眼中的渴望无比强烈。看她的装束,到让司马黎想到郭嘉口中遭遇浩劫的村民。她又加了几枚钱,改口道:“老板,要三个吧。”

    她接过饼后,分给了小女孩两个,什么都没说便走掉了。

    算是用司马懿的钱替他做点善事。

    她咬着饼转身时,却无意间瞧见一家店铺外摆着一块木板,上面整齐地写着一排字:荀彧先生最钟爱的发巾款式,真正的名士品味!

    嚼着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店铺的招牌,大概是间衣饰店,左右看看周围的人,倒是也有不少人像她这样盯着那块类似广告牌的木板看,之后他们几乎是一哄而上,进到店里去,这场面倒是类似现代社会的大卖场减价时的壮观情景。

    司马黎用了吃完一个饼的时间犹豫决定要不要进去凑个热闹,赶个时髦。

    等到她进到店里面,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赶时髦”。她几乎没顾上打量店里的装潢,只见着略微拥挤的人群,一个个都若有所思地观赏着店里的货品。

    她也挑起一块男子用的发巾,样式还是那个样式,方方正正;颜色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常见的水青色染了一点淡淡的灰色,看起来更舒服;料子倒是还可以,正经的棉质,无功无过。

    “诶,我那天就是瞧见荀先生戴着这样的发巾出门的,一模一样!”

    “当真?可这颜色不适合我啊……算了,买回去试试。”

    “哎,这才对嘛,换个风格,也让嫂夫人看着新鲜新鲜!”

    司马黎躲在一边听着旁边两个腆着肚子的大叔对话,又看了一眼她拿着的发巾,有些忍俊不禁——原来这就是颍阴爆款,荀文若同款发巾啊!

    所谓女人的购物欲总是无脑且狂热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买下了那块发巾,大概只是单纯为了“赶时髦”。等她回到荀府后,还没进屋门便被郭嘉逮住,他正在院子里与荀彧一同煮茶,看见她之后茶也不煮了,跑过来先是皱眉说她路痴一个,不该一个人出门乱逛,又眼尖地瞅到她手上拿着的发巾,奇道:“这是何物?”

    她笑笑,并不作答,而是转身将球抛给了荀彧,她将手摊开,上面叠着那条发巾。她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荀先生可识得此物?”

    恐怕荀彧以为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他看了一眼这头巾之后,才断言道:“这是男子的发巾。”

    “诶?那店家说荀先生戴过一模一样的,如今看来怕是我被骗了。”她瞅了瞅那头巾,有些失语。想必荀彧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名人效应”,他莞尔道:“不如司马女君可将它转卖与彧,如此彧也可以试试新的样式。”

    因为身在家中,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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