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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热奶茶的等待 作者:詹馥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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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知之明,幸福从不会真正属于我。但“知足”是流浪狗的优点,我懂。
  “嗯?小华妳的脸怎么了?”若兰将碗放下,轻轻摸着我脸上的伤口,阿问的眼光也放在我的脸颊上,超不自在的。我故作镇定地摇头笑着说:“被割到了,小伤没事。”
  没想到若兰马上起身说:“不行,要擦药啦!都红肿了啊!对吧?阿问。”
  打开衣橱里的抽屉翻找急救箱,阿问坐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跟若兰说:“要先消毒喔!双氧水有没有?”“嗯?手背也割到了。妳是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呼吸了,也好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因为,阿问就在我身边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看着我。
  “嗯?双氧水?没有了,只有红药水。我去买好了~”若兰一开口这么说,我赶紧摇头说不用了,不过当然是被当作没看到。
  “我去好了。”阿问说,若兰穿上外套说:“不用了啦,反正我顺便要再买点青菜,和…一些东西。”她神秘地笑说,“什么东西我不能买?”一头雾水的阿问表情很有趣。
  “女性用品啦!”若兰说着就关上了门,我看见阿问的脸一阵红,忍不住笑了出来。
  约到若兰走后不到三十秒,我又失去“搭讪”的能力,完全沉默到想一头撞死算了。阿问把急救箱里的棉花棒拿出来,还把每一瓶药水什么地都拿出来看一下。“…嗯?这个若兰,真迷糊。这不是双氧水吗?”阿问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感觉得出来疼爱的口气。
  “我帮妳消毒一下,别动…”阿问拿棉花棒出来沾了沾双氧水,靠近我的脸颊说:“有点痛,忍着点…”轻声细语说着配合小心翼翼地的动作,我没有说话没有看他,反而望着热呼呼的火锅一动也不敢动。
  “痛”被相对的憧憬给冲淡了,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涌上心头。这全都是因为阿问的温柔从棉花棒经由双氧水传递我的脸颊,最后流通到我左胸口去的关系。不过我并没有被偶然的甜蜜冲昏头,渐渐地罪恶感又不断提醒我这个假象,很短暂。我想起了若兰,她的笑容,她的温柔。想保护我的凛然正气,一切都是为了我,懦弱的我。
  她是天使,没有错。
  而我,路边的流浪狗,是不该奢求任何幸福的降临。
  Chapter 16那一夜的火锅常浮现在眼前飘荡,还能不可思议地冒着热呼呼的蒸气。这状况有点诡异,为什么我总想不起离我只有三十公分不到的阿问,反而只能想起火锅料在滚烫的汤汁里跳伦巴呢?仔细推敲后有了大概的结论,也许在享受幸福的瞬间,我的眼睛是盯着火锅里食物的关系。实在有点糟糕,以后被阿问擦药的机会少得不能预测,而火锅可能一个冬天就不知道要吃几十来回。…可怜的我,以后看到火锅料在跳伦巴的时候,肯定会失神。
  都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我每天晚上却仍会抽出十分钟的时间躺在床上贪心地回味那一晚的温柔。老实说,不只阿问的,也包括若兰的,一个笑起来就如其名的女孩。
  喜欢若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使都讨人喜欢的关系?不了解。但我多少可以体会阿问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天使的执着。什么时候都可以很优雅,偶尔半掩笑颜时的腼腆会不经意吸引我的视线,彷佛天生就是个艺术品。没有任何夸大虚假也没必要对她逢迎谄媚,更何况她和阿问在一起。完美的维纳斯翩然降临在眼边,我连输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弃权了。
  之后,我常看到阿问出没在这栋大楼。老实说我的心情的确有点复杂,嫉妒占去心上的百分之二十却抵不过感觉幸福的百分之八十。即使有点遗憾,但能让我常常看到阿问,而且看到阿问幸福的温柔笑容就够了。说过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而这种幸福的快乐只有若兰能够给予。
  星期三我陪梅芬去了一趟台北开会,下午又到长庚去复诊看医生。最近气喘的毛病犯得紧,常常半夜就被喘醒无法入眠。我裹着毯子蹲在计算机前面修图,喝着热茶,偶尔累到不行就屈着身子靠在床边休息。我知道自己不中用的身体又要开始犯毛病却也拿不出任何办法。星期四也就是今天,果然不出期所料,伴着头疼而来的发冷流鼻水,…我发烧了。
  戴起针织帽,我勉强骑车去学校上设计管理,连老师点名也是梅芬跟吴宇凡帮我回应的。两节课怎么趴在桌上睡都不是还被老师觉得大牌,真是连解释都不想解释。后来梅芬看我不行了,就叫吴宇凡骑我的车,而快挂掉的我就躲在梅芬身后撑着这烂皮囊,很累。吴宇凡跟梅芬帮我买晚餐又陪我吃完,叫我好好休息睡个觉。就像是头被驯服的顽劣狮子,乖乖地就窝到床上去睡。
  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多久,我的手机忽然响了,马…的,我忘了关手机。
  是哪一个不要命的家伙来吵我,接起电话我连“喂”都没力气说出口,只好等对方先说话。
  “喂?小华啊!我是怡君啦~妳现在有没有空下来一会,我等妳喔!”说毕还没等虚弱的我回答就挂掉了,怡君的个性总带点霸道,一点任性…还有,嗯?
  怡君?打给我?我有没有听错啊?…挨她一巴掌之后就没看到她来学校上过课,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并没有立刻爬起来,望着日光灯思索这电话可能打来的一切理由。听她声音还挺高兴的,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我的头还是痛得可以,慢动作地戴上黑色针织帽,套上长袖睡衣睡裤跟那一千零一件的黑外套拖着蹒跚的脚步就下去了。
  正要敲门,怡君就开门像是早算到我的脚程数一样。“嘿,小华!我今天去买了奶酪蛋糕,送妳吃!”她猛一递出来一盒小蛋糕的笑容有点夸张,是我的错觉吗?她异常兴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被她用力一塞到我的怀里。
  “嗯…谢谢妳。”我点点头,嗯?应该没别的事了吧。
  正想转身要走,怡君又一个健步拉住我,她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地略略撞开卧室门。“那一天,真抱歉。我都没弄清楚就打了妳。”她习惯性双手合十地撒娇状让我最没辄,已经头痛就别再让我想吐了。
  “喔,不要紧。”我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要她让我打回来吧。嗯?怡君的身子略侧门半开,我顺势无意地望进去。…黄子捷侧脸坐在巧拼地板上看着电视,才一会我就赶紧将视线移开,深怕又挨怡君一巴掌。
  “我跟子捷和好了。他说我错怪妳了,要我找机会跟妳道歉。”嗯?我想黄子捷才是实力坚强的驯兽狮,把怡君驯服地像是完全没事发生一样。
  不过,我知道怡君不是傻子,她是宁愿相信黄子捷也不愿意再猜测,要不然再闹下去,黄子捷肯定会离他而去。这一盒奶酪蛋糕只不过是借口,向我道歉怎么会是要我下来接受道歉呢?她不过是想暗示我别想动黄子捷的主意,所以故意让我看到黄子捷待在她房间里,预防甚于治疗就是了。嘴角因为头疼而扬不起苦笑,我的确佩服怡君捍卫爱情的勇气。
  “你们没事就好。我不舒服,想回去睡觉。”我实在是不行了,痛到没办法思考。管你们要怎么样啊?别再波及我了吧。头疼让我觉得什么事都看不顺眼,就让我安静一下会怎么样?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送给怡君,转身要走。
  谁知她又接话:“嘿!子捷不知道妳在门外。妳不跟子捷打招呼吗?”怡君是怎样啊?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我走去按了电梯压住怒气说:“不用麻烦了,晚安。”电梯门阖上的那一秒,怡君的笑容急转直下,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靠着电梯里的镜子觉得很无力。生病已经够惨了,还得被挑衅耍着玩。也不知哪来的一阵委屈感,就充斥在我整个胸口挥不去。
  身体的痛楚并没有好转,但我躺在床上超过两个小时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怡君夸张的笑容轻挑的言词;想起黄子捷坐在怡君房间里看电视,却像是灵魂出窍似的没有生气,看不见他常给我的笑脸。
  我的情绪很低落,像是掉进海里抓不到可以依靠的浮木或海龟之类的东西或生物。那一天黄子捷是真心要回去的吗?可是他可以不听我的话啊?有点闷,黄子捷真是太可怜了;怡君真坏;…咦?我是怎么了?我几乎无法弄清楚刚才的怒气是头疼得不耐烦,还是不喜欢看到怡君将黄子捷视为她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向我示威?
  …我很想哭,落寞就矗立在我眼前。
  这时“叮咚─”我的门铃响了。我按着头疼穿上外套一付憔悴的模样,缓缓起身去开门,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他。
  “热奶茶。”黄子捷递给我一罐热奶茶。
  一脸温柔的笑容,有点傻气,就出现我的眼前。
  Chapter 17脆弱的时候会想要被呵护;混乱的时候想要得到解脱。人常常会下意识利用各种方式来逃避现状,即使踰矩也无妨。以前我承认自己曾经如此沉伦过,不清醒也无所谓,不解决不避免却也不在乎的态度。可是在现在的我看来,过去,是一场不可私议的混战。也许天生我就是个在规范之外的人,只是在伤害许多人之后,才发现自己任意妄为的做法有多么难以理解,而那份自私早已被埋尽心底,同犹豫不决葬一块了。
  我现在处于很窘境的状况之下,就快要被我理出头绪的事情就被这个门铃声和眼前的黄子捷给打翻又消失不见了。换作是梅芬或吴宇凡来访也罢,偏偏是当事者冒出来搅局,这更会使我的脑子当机。
  “怎么了?第一次看妳眼睛大到要掉出来。不给进去喔?”黄子捷在我脑袋还没进入窗口之前,趁我不注意就从我左侧边走进房间。
  这家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老实说我真的被弄胡涂了。我回头充满疑惑地看着他。关于他的想法,我真的一点概念也没有。有时候以为自己能从一些他说话方式的蛛丝马迹去了解剖析一番,却似乎也没有构成“同理可证”或“等于”
  之类的结论出来。不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家很有钱),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只知道他是怡君的男朋友)。…等等,怡君?是啊!怡君怎么会让他上来呢?
  忽然惊觉到有一名让我有生命危险的人物待在我的房间,脱下他的厚外套放在椅子上挂着,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在我的地板上喝着热奶茶。
  “你…是想害我喔?我可不想再无缘无故被扁,到时候你女朋友美丽的脸蛋被我打花了,我可不管喔。你可别找我算帐…”我拿起他搁在桌上的另一罐热奶茶说着,顺便把拉环打开闻了闻奶茶的香味。
  “呵呵,很像妳会做的事。”黄子捷吃吃地笑出来,一点都不在意我的话还一付“请便”的样子。拿他没办法只好坐下来喝我的奶茶,算了。我发着烧头也昏没有什么清楚的理智可以抓住,搞不好怡君找上门兴师问罪,我还会归咎于脑子不清醒而痛揍她一顿也不一定。搞什么嘛!什么自律性都不见了。
  转开电视后,我回身看着他,心想不知道这家伙是要来干嘛的?“放心啦!
  怡君不知道我来妳这。”嗯?他怎么知道我处于警戒状态,只差没拿个什么武器在手上,以防吃亏被偷袭。
  “喂!黄先生,你跟我解释干嘛!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跟你非亲非故的。麻烦你要找女人去别地方找。”我没好气地说着,但该死的我说完又后悔了,好一阵沉默周旋在我跟他四周。好像我一开始骂人就没有什么分寸,伤了人也不自知。
  黄子捷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嘴角还略有笑意的味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伤了?那朵笑意之下也许有着谁都无法知道的秘密吧,我想。
  “…发烧了?”他的手忽然伸过来轻触我干裂的嘴唇,我赶紧喝热奶茶来抵掉尴尬会带来的沉默。
  “知道还不快走,小心传染给你。”我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着,然后起身走到窗前吹风。觉得他对生病很敏感,看脸色或嘴唇就能知道状况的感觉。
  今天有点冷,天空的月光倒是很美。我搓搓手中的热奶茶,望着外头那一片被月光照成靛黑的星空,虽然是寥寥几颗也是难能可贵。
  “发烧就好好休息,不是还在气喘?”黄子捷冷不防地就站在我的身边,替我盖上外套轻声说着。有点惊讶地回身看着他的微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前男孩是什么开始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而踏入我的生活里。搞不清楚这是不是叫做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没办法接受黄子捷的任何好意。也许我是个怕麻烦的家伙吧,我想。
  “…你跟怡君…再为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拉紧外套说着。在还没把想问的句子组装好就先脱口而出的口吃特别让人容易怀疑,但我真没别的意思。
  黄子捷总是不太提跟怡君的事,我甚至没听他提过对怡君的感觉或爱之类的话,有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在毫无意义地挥霍他的青春?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又或是其它的想法?即使到了现在,我这么明确地发出我的疑问也一样,一样听不到任何回音,好像是要证明我并不是在对山或对墙自言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不知道该怎么活,什么都无法捉摸。我试着追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终究还是得顺其自然。这样真没意思,…所以,放弃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他一手扶着窗口一手用力喝了热奶茶一口,那感觉就像喝高梁酒一样的苦涩。才几岁的人怎么在乐观开朗的外表之下有着如此悲观的想法。我猜测他话中的涵义,难道是他的病吗?那次我问他是不是心脏病也不回答我,严不严重也没有说…。
  “怡君知道你有心脏病吗?”我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些事实或真相之类的话,要不然真的无法理解。他笑着摇摇头,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上有一种美。不是俊美或帅气,是一种淡淡忧郁配上低头看我微笑的温柔。他从口袋中掏出那两罐不知名的药不停把玩着,若有所思的看着乡公所一盏盏的鹅黄色路灯。这下我无法再说些什么让他悲观的话出来,也许我是不习惯黄子捷的忧郁,向来他就是嘻皮笑脸的。我很自私,每当提起“忧郁”只会想起刚邂逅的阿问。
  黄子捷转身将喝完的热奶茶丢进垃圾桶里,坐到我的床上去抱起一只绒毛熊玩偶,还任意摆弄牠的手脚像个小孩子,我知道他的行为是在思索在考虑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随即他略叹了口气,把熊玩偶摆在我枕头旁边,起身到我前面盯着说:“要不然妳就成为我生活的目标,我会努力拼一拼,如何?”啊?拼什么鬼啊?看着黄子捷正经的态度害得我的脸一阵红,反应不过来。
  我背靠着窗户边,而风从窗外身后不断吹凉风进来,却无法消化目前的尴尬紧张感,黄子捷盯着我的眼光没有说话,左手伸向我右边被风吹散的发,还以为要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正准备要赏他一顿好吃的巴掌火锅。
  “啪─”黄子捷将窗户关了起来,我赶紧走到床边的垃圾桶都热奶茶空罐,心跳一分钟可能超过一百下,我试着平覆被搅乱的情绪和窘境的脸红。一个回身黄子捷站在门边笑嘻嘻地说:“嘿,妳没说话是答应了喔?”马的!现在是怎样啊?我今天怎么老是被耍着玩。
  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便一股冲动的走到他眼前,拉开门半推他出去说:“死人头!你想得美!要我喜欢你下辈子再说!”这个莫名其妙油腔滑调嘻皮笑脸故弄玄虚的无聊男子,我这次说了重话也决定不回收!危险人物!随即用力关上门,靠着门被我蹲下来喘息一番,好不痛快。
  啊,他的外套还挂在我的椅子上,我再次打开门将外套用力递给正要坐电梯下楼的他说:“喂!…外套。”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着,黄子捷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跟刚才喝热呼呼奶茶那张红润的脸颊比起来,可真的是没啥血色。他本来背对着我时一只手似乎是揪着胸口的,还有回头的那一枚笑容好像有点不自然。虽然看见异状却什么都没有问。
  接下外套电梯门刚好开,他站进电梯里按着不让电梯门关的按钮说:“小姐~我都快死了。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啊~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喔!”说毕便笑着关上便电梯门走了。
  虽然他说话的口气很像开玩笑,但我还是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突然觉得黄子捷是那一种会把严重的事情说得很滑头很轻淡的人。
  关上门之后,我站在窗边看着已经到了楼下的黄子捷,走在泥泞的路上他被白色路灯映着的黑色身影,有一种孤寂向外不停扩张。深靛色的奥迪像是他的保护色,驱车长扬而去的速度感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他的脆弱。
  Chapter 18我是个会把气氛跟眼前的情景融合在一块的人,另外再加诸些自己没根据的理论后沉浸在其中,可通常都是不好的想法,悲情主义。安逸平静的日子着实过了两年,像是爆走族改邪归正后的从良生活一样。过去的事早就已经没有人过问,当然也是因为我逃得很远的关系,身边的人包括梅芬都不晓得两年前发生什么要命的事。
  像一团垃圾似地窝在教室最后边的角落,没在上课也总是看着窗外不说话。
  也许是太像烤焦的面包人或是小丸子里的永泽一般,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连教授都不在意我有没有来上课;不过,那时候的我像具死尸也不在乎人家怎么看我就是了。而梅芬就在我最颓废自责的状况下,向我伸出援手。一下课她走到还望着窗外看风景的我身边笑着说:“喂!小妞~一起吃饭吧!”让我忽然感觉到原来还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一向都不会过问我的私事,除非我想说。
  “妳脖子上带的不是项链吧?”前一阵子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梅芬带的不是项炼,是一枚银戒指。她将银炼从衣服颈子间抽出来给我看,笑着说:“是戒指啊。”
  嗯?看得出梅芬在触摸那枚银戒指时,眼角的幸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我不知道梅芬有男朋友,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她说她跟男朋友已经交往一年多了。没有刻意跟我提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走出阴霾。她又说虽然不知道我发生什么事,总之不希望自己在幸福的时候,让“可能遭受情变的我”触动伤痛,索性什么都没说。记得我听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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