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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少岁？”琢磨了好一会，刘泽方还是决定先问问。
“十七。”
“哦。”刘泽方一脸操蛋的表情，十七你骗鬼呢，怎么看也二十好几了。等会铁定要扯出一段辛酸史来，骗取同情。
再说自己是第一次，如何如何，反正都是为了钱呗。
果然！
“我爸爸得了重病，现在需要手术治疗。我什么都不会，我不想我爸爸死，所以，所以我只能出来做这些。”女孩悲恸，哽咽的说道。
“开的价格太高了，我付不起。”刘泽方平静的说道，但尉赚钱也不容易。而且这是给女孩的价格，但尉给燕姐又是一个价呢。
中介，向来是有多黑就有多黑。是不是个处，刘泽方不知道。就算是个处，也没啥那癖好，完全是舒缓下压力，好吗？
“哥，我求你帮帮我。”女孩无限哀求的说道。
刘泽方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长的不漂亮，要的价格又高。所以来这里的人都不选我。”看着刘泽方没有任何意动的表情，女孩失望的说道。
“要的价格高？”刘泽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隐隐之间觉得女孩说的不是假话。
刘泽方拿出手机，给但尉打了一个电话。足足响了两分钟，电话才是接通了。
“哪个傻叉？”正在心头上被打断了，但尉的火气很大。
“刘泽方。问你个事情。燕姐这边，一般抽成是多少？”
“我干你大爷，我哪里知道？”
还不等刘泽方继续问下去，但尉已经挂断了电话。在打已经是关机了。
总共十来个房间，刘泽方总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找。
他所在的地方是惠元市，经济发展水品相差很大。市区中心发展的水平非常的高，但是在远离市中心的小县经济比较落后，饶平县便是其中之一。
个别地方说白了就是农村，有钱人很少。花个几十上百的还愿意，但是要花个几千铁定没有几个人了，就算有也不定来这种地方。
“你真的十七？”刘泽方疑惑的问道。
“嗯，我没有办法才出来做这个的。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要钱。是我朋友要我来这里的。”女孩见到刘泽方暂时不准备离开了，又放松的坐了下来，揉了揉红肿的手臂。
“还在读高中？”刘泽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用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嗯，我高三。”女孩楚楚可怜的说道。
“高三？哪个学校的？”刘泽方下意识的问道。他的妹妹也是在读高三，不过两者的地理位置相差太远了。
“宣城高中。”
“你叫什么名字？”
“李盼。”
惠元市的高中很多，但真正有名气的重点高中很少，其中宣城高中，德龙高中，名气最大。基本上成绩很好的学生都会选择这两所学院。
“好。”刘泽方再次拿出了手机，这一次是给她妹妹打电话。很不巧的是，刘心蕊读的也是宣城高中。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了很急迫的声音。
“哥哥，你去哪里了？姐姐和爸爸都在找你呢？快点回来，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妹妹，哥哥没事。”刘泽方觉得心头一暖，犹豫了一会，才是说道：“让爸和郝彤别担心，我没事，过段时间就回来。”
“哥，你就别怪姐姐了！她也是为你好啊！”
“好不说这个了，你们学校高三有没有叫李盼的？”刘泽方问道。
“嗯？哥你怎么问她？你认识？”
“别管这么多了。和我说说。”刘泽方已经确定了女孩所说的是真的，这种事情在饶平县这种地方并不少见。
很多孩子家里没钱读不了书，只能早早出来打工。也有些孩子家里有钱，天天在学校里混日子，泡妞上网。
当然也有很多因为生活所迫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在一线的大城市很难碰到，但是在经济落后的城市，这种情况并非没有。
“哦哦，她是我同班同学，已经很多天没来上课了。我们老师和同学都在找她呢。不过我们都没有李盼的联系方式，她家里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住在哪里更不知道。你是不是看见她了？”刘心蕊问道。
“嗯，看到了。”
“那太好了！”刘心蕊开心的说道：“快让她回来上课，现在都要高三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学习重要啊。”
“嗯，会的。对了，哥哥不在，自己照顾好自己。过几天，我就去学校看你。”刘泽方从刘心蕊口中得知，学校应该不清楚李盼家里的情况。
“嗯，好。那我等着哥哥来。”刘心蕊很开心的说道。
“好，哥哥先挂了。”刘泽方温柔的说，等待着刘心蕊挂断了电话。
“你父亲看病要多少钱？”
沉默了许久，刘泽方才是开口说道。
“只要一万五千。”李盼抬起头来，看向了刘泽方。
借着灯光，刘泽方才是完全看清楚了李盼的长相。这是一个很普通，清秀的女孩，眼里没有一点的杂质，很质朴，她的神情很复杂。
那是一种，刘泽方看不懂的表情
有对生活的坚持，又有对生活的绝望，有渴望，有畏惧。刘泽方从来没有在一张脸上见过如此多的感情。
一万五千，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不过是很容易能拿出的一笔钱。但是对于偏远县城的农民家庭来说，一万五就是巨款，是杀了他们都拿不出来的钱，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一万五千，需要这个女孩出卖肉体多少次？二十次，三十次，甚至更多？
不知道为什么，在接触到女孩的眼神时，刘泽方的心突然软了。这种眼神，和他很相似，很相似，甚至是完全一样的眼神。
“好，我帮你。”
“哥，谢谢你，我不哭了，你来吧。”女孩一点点的脱掉了衣服，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当脱下衣物的时候，刘泽方才是看清楚，女孩的身材算不上性感，胸前不过是硬挤出来的。
她的身躯微微发颤，呼吸急促，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手触碰到皮肤，身体如同触电一般，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在挣扎，生怕再次惹怒到刘泽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
只是，那双手只是停在了她锁骨的位置上，便再也没有下移。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衣服已经重新穿到了身上。
第四十一章 我们这的规矩（）
“哥，你？”李盼疑惑的问道。
“衣服穿上。”刘泽方淡定的说道。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李盼着急的问道。
“没有，穿上衣服。别做这个了，我们出去。钱，我想办法。”刘泽方心一横，咬牙说道，大不了先找但尉借一万五，到时候在还。
“哥，我不能平白无故要你的钱。”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刘泽方一愣，回过头来看着李盼。这年头还有送钱，不要的？
“那算我借你的。”
如果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纯粹为了金钱出卖肉体。刘泽方自然没有什么罪恶感，但偏偏是一个如花的年纪，为了家庭被迫出卖肉体。
刘泽方不是圣人，但绝对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烂好人。
“嗯，哥，谢谢，谢谢你。”李盼无比感激的站起身来，对刘泽方答谢道。
“没事，我们出去吧。”刘泽方挥了挥手，但尉要是拿不出来，就找家里要。一万五，不算多。
“嗯。”李盼整理着衣服和刘泽方离开了房间。
在厅房的位置，五六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聊着天，当然大部分是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当刘泽方走到客厅的时候，几个女人的目光鄙夷，掩嘴偷笑。
“这么快就完了？”燕姐依旧是带着一脸的娇笑，揶揄的说道。
刘泽方的脸都青了，从进去到出来整个过程应该没有超过二十分钟。算上前戏，岂不是两三分钟都没有？
“完了，多少钱？”刘泽方问道。
“两千。”燕姐两眼放光，笑嘻嘻的说道。
“你收我两千，给李盼只有一千？”刘泽方戏谑的笑道。
闻言，燕姐的笑容微微一僵，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盼，又是笑道：“大家都混口饭吃，不容易嘛。不如这样，我少收你五百。”
“既然你知道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为什么你不能帮李盼一把？”刘泽方的语气已经带着几分怒意。
“帅哥你说的是哪里话啊，这世界倒霉的，困难的这么多，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都要帮上一把？”燕姐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语气仍是放的客气。
“你说的对，我不可能都帮的过来。但碰到的就要帮一把，钱不会少你的。我在这等我朋友，李盼我带走。”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泽方的语气也是缓和了几分。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谁也怪不到谁。
“帅哥，钱是我们该收下的。但是李盼现在还不能走呢。”
“为何？”
“李盼昨天来的时候，可是答应我要做三十次的生意。我才帮她介绍顾客的。”燕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刘泽方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帅哥，按照咱的规矩你是不能带她走的。”燕姐客客气气的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这是哪门子规矩，霸王条款吗？”刘泽方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眼神冰冷，直视着燕姐：“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
“一定要带走也不是不行。”燕姐好像没有察觉到刘泽方眼神中的愤怒，依旧是满脸笑容的说道：“接客三十次，一次我按照三百的抽成来算。你给我一万就可以带人走了。”
“如果我不给呢？”刘泽方嘴角的冷笑更为浓郁。
“不给，那就是坏了规矩。”燕姐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坐在沙发上女人不屑的说：“没钱，装什么大爷呢？”
“别人那是愿意来卖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燕姐跟这种煞笔废话什么，直接轰出去得了。”
李盼拉了拉刘泽方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哥，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不管个毛！”刘泽方的心里来了火气，牵起李盼的手，站了起来。
李盼红着脸，任由刘泽方牵着手。
“小帅哥，你可要考虑清楚。”燕姐点了一根烟，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这个地方是饶平县里的陇县村。”
刘泽方和李盼走到了门前，燕姐所说的话他并不是很懂什么意思。
不过等闲几个人，绝对拦截不住他。
“我保证你出不去。”燕姐说的很平淡，但却带着一股子的霸气和张扬。
“那就试试，你这个人渣。”刘泽方坚定的踏出了门槛，对于燕姐的所作所为已经延厌恶到了极点。
中介赚钱无可厚非，但是为了钱，连道德都不要的了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原本以为离开的时候，会有人来拦住他，不过直到走到了铜锣巷里面都没看到真有人来堵住他们。
对此刘泽方只是觉得有些诧异，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那一万五千块钱。
找但尉借？刘泽方有点开不了这个口。找乾坤借？貌似和他有点隔阂。找郝彤要？估计要不到？跟爸说？估计以为闯祸了。
“草！”刘泽方有些操蛋的骂道，原先从来没把钱当回事，但真正要钱的时候才是发现一分钱都是命啊。
吃饭要钱，喝水要钱，救人要钱，战队也要钱，治疗手也要钱。不过，手术的钱，这辈子都别想了。
“哥，我好冷。”李盼拉了拉刘泽方的手臂。
刘泽方回过头来，才是注意到李盼穿的很少。大冬天的仅仅穿了一件，下面连裤子都没有，连忙脱下衣服，披在了女孩的身上。
“我先给爸打个电话吧。”刘泽方犹豫了很久，还是只能先给家里人说说着事了。
“爸。”刘泽方有些艰难的叫出了这个字眼，自从他高三辍学去打电子竞技后基本上没有和他爸说过任何一句话了。
“还知道我是你爸。说吧，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电话那片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刘泽方突然觉得有些犯难，如果老实交代，老爹肯定不愿意花这一万五，说不定还要给他骂上两句煞笔。
“爸，没事。”刘泽方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没事，就早点回来。在外面浪什么？爸给你安排了一个技校，明年三月就开学。现在我不管你，但是到了明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来读书。”
“好，好。”刘泽方对于老爹一直怀有敬畏之心，敷衍道。
连着说了十来分钟，刘泽方感觉自己都快冻成冰块了，才是挂断了电话。
刘泽方又是看了好一会通讯录，最后打给了柳乾坤。
这一次电话接都没有接。
“草，只能找但尉了。”刘泽方无奈之下，才是准备打开但尉。而后猛然意识的但尉貌似还在燕姐那里呢。
“坏了，还是得回去一趟。”刘泽方用手挡住了寒风，李盼娇小的身子基本缩在了他的怀里。
黑灯瞎火，寒风冷冽。两个人就这么摸着黑，又从铜锣湾走了回去。
而在另外一边，但尉神清气爽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至于进去的女人估计还躺在床上呢。
“那小子呢，怎么还没出来？”但尉坏笑的问道。
两个人来的时候，就没有包夜的打算。怎么着，弄一次也不用这么久吧。
“走了。”燕姐冷冰冰的说道。
“怎么走了？”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尉连忙问道。
“硬是带着一个女孩走了，我拦都拦不住咯。”
但尉的心头咯噔一下，刘泽方身上绝对不超过十块钱，拉着一个女人到外面去，少说也要上千吧。
以刘泽方的性格，不会这么不靠谱。
“燕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尉讪讪的问道。
燕姐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给但尉。
“草，燕姐。我朋友不清楚你这的规矩。不就一万块钱吗。我给。”但尉赔笑道。
此刻但尉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别看燕姐平时客客气气的，那是为了生财。真要有人惹事，这种地方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了。
“呵呵，不知道现在还赶不赶得上了。”燕姐平淡的说道。
第四十二章 人性（）
这条路并不是很好走。
尤其是在没有灯光情况下。
刘泽方只能借着手机上的微弱光芒，摸索着。
猛的眼前一亮。
刺眼的灯光照射的刘泽方和李盼的眼睛生疼。
一辆很普通的货车横停在眼前。
周围突然变得很吵闹，隐隐还能听到狗叫的声音。
不知道有多少道灯光照射而来，长时间在黑暗中的刘泽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看不清周围有多少人，但是绝对不少于三十来个。人手一个手电筒，还有人牵着一米来长的狼狗。
下意识的刘泽方将李盼护在了怀里，小女孩明显有些畏惧，低着头，看都不敢向外看。
“他奶奶的，可算找到了。”
“妈的，打死他。”
“打，往死里打。”
周围都是刺眼的光，刘泽方看不清楚这些人的长相。不过从口音上来看，都是农村人，手上拿着什么的都有，有棍子的，砖块的，鞭子的，好在是没有什么利器。
现在刘泽方终于知道燕姐的霸气和狂妄来自哪里了。饶平县本来就是经济落后的地方，这种小村子里面的人更是不懂什么法律，绝对的抱团，一致对外。
在往深处想，这些人的年纪估计都是二十，三十好几，估计没少往燕姐那地方跑。
这些人打起架来，是真的敢下死手。打死了人，都不怕的。
刘泽方的心里不禁升起了几分寒意，这个看起来笑眯眯很和善的女人，心思既然如此的歹毒。
这是要他命的节奏啊！
根本没说什么场面话，从货车上跳下来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板砖，对着刘泽方的脑门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基本上没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这一拍砖下来直接就给撂地上了。
但是刘泽方不是一般人，他的反映快的惊人。在中年男人抬手的一瞬间，他的脚已经踢向了人小腹的位置上，抢过中年男人手中的拍砖，没有任何的犹豫，照着脑门上面就砸了下来。
此时，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死人了。必须要狠，只有够狠，才能震慑的住他们。
一拍砖下来，中年人直接给岔气了，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还不等刘泽方缓过来，四面八方的人瞬间就冲了过来。
刘泽方凶狠的拿起拍砖，跳了起来，照着前面一个人的脸就是忽了过来，一下给忽倒在了地上。
很明显，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些人不是初中生，高中生，放倒一个，其他全跑。他们打起架来，全都是不要命的主。
刘泽方在放倒两个后，后背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按照以往的打架经验，全身缩在一起，宛如煮熟的虾米，右手护在脑袋上，左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尽量将后背裸露在外。
慌乱中，他也看不到李盼的身影，更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到最后疼痛都成了麻布。
等刘泽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但尉的家里面。
房间里很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刘泽方挣扎的动了动，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草泥马的，醒了。”
这个时候，刘泽方才是注意到但尉靠在床上，睡相异常的难看。
“醒了。”刘泽方头疼的厉害，喉咙火辣辣的疼。
“喝水。”但尉没好气的将水杯递给了刘泽方，郁闷的说道：“这一次算你运气好，我和燕姐赶到的及时，不然你可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李盼呢？”刘泽方抓住了但尉的手臂，有些激动的说道。
“什么李盼？得亏都是外伤。老子把你弄到家里来，累死了。”但尉打开医药箱，里面是什么药都有，什么创口贴，云南白药，跌打酒的。
“你说你没事，非要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