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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儿子吗？
☆、往事不堪回首
卓文脸上的呆滞持续了两分钟之久，惊疑复杂的眸子才从卓凌峰的脸上移开，然后用和往常不一样的冷漠口气说道：
“我能理解你对他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卓家的地位，我也许会成全你们。爱夹答列但是，你是卓家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人，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而且，他还是左洋的儿子！”
卓凌峰并没有急着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卓文那些反对的理由。
没错，现在除了自己爱的人是个男人以外，又多了一个不被认可的理由，那就是左洋。
卓氏和中雲国际是现今国内最强的两大集团。虽然说各自有不同的合作伙伴，所涉及的项目也有着一些差别。但是只要有一个项目做到了一起，那么，两大巨头势必会攀比着将其做好，自然而然的芥蒂也就从中产生了。强强对话，彼此除了表面上的恭维，暗地里都是叫着劲的橼。
卓凌峰一反常态的安静，显然是完全在卓文的预料之外的，本来还很强横的语气，经过一阵错愕，倒是有一点点软了下来，稍稍有些闪神之后，又接着说道：
“你喜欢他可以，和他在一起也可以，但是结婚绝对不行！注册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处理。如果你想他好好的，就别一意孤行！”
话音落下的五分钟里，卓凌峰没有给出任何的态度沣。
没有失去理智的嚷着“不行”，也没有低声的服软说好话。静默的客厅里有着异样的窒闷，搞得卓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第一次在自己儿子的面前居然会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凌峰…”
“爸，能和我说说你和妈妈的事情吗？”
卓凌峰终于开口了，然而内容完全出乎卓文的预料。
十多年来，这是卓凌峰第一次叫出“妈妈”两个字，而且还是在卓文的面前。
今天的他实在是让卓文感到陌生。
再一次惊诧的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凝滞的眸子里有着点点的嫌恶。
卓凌峰知道那是爸爸对那个女人的一向态度。爱夹答列无论是谁提起，他的眼中首先闪过的都是那样的神色，紧接着是愤怒，然后渐渐地趋于冷漠，冰寒，无情，绝情。
“提她干嘛？她不配做你的妈妈！以后不许那么叫！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她！”
“我是她生的吧？那她就是我的妈妈。”
卓凌峰口气淡淡的，没有倔强的去争取什么，只是真实的在诉说着自己的心中所想。
“你…”
卓文被这种软软的倔强击得语塞了起来。
卓凌峰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一双明眸中闪动着些许的期盼，就那样软软的盯着卓文，像极了一个期盼得到礼物的孩子。
卓文一声轻叹，对于那个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回忆她。听到她的名字就会莫名的烦躁，一股隐隐的恨意就会从心底里冒腾出来。可是，谁又能说那恨不是因为爱才滋生的呢？
那个女人叫文凌，是卓文高中的学妹，是贵族学校里少见的平民学生。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之所以能进入贵族学校，完全是因为她那全省第一的优异成绩。
因为文凌的清新外貌，再加上以那样的身份进入贵族学校，在那个充斥着利欲与攀比的地方，着实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浪。特别是那些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富家少爷们，文凌的出现简直就是一道清淡的诱人小菜。不管是同级的还是上级的，都想和这个“异类”亲密的接触一下。
从来不拈花惹草的卓文，亦是被一帮哥们儿拖了进去，两个人就这样相识了。
但是没过半年，还在读高二的卓文就直接出国留学了，直到四年后回国，两个人才再次偶遇。
再次有了接触的机会以后，在高中那短短半年里给文凌留下完美印象的卓文，很快就成为了她大胆追求的对象。
文凌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儿，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卑微身世而低看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攀龙附凤，想进豪门做阔太太，她都不在乎。她爱卓文，只是因为他的优秀，他的人品，跟他的家庭背景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和豪门的少爷谈恋爱，根本就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只要相爱就可以在一起的。
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刚刚确立还不到一个月，卓家就公布了与商界一大金融世家的联姻。很快的，完全无法掌控自己人生的卓文与钱玉茗的订婚仪式便声势浩大的举办了。
在卓老爷子的强势阻挠下，卓文不得已切断了和文凌的联系，这一断就是两年。
文凌是在一家跨国企业工作，一次出差，竟是让她再一次遇到了生命中注定的男人，那个只带给她痛苦和伤心的男人。
也许那应该叫一夜情吧，只有一夜的缠绵，太阳还未曾升起，宽大的双人床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人的温度。
从那以后，那个女人又从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直到一年后，怀抱着男婴的她再次出现在了卓家的客厅中。
“留下你她就走了。当时我以为一切就此过去了，可是没想到三年后她又出现在我面前了，而那时的她和我最初认识的那个文凌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卓文那张冷漠的脸上，在那些往事的追忆中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苦涩。
“她不在你身边的那些年你就从没有关注过她吗？”
卓凌峰脸上的神色也有了些许的改变。
不得不说，遇到卓文的文凌并不是幸运的。那些所谓的豪门贵妇生活她没有享受过一点儿。而在那不为人知的地方独自生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给于她的压力绝对小不了。
但是她能坚持要这个孩子，已经足可以看出她对孩子爸爸的感情有多深。卓凌峰实在理解不了，对卓文付出如此多的文凌，为什么得到的却是那个男人的如此冷漠？难道爸爸真的是冷血无情的人吗？
卓凌峰也算是过来人了，经历过感情的人都曾经用生命去体会过那其中的奥秘。现在卓文的态度，绝对不可能对文凌没有一丝的感情。
听到儿子这样问，卓文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无奈。关注？
和钱玉茗结婚以后，他就开始接手国外的部分子公司业务，他和文凌的那一夜根本无暇去细细回味。而文凌把孩子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离开国内的准备。因为当时文凌很平静的把孩子留下了，并没有做什么胡搅蛮缠的事，他也就没想那么多。出国以后，公司的事情几乎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甚至几天都不回家，回家后连小凌峰都没时间看一眼，就更别提远在他乡的文凌了。
“看着那么多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啊？”
文凌在卓家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待见她，不得不说这根卓文对她的态度有关。潜移默化间，小凌峰自然是对这个妈妈没什么好感。并且因为她的出现，不知道有多少的白眼与嘲讽加诸在了他的身上。
自己的男人不关心她，自己的儿子也远离她，低微的出身和“卑鄙”进入卓家大门的手段，更是让卓家上上下下看不起她。在卓家的三年岁月里，她的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
所以，当她鲜血流满地的时候，除了冷漠的目光，什么也没有，哪怕是同情也好，在那种死别的时候也不曾拥有。
可是，卓文毕竟和她有过情。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别人的态度可以理解，可他怎么也可以那般的冷漠呢？
短短二十六年的时光，花一样的年华不曾拥有快乐的生活，只有无尽的辛酸与心痛涂抹着那悲哀的命运年轮。
卓文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无动于衷吗？
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冰冷的机器。那个清纯淡雅的女孩儿也是他埋藏在心底里最爱的人啊！
文凌死去的那一幕，到如今依旧真真切切的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谁能知道，在那张冷漠的外表下，他的心里是有多痛啊。那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痛楚，即便时隔多年，那种痛依然让他如至死亡的边缘。
勉强控制着颤抖的嘴唇，掩饰不住的挣扎在眸子里忽闪，最后缓缓地说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父子连心
“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带着无尽恨意的腔调颤抖着从那张冰冷的薄唇中徐徐挤出。爱叀頙殩原本还有着一抹淡淡柔软的眸子，随着这句话的吐出，瞬间被一层极寒的恨意覆盖。
卓凌峰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如此浓烈的憎恨之意。心里隐隐觉得他的母亲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爸…”
“她把自己糟蹋的连妓女都不如，被我知道以后，她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哼哼…以死明志？她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活着也是自取其辱！猷”
卓文的手攥的骨节发白，几乎每一个字都是被牙齿咬碎千万次才愤恨的吐出来。眼中隐藏不住的痛与恨都在此刻化成汹涌的血潮充斥在眼底。
世界上什么事情是最让人不可原谅的？
背叛曳！
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兄弟亦或是爱人，背叛是最使人绝望的痛，没有谁能轻易挣脱那恶魔般的桎梏。即便挣脱了，那道深入灵魂的伤疤也永远无法抚平。
卓文被那层如恶魔般的恨笼罩的时候，身旁的卓凌峰更是惊得失了心神。
那个女人她…背叛了爸爸？
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小，很多事情他并不清楚，但是爸爸对那个女人的不闻不问他是知道的。
因为她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无故的白眼儿，卓凌峰从心底里对于爸爸不理她是有些窃喜的，甚至还想过最好把她赶出去才好呢。在小凌峰眼里他所看到的只是被憎恶蒙蔽了的浅显事实。
自从文凌住进卓家以后，卓老爷子就严令不许她接近小凌峰。卓家上下对她的冷漠无视，让文凌几乎处在了一个被隔绝的世界。每天出门回来，都是把自己关在那个小房间，那里卓文从来都没有接近过一步。
犹如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很快就让她忍受不了那样的气氛。她也开始从每天出门几小时，变本加厉的变为了彻夜不归，每天都是接近晌午才满身酒气的回来。在卓家人的眼里，那样的不堪换来的当然是成数倍增长的冷漠与不屑，甚至是嫌恶。
可是，她自杀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事情卓凌峰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父母的身上，一段纠结在心中二十多年的往事，竟然会揭开如此丑恶的一幕。
卓文渐渐地从漩涡一般的憎恨中挣脱出来，观察到儿子的反应，心里莫名的有着一丝愧疚。
他不该让这见不得光的事情被儿子知道。
从小到大卓凌峰所遭受到的一些不公平待遇，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基于没有给小凌峰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还反倒激发了他的潜能，所以某些人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事情必然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上留下创伤，而且那会是终生无法抚平的伤口。
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已经让孩子的童年那么糟糕了，怎么还能让他再去接触那些肮脏的东西呢？
想至此，卓文极力的收拾好破败的心绪，强压下的愤怒虽然还夹杂在低沉的声音里，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平静多了。
“凌峰，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没有必要再提了。我希望你今天听过以后就彻底的忘了吧，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爸…”
卓凌峰有些急切的想知道的更多，可是卓文已经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和那小子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
说着，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随手从里边扯出几张照片，摆在卓凌峰的眼前低冷的说道：
“这三个女孩儿是你大妈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身世背景，还是品才外貌，都是卓家少***上上人选。你挑一个吧！”
卓凌峰连看都没看，坚毅的视线就直接对上了卓文的眼睛，
“爸，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的…”
“不喜欢又能怎样？你身上肩负的担子由不得你自己做选择！你就是当选宠物好了，挑一个看着顺眼的，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的…”
“除了至我谁也不选！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宠物！”
卓凌峰可不是来接受什么家族安排的。即使对于父亲的那段往事抱有同情心，但是那绝对动摇不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
卓文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现在来硬的恐怕是不行了。
从卓凌峰进门后的反常行为来看，他的心里肯定早已经有了打算。这孩子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心里笃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而且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他们两个已经注册了，想要拆散就更不容易了。
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势，卓文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随即语调放软了一些接着道：
“凌峰，你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出身在豪门，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你想过你和冬至结婚的消息传出去以后的影响吗？你们去荷兰注册的事情，如果不是我预先安排，你现在还能安静的在这里和我说‘不’吗？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只代表你个人，而是整个卓氏！还有，冬至也是圈子里的人了吧，传出这样的绯闻，他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卓文耐心的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利弊，这可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一次和儿子针对一件事情而周//旋，他可是把这一辈子积攒的耐性都拿出来了。
卓凌峰脸色平静，他知道爸爸这一关绝对不好过的。就像是他也绝对不会妥协一样。
“爸，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痛苦您了解吧？”
卓文微微一愣。
他了解，他当然了解！
可是，他根本无力改变。身在豪门大家族，谁又能逃得了提线木偶的命运呢？
“既然您了解，为什么还要让那样的痛苦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重来一次？您要是爱我相信我，这件事情您就让我自己处理好吗？我会让这件事情有个完满的结局！”
坚毅线条刻画出的一张俊脸上，明亮的眸子里是如磐石般笃定的自信。
突然间卓文也被那样的眼神震慑住了。
这样坚毅的目光他已经有多少年不曾体会了。想当年年少轻狂的自己，在初次面对家族犹如大山压顶般的压力时，也曾经流露过这样的眼神。
可是，那些在温室中培养出来的骄傲与倔强，在已经经历过暴风雨洗礼的“家族荣誉”面前，是那般的不堪一击。
带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心，他终于是将那份自主权冰封在了冰冷的面具下。
自己反抗不了的命运，要让心爱的儿子继续“传承”吗？经过那份苦痛折磨以后，在伤口还隐隐作痛的时候，也要让自己心爱的孩子来品尝相同的滋味吗？
不！
不要！
不应该！
可是…
延续百年的家族规矩，真的可以被打破吗？
“爸，相信我好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那个会感情用事的稚嫩年龄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的心里很清楚。我只需要您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您愿意帮帮儿子吗？”
亲切到无以复加的温柔恳求，那是一个孩子对父亲所展现的柔软一面。冰冷如他，卓文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有一天看见儿子这样的一面。
心灵的震撼让他的表情僵硬在那里，有些不敢置信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湿湿的东西模糊了视线。
“凌峰…”
“爸…”
温暖宽阔的怀抱，将那个略显瘦削的身体和自己的紧紧相贴。
卓文的表情已经让他领会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宽厚仁慈。此时的千言万语都不及这个拥抱所表达出的意义。
…
在依稀看到小别墅的时候，古羽的车速就放缓了，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小白，幸福的笑容里还是带了一丝歉意。
峰子他们俩走了以后，他再也不顾小白的反对，将人硬是扛到了医院。还好这里是荷兰，对于这样的恋情“后遗症”没有人投给他们异样的目光，但是小白还是羞臊的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就连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都是在古羽的怀里。
不过，还好。“对症下药”总是能很快的“药到病除”。
☆、断绝
别墅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在路边的一道人影也渐渐的映入了古羽的眼里。
那人看见有汽车驶过来，注意力马上移向了车子里的人。一双和小白一样明亮的眼睛只在古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便看向了副驾驶的位置，椅背上斜倾的侧脸在映入他的眼睛里后，眼神一瞬间蒙上一层失望的阴寒。
看到那个人的眼神，古羽居然不自在的打了一个寒噤，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觉萦绕上他的心头。
进入别墅区以后，车速就只有二十迈不到，那个人的一切情绪变化都收入了古羽的眼底，他预感到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可能会是个麻烦，他不由得轻轻握了握小白的手，低声的唤道：
“亲爱的，快醒醒…轹”
小白睡得并不是很沉，古羽轻轻一碰他，他就醒了。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含糊的说道：
“到家了吗？”
“亲爱的，你看看那个人，你认识吗？醅”
小白“啊”了一声，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车窗的前方。原本还迷糊的神智，在接触到那道身影的瞬间便清醒的凝在了那儿。不敢置信的眼神定定的停留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看到小白这样的反应，古羽也大概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他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爱人的手，温柔的力量传递着他的鼓励与安慰。
小白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怎么下的车自己都不知道，空白的思维找不到一点着力的地方，脚下像是踩着云彩一样的虚幻。
“爸…”
嘶哑干涩的声调从一张苍白的嘴唇中艰难的溢出。可是声音才发出一半儿，一个响脆的肉体碰撞声便淬不及防的划破了寒冷的空气。
古羽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挨了狠狠地一巴掌。
“叔叔…您别打他！”
古羽一把将小白揽进了怀里，警告与哀求的混杂眼神投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小白本就白皙的脸瞬时浮起了一个刺目的红手印，火辣辣的痛感让他的眼里不自觉的生出一层雾气。这是爸爸第一次打他，从小到大都不曾对他发过火儿的人今天竟然动了手，可想而知爸爸对自己该有多生气，多失望。
他轻轻推开了古羽挡在身前的胳膊，漂亮的大眼睛里浮动着满是歉意的目光看着面前那张充满了愤怒的脸。
“爸，儿子…对不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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