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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那边，大声吼道：“沙霍莱恩，站在那角落里干嘛？给我滚过来，你跟汉一起去。”
“哦……哦…………”沙霍莱恩被他家老爷子一吼，顿时楞了一下，然后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哦个狗屎，要是成功的话功勋有你一份。”冬狼伯爵不常骂脏话，不过他教训自己儿子的话以及这么直白的目的还是大大缓解了屋子里凝重的气氛。
“呵呵……”猛牛老丈人笑了笑，接着抬起头来问我：“还需要其它什么吗？”
“弓和箭，越多越好。那是那些山贼们所擅长的武器，也是他们重要的狩猎工具。”
冬狼伯爵摇了摇头。“恐怕弄不到那么多的弓箭，守城部队也需要大量的弓箭，只能腾出两百来，其它剩余的库存要作为备用，万一敌军发起大规模的攻城而要塞里没有足够备用弓箭的话就糟糕了。”看来冬狼伯爵对于自己手中有多少物资非常清楚。
“两百……少了点。他们被抓来时缴获的那些呢？”
冬狼伯爵：“那些……那些弓做工大部分都不怎么样。所以我让人把弓弦拆了下来当做备用，大部分的弓都对堆在库房，毕竟也算是制作完成的，到危急的时候烂弓也能将就着用。”
“就用那些吧。”
“那好。”
“汉，要不要带一些哥顿武士去？”猛牛老丈人等冬狼伯爵说完之后继续问道。
“带上钢甲的话会不会太麻烦？”
“用马驮好了。另外……马匹也能为你们多带点粮食。”
“好吧。”
“你带上所有苜蓿分团的哥顿武士吧，骑士们留下就可以了。”
“好的，父亲大人。”
第二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 在云和山的彼端
“大人，您水袋里的水已经超过一天了，我劝您最好别喝。”威利安将沙霍莱恩准备举起的水袋拦了下来。
“怎么了？威利安？这水怎么了？”走到沙霍莱恩身边好奇地冲威利安问道，这些都是山地作战的细节，当然，也有可能关系到山地作战的效率以及成败。所以我必须知道，不仅如此，还得记下来。我们离开托斯要塞已经一个星期了，在山地营的帮助下我以及四个武装步兵连队都知晓了不少山林中的生存知识。可食用菌类、果类和野菜的区分，找不到河流的情况下水源的获取等等。
“哦，是这样的大人，如果我没记错，冬狼（沙霍莱恩）大人的这袋水是昨天早上获取的，还没换过。而那袋水是从割开的树木中蓄装的。现在这样的季节从树木中获得的水在放了一天之后很容易发酵，如果饮用的话会很危险。最近的城镇也要一个星期的路程，这足以让让一个小问题变成致命疾病。大人您可以喝我这袋水。”说着威利安将自己的水袋解了下来，递到沙霍莱恩面前。
威利安说得没错，任何一个小问题放在一个星期之后就可能变得极其致命。山地作战并非像原来想象中那样带够粮食比敌军更会隐藏就可以了。在这里敌军已经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他们不会选择进入这该死的地方，即使进来了，这么大片的山林，交战双方几万军队穿过也未必碰得上，千把人丢进去连个影都没有。在这里，山林本身就是最大的敌人。
如果认为一片绿林就等于等于到处都能找到水源那就错了，事实上一路过来我们能碰到山泉与溪流并不多。虽然威利安这个山贼头子可以根据地貌来判断是否有溪流，但是如果根据看见的地貌去找溪流的话，有时候会使我们多花上一两天的时间，所以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是按照山地营的经验去采集可饮用的水。
山地营获取饮用水的手段五花八门，有在晚上睡觉前用油布斗篷采集地。也有割开树木采集。还有的……就像威利安手中的那袋水一样，山地营的士兵都喜欢在自己腿上绑着布条或者是衣服，早上他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让衣服和布片沾上草丛的露水，每隔一段时间拧上一次。结果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就已经蓄满了一壶水。林雷当然，这并不能马上饮用，他们到了中午还会将各自蓄满的水再倒出来，煮沸一次，再……把烧完的木炭丢进去。等差不多该启程的时候再将干净的水倒各个水袋之中。
他们的方法确保了我们充足地水源，很干净。并且没有什么异味。就是……心理感觉不太好罢了。就像沙霍莱恩，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饮用他们用绑在腿上的布条采集来地水。为难地看着威利安手中的水袋，又转过来看了看我。
“算了，你喝我的吧。”将自己的水袋交给了沙霍莱恩。“这是今天早上装满地露水。煮沸过了。”
“嗯……谢谢。”沙霍莱恩取掉水袋地塞子猛灌了一口之后。将水袋还给我。“汉，你看我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敌军战前营地？”
“说实话，我也估算不出准确的时间来。你还是问威利安吧。”说着朝威利安轻轻昂了昂下巴，示意他来说明。毕竟他才是山地专家。而我，在这山林中走了一个星期之后已经不敢再像刚开始那样用自己的经验去估计了。
“两个多星期。我们现在的速度要比前几天快得多，相信他们习惯了之后会更快一些的。而且，再往这个方向再走两天我们就能够看见我以前用的营寨。接下来的路我们熟悉，那里可以通往废弃的幽谷村。我们可以在那休整一下做进攻的准备。不过……”说道这威利安停顿了一下。“昨天晚上我感觉天气又暖和了一些，而且……更闷。我们有可能碰到今年春季地最后一场雨。就这几天。”
“那我们就快点吧，这里到处都是虫子，你知道吗？我快疯了。这里到处都是虫子，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下去，我宁愿拿把面包铲冲向三公国联军。现在还有可能碰到大雨？想想看。在这鬼地方。一场大雨，躲都没地方躲。晚上我们要淋着水睡觉。我……我要疯了，我真要疯了……”沙霍莱恩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收拾自己放在地上的东西。
“呵呵，应该都休息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威利安，叫他们启程。”
“是的，大人。”
现实总是残酷的，被沙霍莱恩不幸言中，我们在当天晚上就碰到了那场雨。一千八百多人，在山林中，被这场雨搞得极其狼狈，帐篷并不能让我睡得更干燥一些，而许多士兵当夜只是披着油布斗篷找了个地方蹲着。这场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天来我们就没动过地方，只是冒雨竖起了更多的帐篷而已。
第四天地时候这场雨才停了下来，天气开始变得比以往更加干燥，也就是说，西大陆地初夏已经来了。第四天我们还是没有启程，而是花了一天时间，在扎营的开阔地将所有地东西都晒干，粮食、衣物以及其它的东西，这很重要。特别是原来带的干粮，虽然已经被雨淋得变作团，但起码还能拿来下锅煮了吃，而如果不晒干的话马上就有可能发霉。另外刚下过雨的山林也不好走。
重新启程之后又花了三天，我们总算抵达了原来威利安的那个山寨。一些士兵被留了下来，他们并非为了看守山寨，而是被认为不能够继续前进。
之后去往幽谷村的路就好走多了，起码一路上不需要再采集饮用水，这条路不管是山地营中来自幽谷村的村民还是那些山贼们都很熟悉，每次歇脚或是扎营的时候我们总是在山泉或者河流边，而且不用再往山顶上爬。
如果不是威利安他们，说实话，就我自己带哥顿军团穿越这片山林的话……两个月能不能走得完我都不知道。一场大雨就能让我们耽搁四天，如果不是威利安在每个细节上都进行提醒的话我们会更惨，全军覆没在山林之中都有可能。
#奇#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前世古代欧洲人会把大量砍伐称为“征服森林”，并且当做一项长期事业来做。从当时他们的角度来看，大量的黑森林对一个国家来说的确算是一种灾害。就像……东南西北四面数百公里之内都没有什么其它城镇，孤零零落于黑森林之中的托斯镇。没办法，除了托斯因为有采石场和合适的地方建立城镇与少许的村庄之外，其它地方要么就是山要么就是黑森林，谁去那开荒。要不是因为数百年前哥顿骑士团在东边的征服与石堡的建立，新开了两条道路穿过那些黑森林，托斯镇估计还是类似于幽谷村那样与世隔绝的地方。而且……我几次来回于托斯的时候都发现，当车夫们驾车经过这条路看见路边有小树苗时候，他们都会停车，下来将路边的树苗拔掉，然后再重新上路。也是靠他们这样的习惯，这条道路才得以保存。
#书#终于，离开托斯要塞一个月后，我们抵达了被废弃的幽谷村。废弃的时间不长，那些屋子什么的还能住人。将村子外原来简单的防御工事再修缮一番之后，这个被废弃的村庄就被从新利用了起来，作为我们的临时营地。同时带来的工匠也开始制作云梯。
#网#幽谷村的位置比敌军南路战前营地距离托斯镇还要远一些。前往南北两个方向的斥候已经派出去了，北面的斥候回来汇报说敌军战前营地没有发现有更多敌军进驻的迹象，而南面回来的斥候则回报并有现在并没有发现敌军的增援部队，也就是说猛狮公国的援军和双首蛇公国的火药部队并未进入我们的攻击范围。这样敌军战前营地就成了唯一的攻击选择。
山林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而原本真正的敌人对付起来却容易得多。
十几倍于守卫战前营地的敌军，猛狮公国守卫战前营地的小贵族将领并没有更多的选择，在天鹅堡军团战旗与哥顿公国旗帜被竖起来之后他选择了体面地投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坚持不到南边的援军赶到。
显然，他很吃惊于哥顿的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可能出现的地方，也就是说，在他的眼中，我们做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史书的魅力在于……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些人做到一些原本被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以供后人参考，用他们自己的行动告诉人们，这是可以做到的。
其实，做到的那个人也是心惊胆颤。要是我们在山里碰到的不是一场大雨，而是两场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良将与笑柄区别有多大？一场雨和两场雨的区别。”这句话被我写进了自己记录山地经验的小本子末尾。在抵达幽谷村的时候那个小本子已经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各种细节，这些都是我们在山中碰到过的问题，或许随便从其中删去某个细节，我的计划就有可能完蛋。
还未将敌军战前营地中成山的物资进行转移，南边的斥候就回来汇报敌人的援军将会在两天之内赶到这里……一场雨与两场雨的区别，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第二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 伏击计划更改
关于黑森林，对前一章根据书友“北京黄蜂”的书评建议添加些许细节。这原来被老铁忽视了……谢谢兄弟的建议。
“轰…………轰…………啪啪啪……”灰色的天空下，夹杂着四周混乱的冲杀声、金属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兀然响起的火药武器攻击声犹如一把重锤打在我胸口一般。血红的地面布满了哥顿武装步兵的尸体，炮弹击中人类那脆弱躯体时溅射起来的肢体与内脏器官还在空中慢慢飞旋。被火药武器炸雷一般响声打懵的山地营如惊兽一般朝战场边缘的树林溃散，而树林中却突然窜出一群羊头人身羊腿的怪物将他们轻易地撕成碎片。
从地上一具猛狮公国士兵的尸体上将自己的钉头锤拔了出来。猛然回头，硝烟渐渐散去，缭绕的烟雾中那个高大的身影面对着双首蛇公国火枪阵列缓缓倒下……
“阿土…阿土…………”对着那个倒下的身影我竭力地嘶喊着，但是此刻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什么东西吸光了一样，让我听不到任何的响声。但是自己还是不甘心，不断地呼喊着那个名字，希望他能够听到……直到一滴热泪悄然从脸庞滑落，绝望地跪倒在战场上……“老爷…………老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慢慢地，由远到近。越来越大声。“老爷…………老爷……您怎么了？阿土在这，在您旁边呢，老爷…………”恍然间，时空变幻，灰色的战场与硝烟变成了被烛光照亮地木屋。那个大个子正一脸关切地跪在我的床边呼喊着。
原来是噩梦，跪在床边这张关切的脸以及屋子里暖色的光线让我的从刚才的心惊胆颤中恢复了过来。清醒之后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即使是包裹在被褥之中也还是感觉一阵沁凉。
“嗯，好了。阿土，我没事。”坐起来靠在床头，将盖在被褥上地哥顿军衣取了下来，披在身上。接着从军衣的兜里掏出那本记录山地作战细节地小册子看了看。然后放回兜里。那本小册子上记录也记录着一些在山林中的忌讳与传说。这些也会影响到士兵们在山地作战中的情绪。看样子是火药部队以及山林传说糅合起来的噩梦。虽然已经有了计划，但是对敌军火药部队地担忧还一直困扰着我。
“老……老爷。您刚才哭了。”阿土地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这壮汉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就像他的心一样。林雷此刻那双眼睛映着的烛光微微闪动着。
“呵…………”皱着眉头微笑地看了阿土两眼，这厮说话还真是没遮没拦的。转过头去闭着眼睛用指关节揉了揉眼角。“啊，刚才睡着做梦梦到眼睛进沙子了。”梦到眼睛进沙子……鬼知道现在我自己在说什么。被阿土给传染了，这种话估计连小狐狸听了都会转转小眼珠子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撒谎。
“我知道，老爷，我什么都知道。”
“不错，现在已经不说俺了。呵呵……你什么都不知道。”
“哦，老爷说不知道那就不知道。”
撩开窗户上的茅草，朝外边看了看，发现外边还是漆黑一片。“阿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老爷。我帮您出去问问。”
“嗯……”点了点头。“顺便帮我弄点热汤来，我有点饿了。”
“好的。老爷。”阿土说完就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饿了，还真是好笑，我又撒谎了，看来自己越来越习惯于这种身份。其实我只是被冷汗弄得有点冷罢了，但是处在自己这个位置，对下属说“我有点冷”显然是不合适的。这不是上位者应该对下属说地话，你可以用征询或者命令的语气要求自己的下属帮你做事，但是尽量不要用类似自己有点冷的理由，这很容易给下属一种脆弱的错觉。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地，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习惯了。
下属、士兵对于上司、将领也有依赖性，这种依赖可以变成信赖。做了一个噩梦，跟着各种思考都来了。我自己也分不清上位是否都必须有野心。雅克是一位很有上进心地下属，同时他也是有野心的。当然，这种所谓地野心并非单纯只是统治欲，统治欲有，是男人都会有，但是不多，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一群信赖自己的属下或者是家人。不想看见自己的朋友死，不想关心自己的人哭泣，组成人生的各种因子太多了。每个人，每个伟人，或者是野心家，都有那些在史书上所为人称颂的人性与积极的一面，亦有阴狠与狡诈的一面，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过了一会儿，阿土将热汤端了上来。一口热汤下去暖流传遍全身。感觉好些之后转过头来对阿土说道：“阿土，如果我让你去哥顿军团中带一个连队的话你不太愿意吧。”
“嗯！”阿土点了点头。“我想跟着老爷，而且那事情雅克能做，我做不来。”
“阿土，你多大了？”
“二十二了，老爷。”
“你妻子已经怀孕了是吧？”嘿嘿……”阿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轻轻地点了点。
“嗯，这很好。你的孩子应该有一位骑士父亲，这样他（她）长大之后就可以听到很多关于自己父亲的事。你去武装步兵中挑选二十个人作为我的侍卫队，你是他们的队长。回去之后我会以哥顿骑士团副团长以及苜蓿分团长地名义封你为苜蓿骑士的……”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遂接着说道：“这次作战你不用上阵了。跟在我的身边。”
“嗯，好的，老爷。”说着阿土点了点头。“哦，对了，老爷，都差点忘了。现在是凌晨，还有一个多小时天亮。还有……刚才我碰到贼头和沙霍莱恩大人了。他们让我问您是不是现在就让士兵们起来准备？”
“不了！”轻轻地摆了摆收：“你去告诉他们，原来的攻击准备取消。”原先的伏击计划是除了看守俘虏地士兵之外，今天我们早上我们就启程，在南边选好的地方埋伏下来。明天早上伏击双首蛇与猛狮公国地援军。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并不稳妥。
当然。这并不是被噩梦给吓的，而是噩梦提醒了我，同时人的思维在凌晨的时候也是最清晰地。哥顿天鹅堡军团地武装步兵自然是不用担心，但是山地营的那些人原来只不过是山民与土匪，我还真不能保证被双首蛇公国手炮队与火炮射击之后他们会怎么样，或许更糟糕，敌军武装步兵的冲击那些山贼也未必能适应。伏击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还要考虑到其它，也就是说伏击之后胜负还说不定。这个不能拿来赌。军队的训练度与武装度摆在那。
“老爷，您……还好吧？现在改的话……”阿土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看来阿土也看出来了，他并不傻，而且长期跟着我能够或多或少地学到一些东西。他也知道战前更改计划不好。
“呵呵，没事。你去叫他们进来吧。我跟他们说。”
“哦。好的，老爷。”
阿土出去一会儿后。威利安与沙霍莱恩跟着他进来了。
沙霍莱恩一进来就直接走到我旁边问道：“大人，刚才阿土跟我们说不打了？怎么回事？”
“呵呵……”朝沙霍莱恩摆了摆手，然后示意他先拿把凳子坐下。待他们都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不是不打，而是不在路边的森林中设伏打了。那样虽然能让敌军陷入危险，但对我们来说也同样很危险。”
“为什么？”
“山地营……”说着我朝威利安那边稍稍昂了昂下巴。“山地营地士兵从来都没见过手炮与大炮，而关于这个我们已经有了非常确切的情报…………敌人中双首蛇公国的援军几乎全部都是由火药部队组成，包括手炮、大炮，或许还有其它的火药武器。火药武器你知道吗？你跟着蓝鸢和我一起去过南方，见过那东西吧。”
“是的……”沙霍莱恩点了点头。“差点把蓝鸢给弄死，那东西打人地时候声音听起